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身的汗,臭死了!”杜蘅红着脸,轻推他一把:“去洗澡!”
“你陪我~”萧绝笑嘻嘻地拉着她朝净房走去。
杜蘅脸红心跳,一言不发地任由他拉了进去。
净房里很快传出哗哗的水响,隐隐夹杂着女子短促的惊呼,以及男子粗重的喘息……
PS:不知道要杜荭怎么死,怎么死都好象不过瘾,啊啊啊……
招安
更新时间:2014-6-19 18:01:09 本章字数:5223
天色微明,杜蘅睁开眼睛,轻轻拉开他环在腰上的手臂,蹑手蹑足地溜下榻,随手抓了件衣服披上,推开窗,几声欢快的鸟鸣,迎接着晨曦的到来。悫鹉琻晓
她俯在窗前,几缕雨丝被晨风吹了进来,夹着淡淡的蔷薇花香,掠过她的脸颊。
身体上隐隐的酸痛感,是昨夜纵情带来的甜蜜后遗症。
她回头瞥一眼身后的拔步床,意外地发现上面已是空无一人。
萧绝从身后悄无声息地贴上来,双手环上她的腰:“看什么呢?”
“院子里的蔷薇开了~”杜蘅微笑着放松了身体,依偎在他怀中。
萧绝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笑:“是挺好看,不过比我媳妇还差点。”
“油嘴滑舌!”杜蘅嗔道,心里甜丝丝的。
“没你滑~”他笑嘻嘻地低语。
杜蘅心跳骤然加快,垂了头不敢搭腔。
萧绝哈哈一笑,转了话题:“对了,你今天还要进宫么?去的话,咱们一起。”
“我不去了~”杜蘅摇头,顿了顿,又问:“你昨天不是进过宫了么?铌”
萧绝不屑地道:“那些老头子,个个瞻前顾后的,哪能这么快做决定?”
“到底出什么事了?”杜蘅默了片刻,终究没能忍住。
萧绝不是碎嘴之人,凡涉及到朝堂或神机营的事情,都绝口不提。而她也不喜欢追根究底,通常只要他不主动提起,她绝对不会去询问。
这次却不同,他要去的地方是凶险无比,又变幻莫测的战场。
一个人的能力再强大,在数万乃至数十万的战场上,也是微不足道的。
“还能是什么?”萧绝倒也没有瞒她:“不外乎是要钱要物呗!”
原本以为云南一个蛮荒之地,朝廷不动兵则已,一动必是摧枯拉朽,赢得不费吹灰之力。
谁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昆明城就阻挡了朝廷十万大军前进的脚步。
胜利似乎遥遥无期,如此巨大的消耗,把好不容易才积攒起来的一点家底掏空。
本来就有一部份官员不支持开战,现在更不愿意牺牲自己的利益去换取云南的平安,于是纷纷要求停战。
其中最有说服力,也是得到票数最多是:招安!
这招对付反贼的终极必杀技,千百年来,被无数帝王验证,几乎是无往不利,百试不爽!
对绝大多数人而言,云南是个蛮荒之地,由朝廷控制还是由土著控制,跟他们丝毫没有关系。只要守着不从大齐分裂出去,保持领土的完整的底线,其余都可以商量——反正,云南本来就是土著当道,除了派驻云南的封疆大吏还能分一杯羹,其他人根本捞不到什么油水。
事实上,仗打到现在,太康帝也是骑虎难下。
一方面,大齐这几年多灾多难,财政支出十分宠大,如果战争无限期拖下去,绝对可以拖垮大齐的经济。
另一方面,大齐疆域辽阔,物产也极丰饶,云南不过是个弹丸之地,每年所得税收本就微乎其微。他并不介意让土著们得些甜头,却害怕那个藏在幕后,策划和扇动了这次叛乱的黑手。
因为云南与南昭接壤,是大齐南面的天然屏障。倘若被有心人加以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杜蘅身在京城,又常在宫中走动,对朝局看得比绝大多数人明白得多。
“你的意思,是战还是和?”
萧绝毫不犹豫地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哪有打一半讲和的理?况且,还是在咱们占了优势的情况下。那些嚷嚷着停战的人,脑子都被驴踢了!”
招安当然是要的,可不是现在,变主动为被动,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任土著予取予求。
“不是说朝廷的大军被叛军阻在云南城下,已经四个多月,寸步难行。按说最多算平手,怎么就占了优势呢?”
萧绝看她一眼,道:“昆明城里住了数十万人,光是每天消耗的粮食都是个十分庞大的数字了!围上半年,不用打,饿也要饿死他!”
杜蘅想了想,道:“万一叛军早有准备,屯了足够吃上几年的粮食呢?”
这么多兵力摆在城外,就算不打仗,每天所耗费的军资也不是小数目,拖上几年会变成天文数字,就算举全国之力,恐怖也无法支持下去吧!
萧绝哈哈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傻媳妇!想屯几十万人吃几年的粮食,在别的地方或许还有可能。昆明嘛~小爷可以保证,绝无可能!”
杜蘅脸上一红:“你早就知道了?”
云南穷山恶水,粮食产量极低,当地人连自己都吃不饱,更别说余粮了!
想屯积这么多粮食,必定要远从江南调运。
既使有人有这份远见,又有这个财力可以大规模收购粮食,也得有那个本事运进去才行!何况还得瞒过无处不在的神机营秘探!
“等着瞧吧,”萧绝信心满满地道:“最快九月,最迟十月,昆明必破!”
“哦?”杜蘅吃了一惊:“你这么有把握?”
萧绝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太情愿地道:“那家伙脑子里也不全是水~”
这几个月的时间,朝廷的大军看似被阻在昆明城外,无法前进一步,事实却并非毫无收获。
南宫宸并不仅仅是死守在昆明城外,而是充分利用了这四个月的时间。
不止在各城里成功派驻了大批县级的基层官员,让各地衙门重新运转了起来,还推出了很多优慧政策,鼓动了不少邻近的百姓迁往云南,开荒垦地。
毕竟,战争意味着死亡,没有人天生喜欢杀戮。
对绝大多数百姓来说,他们要的,仅仅是一份和平稳定的生活。
他们本来就是普通百姓,并不愿意背上叛国的罪名,终生被朝廷通辑围剿,流落他乡。
南宫宸表示既往不咎,且还有大量抚民政策推出,自然就安
现在,南宫宸已经将昆明周边十几座县城牢牢巩固和控制了起来,打通了云南和内地的运输通道。把悬在南征军头上的利剑,变成了自己的大后方。
当然,叛军也不会坐以待毙。在明白了南宫宸的意图的决心之后,就不断地派出小股部队进行***扰和偷袭,企图通过这些手段不断消耗南征军的实力。
同样,南宫宸也不傻,不可能一味死守着,被动挨打。
而是就计就计,反过来消耗叛军的有生力量。
围城其间,两军之间虽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战斗,但小范围的摩擦却是从未停止。
双方就在不断的狩猎与反狩猎中,斗智斗勇。
就结果而言,显然是南宫宸占了绝对的上风。
叛军固然也可在招兵买马,补充损耗,然而城内的人数是固定的,死一个就少一个。经过长达四个月的消耗,已经没有多少后备兵力可以挖掘。
而城外,则有源源不断的青壮可招募,只要付出一定的金钱。
事实上,通过不断地招募,加上伤愈归队的老兵,南征军已扩充到十五万人之众!
如今可说是已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只等时机一到,就能给予叛军毁灭性的打击!
萧绝没有点名,杜蘅自然明白他说的是谁。
沉默了一下,道:“那,你什么时候走?”
她从来就不曾怀疑过南宫宸的能力和才华,连整个大齐都能握在手中,又岂会止步于小小一个昆明?
他既然如此有把握,说服太康帝是迟早的事了。
萧绝脸一下黑了:“爷才刚进门,你就急着赶我走?”
杜蘅委屈地咬着唇,不吭声。
若是依她,自然巴不得战争就此结束,他可以留下来,两人再也不分开。
可惜,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不可能。
萧绝叹了口气:“这得看老头子的意思了,最快三天,最迟十天之内也得动身。”
随即又柔声安慰:“你放心吧,昆明一破,就会直指大理,战争很快就会结束。”
杜蘅苦笑:“嗯,我不担心。”
大理地形险要,易守难攻,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收复的难度比昆明不惶多让,甚至还要艰难几分。
所谓很快,只怕最迟也要到明年。
“好啦~”萧绝笑着哄她:“我答应你,明天陪你一整天,嗯?”
相求
更新时间:2014-6-26 18:15:20 本章字数:5817
早餐备妥,紫苏过来请人。悫鹉琻晓
两人过去一瞧,霍!
数十种美食琳琅满目,桌上满得连多摆双筷子的空隙都没有了。
萧绝傻了眼:“这是……”
白前含着笑解释:“宋婶说世子爷定是吃不惯南蛮子的东西,世子爷又黑又瘦,怪可怜的!这不,昨儿上半夜就忙乎上了~”
萧绝伸出胳膊:“爷这不叫瘦,叫结实!铄”
杜蘅抿着嘴直乐:“瞧,宋婶多心疼你~你可不能白吃~”
萧绝哈哈一笑:“不白吃,不白吃!赏一个上等封红,怎么样?”
白芨眼睛一亮,大着胆子道:“世子爷,只赏宋婶么?”
紫苏大急,急忙拽她的衣袖。
萧绝心情愉悦:“今儿爷高兴,院子里人人有份,通通有赏!”
“谢世子爷赏!”白芨喜出望外。
哈哈,发财了!
紫苏小脸通红,气呼呼地噘着嘴:“要死了!一个上等封红二十两!你一句话,世子爷撒出去几千两!”
白芨吐了吐舌尖,一溜烟地跑了。
“行了,”萧绝笑骂:“爷不差这点银子!少拆爷的台,快点去分钱!”
紫苏百般不愿地进去搬钱匣,东跨院里笑声一片。
杜蘅又是笑又是叹:“这丫头就是爱护食!”
“要不,”萧绝瞧得心中一荡:“一会爷偷溜出来,咱俩出城逛逛去?”
“别!”杜蘅唬了一跳,连连摇手:“正事要紧,你可千万别胡闹!再说,我也没空。”
“没空?”萧绝不悦地半眯起眼睛。
杜蘅垂下眸避开他的视线:“我,得回趟柳树胡同。”
萧绝一怔,立刻关心地问:“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她与杜谦本来就不亲,杜芙出嫁后,整个杜府更是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了。
非年非节的,要没什么大事,她不可能突然往娘家跑。
“没什么事,你想多了~”
“拿我当外人不是?”
杜蘅迟疑了一下,解释:“真没事,只是太太怀孕了,祖母不放心,特意嘱咐,要我半个月回去一次,给她扶脉。”
这么大的事,瞒是肯定瞒不住。但要她亲口跟他说,似乎又有些别扭。
萧绝冷笑:“怎么,拿你当丫头使唤呢?”
杜谦这一房,唯一的男丁杜松成了残废,靠他光耀门楣已不可能。
老太太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才盼到杜谦续弦。现在唐念初怀上了,老太太自是把她当眼珠子似的疼宠。
杜蘅的笑容有些苦:“她,到底是长辈~”
顿了顿,又道:“前三个月本来就有些危险,她又是头一回,祖母紧张些也应该。”
“家里不是有岳父?”
“父亲专精的不是妇科,祖母怕有闪失。”
“那,”萧绝有些泄气:“就这么点破事,也不能在柳树胡同呆一整天吧?”
“不会~”杜蘅温柔地笑了笑:“我处理完家里的事就去,完了再巡一次店铺。”
萧绝重又来了兴致:“要不,咱们晚上到飘香楼吃饭?”
杜蘅犹豫了一下,道:“还是回家吃吧,要不然,母妃该失望了。”
萧绝撇撇嘴:“随便你。”
送了萧绝出门,杜蘅到回事厅处理了一些琐事,便吩咐套了车直奔柳树胡同。
老太太满脸不高兴,见了杜蘅劈头就是责问:“怎么来这么晚,都等了半天了!是不是还要派人请啊?”
唐念初满怀歉意:“每次都要麻烦世子妃~”
“麻烦什么!晚辈在长辈跟前尽孝,是份所应为~”老太太颇为不悦:“你进门的时间也不短了,怎么说话还这么生份?”
唐念初脸一红:“老太太教训得是~”
“这几日听说身上不太干净,你快给她瞧瞧。”老太太碎碎念:“没有娘到底是不行,身边也没个得力的婆子照应。害我一把年纪,还要替她操心。”
唐念初面上越发烫得厉害,垂了头不敢吭声。
杜蘅淡淡道:“一切正常,还是那句话,注意饮食,小心身体。”
老太太一怔:“这么快就看完了,该不会是你心里不痛快,就随便敷衍吧?”
唐念初急忙打断她:“瞧您说的!世子妃不是这样的人。”
老太太也知道说错话,讪讪地闭了嘴。
杜蘅笑了笑,起身:“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唐念初一怔,忙挽留:“已经备了饭,世子妃用了饭再走吧?”
“不了,家里还有事。”
“甭留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如今已经是萧家的媳妇,上头又有公婆,总回娘家也易招人话柄,回去吧~”
紫苏气得不行,一直到了香茗居依然绷着个脸。
杜蘅不以为然:“好啦!你第一天认识祖母吗?脸拉得老长,小心把客人吓跑~”
“是是是,谁不知道你是女菩萨,出了名的心慈心软!”
杜蘅颇为好笑:“哟,这是连我都恼上了呢?”
这丫头,在穆王府里过惯了好日子,被人捧惯了,一句不顺耳的话都听不了呢!
“不敢!”紫苏哼了一声,扶了杜蘅进门。
“世子妃,请留步!”
杜蘅下意识地停步回头。
聂宇平等人立刻不动声色地围了过来。
却见一辆疾驰的马车忽地停下,从里跳下个锦衣华服的青年公子,正是有过数面之缘的岑律,此刻一头一脸的汗,全没了当年FL倜傥的模样:“世子妃,可还认得岑某?”
杜蘅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岑公子?”
岑律冲她长揖一礼:“在下正要去府上造访,不料却在此地相遇,真是天助我也!”
“岑公子找我?”杜蘅越发惊诧。
“此地不是说话之处,”岑律一揖后抬手:“在下有急事要求,不知可否辟一静室,容在下细说详情?”
似是生怕她拒绝,又补了一句:“我与世子爷是多年的朋友,还请世子妃赏在下一个薄面。”
杜蘅略一踌躇:“好吧。”
岑律连连作揖:“多谢。”
成宇翔本来就在街边等候,这时忙将二人引到楼上临窗雅室。
岑律冲她长揖一礼:“在下有一事要求,恳请世子妃成全。”
杜蘅秀眉微蹙,侧身避过这一大礼:“岑公子,我只是一个内宅妇人,恐怕帮不上你什么忙。”
“不,”岑律摇头:“这件事,世子妃一定能帮。”
“可是府上有人病了?”除此之外,她还真不知能帮他什么?
“世子妃果然聪明。”岑律苦笑着摇头:“在下接到家书,言家父病危,催我回乡。”
杜蘅抚额:“岑公子,若我没记错,你是南昭大都人氏?”
真当她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为治一个病人,不惜跋山涉水,万里奔波?
“有病吧?”紫苏本就窝着一肚子火,这时越发按捺不住了:“你以为自己是谁?想让我们小姐去大都?呸,做梦呢你!”
杜蘅摊了摊手:“抱歉,这已经超过了我的能力范围了。”
岑律一呆,苦笑道:“在下何德何能,岂敢劳世子妃大驾?在下只是急着归国,却苦无门路。不得已,只要出此下策,厚着脸皮来求世子妃。”
杜蘅讶然:“岑公子,你找错人了,应该去礼部。”
他是皇商,长年来往两国边境,这些章程应该比她更熟才对。
岑律笑得十分勉强:“若是平常,自然不敢拿些许小事麻烦世子妃。只是眼下昆明被围,所有通往大理的道路都被封死,且边境上大军压境,除军队任何人不许人通行。”
杜蘅恍然,一脸同情地道:“这可真是不凑巧了!真是抱歉得很,我恐怕帮不上忙。”
“不会的!”岑律急得脸色发白:“我打听过了,此次战事,世子爷负责粮草押运,有权任意通行。只要世子妃亲笔修书一封,岑某必定感激不尽。”
“姓岑的,这种话你也好意思说得出口?!”紫苏怒了。
杜蘅忙瞪了她一眼,道:“恕我直言,岑公子何不当面跟外子去说?如果能帮,相信他必不会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