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殃自然不可能让雷枭一个人去,但是雷枭的意思却是让他留守,万一有什么事,还有人救援。

两人达不成一致意见,便只能大眼瞪小眼,企图让对方妥协。

直到瞪得双眼发酸,秦殃才终于眨了眨眼,沉声道,“这事没得商量,要不一起去,要不你也不准去!”

在这件事上,秦殃的态度十分坚决,显然不打算妥协,雷枭皱起眉头盯着他,也不说话。

秦殃眯眼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被子一扯,往床上一趟,背朝着他,冷声道,“睡觉。”

雷枭不由瞪着他的后脑勺,这是对他发脾气?雷枭不悦地抿了抿唇,然后也背对着他躺下,不发一言。

两人各占一边,谁也不理谁,结果就是谁也睡不着。

最后,雷枭忍无可忍,翻身将人扯进怀里抱着,凑过去亲吻。

秦殃不动如山,冷哼道,“别以为用美男计我就会妥协。”

雷枭摸着他光溜溜的身体,低沉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起,“不想要?”

秦殃心里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很有立场地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坚决抵制诱惑,雷枭勾了勾唇,也不在意他的别扭,慢慢沿着他的后背啃咬。

秦殃一边很享受他的爱抚,一边又得克制自己的**,身体紧绷到极限,便忍不住往边上挪,想要离那份诱惑远一点,雷枭眯眼看着他,笑得有些戏谑,也不凑上去,只是指尖依旧在他身上游走。

秦殃皱着眉头等了一会儿,见他不凑上来,不由又往后挪了挪,贴上他温热的肌肤,才满意。

然后便感觉到身后的胸膛不断震动,秦殃猛地转过头去,果然见雷枭在笑,不由危险地眯了眯眼,翻身将人压在身下,不客气地朝着他上扬的唇角啃了上去,还不忘哼道,“让不让我去?”

雷枭因为觉得他的样子太好笑,以至于乐极生悲,警惕性降低,被他轻易得逞。

而秦殃又太过阴险,一来就直袭目标,手上的动作毫不留情,雷枭忍不住呻吟出声,想要踹开他,结果秦殃手上一个用力便让他瞬间脱力。

雷枭眼神一沉,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过秦殃这次立场十分坚定,以至于不给他一点反败为胜的机会,宁愿自己憋着,也坚决不让他碰。

雷枭被他逼得不断喘息,终于恼怒道,“秦殃,你够了!”

秦殃安抚地在他唇上**了一番,然后又问道,“让不让我去?”

雷枭瞪着他好一会儿,才没好气地说道,“我不让你去,你就会乖乖地不去吗?”

虽然雷枭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但是这明显是妥协了,秦殃唇角上扬,柔声道,“我不是担心你嘛……”说话的同时,已经伸手便朝他身后探去。

雷枭一僵,然后立马就想反击,秦殃却死死按住他,还在他胸前啃了两口,哑声道,“别动,我忍不住了。”

雷枭那个怒,“关我什么事,你自己解决去!”

秦殃抬头看向他,无辜道,“宝贝,是你勾引我的。”

雷枭脸色不由更黑了,秦殃却不怕死地说道,“而且,你确定要我自己解决去?”话落,另一只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下,只余他身后那只手还在不断动作,相当勤奋。

雷枭喘息了两声,沉着脸踹了他一脚,“继续。”

秦殃笑得满脸得意,然后尽心尽力地伺候着,当然不忘满足自己。

欢爱过后,两人依旧紧密相拥,秦殃在他颈窝里蹭着,问道,“怎么突然想通了?”

雷枭面无表情地说道,“将心比心。”他自然明白秦殃是担心他。

秦殃抱着他蹭啊蹭,抱怨道,“宝贝,你不要用那么严肃的表情,说这么动听的话不行吗?”就不能温柔一点?

雷枭依旧面无表情,“不想听下次就不说了。”

“不要这么无情嘛……人家想听……”秦殃抱着他蹭啊蹭,不光是脑袋蹭,连身体也蹭。

雷枭不由扣住他的腰,皱眉道,“别闹。”

秦殃倒是真的消停了,看着他好一会儿,严肃地开口道,“你还是很介意之前的事?”所以才会这般如临大敌。

雷枭抱着他的手臂收紧了一些,说道,“不会再有下一次。”他不会允许再发生让秦殃痛苦的事。

秦殃顿了一下,然后瞬间将严肃正经抛到一边,伸手在他身上乱摸,“宝贝,你这么紧张不行的,咱们放松放松吧!”

于是两人一整晚都在尽情放松,放松得很彻底,好在他们要第二天晚上才行动。

当他们到了约定的地点时,见到的却是余越,看着两人不怎么惊讶的表情,余越冷哼了一声,开口道,“主人让我迎接二位。”余越看向雷枭的视线可谓怨毒,却被雷枭无视了个彻底。

余越开车带着两人绕了几个大圈,最后到了一个赌场,雷枭一下车便沉着脸,秦殃依旧笑得勾人,只是眼底神色却也微微沉了下来,只因为这个赌场是雷枭的。

那人将地点选在这里,不会只是巧合。

赌场依旧和平时一般热闹,只是不知道一会儿会不会发生什么惨绝人寰的事。

三人走进赌场,立马便有人迎了上来,“雷少,秦少……”

基于雷绝的强势洗脑,如今雷枭手下比较有分量的人都知道秦殃。

这个赌场原本是属于鹰帮的,司凖归顺雷枭之后,这赌场自然也就是雷枭的了,不过鹰帮虽然被纳入雷枭的势力,却依旧是司凖在打理。

而司凖如今已经开始忙着培养司炎,不光让他有机会就跟着雷绝学习,自己也会给他布置不少任务,而恰好,司炎今晚跑来盯赌场来了。

一听说自家老大来了,司炎自然是激动地跑下楼,却被眼尖的秦殃先一步发现,以眼神制止,给了他一个撤退的手势。

余越恨雷枭入骨,一心想要对付他,自然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没有注意到秦殃的小动作,时而扫他一眼,也只发现秦殃在好奇地东张西望。

而得到命令的司炎,立马严肃起来,让能撤的人通通撤走,见雷枭只带着秦殃,不由皱了皱眉。

这是在他们自己的地盘,秦少却让人撤走,明显是遇见大事了,两个人怎么行?

……

那人虽然神秘,但是却显然没有打算一直藏头缩尾,不仅如此,还要弄得轰轰烈烈,他根本无所畏惧。

余越带着雷枭和秦殃走到了大厅中央便停下了,秦殃看似随意地打量,却将周围的情况尽收眼底,雷枭站在那里,也不催促,十分淡定,冷静得好像真的只是来巡视自己的赌场一样。

余越看他越加不顺眼,心想,一会儿有你好受的,他的宝贝女儿受了多少苦,他一定要让雷枭加倍偿还!

“啊……”大厅里突然响起几声尖叫,秦殃和雷枭同时抬眼看去,只见楼上栏杆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吊了一个人,正是被人当做筹码的严雅琴。

严雅琴吓得面无人色,即便只是二楼,摔下去也不是好玩的。

她下面的人立马后退,清空了一大片,胆子小的直接跑出了赌场,深怕自己被牵连,这架势一看便是要发生流血事件。

严雅琴吓得头昏眼花,但是雷枭和秦殃站在那里十分显眼,即便是在人群中,也能瞬间吸引住人的视线,所以严雅琴很快就发现了他们,不由惨叫道,“雷枭,快救我……”

雷枭没有动,只是看着二楼的走廊,秦殃有意无意靠近了他一些,也看向吊着严雅琴的那根绳子后面。

那里一个人慢慢走到栏杆边,露出真面目。

那是一个年轻男人,长相俊美,唇角含笑,看似温和,眼底却带着几分邪佞阴狠。

那人看着楼下的两人,笑容加深了一些,微微弯腰,行了一个绅士礼,风度翩翩地说道,“两位晚上好,自我介绍一下,在下祁昔阳,十分喜欢二位。”

那如同看到玩具的眼神,让人很不舒服,雷枭脸色微沉,这人的出现,又勾起了他不美好的回忆,秦殃伸手握住他的手,唇角的笑容扩大了一些,眼底的神色却十分危险。

一向都是他玩别人,还是第一次有人敢玩他!

祁昔阳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笑得十分开心,“两位感情真好,真是……让人想要破坏。”

092 祁昔阳伤

秦殃暗骂一声变态,脸上神色却不变。

余越看向两人,满脸阴沉,到现在他才知道雷枭和秦殃是这种关系,心中不由很是愤怒,雷枭害了他的女儿,就为了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真是不可原谅!

祁昔阳打量着雷枭,笑道,“你果然很特别,不仅可以试图反抗我,居然还能完全清醒过来。”

他还是第一次在普通人身上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他对雷枭的催眠确实很失败,如果成功,雷枭应该一心爱着余渺渺,即便发现有不妥的地方,甚至是找到真凭实据,也会置之不理,逃避过往的一切,因为他的心智早已迷失。

但是事实上,雷枭却是一直都无法做到对秦殃无动于衷,甚至到了后来,在分不清真实和虚假的情况下,明显偏向于相信秦殃。

祁昔阳眼底满是玩味,普通人的意志居然能够抵抗他,这确实是件很神奇的事,让他不由想要好好研究研究雷枭。

雷枭对于他的话无动于衷,冷声道,“你的目的。”

祁昔阳伸手晃了晃绑着严雅琴的绳子,严雅琴立马叫得撕心裂肺,祁昔阳不由摇了摇头,颇为不满意严雅琴的表现,然后才看向雷枭说道,“你跟我走,或者……”

视线转向已经彻底沉下脸的秦殃,笑得十分友善,“让他跟我走也行。”

话落便看着两人,似乎是想看看他们要如何决定。

秦殃已经完全了解了祁昔阳的心理,就是想看人反目成仇,垂死挣扎,当下不由勾唇笑道,“祁先生如此变态,不会是受刺激过度吧?让我想想,你这么见不得人家恩爱,莫非是被人戴了绿帽子?”

祁昔阳脸色阴沉下来,阴狠的表情瞬间破坏了那份俊美,变得狰狞,“你再说一遍!”

秦殃眨了眨眼,不由往雷枭身上趴去,弱弱地问道,“宝贝,他怎么这么凶?”

雷枭伸手搂住他的腰,面无表情地说道,“被你说中了,恼羞成怒。”

秦殃满脸恍然大悟,看向祁昔阳的眼中满是同情,“真是抱歉,我不该说出来的。”

“秦、殃!”

显然,秦殃不小心戳到了祁昔阳的痛处了,于是祁昔阳也不管这玩具是不是很好玩了,直接就想毁了。

手一扬,无数暗器激射而出,威力绝不比枪差多少,而且数量多,秦殃拉着雷枭惊险地闪避,还有心情说道,“宝贝,你真是说得一点都不夸张。”

只看这一手,他就不怀疑祁昔阳真的能够飞檐走壁。

余越早在祁昔阳发怒的时候,便十分明智地找地方躲了起来,否则,祁昔阳这一出手,他绝对免不了被射成马蜂窝的结局。

祁昔阳出手,根本不管会不会殃及无辜,在他眼中,这些人的命根本就不值一文。

秦殃和雷枭仗着身手好,躲过了祁昔阳的第一波攻击,但是其他人却没那么好运,胆大留下来看热闹的人,这么一会儿就死伤了一大片,血腥味布满整个大厅,严雅琴看着这一幕,更是吓得死死闭上眼,尖叫声只差没有冲破房顶了。

秦殃自然不会一味躲闪,他的暗器没有祁昔阳那么神,对付祁昔阳肯定没什么效果,但是有枪啊!

古武术虽然神奇,但是高科技也不容小觑,起码能对人体造成伤害。

秦殃和雷枭都是双手使枪的,而且,百发百中,当初坚持两手训练,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想在处于绝境时,多一个保命的机会,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

祁昔阳的身手也是异常灵活的,却被那四把枪逼得不断闪躲,不过倒也不至于受伤,而他那手华丽的暗器,一时间也奈何不了雷枭和秦殃。

秦殃若有所思道,“宝贝,他怎么不飞檐走壁了?”

如果祁昔阳真有雷枭所说的那样厉害,应该不至于这么狼狈才对。

雷枭也觉得奇怪,“不知道,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受伤,应该是在忌惮着什么。”

闻言,秦殃不由皱了皱眉,忌惮?

祁昔阳已经在雷枭面前显露过本事,自然不会是怕他们知道,秦殃的视线扫了一下混乱的大厅,有人已经躺下,有人急着逃命,有人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难道是忌惮人多口杂?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心中的猜测倒是很有可能。

为了更加确定是不是真的如自己所想,秦殃打算和祁昔阳好好较量一番,视线一瞄,腿上一发力,就要冲出去。

雷枭被他突来的冒险行为吓了一跳,胳膊一伸,圈住他的腰,用力一扯,将人拉了回来,因为力道过甚,两人一起滚到了地上。

而祁昔阳正好借着这一空隙,从二楼跳了下来,虽然动作看上去还算潇洒,却完全没有飞檐走壁的飘逸感,显然依旧有所保留。

秦殃摔倒在雷枭怀里,连忙爬起来,“宝贝,你做什么呢?”

“我才要问你做什么,出去送死?”

被扰了计划,秦殃也不恼,听了他的话,不由笑道,“你太小看我了……下来了!”

离得近,对他们来说,更加没有优势,祁昔阳一把暗器甩来,那可真的就是劈头盖脸了,躲都没地躲!

雷枭脸色有些凝重,秦殃也严肃了几分。

只见祁昔阳突然冷笑了一声,扬手一道暗器甩出,正好割断绑着严雅琴的绳子。

秦殃连忙抓住雷枭,深怕雷枭一激动跳出去,不过他倒是多虑了,雷枭除了脸色难看一点,倒是没有被刺激到。

“啊……”

严雅琴从二楼摔下来,叫得凄惨无比,倒也还不至于要了小命,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这位贵妇还真没吃过这样的苦。

祁昔阳摇头嗤笑道,“雷少就这点本事?只能缩着当缩头乌龟?”

秦殃一眯眼,直接赏了他一颗子弹。

祁昔阳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身子一侧,便躲了过去。

但是秦殃那一声枪响,却像是一个讯号一样,枪声一落,瞬间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是无数枪响声。

子弹全是冲着祁昔阳而去的。

司炎大声叫道,“老大,秦少,我们来救你们了!”

司凖也大声叫道,“雷少,秦少,你们先撤。”

秦殃眨了眨眼,看向雷枭,雷枭不由皱起眉头,连司凖都来了,那肯定带的人不少。

秦殃不由开口道,“既然来都来了,要不就趁这个机会试试能不能解决了祁昔阳?”

这赌场是雷枭的地盘,他的人自然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尤其是在那么混乱的时候,如今赌场各个角落都是人。

祁昔阳依旧没有使用他特殊的本领,以至于被一群小弟逼得十分狼狈。

雷枭皱眉看着祁昔阳,摇头道,“不行。”

闻言,秦殃也不多说,雷枭见识过祁昔阳的本事,比他更了解情况,既然他说不能尽力一搏,那就是不能,“先撤。”

他们这次来本来也就是探探深浅而已,可没打算和祁昔阳鱼死网破,既然打不过,那就跑呗!

雷枭刚要点头,火力猛然加大,两人一愣,下一刻便见雷绝站在二楼,端着机枪狂射。

祁昔阳终于被逼飞檐走壁了,脸色阴沉无比,他绕一个圈,让余越去接雷枭和秦殃,甚至出人意料地将地点选在雷枭的赌场,就是以防雷枭纠集大量人手对付他,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他又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他的本事,但是没想到却还是陷入了重重包围。

秦殃睁大眼看着祁昔阳闪啊闪,闪得他眼花,忍不住感叹了一句,“这速度,不科学!”都只能看见一道影子了。

雷枭拉着他,准备撤退,谁知,被惹恼的祁昔阳,突然闪到两人面前,伸手便朝着比较靠前的秦殃抓去,雷枭见识过祁昔阳的厉害,一直就很警惕,眼疾手快地抓着秦殃的肩便往后扯,他和秦殃靠得很近,倒是比祁昔阳快了一步。

不过祁昔阳却不死心,紧追不舍,因为三人靠得太近,很多人都停了下来,不敢再开枪,害怕误伤。

而那零星的子弹,对祁昔阳来说完全不存在威胁,于是三人开始近身搏斗。

祁昔阳已经暴露了自己的本事,便再也无所顾忌。

狠狠一拳砸向雷枭,秦殃一看那架势就变了脸色,连忙朝着雷枭一扑,两人狼狈地在地上滚了两圈,总算是勉强躲过了那一拳。

祁昔阳那一拳没有击中雷枭,却打在了墙壁上,“轰……”的一声,一整面墙都被震碎。

“啊……”惨叫声响起,不少人被砸下来的砖头击中。

雷枭脸色大变,顾不得其他,抬眼便去看压在他身上的秦殃,还来不及出口询问,秦殃一偏头,便吐出一口鲜血。

“秦殃……”

秦殃脸色有些苍白,摇了摇头,说道,“没事。”

秦殃虽然没有修习过神奇的古武术,但是他对力量却十分敏感,祁昔阳那一拳暗含的力量十分可怕,所以他才会朝雷枭扑过去。

他估计雷枭是能躲过那一拳,但是却很难不被拳风伤到,事实证明,那拳风确实很恐怖,如果真要被那一拳砸中,估计内脏都会被完全震碎。

祁昔阳一拳落空,也不气馁,转头又看向地上的两人,唇角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眼底的戏谑,让人感觉,他就是在玩猫戏老鼠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