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御医是皇帝的人,他自然不会骗皇帝,岑知州的身体状况也迅速被他侵犯了利益集团的人知道,加上皇帝明显想放过岑相,得知岑相没几年好活,就不愿意再吃罪皇帝,这才让他平平安安来到淮州,苟延残喘,度过最后几年。
岑相刚来的时候确实如风浊残年,时刻都要熄灭,没想到这两年身体越来越好,身体沉疴尽去,就连岑相自己也觉得,当年那御医是不是受陛下之命故意那样说,其实是陛下想放过自己一马?
尤其是这几天在瑞安这里,感觉身体状况越发的好了,丝毫不像有病的样子,叫了大夫来看,大夫也说他身体气血强劲,十分康健,若无意外,活个十年八年不成问题。
谁都不想死,岑相自然也不例外,况且现在距离新政改革已经五年,科举改革,朝廷冗员冗官现象已经不再,他家的危机已经过去。
不出岑知州所料,在岑知州回到淮州没多久,朝廷诏令就下来,席瑞安升通州通判。
第107章
慕清和席瑞安成亲后不过半个月,甄博文就要回京,在回去前尚有几件事情要安排。
第一,族田。
在和慕清商议之后,甄博文决定买下百亩田地,专门交给族中,每年产出作为给族中少年读书的费用。
第二,族学。
怀安县甄家村甄氏一族是没有族学的,不然当初甄博文读书也不用去跟着他阿翁了,有了族田的费用,从此族中孩童便可在族中启蒙,有天赋了自然就有更好的读书机会。
第三,祭祀。
他要去京城为官,少说两到三年,之后不论是外放还是继续待在京中,至少有十年无法回乡,慕清嫁给了席瑞安,席瑞安被调到通州做通判,三年之内是无法回来的,他爹他阿翁等人的祭祀问题,甄二郎在的时候就由甄二郎和甄大伯一家共同祭祀,如果甄二郎离开怀安县就交给甄大伯一家,由甄大伯一家统一祭祀,。
第四,甄二郎、甄香君他们的接下来的安排。
按照慕清的意思,自然是全部跟着她和席瑞安走,将他们单独放在这里,她是不放心的,但甄二郎却不想离开。
一来这里是甄家的根,现在甄家日子好过了,不论是种地,还是卖甘拓,日子蒸蒸日上。
甄香君同样想要留下来,她一个嫁过人的和离之人,总不好还跟着嫁人的寡母一起生活。
倒是甄香草、甄三郎、甄四郎、甄香,几人一致决定跟随慕清去通州。
最后还是慕清道:“你觉得你这相貌,没我和你爹护着,你能在这乡下保得住吗?”
甄香君心中一颤,抱紧了怀中的小孙青。
最后还是慕清拍板,除了甄二郎之外,其余甄家人全部跟着慕清去通州,并迅速的为甄二郎娶了新妇。
新妇陈氏是清风楼陈掌柜之女,陈掌柜目前已经是淮州清风楼总管事了。
之前慕清也没见过她,是甄家放出消息说要为甄二郎娶新妇的时候,清风楼陈掌柜主动来说的亲,在慕清见过那女孩之后,第一印象就是看着落落大方,温柔可亲。接下来几日又每日邀请陈氏婉娘去县衙,陪她说说话,顺便处理些事物,不时的问问陈婉的意见,几日观察,觉得女孩行事和她父亲有些像,性子大方且聪慧,便将此事定了下来。
甄二郎此时踏实、心眼实,身边正好需要一个聪慧又识大体的人来帮衬他。
陈掌柜虽出自皇商陈家,却不过是旁支中的旁支。
如今甄家甄博文得中进士,继父席瑞安又升为通判,师公岑知州也被调到河南商丘做判商丘府知府。
陈掌柜将女儿嫁入甄家,其实是高攀了的。
但对甄家来说,又没有比陈氏婉娘更适合甄二郎的。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农家人来说,甄二郎现在所处的位置很尴尬,门第高的不合适,门第太低的也不合适,陈氏婉娘虽出自商家陈氏,却又是旁支中的旁支中所出,父亲不过是一酒楼掌柜,陈氏婉娘既跟着他爹在淮州这边涨了眼界见识,又不会因家中富贵而娇养。
更重要的是,陈婉娘的父亲陈掌柜是个聪明人。
甄博文已经等不到新妇进门,就已经提前和席镶一起离开淮安,先去了京城,和甄博文一起的,还有甄大伯的大儿子,甄大郎。
随着怀安县越来越多的人家开始造泥瓦房,甄大伯家这两年收入增多,家里也换上了砖瓦房,虽然比不得慕清家的四合院,在甄家村也算上好的房子了。
谁让砖瓦水泥厂都在慕清名下,他们全家男丁又都有泥瓦匠的手艺,自然造的十分宽敞。
但见识过京城繁华的甄大郎却想跟着甄博文去京城闯一闯。
这次在堂弟甄博文的提醒下,光是带回来的一车京城的货物,就让他赚了足足百两银钱。
他知道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只想着哪怕给堂弟甄博文当个管家也好。
他们从怀安县离开的时候,甄大郎还装了满满一船的怀安县特产,带入京中。
怀安县的霜糖、花生现在已经成了贡品,因尚未普及,在京城的价格十分高昂,红薯、玉米、芸苔油这些价格也不菲,这些物品带到京城,转手就能赚到三倍以上。
席镶也带着席瑞安和岑知州的荐书去国子监读书。
席镶和甄博文突然从知己好友,成为兄弟,席镶还是有些别扭的,倒是甄博文,待他还是和以前一样,表面上很淡定的样子,没有丝毫转变,反而更加亲密。
席镶也因为甄博文的态度逐渐放松,最后和甄博文对视一眼,笑出声来,关系又更亲近了些。
岑知州也要出发去河南商丘。
知府、太守、知州同是一州之长,地方上最高行政长官,但府的地位比州略高一些,只有政治、经济、军事三者兼重的地方才设府,派往知府者一般都是比较重要的官员。
大雍朝一共有五府,京城大名府、南京商丘府、中京洛阳府、杭州府、重庆府,地位相当于现代的直辖市。
就好比同是市长,岑知州从之前的一个不重要的小县级市市长,一下子调任到直辖市市长,都是市长,都是一州之长,重要性却天差地别。
大家各奔东西,各奔前程,却没有了四年前离开京城时的惶然和悲凉,而是带着蓬勃的朝气和喜悦。
这一调令下来,众人便知道,新政改革的风波已经过去五年,陛下又要重新启用岑相了。
甄二郎和陈婉的婚事办的很快。
等新妇进门,怀安县这边的事情全部处理好,新的县令上任,席瑞安和慕清便带着一家老小和幕僚们,去通州上任。
通州位于长江西南部,长江上游,辖区宁县、宿县、太江、望湖、岳山、桐乡六县。
一家人依然走的水路,轻车上阵,带的东西不多。
因为重要的东西都被慕清收到空间里带走了。
大雍朝开过皇帝为了加强中央集权,通常以文官来做一州长官,又设置通判与知州相互牵制监督。
通判虽为知州的副手,不但可与知州同理一州之政,所部官有功过及职事修废,可直接通达皇帝。
它具体管什么呢?
掌管粮运、家田、水利和诉讼等事项。
而这些,恰好是席瑞安所擅长的。
慕清他们走的是水路,走的时候一堆人来送,尤其是刚刚新婚的甄二郎,哭的跟个孩子似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慕清实在没眼看,只让他好好照顾好家里,让他有事就常给她写信,每个月一封,因为这边的水泥厂和砖厂都交给甄二郎在打理,还有甘蔗林等,便嘱咐他,让他将生意上的大小事事无巨细,都要写信和她说。
甄二郎才十八岁,虽然之前也一直跟在她后面帮她处理各种事物,但毕竟年龄还小,慕清还有些不放心。
另一头,甄博文他们也如期来到京城,初授秘书省校书郎。
同时,他在他老丈人周霖的帮助下,迅速买了一个两进的宅子,并置办了聘礼,迅速成婚。
原本以为这个来自偏远地区乡下的探花郎家中贫寒,因为没什么钱置办聘礼的,但没想到新科探花郎居然还置办出了挺像样的聘礼,让周家十分意外。
周氏蓉娘乃大理寺卿周霖的幼女,家中极尽宠爱,像他们这样的官宦家族,父亲又是实权人物,女儿本就没那么早嫁的,周霖本想将女儿在家中多留两年,等到十八岁再嫁,哪知还不到十八,她母亲就突然意外去了,周蓉要守孝三年,等守孝完都二十了。
她未婚夫也出自官宦家庭,比她还大两岁,正好未婚夫的母亲想让儿子娶自己娘家侄女,便退了婚,两家算是结了仇。
周霖也是个硬气的,在女儿被退婚后,就打算给女儿榜下捉婿,这些举子们刚进京,他就将这一届未婚的举子们各种信息打听的八九不离十了,之后就是调查他们的家庭背景和人品,其中排在他女婿候选人第一位的,就是甄博文。
周霖为人果断,在他人还带着几个小厮去抢人的时候,他已经果断出击,让人领了十几个壮汉小厮,直接上前,把未来女婿扛着就跑。
本来他都已经打算好,甄家太过贫寒的话,他作为老丈人的,给女婿在京中置个宅子,大不了女儿多陪嫁一些,周家的女眷对周蓉也十分同情怜爱,本是家中千娇百宠的嫡幼女,没想到遭遇了退亲,一直蹉跎到二十岁,成了老姑娘,最后只能下嫁给贫寒的进士。
虽是进士,也不过一校书郎罢了,最后能什么样谁都不知道,况且这样的寒门家中多没什么规矩,听说这进士家中还是寡母当家,吃着用着媳妇的聘礼,到时候说不得还用媳妇聘礼给丈夫纳妾,这样的事情在寒门进士中并不鲜见。
对于她们来说,甄家并不是一个合适的好人家。
周蓉没少受到家中庶女姐妹看似安慰,实则讥讽的嘲笑。
没想到,甄家上门提亲的时候,不仅送来并不寒酸的聘礼,并且说,他阿娘定下家规,甄家男子三十无子方可纳妾。
这对周家来说,无疑是一个意外的惊喜,而且听说这条家规还是那寡母定下的,更重要的是,探花郎的寡母并没有跟着上京,周蓉一嫁过去便可自己当家做主。
第108章
周蓉虽说嫁的是贫家进士,但嫁过去就自己当家做主,后院自己说了算,丈夫有是三十无子方可纳妾的,她今年才二十,到三十还有十年,就算真到三十都无子,这十年也过的舒心了,要是早早生了儿子,丈夫这辈子只守着自己一人,没那么多糟心的妾室在自己身前碍眼,不需要用自己的嫁妆给丈夫纳妾,哪怕是寒门进士,也很难得了。
本来周蓉在家都是被自己的庶出姐妹们明着安慰,私下带刺的,这下全都成了羡慕了。
本来她们这些庶出嫁的大多也是庶出,不走科举的也就家里荫个官当当,自从当今新政改革之后,买官送官现象管的十分严格,即使是荫官,家里也就一个名额而已,大多是给家里嫡幼子,极少能轮到庶出的。
即使能够荫官,也不过一七品小官,还不如人探花郎呢。
本来看从小千娇百宠的周蓉因为被退亲成为老姑娘,没想到即使成了老姑娘还是嫁的一方如意郎君,尤其是三日回门,看着嫡妹被滋润的娇嫩红润的脸颊,看着探花郎丰神如玉,牵着周蓉处处体贴,心里的酸水都快把她们淹了。
周母去世,由周氏的几个嫂子来问周蓉新婚过的如何,探花郎屋里可有乱七八糟的人,规矩如何等等。
周蓉含羞帶怯,一一答来:“夫君后院简单,连个通房丫头都没,都是我的人,以后规矩也得由我说了算,夫君新婚第一日便将家中中馈给了我。”
回到娘家的庶姐忍不住刺了一句:“你这傻子,他这是指望着你的嫁妆养家呢!”
周蓉看了她一眼,但笑不语。
除了聘银一千两,夫君还私下给她三千两银,作为公中开销,哪里用的上她的嫁妆?家中姐妹明面上的嫁妆银也不过三千两,她若不是有阿娘的嫁妆,也只比这个数高出一点罢了。
唯一复杂一点的……她垂眸,想到夫君和她说的话。
这次夫君回乡祭祖,她婆婆居然再嫁了,到现在想起这事她还恍恍惚惚。
若是阿翁不调入京城,婆婆怕是一直跟着阿翁在地方上,她是长媳又是长嫂,家中一切还真由她说了算了,而夫君也十分信任她,直接将家中银子都交给了他,他只安心处理外面的事。
现在住在家里的席镶,既是夫君的好友,也是夫君的继弟,夫君说和自家兄弟一样的。
席镶已经去国子监读书了,住在国子监,但作为长兄的周博文对席镶却十分关照,真心拿他当亲兄弟一样照顾,从小只有堂兄没有亲兄弟的席镶与他既是好友,又是兄弟,感受自是不同。
甄博文成亲后,就要轮到席镶了。
席镶今年十九岁,本来是等这一次科考完再给他订亲,没想到他也被榜下捉婿,哪怕没考中,他的岳丈就是他现在在国子监祭酒。
席瑞安不在,席镶的婚事事宜就有他现在的长兄甄博文来处理。
甄博文离开怀安县的时候,不仅慕清给了他五千两银,他的继父席瑞安也给了他五千两银,他用他阿娘给的五千两银,让甄大郎去置办了一船货物,带到京都,转手翻了三倍。
也就是两万两,这两万两他一分为二,置办了两个宅子,都是二进的,买不到相邻的,就买了很近的,京都物价本身就高,这两个宅子又是买在内城,地理位置优越,剩下的银钱要给席镶置办聘礼。
对于席镶来说,少年老成的周博文于他,可真的称得上是长兄如父了。
其实席镶手中的银钱比甄博文要多的多的多,别的不说,就他手中的霜糖铺子,每年进账数万贯,还有酒楼呢,由于最先使用炒菜,又有慕清和席瑞安提供的菜谱,田记酒楼的生意十分火爆。
慕清虽然自己做菜水平一般般,但慕爸爸却做得一手好菜,又喜欢研究菜谱,她家光是菜谱就有一摞,小时候她随手一翻,就是一本菜谱,她以前写美食文的时候,还查过不少菜谱呢。
多的记不住,十来道菜的菜谱还是能记住的,至于做出来的菜味道如何,如何改良,那都是厨师的事了。
席瑞安一行人到达通州,通州知州正是之前被贬的岑相一派的改革派。
当今明显是要重用席瑞安,让他先将地方经济搞起来,所以升官也是放在自己人下面。
席瑞安和通州一把手相识,做起工作来也是如鱼得水,两家关系也十分密切。
通州地处东部平原地带,主产稻、小麦、豆类、油菜籽、甘薯等。另产茯苓、天麻、黄芪等药材,还有茶叶。
他前世就是个植物学家,研究人员,一辈子和实验室、植物、土地打交道,对官场尔虞我诈的事情不熟练,但对于搞经济,搞农作物这一块,却是专业对口,又有身怀种植空间的慕清从旁辅导,不到三年,通州农业、经济都飞速发展,席瑞安再度将通州打造成鱼米之乡,成为朝廷新的粮仓。
同年,甄香草也在这里找到自己的归宿,嫁给通州知州之孙郑少游。
另一头,岑相在南京商丘府,他本身是个手腕十分强硬为官清廉的人,到了商丘府之后,除了大力开发农业和商业经济之外,在吏治方面也十分严格,不光精简官吏,对于反贪反腐更是大刀阔斧手下不留情。
他若不是这样的性情,当今皇上当年也不会让他来主持改革,现在到了河南商丘,对于那些已经有贪腐苗头的官员来说,简直人见人怕。
他已到耳顺之年,满头白发,六七年前太医们就说他活不久,是残烛之年,都在等他死,可岑相看着老态龙钟,偏偏活的很好,就是不死。
三年后,岑相升一路按察使,兼提刑使,赴各道巡察、考核吏治,兼提点刑狱。
很明显,当今对于朝廷冗员冗职现象仍然不满,觉得官僚队伍太庞大,行政效率低,想要精简吏治。
同年,席瑞安升原州知州。
同年七月,天下大旱,蝗灾蔓延,甄博文自请出京,携妻周氏与长子去灾区任嵩县县令。
被岑相触及到集团利益的保守派谏官连发数十道折子参岑道正。
在古人看来,天灾蔓延,必然是皇帝无德,可当今是个个性非常强硬的实权皇帝,保守派谏官们不敢让皇帝下罪己诏,便给皇帝找了个理由,说都是因为岑道正无德,逆天行事,才会天降大灾,警示世人。
八年前让岑道正逃脱一死,在很多人看来,这次岑道正必然会继续被皇帝推出来挡刀,必死无疑。
没想到,有粮食商人载七十万石粮食、红薯、土豆、玉米、花生,进入灾区,赈灾放粮。
慕清这些年储存空间储存的粮食清之一空。
也因为这次灾情,杂交水稻和红薯、土豆、玉米等农作物,终于普及天下。
岑道正再度进入中央,入内阁,升参知政事。
一直单身五年,决心不再嫁人的甄香君也终于在这次赈灾事宜中,认识统领泾原路兵马的指挥官,泾原路副都总管贺萧。
贺萧是一名武官,出身贫寒,早年娶过一妻,去世多年,留下一子,也与数年前夭折,旁人都说他杀戮太重,才导致克妻克子。
甄香君不知自己身体在慕清暗中调理下,早已恢复健康,只当自己不孕不育,不愿再嫁,在贺萧三番求娶之后,不得已将此事告知,没想到贺萧依然坚持,并坦言自己克妻克子,已断了有后的念想。
兼之在赈灾期间二人多有见面,对贺萧人品多有了解,遂点头,没想到早已被大夫诊断为不孕不育的她,成亲后不过半年就传来喜讯,这让早已断了再有后人念想的贺萧喜出望外。
甄三郎,也就是甄行善,上次发解试已下场过一次,并未通过,这次要提前回原籍怀安县参加这年秋季的发解试。
甄行善和甄博文当初一样,现虚岁已十九岁,尚未娶妻,就是等这一期发解试过后,再行娶妻。
和甄博文一样,他同样少年老成,心思却更为活泛深沉些,在读书上的天赋不如甄博文,十分刻苦努力。
他始终记得他少时梦想,想要考读书科举,出人头地,虽然现在日子好了,可他总觉得像身在梦中一般,有种不踏实的感觉,且生性敏感,继父对他们虽视如己出,可他始终记得自己姓甄,而非席。
倒是慕清性格舒朗开阔,这几年他跟在慕清身边,在慕清的耳濡目染之下,性子终于活泼了些,有些好口腹之欲,大约是童年时代太过贫苦,他总想将天下间没吃过的美食都要尝一遍。
不论到什么地方,总要先搜罗当地美食,导致原本瘦的跟竹竿似的一个翩翩少年郎,现在身体越发有发福的趋势,已经微胖的他生的白白嫩嫩,总是笑眯眯的一脸无害,其实是芝麻陷的。
来年春,席瑞安在原州任期满,一家也被调入京城,举家进京。
第109章
席瑞安他们是春天回到京城的,时隔十年,再回到京中,席瑞安……席瑞安也没什么感慨的,以前在京中带的人是原主,他虽有原主的记忆,但这么些年,就像看过的电影似的,记得也不多了,对京城的繁华还是很好奇的。
甄博文一家现在调任到嵩县,还留守在京城的只有刚中进士,现任中京留守推官的席镶。
来接席瑞安一行人的,就是席镶。
席镶看到慕清十分震惊。
上次见面还是他爹和母亲成婚时,那时她外表看着就和三十左右的妇人似的,没想到时隔多年,母亲看着比之前还要年轻一些,且通身气派,外表看,完全看不出曾经是一个乡下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