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枭走回床边,倒也没有再逼着他休息,只是在他身后塞了个枕头,让他靠着,但是秦殃显然更喜欢人肉枕头,身子一挪,直接往他身上靠去,雷枭顺手搂住。

正好电话接通了,秦殃开口便道,“叶子,我怀疑爵爷那里有人出来作乱。”

“那你找他。”电话另一边的女声温和淡然,如清风拂面,听着便让人觉得很舒服。

秦殃翻了个白眼,语气中却全是笑意,“我找他他会理我吗?我可就指望你了,你要不愿意找他的话,亲自来也行。”

那边沉默了一下,才说道,“我会和他说的。”然后便直接挂了电话。

雷枭不由开口道,“我怎么觉得你和她很熟?”

按照秦殃的说法,他和银叶子应该并没有熟到这种程度。

秦殃往他身上一扑,啧啧道,“宝贝,你又吃醋了?”

天地可鉴,雷枭这次真的只是好奇一问而已。

见雷枭不理他,秦殃只好自觉解释道,“算不上熟,只是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规则,那些有特殊能力的人出来作乱,总得有人管。”所以银叶子肯定是会帮忙的。

严雅琴命大,那么混乱,居然也没被谁不小心弄死,只是秦殃真希望她死了才好。

因为严雅琴一醒来便闹着要见雷枭,雷枭考虑到严雅琴或许会知道一些关于祁昔阳的事,所以去医院见了她一面,谁知道严雅琴一见他便破口大骂,说他不孝,见死不救,甚至诅咒他不得好死。

虽说严雅琴差点一命呜呼,受了刺激,情绪激动一点,也情有可原,但是将所有情绪都发泄到雷枭身上,先不说雷枭乐不乐意,秦殃那里就直接发飙了。

秦殃可没有不打女人的习惯,直接走过去,便是两个响亮的耳光。

门口守着的两个小弟眼观鼻鼻观心,双眼却闪亮闪亮的,满是崇拜,秦少就是秦少,连打人都这么优雅,啊啊……还笑得那么勾人,难怪把老大都勾走了。

他们也很烦严雅琴,一醒来就闹个不停,吵得他们心烦,若不是顾忌到那是老大的妈,他们早就忍不住动手了。

此时他们真想大呼一声,秦少威武!

严雅琴回过神来,捂着被打的脸,脸色狰狞地吼道,“你敢打我?你凭什么打我?一个牛郎也敢……”

雷枭原本一直沉着脸,没有理她,如今听到严雅琴这样的话,眼神一沉,直接一个手刀砍在她脖子上,然后世界安静了。

秦殃蹭过去,柔若无骨地挂在他身上笑道,“宝贝,你再用力一点她就醒不过来了……”

雷枭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搂着他说道,“既然来了,顺便让杜延再给你检查一下。”

秦殃瞬间哇哇叫,“又要检查?”

雷枭二话不说就拉着他走出病房,对那两个守病房的小弟说道,“她再闹就给她吃药。”他也不指望从严雅琴口中问出什么了。

两小弟不懂就问,“老大,给她吃什么药?”

“安眠药。”雷枭丢下三个字,就拽着秦殃往杜延的办公室走去。

两个小弟明显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再忍受那疯女人的大吼大叫了,让她一直睡吧!至于到时候还能不能醒得来,显然那已经不在老大的关心范围内了,自然也就不在他们的关心范围内了。

秦殃认命地被彻底检查了一遍,然后才被雷枭领回家,谁知却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

客厅的长沙发上,雷绝和宫释躺在上面,抱在一起,吻得难舍难分,浑然忘我,甚至已经开始拉扯对方的衣服了。

秦殃愣了一下,他虽然觉得这两人有点问题,但是没想到宫释居然真的看上雷绝了,而且还这么快就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不过妖孽的接受能力自然很不一般,很快就反应过来,满脸兴奋地拉着雷枭,猫着腰,悄无声息地走到了沙发后面躲着。

雷枭瞥了他一眼,以眼神询问他想做什么。

秦殃笑得满脸阴险,他可没忘记宫释曾故意打断他的好事,所以他现在想做的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最好是吓得他从此不举。

沙发中的两人并没有发现有人意图不轨,雷绝突然推开宫释,轻哼道,“闷。”

秦殃不由眨了眨眼,哇哦!原来小小宫这么没用,居然被雷绝嫌闷,真是丢他的脸,要知道他可是每次都让他家宝贝飘飘欲仙,欲罢不能的。

当然,这话他是肯定不敢说出来的,要是让雷枭知道他就死定了。

不过他虽然没说,雷枭还是危险地眯了眯眼,因为某人的表情实在是太过猥琐,而且爪子还爬上他的腰,色迷迷地摸索,一看就没想什么好东西。

宫释轻笑一声,诱哄道,“乖……一会儿就不闷了……”语气有那么一点意味深长。

其实雷绝说的闷,和秦殃理解的不一样,他是觉得喘不过气了。

而显然,宫释也有故意扭曲雷绝意思的意图。

雷绝有些不确定地问道,“真的?”只是那语气怎么那么的……呃……单纯?

秦殃眨了眨眼,若不是害怕被发现,他真想探出头去看看那到底是不是雷绝。

而雷枭却微微沉了脸,感觉到他的不悦,秦殃询问地看向他,雷枭伸手指了指酒柜。

秦殃不由挑眉,雷绝这是喝醉了?平常煞气十足,凌厉非常的黑道头目,喝醉了居然这么……憨?

雷枭不悦,是因为联想到第一次被秦殃吃干抹净,就是因为被宫释给灌醉了,而宫释现在居然还想用这样的方法对付雷绝?

秦殃显然也想到了,心中不由偷乐,酒是好东西哇!

看在小小宫帮了他大忙的份上,他决定还是不要打扰他的好事,不要让他减肥了,而且雷绝这么好骗,一看就是被欺负的料啊!虽然貌似宫释躺在下面。

于是,秦殃突然出手,捂住雷枭的嘴,将人拖走。

宫释抬眼看向鬼鬼祟祟的两人,秦殃对着他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宫释回了个算你有良心的眼神,而雷枭没有挣扎,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大逆不道,居然敢造反的某妖孽。

秦殃被他看得头皮发麻,连忙拖着人上楼去了。

雷绝现在显然十分迟钝,完全没有发现两人,好奇心还十分旺盛,捧着宫释的脸,便朝着他的唇啃了上去,似乎是想确定是不是真的一会儿就不闷了。

宫释不由勾起唇角,手掌抚上他的后背,抱着他翻了个身,唇舌从他唇角游走到他的脖颈上。

雷绝哼哼了一声,抱着他也不反抗,宫释唇角的笑意加深,慢慢啃上他的锁骨,反复舔咬,然后觉得有些不对劲,抬头一看,发现雷绝居然抱着他睡着了。

宫释愣了一下,然后黑着脸瞪着他,瞪了一会儿,发现根本没有什么作用,不由无奈地摇头。

他居然忘了,这人喝醉之后不光会变成小孩子,好哄好骗,还会呼呼大睡。

095 又臭又硬

而大逆不道的秦殃却惨了,一回房便被雷枭按着一通撩拨,这个他其实是很享受的,但是如果只点火不灭火,让他一直被火烤着,那就是残忍的酷刑了。

秦殃衣衫不整,小媳妇儿似的伸手拽了拽雷枭的袖子,抽噎道,“宝贝,人家好难受……”

雷枭面不改色地说道,“忍忍就好了。”

“宝贝……”

“你的伤还没好。”

“已经好了。”秦殃这是受的内伤,好没好,外表还真不怎么看得出来,不过他自己倒是觉得真的没什么大碍了。

可惜雷枭本来就是准备教训他的,自然不会让他得逞。

秦殃抱着他的腰一阵摇晃,哭道,“宝贝,我错了……”

雷枭依旧十分淡定,“知错就要改。”

“嗯……我改,我一定改……”

说着往他身上一扑,爪子伸进衣服里便是一阵揉捏,雷枭抓住他的爪子,叹了口气,“你的伤……”

“真的已经好了。”

雷枭皱了皱眉,叹息道,“别让我担心。”

秦殃看了他一眼,然后往他身上一趴,装死中,委屈地抱怨道,“是你先调戏人家的。”

实在不能怪秦殃欲求不满,被雷枭摸来摸去,要是没反应就成死人了。

雷枭唇角勾了勾,很快又恢复担心的模样,说道,“我问过杜延了,你身体的恢复能力不错,再养几天就没事了。”

他确实问过杜延,杜延的说法是秦殃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如果想要保险,就多养几天,毕竟也吐了血。

当然,这话雷枭并不打算告诉秦殃,敢造反,活该憋着!

虽然他自己也不怎么舒服,但是看到秦殃那可怜的样子,他就觉得没什么了。

不过,秦殃显然没有那么老实。

半夜,雷枭正在沉睡中,突然感觉有湿热柔软的东西在胸口游走,猛地睁开眼,借着月光便看见胸前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雷枭呼吸一重,秦殃立马察觉到他醒了,抬头看向他,可怜兮兮地眨着眼,“宝贝……”

雷枭偏了偏头,突然觉得想笑,其实他了解秦殃的感受,也不是真的那么欲求不满,只是两人在一起,就总会想要更亲密一些。

尤其是秦殃还是那么喜欢黏人的人,偏偏之前雷枭还撩拨了他一番,害得他心猿意马,根本睡不着。

雷枭搂着他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吻上他的唇。

或许雷枭的动作太过温柔,秦殃挣扎了一下之后,便放弃了,哼唧道,“宝贝,不能只点火不灭火,会死人的……”

“你乖一点,就帮你灭火。”

于是,秦殃真的很乖,难得没有吵闹。

淡淡的月光照射进来,给大床上纠缠的两人眉眼间蒙上一层温柔的薄纱,灼热的空气,粗重的呼吸,喉间偶尔溢出的模糊呻吟声都似乎变得遥远,却又那么温馨,让人想要伸手触碰,又担心扰了这幅画面。

到底还是顾忌着秦殃的伤,雷枭的动作并不激烈,秦殃也不催促,只是双手不停在他身上游走,将他的身体拉下来,**的胸膛紧密相贴,发出满足的叹息。

雷枭不由开口道,“我怎么觉得你像是犯病了?”

秦殃轻哼道,“恭喜你答对了。”

他的皮肤饥饿症并不是一开始就有的,而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个毛病他也不记得了,只是每年总会有那么一两天特别难挨,想要有一个人给他抱抱的渴望十分强烈,以往还能强行压制着,但是现在雷枭就在他身边,他真是忍不下去。

之前他确实是打算算了的,他也知道雷枭是想教训他,也不介意顺了他的意,但是谁知道事与愿违,突然犯病了。

他这么乖,完全是因为不想和雷枭争,他只想抱着他,更亲密一点就好,其他的都无所谓。

雷枭看着他,突然就觉得很心疼,秦殃这完全就是心理病,肯定是以往经历过的一些事留下的后遗症。

秦殃看上去不着调,却不是没有定力的人,能让他难以遏制那份渴望,那必然是十分难受的,真不知道秦殃以往是怎么过的。

感觉到他的情绪,秦殃不由笑道,“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你要觉得我可怜,多抱抱我就好了……”

雷枭抱紧他,心中不由开始反省,他平时是不是太冷淡了?秦殃有这么个毛病,他是不是应该顺着他一些?多亲近一些说不定就好了。

两人纠缠了一番,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相拥着睡去,结果还没睡一会儿便被一声巨大的关门声吵醒。

也不知道是谁那么没道德,关门那么用力,连墙壁都跟着直颤。

秦殃不悦地眯了眯眼,雷枭将他搂进怀里便是一番热吻,然后秦殃什么不悦都没有了,反倒有点惊奇,他家宝贝怎么变得这么热情如火了?

惊奇归惊奇,雷枭难得这么热情,他自然不能打击到他的热情,所以……

两人昨晚胡闹之后本就什么都没有穿,这会儿难免肌肤相贴,体温上升。

雷枭是真的只打算吻一下而已,但是秦殃却明显不打算仅止于此。

雷枭被他撩拨起火后,终于明白了,不能怪他冷淡,而是他不敢热情,这混蛋太会得寸进尺了。

正在两人要擦枪走火的时候,突然想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杜飞扬有些急切地在门外大声说道,“少爷,秦少,绝哥和宫总打起来了。”

秦殃离开雷枭的唇,低咒一声,然后恨声道,“让他们打,打死了我管埋!”

雷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在他后颈摩挲着,开口道,“你是不是忘了,雷绝是我的人?”所以,秦殃怎么能随意决定他的生死?

秦殃抱着他蹭了蹭,委屈道,“宝贝,你怎么能和我算得这么清楚?”

“你若是把宫释拿给我使唤,我就不和你算这么清楚。”

秦殃转移话题道,“肯定是雷绝先动手的。”

他可不敢把宫释拿给雷枭使唤,这两人明显八字不合,凑到一起那绝对会出事,到时候头疼的可是他。

雷枭将他的小伎俩看在眼中,却也没有计较,只是冷哼道,“要不是宫释那么卑鄙,雷绝也不会和他动手。”

两人都不知道小小宫其实没有占到多少便宜,只是因为昨晚看见的那一幕,加上现在这一闹,便以为是宫释把人吃干抹净了,所以雷绝才发飙了。

秦殃看了看他,犹豫地说道,“我了解小小宫,他应该是真的对雷绝有意思……”

“有意思就能不顾雷绝的意愿?”

秦殃小小声道,“雷绝要真那么不愿意,小小宫也没那么容易近他的身。”

“不管如何,雷绝没有进一步的意愿,宫释就不该使用卑鄙手段!”

秦殃看着他有些阴沉的脸色,识时务地闭了嘴,雷枭肯定是联想到自己的失势了,他才不要去触霉头,所以,小小宫,不能怪我不帮你,你想把雷绝拐回家,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两人的谈话虽然貌似不太愉快,但是实际上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阴沉着脸的雷枭,依旧抱着秦殃,手掌在他背上轻抚着,动作上完全看不出一丝阴霾,而秦殃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爪子却在雷枭身上大胆地揉捏着,毫无顾忌。

杜飞扬站在门外无人理会,不由叹了口气,看来少爷和秦少是不打算管了,他还是找几个人来看着那两位比较保险。

正想着,便听雷绝怒吼一声,“宫释,我杀了你!”

杜飞扬往楼下一看,便见雷绝气得面红耳赤,已经拔枪了,心里不由咯噔一下,连忙下楼,但是等他到了客厅,火花四溅的气氛已经没有了,只见宫释沉着脸往外走,而雷绝站在原地,脸色难看。

杜飞扬松了口气,却又忍不住皱眉,他也真是苦命,以前要忧心雷枭和秦殃,现在又得忧心雷绝和宫释。

雷绝站了一会儿,也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于是,等雷枭和秦殃磨磨蹭蹭下楼的时候,已经见不到那两个罪魁祸首了,不过这两人显然一点都不关心这事。

杜飞扬看着两人卿卿我我,再想到剑拔弩张的雷绝和宫释,不由感叹,同人不同命啊!

不过秦殃也不是真的那么没良心,不过这完全是他自己认为的,在雷枭看来他纯粹就是无聊,想看好戏,所以才会打电话给宫释。

“小小宫,你怎么那么没用?连雷绝都搞不定?”

这话说得好像雷绝很容易搞定似的,不过也对,他连雷绝的老大都搞定了,在他眼里雷绝真不算什么。

秦殃躺在雷枭腿上,翘着二郎腿,怎一个悠哉了得!

而雷枭右手翻着资料,左手被秦殃拽着,听了他的话,也没有什么表示。

宫释问了一句,“雷枭在你身边吗?”

秦殃略一思索,眼中划过一抹阴险的笑意,说道,“没,你有事找他?”

雷枭不由挑眉看了他一眼,秦殃伸手拽着他的衣领,把他拉下来,将电话拿远了一些,抬头和他交换了一个湿吻,才笑着继续听电话。

宫释显然气得不轻,也没有多想,便怒声道,“雷绝那混蛋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秦殃摩挲着雷枭的手指,悠然笑道,“又臭又硬,你还啃得起劲?”

096 二叔有请

宫释也不管他的调侃,头疼道,“你说怎么会有人那么固执?说什么都不听,你到底是怎么搞定雷枭的?”

既然雷枭“不在”,宫释说话自然也就没遮没拦的,也不怕雷枭知道他的丢脸事,抓住他的把柄。

秦殃连忙说道,“是我家亲爱的把我搞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雷枭瞥了他一眼,倒是没有和他计较谁搞定谁的问题。

秦殃换了一个姿势,侧躺着,抱住他的腰,在他肚子上蹭了蹭,笑得有些狗腿。

秦殃的话并没有引起宫释的怀疑,当初秦殃有多颓废宫释是知道的,而秦殃立马又说道,“你都趁人之危,把人吃干抹净了,他要听你解释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