溪望点头道:“这个可能性很大,毕竟当时有很多村民观看前勇跟俊华打井,有人注意到他们在苇晴坟前的举动并不稀奇。”
“我还有一件事想不通。”悦桐提出最后一个问题,“惠婷几乎足不出户,杀死俊华的钢丝,她是怎样弄来
的?”
“这个得去问庆贺。”
“庆贺是帮凶?”悦桐愕然道,“你好像没跟冯吉提起呢!”
“光是袭击我们的罪名,已经够庆贺在牢里待上一段日子了。”溪望轻声叹息,“要是再给他添罪,惠婷的孩子恐怕没人照顾了。惩罚不一定非要以牢狱的方式,用责任来代替亦未尝不可。”
“这好像不是你的处事原则。”
“原则固然要坚持,但有时候也可以变通一下……停!”溪望看见前方有一个白衣女子俯卧于路旁,连忙让悦桐停车査看。
“奇怪,她这身打扮怎么看也不像附近的村民。”悦桐走到女子身边,蹲下来将手伸向对方的脖子,“应该只是昏倒……”
在她修长的手指触及对方那一刻,溪望已察觉有异,但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出状况了。白衣女子猛然翻身把悦桐抱住,并将一把精巧短小的匕首架在她的颈动脉上。
女子缓缓拨开遮挡面容的长发,露出她傲雪欺霜的冷艳容颜。
“易露妍?!

第一章 诡案组第2季 灵异档案 坟前多嘴惹鬼妻

在讲述本卷的灵异档案之前,先特别鸣谢“陈俊华”同学提供相关灵异素材,老求对你在故事中的遭遇深表遗憾,并默哀三秒……据陈同学讲述,“仙妻事件”约莫发生在二十年前,当时他刚小学毕业,跟其他同学一起参加学校组织的毕业旅行。
这次所谓的“旅行”,其实只是郊游,老师带学生到附近的郊野山林转一圈就算完成任务。因为目的地人流不多,也没什么危险的地方,所以通常不会出问题。
不过,有时候也会有例外。
参与这次旅行的同学当中,有个十分早熟的捣蛋鬼,来到目的地就到处乱跑乱钻,说看看能不能在附近找到宝藏。他钻了半天也没发现宝藏,倒是找到一座坟墓。
墓碑上不但刻有坟主的生卒年月,还镶有一张少女照片。捣蛋鬼盯着照片看了半天,竟然说:“这么年轻就死了,还不如嫁给我当老婆。”他在附近随手弄来一根竹子,在墓碑上轻敲三下,还把这根竹子当宝贝带回家。
两天后,一对夫妇捧着女儿的遗像来到捣蛋鬼家中,找到他的父母。这对夫妇声称已去世多时的女儿给他们托梦,说自己要结婚了,有人愿意娶她,还把她带回家呢!他们就是根据女儿提供的地址,才找到这里来,还指名道姓说捣蛋鬼要娶他们的女儿。
捣蛋鬼的父母当然不会相信他们的鬼话,立刻把儿子揪出来,谁知道一问之下,竟然跟他们说的不差半字。这可把两口子吓坏了,以为捣蛋鬼中邪,被这只女鬼迷住了,立刻去找神婆解救。
神婆跟女鬼沟通过后,说这只女鬼只想有个归宿,捣蛋鬼要是肯娶她,她就保佑捣蛋鬼一家大小平安,还会帮他们赚钱,她也不介意捣蛋鬼以后另娶妻子传宗接代。
有道是“鬼话连篇”,总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捣蛋鬼迎娶女鬼后,果真是全家都事事顺利,可是这种顺利只维持了十来年。在他娶妻生子后,似乎就交上了噩运。去打工,老板“跑路”;开间小手机店,半夜被洗劫一空;更要命的是,他的身体莫名其妙地转差,明明没有生病,但身体却日渐衰弱,不到三十岁就一命呜呼了。
或许正如溪望所言,“这年头人都不能相信,更何况是鬼?”
女鬼说保佑捣蛋鬼是假,吸取他的精气是真。长年与鬼共处,如果还能长命百岁,老求只能说一句:这不科学。

《卷九·百年怨尸》

引子

清代嘉庆年间,五匹快马于市集中穿行,所经之处无不鸡飞狗跳。商贩们虽怨声载道,却没人敢上前拦阻,皆因带头的是身穿三品武官补服的都尉大人。
都尉脸色阴沉,不断扬鞭策马,领着四名侍卫风风火火地直奔都尉府。当他到达自己府第时,门前那几个乱作一团的家奴便慌忙上前迎接。
为首者名曰钮祜禄?福庆,他单膝下跪向都尉行礼,诚惶诚恐道:“老爷,夫人马上就要生产,稳婆已经来了。”
“谁出的主意?”都尉翻身下马,官服上的花豹图案随着他敏捷的动作晃动,犹如跟身形魁梧的主人一同发出愤怒的咆哮。
“是,是夫人的贴身侍婢找来的……”福庆声如蚊蚋,生怕受都尉责罚。
果然,都尉甩手一掌扇在他脸上,打得他眼冒金星,并呵斥道:“放屁!常言道‘十月怀胎’,夫人入门不足七月,岂有临盆之理?”
一名刚下马的侍卫上前小声说道:“都尉大人,可曾听闻‘七星仔’?”
都尉回头瞪了他一眼,横眉怒目道:“本官没有问你。”
侍卫心中一慌,知晓自己多言,连忙自打嘴巴,求饶道:“小人胡言乱语,请都尉大人恕罪。”
都尉没理会他,转头便抬脚往福庆腰间踹过去,斥骂道:“本官公务繁忙,交托你这个狗奴才打理府中琐事,你竟敢马虎了事,让别人看本官的笑话?”遂上前往倒地的福庆身上狠狠地踢了几脚。
表面上,都尉是责怪福庆未经他的同意,便请来稳婆替不该在这时候生产的夫人接生。但旁人都能看出,他是为自己没发现夫人嫁入都尉府时已怀有身孕这件事发怒,却拿这个倒霉的奴才出气。
然而,谁也没敢为福庆说句公道话,甚至没人敢吭声。就连福庆本人,也只是强忍腰腹痛楚从地上爬起来,卑躬屈膝地对都尉说:“老爷,千错万错都是奴才的错。请老爷稍移玉步,先进府看望夫人,然后再处置奴才。稳婆说夫人身子虚弱,恐怕大小只能保其一。”
都尉冷哼一声,遂转头昂首阔步进入府第,一众侍卫奴才立刻诚惶诚恐地紧随其后。当他穿过大厅步入内堂,便听见夫人力竭声撕的叫声,不由怒容满脸,啐骂道:“本官在沙场上浴血奋战,遍体鳞伤亦未曾吭过一声。尔等妇人下崽儿也叫个不停,真是丢人现眼。”
“都尉大人,你终于回来了。”双手沾血的稳婆从房间冲出来,匆忙向都尉行礼,焦急道,“不好了,不好了,夫人难产,大小只能保其一。到底是保大还是保小,小人不敢做主,还请都尉大人定夺。”
“保小。”都尉不假思索地答道。
稳婆不敢多言,再次行礼,然后匆匆返回房间。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夫人虚弱无力的叫声渐渐消失,稳婆喜笑颜开地抱着一个包裹于襁褓中的婴儿出来报喜:“恭喜都尉大人,夫人为都尉大人生了个阿哥。”
脸上仍沾有血污的初生婴儿,一离开温暖的房间便浑身发抖。都尉瞥了他瘦弱且微微发紫的脸庞一眼,额角随即青筋暴起,竟挥拳打在身旁的柱子上。
这一刹那,稳婆仿佛感到整个都尉府都在颤抖。
“本官力拔山河,沙场杀敌无数,怎会有如此弱不胜衣的阿哥?什么‘七星仔’,根本就是放屁!”
都尉暴跳如雷的咆哮声响遍整座府第,围在他周围的奴仆全都低头看地,谁也没敢吭声,稳婆更是被吓得倒退三步。
纵使极不情愿,但稳婆一再挤眉弄眼示意,福庆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向都尉问道:“老爷,夫人只剩一口气..”
“把那个贱人埋了,立刻!”都尉丢下这句话便拂袖而去。
福庆知道这是气话,但毕竟是都尉当众下达的命令,若不照办恐怕又会招来一顿拳脚。他扬手招来几名家奴,示意他们在门外等候,遂独自走进房间,对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女人说:“夫人,可有听见都尉之言?”
夫人气若游丝,每呼吸一下都非常吃力,仿佛被佩戴于胸前的精美和田玉佛吊坠压得喘不过气。她说话亦有气无力,福庆好不容易才听清楚她的喃喃细语:“我本乃大家闺秀,自幼规行矩步,嫁与都尉亦谨言慎行。他平日忙于公务,对我百般冷落,我尚可忍受。但……但我为他怀胎数月,此刻诞下麟儿,他竟怀疑我不贞……
是可忍,孰不可忍!”
“夫人,都尉只是一时误会……”福庆凑近床前并把声音压低,免得被门外的奴仆听见。
“误会?”夫人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拉到跟前,双眼闪现出这辈子从未有过的凶光,咬牙切齿道,“狗奴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不过想用花言巧语哄我上路,好让你安心把我丢进坟墓,以完成都尉的交代。”
福庆被她凶狠的目光吓到,本能地挣脱后退。
“你们这些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要诅咒你们全都不得好死,我就算死了也要从棺材里爬出来,向天下间所有男人报复……”
夫人悲愤的哭喊声于房间内回荡,哪怕她已合上双眼,甚至停止呼吸,但福庆觉得她的灵魂仍留在躯体之内,等待时机向自己、都尉以及天下间所有男人报复。

月上枝头,五名灰头土面的农村汉子,扛着锄头、铲子等工具走向八坊村。当他们走到村口时,其中较年轻的小伙子便向另外四人挥手道别。但他才走出两步便立刻折返,压低声音对众人说:“我们说好了,明天再一起进古墓看个清楚,谁也不能半夜摸进去。”
“哈哈哈,你这个小鬼头,有胆子你自己去呀!”其中一名40来岁的汉子爽朗大笑,并用力拍打对方肩膀,
“我江华在外面摸爬滚打多年,向来牙齿当金使U1。要是连本村兄弟也敢骗,还有脸叫你们选我做村长吗?”
“华哥我当然相信,就怕别人不像你这样。”小伙子有意无意地望向另外三人。
“钟毅,你欠揍是不是?”一名五大三粗的汉子丢下锄头,怒气冲冲地上前揪住小伙子的衣领,呵斥道,“我们都打算跟华哥混饭吃,华哥说明天再进去,就明天再看个清楚。谁敢今晚偷偷摸进去,就算古墓里的死人肯放过他,我王珏也不会让他好过。”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本村兄弟,别为这些小事伤和气。”江华将两人分开,并往钟毅背脊轻推一把,笑道:“想打架就回家跟老婆在床上打。”
他随即收起笑容,郑重地向对方承诺:“我们明天一早在这里集合,人到齐了才一起去,缺了谁也不走。”
“说好了,你们可别漏掉了我。”钟毅一步三回头,好不容易才离开众人视线。
“华哥,真的要等明天吗?”扛着铲子的赤脚汉子问道。
“刘涛呀,你不穿鞋,古墓也不长脚,你还怕会跑掉不成?”江华苦笑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诅咒之地’的传说,那片湿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们村里的人也很少过去,外村人更不会闲来没事到那里溜达。古墓埋在这里至少有上百年,要不是我们修路刚好在那里取土,也许再过几百年也不会有人发现。”
“话可不能这么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刘涛一脸忧虑,“刚才你们也看见了,古墓里头那两副棺材,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货色。躺在里面的人肯定是达官贵人,准有不少值钱的宝贝陪葬。”
他身后那个走路一瘸一拐的汉子突然捅了他一下,并压低声音道:“别乱说话。”
“你怎么了,陈瘸子?”刘涛回头以不悦的眼神盯着对方。
“有人。”陈瘸子往不远处的大榕树瞄了一眼。
刘涛往那边看过去,发现有两名青年待在树下抽烟,便立刻闭嘴不言。
“散了散了,都回家吃饭去,明天一早在村口集合。修路的活儿还多着,谁也不许偷懒。”江华轻推各人腰背,刻意放开嗓门叫道,同时偷偷往榕树下瞥了一眼。
于树下吞云吐雾的是钮晓轩及孙鹏,两条终日游手好闲的大懒虫。他俩总说自己是干大事的人,却连小事也办不好,江华最看不起这种好高骛远,也没啥能耐的废物。
此刻两人正对六合彩高谈阔论,似乎并没有听见关于古墓的事情。江华稍微安心,给同行三人使了眼色,示意不必在意他们,遂各自回家。
“听见没有?”瞄见江华等人已经离开,孙鹏便龇牙咧嘴笑道,“他们好像说发现古墓了。”
“大概是在‘诅咒之地’发现的吧,他们这些天都在那里修路。”晓轩仍难掩兴奋之色,“我就知道那里肯定藏着些什么,要不然我爸不会一直反对在那里修路。”
“我们今晚过去看看?说不定会找到些值钱的宝贝。”孙鹏两眼发光,仿佛已看见古墓里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
“当然是现在就去了。”晓轩将烟头扔到地上,一巴掌拍向对方后脑勺,责骂道,“等到明天啥宝贝都被人抢光了。”
“嘿嘿,我们随便摸块金子回来,那笔账也就小意思。”孙鹏揉着脑袋,傻乎乎地笑起来。
两人兴冲冲地前往那片受诅咒的湿地,完全没想过在那里等待他们的,竟是一个可怕的噩梦

第一章 路上奇遇

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区公路旁,一男两女正在对峙。
“你想怎样?”溪望强作镇定地对用短匕首架着悦桐脖子的易露妍问道。
“走路好累。”露妍满脸倦容,有气无力道。
“谁不知道走路会累,但你走路关我们屁事!”这句话于溪望脑海中浮现,但他没说出口,毕竟悦桐在对方手上。他以温和的语气向对方说:“你要是不想走路,可以把我们的汽车开走。只要你不伤人,一切都好说。”
“我都说好累喽,开车也很累耶!”
溪望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露妍的语气不像威迫,仿佛在向他撒娇。若换作是别人,他或许还会心软,但对方可是杀手王的弟子,徒手也能瞬间夺人性命。此刻除了莫名的恐惧,他就没有其他感觉。
他稍微思量,遂再次向对方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坐顺风车。”露妍展露俏皮的笑容,这表情跟她手中锋利的匕首格格不入。
“你……没病吧!”溪望迟疑再三才道出这句话。
“你才有病!”露妍瞪了他一眼,随即又撒娇道,“人家走了好几天,现在已经累得走不动了。好不容易才遇到你们,想坐个顺风车也不行吗?”
“你觉得我会相信,跟你在这种荒郊野外相遇,仅仅是巧合?”溪望警偈道。
“不管啦,反正我就要坐顺风车!”露妍撒娇不成就干脆撒泼,往压在悦桐脖子上的匕首加重力劲,眼见就
要将皮肤划破,“你们好歹也是替警察做事,难道就忍心把我这个弱质纤纤的美少女丢在荒山野岭?”
“你哪里像弱质纤纤,我才是呀!”一直没敢吭声的悦桐,此刻已弄清楚情况。露妍虽然神经兮兮,但似乎没有伤害她的意思。至少暂时不会对她怎样,毕竟她要是受伤,溪望肯定不会轻易罢休。若两人大打出手,对处于疲累状态的露妍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因此,她断定露妍绝不会伤害自己。
她轻轻推开架在脖子上的匕首,转过身来对露妍说:“而且你也不照照镜子,都多大的人了,竟然还自称美少女?真不知羞,你要是命好都能当妈了。”
“你……”露妍杏眼圆睁,一副张牙舞爪的架势,却只是拿着匕首干瞪眼,并没做出威胁性的举动。
“我怎么了?”悦桐白了她一眼,转身走向车尾箱取出一瓶运动饮料,向对方问道,“要不要喝水?”
“要。”露妍像只斗败的公鸡似的,缓缓点头。
悦桐把饮料抛给对方,随即又问:“饿了没?”
露妍将饮料拧开,喝了一口便变得像只温驯的小猫,一个劲地点头。
“现在能吃的就只有饼干。”
悦桐将一包饼干交到对方手上,露妍则像个小女孩似的,一声不吭地打开包装,默默地吃起来。
眼前的变化让溪望感到迷茫,他一时间无法判断露妍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初次见面时,对方是个高贵冷艳、勤奋实干的秘书,但其后又化身为冷酷无情的杀手;在香港再遇到时,对方虽神经兮兮,但为完成师父嘱咐,
却愿意付出一切代价;而此时在他眼前,怎么看也是个落难的邻家女孩。
归纳已知信息,溪望最终只得到一个结论一一她是个神经病。
“她也不是很难应付嘛!”悦桐挨在车门上,往像只松鼠似的不停吃饼干的露妍瞄了一眼,对身旁的溪望细语道。
“你之所以有这个想法,是因为你还不了解她。”溪望一脸警偈之色,目光一刻也没从露妍身上移开。
“你了解她吗?”悦桐笑道,“其实你也只是跟她见过几次面而已。”
“但每次她都几乎要了我的命。”溪望没好气道。
“可她最终都没有杀你呀!”悦桐反驳道,“她是宏叔的徒弟,为了完成宏叔遗愿,她可以冒险到香港救宏叔的女儿。你也是跟宏叔最亲近的人,我想她绝不会对你下杀手。”
“她是不会杀我,但也不见得不会害我呀!”溪望仍警偈地盯住还在吃饼干的露妍,不无担忧道,“而且她对你没任何忌讳,天晓得她什么时候会发神经向你下手。”
“你担心我?”悦桐露出娇羞的笑容。
“以前是,现在也是,你永远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溪望随即又补充道,“就像见华那样。”
“你怎么不说也像榴莲那样!”悦桐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
溪望感到一阵心虚,于心中暗忖:其实还有安琪跟倩琪,她们都是我最在乎的人。不知道倩琪现在怎么样,或许可以向那个神经病打听一下。
两人于耳边细语期间,露妍已把整包饼干吃了个干净。溪望见状便将悦桐推到身后,跟眼前这个神经病保持约五米的距离,并问道现在香港跟内地都在通缉你,你不会无缘无故在这里出现。你最好给我说清楚,到底来这里干什么?”
盘坐在地上的露妍,慢条斯理地将饮料喝光,然后对着溪望眨眨眼,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欲言又止,良久不发一言。就在溪望开始感到不耐烦时,她才皱着眉头,羞涩道:“我要尿尿。”
“想上厕所到奈何桥上找!”溪望抓狂地冲过去,瞬间从衣袖内抽出百鬼鸣及飞镰,并组合成一把长柄镰刀。他转身使出旋风斩,眼见刀刃快要落在露妍的脖子上,但对方竟然仍纹丝不动。
“我死了你就找不到神隐村了。”露妍泰然自若地坐在地上,镰刀就停在她脖子外不足两厘米处。
“你知道神隐村的位置?”溪望讶然道。
“我要尿尿。”露妍就像个撒娇的小女孩,完全没有理会对方的问题。
溪望拿她没办法,只好将镰刀拆卸并藏回衣袖内,然后转过身背向她,没好气道:“你自便吧!”
露妍一脸认真地说:“你们不准偷看!”
“大家都是成年人,你觉得我们会这么无聊吗?”悦桐也转身背向她。
约莫过了三分钟,溪望察觉身后没有任何动静,便催促道:“好了没……”话没说完,他便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惊呼:“有蛇啊!”还没来得及转身,露妍已跳到他的背上,还把他牢牢地抱住。
纵使对方柔软的躯体、丰满的乳房全压在自己背上,溪望也丝毫没有艳福无边的感觉。此刻在他脑海中只
有一个念头一一我竟然完全没察觉到她的靠近。
尽管他时刻保持警偈,但露妍依然可以悄然靠近。
这是警告?
还是露妍在测试两人实力的差距?
不管事实如何,露妍已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远在溪望之上,就算溪望如何小心谨慎,她仍可随时发动偷袭。当然,她下一次的目标不一定仍是溪望。
心念及此,溪望不由大为恼火,遂使劲地抓住露妍双臂,弯腰将对方往前摔。
然而,露妍似乎早已料想到他会用这招,倒地后往前一滚便将冲力抵消。当她再次站起来的时候,只是衣服沾了些尘土,似乎没受任何伤害。她拍打着衣服上的尘土,盯住溪望厌恶道:“人家被蛇吓得跳起来,你不安慰也就算了,还把人家扔到地上。枉人家对你痴心一片,你这个没良心的负心汉。”
“你这种挑拨离间的伎俩,对悦桐不管用。”溪望冷眼盯着她。
“是吗?”露妍毫不在意地将长发拨到身后,“但对你那个香港女朋友好像挺管用的!”
“什么香港女朋友呀?”悦桐露出一副好奇的表情,但眼神中带有一丝难以掩饰的醋意。
“就是那个在香港当警察,头发染成金色,长得还挺漂亮的……”露妍仰头想了想,随即又对悦桐说,“我想起来了,她的腿可长呢,比你的还要长。”
“她叫什么名字呢?”悦桐走到露妍身旁,拉着对方的手,亲切问道。
“好像是叫安琪吧,那个叫榴莲的大块头是她哥哥。她跟你的负心汉可亲密呢,两个人几乎天天都黏在一起,还睡一个房间……”露妍滔滔不绝地细数溪望在香港期间跟安琪的亲密片断。
虽然知道她意在离间自己跟悦桐的关系,但溪望对此却毫无办法,毕竟她所说的都是事实。而且悦桐跟自己的关系正处于一个较为模糊的状态,两人虽有复合的意愿,但谁也没开口提出。若此刻出言打断,难免会让悦桐觉得欲盖弥彰,因此只好闭口不言。
悦桐其实早已察觉露妍的意图,但这跟她是否介怀溪望的“浪漫史”却是两回事。
她曾苦等溪望三年,期间一直替对方照顾妹妹见华。作为一个无名无分的女朋友,她也算有情有义了。但两人刚分手,溪望就在香港另结新欢,这可不是一件容易让人接受的事情。
“上车。”悦桐面露不悦之色,向被晾在一旁的溪望瞪了一眼。
溪望往已钻进车厢后座的露妍瞥了一眼,走到她身前细语:“你确定要带上她?”
“你以为我在赌气吗?”悦桐白了他一眼,“你在香港做什么,跟谁一起,是你的自由。你当时已经跟我分手,这事轮不到我管,就算我要管也管不着。”
“你不就是赌气吗?”这话只在溪望脑海中浮现,他可没敢说出来。
悦桐接着又道:“你也听见了,她似乎知道神隐村的位置。不把她带上,你这一趟说不定会一无所获。而且她要是想害你,刚才就可以下手了,但你现在还不是毫发无损吗?”
“我担心的是你。”溪望皱眉道。
“那你最好打起十二分精神,本大小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肯定会保佑你这辈子夜夜做噩梦。”悦桐娇笑一声,遂示意对方一同上车。
汽车发动后,溪望便向像只小猫咪似的、蜷缩成一团在后座睡觉的露妍发问:“你知道神隐村的位置吧,我们该往哪个方向走?”
“你急什么?”露妍厌烦答道,“还没到约定时间呢!就算现在让你找到神隐村,你也找不到想见的人。”她打了个哈欠又道,“我现在很累,起码要休息两三天,你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等我休息够了再告诉你们怎么走..”
她蜷缩成一团继续睡觉,但突然又抬起头来问道:“这附近有村庄吗?”
悦桐答道:“最近的是八坊村,我们正准备去那里。”
“就去八坊村吧!”露妍闭上眼睛,如梦呓般说道,“我想找个地方洗澡……”
溪望回头瞄了她一眼,于心中暗忖:你什么也没带,有地方给你洗澡,你也没衣服替换呀!
他随即又想,这里距离城市这么远,她怎么可能双手空空地来到这里呢?这个问题一时间似乎难有答案,因为后座那个神经病已经睡着了。
因为半路上跟露妍折腾了一阵子,所以未能按原定计划于入夜前到达八坊村。天色渐渐暗下来,露妍睡眼惺忪地爬起来,抱怨道:“怎么还没到呀?”
“还不是因为你!”溪望没好气地回头白了她一眼,“要不是被你耽误了时间,我们已经到了。”
“你们到那村子干吗?”露妍装疯卖傻地转移话题。
溪望答道:“在找到神隐村之前,除了査案还能干吗?”
“这次是怎样的案子?”正在驾车的悦桐问道。
溪望简要地道出案情:“八坊村的村民修路时发现一座古墓,因为当时已经入夜,所以他们打算第二天再仔细査看古墓里的情况。可是这个消息走漏了,当晚有两名年轻的村民闯进古墓。不过他们非但没找到宝物,人倒是一死一疯。”
“这有什么好査的。”露妍不屑道,“挖人家的坟墓,被吓死、吓疯也是活该。”
溪望没好气道:“你只是蹭车的,没人问你意见。”
悦桐道:“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只是普通的盗墓,的确没有调査的必要。反正已经知道盗墓贼是谁了,把那个还活着的送到精神病院,之后的事情交给考古专家收拾就是了。”
“如果事情就这么简单,冯吉就不会哭丧着脸求我们帮忙了。”溪望解释道,“事发后,古墓里其中一具古尸不见了,且随后接连有三名村民死于非命,先是44岁的江华,接着是33岁的刘涛,然后是28岁的王珏。三人都是最先发现古墓的修路工人,因此有村民怀疑古墓里的古尸复活了,并且向他们报复。”
“古尸复活了?”露妍突然跳起来,兴奋地叫道,“被咬过的人是不是都变成僵尸了?”
“美剧看多了吧!”悦桐笑道,“这里可是中国,就算真的有古尸复活,也该像香港的僵尸片那样,穿着清朝官服,双手往前伸直,一跳一跳的那种。”
“要不要找林正英道长来帮忙?”溪望苦笑摇头,遂严肃道:“这事已经引起村民恐慌,县政府对此高度重视,要求派出所尽快破案。冯吉被逼急了,才会放下面子向我们求助。”

第二章 湿地险境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溪望回头向露妍问道,“你香港的名字叫易露妍,内地的名字叫杨露,我们该叫你哪个名字?”
“可以叫我露露呀!”露妍眨着眼睛答道,“没有外人的时候,师父也是这样叫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