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朝小诚|陆凉风上一章:
- 朝小诚|陆凉风下一章:深度索爱 全文+番外
陈嘉郡避开他的言语骚扰,脸色绯红,态度却很正经,“你说话注意一点啊,我还叫你一声叔叔的,影响不好。”
“……”
柳惊蛰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不对。
这是小辈对长辈的态度,情人和纠缠的部分被她一刀砍掉了。
他温和地低头问:“你刚才说,我是你谁?”
柳惊蛰的温和有时候并不是真正的温和,她领教过,惧怕过,但那也是从前的事了。
陈嘉郡望向他,肺腑之言:“你养我十几年,也没有和我结婚,你不是我uncle还能是我谁呢。”
他语含警告:“陈嘉郡。”
“我在呢。”
喝了酒,给了她直面真心的勇气。血淋淋一颗心,缝缝补补,到底也有补不了的一天。她望着窗外夜景,想象他那一晚对另一个人的情深义重,“我没事啊。你来后街,去日本,尽你的责任办你的事,我都OK的啊。我听人讲了一句话,每件事,都讲缘分的,以为没有缘分才跟你结不了婚,但换个角度想,也许是和别的缘分在等着我呢。”
她得唐家高人指点,站在了人生战略高度看问题,今时不同往日,“实打实地算,我今年才二十二,念书也只念到大学,以前总围着你转,从来也没想过自己的打算。这几日我想了很久啊,二十二岁,确实好小,我还有机会出国读书的。”
柳惊蛰手里的烟灰掉下去一截。
他像听见了什么鬼话,“什么意思,不结婚了,想念书?”
“嗯。”
她不知被谁洗脑,人生目标忽然换了方向,一颗心从他身上收回,追求女性独立,“我想学的好多的,邮轮管理、心理学,有空的话,历史也想好好学一学。邮轮上好多有型有趣的人,同他们聊好开阔的。人家讲得对啊,三四年过后,见到的风景多了,学到的世界大了,也许痛苦都不会再有了,到时候回过来想,说不定还要感谢未和你结婚的这段机遇。”
“……”
柳惊蛰盯着她。
这不是陈嘉郡会有的价值观,这是经历过风浪、具有一定岁月洗礼的人才会有的活法。
柳惊蛰不愧在唐家三十年,思路清晰,逻辑完整,这会儿听了陈嘉郡一顿胡说八道,他已经不是火了,他是震惊了。
——不知是唐家哪一位,敢把手伸这么长伸到他房里来了,趁他不备竟来挖他墙角,把他一手带出来的乖小孩洗脑洗成这样!
他掐灭了烟,无声的暴力。问她:“唐家谁找过你?”
“……”
一句话,问到要害。陈嘉郡听了,心跳都漏半拍。
“唐律?”
“……”
“卫朝枫?”
“……”
他一个个地猜下去,她始终闷不吭声。她的表情管理太糟糕,是和不是都写在脸上。柳惊蛰一个个地猜,一个个地排除,最后猛地想到一个人,他带着点不可置信的意思恶狠狠地问:“季清规?”
“不是她!”
“……”
她反应那么强烈,带着“要死死我一个”的凛然大义,坚决不出卖旁人。柳惊蛰看她一眼,又惊又恼。怪不得,她忽然态度巨变,被洗脑得厉害。季清规那种人,不想给人洗脑都能引得霍四把命给她、卫朝枫见了她就变一个人、丰敬棠明里暗里护着她,她要存心给人洗脑还了得。
陈嘉郡这会儿换了偶像,忠心得不得了:“她人好好,还为我好。而且你知道吗,她都不能走……但讲话和见识都好有型。不像我,能走能跑,还在跟别家小姐吃味、挂住你,讲出去都被人笑啊。我以后想同她学……”
柳惊蛰:“……”
她这是要他命了。
季清规有种,敢从他手里抢人。对手太强,远超他预期。柳惊蛰破天荒头一次尝到了没把握的滋味,心里瘆得慌。
他单手抱起她就走。
陈嘉郡很轻,他一只手就能抱得毫不费力。右手掏出车钥匙打开车门,顺势将她往车里丢。上车锁死,发动引擎,没几分钟就把她带进了他的地方,下车,还是那样抱,陈嘉郡在他左手臂弯被颠得发晕,恍惚间记起照片上他抱别人时的样子,双手拦腰,典型的公主抱,哪像她这里,一看就不是亲生的。
她喝酒喝昏了头,沉浸在解脱痛苦的女性独立大道上胡言乱语:“uncle,你放我,我们好聚好散……”
柳惊蛰像是听到了个大笑话,“小小年纪,整天扑我,现在扑完了,人人知道我中意你,你来跟我谈好聚好散?做梦。”
她的身体陷入一床柔软,耳边传来他关房门落锁的声音,陈嘉郡对这个声音有本能的警惕心,柳惊蛰关门算账的作风她领教过,他是狠起来会把她往死里搞的那种人。
他捉住她的脚,一把把她拖过来。
醉成泥?正好。
“陈嘉郡,知道后街那种地方,流行一种游戏叫什么吗?”
有拉链声沉闷传来,裤头解开,里面鼓囊囊一团,他按着她的手贴向他下面,动作限制级:“靓女喝醉了,不省人事,捡了带回家慢慢搞,这个就叫做‘捡尸体’……你敢跟我玩好聚好散,我就敢捡。”
番外:香港篇(完)
陈嘉郡想起中学时物理老师讲课,讲到“按物理定律,一个东西变长的同时一定不会变大”,引来一群男生噗嗤噗嗤笑,她那时傻得很,问同桌你笑什么,男同桌抓抓头说“矮油~这个嘛~~”
她那时打死也不会想到,多年之后会是由柳惊蛰亲自来教她这句话错在哪里。
陈嘉郡一把甩开他,急速后退。她现在有了新的墙头,爬得飞快,“我不要跟你做这个,你不正经、人又坏,我要跟阿嫂学……”
她拍马屁功夫一流,柳惊蛰是见识过的,当年把他拍得团团转,现在她换了人,学人叫“阿嫂”,行话都学会了,柳惊蛰火冒三丈,解了领带就绑了她一双手。
柳惊蛰绑人的本事出自实战,早年在东瀛很是出入过一阵成人Club,怎么玩全看对手。慢热有慢热的搞法,爽有爽的搞法,这方面他学艺很精,造诣很深,唯一一次失控就是对陈嘉郡。
那一次,他本来没想跟她玩太大,她不了解他床上为人,给他解领带时解成了个死结,一双手在他眼前摸了半天,这在柳惊蛰看来就是在邀请,他没忍住,一把扯下领带绑了她说“我教你这东西真正的玩法”。
半夜乔浅湾被一通电话叫过来,带着个医药箱,一进门看见陈嘉郡昏睡着,地上一条领带皱皱巴巴,手上的红痕一看就知手法甚好。柳惊蛰早年的风评乔医生也是有所闻的,笑眯眯地问他:“你对个连性经验都没有的小女孩玩这么大?”柳惊蛰郁闷地解释:“我根本没怎么开始,她就被吓昏过去了……”
那天乔医生走的时候是一路闷笑着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