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悄声对自家二哥道:“这以后…可得注意着阿绵把东华宫的东西全搬去程府。”
他眉眼俱是笑意,显然是在开玩笑。
太子也一本正经地配合,“只要她人在宫里,把整个东华宫送过去都行。”
扑哧。三皇子失笑,阿绵转过去看他,杏眼水润,“三哥哥笑什么呢?”
“笑…我这个当哥哥的,以后可不敢轻易欺负你了。”
阿绵微哼一声,“难道现在就敢了?姑母可不帮我教训你。”
三皇子一怔,连连点头,“正是,正是,现在也不敢。”
太子着人送来一些新鲜食材,阿绵听着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儿,“今日可算有口福了,香儿她们这几天总拘着我,不让吃这不让吃那的。”
阿绵是甜食动物,也是肉食动物,游太医吩咐她最近少沾荤腥,香儿她们就严格遵守这条命令,被阿绵罚也不屈服。
太子笑摸她头,温柔得很,却吐出毫不留情的话语,“今日也不许吃。”
“…太子哥哥qaq”阿绵泪眼汪汪,祈求地望着他。
三皇子看这一幕,又有些不大确定了,这两人到底…谁更胜一筹呢?
“…只准吃一口。”太子手顿住,别过眼。
阿绵扯他衣角,声音又甜又软,“太子哥哥…”
“三口,不能再多。”太子落荒而逃,三皇子忍不住笑起来,结果显而易见了。
他们三个小辈想聚一聚,元宁帝闻讯而来,硬要在中间插上一脚,还显得有些委屈,“两个不孝子!都不知道请一请朕。”
李安安慰他,“许是一时忘了。”
元宁帝:…完全没有被安慰到。
“陛下,你不能喝酒!”阿绵气呼呼看他对桌上的美酒跃跃欲试的模样,想到自己都只能吃三口肉,顿时觉得更不能放宽对他的要求。
才沾了一筷想要尝尝,元宁帝被她这一打岔立刻反应过来,硬生生“哦”了一声,脸色黑得像被谁欠了几百万两银子。
太子和三皇子都在偷笑,自家父皇这可怜兮兮的模样,也只有阿绵在的时候才能看到了。
元宁帝纵容阿绵,可不代表不会罚这两个儿子,见状怒从中来,“你们两个喝什么酒,饮酒伤身,不准!今日我们都以茶代酒,正好阿绵也闻不得酒味,她正在病中,别影响了她。”
…我什么时候闻不得酒味了,阿绵如是想。
元宁帝下令,自然没人敢不从。两大坛上好的三月香被撤下饭桌,太子和三皇子苦巴巴地瞧着杯中淡色的茶水,对视一眼,都有了难友的感觉。
元宁帝却笑了,举杯道:“老三这趟辛苦了,赏罚稍后再论,父皇先与你喝三杯。”
“多谢父皇。”三皇子回敬,怎么都觉得自己来错了,如果他老老实实待在母妃的柔福宫中,此时怎么也不可能如坐针毡,连酒也没一口…
父子三人对喝了一壶茶,阿绵在旁瞧着,几乎要笑得仰倒,她可从没见过太子和三皇子这种有苦不能言的模样。
平时喝茶还好,叫他们这样在饭桌上以茶代酒喝上几壶,确实挺可怜的。阿绵幸灾乐祸地想着,筷子夹向了第四块御厨秘制红烧肉。
顿时另外三双筷子齐刷刷挡住她,抬眼望去,三张笑脸摆在面前。
“孤说过什么,嗯?”这是太子。
“阿绵还是听话些吧。”三皇子似无奈道。
“游太医说过的,阿绵又忘了。”元宁帝笑看她,示意伺候用膳的宫女给她端来一碗珍珠白玉翡翠汤,“多喝些汤,大补。”
“…”阿绵看着汤碗里的白菜豆腐,欲哭无泪。
四人都觉得这一顿饭吃得无比艰难,元宁帝父子三个是觉得一直有股酒香萦绕在鼻间,却看不见也喝不着。阿绵最惨,香喷喷的肉就摆在面前,看得见也闻得到,但多吃一口都不行,简直让人悲愤。
午膳总算结束,元宁帝和三皇子都找了个理由溜之大吉,唯有太子留下。
阿绵进内殿,他也要跟着进去,被阻止还理所当然道:“这宫中还有孤不能去的地方?”
明明喝了一肚子茶,阿绵竟觉得他像有了几分醉意,无奈道:“那你进我姑母的寝殿给我看看?”
太子:“…”
不管如何,还是跟进来了。
“我怎么觉得太子哥哥你今天心情特别好。”既然太子跟进来,阿绵就着人备好暖塌点心,坐了上去。
“对着你这小丫头,孤难道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太子轻飘飘扫她一眼,于另一侧落座,见满桌的甜食皱眉道,“当心积食。”
“荤腥不让沾,难道甜的也不让吃嘛。”阿绵护食一般护着小桌,瞪他,“不准撤。”
被她这小模样逗笑,太子支颌撑在桌上,轻声道:“不撤,孤也想吃。”
阿绵不信看他一眼,太子可从未表露过对甜食的喜爱。
才拨开一颗糖衣,阿绵悄悄瞥了瞥对面眼神,感觉可怜巴巴的,顿觉无言,递过去。
“还是阿绵心疼我。”太子笑睨她,舌尖一卷,却将阿绵手指也含入口中。
阿绵顿时脸色爆红,忍住尖叫,憋着脸瞪他,希望他主动松开。同时看了一圈周围,发现香儿她们不知何时退了出去,房内只有他们两人。
“孤早让她们出去了。”太子倾身凑近,还含着她手指,“好甜,怪不得你爱吃。”
糖球明明还在阿绵指尖,他却在轻柔舔舐,阿绵感觉痒痒的,身上温度却在节节升高。
小丫头像只煮熟的虾。太子好心松开她手指,故意道:“怎么了?”
还好意思说!阿绵没好气瞥他,想下桌拿块帕子擦手,下一秒被绕过来的太子推倒在暖塌上。
阿绵倒在他预先垫在上面的右手,腰间也多了一只滚烫的手掌,她身体微微战栗起来,声音漂浮着不了力,“太子哥哥…”
她有些害怕。
太子却只是凑上来窝在她颈间,微闭上眼,“阿绵,我醉了…”
阿绵:…如果没记错您老人家刚才喝的一直是茶吧。
察觉到她想说什么,太子又笑一声,钳在腰间的大掌裹得更紧。
阿绵人如其名,浑身都是小小的软软的,没有了天生的异香,却带着常年爱吃甜的甜香,太子搂着她,只觉得怀中少女身体柔若无骨,直叫他想将人揉进自己身体中。
阿绵本就无力,他压制着更是不可能挣开,只能轻声道:“太子哥哥,我有点闷。”
“哦?”太子睁开眼,微支起身体俯瞰着她,见阿绵黑色长发铺散在身后,与雪白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眸中多了一丝暗色,“这样?”
这样是怎么样…阿绵无话可说,这人怎么突然这么无赖起来,这样压着她真的…真的很让人羞恼啊!
用力推了推他胸膛,纹丝不动,“还不快起来!”
声音都在发颤,像在猎人手下瑟瑟发抖的小兔子。
太子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醉了,不然他怎么会觉得这样的阿绵比任何时候都要可爱怜人,让他几乎要忍不住了。
他忍了忍,忽然重新伏下,似乎无奈道:“阿绵,孤可真是栽在你身上了。”
他还想再搂会儿,就感觉背上一阵湿意,顿时一惊,忙抬头,果然小丫头在默不作声地哭。
“怎么了?真的压疼了?”他焦急道,就要下去传太医。
阿绵拉住他,半天才小声道:“太子哥哥,就会…欺负我。”
她还在抽噎,一顿一顿的,说不说的惹人怜惜,“总做这种让人…让人误会的事…”
“孤没有。”太子见她真的委屈,一时心慌。
“明明都这么大了,还总这样。”阿绵继续哭,“叫别人看见,你是没事,肯定全都是说我如何如何。”
太子更急,拿衣袖帮阿绵拭泪,他没瞧见阿绵边哭时眼中狡黠的光芒,只顾着安慰人了。
最终只能道:“父皇已经答应了我们的婚事。”
闻言阿绵一僵,也装不下去了,“婚事?”
“对。”太子认真与她对视,“已经和你爹娘说过了,只待来日颁布旨意。”
阿绵惊,“…这怎么可能,我可是,可是…”
“不是。”太子笑着止住,“你并非母后义女了,等明年八月,就是太子妃,到时就能正式唤一声母后。”
谁和你说称呼了…阿绵想着,还是有些心慌。
虽然太子几次都提过这事,可她都是半信半疑,一是因为彼此身份,二是…她真的还不清楚自己的心意。
她喜欢太子吗?是男女之间的喜欢?真的能和他共度一生吗?这几个问题,除了第一个,其他阿绵自己都很迷茫。
而且她总觉得成亲什么的离她还很遥远,却忘了在这个时代,十多岁定亲的大有人在。
“我…”她犹豫,“陛下真的同意了?不需要再考虑考虑吗?还有太子哥哥你,而且我也还没想过…”
“孤已经考虑了五年。”太子凝视她,“你觉得还需要再考虑五年吗?”
阿绵意乱,不知再说什么好。
“我知道这个消息对你很突然。”太子放低了声音,“这样,我让父皇先不颁圣旨,给你一年时间。若这一年中你答应了,婚事便照常办,若你觉得我非良配…就暂缓,可好?”
阿绵咬唇,她知道太子能做出这种让步已经极不容易,点了点头。
复直视太子,她恍然发觉其中有着自己一直有意无意去无视的深情,心道,太子哥哥究竟喜欢自己什么呢?还是说因为这些年的陪伴,日久生情?
她心中觉得这是太子难得的体贴,熟知太子心中对着她苦恼的模样轻笑。
盖了玉玺的圣旨,岂是说无效就无效的?
第五十八章
清闲两日,元宁帝太子和三皇子三人都忙碌起来,江南漕运之事处理妥当了,他们还需选派新任官员前去任职。
阿绵央游太医给自己配了药丸,只让身体不再那么无力,她受够到哪儿都要坐着靠着的状态了。柔妃得她好转的消息,将阿绵传来自己宫中。
“美人儿,美人儿!”鹦鹉尖锐的叫声先入耳际,柔妃满面笑意地逗弄它。
阿绵这才想起自己忘记什么了,她昨天居然忘了问三哥哥这鹦鹉的来历。虽然多半可能是她多心了,不过凡事多问问总不会错。
“可算见着你这丫头了。”柔妃挽过她,“怎么穿得这么少?你莫不是也学起小五来了?当心受了寒回头又到姑母跟前哭来了。”
“今天有些热嘛。”阿绵一笑,见柔妃吩咐宫女端碗姜汤来不由吐舌,“瞧姑母这么高兴,有什么好事不和我说呢?”
“调皮。”柔妃轻点她额间,二人坐回温暖的寝殿,她方开口,“我听说陛下有意要为你和太子指婚,为此特地正名,可是真的?”
阿绵对这件事了解的还没柔妃多呢,都是太子告诉她的,“好像是…”
“什么好像?”柔妃恨铁不成钢地看她,“你的终生大事都不放在心上,就整日想着吃么?太子是个什么样儿的人物,想必你比我清楚,那你心中可愿不愿意呢?”
见阿绵久不言语,柔妃就明了,她这小侄女对男女之事还不开窍半知半解呢。
她柔声道:“本来这事儿,我早些年也想过。玄昕是我亲子,我自然了解他更甚,你与他又是表兄妹,所以时常想啊,要是你们二人亲上加亲,是极合适的。这孩子我知道,如果娶了你,必会如珠似宝地待你,有我看着也绝不会辜负你,你也是我知根知底看着长大的,总比到时候费心去挑个合适的玄昕也喜爱的女子强。没成想,陛下先下了旨意…”
阿绵不知道柔妃也想过这事,听了这话心中庆幸。三哥哥温柔孝顺,如果柔妃提出可能还真的会娶她,只是她到时就尴尬了,此时她竟有点庆幸。
“瞧我,如今还说这话做什么呢。”柔妃一拍额头,“我也就说说,既是陛下的旨意,那就是木已成舟,我叫你来只想和你说些知心话儿罢了。”
“姑母,我爹爹阿娘可有传过话来?”
“最近似乎没有,怎么…”柔妃疑惑出声,下一刻不甘寂寞的鹦哥儿叫出声,“阿绵!阿绵!”
两人俱是愕然,柔妃笑道:“我也从未在这小东西面前特意提过你,莫非是偶尔在嬷嬷面前说了两次,它就记着了?可真是个小机灵。”
阿绵却觉得叫得心里不大舒服,她起身靠近这鹦鹉。
柔妃喜爱它,如今没有把它关在笼子里,在左爪系了根细长的锁链绑在一根横木上,它还能自由飞一段距离。
它偏着小脑袋,绿豆般的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阿绵走来的身影,模样煞是可爱,叫柔妃看了都笑道:“往日我走近了,它还要先飞会儿才下来,见了你,竟像直了眼似的。”
阿绵敲了敲它小巧的鸟喙,摸摸脑袋,鹦鹉很享受地发出与人无异的声音,“还要!阿绵!”
“还要什么还要?”阿绵弹它,“像个小老头,一点都不可爱。”
“欺负人!欺负人!”鹦鹉扑棱翅膀飞起来,忿忿不平,把周围一圈人都逗乐了,直道这小东西怎么就懂这么多词,像个小孩儿似的。
阿绵和飞在空中的鹦鹉对视,这小家伙看了会儿忽然俯冲下来,衔住阿绵插得不紧的头钗一拉,顿时发髻一松,满头乌发轻飘飘散在身侧,衬得肌肤雪白。
阿绵气乐了,“你有本事下来。”
鹦鹉乖觉,寻了个两人高的花瓶口待着,那钗被他放在爪边,绿豆眼转了转很是得意,“钗,阿绵!钗!”
阿绵盯了它半晌,才抬脚,这小东西就机灵地飞到了另一个架子上,带的爪上锁链窸窣响。
一人一鸟的互动让柔妃笑得肚子疼,几乎要说不出完整的话来,“阿绵,回头,回头姑母再送你几支钗,别和这小东西计较了,啊。”
话音刚落,鹦鹉就把钗丢了下来,张口唱道:“可叹~年华,如朝露~~~~何时…啊!”
三皇子走来,“老远就听着你在嚷嚷,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么吵?”
原来是他弹出一记小石子让鹦鹉摔了下来。
有宫女过去把鹦鹉抱起,捡起那支钗递给阿绵。
瞧她披散着一头黑发,三皇子了然,“被它欺负了?”
这鹦鹉自他刚见到起就是个小霸王,别的鸟儿与它同笼时就被欺负得只敢缩在角落里。对上常人的时候又乖觉得很,对着小姑娘却神态大变,但凡有些美貌的都被它追着叫过“美人儿”“美人儿”,直叫得人家小姑娘面红耳赤才罢休,偶尔出来放风时也会盯着女子头上的钗环,喜欢的就衔走,活脱脱一只流氓鸟。
他本不想要这流氓鸟,因缘际会之下得到,只得命人□□了一番,叫它好歹不再那般痞气了才送来给自己母妃,没想到今日一见又原形毕露。
“三哥哥,那些话儿都是你教它的?还让人教它唱小曲儿?”
“没有,我见着它时它就会这些了。”三皇子笑道,“不过送来前让人训了训。”
“看来成效不怎么样。”阿绵看着鹦鹉,鹦鹉闻言还瞪她,好像每句话都听得懂。
它的一边翅膀被三皇子打痛,暂时飞不起来,就没那么威风了。
“送它来不过为给母妃逗个趣,哪知道你这么没用,连只鹦鹉也斗不过。”三皇子笑她,捋了捋鹦鹉炸开的一点羽毛,“还和它对叫?你怎么不和它一起飞上去呢?”
阿绵红脸,刚才的举动确实十分幼稚,被周围人看了笑话。
“三哥哥!”她叫一声,三皇子就知道她气恼了,笑意更深,“要不我去叫二哥来帮你欺负回去?”
阿绵不理他了,转到屏风后去让香儿她们为自己挽发。
她温润如玉的三哥哥也学坏了…果然宁家就没有不腹黑的,不对,还是陛下最好了。
阿绵万分怀念元宁帝,要是他在这里为自己撑腰,哪需要和这些人耍腹黑耍心眼,光忠孝二字就能把他们压得不敢反驳,任她欺负了。
“玄昕来这有什么事吗?”柔妃惊喜道,“可要在这用晚膳?”
三皇子与她温情几句,接道:“我是来向母妃要几个人的。”
“什么人?还需要到母妃这儿来要。”
“儿子久未回宫,许多事物都需重新整理置办,所以想从母妃这儿讨几个心灵手巧的宫女。”
柔妃应声,“论心灵手巧可非小芸她们几个莫属,我这就…”
“不用。”三皇子扶她坐下,“王石自会去选人,不劳母妃费心,只坐着就好。”
王石是他贴身内侍,柔妃也是放心的,闻言点头。
她笑容满面仔细看自家儿子,样貌俊秀性格温润举止有度,哪样不是顶好的,若非太子横插一脚,如今…阿绵就该是她儿媳妇了。
心中叹口气,柔妃问起他才回宫的事来。
等王石把人选好带给柔妃一看,竟全是些平日擦拭桌椅花瓶和打扫庭院修剪花圃的宫女匠人,柔妃内心疑惑,一见三皇子脸色就知趣地捺了下去,“若是事情多,玄昕就留着他们吧,也不必急着送回来。”
“多谢母妃。”
三皇子伴着,稍微说几句话,就将柔妃逗得笑颜逐开,“别说这些话逗母妃了,母妃老了,禁不起夸。”
“谁说姑母老了?”阿绵绕出,换了个百花分肖髻,俏声道,“我有时都不大敢和姑母站在一起,怕被衬得黯淡无光。姑母竟说自己老了,可让我怎么办呢?岂不是要羞于见人。”
“两人都是油嘴滑舌。”柔妃嗔道,“前阵子无事做了个梅花酿,我去看看现在如何了,你们先聊着。”
阿绵也看到了那些被带走的宫人,好奇道:“三哥哥,这些…不是你要去帮忙的吧?”
“知道就好。”三皇子缓缓饮了口茶,“何必说出来。”
“没外人才说的。”阿绵不好意思一笑,不再追问这件事。
“那鹦鹉三哥哥是怎么得到的?”
“怎么,欺负不过它,想去寻它兄弟姐妹?”
“…我在很认真地问的三哥哥。”
三皇子一哂,“只是在集市偶然看到了,这小东西就追着我不放。起初我还道和它有缘,回府就发现原来是领间落了它最爱的吃食。”
“这样…”
“阿绵在担心什么?”三皇子发问,“这眉头皱得当真比母妃还要老了,鹦鹉有什么不对劲吗?”
“没有。”阿绵摆手,“可能是我整日待在宫里,喜欢胡思乱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