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墨翟那只狐狸到底想要做什么?关上门,响起西门墨翟那邪魅的样子,幽暖烟无奈地摇着头,普天之下,也只有他能让自己三句话不到就开始发火。
“幽幽,你的警觉变低了。”安静里,突然传来白烨淡泊如水的冰冷嗓音,随着话音的响起,雪白的身影从里间的卧房走了出来。
“公子?你什么时候来的?”微微的错愕,转眼间又恢复了平静,幽暖烟淡然一笑,“公子不用担心幽幽,不过是些皮外伤而已。”
“脸色这样苍白。”径自的走了过来,白烨抬手抚摸上幽暖烟冰冷的脸颊,眉宇微微蹙起,一丝担忧夹带着嫉妒染上如水潭般幽静的黑眸,“上一次的重伤还没有痊愈,这次失血过多,幽幽,你当真不要自己的身体了吗?”
“公子会在乎吗?”略带嘲讽的开口,幽暖烟身体一个后退,直接避开白烨的手,压抑下心头隐约的疼痛,目光带着疏远和冷漠,“公子既然对幽幽无情,就无情到底吧,幽幽承受不住公子的关爱。”
心在瞬间如同被刀刺中一般,白烨猛地转过身,背对着门口的幽暖烟,俊逸淡泊的脸色染上痛苦,他一直照顾的幽幽,如今竟说承受不住他的关爱,白烨,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脸色惨白着,呼吸有些的急促,白烨握紧双手,身体漓压抑多年的毒素在瞬间波动起来,气血翻滚之下,喉头一腥,一口鲜血压抑不住的从口中喷了出来。
“公子?”看着雪白墙壁上突然染上的点点血滴,幽暖烟一愣,神情剧烈一变,快速的向着白烨跑了过来,一把扶住他颤抖的身体,嘲讽之色悉数褪去,只余下满满的担心和愧疚,“公子。”
“放手!”痛得不是身体,痛得是早已经千疮百孔的心扉,白烨冷声的开口,拂开幽暖烟的双手,雪白的身影有着从未有过的疏离和冷漠,“既然幽幽承受不起我的关爱,我们之间的恩情就此了断吧,从此幽幽何去何留,无须再过问与我。”
第二卷 离殇078章 误会吻痕
恩断义绝?四个字宛如魔咒一般带着前所未有的冷酷和沉重笼罩下来,脸色苍白着,记忆在错乱下回到了当初在丁香谷,那个温柔的抱着她的白衣男子,恩断义绝!
“公子,你在逼幽幽去死吗?”泪水刷的从眼眶里落了下来,尖锐的反问着,听到白烨如此冷漠无情的话,幽暖烟哽咽的闭上眼掩饰住那股痛苦和绝望,从背后猛的将他瘦削的身子一把抱住,他是她的依靠,他怎么能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背影挺的笔直,却没有再次推开身后紧紧环住自己的人,白烨喘息着平复着身体里翻滚的血脉,压抑下一阵阵的绞痛,惨白的脸上渐渐的渗透出了汗水,那冷酷绝情的脸也慢慢的软化下来。
“幽幽。”死寂里传来白烨一声轻叹,千言万语的情绪化为这轻柔的呼喊,白烨慢慢的转过身来,毒性已经过去,淡雅如菊的脸上只余下一丝苍白。
“幽幽,不要哭。”轻声的开口,抬手擦去幽暖烟眼角的泪水,白烨轻柔的拥抱紧她的身体,如同她还是丁香谷那个没有长大的小姑娘一般,抚摸着她的发,让她的脸轻轻的依靠在自己的胸膛上,相依相靠。
“公子,幽幽错了。”低声的开口,闭上眼,幽暖烟紧紧的抱住白烨的腰,将脸深深的埋进他的怀抱里,就算伤了,痛了,可远比公子刚刚那一句话来的痛彻心扉,哽咽的开口,“公子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一刀两断,恩断义绝,公子这根本是在逼她去死。
“幽幽不要说了,是我一时胡言乱语。”只是气极了而已,看着她和欧阳野软言轻语的道别,之后又和西门墨翟斗嘴打趣,而面对自己时,她却是那样的冷漠,甚至带着嘲讽和疏远,白烨一时气急才会说出这样让自己同样后悔的话来。
“公子,不要丢下幽幽。”幽暖烟抬起头,泪眼朦胧下,清冷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脆弱,公子是她一直一来的依靠,即使答应了和欧阳离开,可是幽暖烟知道她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公子。
“傻幽幽。”点了点头,白烨目光如水般的温暖,再次的抬手擦去幽暖烟眼角的泪水,轻柔的抚摸着她湿润的脸颊,“幽幽,你放心和欧阳野离开,等一切过去之后,我会亲自带你回来,我们会丁香谷,再也不过问世事。”
“真的能有那么一天吗?幽暖烟静静的笑着,将白烨的脸庞深深的刻进脑海深处,入股真的有那么一天,今日纵然是刀山火海,她亦不会惧怕,可即使没有这么一天,她也知足了,至少公子对她许下了最美丽的希望,丁香谷,那个妖娆的季节里,漫天的丁香花悄然的开放,芬芳之下,是公子那雪白的身影,悠远如山黛,让她眷恋一生,成为永远的风景。
“药冷了,快进来把喝了,是雨郎亲自配置的。”握紧幽暖烟的手将她牵进了卧房里,白烨端起桌上已经凉掉的药碗,手中内力聚集而起,刹那,碗面之上瞬间就冒出了火热的气雾。
“公子。”抬手,修长的手指点上幽暖烟的双唇,也制止住她阻止的话,白烨淡雅一笑,将用内力熨热的药碗递了过来,如今,他能为她做的只有这些了。
微笑着,幽暖烟喝下药,所有曾经的委屈在这一刻消失殆尽,只余下暖暖的感情涌现在心头,“公子,很晚了,你该回去了。”
“替你把胳膊包扎好再走。”将幽暖烟按坐在床上,白烨拿过一旁的金创药和纱布,动作轻柔的解开幽暖烟胳膊上已经干凅了血迹的纱布,小心翼翼的解开,然后专注着处理。
许久之后,“幽幽。”却不曾想累了一天幽暖烟在药物作用下,竟依靠在床边睡着了。
她还是他看着长大的那个丫头,白烨动容的笑了起来,抬手点住幽暖烟的穴道,这才将她放倒在床上,动作轻柔的脱去鞋袜,然后轻柔的抚摸上她的脸颊,轻柔的吻上幽暖烟带着淡淡药味的双唇,他的幽幽,如果不时有太多的不得已,如果不是有太多的无可奈何,他又怎么舍得将她拉进这深不见底的漩涡里。
轻吻的动作因为脑海里的思绪而停止,白烨轻柔的拥着被子里的身体,同样无力的闭上眼,如果他没有那与神具有的力量,他不会窥探了天机,更不会有他和幽幽的相遇,或许一切都是宿命,而他即使身为神族的一字,也无法参透这一切。
雨郎的药果真是天下无双,暖阳之下,睁开眼,幽暖烟淡然一笑,却见窗口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幽幽。”看见转醒过来的幽暖烟,欧阳野快速的起身走向了床边,粗糙手掌轻轻的握住幽暖烟放在被子外的手,冷峻的脸上染上温柔,“好些了吗?”
“没事了。”点了点头,幽暖烟坐起身来,一面道:“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的沉,所以就没……”未说完的话一顿,欧阳野脸色一阵尴尬,快速的侧过头,而床上因为起身,幽暖烟身上白色的亵衣滑落下来,露出雪白的颈项和圆润洁白的肩膀。
“怎么了?”没有察觉到衣服的滑落,幽暖烟疑惑的开口,不解的目光看向欧阳野。
“幽幽。”低沉的笑声响起,欧阳野转过头,大手拉向幽暖烟的领口,双眸里含着淡淡的笑意,可是当视线掠过她雪白颈项下那青紫的痕迹时,欧阳野脸色一怔,暗沉的狂怒在瞬间汹涌的激荡在眼眸深处。
一低头才发现自己衣服的领口已经滑落到了肩膀处,幽暖烟一怔,快速的将衣服拉好,却因此错过了欧阳野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受伤和阴冷,羞涩低声道:“到外面等我。”
她怎么能一面对他温柔款款,一面却又承欢在别的男人身下,眼里狂怒和痛苦在炽热的燃烧,而幽暖烟快速拉拢衣裳的动作也被他误以为是心虚的遮挡和掩饰。
屋子外,深秋明亮的阳光照在身上,却怎么也消散不了满身的痛和恨,欧阳野冷沉着脸,一双眼里寒光闪烁,那个男子,究竟是谁?
“表哥。”一大早去守门却落了空,柳敏敏立刻就赶来幽暖烟的院子,果真看见站在阳光下的熟悉身影,不由的轻声一喊,痴迷的看着那光亮下峻冷的脸庞。
“表哥,你可知道你昨天离开,这屋子里发生了什么?”看着欧阳野冷漠无语的脸庞,柳敏敏愤怒的瞪了一眼紧闭的木门,忽然嘴角染笑,轻佻的开口,“昨天幽暖烟和别的男人同处一室不说,甚至还睡到了同一张床上。”
刹那,柳敏敏的话如同点燃所有怒火的导火索,欧阳冷厉的脸上染上狂风暴雨的愤怒,睚眦俱裂下,额上青筋暴突而起,身影移动,猛的擒住柳敏敏的胳膊,愤怒的狂吼着,“说,那个男人是谁?”
胳膊上的骨头如同要被狂怒的欧阳野掐碎,柳敏敏吃痛的一愣,对上眼前那狂怒而森冷的脸庞,随即喜从心头来,快速的接过话,“还能有谁,自然死比表哥更有权势的西门王爷。”
西门墨翟!想起幽暖烟那颈项下,接近胸口处的吻痕,欧阳野握紧的拳头气愤的颤抖着,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难怪那一箭,西门墨翟不惜一切的替她挡了下来,或许她早已经跟了他。
“表哥,你是不知道,昨天王爷可是连上衣都没有穿就睡在了床上,发生了什么,难道表哥还才不出来吗?这样水性杨花的下贱女人,根本就是攀龙附凤,脚踩两只船。”
“不要再说了。”砰地一声闷沉声响起,拳头愤怒的砸上一旁的墙壁,欧阳野狂怒的嘶吼着,如同负伤而逃的野兽,狰狞的脸庞上是掩饰不了的痛苦和愤怒。
“表哥,你疯了,为了那样下贱的女人这样糟蹋自己,值得吗?”被欧阳野突然的举动骇到,柳敏敏错愕一愣,看着她拳头上的殷红血迹,火爆的脾气刹那也涌了上来。
“她幽暖烟都能做到,我为什么不能说,原本就是个下贱的女人,和王爷同睡一床,如今看表哥回来了,又假装清高的和表哥纠缠不清,这样的女人本来就该死。”
“你再说一句,我杀了你!”狂怒的吼着,带血的大手狠狠地掐住柳敏敏的脖子,欧阳野狰狞着冷峻的脸,暴突双眼愤恨的开口,“我说过不许你侮辱幽幽。”
“哈哈,我侮辱她,她根本是人尽可夫的贱女人。”不能呼吸下,柳敏敏痛心的大笑着,倔强的昂起头,对着欧阳野吼了回去,泪水在瞬间落下了眼眶,即使这样,表哥已久维护着那个贱女人。
“找死!”
暴虐的吼声再次响起,随着欧阳野手一紧,原本不能呼吸的柳敏敏立刻感觉眼前阵阵的发黑,泪水沾染着嘲讽的笑容落在脸上。
屋子里,原本准备开门的手僵直在门栓上,幽暖烟淡淡的闭上眼,耳边是柳敏敏空洞的笑声,是欧阳野狂怒的吼声,他竟然不相信她。
“欧阳,松手。”片刻之后,慢刷的一下被拉了开来,站在门口,幽暖烟清冷的声音不带感情的响起,虽然不知道在林子里,他为什么会射上那一箭,可是此刻他狂怒的眼神带着不信任的痛苦让幽暖烟只感觉到自己的苦苦挣扎就像讽刺自己一般。
“手需要包扎一下。”对上欧阳野那狂怒的眼神,幽暖烟脸色平静的走了过来,将定的落下他掐住柳敏敏脖子的大手,点点鲜红的血迹似乎是嘲笑她的那义无反顾的跟随。
咳咳!大力的咳嗽着,获得自由的柳敏敏猛的一把推开幽暖烟的身体,怒骂的开口,“够了,不用你假好心,如果你勾搭上了王爷,就不要在来缠着我表哥。”
啪的以一下,欧阳野猛的甩开幽暖烟的手,随着大幅度的动作,受伤的手上鲜血再次的飞溅出来,落在幽暖烟雪白的衣裳上。
“原来连你也不相信我。”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幽暖烟眼中一痛,无力的看向铁青着脸色的欧阳野,她一直以为所有人之中,唯独他对她没有一丝的算计,一丝的怀疑,是全心的信任。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压抑的怒火再次的爆发出来,欧阳野愤怒的抓紧幽暖烟的肩膀,大力的摇晃着,狂怒的脸上是怎么也掩饰不了心头的痛和恨,“你说过一切结束之后,要随我离开的,为什么又要和西门墨翟纠缠不清,幽幽,你真的全心全意的对待着我吗?”
沉默着,幽暖烟淡然的侧过目光,她对他确实没有她对自己那样的深,是愧疚吧,此刻竟无法直视欧阳野受伤的眼眸,她确实是为了公子而待在他身边,所以即使被西门墨翟点住了穴道时,他也没有反抗,只是不想暴露了自己的武功。
“无话可说了嘛?幽幽,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幽暖烟的沉默样欧阳野忽然放声大笑着,他珍惜如同生命的女人,竟然和别的男人同睡一床,那他又算什么?
“放开幽幽,昨日是本王点了幽幽的穴道,她无力反抗罢了。”院子口,忽然传来西门墨翟冷冷地嗓音,狭长的桃花眼里此刻迸发出一股冷漠的犀利。
点穴,欧阳野愣了愣,收回目光看向依旧沉默不语的幽暖烟,大手猛的垂了下来,暗沉的双眼里在瞬间流露出一丝的期盼,死死的锁住幽暖烟的脸,紧张的开口道:“幽幽,不是你自愿的,是他点了你的穴道?”
“先去包扎你的手。”他确实点了她的穴道,可是她原本可以躲避开的,幽暖烟抬起目光看向因她而紧张的欧阳野。
这个男子为她喜为她忧,而她却一而再的伤害他,和西门墨翟同睡一床,难怪他会如此的盛怒,她口口声声说跟随他离开,却一次又一次的置他与痛苦的境地。
这一次没有甩开幽暖烟的手,欧阳野已经担忧的看向神情平静的幽暖烟,刚刚他是气的失去理智,他怎么忘记而来,西门墨翟一直对幽幽虎视眈眈,而他竟然就这样怀疑她,却忘记了她也只是一个弱女子,即使被西门墨翟欺辱了,以她的性子,定然不会和他说的。
“幽幽,这样一个不信任你的男子也值得你跟随么?”依旧站在门口,西门墨翟慵懒的声音带着几丝嘲讽响了起来,半眯起目光调侃的微笑着,可只有他自己明白,衣袖之下,修长而尊贵的手此刻因为担忧而攥成了拳头。
幽暖烟脚步一顿,而一旁欧阳野更是神色凌厉的骇人,愤怒的瞪向打破平静的西门谜底,一句不者的新人彻底将他打入了黑暗的深渊,他不清楚西门墨翟知道他多少事情,可是昨日林子里那一箭,今日愤怒的质问,一切的一切都将他推入了不值得信任的境地。
感觉着欧阳野的担心,幽暖烟忽然握紧他的手,回给他一抹淡淡的,却异常坚定的浅笑,坦然的目光迎向不远处的西门墨翟,“王爷多虑了,这是我和欧阳之间的事情,无须王爷烦心,海域以后请王爷不要对幽幽再有任何不合礼节的举动,幽幽不想欧阳再次误会。”
刹那,狂喜染上冷峻的脸庞,欧阳野激动的反握住幽暖烟的手,任由她牵着自己走向屋子,而院子口,西门墨翟眼光一暗,笑容依旧飞扬的邪魅脸庞纸上,却多了份复杂。
屋子里,安静的安静的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之声,欧阳野坐在桌边,看着转身去柜子里拿药的幽暖烟,想开口,可是嘴张了张,却又无力的闭合上,虽然刚刚幽幽已经明确的和西门墨翟说清楚了,可终究是他接二连三的伤了她。
“想说什么就说吧,是我不好,总让你担心。”转过身看着欲言又止的欧阳野,幽暖烟低声的开口,她终究是偏向了公子,所以才会放任西门墨翟那些暧昧不清的举动,浑然忘记了,这样却深深的伤了欧阳野。
“幽幽,你会原谅我吗?”看着替自己处理手上砸伤的幽暖烟,欧阳野不安的开口,此刻全然没有了往日的矿业和自信,不安的如同等待着答案的小男孩。
“是我和西门墨翟纠缠不清,让你误会的。”嗓音顿了顿,幽暖烟只能将一切都推到了西门墨翟的身上,与他,她终究是愧疚了,无论是他替她挡下的那一箭,还是如今让他成了公子的替身。
“幽幽,再有两天,祈福一结束,我们就离开。”欧阳野喜悦的开口,幽幽没有怪他,可是昨日那一箭?原本想要解释,可看着幽暖烟专注上药的侧面,欧阳野要说的话又吞了回去,无论如何,只要幽幽答应和她离开就行了,其余都不重要了。
点了点头,幽暖烟一面上着药,一面告诉自己不可以再喝西门墨翟纠缠不清,即使是公子,也该保持距离,既然已经决定和欧阳离开,那么她就要清清白白的和他离去。
第二卷 离殇079章 媚药偷袭
另一边的厢房里,龙韵婷心疼的看着柳敏敏脖子上的掐痕,温柔如水的脸上染上了担忧,“傻敏敏我不时告诉你不要去和欧阳公子说,你怎么不听呢?”
“我咽不下这口气。”一说话喉咙依旧痛的难以呼吸,柳敏敏愤恨的握紧了拳头,狠狠的擦去眼角那委屈的眼泪,可恨表哥被幽暖烟欺骗,而她却没有一点办法。
龙韵婷刚要开口,忽然门口传来丫鬟的通报声,彭彪一身华贵的长衫,带着爱慕的笑容向着院子走了过来,“郡主,没想到在这里又见面了。”
“你来做什么?”噌的一下站起身来,柳敏敏戒备的瞪着眼前的彭彪,这个纨绔子弟,一心想染指韵婷姐,幸好太后英明,事先已经透露出口风,有意将韵婷姐许配给了大哥。
“柳小姐,本公子没有得罪你吧,不用对我这样冷言冷语,本公子可是来拜见韵婷郡主的 。”话虽然对柳敏敏说的,可是一双眼却如痴如醉的盯着面容姣好的龙韵婷,恨不能就这样扑过去玉成好事。
“彭公子,我这里有事,没有时间招待了,下次韵婷一定去回访。”即使是回绝,却也是嘴角含笑,面容温柔,龙韵婷微微歉意的开口。
“好,好,那我回去等着韵婷郡主大驾光临。”受宠若惊的猛点头,彭彪乐呵呵的笑开了花身子一面后退,一面痴恋的看着巧笑温柔的龙韵婷,结果一个不察,绊倒了门槛,整个人扑通一声跌到了门口。
“我没事,没事,韵婷郡主记得一定要回访,回访。”慌乱的爬了 起来,彭彪急切的开口,随后故作潇洒的弹了弹衣衫上的灰尘,这才不舍得走出了院子。
又和龙韵婷说了片刻的话,柳敏敏这才向着院子外走了去,却不曾想到一出门却又见到原本早该离去的彭彪。
“你还不走?是不是想打韵婷姐的主意?”原本怒火没处可发,一看见一旁的彭彪,柳敏敏随即走上前去,怒容满面的质问。
“幽暖烟给你气受了,也不用拿本公子当出气筒。”讥讽的笑了起来,彭彪看了一眼怒火中烧的柳敏敏,随即快速的开口道:“好了,就当本公子说错话了。”
“姓彭的我告诉你韵婷姐可是我未来的嫂子,你趁早打消主意,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一把揪住彭彪的领口,柳敏敏美目圆瞪,发泄怒火的警告。
“放手,我可是来帮你的。”彭彪指了指自己被揪起的领口,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可疑的人后,快速的抓着柳敏敏向着一旁的小径后的假山走可过去。
“帮我?姓彭的,我告诉你可不要耍什么花样!”一把甩开彭彪的手,柳敏敏怀疑的眯起眼,不耐烦的开口,“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告诉你,这事可是机密大事,你可不能告诉其他人。”彭彪警觉的开口,俯身在柳敏敏耳边嘀咕着,因为酒醉金迷的生活,一张泛黄的脸上有着邪恶的笑容,“这可是我在宫里的人给出来的消息,敏敏,你可不能说出去。”
“哈哈,皇上竟然下旨将幽暖烟许配给你?”突然的消息下,柳敏敏错愕的瞪大眼,不敢相信的看向彭彪,可是他没有道理骗她啊。
“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可是我太后姑妈的人,你以为我的消息会有假吗?”骄傲一笑,彭彪趾高气扬的哼了一声,虽然皇上不待见他,可是太后姑妈对他可是很关爱的。
“那不正好,你娶了幽暖烟那个贱人。”似乎看见不久将来的一幕,柳敏敏讥讽的笑着,幽暖烟那个贱骨头配上彭彪这个下流胚子。
“敏敏,不要在心里编排我的不是,我告诉你,如果不是对韵婷郡主一心一意,我可是会娶了幽暖烟,她怎么也是个大美人。”明白柳敏敏的嘲讽,彭彪不在意的撇撇嘴,忽然奸诈一笑,低声道,“敏敏,我们再合作一次如何?”“合作?我有什么需要和拟合作的?”冷嗤着开口,柳敏敏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如果皇上一下旨,那么幽暖烟就必须要嫁给彭彪了,再也不能纠缠表哥了。
“敏敏你还不了解欧阳野吗?如果皇上的旨意真的下了,你表哥必定是第一个抗旨不尊的人,我是无所谓了,反正横竖多了个暖床的女人,可是你表哥抗旨,即使是柳丞相恐怕也保不了他,到时候多了杀头的大罪,敏敏你就笑不出来了。”
彭彪懒懒的开口,瞄了一眼柳敏敏忽然惨变的脸色,不由露出得意的笑容,看来这一招果真管用。
“你想怎么合作?”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以表哥对幽暖烟的态度,到时候肯定会带着她抗旨离开,一想到此,柳敏敏脸色一沉,愤恨的握紧了拳头,一双美目愤怒的盯着彭彪。
“很简单,你将幽暖烟带出皇家别院,到时候我自然有办法让皇上不能下旨,而你也不用担心欧阳野会因此而抗旨不尊。”而只要他完成了这件事,皇上就会将韵婷郡主许配给他,想到此,彭彪嘴角更有了好事将成的得意。
“你想做什么?”目光里有着疑惑,柳敏敏不放心的看向彭彪,“你让我将幽暖烟带出皇家别院想作什么?”
“这个你及不用知道了,反正可以就欧阳野,随你了。”彭彪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转身向着外面走去,“明天就是祈福的日子了,所以今晚你将幽暖烟带出来,否则祈福一过,不时欧阳野带着她离开,就是皇上的圣旨到了。”
看着得意洋洋离开的彭彪,柳敏敏忧虑的看着假山后的湖面,她不能让表哥背上抗旨的罪名,所以她只能和彭彪合作。
祈福将近,所有人都忙碌起来,准备祈福需要的一切事宜,整个祁阳山的安全更是重中之重,毕竟祈福的可都是燕云王朝最尊贵的女人们。
而离皇家别院不远的一幢宅子里,房间里正散发着浓郁的药味,啪的一声,药碗被扔在了地上,碎片下是浓黑的泛着热气的药汁。
聋哑的老妇人无奈的看了一眼床上发怒的女子,默默的蹲下身收拾着地上的碎片,这已经是第四碗药了。
“素素,怎么又不喝药?”门应声被推了开来,陈震海担忧的看向床上脸色苍白的女子,被毁了容的脸上疤痕交错着,虽然公子已经用了最好的金创药,可是伤疤划得太深,想要消除疤痕回复原来的样子根本是不可能了。
“镇海,替我杀了幽暖烟,否则我死不瞑目!”包着纱布的手紧紧的抓住陈镇海的手,白素森冷着恐怕的脸庞,一字一字的开口,她带给她的痛,她要幽暖烟十倍百倍的还来。
“素素,公子已经给你用了最好的药,虽然不能习武,可是你之前学过医,使过毒,不要这样。”被折断的手骨虽然愈合了,可是不能再用力,更何况那一双已经被截断,这一生是无法习武了,可是她还可以使毒。
“杀了幽暖烟,镇海,否则我不会喝药的。”闭着眼,猛的甩开陈镇海的手,白素倒回了床上,狰狞的脸上满是痛苦和仇恨,它要让幽暖烟付出代价,否则她死不瞑目。
“你先喝药,我去和公子请示一下。”无奈的看着倔强的妻子,陈镇海转身向门外走了去,素素的性子刚烈,又怎么能忍受这样的折磨。
院子里,依旧是一袭白衣,阳光之下,白烨身影淡薄的凝望着眼前的池塘残荷,瘦削的身影似乎随时都会被秋风吹散。
“公子,你来了。”对着白烨恭敬的颔首,陈镇海走了过来,公子是他迄今为止见到的最风华卓绝的人,俺清冷淡薄的性子,可看起来却像背负着太多太多的东西。
“还是不肯喝药?”依旧负手站立在池塘边,白烨淡雅的嗓音悠远的响起,“只是幽暖烟在皇家别院,撇开御林军不说,仅仅是暗中保护西门墨翟和欧阳野的高手就无法近身,更不用说将人掳走。”
“属下请公子准许,让属下夜探皇家别院。”陈镇海单膝跪在地上请求,公子说得他何尝不知道,可是要在那些高手的保护下掳走幽暖烟,无异于以卵击石。
“去吧,我会派人在暗中接应你的。”原来一份感情可以深厚到如此地步,即使会因此丧命,却依旧没有任何的犹豫,幽幽,难怪你怨我,与你,我真的亏欠太多。
“多谢公子。”低沉的嗓音里满是感激,陈镇海缓声再次道:“如果属下没有回来,请公子照顾素素。”这一去,凶多吉少,只能听天由命了。
夜色笼罩之下,却是一个多事的夜晚,柳晨昊和柳夫人、龙韵婷和礼部的官员忙碌着明日祈福的诸多事宜。
“幽幽。”西门墨翟眉眼含笑的走了过来,看着手中正整理着行礼的幽暖烟,不动声色的一笑,“真的决定七日的祈福一过,就随欧阳离开了吗?”
“多谢王爷上一次的相救。”放下手中的衣服,幽暖烟站起身来,看着夜色下,站在门口的西门墨翟,“幽幽既然已经决定和欧阳离开,就不会再变卦。”
“难道幽幽就不好奇欧阳为什么射了那一箭?”明知道是这样的答案,客户四西门墨翟却依旧痛了一下,笑意绽放的深邃眸光里快速的闪过一丝疼痛。
“王爷,无论欧阳为什么射了那一箭,幽幽都不会多想,如果重新来过,幽幽依旧希望欧阳射了那一箭,而不是为了幽幽去伤害自己。”脸色清冷而淡漠,幽暖烟平静的开口。
嘲讽的笑声带着淡淡的伤痛响了起来,西门墨翟一个上前,桃花眼中目光锐利的直视着幽暖烟,邪魅的嗓音却是异常的残忍,“幽幽何必自欺欺人,以欧阳对你的感情,他若真的爱你,必定不会射下那一箭!”
“王爷你究竟想说什么?”同样会给西门墨翟坚定的眼神,幽暖烟淡然的反问回去,“王爷有话就直说了吧?”
“好,既然幽幽装傻,那本王又何必替欧阳掩饰什么。”笑声里泛着冷意,西门墨翟视线锁住眼前这张牵动了自己心扉的脸庞,一字一字的开口道:“以幽幽的聪慧,难道就没有想过欧阳只是在利用你而已。”
“可是王爷想过没有,幽幽甘心被欧阳利用。”朗然一笑,幽暖烟向着门口走了去,利用又如何?至少他对她是真心的,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肯定。
如同她知道公子从一开始就是利用她一般,利用了又如何?至少对她有情,这样就足够了,足够了,她能承受的起欧阳的利用,却无法担负起公子一次又一次的冷酷,所以她选择了逃离。
“你!”不曾想幽暖烟竟然会是这样的答案,西门墨翟脸色猛的冷厉下来,随后又放声狂野的笑了起来,“看来幽幽对欧阳不够用情,否则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西门墨翟果真有看穿人本质的犀利,幽暖烟脚步一顿,静静的仰望着夜色下的圆月,“幽幽只知道这一生会追随欧阳左右,只有欧阳不负我,幽幽定然不会负他,仅此而已。”
“好一个仅此而已,幽幽,本王定会让你知道你今日的决定是多么大的错误。”怒极反笑的开口,西门墨翟大步向着门口走去,擦身而过的瞬间,猛的擒获住幽暖烟的手,目光锐利如同烟火,暗沉里暗涌的精光,“幽幽,日后你必定会后悔的。”
“王爷,幽幽即使后悔也和王爷无关。”冷漠的抽回手,不再和西门墨翟有任何的纠缠,幽暖烟淡漠的开口,视线依旧看向满天的月色,其实,如今也容不得她后悔了,公子没有阻止,就说明了,她跟着欧阳野走,对公子有利。
“幽幽,本王明白了。”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西门墨翟邪魅的脸上冷光闪烁,狠狠的看了一眼幽暖烟,随后衣袖一甩大步走向了月色之下。
公子,如果欧阳欺负了幽幽,可知道幽幽可以帮你完成你要完成的事情,身影没有分毫的移动,如同西门墨翟的离开只是轻风扫过,掀不起任何的波澜。
站立了许久之后,幽暖烟收回目光,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院子外的身影,“柳小姐既然来了,又为何不出来?”
从一开始她和西门墨翟在谈话,柳敏敏就出现了,这样安静的待在角落里,
倒不想她的性格了。
原本有着一丝犹豫,可是想起欧阳野,柳敏敏随即心一横,向着院子走了过来,看向站在屋檐之下的幽暖烟,“原来你是知道我在这里,所以才和西门王爷说了这番话。”
“找我有事?”没有在意柳敏敏的抵触,幽暖烟平静的开口,其实她一直很喜欢她,这样一个敢爱敢恨,无忧无愁的开朗性格,比起太多人,她幸福许多了。
“我有话和你说。”不安的看了看幽暖烟,柳敏敏想起彭彪的话,再次道:“和表哥有关,你出来,我们去外面说。”
皇家的别院因为住了很多的贵夫人和千金小姐,所以防守上严密了许多,都是皇家的御林军把守在四周。
出了侧门,幽暖烟停下脚步,看向脸色心虚而由于的柳敏敏,“说吧,已经出来了,没有人会打扰了,到底是什么事?”
“立刻离开这里,离开表哥,让所有人都找不到你。”转过身来,柳敏敏看向夜色下的幽暖烟,一字一字的开口,手一动,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经精准的对准了幽暖烟的脖子,“如果你不走,我会杀了你。”
“这么好的一个美人杀了多可惜,不如交给爷来疼爱疼爱。”暗沉的夜色里,忽然传来一声轻佻的嗓音,却见一旁的大树上,一身大红色的以上,半敞开衣襟,丝毫不在乎露出得胸膛,而斜靠在树上的人此刻勾着轻佻而放浪的笑容,一手摇着羽扇,俊美如同女子般的脸上异常的白皙,竟也描眉染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