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磨刀匠,不精不傻的倒也有趣,撇来成谜的身世,一身诡异的武功路数,性子倒是不错的。
人得傻成什么样,才会又跑回来冒死去救刚侵犯了自己的仇人?想到孟三插着腿,威风凛凛的那一声暴喝,性子自小就阴晴不定的萧宏居然发至内心的笑了出来,伸出舌头去舔孟三的鼻尖。
毒粉的毒性,其实早在河岸边就解得差不多了。之所以把孟三弄到屋子里来,实在是王爷觉得河边的野合不够尽兴,想来把畅快淋漓的。
孟三本来就被腿间的那只手撩拨得困窘不堪,眼见这王爷又拿自己当成烟花□一般调戏,气得脸色紫红,纠结的胸肌上下起伏,看在王爷的眼里,还真有点含羞带怯的意思。
变态王爷一下子就荡漾了,嘴里的话越来越入不得耳:“小贱人,这么快就硬了,是不是想要本王快快的操了你?”
眼看叔公的舌头就在嘴边,孟三张开一口利齿,准备尝一尝皇家口条的滋味。
叔公好歹也跟侄孙温存了几回,一翘尾巴根就知道徒孙要拉什么屎。眼看着一排雪亮的牙齿咬了过来,萧宏飞快地一躲,孟三倒把自己的舌尖咬了一下。
孟三的脸痛得都缩成包子了,王爷将手指伸了过啦,柔声说道:“咬着了吧,来,乖三儿,让叔公看看。”
话语虽然温存,可手下却没见到有什么分寸。两只长长的手指就伸入了三儿的口中。
孟三想再咬,可惜下巴已经被王爷死死钳住。受伤的舌头就这么的被萧宏的手指头来回的亵玩。
磨刀匠只能呜咽地哼叫着,刺激得口水抑制不住地从嘴角流了出来。
“你都湿成这样了,别夹得这么紧,松一松…”说着,王爷的喘息也渐浓,病不断用还穿着裤子的下半.身撞击着孟三的屁股。看那意思,一会就要到了销魂处了。
这比真正的侵犯都让人难堪,就在孟三纳闷王爷得了什么失心疯的时候。屋子的窗外传来一个人狠狠跺脚的声音,然后那人转身离开了。
王爷顿下动作,侧耳细听那人已经远去了。迅速地收回手指,却又捂住了孟三的嘴。
“隔墙有耳,你切莫出声。听着,现在你我二人都已成为陈霸先的眼中钉,若是真跟都拉乌回去同姓陈的对质,恐怕是难逃他的毒手。趁现在都拉乌松懈之时,我们得连夜出发。”
孟三正在那被屈辱呢,现在王爷一本正经的同自己说话,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儿啦。还在王爷的身下叉着腿直眼儿呢。
萧宏倒是觉得这粗鄙的后生越来越耐看,忍不住凑上前去亲了个带响的,说道:“要不是怕你一会跑不动,本王哪需作假?热气腾腾的把你这个小骚货办了,哼,不急,你我之间来日方长。”
说完,也不等孟三回过神儿来,便跳到床下,用脚一跺,低声说道:“出来吧!”
第 21 章
就在王爷那一脚之后,地下突然一陷,一个脑袋陡然钻了出来。
孟三定睛一看,这土行孙不是别人,正是盗墓小贼牛壮是也。
哥们估计夜以继日的吐血来着,挺壮的一汉子,现在脸色焦黄,拉长的脸上挂着一把乱成一团的胡子,可怜兮兮的。
“你当本王不知道你这土耗子的鬼祟举动?你倒挺是挺能挖的,在本王的府邸便将洞挖到了密室之下,要不是陈霸先那厮首先发难,本王早就把你揪出来了。”
看来这王爷的确比陈霸先的功力更胜一成,牛壮在地下的勾当,他是一清二楚。
牛壮大兄弟被抓个正着,心有不甘地瞪眼说道:“你还当你自己真是厉害?我若不是受了伤,气息不稳,怎会被你发现?”
萧宏笑眯眯是弯下腰说:“你费尽千辛万苦一路追寻至此,该不是受了陈霸先的指派吧?”
“呸!老子再信那姓陈的话,便是不长记性的孙子!既然技艺不精被你发现了,那我也认栽,孟兄弟,本想救你,但现在看来是不成了。”
后半句是冲着木床之上的孟三说的。虽知道牛壮想救自己的动机不存,但是见识了“好兄弟”陈法生的城府与萧王爷的阴狠后,他觉得像盗墓贼这样直爽磊落的性子真是难得。
“牛大哥,哪里的话,你也是尽力了,那个…”孟三话说一半便噎了回去,他突然想到,如果是这么一路追来,那王爷在河边糟蹋自己的过程岂不看的一清二楚,登时脸红了一大片又开始泛起了惨白。
其实那牛壮在王爷府里发生巨变,躲在地洞里偷听陈霸先与都拉乌的对话后,尾随着都拉乌一路跟过来的。牛兄弟的思想很朴素,找到萧王爷,偷来骨片后,再跟姓陈的交换解药,岂不更是保险?只是这些苗人个个透着邪门古怪,白天的时候他也不敢跟得太紧,只是到了晚上,才在他们落脚之地挖起了地道。孟大兄弟被糟蹋一事委实不大清楚。再看着孟兄弟光着屁股躺在床上,话说一半又没了动静,跟个姑娘似的羞红了脸,真让牛兄弟有些莫名其妙。
萧王爷看俩人都不说话,却互相含情脉脉地对望,登时心里不大舒服起来。盗墓贼跟孟三的渊源如何,他也不清楚,只是这人肯冒死前来救孟三,肯定交情不浅。
联想到陈霸先似乎对这孟三也是念念不忘。看来这个贱货的确是四处勾搭,骚得很哪!哼,贱人!除了屁.眼紧之外,还有什么过人之处?
萧宏的性子从来都是爱与人争,眼看着着磨刀匠四处留情,却惟独对自己不假颜色,顿时醋意横生,看那孟三的眼神更是毒上加毒。手腕一抖,将一床被子盖在了孟三的身上。
然后他突然快如闪电地出招,擒住了牛壮的喉咙:“说!你是什么人,受了谁的指使?”
小贼被掐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圆瞪双眼:“呸!小爷是赫赫有名的牛壮,出自盗墓世家,谁有本事当本大爷的头儿!我本来就中毒已深,烂命一条,还怕了你不成?”
其实萧宏手捏着牛壮的动脉,立刻便发觉这人气血衰竭,乃中毒之相,而且是陈霸先的独门秘药。心下立刻清明。这个人应该就是当初跟孟三一同遁逃的盗墓贼。
他的手里越发用劲儿,决定杀了这小贼,再利用挖好的地道逃跑。可偏在这时,牛壮不小心瞥到了萧宏衣服的内袋,小贼的眼睛尖着呢,一下子就看到了骨片上的花纹。
“啊?这不是萧何之墓的密道吗?”
牛壮不知道,正是他这无心的一句话,让自己在鬼门关,捡回了一条小命。
萧宏听闻此言,眼睛一眯,手中的暗劲儿顿时一收。
他当初派人了解萧综的身世丑闻。没成想却从当初帮助萧综盗墓的心腹那里听得一条极为诡异的事情——齐朝末代皇帝萧宝卷的头骨上,居然有奇怪的花纹。他当初看着奇怪,便偷偷背着萧综将骨片藏了起来。而那萧综滴血认亲后,正烦躁着呢,也未多加留意。
当萧宏花大价钱将骨片买回来后,立刻发现这骨片的一角有一处奇怪的印记。着印记乃是一条长着牛头的细蛇,偏偏牛头里还吐着信子,真是怪异之极。可萧宏却看得一震。
因为这怪蛇他见过,就在萧家世代相传的族谱之上。
其实说起来,大齐的皇帝与后来窜权的梁武帝萧衍本属同宗。都是兰陵萧家的后代。
兰陵萧家可不是一般的大族。这个家族的发迹史应该从汉初三杰萧何说起。萧何乃是汉高祖刘邦的左膀右臂,也是为数不多的,能在流氓皇帝刘邦称帝后,能善始善终的臣子。从那以后,萧家的望族地位岿然不动。百年以来出了不少达官显贵,说萧家是顶级门阀,一点也不夸张。
到了南朝时期,萧家算是彻底兴旺了。一连出了两朝天子,权倾一时的宰相更是连成出了二十余位。能在动荡纷乱地历史大河中泰然处之,屹立不倒。这样可怕的家族的秘密恐怕是举不胜举了。
所以当萧宏看到这个代表家族标志的图腾时,他隐约知道,自己应该碰触到了什么惊天的大秘密。于是便勾起了他的兴趣。
这图骨上的花纹显然是在萧宝卷孩童时期便雕刻上的,所以随着年岁渐长,花纹越发的扩散。
能在活人骨头上雕刻的,这样的异人并不多见。于是他顺利地找到了当年雕刻花纹的工匠。在几十年前,名噪一时的微雕工匠——古纹龙。
可等他找到那工匠之时,却发现那位已到耄耋之年的老人,居然双眼被挖,舌头被人剪掉,两条如鼓棒一般的手臂上之余一根手指,双手双脚都被人挑了肉筋,根本是废人一个。幸好在家人的精心照料下,还能享受百岁的寿禄。
看来是有人想要灭口,却不知为何留了这工匠一名,只是让他口不能言,手不能写,任那陈年的秘密积压在心底。在遭受了这样的残酷遭遇后,还能苟活到现在,也不知是什么支撑着这个废人一直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
当萧宏讲明来意时,那位如僵尸一般的老人突然浑身一震,那被剜了眼球的眼洞里居然溜出一行清泪。
他勉强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大腿,突然用头狠狠地撞向了床边的石墙,气绝而亡。
萧宏何等的聪明,加上他也够变态的,居然明白了老人的意思,取出剪刀剃掉了老人腿骨上的血肉,森森的白骨上立刻浮现了几行文字。
第 22 章
萧宏定睛一看,原来上面是一排密密麻麻的人名,位列首位的便是大齐的亡国之君萧宝卷。而其余几人,有位列朝堂之上的权臣之子,有名不见经传的无名之辈。在这六个人名之后,是一行奇怪的文字。
萧宏自幼因为别人讥讽他似女子一般,刻意要练得一身结实的筋骨,喜武而厌文。自然不识得这字乃是秦篆。便把它拓下来分成几份,派人辨认。领过一翻查证后,他终于知道这上面的字是“淮阴侯之宝藏”。
简单的六个字足以叫人浮想联翩了。这淮阴侯应该是指帮助刘邦打下万里江山的上将军——韩信。
这下萧宏可来了精神。韩信被封为“战神”,“王侯将相”他一人全任。虽说最后落得被吕后骗进宫中惨死的下场,但是经过那么多年的苦心经营,积累的财富也应该是惊人的。最重要的是,用兵如神,多多益善的人物,留下的恐怕不止金银珠宝那些俗物了,留下一两部兵书也是常理所在。
钱财与兵书,皆让有心谋反的萧宏心动不已。推断到那图骨应该就是藏宝之图。萧宏便动了心思,用心查访,打听到其余五人的下落,便亲自上阵,犯下累累血案,集齐了六块图骨。
现在牛壮居然只凭一块图骨便认出这是萧何之墓的密道。这样萧宏又惊又喜。
有道是“成也萧何败萧何”。韩信当年能够发迹,是凭借着萧何在刘邦面前的极力推荐,而后来被杀,也是因为萧何向吕后献计而被骗入宫中。如果韩信真的留下什么宝藏,那么落入萧何的手中也不无可能。这秘密代代相传,到了萧宝卷父辈那一带,不知为何,却把这密图刻在了几个孩童的头骨之上,真是匪夷所思。
萧宏懒得去探究其中的玄机。松开钳住牛壮喉咙的手后,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让这小贼引路,去老祖宗的坟里淘宝去。
当下顿时又是笑得草长莺飞,眼角微吊的说道:“你怎么知这是萧何之墓?”
“我去过啊!”曾经去过无数名人之墓,却不能到处炫耀的牛壮当下一挺胸脯,将一把打结儿的胡子翘得老高。
“哦…那你找到什么了?”嘴里这么问着,可萧王爷的杀意顿起。现在自己落得这么狼狈,就盼着这一票翻身儿了,要是被这小贼抢了先,自己还有什么指望了?
“他娘的!那墓邪门着呢!我他娘的憋在里面转了三天三夜,愣是在坑道里打转转。要不怎能一眼就认出这是萧何的墓穴!”
想必牛壮也想通了,那骨片原来竟是萧何之墓的机关图,顿时也动起了心思,将那满腹的算计统统摆在脸上,冲着萧宏挤眉弄眼道:“你把那骨片再借我瞧瞧,我看看是不是认错了。”
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孟三真想踹牛大兄弟一脚。这位是在地下呆久了,只当世人都想死人那样任他摆弄呢!看完那骨片,他还想在萧宏的手下活命了不?
哪成想,萧宏眯着眼儿,爽快地说:“行啊,不但借你看这块,其他的我也借你…你过你得帮助我们离开这里。”
“行!”牛壮也够爽快,立刻转身准备拓宽坑口,好让他们下来。
萧宏柔声道:“有劳壮士了,你所中的毒物,虽是陈霸先的独门秘药,但也不是无法可解,待本王脱险之后,再替壮士解毒相谢。”
萧宏生性多疑,可能是怕牛壮在坑道里做些手脚,先抛下一根诱饵吊着这头傻牛。
待安抚了牛壮后,萧宏转身替床上的孟三解开穴道。
可孟三却跟长在床上似的不肯起来。
萧宏冲孟三一瞪眼睛,阴阳怪气地说:“怎的?还等你的法生哥来救你不成?”
孟三被他挤兑得一阵困窘,梗着脖儿说:“我…我哪有,我是想让你去救了井娃兄弟。”
萧宏抻着长音:“救那个二把刀仵作?本王有甚好处啊?”
孟三现在是正宗的破落户,连块遮体的破布都没有,哪有什么好处许给萧宏!听王爷这么一问,倒是认真的想了一下,回到:“你救了我朋友的命,我自然也会救你一次…如果你再让狼啊虎啊的,给围住了。不管那东西多邪性,我…我一定会舍命相救。”
要不是孟三说得认真,一脸的痛下决心之相,王爷真要怀疑这是准备给自己下降头了,敢诅咒萧王爷!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可被孟三这么一说,又想起三儿光屁股大战群狼的英姿了,萧宏嘴角微撇,居然爽快地答应了。
“行啊,不过报酬嘛…”色王爷一拧侄孙的翘臀,“等本王安生了自会向你讨要。”
要救井娃倒也不难,牛壮顺手又挖了几铲子,挖到了牛棚下,萧宏伸手一点井娃的哑穴,“扑通”一声,就把井大仵作拽进了坑道。
就这么的,四位三教九流,在苗疆巫门高手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 23 章
萧何之墓位于河南中牟县。当年楚汉相争,项羽与刘邦以“鸿沟”为界,中分天下。而萧何的后人,为了纪念萧何为刘邦建下的不朽功勋,便把他埋葬在鸿沟运河附近。
不过现在这里也是北魏的地界。萧宏作为敌国的王爷潜入境内,真可算是危险重重。
萧宏平时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这段时日真是狼狈不堪。
望了望头上的骄阳,又望了望身边的虾兵蟹将们。
牛壮身体的毒性被萧王爷在一旁辅助用内力逼到了一处,正在一旁静心打坐,虽然只能每天逼出一些,但是咳血的症状暂时消失了。
而孟三裹着一身在农舍里顺手牵羊来的小襟褂子,正一脸疲惫的靠在一旁打盹。只有那个验尸的还是一脸的精气神儿。
他半靠在一棵小树上,懒洋洋地冲着井娃一抬下巴:“去,给本王…我弄些一水来解渴。”
怕路途之上露出行迹,萧宏不得不改口称“我”。听到王爷吩咐,也坐在树下乘凉的井大仵作眼睛一瞪:“你又不是死人,难道还需要井爷来伺候?”
县城里的凶杀案一桩连着一桩,本来是他井娃大显身手之时,兴奋得晚上睡觉都梦见拽肠子解剖尸体,可就在人生辉煌的转折点时,还没大伸拳脚呢,就灰头土脸地被拽下台了!
先是一群脸上画花儿的苗人把他捆着一路尾随着一群狼没黑没夜地赶路,然后被扔到臭烘烘的牛棚里让牛蹄子踹肚子,再然后被拽进大坑里连吃了几口黄土。
仵作眼看着自己的热血青春,生生地就蹉跎了下去,能不来气吗!
他那边说得解气,正在假寐的孟三在一旁却听得心惊,他连忙伸手去捂井娃的嘴,冲着满脸杀气的王爷一脸赔笑地说:“他笨手笨脚的,我去给你弄吧!”
救井娃,本来也是顺手之事,依照王爷的意思,救完就把他放了分道扬镳。可孟三却想到,陈霸先既然默许了苗人带走井娃,只怕也不会对他念及往日的同袍之情。到时候井娃再照实说了那冯蛛蛛伤口的蹊跷之处,陈霸先那样城府的人,怎能不杀井娃灭口?
将其中的厉害关系掰开了揉碎了,才勉强打消了井娃回去的念头。
看来现在还有必要再跟井大仵作讲讲,现在谁是老大。可看王爷那光景,似乎是想亲自动手教育下了。
孟三连忙闪身挡在井娃的前面,想要替他挡上一挡。王爷那眼睛眯得更邪乎了,似乎对孟三舍身相护之举,甚是不满…一只巴掌举起,打算俩儿一块教育了。
可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之声。
他们这些人衣衫不整的,为避人耳目,特意绕过驿道,而走的偏僻小路。
可萧宏听那马蹄声节拍紧凑、声声发脆,他与北魏军在洛□战多时,自然熟悉这特殊的马蹄声,是钉着北魏军中特有的半月铁马掌发出的,如果是军马,恐怕来者不善。
于是手疾眼快,抓住孟三与井娃,就跃到了路边的一条暗沟之中。牛壮反应也不慢,恰好运功收气,连忙也胳膊一撑,起身随着萧宏躲到沟渠之内。
那马蹄声渐渐逼近。几个人本指望着他们赶紧过去,哪知到了附近,只听一阵烈马的嘶鸣声,似乎又数十匹马勒住了缰绳。
“应该就在这附近了,奇怪,怎么不见半个人影?”说话的人操着一口浓重的北方腔调。
“将军,会不会是线报有误啊?那个萧娘的胆小如鼠,一场大暴雨都会让他临阵脱逃,连北魏女人都不如的鼠辈,怎么会不怕死地潜入我们北魏境内?”另一个大大咧咧地声音跟着响起。
孟三被萧宏揽在怀里,本来是屏息凝神,生怕自己的呼吸被那些如狼似虎的北魏士兵听到。可那萧宏听闻有人居然如此辱骂自己,那睚眦必报的性子又开始发作。握着孟三窄腰的手不由得开始发力。结果磨刀匠一个没忍住,“哎呦”一声叫了出来。
这下可好,顿时响起一片抽刀之声。
“谁!给我出来!”
有几个士兵翻身下马,举着明晃晃的刀片抵在了最边儿上的井娃的脖子上。
萧宏松开怀里的孟三,夺了一把战斧,如箭一般冲到了路上,手腕子一抖,还蹲在坑道里的三位,就看见五颗血淋淋的脑袋跟大绣球似的滚落到了沟渠之中。
其中一个脑袋眼睛圆睁,布满胡须的嘴唇还在蠕动着,也不知要说什么临终遗言。
牛壮与井娃都是跟死人打交道的,还算好些,磨刀匠孟三没见过这么多新鲜的脑袋,跟火烧屁股腚儿了似的,吓得一个蹦高就窜了上来。
再看原来黄土铺成的小路,现在已经染成了一片殷红之色,一片尸横遍野。
萧王爷手持两把战斧,将刀锋抵住在了倒卧在地的两个男子的脖子上。
这俩倒霉蛋应该就是方才说话的两位。
“说!是谁告诉你们萧宏已经进入北魏国土的?”
那两个人也算得上是鲜卑族的勇士了,虽然眼见这位美如天仙儿的人物,一眨眼的功夫,就跟切萝卜似的,将自己的属下全切开了,可还是鼓足勇气说:“我不知道!你…你是什么人?”
萧宏一向懒得废话,看孟三蹦出来了,便冲他一使眼色:“去,搜他俩的身!”
孟三忍着脚下的粘腻,去翻那俩人的战袍,居然还真翻出一封信来。
萧宏让孟三打开,一目十行地浏览一翻后,连声冷笑:“陈霸先,你可够狠的了!”说完手起刀落,将倒在地上的俩个北魏官兵拦腰斩断。那血溅得老高,喷得孟三满脸都是。
萧宏扔掉手里的战斧,用手指轻佻地去抚弄孟三脸上的血迹:“你的霸先哥还真是煞费苦心啊!居然把我们的行踪卖给了敌国,你说他是为了你,还是为了那价值连城的骨片呢?”
说完,掏出内怀的六块骨片,又细细的看了几眼后,连同那封密信一同挫骨扬灰,撒在了地上。
“啊呀!你怎么把骨图给毁了?”说这话的是牛壮,此时他心疼地摸着满地的碎末,那表情比吐血都痛苦。
“陈霸先寻不到我们的行踪,便广发密贴,已将那骨片之事昭告给了各方势力。所以骨片放到身边已经不安全,这里…才是最保险的。”萧宏边说边指着自己的脑袋。
从他得到骨片之日起,就不断研究着花纹的玄机,自然对骨片烂熟于心。而那陈霸先一直在辅佐萧王爷寻找骨片,其中的几块花纹,只怕他也暗暗拓下。里面的秘密,这位前油库史推敲出多少,那就不得而知了。但他显然已经料定了秘密就在北魏的国土之内。
就算萧宏行事再怎么隐秘,操着南朝口音的貌美男子,在北魏的国土内有多扎眼!如果借助北魏朝廷的力量,那是秃子头顶的虱子——明摆着,好找的很。
在这种情况下只能将骨片尽毁。
牛壮本来打算解毒后,寻个机会偷走骨片,眼看着如意算盘落空,顿时如丧考妣。
许是砍脑袋累着了,萧宏轻轻撩起了自己的头发,伸手扇了扇,斜着眼冲着站在路边的井娃说:“去,给本王弄些水来解渴!”
这次,井大仵作一句废话也没有,拾起一个头盔,一溜烟地去不远处的溪水边打水去了。
第 24 章
一场杀戮,让萧王爷老大的地位固若金汤。接下来几个人算是鸟枪换炮了,换上了北魏的军服,跨上骏马一路高歌前进。
果然有了这套军服,所到之处畅通无阻。可惜几个人不能张嘴说话,就怕这口音问题引起别人的怀疑,不能打尖住店。
一到夜晚,便寻个避风的山窝呆上一宿。
一路风餐露宿,就算美王爷白净的脸蛋也开始往土豆的方向发展。牛壮虽然没啥洁癖,可从自己的胡子里抓住了两只跳蚤后,也有点忍无可忍了,便对萧宏说:“王…啊不,是老大,在前面的山坳里有一处温泉,我们就在那里落脚,顺便洗洗澡吧!”
萧宏点了点头,闻了闻自己怀中的孟三:“恩,的确臭不可闻了,你在前面带路吧!”
孟三因为不会骑马,所以一路上都是被王爷拥在身前共乘一骑,听到这不由得抬起头来佩服地望了王爷一眼,自己臭得跟死尸似的,居然还能闻出别人的身上有臭气,鼻子真够灵的了!感情儿就别人臭,他美王爷永远是香的。
等到了隐藏在山坳的温泉后,便发现了一池温泉,一块扁圆竖立的石头如天然的屏风,将热气腾腾的池水分成了两半。
萧老大将牛壮跟井娃赶到一个池子里后,就拉着孟三往另一半的池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