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么下去,还不知道是谁死在谁身上呢。”
潘辰在动手推祁墨州无数次未果后,干脆就放弃了挣扎,由着他压在自己身上,祁墨州刚起来的时候,声音沙哑,笑声都是从胸腔中传出来的,闷闷的,听着特别性感,凑近潘辰的耳朵,轻声细语了一句。
“死在你身上我乐意。”
说完就要再次开工,潘辰察觉到不对,赶忙袭击了祁墨州的腋下,别看祁墨州好像金钟罩铁布衫似的强悍,连刀都不怕的样子,可是谁能想到,他的腋下几乎就是绝不能触碰的禁地,敏感的只要一碰,就能让他跳起来。
果然,潘辰的手刚一碰到祁墨州,他整个人就跟弹簧似的绷紧了,第一下还忍着,可第二下的时候,就实在忍不住了,潘辰连番攻击,第三下,第四下,祁墨州就再也忍不了了,掀了被子就跑下了床,未着寸缕,光明正大的遛鸟了。
潘辰见状赶忙将被子拉起来挡住了眼睛,却又忍不住偷偷的从缝儿里偷看,祁墨州知道那个胆小如鼠的家伙在看他,故意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就是不穿衣服,潘辰在被子里捂着难受,终于忍不住掀了被子坐起来,系好了肚兜后,才小心翼翼的爬下了床,将祁墨州的内衫抛给了他,自己一闪身就去了屏风里面。
潘辰换好了衣裳之后走出屏风,祁墨州也穿好了内衫内裤,正站在滴水日晷旁看时辰,潘辰一边系衣裳绳结,一边对他问道:“今儿有事儿做吗?”
祁墨州回头,就见潘辰乌黑的长发披肩,脸上未施粉黛,有一种天然去雕饰的纯美,脚上没穿罗袜,露出来的肌肤,白皙诱人。
“今儿该是见外臣的时候,但我已经把这事儿交给了甘相他们,朕这些天太忙了,都没好好的陪娘娘玩耍,甘相他们还是很通情达理的。”
潘辰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谁要你陪,自己想休息就自己想休息,还拿我做借口,甘相他们也信。”
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是很甜蜜的。潘辰觉得,这大概就是恋爱的滋味儿吧。她穿越前是个书呆子,在学校里就算有学长学弟和她表白,也都被她以学习为重而拒绝了,来到这个时代,在最美好的年纪遇到了祁墨州,这样一个偶像级别的男神,潘辰压根儿就没打算能和他心心相印,再加上祁墨州的身份,更加让潘辰不打算付出真心了,因为害怕真心收不回来,也害怕痴心错付,纵观历史长河,痴情的皇帝有是有,可潘辰却不相信自己会成为让皇帝痴情的女人,但没想到,两人之间的关系越扯越深,到如今只消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这种默契,绝不是三言两语,随随便便可以达成的,精神上的共识可以超越一切身份和现实的阻碍,这种共识,在祁墨州主动和潘辰坦白加表白之后,得到了质的升华,潘辰能够感觉的出来,祁墨州对她的好,无条件的信任和保护,就像是潘辰一开始追求的那样,祁墨州也脱离了懵懵懂懂,开始正视自己的感情。
祁墨州从小生长的环境,决定了他不能有自己的喜好,祁正阳可能一开始就是把祁墨州往帝王将相这方面培养的,要做大事的人,绝不能拘泥于无用的喜好上,所以,遇到喜欢的东西,他们宁愿毁掉,也不想让自己沉沦,这在心理学上,是能够说的通的,勉强列入自制力的那一栏,就好像潘辰从前考研那段期间,喜欢上玩儿一个游戏,那时候她学习紧张,可游戏的诱惑很大,已经完全占据了她的学习时间,潘辰当时考虑再三,干脆就把打了好几个日夜的游戏和副本,全都粉碎性删除了,潘辰觉得,在祁墨州下令要杀她的时候,潘辰对祁墨州而言,就像是当年让她沉迷的游戏,可是她是人,不是游戏,所以,当祁墨州下令杀她之后,就后悔了,不顾身份和危险,找到了潘辰,用生命守护她的安全。
想通这些以后,潘辰心里的确对祁墨州恨不起来了。
第206章
只要潘辰在跟前儿,祁墨州就总想将她搂在怀里,不干什么,就那么搂着也舒服。这不,刚在床上腻歪到现在,潘辰才一走出屏风,就又给祁墨州圈在了怀中,在她耳廓脸颊出落下细密的吻,潘辰被他弄得有些痒,不住发笑,打算使坏,沿着他的后背往他腋下钻去,但目的还没达到,就给某人抓住了手,按回了腰上。
“若是从前有人跟我说,我会这么喜欢一个女人,我指定觉得他疯了。”祁墨州在潘辰耳边低吟。
潘辰扑哧一声就笑了:“是啊,若是从前有人跟我说,我会喜欢你这样一个男人,我也会觉得他是疯了。”
祁墨州低笑一声:“我这样的男人怎么了?听你这口气,还挺嫌弃?”
“嗯,嫌弃的。”
潘辰向来不怕煞风景,祁墨州知道她的性子,好笑的说道:“还真敢说。我哪儿不好了,你倒说我听听。”
潘辰想了想后,煞有其事的对祁墨州道:“你…滥情。”
祁墨州满头问号,就他这专宠她的行径还叫滥情?潘辰也看出他不解,说道:“若非是立国之初,你诸事缠身,不能时常来后宫,我就不信,你会管得住身子。”
潘辰说的是实话,而实情也确实如此,祁墨州在喜欢她之前,那可是荤素不济的,没成亲之前有几个女人潘辰不知道,成亲之后,也是宠过潘筱的,就算没投放感情,可这是不争的事实,潘辰从来没想过要翻旧账,可今天说到话头上了,总要与他争辩一番,省得他还以为自己是什么旷古烁今,天下第一的痴情男呢。
潘辰的这番话,倒是让祁墨州没话说了,伸手抓了抓眉头,舔了舔唇,想要一身正气的否定她的话,可想起从前,心无挂碍的时候,确实有过那么几个…还真给她说着了。
“她们…和你不一样。”
憋了半天,祁墨州才对潘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潘辰打破砂锅问到底:“哪里不一样?都是女人啊。”
尽管知道答案,但是潘辰还是想从他嘴里再听一遍,女人天生就喜欢听情人口中说的甜言蜜语,不管经历几个世纪,是绝对不会改变的事情。
祁墨州对潘辰的这个问题,居然很认真的在思考,半晌后,才给了潘辰一个答案:“你比她们具体。”
“具体?”祁墨州的意思没有表达清楚,潘辰挑眉发问。看了那么多八点档偶像剧,她还是第一次听说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的理由,是因为她‘具体’。
“是啊,具体。我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时候,进门就想着离开,我和你在一起之后,进门就不想离开,你的样貌,不管怎么改变,我都能认出来,可是其他女人的话,就像是烟雾,对我来说都是一个样吧。”
好吧,这个解释,勉强合格了,潘辰想到他从前和别的女人有过事实,心里就有点不爽,沿着他的后背缓缓来到胸前,伸出十指,勾住了祁墨州的衣领,将他往自己面前拉过来,宣誓主权般说道:“我不管她们具体不具体,反正你在喜欢我的时候,不能和替她女人勾勾搭搭,就算那些女人像雾像雨又像风,你也不能碰她们,这是对我感情的忠诚。什么时候你发现自己不喜欢我了,直接跟我说就好,我绝不纠缠,你跟我说了之后,再去碰那些风啊,雨啊,雾啊,烟啊,听到了没有?”
祁墨州双目凝视潘辰,不禁为她这段话给说笑了,狠狠在她唇瓣上嘬了一口,然后低哑的声音说道:“放心吧,有了你,我不会喜欢其他女人了,我这个人还是很长情的,你运气不错哦。”
潘辰听他的前半段还感觉挺好,可后面一句就变了味道,得意反驳道:“难道不应该是你运气不错吗?”
得了便宜卖乖的小表情让祁墨州看的心都要化了,点着潘辰的鼻头,对她说道:“好好好,是我运气不错,上天待我不薄,居然让我找到了愿意为之守身如玉的女人。”
潘辰被甜言蜜语轮番攻陷,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孺子可教也,不错不错。”
两人在房间里你一言我一语,像天下所有恋爱中的情侣般腻歪着,仿佛永远不知疲倦般,如果不是因为肚子饿,两人简直可以就那么抱在一起说上七天七夜的话。
潘辰伺候祁墨州穿戴整齐后,亲自给他挽发,将他打理的精精神神的,才轮到自己。潘辰只会挽很简单的发髻,平日若是不出席活动的时候,她就自己挽个堕马髻,簪个珠花就得了,祁墨州倚靠在梳妆台前,替潘辰挑了一支红宝石花瓣的簪子,亲自动手,替她将头上比较朴素的珍珠簪子拿下来,换上了这一支,潘辰看着镜中瞬间明艳了不少的自己,说道:“今儿又不要出席什么宴会,何必插这一支呢。”
祁墨州却坚持:“这个好看。待会儿带你出宫去玩儿。”
潘辰一愣,然后就眼前一亮:“出宫?”
祁墨州点头:“嗯,明日便是元宵节,今晚朱雀街上有灯会,应该挺热闹的,你上回不是说想吃锅子吗?带你去吃。”
潘辰想起来自己的确说过,不过也没忘记上回她和次体人格已经去过了,祁墨州应该知道吧。试探着说道:“上回…他带我去过了。”
潘辰提起‘他’的时候,特意观察了下祁墨州的表情,微微一僵,片刻后才说道:“他是他,我是我,我带你去的才算数。别耽搁了,快一些,咱们中午去吃锅子,晚上在街上看花灯。”
这个提议实在太诱人了,可潘辰仍旧有些犹豫:“可是宫里怎么办?今儿晚上也有家宴的。难不成让太后一人主持吗?”
祁墨州无所谓的耸肩道:“后宫里本来就没几个人,家宴什么的无所谓了,元宵宴反正是明日,今日有她在就得了。不会有事的。”
说完之后,就催促潘辰赶紧梳妆打扮,潘辰给祁墨州催着动手,很快打扮好了,两人走出寝殿,月落她们都在廊下候着,她们倒是知道潘辰和祁墨州已经醒了,但一直没叫她们,她们就只能在外面守着。
潘辰上前对月落说道:“明儿元宵,今天晚上你们自个儿吃饭,树下面的梅子酒估摸着可以拿出来喝了,给我留两坛,你们别喝醉了就成。”
明日是元宵节,今晚是宫里家宴,祁墨州本来就不喜欢闫氏,自然不会想和她一起吃饭,回想前年的元宵节前晚的家宴,祁墨州就以国事繁忙为由,没有出席,当时潘辰只是个小小昭仪,这些事情还轮不到她去想,只顾着自己吃喝,才不会管这些。
祁墨州牵着潘辰的手,跟傅宁交代了几句,傅宁便领命下去,潘辰虽然没看见他们身后有人跟着,但却知道,傅宁他们定然换上便服,隐入暗中保护。
祁墨州提出骑马到宫门前,潘辰却想和他走走,两人手牵手走在悠远宁静的宫墙间,潘辰忽然想起了那天宫墙下的告白,不由笑出了声:“上回就是在这里,他和我告白来着,第一次说他喜欢我。可把我给感动的。”
祁墨州回头看了看潘辰,语气酸溜溜的:“有什么可感动的?我跟你告白的时候,也没见你感动啊。”
潘辰抿唇一笑:“哎呀,那不一样。那感觉,你不会懂的。”
次体人格对潘辰而言,就像是二次元的人,跟三次元之间存在着一道次元壁,那是一种很虚无缥缈的感觉,就像是知道别人不知道的小秘密一般,暗爽在心。
祁墨州看着潘辰偷笑,不禁将她的手捏的更紧,脚步也加快了许多,他还没忘记那天晚上她和‘他’的事情,现在居然还敢在他面前提这些,加快脚步让潘辰抗议:“哎呀,慢一些嘛。我跟不上了。”
祁墨州猛地停下脚步,让潘辰没有刹车直接撞到了他的后背上,潘辰鼻子给撞了个正着,眼睛立刻就红了,揉着鼻头,对祁墨州抱怨:“你干什么嘛,要停也不说一声。”
祁墨州转过身,扶着潘辰的肩膀,将她按在宫墙之上,然后就要俯下身子,潘辰吓得赶紧挡住了他,左右看了看,紧张的说道:“哎呀,你干什么,在外面呢。被人看见多不好?”
其实她这个担心也是多余的,别说这条出宫的路没什么人经过,就算有人经过,看见祁墨州和潘辰,不管他们在光天化日之下干什么,都不会有人敢抬头盯着看,所以,祁墨州才有恃无恐。
祁墨州低头与潘辰面对面,醋意汹涌的对潘辰说了一句:“看来这个地方给你很深的印象,我总要做点什么,才能掩盖你的印象吧?”
潘辰看着他这幼稚的样子,不禁一阵无语:“你,你今年贵庚?这种幼稚的话,也说得出来。”
果然恋爱中的男女智商都是负的。潘辰在心里这样想道。想把祁墨州推开,可祁墨州却像是打定了注意要搞一点事情出来,对潘辰的推搡丝毫不为所动,反而缓缓的低下头,说做就做,给了潘辰一个绵长细密的长吻。
蓝天白云,明媚阳光,高耸宫墙,两首相抵,情义绵绵,墙头的积雪融化,枯枝上长出新芽,正是万物生长,春心萌动的大好时节。
第207章
潘辰和祁墨州的第一次正式约会,祁墨州一路都在和潘辰‘宣誓主权’。
在街上,潘辰和祁墨州说起她和次体人格的一些回忆,祁墨州都会以主体人格的身份,重新做一遍,对比的行径让潘辰觉得很幼稚,吃了一趟锅子,热乎乎的走出酒肆,两人就牵着手在热闹非凡的朱雀街上压马路,经过一个卖糖葫芦的商贩身旁,祁墨州停下了脚步,远远的看着。
潘辰想起来祁墨州当初有一回次体人格发作的时候,就是看见了街上的一串糖葫芦,才恢复过来。见他一动不动,潘辰怕他忽然又犯病了,赶忙摇了摇他的手,祁墨州如常转头看她,潘辰见他眸光犀利,便知没有发病,指着那糖葫芦说道:“上回你发病就是因为糖葫芦,我怕你…”
再发病三个字潘辰没有说。
祁墨州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犹豫一会儿后,才拉着潘辰走到那卖糖葫芦的地方,拿了两根糖葫芦,潘辰付钱,祁墨州就拉着她坐到了路边的茶寮长凳上,递给了潘辰一串,潘辰不明所以,接过后不敢吃,因为不确定祁墨州接下来要做什么。
破天荒的咬了一口,祁墨州的眉头都竖起来了,潘辰凑过去看他,目光中透着担心,祁墨州转头看了看她,伸手抚了抚她的发顶,将吃完的山楂核吐出来,捏在掌心,对潘辰说道:“这东西有什么好吃的,甜的黏牙,酸的发苦。”
“怎么会苦呢?糖葫芦就是酸酸甜甜的。”潘辰这样对祁墨州回答,然后自己也咬了一颗入口,祁墨州的目光始终盯在糖葫芦上,潘辰就知道,这是一串有故事的糖葫芦。
想起当时次体人格看见糖葫芦时的反应,潘辰试着猜测道:“糖葫芦…是‘他’喜欢吃的?”
祁雪州喜欢吃糖葫芦,所以看到了糖葫芦就走不动路。
祁墨州深吸一口气,微微点了点头:“是啊。很喜欢。喜欢到没命了。”
潘辰对祁墨州的说辞表示惊奇:“有这么喜欢吗?”
“有,他小时候若不是因为被一串糖葫芦骗去了某个地方,何至于会…”祁墨州目光盯着那糖葫芦,说不出的寂寥感,潘辰更是意外,次体人格是因为糖葫芦丧命的?怎么越来越搞不懂了呢。
“被骗去了某处,才让他没了吗?”潘辰想帮祁墨州化解心结,就算他愿意和次体人格共用精神力,但有些心结若是不解开,他就很难真正的快乐起来。
趁着祁墨州此时愿意说这件事,潘辰便趁机问出了一直让她疑惑的问题。
祁墨州犹豫片刻后,才点头回答,潘辰再接再厉:“你之前说他是被…饿死的,能告诉我原因吗?”
等待潘辰的是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以为得不到答案了,祁墨州却果真开口了:“五岁的时候,他在关外的镇上,被人骗走,藏在了深山中,我发现他不见了,就跑回去告诉我爹,我爹派人在找了好多天都没找到,直到一个月以后,才被山上采药的人发现…如果当时我没有和他走散,他就不会死。”
这个真相让潘辰惊讶的说不出话,这就是祁墨州分裂出次体人格的真实原因吗?因为自责,愧疚,伤心全都记在脑中,在他后来的生活里,遇到了挫折和悲伤的事情之后,才会自动的分裂出一个他思念已久的人格来。
潘辰看见祁墨州对着手里的糖葫芦发呆,站起身来,一把将他手里的糖葫芦给夺走,将两根糖葫芦全都丢弃在地上,祁墨州惊讶的看着她,潘辰将祁墨州给拉着站了起来,走了两步之后,潘辰感觉祁墨州停下了脚步,潘辰回头,忽然就给一把拉入了他的怀里,用尽力气将潘辰抱着,潘辰左右看看,街上的行人都驻足看他们了,拍了拍祁墨州的肩膀:“街上人多,都看着呢。”
祁墨州却不管,抱着潘辰,将脑袋埋在潘辰的肩窝里,闷声说道:“让他们看去。你答应我,今生今世不离开我,好不好?”
潘辰愣住了,她能感觉到祁墨州此刻的脆弱,祁雪州和他是双生子,天生就有感应,一个没了之后,留下的那一个会比一般人更容易产生孤独的感觉,孤独时间长了,就封闭了。
双手回抱住祁墨州,潘辰的声音给了他安定的感觉:
“好,我不离开。永远陪着你。”
潘辰的诺言给了祁墨州莫大的安慰,又抱着她好一会儿,才缓缓松开,周围已经有人聚在一起对他们指指点点,潘辰虽然觉得不好意思,可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祁墨州更加不会在乎了,两人牵着手,继续在朱雀街上行走,没再说什么话,却反而感觉两人的心靠的更近了。
祁墨州带着潘辰一路走马观花,赢了两盏兔子花灯,潘辰像个孩子似的,兴高采烈的提着回了宫,月落眼馋极了,潘辰却连摸都不给她摸,直接带回了寝殿之中。
第一次约会,算是圆满成功了。最让潘辰感觉高兴的是,祁墨州终于对她敞开了心扉,对她诉说了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可见对她的信任度直线飙升。
元宵佳节过后,繁忙的日子终于渐渐平静下来,不过,潘辰感觉悠闲的日子没过几天,马上就迎来了三月中旬选秀的日子。
这日祁墨州刚刚天亮起床,潘辰也就跟着醒了过来,拉着祁墨州要起身的衣袖,迷迷糊糊的说道:“你真没什么喜好?回头我挑进宫的你不喜欢,可别怪我。”
祁墨州回头看了她一眼:“我的喜好你还不知道?”
潘辰睁开双眼,对祁墨州递去一抹询问的眼神,祁墨州伸手捏住她的鼻子,没好气道:“我的喜好不就是你!”
说完之后,祁墨州就掀被从床上下来:“时辰尚早,你继续睡吧。”
潘辰将身子埋入被子里,滚了一圈,滚到了祁墨州先前睡的地方,有那么一瞬间,潘辰觉得自己被祁墨州的体温给包围了,美滋滋的笑了起来,祁墨州穿好鞋后,忍不住回头看她,潘辰从被子里漏出一双精灵古怪的眼睛,对祁墨州眨巴眨巴,祁墨州无奈叹了口气:“好了,选秀这事儿你就别往心里去了,走走过场,挑几个你喜欢的入宫,再添点宫婢,就是这么回事儿。别看礼部和太后那儿都正儿八经,费事挑了半天,根本没用。如今是你肚子还没反应,若是你有了反应,给朕生下个一儿半女,到时候,朕也就有底气跟礼部回绝了选秀的事儿,所以啊,你与其操心这些,还不如想想,怎么给朕生个孩子出来吧。”
祁墨州赶着出去换龙袍去上朝,所以,趁着一边穿内衫的时候,对潘辰说了这么一番话。
把潘辰听得睡意全无了,祁墨州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选秀对他来说,是走走过场的事情吗?还说挑几个她自己喜欢的入宫,这到底是他祁墨州的后宫,还是她潘辰的后宫啊?
祁墨州见潘辰没反应,穿好内衫之后,又折回去坐在床沿,把手伸入了被子里,在潘辰来不及躲的时候,就覆上她的小腹,轻柔的说道:“关键还是看这儿,明白了?”
说完这些之后,祁墨州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被窝,掀开帘子打开房门,让宫婢太监们走入替他更衣洗漱。
珠帘后的潘辰透过门外的影影绰绰来判断祁墨州现在在干什么,双手不禁来到了小腹处,她和祁墨州耕耘的频率算是挺高了,可肚子到今天也没什么响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初那避子汤伤了身子,不由得担心起来。
穿越前的潘辰就是个书呆子,连男朋友都没谈过,更别说怀孕这种事情了,倒是在生理课上听过那么两耳,说是什么前七后八,还有排卵期什么的,只恨她当时眼里只有书本和论文,对这些基本生活技能并不在意,要不然,将现代的知识结合实际操作,说不定还能有点帮助呢。
祁墨州离开之后,潘辰也就起来了,待会儿一早就要去康寿宫了,太后闫氏对后宫的管理没有兴趣,可是对选秀这种事情那可是兴致勃勃的,昨天从早上到傍晚,她派了三回人来提醒潘辰今天要早点去康寿宫汇合,选秀从辰时开始,可闫氏却要求潘辰卯时一刻就要到她那儿,似乎还有不少话要吩咐下来的。
太后似乎对‘给祁墨州挑几个称心的秀女’一事很有信心,想到这里,潘辰不禁叹了口气,这种事情要是祁墨州不热情,纵然太后一个人热的把后宫烧起来,祁墨州估计都不会有什么反应。潘辰忽然觉得,找一个这种多疑又自我的男人,似乎挺好的,因为他多疑,所以,不容易相信别的女人,又因为他自我,所以,不相信别人给他找的女人,总之就是那种绝不会听人摆布的刺儿头,虽然潘辰嘴上说不在意宫里添秀女,添姐妹,添妃子什么的,可是她的那种不介意,完全是建立在祁墨州不在意的基础上的,就因为祁墨州对选秀一事不热衷,所以潘辰才觉得就算自己热衷点也没什么。反正宫里无论如何都是要添人的,那正如祁墨州所言,与其挑他喜欢的,还不如挑几个潘辰喜欢的入宫呢。
潘辰想着马上自己就能拥有后宫了,内心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小激动呢。
第208章
选秀活动,潘辰是第一次参加,并且还是以决策方的身份来参加的。
当初她入宫,走的是后门儿,钻了改朝换代的空子,没有经过科班培训与选拔,直接给以赠品的方式送到了祁墨州身边。所以,现在看着这些年轻有朝气,怀揣梦想的美丽少女们,潘辰的内心其实是心疼的。
她们这样的素质,出身好,容貌佳,在外面若是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那也是一府主母的身份,可现在进了宫,祁墨州这人吧,看着挺理智,但在这方面,潘辰看出了他有点‘轴’的潜质,可能就是那种认定了一个人,就不太会改变的类型吧,因为一个女人要跟他磨合成功,实在太不容易了,而这些被选入宫的秀女,大抵每个人身上都代表着一方家族势力,祁墨州宠了谁和不宠谁,其实也挺头疼的。
不像潘辰,一个被家族不喜的庶女,就算受宠也不能给家族带去什么实际的利益,祁墨州宠了也就宠了,一直宠着也没事儿,反正潘坛就那么大的本事,迂腐胆小,祁墨州完全可以掌控住。有时候潘辰想想,其实潘坛才是潘家在朝中最大的花瓶呢,祁墨州登基之后,士族的势力也跟着日益减少,潘家虽说不像其他士族那样激进,所以还没有被动到根基,但周边的枝叶肯定都受到了波及,随着农民田地地位的提升,士族被瓦解只会是时间的问题。潘家如今在朝中所占的位置,大多是那种高位虚职,没有太大的决策权利,就连潘坛这个丞相,所经手,管理的事情,都没有甘相手里一半多,每天也就是管管文艺娱乐,走走艺术价值罢了。
潘辰和闫氏高坐在凤台之上,闫氏兴致勃勃,对秀女们都很热情,这是闫氏一贯的作风,当初潘辰入宫,首得祁墨州青睐,侍寝之后的几日,闫氏对潘辰也很热情,然后后来得知潘辰不是软柿子之后,才将热情转换成了厌恶。
这一届秀女选拔的方式也挺简单粗暴的,就是脸蛋漂亮,身材妖娆,环肥燕瘦,各有千秋的那种,反而与上届一味追求身份有些不同,这一届的秀女中,身份最高的也就是安国公府的嫡长女,其他品级似乎都不是很高,容貌妍丽出色的,优先被闫氏录取。
潘辰哪里会不知道闫氏打的是什么主意,去年的秀女里,全都是身份高的,送来宫中给家族谋福利的,这样的贵女,祁墨州很显然没有太大的兴趣,所以,这一届闫氏换了方针,出身,学识摆在一边,选就选最漂亮的。
没了身份这道门槛,还真给闫氏选出了不少美貌的女孩儿,选出一个来,闫氏就对旁边的潘辰用炫耀的语气说一番话:“嗯,这个眼睛够大,够黑,乍一看还有点像德妃,皇上应该会喜欢的。”
在潘辰听到了第五六遍的时候,已经没什么兴趣给闫氏回应了,敷衍的弯了弯嘴角,潘辰就靠在凤坐上喝茶,闫氏见她这样,心中更是笃定了潘辰在动摇,不管怎么受宠,看到这么多漂亮的姑娘被选进宫来,怎么可能没有危机感呢。
潘辰才不管闫氏在想什么,昨天晚上折腾的有些累,早上又起得早,来了这主会场,本来想挑几个有眼缘的走走过场,可闫氏根本不给她挑选的机会,凡是潘辰点名的,闫氏一概能挑出很多毛病来,三两回之后,潘辰也就不开口了,免得因为她开口而坏了这些姑娘的前程。
百无聊赖,随便扫了一眼,就看见了张熟悉的面孔,之前在康寿宫外说闲话被欺负的姑娘,好像叫什么沈箐的?御史沈大人家的姑娘,小家碧玉般的样貌,看着挺清纯,就不知道能不能入了闫氏的眼了。
她的那个义姐莫如似乎不在列,潘辰对沈箐的印象,其实完全都是因为她那个义姐,眉间带着英气,举止稳重,不像是闺阁里出来的绵软姑娘。
沈箐似乎也感觉到潘辰在看她,抬头看了一眼后,就赶忙低下了头,礼部太监吟唱号牌,到御史沈家女这几个字的时候,沈箐就从行列走走出来,给闫氏弹了一手高山流水的古琴,闫氏拿着她的牌子,看了看潘辰,潘辰对她笑了笑,闫氏对潘辰问道:“德妃觉得这位沈家女如何?”
潘辰看了一眼沈箐,对闫氏说道:“但凭太后做主,太后若是喜欢就留下,不喜欢就撂了。”
得不到潘辰的准确回应,闫氏不着痕迹的哼了一声:“我倒是觉得挺好,模样秀气,斯斯文文的,说不定皇上吃惯了大鱼大肉,突然就变了口味,想换换青菜小粥呢。”
闫氏真的是凭自己的喜好在挑选,完全不考虑祁墨州的性格成分,沈箐这样的没什么特色的女子,可能在宫里待一辈子,祁墨州也不会看她一眼吧,要是性子跳脱一些的,说不定还能有出头之日。
不过,潘辰可不想插嘴,只是在心里惆怅,本来说好了是自己来挑后宫的,没想到,最后却还是被闫氏给挑了后宫,一水儿的按照闫氏喜好挑选的秀女,潘辰再一次为这一届的秀女默哀呀。
可这些事情,并不是她们能决定入宫还是不入宫的,潘辰也阻止不了。
沈箐最后还是被留了下来,在众秀女的艳羡目光中,抱着她的古琴,被礼部太监领入了后堂歇息。
无聊的时间过的太慢,一天像是一年似的难熬,潘辰坐的腰酸背疼,总是想要打瞌睡,好不容易熬到了申时,她对仍旧兴致勃勃的闫氏打了个招呼,说是人有三急,才勉强从锦绣宫出来,透了透气。
锦绣宫是历来选秀的宫殿,建筑面积很大,殿后有一片桃花林,算是锦绣宫的特色,也能显出秀女们人面桃花的青春,潘辰走在桃林中,回廊那边走来几个人,潘辰抬眼看了看,是几个秀女,由太监领着从主殿往后殿去,潘辰看见了沈箐,不禁在桃林中喊了一声,众女回头,礼部太监瞧见是潘辰,赶忙领着秀女们下来请安,潘辰挥挥手,说道:“我闲着无聊,想听首曲子。沈姑娘留下,其他人都去吧,待会儿我让月落送沈姑娘去后殿中。”
礼部太监哪里有不应的道理,其他秀女知道潘辰的身份,听说她想找人说话,全都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谁知道,潘辰只挑了沈箐一个人留下,这是何等的运气,于是,沈箐在其他秀女艳羡的目光中,跟着礼部太监,继续往后殿去了。
潘辰对沈箐指了指桃花林后方的凉亭,沈箐抱着古琴,小心翼翼的跟随而上,潘辰依靠着栏杆坐下,对沈箐指了指亭中的圆桌,说道:“里面实在太闷了,先前听你弹琴还不错,再弹一首吧,调子欢快些的。”
一天都闷在锦绣宫里,潘辰早就待不住了,来到桃林散心,看见沈箐突发奇想,让她给弹首曲子来听听。沈箐不敢怠慢,放下了古琴后,就按照潘辰的要求,选了一首曲子,向潘辰确认:“娘娘,那民女便给娘娘弹一首‘鹊上枝头’可好?”
潘辰不懂琴曲:“鹊是喜鹊的鹊?”
沈箐点头,潘辰也随意摊手:“好啊,喜鹊好,弹吧。”
欢快的调子在凉亭中传出,潘辰觉得弹得还不错,听着曲子,看着桃花,晒着太阳,这么悠闲的环境,真是让人昏昏欲睡,这么想着,潘辰的眼皮子就耷拉下来,一直站在旁边的月落见状,赶忙上前弯腰在潘辰耳边轻声喊了喊:“娘娘,这儿风大,不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