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的技巧都失去了价值。

秦殃低头凑近雷枭耳边落下一吻,低声道,“宝贝,现在只有拼了。”

祁昔阳显然不打算放过他们,所以就算打不过也要打,总要让他付出一点代价。

雷枭搂在他腰上的手臂微微收紧,眼神沉了沉,然后又干脆地放开。

秦殃一跃而起,朝着祁昔阳冲去,祁昔阳脸上的笑容加深,满是兴味地说道,“我就喜欢看人作无谓的挣扎,真是愚蠢得可爱。”

秦殃没有理会他,而雷枭的子弹已经先一步射向祁昔阳。

雷绝和司凖意识到雷枭的目的,立马让枪法好的通通给秦殃掩护。

其实雷枭现在心里已经将秦殃骂得狗血喷头,秦殃已经受了伤,他自然是不想让秦殃去拼命的,谁知道秦殃动作那么快,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秦殃并没有和祁昔阳硬拼,只是从他身旁闪过,倒是有几分反过来逗猫的意思,祁昔阳虽然速度快,但是却因为四面八方而来的几道子弹而阻碍了他的动作。

尤其是雷枭,两人像是商量好了一样,雷枭似乎很清楚秦殃的下一步动作,总是能够很好地阻止祁昔阳袭击秦殃。

一连几次落空,祁昔阳不由有些恼了,偏偏这时候,袭向他的子弹突然变多了,雷枭抬眼看见宫释,心中了然。

见那些人手基本上能够干扰祁昔阳,便也趁机朝着祁昔阳冲过去,对秦殃吼道,“快滚!”

他的话音刚落,秦殃就变了脸色,祁昔阳不可能任由他们戏耍,打算以绝对的力量取胜。

雷枭也发现了问题,看着祁昔阳的衣服呼呼作响,连子弹都被那股无形的力量被击偏,不由沉声道,“走!”

祁昔阳这样的举动很耗费自己的力量,但是他现在显然是铁了心要弄死雷枭和秦殃,或许连其他的人也不打算放过,有句话叫杀人灭口。

两人急速撤退,秦殃突然灵光一闪,叫道,“银叶子!”

雷枭心中一动,伸手便掏出一片银叶子。

两人同时将银叶子甩向祁昔阳,他们虽然也练过暗器,但是却绝对没有祁昔阳的暗器那么出神入化,在祁昔阳气息暴动的时候,更是不可能伤到他才对。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那银叶子却完全无视祁昔阳的力量,直直地朝着他刺去,等祁昔阳发现问题的时候,心中不由震惊,极力闪躲,却只是避开了要害,右肩和右胸都被刺穿。

因为这一意外,祁昔阳也顾不得许多,不再恋战。

秦殃和雷枭撤退的时候毫无保留,力道控制不当,两人都被绊倒在地,少有的狼狈。

见祁昔阳跑了,雷枭松了口气,走到秦殃身边,将人拉起来,“怎么样?”

秦殃咳了两声,往他怀里一趴,摇头道,“死不了,好在昨晚找到了那两片银叶子,果然辟邪消灾保平安。”

那两片丢失许久的银叶子,原本以为是再也找不到了,却不想昨晚两人太疯,从床上滚到地上,不小心就发现了床底的两片银叶子,没想到还有这个用处。

093 谁该负责

看来得找叶子帮忙了,祁昔阳很有可能是那里出来的人,就算不是,叶子也一定有办法对付。

祁昔阳一走,一直躲藏在暗处的无数小弟通通涌了过来,秦殃抽了抽嘴角,连忙拉着雷枭跑路。

雷绝及时制止想要暴动的一群人,他们平时见到雷枭的机会不多,所以自然想趁着这个机会上去嘘寒问暖一番,但是眼看着他们崇拜的雷少被吓跑了,倒也没有缠上去,只是满脸哀怨。

至于这些援兵是怎么来的?

司炎虽然脾气火爆,但是遇到大事,却也是个谨慎的人,秦殃让他带人撤,让他那野兽般的直觉嗅到了危险,所以,自然要采取行动。

他带着人撤出去之后,立马联系了自家老爹,将情况说明了一下,不过估计是他那野兽直觉太准了,危险的警报不断拉响,所以他有意无意把情况说得相当严重,雷枭都成了舍身和敌人纠缠,为他们争取逃命机会的末路英雄了。

司凖一听,雷少居然都毫无办法只能保一个是一个了,那必然是走到绝路了,当下心中一凛,立马招呼手下的人带上家伙,一群人风风火火地往赌场而去,准备拼命。

还不忘以特殊方式联络到雷绝,告知他雷少遇到了大麻烦,让他带上手下所有人前来救场,还再三强调了所有人。

雷绝一听他这再三的强调,就觉得事情肯定严重到了鱼死网破,拼死一搏的地步,当下便联络手下小弟抄家伙,心中还想着,好在他知道现在有个敌人随时会找上门,没有离开A市。

恰巧宫释和他在一起,雷枭和秦殃形影不离,雷枭遇到大麻烦,那就等于是秦殃遇到大麻烦,他怎么能不管?当下冷着脸,联络了S市的手下,前来救援。

当然他的人能够大量涌入A市,还这么迅速,完全是因为雷老大给了通行证。

于是,便有了这一拨又一拨的救兵了。

雷绝逮着最近的两个人便一脚踹过去,训斥道,“仗着人多欺负老大是不是?这一堆烂摊子不用收拾了?”

“哇啊……绝哥,我错了……”

“我们是崇拜雷少,怎么会欺负他?啊……别别……这就收拾……”

雷绝就是一暴力分子,不过他手下的人倒是很服他,被他揍也习惯了,要是什么时候雷绝几天不揍人,他们肯定就要怀疑雷绝出问题了。

宫释打发了手下的人,慢悠悠地朝着这边走来,勾唇道,“混黑道也需要以德服人。”

雷绝瞬间转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模样好像看见了杀父仇人一般,害得边上的小弟们面面相觑,刚才不是还合作愉快的吗?这到底是敌还是友?

雷绝瞪了好一会儿,宫释却是油盐不进,依旧带着他的狐狸微笑,最后,雷绝一咬牙,拽着他就向外走。

宫释微微挑眉,也不挣扎,炸毛的兽兽很好玩的说。

雷绝拉着宫释走到后面隐蔽的巷子,便狠狠地甩开他的手,冷声警告道,“我告诉你,那是意外,你最好都忘了,最好以后都别出现在我面前!”

宫释靠在墙壁上,优雅中带着几分随意,轻笑道,“我去哪里是我的自由,还有,需要我提醒你吗?那所谓的意外完全是因为你心怀不轨,现在来命令我忘了,你不觉得没有立场?”

雷绝瞬间炸毛,“我那是喝多了!”酒壮怂人胆,所以才会想要试着完成任务,扑倒他,结果却……

宫释摩挲着自己纤长的手指,语气依旧不紧不慢,却能让雷绝郁卒到死,“喝醉的人不是比较诚实吗?你难道不是一直在肖想我?”

雷绝暴躁地抓了抓那头桀骜不驯的短发,怒吼道,“是你故意灌醉我的!”谁肖想他?他是碍于老大的命令!

“我不过是想知道你那么殷勤到底是想做什么?要不是你心怀不轨,我也不会怀疑你,自然不会灌醉你。”那意思很明显,错不在我。

见那一声怒吼已经引得巷口有小弟往这边张望,雷绝不得不压下脾气,声音压低了一些,却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一样,“总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宫释笑得温和,挑眉道,“那怎么行?咱不能自欺欺人。”

雷绝终是没有忍住,又怒吼道,“你到底想怎样?”

宫释打量着他,颇为疑惑地问道,“占便宜的是你,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我占便宜?你TM搞清楚,老子都被你摸光了!”

雷绝越来越激动,但是宫释却依旧很平静,甚至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悠悠地吐出一句,“舒服的是你吧!”

雷绝身上煞气直冒,终于忍不住动手了,手臂抵着宫释的脖子,将他紧紧按在墙壁上,语气中都透着刺人的凌厉,“别以为仗着秦少撑腰,我就不敢杀你!”

宫释丝毫不将那些微的窒息感放在心上,轻笑一声,道,“你要觉得吃亏的话,我可以让你摸回来。”

所以说和秦殃混在一起的人,不管看上去多么人模人样,也都是骗人的,事实上早就没什么节操了。

说话的同时,双手已经抚上他的侧腰,雷绝如同被电到,猛然朝后跳去,咬牙瞪着他,“你做什么?”

其实真不能怪雷绝这么不淡定,实在是这几天被宫释欺负惨了,现在一看见宫释他就想磨牙。

其实说来,确实是他理亏,是他心怀不轨接近宫释的,而且,他怎么也得给秦少几分面子,所以闹出事之后,他也只是跑去冷静一下,没有宰了宫释,反正都是男人,也不必搞得像女人一样纠结。

当然,他会这么想完全是因为宫释还算有分寸,虽然将他摸光了,还让他享受了一番,但是并没有真的把他怎么样,否则他绝对不会这么潇洒。

雷绝是想冷静两天,然后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毕竟闹起来,自家老大也为难,可是没想到,宫释那混蛋居然跑来逮他,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也就算了,还各种言语“侮辱”,甚至动手动脚,将他磨得想要息事宁人却咽不下那口气了!

宫释看着他激烈的反应,皱眉道,“你不想负责?”

雷绝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搞清楚吃亏的是谁好不好!要负责也该是宫释这占尽便宜的人负责啊!

呸呸……谁要他负责!

宫释优哉悠哉地说道,“你要是不负责,我就去找雷少评评理。”

雷绝差点气炸了肺,这么丢人的事他还真不好意思让老大知道,任务没完成反倒**了,这绝对是他人生的一大污点。

其实没那么严重,只是失了一半而已,不过这对雷老大来说,绝对是耻辱啊耻辱!

气得太过,雷绝反倒冷静了下来,冷声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宫释伸手摸摸他的头发,笑得越发温柔,“让你负责啊!”

雷绝甩甩头,甩掉他的爪子,沉声道,“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你明明很喜欢……”说着视线扫向他两腿间的部位。

雷绝瞬间又炸毛了,流氓,无耻,下流!他才知道他一点都不变态,变态的是他眼前这个!

“我那是喝醉了。”

宫释摇头道,“我很确定,你喝的是酒,不是某些药物,所以,你要不喜欢怎么会有反应?”

“啊啊啊……”雷绝发现真是和他没法交流。

宫释看着他暴走的样子,眯起那双神秘诱人的眸子,笑得越发狡诈。

与之前几天一样,雷绝明明想要好好谈一谈,彻底解决这件事,但是最后都败给宫释那只狐狸,然后再酝酿下一次谈话,不断循环,却总也没有个结果。

雷枭很担心秦殃的伤,于是辛苦的杜延又被招了来,看着多灾多难的秦少,他已经无话可说了,替他仔细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什么大问题,才去和自己的儿子聊聊家常。

秦殃赖在雷枭怀里,各种柔弱,“宝贝,人家心好痛……”

闻言,雷枭伸手探入他衬衣里,在他胸口摸了摸,秦殃哼唧两声,一副准备发情的样子,雷枭不由捏了捏他的腰,警告道,“你给我消停一点,以为吐血是好玩的?”

虽说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都吐血了,自然也不是小问题,需要静养,所以一些不该有的心思就不能有。

秦殃瞬间不干了,“你不会又要我禁欲吧?”

“谁让你总是受伤。”

“呜呜……人家不要嘛……宝贝,你都不疼人家了……”

解决了赌场那边的混乱,雷绝来到别墅,便看见这一幕,不由眼观鼻鼻观心。

但是他注定没办法和以前一般淡定,因为腰上突然多出一只手,不用说,自然是跟着他跑来的宫释,雷绝眼神一寒,毫不留情地往后一跺脚。

“砰”的一声,雷枭和秦殃都不由看向门口,便见雷绝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而宫释在他身后笑得肩膀直颤,只是没有发出声音。

但是雷绝却好像知道他在嘲笑自己,恶狠狠地转头瞪了他一眼,然后面不改色地走向沙发坐下,只是走路的姿势有些瘸,显然用力过猛,他的蹄子受创了。

秦殃扫了两人一眼,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倒是没说什么,只是伸手勾着雷枭的脖子,小鸟依人地靠在他怀里,柔声道,“宝贝,你猜地板坏没坏?”

雷枭看了看雷绝,再扫了一眼宫释,有些不满,这怎么看都是宫释占上风。

秦殃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哀怨道,“宝贝你想什么呢?都不理人家,人家心又痛了……”

雷枭直接挑起他的下巴,给他一个缠绵热吻,然后问道,“好了吗?”

他自然知道秦殃只是趁病装疯,不过他乐意纵着他,而且秦殃高兴一点,他也能少些心疼。

094 大逆不道

秦殃眯着眼,吧唧吧唧嘴,点头道,“舒服一点了。”

宫释缓步走过来,啧啧道,“肉麻当有趣,恶心。”

秦殃看向他,唇角一勾,阴嗖嗖地说道,“小小宫,你最好是别惹我,小心我六亲不认让你减肥!”

宫释难得迟钝了一次,没有明白他的意思,雷枭却似乎心情不错,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变瘦。”……变受?

说着还有意无意地扫了雷绝一眼,宫释就算不想明白什么意思也不行了,当下不由黑了脸,怒道,“没良心的白眼狼!”秦殃的卑鄙手段他是知道的,要是秦殃真的六亲不认,他还真的危险了。

所以,他很识时务地没有再去招惹那俩碍眼的人。

看着宫释吃瘪,雷绝心里无比舒坦,对自家老大和秦少的崇拜又上升了一层。

双剑合璧,天下无敌啊!

看着雷绝幸灾乐祸的样子,宫释眼中掠过一丝危险之色,心中冷哼,真是欠教训,早知道当时就不该手下留情。

宫释对于想强了自己的人居然手下留情,那绝对不是因为他善良,主要是雷绝喝醉之后,看上去憨憨的,很可爱,于是,他有些不忍心辣手摧花。

雷枭没有再理会宫释,看向雷绝问道,“如何?”

雷绝瞬间正色道,“余越先一步跑了,严雅琴没死,送去医院了,我们的人折损了不少。”

虽然伤了祁昔阳,不过这也并不值得高兴,他们这边损失更加惨重,祁昔阳可不是不还手的人,那一手暗器伤了不少人,而他自己不过是受了一点小伤。

这也是为何雷枭和秦殃一开始没有想过要用人海战术的原因,因为那根本就是去送死的,如果不是因为祁昔阳正好选在了雷枭的地盘,又被那两片银叶子伤到,恐怕后果会更严重。

其实,司炎带人撤退,祁昔阳是知道的,只是他并不在意,他的目标是雷枭和秦殃,其他人他还不爱玩呢!

他以为,雷枭让人撤走,是想保手下那群人,那么自然不会再让人回来送死,谁知道司炎自作主张,将事情闹得这么大!

又恰好是在雷枭的地盘,他的人便于躲藏,倒是给他制造了不小的麻烦。

祁昔阳伤得并不重,但是脸色却很难看,他是仗着自己的功夫不将人放在眼里,也想玩得轰轰烈烈,但是他却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自己的功夫,只因为他也在躲人。

现在不仅暴露了不说,居然还被两个普通人伤到,实在是让他郁卒。

他如今很担心有人会找上门来,而那能轻易伤到他的银叶子也让他十分不安。

而他不知道的是,秦殃还会做更加令他不安的事。

……

没有理会别扭的宫释和雷绝,雷枭拉着秦殃上楼静养,但是秦殃却完全不是个老实的人,怎么可能静养?拉着雷枭就动手动脚,最后雷枭直接拿被子将他整个人裹成粽子,只留一个脑袋在外面。

秦殃任由他裹,裹完之后又开始可怜兮兮地拱来拱去,“亲爱的,人家好热……”

雷枭直接将粽子抱进怀里,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冷酷无情地丢出两个字,“忍着。”

“宝贝,你好无情……”

秦殃伸长了脖子去蹭他,却总差那么一点,不由更加哀怨,雷枭见他那样子有些好笑,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心想怎么越来越爱撒娇了?难道生病真的会让人变得脆弱?

但是看到秦殃亮闪闪的眼睛,雷枭立马打消了自己的想法,这不是变得脆弱,这是装得脆弱。

“宝贝,人家要打电话。”

“休息。”

“人家要打电话。”

“休息。”

“人家……”

“你们是有多无聊?”宫释推开那扇没有关严的门,很是无语地看着两人,明明都是精明的人,怎么变得越来越白痴了?

秦殃怜悯地看了他一眼,道,“这叫打情骂俏,你不懂。”

那眼神看得宫释都快忍不住自卑了,但是他哪里可怜了?

雷枭不怎么友好地看着宫释,显然对于这不请自入,还打扰他打情骂俏的人不怎么满意。

宫释意识到自己的不受欢迎,也不勉强,只是说了一句,“你们还是想想怎么对付那诡异的人吧!”

他真担心这两人亲亲热热,将正事给忘了。

宫释也是第一次见识到那么难缠的人,所以对秦殃的信心也难免不足了,忍不住来提醒一下。

看着宫释来晃一下,又走了,秦殃很是无语,而雷枭直接走过去,将门反锁。

秦殃趁着机会,从被子里爬出来,摸到手机,拨通那个不常联系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