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帮个忙,我们这些没脚蟹那里懂这个,这个小哥拿去喝杯酒,劳烦小哥给引个路。”张妈妈连忙掏出一块银子塞到那个黑大个的手里。

“你们还真是赶到巧了,还就今天,何爷他忙,还没出去。各位随小的这边走。“

拿了银子,马上眉开眼笑的黑大个,痛快的领着她们,很快就把她们送到一间屋子前。

“这就是何爷办公的地方,你们进去就是了。“

“有劳小哥了。“张妈妈一脸感激的说道。

“那里,那里,我姓刘,以后有事来只要说找黑刘,就是我了。呵呵大妈,回见了。“黑大个摸摸脑袋嘿嘿的笑着去了。

梅影感叹,那个时代都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张妈妈的银子,又一次印证了有钱万事通的道理。

梅影一路上都在打草稿,不知道还想要费多少口水,多少银两,才能办好这个事情。毕竟一方是受宠的郡王府的公子,一方是个五品的官员之女。可是没想到,让梅影跌破眼镜的事情发生了。

那个佝偻着背,一双老鼠眼,两撇八字胡,干瘪抽抽的书吏。听她们说了来意,坚决拒收张妈妈塞的银票。然后也就几分钟,就办好了所有的手续。

“回去请给郡王爷和郡王妃请安,小的姓何,名自清,向来嘴严的很。此事绝不会被外人知道,这些个资料,都是我分管,外人那是探查不了的。”那个书吏诞着脸弯着腰说道。

“好的,好的,劳您费心了。”张妈妈忍着诧异给他行礼道谢。

“这点小事,派个人就好了,怎么还劳动了柳妈妈。柳妈妈贵人多忘事,那次随上官去给郡王爷请安,曾见过妈妈一面。”何自清先生谄媚的说道。

梅影愕然,感情他老人家认错人了。她还以为,终于碰上一个公正严明的,不讲私情的古代公务员。

梅影看看自己,看看娇荷,原来还是张妈妈的形体,比较有王霸之气。她们两个一看就是二三等的小丫头。

就这样,在被误会的情况下,一切都很顺利的完结。出来时候,张妈妈还替那个摆了个打乌龙的书吏担心。主要是那位的热心极度的满足了张妈妈。

“小姐,你说,这如果王府的人知道了,找他麻烦,可怎么办?”

“妈妈,郡王爷是何等的尊贵,那里会和这样不入流的人计较。你不要再担心了,除非他自己找不自在,往枪口上撞。”

她们那里知道,送走她们三位,何自清先生,嘴里哼着小曲,一时都想再弄他二两烧酒,一碟子老花生米庆祝一下。幸好今天没溜出去会小桃花。呵呵,值啊,没想到这样的好事情让他赶上了。

满京 城谁不知道郡王府三公子,病危娶了个冲喜夫人啊。就是没想到这才不到两个月,就想赶人出府了。如今他一文不收的帮了这么大的忙,郡王一高兴,还不赏他的七品官做做啊。

梅影心里也在唱歌,呵呵,老天总算是挣了回眼睛。她彻底自由了,她终于成了古代的地主婆了,再不用看谁的脸色过日子了。这比重新投胎,从奶娃娃开始要自在些。

梅影可不知道,此时已经有三拨人在到处找她呢。知道的话,估计跑的更快。

此时最高兴的人莫过于表小姐,下午,本是和一群小姐夫人喝茶聊天的她,被一个消息惊住了。她带着新叫过来的丫头红梅,急急的回到自己住的院子,一时间也没了赏花和结交新朋友的心了。

“你听见的可是真的,那个乡下丫头真的出府了?”

“是啊,奴婢给您取帕子,刚好听见表少爷在骂金宝,说他是个孬货,连个人都看不住。金宝说,谁知道三少夫人是闹了别扭的,要是知道,他就是跪着,也不会放走的。”

“难怪饭前,看到二表哥的表情怪怪的,原来是这么回事,你去打听一下,到底是什么原因,她才气跑了。”

“这个时候闹别扭,老祖宗岂能饶她。小姐,奴婢这就去梧桐苑看看。”红梅笑着说道。

窦蕊儿绞着手帕子,咬着嘴唇,想着怎样能让那个丫头不再回来了,又想知道具体的情形。一时间,一个人在卧房里绕起圈子来。等得她都心焦了,才等来红梅的匆匆的脚步声。

“让你打听个事情,你跑那里野去了?”她不耐烦的问道。

“小姐,这回出大事了,奴婢听梧桐苑的小丫头说,凝碧姑娘的孩子没了。然后三公子大打出手,把少夫人给打跑了。”红梅一脸激动的样子,气都没喘均就兴高采烈的学说。

“什么,那个孩子掉了?”刚坐下的窦蕊儿蹭的又站了起来,一脸的不可置信。

“嗯,我是听守门的妈妈说的,其他的人都见不到,听说老祖宗生气,都给关起来了。好像还有其他的事情,可是那个妈妈不知道,她也是刚接班,上一班的人都看起来了。原来她也是死活不说,还是我给了她二两银子,她才说了这些。”

窦蕊儿沉吟了一会,拔下头上的一根足金的簪子,“你做的挺好,这个赏你。应该不止是孩子的事情,你一会去姑妈那里守着,等姑妈回来就来叫我。”

“多谢小姐,奴婢这就去,小姐放心,二夫人一回来,我马上就来回报。“红梅恭敬的说道。

红梅接过那个重得有三两的金簪,笑咪咪的出去了。二两银子换三两金子,要是梧桐苑再出点事情就好了,自己的嫁妆就攒够了。

49、花会 暗流汹涌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元宵节了,祝大家节日愉快!

梧桐苑的事情就是个小浪花,跳跃了一下就顺水去了。赏花会还在继续,除了老王妃下午身体不适没有出席外,其他的的很顺利。

最后在郡王妃柳氏和二夫人窦氏的笑颜相伴下,本次赏花会完美的谢幕了。

每个人都有或多或少的收获,比如温柔甜美的秀英会见了未来的婆母,张老太师的大儿媳妇孙夫人也带了家里小姐们过来赏花。

最最重要的是老太师的孙子们也过来了,其中就有和她订婚的,张家的嫡长孙张智卿。看秀英一直翘着的嘴角,就知道她很受欢迎,对方也很入她的眼。

“大姐,我看到未来的姐夫喽,他长高了,还变白了,和四哥差不多,就是之乎者也的,不如三哥敞快。”秀丽坐在秀英的对面,眨着大眼睛笑嘻嘻的。

“小孩家家的,浑说什么 ,让人听了像什么。”秀英收了收翘着的嘴角,正色说道。

“大姐,我才没胡说,我还看见二姐一直偷瞧那个施小侯爷,然后脸也红红的,后来在花园里一个劲的讨好施老夫人。哼,你真当我什么都不懂啊。”秀丽小嘴一撇,不乐意了。

“你懂什么,快别胡说了,让人听见了,传出去就不好了。”秀英有些头疼的看着这个率真的妹妹。

“好了,别闹你大姐了,来,坐娘这来。”柳氏梳洗后进来坐下,一天应酬下来,光是说话也累人的很。

“娘,我说的是真的。小侯爷太吓人了,我都不敢看他,一脸冷冰冰的,好可怕。而且他年龄太大了,二姐怎么会看上他。”秀丽还是有些不服气。

“我闺女说的对,你说谁好,说来给娘听听。”柳氏揽过小女儿笑吟吟的问道。

“我看四哥的同窗,谢明轩一直都盯着二姐呢。他年龄相仿,而且出身世家,长的也好。”秀丽说道。

“呵呵,看看,还挺有眼光,嗯,好是好,可那个小谢公子刚刚十二岁,还是个小孩子呢。”秀英,柳氏都想起,那个谢家的小公子的可爱样,都笑了起来。

娘几个说笑了一阵,秀丽到底年纪小,早起又闹了一天,很快就打起了瞌睡。柳氏让她的乳娘带她回去睡了。

柳氏在秀丽走了后,把下人都打发了出去,然后说了梧桐苑上午发生的事情。

“娘,你说的是真的吗?怎么可能,他怎么能这样糊涂?”秀英皱着眉头看着柳氏。

“我也没想到,原来不过想让他闹一下。谁知道他这样看重这个孩子,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了。好在他写的休书,没有官府的大印,也不过是废纸一张,如今把人接回来也就是了。”柳氏皱着眉头说道。

“可是杜氏竟然就这么走了,连哭闹都没有。娘, 我总觉得那里不妥。”秀英想了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唉,你三哥那个脾气,发作起来,啥人不吓个好歹的。我听说,你二哥和四弟都在路上碰到了,她愣是没敢说,两人吵架写休书的事情。你想想,稍微聪明点,那不都是赶紧哭诉啊。”

“弟弟都说了什么?”秀英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

“他能说什么,只是皱着眉头,让我以后好好对待那个丫头。又说,你三哥太过分了等等,要好好劝劝才是什么的。”柳氏一想起她那个正直迂腐的小儿子就头疼。

“娘,弟弟还小,以后他就明白你的苦心了。这件事,知道的人你都安排好了吗?”

“娘依着你说的,没和凝碧说,怕她舍不了孩子,那个人很安全,你放心,谁都不会想到她身上的。”柳氏说道。

“可是不是说,梧桐苑的人都看起来了吗,她不是也在里面?”

“她既不是凝碧那里的,也不是杜氏那边的,而且一个小丫头,谁能想到她那里去。你放心,把人看起来,是不想消息外泄,等人接回来就放出来了。”柳氏安抚的笑着说道。

“娘,刚刚你不是说,三哥他没接到人吗?”

秀英心里还是没底,总觉得有些掌控不住。这次事情搞不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你放心,她一定会回来的,郡王府不是谁都能进来的,世子夫人的地位和荣华富贵她怎么能舍得。可是毕竟是写了休书,虽然不作数,可是也太伤人了。她那对父母那么精明,岂能不借着这个谈点条件。这样也好,等他们家闹到你父亲那里,治儿的位子就又稳了一些。”

柳氏就不信,陈瀚这样的莽撞,三番五次的惹出乱子,这次还宠妾灭妻,陈留还能不废了他的世子位才怪。

“祖母一直没叫您过去,一定是起了疑心,娘,你让人传话给那人吧,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咱们这里。”秀英心里有些乱,这一切都脱轨了,出了她的预期。

“好了,你放心,不过一个庶出的,没见天日的孩子。没人注意的,尤其是出了这样的事情。那里还能管到哪去,凝碧这丫头估计都留不住了。老祖宗最后不会放过她的。”柳氏叹口气说道。

“这样,表小姐岂不是就有了机会了。娘,咱们是不是有些急了?”

“不急,这样更好。你放心,要是老祖宗相中她,还能举办这样的赏花会吗,咱府里那里还要需要定亲的男子?”柳氏笑微微的说道。

“父亲那里还不知道吧?”

“他回来就照了个面,就去了那两个狐狸精那里去了。”柳氏一想起雪儿和冰儿妖娆的脸,就恨不得的打杀了她们。

“娘,姨娘不过是个玩意,你要是不喜欢,寻个理由打发了就是。别气坏了身子。”秀英淡淡的说道。

“你不明白的,算了不提这个了,你累了一天,也回去休息吧。”柳氏一脸疲惫的说道。

她如今也不过三十刚过,可是和十八的姨娘比起来,就是老黄花了。也许到了再提两个通房的时候了,柳氏心里盘算着 。

杜府“这死丫头,当年你就不该接回来,那就是个扫把星。啊,你看看,这回闯大祸了。自己跑了,如今可怎么办。郡王府朝咱们要人,你说,咱们拿什么给他人啊?”王玲玲气急败坏的冲杜若喊道。

“行了,我也烦着呢,她平时看着呆呆的,那里有那样大的主意,这里一定有隐情。”杜若焦躁的来回走着。

“什么隐情,我看都是那个张婆子怂恿的,从她上吊醒来后,要嫁妆开始,我就发现她变了。那就是个祸头子,你看看,这还不到两个月,她竟然能跑了。”王玲玲一直对张婆子执意跟着梅影走,耿耿于怀。

“不对,三公子,他一定是没说实话,要是梅影的错,他不会那样的着急,也不会那样低声下气,那不像世人眼里的他。”杜若说道。

他想起,白天陈瀚来时的一脸愧疚的样子,和听到梅影没回府着急的样子,这公子那是出了名的飞扬跋扈。如今这幅表情,他感觉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人家那是皇家子弟,世家公子的风范,那里是你这样的人能理解的。”王玲玲撇嘴嘟囔道。

“等等吧,要是明天还有人来问,那就是出了大问题了,那我就要去郡王府走一遭了。”杜若决定。

“这可怎么是好,咱家的菊影和浩维都还没定亲呢,这要是逃妻名声出去了,他们可怎么说亲啊?”

王玲玲不知道怎么想起这些来。她就不想想,当时梅影是怎么嫁的。这人啊,要是自私那是真无药可治。

“父亲,我大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夜色中,一身月白长袍的杜浩维,匆匆的从外面进来。他一回来就听说,陈瀚曾经来过杜府的事情。

“你小孩子家,不用管这些个事情,读好你的书要紧。”王玲玲说道。

“可是我怎么听说大姐失踪了?”

杜浩维是听身边的小丫头说的,还说有人和她打听梅影的事情。他觉得事情不对,赶紧过来询问。

“没有的事情,他们两口子闹口角,已经好了,刚刚有人报信说没事了。”

王玲玲赶紧编个理由给他,这个儿子,她算是领教了,整天都是孔孟圣贤,除非不说话,说话就是圣人如何如何。最是关注那个扫把星,几次让她派人去看看。

“那好吧,父亲,我看,这 几天还是派人去看看,不能让人觉得大姐没了娘家。”杜浩维到底年幼,被大人几句话一说也就信了。

春晖堂老王妃的偏厅里,陈瀚低垂着脑袋,白天一身鲜亮的宝石蓝袍子,如今已经是皱皱巴巴的了,头发也有些散乱。神态也不再那么张扬,反倒比平时看着多了点颓废的沧桑感。

“瀚哥,那些人怎么说?”老王妃靠在罗汉床的大迎枕上,疲惫的问道。

“在杜家附近守着的初二,初三都说没看见她进出。傍晚时候,初一拿钱买通了,一个出去买东西的小丫头,那个丫头说从没见过大小姐回去。”陈瀚低声的说道。

他没说的是,那个丫头说的是“你说是我们家嫁入郡王府那位大小姐吗?”陈瀚当时有些疑惑,不过他是躲在一边的,不能出去问。

“是,难道你家还有两位大小姐不成?你可曾看到她或是她身边的丫头婆子?”初一接着问道。

“咳,你干什么打听我家大小姐的事情?”小丫头一脸警惕的问道。在初一一再解释没有恶意的情况下,又赛了银子。

“大小姐是个可怜人,以前就不说了,上次回门就彻底闹翻了,还被小少爷给打了。我看啊,大小姐就是受了委屈,那她也是宁可投河也不会回来的。”

“瞧你说的,这可是她娘家。”初一又递给她一锭十两左右的银子,小丫头眉开眼笑的接了。

“那怎么了,又不是亲娘,也就大少爷关心她,可是碍于夫人,也只能偷偷的。”

小丫头滔滔不绝的说了很多梅影以前的事情,然后叹口气,匆匆的走了。

陈瀚在旁边听了个目瞪口呆,他觉得梅影和自己差不多,都是后妈,可柳氏对自己又一向是有求必应,从没苛待过。自己又是老祖母罩着,再加上母亲当年的嫁妆在自己的手里,他可从没有缺钱的时候。

但陈瀚身边有一些朋友是后妈,大多是在衣食住行上苛待些。他以为梅影的后娘,也就是衣食住行上苛待些。毕竟是官宦之家,名声还是很重要的。

从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竟然是差点冻死,饿死。难怪她都十四了,还那么瘦小。小丫头说的那句,大小姐嫁入郡王府,可算是掉进福堆了,听说那里的人都挺和善的,让陈瀚汗颜。

“也兴许以为你的休书是有效的,不敢回去,可是她身边难道就没人懂吗,明天再看看吧。不行,就只能对外说病了,去庄子养病了。”

老王妃想起来那个小姑娘,也不觉的叹口气,难道真的想不开了吗。

“那,我先回去了。”陈瀚垂头丧气的出了院子。

其实他还有一件事没说,听完那个小丫头的话后,他骑着马,跑到郊外 的那条河边,看了半天。

陈瀚回到梧桐苑,站在正房门前,看了半天。十八年来,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很笨。就像那个死丫头说道那样,猪脑。他进了东三间,身后的青兰默默的点亮了灯。

“去把那些人都放回去吧,告诉她们想好的话就把嘴闭严实点。就说少夫人去庄子养病了。这短时间里,梧桐苑的大小事情都归你和青竹管。”

陈瀚狠狠的抹了一把脸,找了把椅子,坐了下去。这里自从梅影搬进了,他还是头一次进来。一应装饰都没有,简洁大方。

他忽然不知道想起什么,冲到衣柜边,打开衣柜,绫罗绸缎,五彩斑斓,都是他让吴妈妈给做的衣服,几乎都在。

他起身四处看看,梳妆台上一本千字文。首饰盒敞开着,里面什么都没有 。他翻了一下,除了两把梳子,什么都没有。看了看陈瀚笑了,那个贪财的小丫头,死不了。那么贪财,那里会舍得死。

他躺倒在梅影的床上,仔细的想了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不由的叹口气。自己真该好好的想想以后了,如今这是逼着他做选择。可是唉,陈瀚烦躁的闭上眼睛 。

平西侯府

“可是打听到了消息?”

施南生临窗而立,看了看夜色浓浓的窗外,不知道那个小丫头今晚是怎么过的。

“禀告侯爷,没有,属下去打听过了,当时和三少夫人一起出府的是一个叫娇荷丫头,一个张姓婆子。我也进了杜府探查了,的确是没有回去。”田茁风低低的回道。

“去查一下那个丫头和婆子,难道她还能带着丫头婆子,去跳河不成?”

施南生皱眉,不太可能,那样伶俐通透的丫头,怎么会想不开去死。想起白天的错过,他就再一次的叹气。

从郡王府出来,他才想起来,他根本就不知道杜府在哪里,在外征战多年,他对这些京官大多数都不熟悉,又何况是一个五品的堂官。

他不认识杜府的人,如何能去询问,那样岂不是坏了人家的声誉。只好让随从田茁风去打听,可是白天的消息让他很担心。

如今再次的探查,还是踪迹全无。这丫头到底跑那里去了,他揉揉了眉心,想报恩都这么难啊。

此时候的梅影,已经惬意的,躺在她的新家的大床上了。无视娇荷和张妈妈的疑虑,香甜的睡了。

她这一天可是累的很了,忙了那么些事情。这小体格,可是经不起的。别人的想法和态度,她懒得理会,她现在必须养足精神。

她前世曾经兼职做过导游,得到最大的收获,就是,不管什么时候,出了什么问题,必须得有个好体力和精力。才能有精神,应付那些难缠的客人和突发的问题。

如今她必须睡好,才有精神头去想以后的事情。今天的事情,超出她的预期,她只是顺势而为,拿到了休书。

可是这不是她原来所谋划的结果,而且她也知道,陈家和杜家都不会就这样放过她的。她必须好好的再谋划一下,不然,她走到哪里都不会消停的。

杜家也好,陈家也罢,都不会容她的。尤其是郡王府,灭了她比碾死个蚂蚁还容易。

就她现在,什么都不懂,带着一个比她还不懂的丫头,和一懂不了多少的老婆子。找到她不过是时间问题。

50、 梅影的新生活

这一夜,有人欢喜有人忧,很多人都没睡好,除了梅影。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呼呼大睡的,这也是种功力啊。

第二天,当暖暖的阳光透进屋子落在床上,当窗外传来了欢快的鸟叫声,梅影转了转她的小脑袋,蹭了蹭抱在怀里的被子,真舒服啊。好久没睡的这么舒服,这么放松了。

模模糊糊的想,老妈虽然不着调,整天就知道打麻将,可是好在大方啊,舍得给她花钱。这真丝鸭绒被子,好暖好软啊。值她老娘说的,打折还要八千五的价。

还是自己的大床好啊,也不枉她老爹吹胡子瞪眼睛的嫌贵,就这木头的原香,那也值啊。可怜他那爆发爹签单时候,心疼的直哼哼,三万八,怎么生了这么个败家的丫头来。

外面有窸窸窣窣的开门声音,梅影嘟囔着往被子里钻,老娘肯定是又想奴役她,自己开溜去组团打麻将去。

“小姐没醒呢,你轻点。”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梅影的耳朵里,梅影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睛竟然酸涩起来。半晌,咬牙咽下那份涩然,两个月了。

那时候的自己,早该变成灰散在风里了。忘记吧,只希望哥哥别再晃荡了,能好好的留在家乡。不再和爸爸闹别扭,帮他打理那爆发的产业,妈妈还能继续她的麻将事业。

“张妈妈,进来吧,我起来了。”

梅影抹了一把脸,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昨晚太累了,她没注意。呵,难怪她闻到了木头味,原来她睡的这床,是纯木制的,打磨的很光滑,所以散发着淡淡的木材香。

“小姐,你醒了,睡的可好?”

张妈妈笑着进来,可是梅影却发现她眼下有着浓浓的青色,她第一次感觉自己太没心没肺了,过于自我了。

“嗯,妈妈,你可是睡的不好,都是梅影连累了妈妈,可是还在担心?”梅影伸手抱住那个给她披衣的胖胖的中年妇女。

“好,我的好小姐,我高兴,我是高兴的睡不着。好了,快放开,都等着你吃早饭呢。”张婆子勉强笑着说道。

“妈妈放心,梅影一定会想到好法子的,你不要再担心我了。而且,让大叔也放心,我绝不会牵累到你们的。”梅影坚定的说道。

“小姐,这是说那里的话,你来这,老头子高兴着呢,他就是担心你以后的生活。我们怕什么牵累,没有小姐的接济,没准都去要饭去了呢。”

张妈妈帮着梅影把衣服什么的弄好,没法子,梅影到现在也搞不清那些配饰,都该挂那里。今天还好,不需要挂那么多。

梅影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女人,头上插很多饰品也就罢了,为了美丽。可是身上也是要挂很多。什么荷包啊,手帕啊, 玉佩啊,压裙是玉环啊,她总会搞错位置。

“妈妈又这样说,影儿这几年要是没了妈妈,早不知道变成那里的孤魂野鬼了。吃饭皇帝大,我们先吃饭,然后我要看看咱们的院子。”梅影调整了心态,然后笑眯眯的拉着张妈妈出来。

“老汉给大小姐请安。”

一个身穿蓝色棉布道袍的,腰上系着黑色带子的老汉,扎手扎脚的给梅影行礼。梅影记得他,昨个就是他安排的一切,张妈妈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