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故意恶心我了?
阿萱…凌萱…
我想起凌波的那句话:他在美国还有一个情人!
想不到是她的亲姐姐,难怪凌波当时的表情如此复杂。不过既然凌萱出身如此名门,大可名正言顺的和沈恪恋爱,干嘛吃饱了撑的当什么情人?
“我还没想好,”凌萱浅浅笑着回答,“你有什么好提议吗?”
“有个地方很不错,叫‘煐煌’。”
好吧…这厮是摆明在恶心我了。
沈恪皱着眉,“去‘煐煌’干什么!”
凌萱睁大眼,“听名字,应该是那种地方吧?骏逸你别开玩笑了!”
“屎待拉”也凑热闹,“就是,哪有带女朋友去夜总会玩的!”
刘骏逸咧着大嘴笑,“哈哈哈,我就那么一说,有些女人比男人还喜欢去夜总会玩呢!”
你丫死定了。我舔舔嘴唇,这是于慧的招牌动作。
想到于慧,我突然发觉她有一阵儿没动静了,别是爱河太深,徜徉到掉河底了吧?我给她发个短信:我在小公馆吃饭,8点半你来接我吧。
发完我想想又补充一条:我撞上沈恪了,他和凌萱在一起。
“屎待拉”已经将话题朝业务上领了,听上去这个项目沈恪也有股份,难怪他今晚也会来,只可惜阴差阳错。不过这位凌萱还真是有趣,我每看她一眼,她都会害怕般的躲闪开去,于是我干脆饶有兴致的一直看她,以至于她的脸色渐渐呈现出胃疼般的纠结。
她似乎轻轻碰了一下沈恪。
沈恪侧过头,低声的询问,然后眼神朝我看来。
唉,瞧这饭吃的,真是让人消化不良?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前一章我说不好意思要花要评要分分,你们就真的不给花给评给分分了啊啊啊啊啊…要不要这么实诚啊有木有!!!有木有!!!
你们森森的桑到了偶的玻璃心啊呜呜呜呜…
指——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再指——你们不能霸王我!
不然我要撒泼了哼!
39、天煞孤星你好,天煞孤星再见 ...
对于这一大桌子的波涛暗涌,我着实很不耐烦了,便推说去洗手间,一个人对着镜子站了好一会儿,却理不清头绪。
很久之前我就认为既然身边的人即便是夫妻也可以各玩各的互相无视,那么我也可以。可事实告诉我,想象和现实永远是有差距。就算经过唐思甜那一遭我已经淡定很多,但似乎还是不怎么行,尤其是凌萱这样出身容貌气质样样出色的女人,再多看她几眼,只怕我瞳孔里都能长出倒刺来。
我正嘬着牙花对着镜子琢磨自己是直接撒丫子走人呢还是回包厢去再坐一会儿呢,有人进来了,一身素衣白裙让洗手间蓬荜生辉。凌萱。
她走到我旁边,和我并肩而立,打开水龙头,默默无语的低头洗手。过了几秒钟,像是感觉到气氛的古怪,她抬起头,突然发现我一直在镜子里盯着她,脸上顿时露出惊恐的表情,“你…你好。”
“我不好,”我懒得跟她周旋,“你来找我,想对我说什么?”
她像是被吓了一跳,“没…我来洗手而已…”
“少来!”我挑起一边的眉毛,“有话快说,很多事情点穿了就没意思了。”
只是来洗手…谁信啊?全包厢的人都知道我在洗手间,她若真是小白兔,怎么还敢尾随而来?扮猪吃老虎是真的!
“我真的只是来洗手…”她看上去像是急得快要哭出来。
“不说是吧?”我扯下纸巾擦手,“不说我走了。”
“等一下…”她终于憋不住,“你既然不爱Steven,干嘛要跟他结婚?”
我笑了。就该这样嘛,将门虎女,爪子总该锋利些才对。
“你听谁说的?”
“大家都这么说,”她一脸“你何必再装”的表情,“连我妹妹自己都承认,你和叶东烈其实余情未了。”
叶东烈?
我皱眉…凌波这女人,玩得什么把戏?
凌萱还在继续:
“因为叶家不同意你和叶东烈在一起,所以你们才不得不分手。”
“你之前还有过一个唱歌的男友。”
“你们同居过。”
…
我晕!这谁啊?调查我啊?而且她口气越来越严肃,看上去好像我小学班主任。
“你根本不爱Steven!”
我冷笑,“我不爱,你爱?”
“我先问的你,”她用一种特别的眼神盯着我看,这种眼神让我很想躲开,有种海扁她一顿的欲望,这一刻,她浑身上下都是一股子凛冽的将门风范,她几乎是咄咄逼人了,“你爱他吗?”
自来水哗哗的流。
我深呼吸。
“水是宝贵的,”我替她摁掉水龙头,“洗完手要记得关掉阀门,傻叉!”
我扬长而去。
爱不爱沈恪…我TM跟你讨论的着么?什么玩意儿!
我没回包厢,径直往外走,全身上下只带了一只手机,于慧这家伙到现在还没给我回信息,我正准备给她打过去,电话却进来了。
霍纯阳在那头问我,“你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口气很不耐。若不是他叫我来这饭局,我也不会遇到这一堆糟心事儿!
“你的腿?”
我没好气的,“断了!”
他终于听出不对,“你在哪儿?”
“我在饭店大门口,准备回家,”我这人,一旦心火上头,便自然而然生出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劲儿,“那倒霉饭局我不想吃了,我是认识刘骏逸,可我跟他那是有仇,我恨不得抽死他,你别指望我给你带来什么效益…不说话?生气了?生气就生气吧,反正姐也不想在你这儿干了,姐有钱,姐不在乎,姐主业是小姐副业是大学生…”
“你站在那里,我马上就到。”
嘎?
不一会儿。
我眼睁睁看着一辆黑色轿车朝我驶来,停在我跟前。要不要这么电影场景的?
“上车!” 霍纯阳朝我勾勾手指头,我先呆一呆,接着大笑。
我特诚恳的对他说,“你不适合做这么粗鲁流气的动作。”他长得太斯文,这样看上去很滑稽。
“哦,那你适合?”
“我当然适合,”我翘起食指朝他勾两下,“这个是Come on,适合!”又挑起小指,“这是鄙视…也适合,”最后眯起眼,庄严的竖起一根中指,“这个是F*uck!特别适合!”
啪!
“MD你谋杀啊!”我哇哇乱叫。
丫照着我后脑勺一巴掌,好险把我拍挡风玻璃上。
“你陪我去喝酒…”我开始耍赖。
“不行,小女孩子一个就知道喝酒,我带你去吃冰淇淋好了。”
我直接扑上去掐他脖子,吓得他差点把车开到高架外面去,“我要喝酒。”
“好…吧。”
“你请!”我舔舔嘴唇,“我没带钱。”
“好!”
这倒是挺爽快。
我们没有去“煐煌”或者任何一家夜总会,霍纯阳带我去了一家小酒馆,非周末的晚上人特别少,电视里转播着欧洲的球赛,背景音乐是《Country Road》。飘着麦芽香味的生啤装在巨型玻璃杯里端上来,我们大口大口的喝,后来我嫌啤酒不解恨,干脆就点小杯的龙舌兰烈酒,一排十杯放在面前跟喝二锅头似的一口见底,两轮下来,我High了。
我这人酒一多便容易犯错误,要么生理错误要么心理错误。我就拉着霍纯阳一个劲儿的絮叨,说着说着心里觉得特难受,便吊着他脖子耍赖,眼睛鼻子嘴巴里全都是咸的。就记得霍纯阳不断的说“没事了没事了,”又说“从我男人的角度来看,他其实是喜欢你的”,跟知心大姐似的。我说你别胡说八道,他喜欢我什么呀,喜欢我能这么折腾我么?然后我又特牛逼的说哼,老子决定了,老子不要他喜欢了。霍纯阳就拍着我的脑袋说,你错了,你要他喜欢的。后来我好像又说了一大堆胡话,具体说什么我不记得了,就记得霍纯阳那双漂亮的眼睛在夜里显得特深邃。
或许是太久没有宿醉,这一觉睡得,我几乎以为自己就睡死过去了,眼睛睁开看见光线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梦里弗洛伊德拉着我语重心长的说,他其实是喜欢你的,你其实也喜欢他,但是你不能说,你一说他就有可能不喜欢你了。我说我不说我不是憋死了么?弗洛伊德说那没办法,爱情这玩意儿就是两个人互相憋着,只有憋着才能长久,一说出来保质期很快就到了…我傻傻的问,您逗我玩儿呢是吧?弗洛伊德说,我没逗你玩儿,你看这里。
我一看,心想这梦不错嘿,有稀饭有包子还有煎鸡蛋…
弗洛伊德说,看,这些才是人生的真谛。爱情算个P啊,吃饭要紧。
于是我恍然大悟了,伸出手拍拍浓眉挺鼻的俊男,“谢谢你,弗洛伊德。”
等等,这俊男怎么恁眼熟?
沈…恪?
不会吧?不是弗洛伊德么?
“你是沈恪?”我很茫然。
他很凶的回答我,“以后不许喝酒。”一边往我腰下面垫了两个枕头,又把堆满食物的小矮桌放在我跟前。
我呆了一会儿,说,“我要报警,你擅闯民居。”
“钥匙是你自己给我的。”
“怎么可能?”我皱眉,“我昨晚又没跟你在一起,霍纯阳呢?”
“他告诉我你们在哪里,然后我接你回来。”
开什么玩笑!我撑着下巴拼命回忆昨晚…依稀记得是霍纯阳打了个电话,然后我就把电话抢过来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汗,难道电话那头是沈恪?我TM到底说什么了啊我?毁了毁了我的一世英名…唔好像自从对上沈恪,我的英名就一路走低,这人是我命中的天煞孤星啊啊啊…
天煞孤星你好,天煞孤星再见。
我很冷漠的对沈恪说,“谢谢你送我回来,你可以走了。”
“你先吃点东西。”
“快点走!”
“丝丝!”
“你不走是吧?”
我翻身下床,光着脚往外走,“你不走我走,算我怕了你,遇上你我真是倒足了霉…放开我!”
他一把把我抱住了。
我剧烈的挣扎起来,“叫你放开我,”踩他的脚、踢他的腿,“你赶紧放手,我不想跟你玩了,什么协议、什么合作、统统作废!你快放开我,我要解除婚约,你不是说为难么?你觉得为难那就我来,你放开我,我这就给家里打电话,给沈阿姨打电话…”
“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我被他搂的死紧,只好死命的瞪着他的下巴,“你有凌萱那样的女人,还惦记我做什么?她可不是唐思甜,有她嫁给你,你爸妈一定笑得合不拢嘴。”
“你在吃醋?”
“吃你妈醋…嘶,”他居然狠狠的在我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我气疯了,“你丫敢打我!”嚎完重重的朝他下巴撞去…靠之…撞得我头好疼啊…
“我不管你有没有吃醋,反正我有。”
“呃…”我呆了一呆。
他的声音从我头顶上方低低传来,“你身边、那么多男人,叶东烈、李远哲、连骏逸都跟我说过曾经对你有那么些意思…还有夜总会里那个叫阿兵的…”
“那时候我们可还没订婚呢!”这是干嘛,秋后大清算么?
“那昨晚呢?你一个人跑出去,连包都不带,我找不到你,打你电话半天打不通,最后好容易通了,接电话的还是个男人…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我怔了一怔,反唇相讥道:“你少来了,之前跟唐思甜喝酒聊天闹的满城风雨,还给什么分手费;现在又来了个凌萱公开出双入对秀恩爱,而且别忘了,你在‘煐煌’看到我和阿兵那次,我其实是先看到你搂着小姐亲热的好不好,敢问你又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所以我们都有问题。”
“…”
我还在喘气呢,被他这句说的,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你的意思是?咱俩张三不要说李四,大哥不要笑二哥么?”我冷笑,“行了,这么玩没意思,我不想玩儿了。”
“我也不想玩了。”
“那就干脆点解除婚约,”我推他,“我这就去打电话,通知各方亲朋好友宣布我们不玩了,礼金不退…”
他却把我搂的更紧了些,“婚约不能解除。”
“还搞协议?这次要不要干脆签个合同再请人公证下?”我讥讽的笑,“该婚姻互不干涉心平气和。”
“上次我就说,给我一点时间。你和我原先想要的那种女人、那种生活…很不一样,我没想到我会…会对你有感觉。”
我叹气,由衷的赞同,“是,我也没想到,”我顿了顿,“我很讨厌你。”心里再补充一句:我讨厌我喜欢你。
我的日子应该是心无旁骛的一天天潇洒的过,我为什么要喜欢你?
“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我们应该尝试一下认真的相处,”他慢慢的说,“没有干扰的、开诚布公的。”
“…”
多奇怪,两个人明明搂的那么紧,可彼此间却充满了一种互相排斥的气息,既排斥、又吸引。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写,这篇文里,其实有很多我想表达的东西,想借着丝丝的想法、行为、表现出来。又要照顾到幽默轻松的文风。所以这一章改了很多遍,十一号那天对着电脑坐了很久,写了两千字删掉、再写了两千字再删掉,大家现在看到的,已经是第三稿。
我不想说出在我心里每个人物其实是怎样的,因为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大家的看法都不一样,我只想说,每个人的行为方式,都是他思想和潜意识的折射。而这种思想和潜意识的来源,或许可以追溯到很久、很广、很不经意…比如童年啦、比如身边的人和事啦、比如偶尔看过的一本书啦…
人是、非常复杂的一种动物。
好了,说了大堆废话…咳咳咳
那个谁谁谁…该打分的打分,该留言的留言哈…就算骂人也要记得先打个2再骂!
霸王是很惹人不满的行为,仅次于随地吐痰!
40、我正在做,我想要做的 ...
我坐在飞机座位上咬着手指,看着身边的男人一边低着头用手机处理邮件、一边跟头顶长了眼睛似的吩咐空姐“给她一条毯子”、“给她加一个垫子”…各种指挥,我就很抓狂,最后他说了句“给她看《南方周末》就可以了”,我立刻不答应了,我说我不要看《南方周末》,我要看《华尔街日报》。他狐疑的抬起头看我,我很挑衅的冲他挑眉,心想你丫要是敢鄙视我的英语我就十倍的疯狂的报复你。大概是因为我看上去太凶了,他啥也没说,头等舱的美貌空姐从善如流的给我来了份英文版的《华尔街日报》。
装逼看英文报纸的结果就是头疼,我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偏偏想起一笑话来,说是一文盲假装识字看报纸,一边看还一边煞有介事的对旁边人说,“啧啧,又出事儿了!”人家问怎么了?他指着报上的照片说看,车祸,特大车祸,这么多车全翻了!人家吓一跳,赶紧伸过头一看,好么,这哥们儿把报纸给拿倒了。
我想到此处,“噗儿”一声自己笑起来,又连忙收敛,跟着发现果然有一副照片上车子是轮子朝天的,我还以为自己也拿反了呢,定睛一看发现没反,这次是真车祸了。
忽的我就觉得他在看我,下意识的侧过头,便果然恰好对上他的眼,气氛有些暧昧、有些尴尬…
“给她一杯温水。”他又一次发号施令。
我接过水,抿了一口,挥了挥手里的报纸,“那啥…车祸了。”
说完心里就惨嚎一声,敢情这就是“没有干扰、开诚布公”的相处么?我的暑假、我的实习、我的工作、我的青春、我的夜场小哥儿…呜呜呜全泡汤了,我怎么就脑子一热答应陪他出差公干了啊!
飞机起飞的时候我觉得头更晕了,眼前的报纸看上去都有3D效果,我觑了一眼沈恪,发现丫闭目养神呢,忙欢乐的把报纸一收,扭过头去对着窗外看浮云。
远处那朵浮云,又大又白,真像一匹神马。
我想起那天我和沈恪的谈话。他说,唐思甜是个好的倾听者,男人很多时候不需要女人有多聪明,甚至都不需要善解人意,她只要乖乖的坐在那里听,温柔的笑一笑。说完了、听完了、也就过去了。我冷笑说你不要告诉我你没料到唐思甜会拿着和你的新闻炒作,要么是你无所谓、要么就是你在纵容。
他没吭声,眉头皱着,半天才说:“这种事…以后不会再发生。”
对于沈恪这种人,能做出这种承诺,差不多就算是他变相的退让了吧?我娘跟我说过,这世上的男人,越是成功的就越是骄傲,骄傲到明明知道自己的错误都不愿意去承认。我娘还说,男人是不适合多承认错误的,承认的多了,那就真有错误了。
我不想逼他太紧,皆因为我自己的思路都有些混乱,我不知道别人是怎样的,反正我这几天总是翻来覆去的想,真的…就这样了吗?就这样、认真的、心无旁骛的、朝着恋爱婚姻的方向去了吗?
因为这样的患得患失,我没有再追问唐思甜的事,其实我真正纠结的无非是一句“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可这句话很严重,我无法预测答案,更无法预测我听到答案后的心情。如果他的理由很烂,我会失望、会难过、会失去信心。
清算是一件麻烦事,尤其是清算别人的同时,还要顺带着清算自己。
好吧,扪心自问,我也没踩在什么道德的制高点上。套句主席的话: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那按照这个说法,不以恋爱为目的的相处那岂止是耍流氓,简直就是不要脸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