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栖悦突然道:“你这段时间别招人侍寝,我怕我气不过,踹你两脚,你要实在忍不住,至少等我把孩子生下来,给我个缓冲时间,我想…我能试着做到接受…”
九炎落自虐的脚突然停下,看向目光隐隐有怒气的章栖悦,见她说完,目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带着淡淡的冷气,起身向内室而去。
九炎落的心情莫名就好一点,她在乎!并不是无动于衷!章栖悦心里怎么可能没有他!她最后那句话其实…其实现在想起来,有很大的弹性。
隐含的意思是,只要他一直爱,她就不走,就不走…,她说给明庭的不过是一张空头文书,不具备任何意义。不过是一段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滋生的孽缘,让他看到了破结局!
九炎落想的开,可心里他娘的就要憋死了,一个太监!太监?
他哪里不如一个太监了!只要有时间他就陪着她,什么都依着她,还能让她跟一个太监发生不三不四的事?!
他多无能!才能发生这么荒谬的事!
九炎落觉得自己可以一头撞死在龙椅上了!章栖悦这是在侮辱他,还是侮辱自己!哪怕跟瑞枫叶传出点什么,他都有心里承受能力,为什么一个茅坑里的臭太监!
还有!他们是什么时候发生的苟且之事!竟然让栖悦抱着他哭,他什么东西!什么东西!
九炎落嘭的一声摔碎了桌上新沏的茶!因为章栖悦不在,怒火怎么压都压不住,腾腾网上冒!
没道理他一点也没发现!还他娘是个太监!
九炎落又怒回来了,有种撕裂所有太监的冲动!脑子里两种情绪高速碰撞着,一个告诉他要理智,不能跟章栖悦闹,闹出来什么都完了,章栖悦多尴尬,他也没脸。
万一…万一章栖悦抛下他选择了那个死太监,他更得不偿失,他必须忍!一定要忍!反正他也吓过章栖悦了,扯平了!绝对要忘记!不能再闹!
但另一个告诉他,他要让那个该死一万次的假男人好看!他心里咽不下这口气,更不能容忍章栖悦不是跟瑞枫叶跑了,而是跟一个太监!
九炎落一直压抑的情绪,如冲破最后一道关口的火山岩,疯狂的将他吞噬,他要疯了!他几乎要扭住章栖悦的脖子,问她为什么抛弃他!为什么发生这种事!
只要她解释他就信,不管栖悦解释什么。
可…万一不解释呢!万一呢!他做好撕破脸的准备了吗?
九炎落猛然站起身,一脚踹翻身后的椅子,努力吸口气,大步跟进内室,几下扒了自己的衣服,跟着章栖悦躺在一起,说:“我错了,我不该气你,孩子还好吗?”
“好。”章栖悦躺在里面,答的很快。
九炎落盯着模糊不清的床顶,缀着沉甸甸宝石的床帏放下,隔绝了外面本来就模糊的烛光,沉默了一会道:“你可以亲我一下吗?”不是吻,亲,代表亲哪里都行。
九炎落急需安慰,哪里都行。
章栖悦翻过身,脸对着平躺的九炎落,看着他眨动的眼睛,和眼里闪动的无法理解的讶异,到了嘴边的话突然咽了下去,倾身上前,吻了下他的唇角拍拍他道:“睡吧。”
九炎落摸摸嘴角,心里有一处褶皱被熨平了,章栖悦不爱他吗!扯——
以后再问吧,等都能心平气和的谈了,拿来当笑话讲给孙儿的时候,他一定嘲笑死那个贱太监!绝对不给他好评语!
可这口气,出不在娘子身上,就全出那不安分的太监身上!他不是要调出来吗!好!赶紧回来,他想捏圆捏扁还不是他的自由!
九炎落翻身,伸出长臂把媳妇和肚子里的宝宝揽自己怀里:“睡觉。”
不一会,章栖悦良心开口:“热——”现在是三伏天,就算屋里有冰,因为怀有身孕凉也有限,而九炎落无疑是个大火炉。
九炎落觉得还好,热也要抱,于是睁眼说瞎话:“没事,一会就不热了。”
章栖悦真的很热,而且忍的很辛苦,她有身孕,不是熬一下就能过去的一个人:“你试试两个人的身体,热不热。”
“我现在是三个人,我不热。”
章栖悦闻言,决定还是忍吧,或许睡着了就不热了。
最终章栖悦被热醒了两次,第三次时,摸摸身边已经没人了,窗外阳光照进来,虽然时间还早,外面已经大亮。
章栖悦突然对着紧闭的床幔开口:“婉婷,皇上什么时候离开的?”
外面立即传来清朗的男音:“朕还没走,这两天月中,休沐,你醒了。”九炎落掀开床幔,看向床上腹部高高隆起的章栖悦,脚边趴着咬他靴子的儿子,心里锃亮,亮瞎企图染指他们的所有狗男女。
九炎落严肃的看向她,伸手将她扶起来。
章栖悦立即看到了趴在地毯上与九炎落靴子奋战的九炎皇,顿时怒了,伸手要把儿子拎起来:“老大,你在做什么?那能吃吗!起来!”
九炎落先一步扶住章栖悦,笑容和蔼:“他咬不下来。”还好,先看的是他,先担心的是他儿子,至于那个太监有没有在,不是她第一个考虑的问题。
九炎落心里好受了一点,拎起皇儿,丢给一旁的奶娘,预备帮章栖悦更衣:“我今天休沐,带你回家走走如何?”
说着摊开床头婉婷准备好的衣服,觉得太素净,示意婉婷换件明艳的。
婉婷不敢违逆,确切点说,今天所有人都觉得皇上很慎人,最好不要得罪他。
章栖悦奇怪的看眼九炎落,休沐怎么了?每个月休息三次,每次两天,一共六天,本来就有。平日不是都忙的很,今天是怎没了,而且一醒来就看到他,让章栖悦非常不适应:“你今天不忙。”
“当然。”
章栖悦看着九炎落殷勤中带着矜持的严肃,偶然一闪而逝的霸道狂妄,突然觉得事情蹊跷:“那个…昨晚真没发生什么?”
九炎落一愣,骤然看出章栖悦问的什么,心里紧绷的弦瞬间断开,一瞬间又是自由自在:“你想什么呢!一个女人而已,我至于在那点小事上跟你开玩笑。这件天蓝色的好看,就这件吧。”
他昨晚传召谁侍寝来着?埋了吧!这样悦儿就放心了!
章栖悦看着翻看他衣服的九炎落,不敢错开视线,他神情淡然,目光时而平静时而汹涌,一会温柔的为她更衣,一会似乎在发呆,烦了便让婉婷接手。
但稍后似乎又兴致起来,从婉婷手里接过后慢悠悠的帮她系带子,不时问觉得好不好看。
章栖悦看着九炎落修长的手指在她胸前悠然的绑出个复杂的蝴蝶结,此刻,他的眼睛很亮,看着衣服的带子认真的没有错开过,但却莫名的给人漫不经心的感觉。
没有浓情肆意的小心翼翼,反而像把玩一件上等的玩具,怕弄坏了般,在想着从哪里下手。
章栖悦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心骤然紧缩一下!突然想知道,昨天他有没有提前回来过!
有没有!
093(ngfquity生日快乐)
章栖悦很紧张,心里骤然一层冷汗,九炎落知道多少?听说了什么?会不会把明庭扔水池里喂鱼?她已经够对不起了他,九炎落不会——
章栖悦让自己冷静,她必须先冷静下来才能跟九炎落讲道理,如果他真听说了什么或者看到了什么,希望他能理智一点听她解释。
可…章栖悦突然有些懵,她怎么解释?!
章栖悦悲哀的发现,她竟然没有解释的借口,她与明庭的事说出去谁信!九炎落不第一时间把他杀了都是奇迹!
章栖悦极力冷静下来,告诉自己,现在什么都没发生,九炎落如果真知道了,他今天留下来是什么意思?和解?摊牌?还是质问!?
章栖悦突然冷静了,她虽然这辈子不见得能给明庭什么,但至少不应该给他带来灾难,可,九炎落是她的夫君,如果九炎落不开口,她身为妻子断不应该上跟着为一个人求情。
或许…是她多想了呢?
章栖悦认真的看向九炎落,见他穿着暗褐色滚金边常服,内敛不失英气,比平时装扮显得年少一些,此刻正低着头,带着诡异的耐性为自己更衣。
章栖悦试探性的开口,声音很轻:“十三…”
“恩——”九炎落的拖着长长的尾音,声音漫不经心,看着手里丝带达成漂亮的的蝴蝶结,且越来越有型,愉快的拿过婉婷端着的各种胸针,认真的选了一个,别在蝴蝶结的中心,固定好翅膀的弧度。
然后心情不错的松开手,欣赏的点点头:“恩,就是漂亮。”
章栖悦见状,突然沉默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她确实做了对不住他的事,他不高兴在情理之中!
看着九炎落如此,章栖悦心里升起一抹愧疚,接过婉婷递上的披帛,搭在肩上,下意识的开口:“他…”
“早上吃果蔬怎么样?御膳房送来的,都是新鲜蔬菜。”九炎落神态自然,这回又恢复正常。
章栖悦叹口气,摸不透他的脉搏,算了,他想怎么发泄就怎么发泄吧:“好。”
九炎落闻言嘴角扬起,兴趣很足,但!他知道自己表现的不好,他想装作若无其事的给她愉快的一天,带着孩子、悦儿出去走走,让她的记忆里,自己占大多数部分。
现在看来他搞砸了,甚至让栖悦不安!九炎落讽刺的一笑,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控制力,险些把事情弄拧。可一时半会又怎么能真做到不在意,他非常在意,在意的快疯了。
“其实你想喝粥也行…有特别想吃的吗?”
“胡太医也建议我最近多吃些蔬菜。”章栖悦琢磨九炎落的态度,反而拿不定想法了,是发现了吗?是吧。
九炎皇不依不饶的要下地,奶娘抱不住,只好忍着心里的害怕,把殿下放下,看着殿下扑向阴晴不定的皇上,她还必须跟过去,奶娘顿时辞工的心都有!明庭跑那么快,太明智了!
章栖悦俯身要抱起儿子。
九炎落顿时一个冷眼扫过去。
九炎皇吓的一缩,小嘴下意识的一撇,就要哭,但见父亲神色无变化,也没有哄他的意思,突然之间不敢出声,委屈的看眼温柔的母亲,怯生生的绕过父亲,伸手揪住幕后的裙摆在母后身边乖巧的缩着。
章栖悦对着他笑,伸出手牵住他的软绵绵的手掌,向前面餐厅走去没有苛责九炎落一句,父亲是孩子心中最威严的存在,当孩子开始懂事后,她便从不质疑九炎落对九炎皇的任何行为,即便是错的,也一样。
因为与对错相比,九炎皇更需要一个严厉的榜样,而九炎落能很好的控制里面的度。
“皇儿是不是饿了?我们要吃的饱饱的,一会好跟着父皇出去玩,是不是。”
九炎皇怯怯的看眼上从不冲他笑的父皇,规矩的点点小脑袋,因为出去玩前面加上了父皇儿子,小家伙的甚至不如以前兴奋。带着轻微的拘谨。
九炎落率先入座。
章栖悦陪在一旁。
九炎皇确定他父皇没有盯着他,便挑了根最长的筷子,兴致勃勃的准备‘吃’饭了。
九炎落凝视着蔬菜水果做出的一桌子佳肴,在没有碰餐具前,状似不经意的问:“朕不是拨了个太监给太子,怎么今天不见在太子身边伺候?”
章栖悦接过慧令捧来的筷子,双手递给九炎落,如闲话家常一般:“明公公昨天傍晚捣药时受了风寒,小皇子体弱,便没让他在身边伺候了。”
九炎落闻言看看兀自开始挑拨的儿子,再看看神态自如的章栖悦,一丝破绽都没有,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若告诉他栖悦跟明庭有什么,他一定当那些人该死了:“是吗!这么不中用留着干什么。”
章栖悦挽起衣袖,象征性的夹了一份拔丝菠萝,早餐便开始了。
九炎落见她没有接话,心里骤然闪过一丝雀跃:杀了!?埋了?!但又立即恢复冷静,章栖悦表现的越无所谓,他好似越不能动的急切,他也必须等,必须等!
章栖悦吃了一口清蒸瓜蔬,才慢慢开口:“多大的事,也涉及留不留的,也不怕吓到孩子,怎么也是在皇儿身边伺候的人,你说那些也不怕没人敢伺候太子。”
九炎落闻言便看向章栖悦,竟然一点看不出章栖悦有任何起伏变化,完全就事论事,口吻不急不慢,甚至呼吸都没乱一下!
九炎落突然拿不定主意了,那天宫里的人是栖悦吗?不会是婉婷假扮了栖悦,真栖悦出去玩了?
“怎么了?不合胃口。谁让你大清早的吃这些甜食,活该自己受着!”
九炎落盯着盘子里的清煮白菜,特别有种冲动想问问她,但对上章栖悦无畏的眼睛时,便觉得自己被人打了一拳,又在神人般冷静淡然的悦姐姐面前出了次丑。
他已经够可笑了,还非把自己的可笑摊在章栖悦面前他傻吗!
章栖悦想的很简单,如果九炎落问,她就摊牌,不见得劝说实话,但至少不能否认,她自信昨晚很有分寸,如果跟九炎落讲道理,他应该听的进去。
九炎落不敢问,怕摊的太开。暴露的只是自己:“你也多吃点,御膳房下来力度研制出的这道菜,看着清汤如水,入口却内涵乾坤,真是让人意外啊。”九炎落语气不自觉的带出点情绪。
却没有暗讽的意思,真是觉得世事无常,他觉得固若金汤的宫殿里原来如此不平静。他的悦儿在哪里都有人惦记。甚至还想等他老了挖他墙角,章栖悦就算老死了也是在他身边。
九炎落夹了一口豆腐,强硬的停在章栖悦嘴边。
章栖悦看了九炎落一眼,含笑的张开口,豆腐入口而化伴随着意外的骨香汤汁顺着味蕾轻轻留下,不咸不淡,特别好吃:“恩,不错。”
九炎落嘴角微勾,看着她便也有了吃饭的兴致。身上诡异的不安一点点降低。
周围的气氛一点点放松,最后,章栖悦明显松口气,觉得危机总算过去了一点,还是找个几乎让明庭想办法离开皇宫驻守别庄或者看守皇陵为好,说不定九炎落那天想起来,跃过她去找明庭麻烦。
…
“听说了吗?瑞贵人昨晚侍寝了,朝夕宫要了两次水,瑞贵人下半夜才回来。”
齐云屏退了房里所有人,不可思议的跟疏雨交头接耳的说着小秘密,语气有羡慕还有不可思议!皇上啊?神一般的存在,真的开始招人侍寝了吗!皇上是不是特比凶?!
梦疏雨见好友神情不对,突然道:“那又怎么样,皇上昨晚还不是夜宿朝露宫,我可告诉你,你可千万别傻兮兮的去躺那坛浑水!”
她进宫的时候,父亲特意便为她卜了一卦,说她这辈子没有红星,却能升位。
父亲和母亲沉默了很久,好像特别为她难过,但最后还是送她入宫了,告诉她切不可因无宠自乱阵脚,做出争宠的事来。
她虽然不明白既然能升位,跟有宠没宠有什么好可怜她的,但见母亲、父亲哀声叹气的意思,她也不好表现的很轻松。
但她还是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好的,有吃有喝,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宫人自由一套严格的管理体系,主子不满意奴才可以送去慎刑司,能让主子更好的震住身边的人。
所以梦疏雨觉得这样的日子不错,不需要改变,也不希望从小到大的好友齐云,成为宫内斗争的牺牲品。
齐云诧异的看着好友,好似一拳在棉花上,没激起任何共鸣:“你不觉得很好玩吗?瑞贵人‘生’着病呢,却让皇上记起了她,有人一开始就说了,瑞贵人生病很诡异?”
梦疏雨看着好友付出小猫般看戏的笑容,一瞬间不知说什么是好。
齐云则非常好奇,是谁偷鸡不成蚀把米!呵呵!
…
吴徽微听说瑞贵人侍寝后,心情升起莫名的喜悦和即将打破沉静的焦急,皇上?能主宰她们一切喜怒哀乐的男人,在大军得胜的队伍里惊鸿一瞥的身影。
他真的开始召见嫔妃了吗?
吴徽微莫名的觉得心跳加速,好似,那个伟岸的男人已身穿铁甲向她走来,给她撑起了一片天。
…
苏青青一大早,蹦蹦跳跳的来看瑞姐姐,大大的眼睛睁得亮亮的,一进门便像只调皮的小狐狸般左嗅嗅右嗅嗅,继而脸上露出调皮的笑容,立即学着从外面听来的是非,恭身道:“妹妹给瑞贵人道喜,恭喜瑞贵人喜得龙颜,早生贵子。”
瑞贵人见状满腹心事无人说,更不能说:“就你调皮。”撑着笑,不让人看出一点破绽。
苏青青如她的名字一样,谈不上聪明,清澈如水,有时候反而有些蠢笨,开始瑞枫华不敢太与她接近,后来相处的多了,次知道,她本性如此,并没有心机。
苏青青歪着头,捏了一粒瓜子,好奇的问:“姐姐,皇上好看吗?”
瑞枫华闻言,措不及防的脸唰的一下红了,没料到苏青青竟然问这样直白的问题。
苏青青见状,立即发出一阵惊呼:“那就是很好看了!”
瑞枫华一愣,眼里顿时有些娇嗔:“你个坏丫头,我哪有说!”
“姐姐脸红了呢。”苏青青实事求是,转而便是满满的好奇:“皇上真的很好看吗?”连瑞姐姐这样的美人都认为好看的,应该是很好看吧:“青青也想看看。”
瑞枫华闻言,诧异的目光在苏青青活泼动人的脸颊上停留片刻,没料到她说的如此直白,好看吗?
瑞枫华想起昨夜见到的男人,眉目疏朗、俊逸非凡,她见到时整个人都愣了,从未听人说过,果决、嗜杀的帝王长的这般俊美。
但帝王就是帝王,他扫过的目光透着慎人的凉意,让人不自觉的颤抖害怕,但又为他轻易的一眼,觉得心跳加快!
瑞枫华从未见过那样好看的男子,可也最让她害怕,仿佛要把身边的人都冻死一样,朝夕宫当时无一人敢说话,她也跪在地上不敢喘息。
出了朝夕宫才发现,除了第一眼,她竟然没敢看他第二眼,总觉得如果抬头一定会被他抓住,什么都完了!
她只能说不愧是战场上造就的帝王,不亲眼见见,不知道原本心里的期待多么荒谬,他根本不是她这种足不出户的小姐能直视的男子。
可,也因为能嫁给这样的男人,心中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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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枫华并不为苏青青此时的期待而吃醋,反而觉得孩子心性,只有没见过,才有这份期待。如果见了,怎敢有如此不切实际的想法。
他——是真正让女子兴不起反抗的男人,即便没有帝王的光环,一样让人心动。
…
九炎皇出了皇宫后非常安静,身体一动不动,眼睛滴溜溜的跟不上看,哪里都新鲜,哪里都值得他多看两眼。
第一次踏出家门,小家伙可能有点小蒙圈,呆呆的环着奶娘的胳膊,整张脸严肃异常。
章栖悦一直观察着儿子,见他小脸紧绷,眼睛却倔强的看着周围不愿放弃的样子,可爱的不得了。
九炎落回首,人群喧闹的街头,便见妻子正在逗弄儿子,儿子绷着小脸,母亲挡到哪里他便伸出头赶紧换个空隙看,见母亲又挡过来,小身体骤然一缩,拱到奶娘另一边看的认真。
九炎落回头,手里墨黑色的折扇啪的打开,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脸部线条方渐渐柔和。
小李子穿了身棉布长衫,面色微肿的跟在皇上身后,头也不敢抬的跟着,唯恐主子想起什么,再把他打一顿。
俊男美女的组合在人来人往的街上频频引人侧目,男子一身墨黑色的暗绣锦衣,腰间系着漆黑的水纹腰带,头上束着玉冠,面色冷硬俊逸非凡。
身后跟着腹部高高隆起的娘子,女子衣着华丽,眼眸逼人,如仙女一般让人不敢多看。
带着三五个家丁和两个丫头一个奶孩子的姑姑,一看便是富贵人家的出来行走的少爷、少奶奶。
九炎落这次没强制性要求栖悦带斗笠,他想好了,谁敢不要命的打他夫人的主意,他就让他们彻底不用想主意,章栖悦的脸长来就是让露的,不晒晒太阳怎么行!
九炎落目光冰冷的四下一扫,周围落在他妻子身上的目光陡然变少。
章栖悦这一胎怀的很安稳,走一走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适,再说九炎落出来了,应该不会盯着明庭不放,栖悦也能放心一点,觉得外面的气候也变得怡人了。
夏末秋初的风最是让人喜欢的时候,章栖悦逗弄着频繁在奶娘肩头换位置的大儿子,嘴角的笑意就没有变过。
突然一阵熟悉的哭声靠近,骤然让她面色一紧,浑身的刺瞬间竖起来,目光凌厉的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