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血了,”他特冷静的转告我,“你看。”
看你妈啊!
他拿了张餐巾纸帮我止血,疼的我倒吸一口凉气,我都快哭了,“沈恪你我之仇不共戴天…你干嘛?”
半身腾空,他把我打横抱起来。
“去医院。”
37、滚,我不要你了! ...
我的膝盖被撞出了个不大不小的坑,血从那个坑里不断的往外流,沿着小腿滴滴答答,情形相当惊悚。沈恪像韩剧男主角似的把我从包厢抱到了车上,由于沿途引来了无数道热切的目光,很多美女甚至夸张的用手堵住了自己的小嘴——我怀疑她们以为又有哪个姑娘不幸流产了,于是我不得不假装含羞带怯把脸埋在沈恪的肩窝里,事实上我觉得挺刺激的,我还从没被哪个男的这么抱了一路。搂着沈恪的脖子我觉得很稳当,他身上有股好闻的气息,具体什么味儿说不上来,但我发觉有止疼的作用,所以到医院清洗伤口的时候我居然都没叫唤,要知道按照我的作风走在路上被飘下来的树叶扫到一下我都能吼上半天!
送我回家的路上,我一个人独占后排,腿横在车座上,沈恪坐在副驾驶位,我一直在打量他的后脑勺,心里很平静,不经意间我们的目光在倒后镜里交汇,我立刻毫不犹豫的赏了他一颗硕大的白眼。
到了我家楼下,车刚停稳,我就说我可以一个人上楼的,你不用麻烦。说完我就要开车门,谁知沈恪说,“等等。”又不说话。
司机忽的说,我到外面抽根烟。完全没有征求他家老板的意见就下了车。
显然,他家老板一点意见都没有,很有可能回去还会给他加工资。
我知道,他有话要对我说,正好,我也有。
他开门,走到后排,坐到我身边。我从善如流的让他抱着我坐在他身上,而我的腿则继续占据半个后排。
车里光线幽暗,两个人贴的那么近,轻轻呼吸一下都是彼此的气息。很难抵抗啊…我心底叹息一下,懒洋洋的靠在他肩膀上,他环着我的腰,下颌轻轻蹭着我的头发,“我还以为你又要犟。”
“我累了,没力气跟你犟。”
他低低的笑起来,“你不犟的时候,比较可爱。”说完吻了下我的耳侧,又道:“刚才路上…我在想,我是不是犯了一个错误…”他一边说,一边细细碎碎的吻着我的头发,又时不时的在我的耳边啄一两下,“…我需要多一点的时间来想清楚…”
“嗯,我早知道了…”我被他亲的浑身发软,口齿含混。
他把我的脸掰过来,面向他,“知道什么?”低头,吻住我的唇。
“你一直在拖,”我感受到他嘴唇的炽热,“嗯,你知道我的意思…”我闭着眼睛笑,“你是故意的…你不是好人啊…”
他的舌尖在趁我说话的时候狡猾的溜了进来,裹挟住我的,又飞快的放开,离开一些,“我哪有?”
“哪里都有…”我低喘,“你看…你故意勾引我…正在…勾引…”
“有吗?”他一下一下的吮吸着我的舌尖,轻咬着我的唇瓣,手也慢慢的滑到了我的腰间,“我们不是在…好好的说话吗?”
“嗯…说的…很好,”我被他吻得,脚趾都轻颤起来,“那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解除…Hmmm…”
他咬了我一下,指尖在我的背上流畅的经过。
“我说了,再给我点时间,”他含住我的耳珠,滚烫的气息拂过我的脸,“让我想清楚…”
我朝后微微仰着头,“那…我们现在…这是在做什么?”
“嗯?我不知道…”他往旁边移了一下,将我放倒在座位上,伏□子,手也随之落在我的胸前,手指揉弄,“你说呢?”
“我说啊…我不是说过了么?”我大大的叹息,胳膊像美杜莎的蛇发般环过他的脖颈,忽的抓住他的一丛发,将他的头拽开了些,轻轻舔了一下他的喉结,然后,像吸血鬼似的,重重的,一口咬了上去,“我累了。”
“我不要你了。”
***
我想,在男人欲/火焚身的时候玩激流勇退,一定是特别恶劣的行为,要不然,沈恪不可能在接下来的整整一个月都没跟我联系,若不是我那位未来婆婆依旧隔三岔五的嘘寒问暖,我几乎要以为我们的婚约已然宣告解除。
这段日子,我过得很充实。
头一个星期我每天单脚跳着在办公室里蹦来蹦去,霍纯阳这厮又出差去了,“屎待拉”对我的伤情视而不见,一会儿叫我去会议室擦白板,一会儿又叫我给打印机换墨盒,最离谱的一次是叫我去一家有名的中医院挂专家门诊号,那位专家是出了名的抢手,据说每天早上四点半就有人在那儿挂号了,我打了一圈熟人电话发现居然没人能搞定这位,据说是特别清高,于是我只好花钱请我家楼下某位正好休假的保安大叔去帮我排队,七点钟的时候他给我打一电话说马上就轮到了,我睡眼朦胧的鼓励了他一番;七点四十五他又打来,我说你号挂完了啊?他说是,我不但挂了号,我还打了一架呢!
当时我正在刷牙,一口牙膏沫儿喷在镜子上,说没事打吧,哪儿伤了就地包扎,医药费我给你报,你只要把那号给我拿来就行。
好在没几天霍纯阳就回来了,他进公司的时候,正赶上我被“屎待拉”派去领取新的投影仪,正当我抱着个大纸盒、跟兔子罗杰似的单脚跳进会议室时,恰好撞上霍纯阳同志正跟一客户坐在里头,衣冠楚楚人模狗样的。霍纯阳先是一阵错愕,跟着走过来接过我的盒子,低声说“等下来我办公室一趟”。我带上门出去时听见他跟客户说,新来的实习生,进来都不懂敲门,您不要介意云云。
气得我眼晕。
我以为霍纯阳怎么也得慰问一下我的伤情吧,谁知这家伙只是皱着眉头问,“下个礼拜应该能好好走了吧?”
我扁扁嘴,说我不知道,大概能吧。
他“哦”了一声,便没再提,却话锋一转,问我,“Billy Lau的那份简报,是你自己做的?”
我就知道他会起疑心。我说我是请朋友帮忙的,做的怎么样?能用吧?
这可是刘骏逸自家人做的啊,要是不能用我把刘小卫脑袋摘下来当球踩!
霍纯阳点点头,看我的眼神却很有些深意,他说,你的人脉的确很广。
我出办公室的时候听见他对着电话说,Stella你来一下。
“屎待拉”小姐从霍纯阳办公室出来后,那脸儿黑的跟什么似的,我心想多半是霍纯阳把简报的事儿给她说了,果然她找了个茬把张璇给骂了一顿,张璇回来时连耳根都涨得通红,我懒得搭理她,晓丹心肠好,安慰她说,别难过了,我刚下了李远哲的新单曲MV,你要不要看看?
张璇一边接过晓丹的IPAD一边撇着嘴说,哟,你挺富裕的嘛。晓丹尴尬的说哪有富裕,你快看啊,他是不是好帅?
哇!真的好赞哦!张璇惊叹,简直口水都能掉下来。
等等!
李远哲???
我脚一蹬,转椅滑到她俩身边,一把抢过那个IPAD。“谢丝丝你干什么!”张璇气得大叫。晓丹也傻眼,“丝丝你这是干嘛!”
我哪里顾得上理他们,我两眼直勾勾的瞪着MV上的帅哥,平头、一身黑色夹克劲装靠在一辆黑色的哈雷机车后座,修长的腿松垮垮的交叉着,头歪眼斜神态吊,完全是一幅很欠抽的嘴脸…这这这…这还是那个对着我悲愤低吼“我一定会红、一定会”的李远哲么?真是瞎了我的钛合金狗眼啊啊啊!
“谢丝丝!”张璇在我耳边吼得震耳欲聋,却死活不敢硬抢。
我指着MV中人,“他很红?”
“很红啊,”晓丹连忙点头,“你不知道么?”
我摇头…我一向很少看电视,而这么久以来我都忙着各种纠结,哪里有功夫关注我国演艺圈的最新动向!
晓丹还在琢磨,“李远哲虽然是新人,不过真的很红…咦,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他够吊啊!”张璇用绝对脑残粉的口气说,“哪个新人敢一出道就这么吊,在记者会上才被问到恋爱经历就立刻黑脸,扔了话筒就离场而去啊!我还听说他在录音间发脾气,直接改掉本来的旋律,按照自己的想法演唱、还说自己不会录超过三遍哦!”
“对对对,他还参与一款T恤的设计,而他的设计就是袖子上的一个字‘滚’!”晓丹兴奋的捂住脸。
“啊,真的啊,我要买啊!”张璇完全化身花痴少女,“我都不知道有这个T恤呢,你消息好灵通啊,‘滚’!哇,想想都觉得好吊!”
我无语望天。
晓丹拉着我的胳膊,“丝丝,他是不是好帅?你也喜欢他对吧?他要是能亲我一下,我一定会幸福的死掉。”
张璇冷笑,“他怎么会亲你,”跟着又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这么帅,一定是个Gay!”
“啊!”晓丹一声惨叫,“不会的不会的,这不可能,”又对我说,“丝丝,你说李远哲是不是Gay?”
“我…”我小心的咽了口口水,怕把自己呛死,“我保证,他不是。”
“你知道什么?”张璇挑眉。
我懒得理她。
我没有能在李远哲出道即成名的震惊中流连太久,因为“屎待拉”小姐的任务来了,她指着我们仨的鼻子,“你、你、还有你,现在马上回去洗头洗澡换衣服,好好打扮打扮,今晚要宴请客户。”
张璇听完就喜形于色,“那我去做个头发!”
晓丹则有些迟疑,“我…我可以吗?”
我指着我的腿,“瘸子你也要?”
作者有话要说:让大家久等了,真的很抱歉,鞠躬说对不起!
其实前天写了一些,可是在去机场的路上不满意,于是回来又删掉,加上这两天工作很忙,每天大约十四到十六个小时连轴转,昨天是五点半起床,晚上十点左右到家,已然筋疲力尽,便造成了拖延。
不过我觉得,与其写的不满意,还不如稍微晚一点。
但这礼拜我会尽量更新的,谢谢大家的支持。
拖了好几天我都不好意思再问大家要评要花要怜爱了…
38、他的美国情人 ...
其实我腿上的伤早已不疼,只可惜那层痂是结在膝盖上的,走路的动作稍微大点就有可能裂开,于是我宁愿单脚蹦跶,或者一瘸一拐。我这人向来是死要好看的,倘若留下疤来我非疯了不可。
但显然“屎待拉”不认为让我这个“瘸子”参加客户宴请有什么不妥,我只得乖乖听命回家捯饬自己,牛仔裤自然是穿不得了,我找了一条长到脚踝的吊带裙子,又放下一头长发——然而出了门厅下台阶时我还是习惯性的瘸,结果是一脚踩在了自己的裙子上,若不是腰带系得牢,门口那位保安大叔的眼睛必定能饱餐一顿冰激凌。
我打车赶到饭店的时候,“屎待拉”小姐已经到了,坐在包房的沙发上揽镜自照,见到我先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然后说,想不到你还挺淑女的。
我顺嘴溜,哪里哪里,今儿高兴嘛。
晓丹去洗手间了,张璇还没到,包房里就我和“屎待拉”俩人,我正准备随便找点什么话说别冷场,她倒先憋不住,问我,你认识Billy Lau的朋友?
我愣了下,说没有啊,我怎么可能认识他。
她努努嘴,“哦…”了一声就没下文了!
我一边暗骂她故弄玄虚一边问,“怎么今晚的客户是Billy Lau么?”
她特鄙夷的看我一眼,反问,“怎么我没有告诉过你么!”
我靠!你丫要是告诉过我,我就把我的名字倒过来念!不叫谢丝丝,叫丝丝谢。
我撒谎要去洗手间,走到包房外就给刘骏逸打电话,可一直没人接,晓丹又跑来拉我说张璇来了,穿了件好漂亮的小礼服,我没办法,只得给刘骏逸发短信,说你丫一会儿要是看见我就假装不认识。
服务员开始上冷菜,张璇裹着条千丝万缕的流苏裙子在我跟前晃过来晃过去,一会儿摸大腿一会儿撩头发的,我知道她那意思——就是等着我夸她一声好看呢,可我就是不夸我憋死你我,谁叫你丫晃得我头晕!
“该来了吧,”“屎待拉”小姐看表,蹙眉,“都迟到快半小时了。”
张璇对晓丹说,“这样的人都喜欢迟到!”那口气,特肯定,听上去就跟在说“屎待拉”没见过世面似的,于是说完就被“屎待拉”瞪了一眼。
晓丹讷讷的,“也不一定吧?”
刘骏逸一直没回我短信,我横想竖想心里不踏实,想想还是一个电话打了过去,铃声响到第三遍就听到外面有人叫,“我的手机呢我的手机怎么又找不到…”跟着“屎待拉”小姐“嘤咛”一声站起来,扭摆着腰肢边走边颤着嗓子,“刘总啊…”
包房里等候的人们全都抬起头朝门口望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刘骏逸这贼厮鸟刚与我对上照面、瞳孔逐渐放大、嘴巴欲张未张之际,我按掉手机,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抢在“屎待拉”小姐之前一把握住了这厮的手,深情万分的说,“啊呀,刘总,我一直听汤姆说你,今天终于看到本人了,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呸呸闻名不如见面啊…”
刘骏逸那神情真是…啧啧…说有那么精彩,就有那么精彩。
“汤姆是谁…”他显然有点懵,“你不是谢丝丝…”
“哎呀想不到你还知道我的名字,”我惊喜万状的如同刚中了五百万,跟我军胜利会师般连另一只手也摁在了刘骏逸的手上,“我太高兴了,我一定要好好感谢汤姆,下次我请他吃饭你也要来哦…”我一边笑,一边和他用力的握手,“昨天汤姆还让我转达对你的问候。”
“呃…噢噢,那替我谢谢汤姆…”刘骏逸嘴角明显在抽搐,这不能怪他,刚才我的指甲一不小心扎在了他的手背上,虽然我还没使劲,但童年阴影这种玩意儿总是说不准的,“对了谢丝丝…”
“我来给你介绍哦,”我怕他一个不小心说错话,赶紧堵住他的嘴,一把拽过旁边表情奇诡的“屎待拉”,“这是我们经理Stella小姐!”
“屎待拉”飞快的变幻出一个璀璨笑容,“刘总你好,久仰久仰啊。”
“哦哦,”刘骏逸一边打招呼一边狐疑的看着我,“你好你好…你是…?”
这厮明显心不在焉,难为“屎待拉”耐心好,再一次强调自己,“我叫丝带拉。”
我这时已经退到“屎待拉”身后,先狠狠的剜了刘骏逸一眼,手指竖在嘴前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跟着又横过来照着脖子比划了一个“割喉”!
意思很清楚:你丫要是敢多嘴,老子做了你!
可这厮还是跟杀鸡抹脖子似的冲着我,“我跟你说,待会儿…”
这时,门口传来人声。
“是这间吧。”女人的。
“是,骏逸!”男人的。
…
那一刻,我看到刘骏逸的脸都白了,那表情之复杂,神色之难测…真是千言万语,万语千言。
他甚至没有第一时间回头,而是下意识般的看向我。
看个P看,不就是沈恪么?不就是沈恪带了个美女么?不就是那美女的手还搭在沈恪的臂弯里么?
我只是一瞬间眯了眯眼而已,相信没有人能看出我的情绪变化。
不过说真心的,那美女模样生的很不错,柳眉杏眼,充满古典韵味,最难得的是气质温婉,一身质地精良的白色雪纺裙子,跟只小绵羊似的亭亭玉立,硬是把豪华包房的紫色地毯踩出了林间草地的感觉,不像凌波,虽说也是模样古典,但气质上和这位却是天差地远…唔,我为什么会想起凌波呢?因为这两位长得实在很像,如果她俩不是亲戚的话…那就不是好了,我舍不得自杀的。
“啊哈…”刘骏逸干笑着,“你们来了…”
这位仁兄,打招呼要有诚意,不要嘴上在跟张三说话,眼睛却一直拼命的瞄李四!
沈恪的嘴角原本还带着丝淡淡的笑,下一秒却凝固住,眼神笔笔直的朝我射了过来。
我依旧站得稳稳的八风不动,心里开始计算按照这个趋势,我和他的婚约有效期还能留存多少天。
那边“屎待拉”小姐已经先我一步惊喜出声,“天哪,如果我没认错的话,您是‘宏鑫’的沈总吧?”
沈恪冲“屎待拉”点头,说“你好”,目光却转向了刘骏逸。
刘骏逸凑到他耳边。
他们嘀咕的时候,那位古典美人已经和“屎待拉”握过了手,说“我姓凌。”眼神仿佛在不经意间掠过了我,停了一停,又飞快的垂下了眼帘。
这样全身充满了无害气息的温柔女人,若是送到“煐煌”坐台,不知道该有多么吃香…咳咳,我真是不善良。
“屎待拉”还在兴致勃勃的问:“双木林?”
“不,是冰凌的凌。”
“啊,原来是那个凌,真好听啊。”“屎待拉”掩着嘴笑。
我翻白眼,这两个字在听觉上有很大区别么?
那边沈恪和刘骏逸的交流已经结束,大家都恢复了正常,“屎待拉”一脸春风的招呼,“来来来,大家快请入座。”
看来是要玩“我们认识,但是不熟”这样的戏码了,我自嘲的撇撇嘴,跟在“屎待拉”后面入座。
刚坐下,就听到张璇低声问我,“这些人你都认识?”口吻里是藏不住的羡慕嫉妒恨。
刚才那番波涛暗涌,恐怕连上菜的服务生都能感觉到。
“认识。”我笑眯眯的。
“后面那个什么沈总你也认识?”
“算是认识吧。”
“那你们怎么没打招呼?”
我慢条斯理的喝橙汁,“我怎么知道。”
张璇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别是你认识人家,人家不认识你吧?”
我眨眨眼,“我还认识迈克杰克逊咧,你不信可以去问他。”
不一会儿,另一边的“屎待拉”也用餐巾挡住嘴,“霍纯阳没说错,你的确人脉很广,”她又意味深长的,“Billy Lau、还有‘宏鑫’的少东…呵呵,看来以后我要请你多帮忙了。”
“哪有啊,”我否认,“恰好有个同学跟他们很熟,就认识了,我都不知道他们今天会来。”
我可连一个字儿都没撒谎。
“是吗?呵呵,无论如何,Billy Lau的Case你参与跟进吧,这也是霍纯阳的意思,”她顿一顿,“难怪他今天特意叫我带你来。”
原来是霍纯阳,我说“屎待拉”怎么肯连我一个瘸子都带上…哎呀想到瘸子,膝盖就疼了。我隔着长裙摸了摸,有点湿漉漉的,看来是刚才动作太快忘记装瘸导致伤疤裂了…我找了块餐巾纸,慢慢的叠成长条形。
“屎待拉”的确是销售奇葩,谈笑风生间面面俱到,有她招呼着,哪怕这台子上人人心怀鬼胎,也都一点不显得尴尬寂寞。
沈恪和“屎待拉”又碰了一次杯,那位温柔的凌小姐正在夹菜——看那走势似乎是要夹给沈恪的,怎么被我看了一眼就改方向了,半空中划了个圈回到自己碟子里。
我咧开嘴冲她笑笑,她的脸瞬间白了一白。
我有这么吓人么?我若真的怒了,还容你夹菜?早就一碗芥末糊你眼睛上了啊。
我只是有一点点小生气而已,属于可控制范围,对于这个进步,我表示十分满意。
手机忽的振动起来,我低头一看,是刘骏逸发来的:你为什么在这里?
这就是他与生俱来的毛病了,明明自己有错,先倒打一耙再说。好在我对这种路数相当熟悉,因为我也喜欢这么干。
我表情四平八稳,回他一条:她为什么在这里?
发出后,我抬起头,端起杯子里的红酒轻啜一口,冲正眼巴巴看着我的刘骏逸抬了抬下颌。
他咂吧了下嘴,忽的,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对着那位正低眉敛目的凌小姐说:“阿萱,难得你回国一次,等下晚上想去哪里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