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三一看苗头不对,立刻挣扎开来:“我身上脏,还是井娃他们去那边洗吧!”
“都是一个池子里的水,有甚两样?”
王爷三下五除二便剥掉了磨刀匠的衣服,然后单臂提力,便把他抱入了池水之中。
牛壮当初躲在王爷府的地下,当然知道这位美王爷好重口,眼下保命发财都仰仗着萧王爷呢,就算知道孟兄弟只怕又要被人猥亵去了,也只当不知。
可怜孟三就这样又跟叔公裸裎相见了。只是这次不同往日。在石头的后面是牛兄弟与井娃。
他俩说话嬉笑的声音这边听得是一清二楚。同样的道理,这边放个响屁,那边也是听得分明。
就算孟三知道那俩人已经猜到了自己跟王爷的情形,要他向女人似的呼喊求救实在是有伤尊严。
于是只能任水下的那手来回搅动,咬紧嘴唇一语不发。
王爷也琢磨出了孟三的别扭心思,将孟三光裸的后背挤在石头上,用自己的鼻尖暧昧地磨蹭着磨刀匠的脸颊。
萧家是士族大家,娶得都是貌美女子,几代下来,子弟自然俊俏非凡了。这孟三是萧综的儿子,模样也继承了萧家的光荣传统,难怪那些街坊里的小媳妇大婶喜欢调戏孟三。这长得英挺帅气又好脸红,目光闪烁、困窘不堪的样子真是撩拨得人往邪路上想。
萧宏腿部的伤口,在抹了都拉乌的伤药后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伤口结痂,新生的嫩肉一片搔痒,连带着脐部也是一阵发痒。王爷过惯了夜夜笙歌的日子,往日里更是新人换旧人。
现在却只剩下孟三这一块可啃的嫩肉,本以为自己会腻,可一瞧见孟三被热气蒸腾的俊脸,便又觉得这肉吃起来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他低下头,突然猛得一吸侄孙的乳首,孟三那儿敏感的很,立刻头往后仰,可惜后面就是石头,避无可避。只能这么生靠着喂叔公。
石头的那一边,牛壮扯着大嗓门跟井娃吹嘘着自己的盗墓史。而井娃也来了兴致,连连追问是否挖过曹操之墓,那尸体的骨头是不是发黑有中毒的迹象,不然那曹丞相为何总是连连头痛?
自己与他们一石之隔,却像乳娘一般被个男人调戏,孟三顿时羞辱得眼角发红。
等王爷吸够了,再看那两颗,已经泛红发肿地立在胸前。王爷盯着孟三抿住的嘴又凑过去,如吞肉一般吮吸咀嚼着。可怜孟三连呜咽的声音都不敢发出,生怕被井娃他们听见。
说实在的,他真不能理解男人之间为何有这样的暧昧举动,萧宏如此,陈法生也是如此。
等亲够了,萧宏伏在孟三的耳边说:“这样你就有反应了?真够饥渴的啊!“
孟三半睁开眼儿,这才发现,在自己的胸前又浮现了那诡异的图腾。
第 25 章
胸前再次惊现神秘的图腾,孟三不由得又“啊”了一声。
那边的井娃直起身子,循声探头张望。还没等看清,就被一个浪花拍进了水里。
然后王爷阴测测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俩滚远点!”
牛壮独惯了,被萧宏这么一吆喝,顿时瞪圆了双眼,准备跟王爷理论一下,可他的身子动了动后骤然顿住,胡子撅了撅,又冲着井娃挤挤眼睛,那意思让他先上!
井娃是个在市井里打混讨生活的后生,当然比常年蹲地下的要精上许多了。他略带歉意地看了看如屏风一般的石头,然后假装没看到牛壮的眼神,缩着脖子先上了岸。
牛壮一看就剩老哥儿一个了。再想想萧老大的雷霆手段,顿时牛脾气挫下去半截,也灰溜溜地夹着衣服走人了。
当池子里只剩下叔侄俩人时,萧宏不无讽刺地说:“看看,这就是你舍命相救的兄弟们,大难临头还不是明哲保身,哪个像你自顾不暇还想充英雄!”
孟三却不觉得那俩人做得有甚不对,只是见俩人走了以后不用再强自忍耐,倒松一口气。
他别过头赌气地说道:“你杀人跟切豆腐似的,他们要是过来我倒担心了。我帮他们又不求回报。你一个王爷平日里不少衣食,怎么比我这走街串巷的工匠还斤斤计较?”
平日里孟三拙嘴笨腮的,没想到居然说出这番抢白的话来,着实让萧王爷一愣。
孟三说完,就低头去搓胸前的图腾,可在温泉水雾气缭绕下那图腾却变得越发清晰。
王爷回过神儿来,两只凤眼飞得更犀利了:“哼,幸好当初你是婴孩便被送了出去,不然注定也是王侯之家的冤死鬼!别搓了,那是血管,你怎么能搓掉!”
听到这,孟三诧异地住了手。
王爷伸出手指轻抚孟三胸前突起的异色血管,居然破天荒地解释起了血管的由来。
“前朝大齐的皇帝跟我们萧家本来是同宗,都是出自兰陵萧氏一族。萧家之所以兴旺不衰,是因为每隔几代总出王侯将相。男儿立功应在马背之上,武功了得,出头自然容易。能人辈出这其实得益于我们萧家的家传秘籍——陵王百煞。可是流传在纸面上的,只是拳脚身形的变化。静脉心法却在萧家天赋异禀的族人身上,他们迥异于旁人的血管再情动之时会凸起浮现,这样的异人却不是每代都有,不知为何到了近几十年,我们这一支几乎没有。可是前朝废帝萧宝卷那一支,却连着出现了几个,可惜他们个个都是荒淫酒色之辈,糟蹋了上天赐予他们的异能。
打探到萧综在情动时,身上的血管并无异状,我本已对陵王百煞的神功断了念想。没想到你这个流落在外的野种居然继承了这奇特的血管分布。我用银针打通了你的经脉后,以后只要你每次意乱情迷,血脉迸张之际,都会浮现出陵王经脉图。”
听到这孟三彻底明白了自已怀揣的是什么“大饼”了。
“你…你要学武,只管把图拓下去学,每次都要撩拨我后再看图…岂不费事?”
王爷冷哼一声:“要是能拓,我早就拓下再结果了你的小命了!看了你的血管分布,我才明白,为什么独独这经脉图不能用纸张相传了。所谓经脉乃是血流涌动交替,气血涌动每一刻都是讯息万变的,再灵巧的画匠也难以画出来。我一时没有参透,便贸然演习,所以才险些走火入魔。”
孟三一听画不出来,立刻眼角涌出泪花。听王爷的意思,那当初第一个演练这什么陵王神功的,感情是在行淫之中参悟出了运功的法门?想来祖辈参悟神功之时也够辛苦的。这真是“要练神功,必先自.慰”啊!
还没等孟三唏嘘完毕,突然王爷出其不意的一掌朝孟三袭来。
那一掌甚是狠毒,还没挨在身上,夹裹的内力就压迫得孟三一阵胸口发痛。如果真这么硬挨,估计是必死无疑了。
“轰”地一声巨响,那块大石头已经被震开了一个大口子,而原本依靠在石头上的孟三,已经以灵巧的身形,跃到了池边的一棵大树之上。
王爷冷笑一声,说道:“不要再装了,你真的就是个普通的磨刀匠吗?”
第 26 章
可是磨刀匠此时比王爷还惊讶,他也不知怎的,自己一跃就跃到了树上。就在他还在发怔之时,王爷也腾空跃起,凌厉的一掌又袭了过来。
来不及细想,孟三只能拼命闪躲,脚下一踩空立刻往树下掉去。遇到危险,身体也本能地做出了反应,挥展手臂如大鹏鸟一样变换身形,轻轻地落到地面上,当风声在耳边响起之时,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再次涌上了孟三的心头——他曾经在天地之间任意驰骋,仿佛天边的白云也是触手可及。
连着两次出掌,都被孟三轻易躲开,这样萧宏的怒火更胜。
大家族的子弟多数早熟,萧宏六岁的时候就已知道割破自己的手指在爹爹面前诬陷是兄长所为了。
他自认为识人较准,虽然陈霸先暗暗勾结了萧映陷害自己,不过他早就看出这陈霸先野心勃勃,必不甘于蛰伏人下。只是他没料到陈霸先会突然发难,想必也是自己触及了他的心肝宝贝孟三,这才让陈霸先这条恶狗早早跳墙的。
既然是互相利用,着了姓陈的道儿,只能自叹棋差一招,下次要再心狠手辣些,也没有太多的愤懑之情。可这孟三就不同了。萧王爷一开始就没把这位放在眼里,就算后来知道他是野种萧综的儿子,也不过是暗自欣喜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心法秘籍。
但是他原来以为孟三这个人跟陈霸先并不是一路的,在萧宏看来,这样的人应该趁早死了省心,不谙世事,看谁都是他的兄弟,记吃不记打,让蛇咬上十口都不带怕绳子的。
可是这个磨刀匠展示出来的身手,却让他大大地震惊了。
先前孟三大显神威斗恶狼时,还可以解释成他吸收了自己的内力,又看到自己在王府时施展的功夫依样画葫芦。
可这次,自己为沾他的身子,而且他施展的武功跟“陵王百煞”根本不是一个路数!就算天赋异禀,也不可能在短短数日,练就这么敏捷的身手。
孟三至少有十年功底!
既然已经认定他是个傻瓜,现在傻子跟自己玩儿了把深藏不露,这种上当的感觉跟洞房的时候,才发现花大笔聘金娶来的媳妇是个让人玩儿过的□一般,着实让美王爷大大地恼火一把!
觉得自己被孟三狠狠地玩儿了,有别于先前的试探,叔公这次力道十足地向孟三扑来。
可惜孟三连蹦俩下后,已经是强弩之末,胸口生生挨了王爷一掌,整个人被拍进了池子里,喷出的鲜血在白色的温泉水中迅速地晕染开来。
王爷走到池边,拾起一件单衣,慢慢地套在身上,面如冰霜地说到:“说,你的师父是谁?在我身边装傻充愣意欲何为?”
孟三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如火灼一般,听着岸上那位连声追问,立刻恨恨地抬起头来边吐着血便声嘶力竭地说:“我…没师父!我是跟我爹学的磨刀!谁…谁爱上你身边,不是…不是你找我磨刀,不但不给钱,又把我拖拽进屋…还在河边那…那样对我…什么混账事儿都是你做的。现在又来问我,你倒是痛快些把我打死,我要是再求饶,就是你孙子!”
说完,抬起手朝岸边的萧宏猛泼水。可惜胳膊没划拉两下,就眼睛一黑“噗通”一声倒入水中。
一片朦胧中,总有个人在叫自己:“三儿,三儿…”听那声音倒像是自己死去的爹爹。
多日来的委屈一下子翻涌了上来,他搂住爹的脖子大哭了起来:“爹,三儿疼,三儿要吃羊汤馄饨…”
爹轻柔地摸着自己的脸颊,反搂住了自己,真的端起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喂给自己吃,热热的汤水一下子灌入了口鼻之中,呛得孟三不由得咳嗽起来,震得胸口再次撕心裂肺地疼了起来。
“撒手,贱人,谁是你爹!”朦胧的泪眼间,爹的模样渐渐变得清晰,如雪的肌肤,微吊的凤眼,还有嘴角那一粒鲜红的痣。
哪是爹爹?这分明是那罗刹王爷啊!
发觉自己正搂着萧宏的脖子,孟三连忙撒手。他这才发现萧宏的嘴唇上沾满了鲜血,如同刚刚饮完生血一般。
萧宏甩掉孟三的胳膊后,捧着头盔喝了一大口水,又俯下身子朝孟三的嘴巴凑过去。
孟三想躲,可惜全身无力,只能任凭那罗刹的嘴附着了上来。当水涌进自己的嘴里,他才醒悟到,原来那“混沌汤”是萧宏灌进来的。
他想吐,却被萧宏一下子捏住了鼻子。
“都拉乌给我的伤药全灌进你这贱人的嘴里了,敢吐出半滴,我就让你比死还难受!”嘴里果然有浓浓的药味,估计是萧宏用温泉水化开了药粉灌入了自己的嘴里。
人家是打一巴掌给一甜枣,这位倒好,是打死了医好,然后琢磨着再怎么弄死!孟三不死不活地在那卡着,心里别提多腻烦了。
虽然浑身没力气,还是费力地用手在地上划拉,勉强觅到一个树枝就朝萧王爷的脑袋上袭去。
萧宏蹬着眼睛看着那根比手指头还细的树枝慢慢悠悠地朝脑袋这边移来,然后跟挠痒痒似的在额头上擦过。叔公的脸犹如千军万马踏过一般,真叫尘土飞扬,阴风飒飒。
他默默地提醒自己,等到研磨出心脉图的变换诀窍,定要把这居心叵测、不知死活的磨刀匠卖到相公府里,起早贪黑地接客,千人骑万人踏,连残花败柳都当不上!
就在萧王爷歹毒念头此起彼伏之时,本来躲得老远的牛壮不知什么时候回转了回来,高声地冲着萧王爷嚷道:“喂,姓萧的!你就别欺负老实人了!别以为爷们怕你了,你要是想让我们帮忙了,就赶紧把那图骨给我们画出来,不然的话,咱们就一拍两散,各玩各的。”
萧宏放下怀中的孟三,让他平躺在地上又取来衣物覆住了孟三的身体,也不搭话,只是用眼睛冷冷地瞪向了牛壮身后远远沾着的井娃。
只是片刻的功夫,这个粗人就跟吃了大力壮心丹似的冲自己叫嚣,恐怕是有人在背后蹿火,这井娃可能是不放心孟三,却又不想得罪于他,便撺掇着盗墓小贼打前阵来捅马蜂窝,当他看不出来?
也不知井大仵作说了什么呛肺门子的话,牛壮的牛脾气彻底上来了,一副你不画,我就走人的架势。
萧宏阴沉着脸,本想一掌拍过去让他老实点,可又想到地下陵墓非自己所长,到时肯定离不开牛壮,如若得罪了这粗人,到时在地下动了什么歪心眼,自己也是防不胜防。
想到这,他立刻把脸色放缓,勾着嘴角说:“你不说本王也正想画出跟大家好好研究一番呢!”
牛壮原本想王爷会推三阻四,萧宏话音刚落,他就急着把跟井娃研习好的威胁之词往外扔,哪想到姓萧的这么好说话,自己倒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
萧宏也不理会牛壮跟井娃挤来挤去的眼神。伸手夺过孟三手里的树枝,在池边的湿地上将刻有萧何之墓的图样画出来了。
可画完这一片后,他便停手,不肯再画下去。
他淡淡地说:“我们先把这块图骨研究明白吧!”
既然王爷好说话,牛壮的火气顿时烟消云散,立刻捋着胡子研究起了密道。
他看了半晌,突然瞪圆了眼睛喃喃自语到:“奇怪…真奇怪!”
萧宏一听,顿时沉声问道:“有什么奇怪的?”
“王爷,我当日在在萧何的陵墓上方开了个洞,钻入到了墓穴之中,可是在里面转了几个时辰都没有看到放有棺椁的墓室,我原想自己走遍了,难不成是被同行抢先,自己挖的是个搬干净了的空穴。可现在看来其中有大半,我似乎都没有走过。这穴邪门的很,恐怕在上面钻洞难以进入到墓穴的核心。”
“那你的意思?”
牛壮的胡子都快被自己拽掉了,最后他暂钉截铁地说:“这穴应该另有入口!”
凑到一旁观看的井娃这时也出声了:“你们看这里!”
原来在图片的一角有一个不起眼的符号,仔细辨认的话,会觉得那字就像是个篆书所写的“丑”字。
萧宏不大识得秦篆,不过听井娃那么一说,便又把另一块骨片边角的符号默画出来。
“卯…”
井娃一拍大腿:“我明白了!”
第 27 章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一同望向了井娃。
井娃也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一次写下了几个篆字——“子、丑、寅、卯、辰、已”。
“王爷,剩下的几片图骨上是不是分别有这些字?”井娃边写边问。
萧宏仔细看了看地上的字,然后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那六块图骨应该是编写了次序的,就是按十二地支的前六个排列的。要是依照它查找东西的话,应该也是按着先后的顺序照看。”
牛壮听了猛点头:“我明白了,王爷画的不是第一块图骨!”
萧宏想了想,用脚将方才画的图样蹭掉,又重新画了一幅。这个图骨的一角果然写着“子”。
可是这片图骨的花纹实在是诡异,牛壮看了半天也没法跟萧何的墓道联系起来。
萧宏指着一根蜿蜒粗线的一头问井娃:“你看这个是不是字?”
井娃也是个二把刀,恐怕生平除来祖上传下的检验尸体的书籍,就没看过别的了。在那辨认的半天,才不太确定地说:“应该是个‘源’字。”
听到井娃这么一说,萧宏起身走到孟三的身边,从他的身旁放置的衣物中翻出了一个布囊。这布囊原是几个被杀死的北魏士兵的,里面除了一些散碎的银两外,还有一张羊皮制成的军事地图。
萧宏虽然在大梁皇室看来,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但到底带兵行军作战多时,地图还是识得的,那条图骨上的纹路怎么看都像行军图上的水域标志。
他拿着地图与地上的图骨两相对照,一指地图上一条绵延的粗线道:“这里——鸿沟!”
“鸿沟”是当初项羽刘邦两分天下的标志,可在鸿沟开凿之初,也不过是作为运粮的运河之用。它依傍黄河,在楚汉战鼓息掩,折戟沉沙的今日也不过是一条普通的河流罢了。
这条运河引渡的是黄河之水,其源头在河南的荥阳县。此时萧王爷一行人,距离运河已经不远了。
既然明确了第一片图骨的地点,几个人立刻整张待发,准备去鸿沟寻访一番。
孟三被萧宏那一掌打得甚重。稍稍一动,便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可在马上怎能免去颠簸?一路下来,简直犹如酷刑一般,只能脱力地倒在萧宏的怀里。
萧宏从来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加上心中怨恨孟三装傻充愣。一路上也是专挑崎岖的道路,看着孟三痛得脸若白纸,顿时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摆出一副体贴的嘴脸柔声问道:“疼吗?”
孟三也是个倔种,平时是个温和有礼的后生,难得有发倔的时候,偏偏这王爷几次三番的欺凌,将他难得的拧劲撩拨出来了,就算痛得钻心也咬紧双唇,绝不在姓萧的面前哼上一哼。
叔公的好心情顿时被这不孝顺的侄孙破坏殆尽,觉得颠簸不够给力,居然伸手在孟三受伤的地方使劲儿地按上一按。
孟三没有防备,疼得顿时大叫出来,引得井娃和牛壮循声望过来。
萧宏居然还好意思假装关切地问:“怎么?伤口疼了?乖,一会给你买羊汤馄饨吃。”
孟三狠狠地望着萧宏的那张漂亮脸蛋,真希望自己满嘴都是刀子,切二两嫩肉下来。他觉得自己就算死了,也不能再跟这畜生共骑一匹马。
就在下一个路口,孟三猛地一用力,从马背上滚落了下来。地下虽是黄土不算太硬,但是砸在地上也够孟三喝一壶的。
萧宏看孟三落马,不但不停下,反而冷笑着勒动着马缰绳,想给不省心的侄孙再补上几下马蹄子。
验看着硕大的蹄子就要上身了,孟三紧闭上双眼。
突然萧宏胯.下的坐骑一阵嘶鸣,两只前蹄高高举起,王爷没有防备一下子就从马背上栽倒了下来。
原来几条蠕动的长蛇,突然被甩落在萧宏的马前,他的坐骑受到了惊吓,结果让王爷摔个嘴啃泥。
凭空的,大道上怎么冒出来蛇呢!孟三往自己的身后一看,只见一个穿着青布衣裙的小姑娘正提着一个竹篓冲着萧宏怒目而视。
牛壮和井娃在一边看得分明,当萧宏要踏孟三的时候,那个小姑娘从路边冲了上来,从竹篓里拽出几条长蛇甩到了马前。
那几条长蛇转过头蠕动地往孟三的方向爬去,吓得孟三大叫出声。
那小姑娘走过去,弯腰捏起一条长蛇,对孟三说:“莫怕,这是没有毒的草蛇。”
看耀武扬威的王爷被个村姑弄得如此狼狈,牛壮登时乐出声来,幸灾乐祸地冲着王爷说:“王…老大,您还能起来吧?别屁股摔成两瓣了!”
孟三却暗叫不好,这姑娘是好心来救自己,可她招惹的这位罗刹岂能善罢甘休?
果然萧宏冷笑着起身,随手掸了掸身上的灰土,突然快如闪电地朝小姑娘袭来。孟三也是真着急了,居然不顾身上的疼痛爬起来去挡。
萧王爷挑了下眉头,一个清脆的大巴掌就把磨刀匠扇到一边儿去了,接着又朝小姑娘袭来。
这时,一颗石子飞了过来,正好击打在了萧宏的掌心,萧宏直觉得自己的胳膊一阵发麻,一颗小石子居然有如此大的威力?这不由得让萧宏暗自心惊。
他抬头一看,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正站在不远处,样貌与先前的那位小姑娘有几分神似。
“兰儿,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冲撞了几位军爷的马匹,还不快快请罪!”
“娘!”那个叫兰儿的似乎不大情愿,但一看娘冲着自己瞪眼睛,只好僵硬地屈膝:“军爷,我不小心把蛇甩到了路边,请您见谅!”
看来萧宏他们一身的军服,使她们误以为是北魏的官兵。
萧宏眼尖地发现,那个中年妇人太阳穴突起,肯定是常年修习内家功夫,但从那一颗石子来看,内力深不可测。
萧宏面无表情,随手一挥,表示大人不记小人过。
那妇人谢过萧宏后,便拉着小姑娘走人。
小姑娘走的时候,还不断地望向倒在一边的孟三,目光里充满了无限的同情,还顺便瞪了牛壮和井娃一眼。
因为孟三在温泉池边受伤后,便没有再套上军服,只是穿着内衫,怎么看都像个良民在家睡觉时,被无良的官兵生生地从被窝里拽了出来,然后在大道上任意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