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燕继续说,我们不能像一盘散沙,我们要有组织,有纪律,要有人可以监督我们的行为。
底下人纷纷点头赞成。
“说的没错。”
“我们需要监督,不能让好事变成坏事。”
杨玉燕继续:我们要避免被邪恶势力渗透,我们要警惕外来的人士,我们要保持我们的组织的纯洁性,不能让它被金钱权力所腐朽,成为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的工具。
底下人一脸严肃的点头。
“说的有道理。”
“外面的很多人都不是真心做善事。”
“就是学校里,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信。”
杨玉燕拍黑板擦,扬起一片烟尘,她咳了两声,深沉道:“我们募捐来的善款必须专款专用,我提议:我们所有参与工作的人员都是义工,不从善款中取一分一毫为自己。账目必须公开透明,所有项目都要有据可查,可以追踪到项目执行人。”
底下的同学们已经坐下来开始做记录,并开始热情的讨论。
为了避免被邪恶势力渗入,杨玉燕提议:“我们可以将会长、副会长这些重要职位都设为名誉职位。只给他们一个空头称号,事实上会长和副会长都没有真实的权力,不会参与到我们普通工作中来,这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
底下啪啪啪鼓掌。
“有道理!”
“我们请谁?”
“学校里的教授怎么样?他们都很忙,应该没空来管我们这个小组织。“
杨玉燕:“校长怎么样?他肯定是最忙的一个吧?”
同学们在学校里也不认识几个人,仔细算起来,这里除了学生,就是老师和校长。
于是,校长成为荣誉会长的事很快就全票通过了。
接下来,代教授和祝女士也紧跟着全票通过,分别在这个还没有命名的小组织里拥有了一席之地。
杨玉燕又提议:“假如有人捐了很多钱,说他想参与我们的工作就不好了。不如这样,捐了钱的人也给一个名誉职位吧?”
底下的同学们再次觉得这个主意好极了!
“有道理,我们必须防着这种事发生。”
“对啊,要是日本人捐钱了,要加入进来怎么办?”
“拒绝的话也不好,万一他们生气了,或是不捐了,那我们也会受到损失。”
终于有一个学生提问:“对了,我们这个组织叫什么名字?”
“振兴中华?”
“不好不好,太敏感了,万一引来注意,很可能马上被勒令停办。”
“妇女幼儿保护中心?”
“万一救助人不是妇女幼儿怎么办?也不好,容易有歧义。”
杨玉燕:“慈善基金会呢?简单明了,现在外面很多以慈善为名义的组织,我们这个就算全是学生办的,也不会太起眼,隐蔽点也避免被外面的人打击报复。”
大家讨论一番后,都认为杨玉燕同学起的这个名字简单直接,方便快捷,具有很强的机动性和隐蔽性。
于是,慈善基金会就在这个下午成立了!
晚上,回到家中。
杨玉蝉坐在沙发上发呆。
祝女士忙了一天,回家后忙着学习和保养,正一面涂着珍珠粉面膜一边读书看报,见大女儿坐在那里,就使唤道:“小蝉,帮我倒杯咖啡来。”
杨玉蝉端着咖啡过来。
祝女士喝着咖啡,开始关心女儿:“怎么这么没精神啊?是天太热了吗?叫无为煮点甘蔗水。”
杨玉蝉坐下来,深沉的说:“妈,我觉得燕燕日后不得了。”
祝女士放下书本,平静的问:“她又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肥羊
于杨玉燕来讲, 她上辈子要对着同学隐藏家事, 要应酬难缠的亲妈,要对付冷血的亲爸,怎么说话才能达到目的是她无师自通的本事。
如今不过小试而已,不值一提。
当日下午议定慈善基金会,第二日上午, 先带着同学们围堵校长, “逼”校长认下这荣誉会长一职, 必要时要站台答谢募捐的各界人士,要借出墨宝、印鉴供基金会发文发函, 还要习惯日后基金会将会把他当做日常公文抬头文件的头一个姓名——用来给基金会兜底,万一政府或宪兵队或日本人登门检查, 这基金会可是算在校长头上的。
校长摸着头顶没剩几根的头发, 沉吟良久, 问守在桌边的代教授:“这是你教的不是?”
代教授:“青出于蓝而已。”
校长便双眼冒光:“如此人才!留在学校里, 日后我便后继有人了!”
这扯虎皮的手段是多么的娴熟!推锅的双手是多么的熟练!人才啊!大才!
“她还是个女孩子!哎哟这便好啊,女孩子不能去当官, 当一个校长却是无妨。”校长高兴的直拍手。
代教授提醒:“您还是先把这会长的职位给认下吧。”
再看这份由代教授亲笔的聘书上关于校长要担任的种种“职责”,校长就嘬牙花子:“哎哟,这孩子真是人尽其才啊。”
代教授点头:“这倒是,她昨天回来就对我们讲,不止是您,连我跟祝女士都没放过,人人有份。”
校长拿出钢笔, 笔走龙蛇写下大名,连连点头:“好,好,肥水不流外人田。”
杨玉燕充分发挥了带着上百个同学堵门的功效,将学校里硕果仅存的七八位教师一网打尽,全都按上了荣誉某某的职位。
然后她“有视一同”,也给四个日本老师中她“最喜欢”的女老师,酒井小姐发了一份荣誉聘书。
因为有前面中国教师们做例子,日本老师接的是荣誉聘书也没有办法置喙。杨玉燕也光明正大的“偏心”,只给了她“最喜欢”的酒井老师。
代教授在家中与祝女士感叹:“二桃杀三士啊。燕燕这小人精。”
祝女士冷哼:“你还要夸她?你不夸,她已经要上天了,你再夸,是想看她把天捅个窟窿?”
代教授连忙安抚她道:“由小见大,燕燕不是只有小聪明的孩子。她能称得上一句有勇有谋。以前她年纪小,也就只能对着家人使使心眼,你看她就只觉得她油嘴滑舌,不像个老实孩子。可现在她从家里走出来,就显出本事来了。她不止是一点小聪明,她还有勇气,有正义感,当她把她的聪明才智用在正义的事情之上时,就暴发出了这么巨大的能量。这个的孩子,你就算能把她关在屋里一时,也绝关不了一世。”
祝颜舒只得算了。
一周后,剩下的日本老师也都想在基金会中担任一职,杨玉燕也没有多难为他们,只说只要能促进一些捐款,就可以享受终身的荣誉。
酒井老师早就将杨玉燕带着一群中国学生轰轰烈烈送过来的荣誉聘书挂在房间里最显眼处了,这是证明她来中国教学,获得中国学生喜爱的证据啊,是光荣的!
另外三个日本老师自然大受刺激,他们自己没钱捐款,就纷纷想办法鼓动日本租界的日本商人捐款。
杨玉燕本来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竟然真带给基金会一些额外的收入,让基金会创立之初便一直兴奋个不停的学生们更加兴奋。
果然建立基金会就有捐款了!
正式的基金会果然会更让人相信啊!
至于之前议好的,只要有大额捐款和特殊人士捐款就统统颁发荣誉聘书。
校长亲手抄写聘书抄的手疼,将学校里国学教授抓来代笔,国学教授本来也有聘书,写这个算是“公差”,只好写完再请校长签名盖章。
校长自觉学了一招,也开始以只要给学校捐钱就有荣誉教授职位可坐这样的名义给各界广发求捐信!
某某先生尊鉴,某一向仰慕您的学识(钱包),学生们也一直渴盼着像您这样的有识之士教导,经我校广大师生一致倡议,特意向您颁发聘书,恳请您能到校不吝赐教云云。
如此一写,再如此一发,等人来了!再如此一说!钱不就到手了吗!
校长深感鼓舞,决心照此办理,替学校再薅一波羊毛。
不过日本人的捐款还是很小气的,三个日本老师讨来的捐款竟然全都是日币。
要知道,日本自从搞军-国-主-义以来,拼命发钞票,日本国内物价都快上天了,通货膨胀跟中国这边差不多,货币价值嘛,呵呵,也差不多。
杨玉燕跟同学们一起算帐,发现基金会的帐户实在是很空虚。
杨玉燕站起来,对大家说:“没事,我来想办法!”
于是,杨玉燕同学第二天就拿来了三千块美金,拍在管帐的同学面前,“入账吧。”
管账的同学捧着绿色的富兰克林,吓得脸色苍白:“杨同学,你不是去抢银行了吧?”
以杨同学以往表现出来的勇敢与无畏来看,这是很有可能的!
杨同学骄傲摇头,说:“不是,是我从我未婚夫那里要来的。”
哦,这就好。
至于杨同学的未婚夫为什么这么有钱?
当然是因为她的未婚夫当官去了,唉,人心不古啊,杨同学是痴心错付,明珠暗投。
大家都知道杨同学和她未婚夫的事,也很佩服她“大义灭亲”。
杨玉蝉见只有三千块,拉住杨玉燕:“怎么只有三千?”
杨玉燕:“我一口气拿出三万美金来,会吓死他们的。”
事,要一步步做,饭要一口口吃。
虽然只有三千块,但因为是美金,购买力是很强的。一些药店和医院见到是美金都会收,买粮食和纺织品拿美金也更方便。
在基金会的捐款列表中,苏纯钧先生的三千块美金一骑绝尘,四位数的威风,不是三位数和二位数能打破的,假如再看币种,苏先生的名字仿佛都闪着金光。
为了“安抚”未婚夫,杨玉燕同学也大张旗鼓的给未婚夫发荣誉聘书——径直寄到了市长官邸,指名要给苏先生。
蔡文华与冯市长得知此事还笑了一场,都赞杨二小姐会做事——多有面子啊。
苏纯钧受了几日嘲笑,脸皮都又厚了不少。
有苏先生这只肥羊在,杨玉燕同学毫不客气的“劫富济贫”,只要基金会没钱了,她就说“我去找苏老师”,然后回头就拿回个几百一千的。聘书发了,不能再发聘书,杨玉燕又想出主意“荣誉勋章也挺好的”,又赶制了一堆大大小小的荣誉勋章,苏先生“捐”一回钱,就得一封由校长签名,国文教授抄写,加盖校长公章的基金会回函,再加一枚荣誉勋章。
久而久之,其他同学都有些同情苏先生有杨二小姐这样破财的未婚妻,还有人讲像苏先生这种贪官是与国与民有益的,因为有杨二小姐,他贪得再多,至少有八成被杨二小姐给挖出来回馈乡民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跨国爱情
秋天渐渐到了。
学校里的樱花树全死光了。
可能是水土不服,也可能有人捣鬼。日本学生们哭得很惨, 个个一脸沉痛。
很多中国学生看到此景, 暗中称快。
但校长却焦头烂额, 很担心在校园中引发新一轮的冲突,让日本人不快,再对学校下手。
他对代教授述苦。
“唉,我现在都睡不着觉,天天都在发愁。”校长说。
代教授说:“能不能再植一回?异国的树种到这里,水土不服也是有的。”
校长说:“我已经托人去日本买了, 可那边说现在是运不过来的, 可能要到一月才行。”
二子是一个很矮小的日本女学生, 她在来中国之前一句中国话都不会说,在课堂上进行自我介绍的时候, 结结巴巴只说了一句“我叫二子, 我来自京都, 请多指教”。
这天半夜, 杨玉燕在小红楼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听到了细细的哭声, 把她给吵醒了。
她从床上爬起来, 摸黑走到楼下, 绕着小红楼转了一圈, 发现了坐在地上抱着膝盖,缩得像个母鸡那么大的二子——她之前真以为那里有一只没关进去的鸡,还奇怪怎么鸡会发出这种叫声。
发现二子后, 二子被她吓了一跳,她也被二子吓了一跳。
两个女孩子隔着几步远,都蹲得低低的,十分的茫然。
二子先认出了杨玉燕,立刻很恭敬的打招呼:“燕姬,您好。”
杨玉燕在二子眼里,就像是大地主大富豪家中的大小姐一样,那么张扬明丽,让她感到害怕。
所以,杨玉燕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话,因为她一见到杨玉燕就躲在人群后面,能不发声就不发声,生怕在课堂上怼老师的杨二小姐看到她。
杨玉燕认出了这是一个日本女学生,因为日本女学生全都剪着娃娃头,据说她们在来中国前,都把头发卖给美国工厂做假发了。
中国女学生也有剪短发的,不过那都是像傅佩仙一样的女性先驱,个个看着都像女强人,跟二子像是两个世界的物种。
杨玉燕用日语发问:“你是谁?”
二子马上说:“我叫二子。”
杨玉燕自认不是一个过于善良的人,要知道,她在路边看到乞丐都是躲开,从来不给他们钱的。何况这还是个日本人。
可就算这是个日本人,却是个看起来弱不叽叽的日本女学生,身高不足一米五,还在深夜里哭,代教授晚上还说过校长害怕日本学生暴-动。
综上,杨玉燕决定发挥善良,关怀一下二子。
“来,跟我进来喝杯热茶吧。”杨玉燕伸手牵起二子,两人站起来。
回头一看,厨房后门处早站着一个人了。
是苏老师。
苏老师半夜听到杨家姐妹睡觉的房间门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以为是夜急上厕所,可他迷糊着等啊等都听不到人回来的门响,就越来越清醒了,就只好爬起来。
凭着直觉,他觉得是杨二小姐,就下楼来找,见果然是杨二小姐,与另一个人。
苏先生在官场上养出来的过度警觉心发挥作用,还悄悄上去把枪带下来了。他隐在暗处,不发一声,防着只要那人对杨二小姐有危险就立刻下手。
现在就算是看到二子,苏先生也没有放松警惕,目光上上下下把二子打量个透,冷冰冰的。
对半夜下床的杨二小姐来说,见到苏先生就是意外之喜了。于是她惊喜道:“你也起来了?”
苏纯钧没说他内心的各种计较,对着杨二小姐微笑:“嗯,我给你们倒壶茶吧。”
三人从屋外摸黑进了厨房,在厨房旁边的一个放葱蒜的小柜子前,苏先生、杨二小姐、二子,三人团团坐下。
更深夜重,张妈和施无为都不在,苏纯钧和杨玉燕都不会烧灶,于是,热茶没有,冷茶倒是有半壶,是昨天喝剩的。人人面前半杯冷茶,苏先生提醒杨二小姐“你别喝了,冷茶喝了伤胃”,然后就不说话了,把舞台让给杨二小姐。
杨二小姐这段时间嘴上功夫上进不小,一日千里,对着二子三两句就问出了前因后果。
二子是京都布坊的女儿,家里三子两女,她排行最末。
虽然家里小有产业,但从小她的祖父就像使唤奴隶一样使唤家里所有的人,她的祖母、父母、叔伯,包括他们兄弟姐妹,都是凌晨两点起来煮布染色,一天只能吃一顿饭,从来没有休息时间。
日本开始搞军-国-主-义,他家就开始遭殃。先是家里的男人都要响应号召入伍参军效忠天皇,除了祖父之外,家里所有的男人都入伍了。
家中缺少人手以后,祖父开始更加严厉的压榨家里剩下的女人,要她们承担比以前更多的工作,不但要干以前所有的活,还要把男人的活也都做完,这种情况下,祖母很快就累病了。
就在二子以为自己也要累死的时候,天降喜讯——政府要征用布坊了!布坊不能再生产自己的产品,只能生产军服啦,帐篷啦,绷带啦等军需物品。
当然,钱是暂时没有的,只能依靠人民对天皇的崇敬之心自愿奉献。
得知此讯,祖父受不了打击,一病不起,很快就咽气了。
不用再干活了,祖母的病很快就好了。
但家中布坊被征用,一家女人没有了收入来源,只能四处打工赚钱生活。
二子所在的学校也不再上课,每天就在课堂上做手工,制作军需品,男学生在操场上拼-刺-刀,女学生在教室里缝制军服。
生活难以为继,二子除了每天在学校里可以吃一顿饭之外,回家就不吃了,省粮食。
这时,学校说要送一批学生去中国。去中国的学生由政府发粮,到了中国,自然就能吃饱了。二子就报名了,来到了中国。
到中国以后,确实可以吃饱了,也可以继续学习了,虽然还是要缝军服,做手工,但日子过的比在家里好多了。
二子觉得很幸福,中国也很美好,校园又大又漂亮,中国的男学生也比日本的男学生更英俊、优雅、有钱。
她不想回日本,她想留在中国。
杨玉燕:“……”
她有不祥的预感!
二子与一个中国男学生发生了爱情。
她怀孕了。
杨玉燕眼前一黑。
苏先生平静淡定。
二子述说完心事,杨玉燕在茫然焦虑的心情中安慰了她,并和苏先生一起把二子送回了日本楼。
再回到小红楼,苏先生安慰杨玉燕:“那个孩子在她的肚子里,又不在你的肚子里,再想也无用,先睡觉吧,明天再想办法。”
杨玉燕听到这话,推了他一把,可苏先生在进入市长官邸当差以后,不但开始练枪,也开始练拳脚了,以防被意外发生,现在身手不说一个打十个,打两三个还是可以的。杨二小姐的纤纤小手推在他胸口,像推一堵墙。
这墙还会大喘气。
杨玉燕在听了二子的爱情故事后正处在感同身受的阶段,瞪着苏先生:“要是我肚子里有了孩子,你敢跑了,我就带着孩子嫁别人去!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孩子一根毛!”
苏先生只顾着听前半句,想着有孩子前的准备工作,思想连篇起伏不定,被杨二小姐排喧,不但不怒,反而笑起来。
苏先生:“我怎么会跑?我哪都不去,一定天天守着你。”
杨二小姐:“哼,谅你也不敢。”
杨二小姐回屋睡觉,天大的麻烦也要等睡醒后再解决。
第二天在早餐桌上,杨玉燕就着牛奶馒头和辣椒炒辣椒(红干椒炒鲜青椒),把昨晚的故事说给大家听。
餐桌上,人人手里一个大馒头,就着特别下饭的辣椒炒辣椒,吃得个个头顶冒汗。
张妈教施无为:“下回你再这么炒,放点豆豉,不然放点黄豆酱也行,这么干放盐就只有辣味,没有鲜味。”
施无为吃得头都不抬,一个劲点头。
杨玉燕对杨玉蝉小声说:“以后我去你们家,你炒菜我才吃。”
杨玉蝉红着脸,捣了她一下:“爱吃不吃。”
杨玉燕叹气,以后她去杨玉蝉家里做客,可能还要再带个做饭的。
这种农家饭,代教授吃得也很香,不过他看祝女士从刚才就是揪着馒头有一口没一口的吃,觉得还是不能常这么吃,总吃辣椒对胃也不好。
他说:“那个二子同学有没有说过她是怎么打算的?”
祝颜舒现在日子过得忙碌,也不怎么讲究吃喝了,早上不是非要吃黄鱼面了,吃点馒头喝点粥也可以了。
但今天早上的辣椒炒辣椒是不行的。
她把馒头吃出了绣花的优雅,揪一小口,吃进嘴里,嚼到天荒地老再咽。
她说:“她要是想打胎,我给赵大夫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