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故事则是说,天皇认为肉非常好吃,他担心国民因为喜欢吃肉而不种地,只养家禽和家畜,因为日本地方小,种地的地假如都用来饲养家禽、家畜的话,是没有办法养活所有的日本人的,所以干脆下令都不许吃,这样大家就只能去种地了。而海里的鱼就可以捕。
代教授说他也只是听说,给大家讲个故事听一听而已。
而日本人的身材矮小,确实是因为他们在长达几代的时间里一直缺乏动物蛋白。
日本不管男女,身高超过一米七的很少,大部分都在一米六左右,女子还会更低,一米四一米五。
她还想起了到了她那个年代,日本人据说已经是亚洲最高的身高了,后来又说韩国人也是亚洲最高,她就想说要不你们俩先打一架?
她去过日本和韩国,体感日本人的确低,哪怕是据说很高的日本年轻人,一米八的也很少,大多数男生的身高都跟她差不多,女生普遍比她低,她当时还不到一米七,在班级里也不是最高的。至于韩国也是差不多。并没有亚洲最高。
现在她看到这么多日本人,扛枪的日本兵,还有山本,第一次体会到代教授说“日本人的个子很低,他们的房子也盖得很低”是什么意思。
因为这些日本人,普遍比她低半个头,像一群矮人。
虽然是在没想到的地方赢了,但也可以开心一下。
杨玉燕再次自我开解,感觉从刚才起就不太平静的心终于可以平静一点了。
山本已经走到了面前,苏纯钧这才挽着杨玉燕上前,伸出一只手,用日语说:“山本先生,欢迎您的到来。”
山本——因为个子低——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苏纯钧,很冷淡的嗯了一声。
一点也不像他在学校里的友好与客气。
看来日本人对官员和对普通百姓确实是两副面孔。
杨玉燕在心底叹气。现在民间说日本人好话的越来越多了,都觉得日本人更讲礼貌,更客气,更先进。
苏纯钧接着介绍杨玉燕:“这是内人。”
杨玉燕也用日语说:“我姓杨,我的日本老师告诉我,假如用日语给我起姓氏,我可以叫大木,杨就是又高又直的树。”
山本打量了她一眼,冷淡的说:“你的日本老师是一个很博学的人。”然后他也介绍了他身后的女子,“这是我的家妾。贵子,过来向大家问好。”
那个名叫贵子的女子小碎步上前,一直低着头,细声细气的说:“我叫贵子,请多指教。”然后她深深的鞠了个躬,足有九十度。
杨玉燕知道这时苏纯钧不好跟这个女人打招呼,就主动说:“您好,请不要拘束,希望您在这里玩得愉快。”
她伸出一只手要跟这位女子握手。
贵子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山本,得他允许后,才伸出一只手,轻轻的与杨玉燕握了一下,她还戴着白色蕾丝的手套。
走得近了,杨玉燕才看到贵子的妆容有多夸张。
她不止是涂白了整张脸,还剃掉了眉毛,在眉头画了两团黑,这是叫蛾眉的唐妆,现在成了日本眉了。嘴唇也全被□□盖住了,只在嘴唇中间画了一个圆。
杨玉燕与这个贵子对了一下眼神,突然觉得有点不对。
虽然贵子立刻就又低下了头,再也看不到她的脸了——她的脸画成那样也看不出来原样。
可她还是觉得这个女人有点像认识的人。
她挽着苏纯钧,跟山本并排走进去,贵子就跟在山本身后一步远的地方,安静的像一个影子。
贵子……
这个名字她是不是听过?
杨玉燕走到冯市长面前,看到邵太太隐在人群中,连露面都不行,突然就想起来了!
金小姐!
金茱丽!
贵子就是她被金老爷送给日本人之后起的日本名字!
金老爷把她送给谁了?
那个日本人是叫山本吗?
就记得是个日本很大众的名字,其他就想不起来了。
冯市长张开双臂,笑呵呵的迎过来:“欢迎,欢迎!山本先生,欢迎光临啊!”
杨玉燕跟苏纯钧站到冯市长身后去,她趁机又看了一眼贵子。
她仍是低着头,对周围的一切都默不关心,跟在山本身后,就像他的一件随身饰品。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金小姐与贵子
凌晨三点, 杨玉燕回到了祝家楼,在浴室里洗澡。
这一点, 祝家楼就比代教授的小红楼方便许多了。祝家楼建的时候就掏大价钱在自己楼里铺设了煤汽管道,顺便装了煤气热水器, 是可以洗淋浴的,想泡澡也有浴缸!
不过只有祝颜舒母女三人住的这个屋里有,其他楼层都是只有主卧有。租房户在的时候, 祝颜舒很小气的把主卧都给锁了,租出去的都是功能室,什么书房客厅一类的房间。
等祝家母女三人搬走以后,她们住的这间屋也锁了,今天是杨玉燕要回来,苏纯钧才提前把门打开,让马婶收拾整理一下。
幸好马婶在金公馆也用过烧煤气的热水器,会用,用之前还知道要先把头顶的通气窗打开,再把煤气开关打开,再烧水。
床单都已经换成了新的,一台转头的风扇就摆在杨玉燕的房间里,呼呼的吹着凉风。
杨玉燕洗完澡出来,换上睡衣,马婶就进来送冰汽水了,装在玻璃杯中,还插了一根吸管。
马婶穿着干净整洁的绿棕条纹棉布旗袍, 走路一点声音也没有,开门也没什么声音。她把汽水轻轻放在床头柜上,说:“二小姐,喝点汽水凉快一下吧。我在厨房还煮了糖水马蹄,您要不要用点夜宵?”
杨玉燕把盘好的头发放下来,说:“谢谢您,不必了。”
马婶:“那您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出去了。您要是一会儿有事吩咐我,拉铃就行。”
杨玉燕转头,这才看到自己床头的拉铃。这种过于贵族化的玩意以前一直都是处在待业的状态。张妈就住在家里,开门喊一声就行了,犯不着用铃。
现在马婶又把这玩意的功能给重新开发出来了。
杨玉燕赶紧说:“不用不用,我睡觉很沉,夜里不会叫人,您好好休息就行。”
马婶答应着:“好,那我就先下去了。”
杨玉燕叫住她:“等一等,马婶,你能不能跟我说一说金小姐?”
马婶愣了一下,虽然有点奇怪,但也没有多打听,她谨慎的说:“金小姐是另外有人侍候的,我对金小姐的事知道得不多。不过她是一个非常有礼貌,非常和气的小姐,在金家的时候,从来没听过她打人、骂人。”
你们评价主人的标准真奇特。
不过联想到马家是被打了一顿后才被赶出来的,可见在马家,体罚对下人来说可能是家常便饭,那金小姐从来不打人骂人就显得很特别了。
这时,苏老师来敲门了,本来深更半夜,他不合适再进来,可他不止是未婚夫,他还曾经是杨二小姐的老师,他还特别了解杨二小姐。
所以,他敲门,看到杨二小姐洗过澡还没有睡觉的意思,特意来提醒:“燕燕,太晚了,今天先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杨玉燕只好乖乖去睡觉。
马婶特别紧张,特意等苏老师走了以后才走,还在门口再次提醒杨二小姐晚上有事叫她,她一定能听见。
苏纯钧关门的时候都想,以前在书里常看到那大宅门里偷情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容易,红娘一个人就能把小姐偷出屋子,守门的老妈子呢?半夜把院门的门栓取下来就没一点动静?
轮到他就到处是眼睛、到处是耳朵,别说偷个人,偷个香都难。
一觉起来,早上十点半。
课,肯定是不必上了。
苏先生也为了照顾未婚妻,今天也不去上班了。
杨二小姐爬起来时,马婶已经做好了早饭,吃饭的陪客是苏纯钧,由马婶在楼下大厨房做好,马天保提到楼上来,在门□□给马婶,马婶给摆在祝家原来的餐厅里。
苏纯钧坐在餐厅原来他的座位上看报纸。他已经吃过了,现在桌上的牛奶、面包是给杨二小姐准备的。
杨二小姐从屋里迷迷糊糊的出来,苏纯钧才放下报纸,笑着喊她:“起来了?洗漱了就过来吃早饭吧。火上有包子,要吃煎鸡蛋煎培根吗?”
重回老家,杨玉燕有点没反应过来,就喊张妈:“张妈,我要喝玉米羹。”
没有张妈,但是有马婶。马婶说:“好,二小姐先去洗漱,我现在就去煮,这个很快的。”
托苏先生的福,现在祝家楼里各种罐头多得很,美国的火腿罐头、玉米罐头都有,多的很。美国发战争财,大概一半要算在这些产品上。
杨玉燕吓了一跳,连忙说不用不用,她吃面包喝牛奶就挺好的。可拦不住,马婶还是下楼去做玉米羹了。
苏纯钧看马婶出去了,赶紧跟杨二小姐说两句私房话。
他道:“你猜,要是张妈在这里会说什么?”
杨玉燕想一想,模仿张妈的语气:“使唤别人都知道客气,使唤我就不客气,我就只配当你们家使唤人。”
苏纯钧笑着拍大腿:“对,就这个调儿!”
不等他再说第二句,马天保端着刚从灶上拿下来的小包子送来了,还有两碗粥,站在门口说:“二小姐,苏先生,这是早饭的包子和粥。”
这是杨二小姐起床才端下火的东西,专给她准备的早饭。
马天保平常走路已经看不太出来腿脚不好了,他把包子和粥放下,杨玉燕道了声谢,主动问他:“你还打算回学校吗?”
大概是在学校里待久了,她对各种人才都有种求之若渴的感觉。马天保读了大学,学习成绩优秀,在这里当一个下人太屈才了。外面的公司会嫌弃他腿脚不好,可学校里不嫌弃啊,他这份水平,当个扫盲班的老师是很够格的,一个人就能把语、数、外、生、物这些课全都给开了。
马天保当然是很心动的,可想起他爸爸,他就又沉默了下来。
苏纯钧知道马爸爸现在就是在数日子了,前段时间马婶和马天保想搬出去,另租个房子等马爸爸过世。他给拦住了。现在外面实在不太平,要是他们家再出点事,他也不好跟祝家母女交待。
他对杨玉燕说:“马叔叔现在身体不太方便,等过一阵子吧。”
杨玉燕也想起马天保的父亲挨了打以后好像一直没恢复过来,连忙道歉,说:“是我莽撞了。这样,等你日后方便了,随时找我,我们那边是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才的。”
马天保感激的答应了下来。
苏纯钧看他来了就不走了,代替马婶在这里当监护人,心中也是叹气,只好只挟走了杨二小姐的一只包子吃。
杨二小姐现在也正好没功夫吃包子,她问马天保,“你了解金小姐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马天保比起马婶来就少了许多谨慎,他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何况又是对着苏先生与杨二小姐。
他想了想,说:“我认识金小姐的时候,是她刚从英国回来的时候。”
金老爷一直无子,外面都骂他太缺德才会命中无子。不过金公馆上下都知道金老爷与金太太是有一个女儿的,在英国留学。
马天保从小在金公馆长大,金公馆的孩子只有金太太的娘家人,也就是王家少爷,王万川。
孙炤是大学之后才被引见到金公馆的。
马天保小时候只服侍过王万川这一个少爷。
直到金小姐突然坐船从英国回来。
金小姐回国还带回了一个对她很不利的消息。当然,这在当时,金小姐自己是不知道的。马天保反倒因为是下人,多少了解一点。
金小姐回来后对金老爷说,梅根公爵去世了,从小抚养她的梅根公爵夫人也回老家乡下了,能不能再回伦敦是个未知数。
马天保记得很清楚,金老爷听到这个消息后,脸上对金小姐的热情就少了一些,金太太也不太开心。
金小姐刚回国时,中国话说得很糟糕。她也不喜欢说中国话,只说英语。只有跟她一起去英国的下人能侍候得了她,因为只有她们才听得懂英语,能跟她对话。那时,金小姐要一杯茶,都只要专门的下人侍候。金公馆里其他的下人是不敢上前侍候的。
不过金太太很快就把那些会英语的下人都辞掉了。金小姐被关在房间里,不学会中国话,她就不能出门,连饭都没办法吃。
于是,金小姐很快就学会了中国话,越说越流利。
那时,英语还不错的王万川和孙炤都主动陪金小姐讲中国话,马天保也因为成绩出众,开始学习英语,与三位少爷小姐交上了朋友。
要让马天保说金小姐,他说:“金小姐是一个很单纯的人,有些固执。”
金小姐不是一个柔弱的人,也不喜欢哭哭泣泣。她对金老爷和金太太是有感情的,在一开始。可是后来,感情可能就越来越少了吧。
马天保也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后来发生了那件事,金小姐竟然想通过私奔跑回英国,他才发现金小姐可能早就不想留在金公馆了。
马天保有一句话说得特别传神,他说:“我从来没见过金小姐趴在金太太怀里撒娇。”
总是抱着祝女士、杨玉蝉、张妈、苏老师的胳膊撒娇的杨玉燕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
马婶很快就送来了香滑可口的奶油玉米羹,做的正是杨玉燕想喝的那一种。
她美滋滋的喝完,苏纯钧说:“你觉得昨天晚上那个女人是金小姐?”
杨玉燕叹气:“应该就是她。唉。”
昨天晚上,那个和服女人一句话都没有说,从头到尾都是在山本的身后,山本站着,她也站着,山本坐下,她也坐下,山本起身要走,她也赶紧起身跟上。
不过昨天晚上除了山本之外,也没有其他人说得上话。冯市长没有,苏纯钧也没有,所有人都只能听山本说。
山本去就是为了再次对冯市长和其他人宣扬日本的伟大,在他的嘴里,日本已经赶英超美了,欧洲大国都不如日本牛。
一般人可能会以为山本这是在吹牛,可知道日后日本炸了珍珠港的杨玉燕知道,日本人是真的这么想,越疯的人越这么想,日本是真觉得自己可以跟英美比肩了,他前脚炸珍珠港,后脚就被美国还了两个弹。
干得好。
两个敌人在狗咬狗,做为一个有道德的人,在一旁静静的观看就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杨二小姐小试牛刀
下午一点, 苏纯钧把杨二小姐送回学校, 亲手交到杨玉蝉手中。
杨玉蝉昨晚上一夜没睡好, 下午才见到二小姐回来,顾不上问别的,先教训起来:“怎么下午才回来?上午的课你都没上。”
杨二小姐兴冲冲的进门,待要报告她昨晚募捐的成果, 就被亲姐兜头浇了一盆冷水,脸就挂下来了。
施无为在旁边看得心惊胆战, 想说话又嘴拙,不知道该说什么, 成了个哑巴。
还是张妈端着冰汽水过来:“就是, 你姐昨晚上两点了还在楼下坐着,我催了她好几回都不知道上楼睡觉。快说说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等你妈回来了我好替你说情。”
杨玉燕马上转移了矛盾焦点,摘下苏先生才进贡的遮阳帽, 拿起冰汽水, 忙问:“我妈呢?”
张妈:“上课去了,十二点回来吃过饭就又去了。代教授也去上课了,老师少了好几个,他们可不就忙了嘛。”
时势不好, 也不能要求老师个个都有为国为民为学生献出生命的觉悟, 于是,辞职的老师一个接一个。
可校长不肯减课,只好剩下的老师多辛苦辛苦了。
有张妈打岔,杨二小姐才冒出的火气就被忘到脑后了, 她重又拾回替自己歌功颂德之心,拉着杨玉蝉的手兴奋的说:“姐,你猜我昨天一晚上弄了多少钱!”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杨玉蝉也不是非要跟妹妹吵一架才罢休,于是就没好气的顺着她的话说:“多少钱?”
杨玉燕要给自己颂功,不介绍听众是什么心情态度,兴奋的叫道:“三万!美金!”
市长的募捐宴会上使用的货币当然要是最值钱的美金了。
这个数额着实有些吓人。
杨玉蝉和施无为对视一眼,都不相信!
“三万?还是美金?”杨玉蝉怀疑道,“银行支票吗?”
杨玉燕回身从苏纯钧手中抢过一个皮包,打开,翻过来,尽倒在沙发上,一叠叠绿色的钞票闪着迷人的光芒。
施无为当即腿软,一屁股险些坐在地上。
就是杨玉蝉也有点心跳不稳,“三万?你一个晚上?怎么会这么多?”
杨玉燕不知道,杨玉蝉可是时常帮祝女士写求捐信的,一周十几封信寄出去,一个月能见到一千块就是有大善人下凡了。开始还有人愿意回应,现在回应的是越来越少,祝女士都说现在写信都是白白陪送邮票钱。
杨玉燕再是口舌如簧,第一次去募捐就能募到这么多钱,显然不合常理。
可是,杨玉蝉再怎么想,也想不通这是苏先生的面子。她愣了半晌,找到一个理由:“可能那边的人都有钱,都是看冯市长的金面,手笔大了些。”
有理,有理。
施无为一向觉得当官的都是有钱人,像苏纯钧这一个初入官场的愣头青都能在进官场不到一年的时间里给杨二小姐翻着花的送礼物,其他人一定更有钱,冯市长那就是坐在金山上。
红楼梦里刘姥姥都说琏二奶奶拔根汗毛比他们庄稼人的腰粗。
眼前这就是一堆汗毛啊。
施无为做如此解释,杨玉蝉和张妈都深以为然。
杨玉燕:“哎哟,是苏老师帮的忙啦!全都是他的面子!”
施无为等三人已经相信了汗毛论,对苏纯钧的面子就不太在意了。
杨玉蝉说:“要不是苏先生,你也没办法去那种场合。当然要谢苏先生帮忙。”
杨玉燕翻个大白眼,还要再替苏先生的面子与汗毛争论一番,但苏先生实在是不想与汗毛争风,拉住了她,笑着提醒:“燕燕,你差不多准备准备就该去上课了。”
此话就如紧箍咒,杨二小姐迅速从沙发弹起来,冲回房间拿课本,再飞快的冲出小红楼,临行前只来得及与苏先生简短话别。
杨二小姐:“你今晚几点回来?”
查岗已成习惯的杨二小姐直接跳过了“你晚上回不回来?”这个选项。
苏先生也习惯了来回奔波,思考了一下,说:“可能还是要到凌晨了。”
杨玉燕突然有了熊心豹子胆,冲着苏先生飞吻:“那晚上见!拜拜!啵!”
她纤手往嘴上一捂,再一飞,响亮的声音直接把杨玉蝉的脑门给点着了,这位大小姐气势万钧的挟着课本向妹妹追过去,大叫:“杨玉燕!你给我站住!你在干什么!”
苏先生站在大开的落地窗前望着未婚妻跑远的背影,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他看到人影都没了才转回来,对张妈说:“张妈,那我这就走了。晚上不用准备我的饭了。”
张妈说:“我不准备你的饭,但我要准备二小姐的夜宵。她要等你,不吃东西可不行。”
苏纯钧幸福的叹气:“唉,您劝劝她吧,我说的她不听。”
张妈拿眼睛斜他:“苏先生,笑就开心的笑,别装了。”
苏先生就笑出一口灿烂的白牙,拿起外套,脚步轻快的走了,不像是去上班,倒像是去玩耍。
另一边,杨二小姐有许多话、许多打算跟杨玉蝉讲,她心急口快,连珠炮似的,杨玉蝉的气还没发,就被她给带跑了。
“你要搞一个慈善基金会?”杨玉蝉说。
杨玉燕点头:“对,好吸纳社会上的捐款,我觉得慈善募捐是大有可为的!我们应该尽早走上社会搞募捐,而不是只靠学生捐款,这样善款的来源太少,很难做出成绩。”
杨玉蝉:“你还想请校长当荣誉会长?”
杨玉燕:“不止是校长,我还想让苏老师当荣誉副会长。还有代教授他们,有一个算一个,先把这些要紧的官位都给占住。当然,具体的事务还是由我们来处理,他们占着位子,我们就不必担心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这个基金会谋利了。”
杨玉蝉的脑子一时处理不了这么多事,她还想讨论一下刚才杨玉燕那个出格的飞吻和今天为什么回来这么晚!
杨玉燕:“姐,你知道吗?我昨天晚上碰到金小姐了。原来她爸妈就是把她送给山本,就是那个来我们学校的山本,昨天他也去宴会了。我听苏老师讲,这个山本好像就是日本在这里的负责人,不过他一直隐在幕后,所以才没多少人知道他。”
杨玉蝉:“什么?金小姐?山本先生?”
下了课,杨玉燕二话不讲,直接就在学生还没散尽的教室里召开了会议,她站在老师刚下去的讲台上,用黑板擦充惊堂木,先拍三下,大声道:“同学们,静一静!我有话要说!”
善于扯虎皮的杨玉燕说我们要扩大影响,号召更多人来参与我们的救助行为!我们不能做胆小鬼,一直躲在学校里,我们要走向社会!要让更多的听到我们的声音!跟我们一起帮助别人!
底下响应者此起彼伏,全都在啪啪啪鼓掌。
“说得好!”
“说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