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情况是,他可以投稿获得生活开支,父母那里也有五成的概率同意,剩下的五成也会在时间的推移中得到谅解。
无论过程如何困难,只要她点头,他都有信心给她想要的生活。
姜桃挺犹豫的,目前为止他才服用了一个疗程的药,如果坦白后叔叔阿姨很生气让她离开怎么办?
她不可能赖着不走,宋跃岷也不可能为了她立刻跟父母决裂,这样治疗过程势必会断。
她不能拿他的腿来做赌注,特别是在不确定叔叔阿姨态度的前提下。
“再等等吧,我才来了几个月就把你拐跑,叔叔阿姨肯定会生气的,而且我们的课才上了一半,必须要做最坏的打算才行。”
宋跃岷还在犹豫,姜桃环着他的脖子送上香吻,“色诱”道,“我不管,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
色诱有效,宋跃岷终于点头答应,前提是姜桃每天必须吻他三次才行。
姜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宋跃岷在她心里一直是个内敛沉稳的人,刚来的时候对她简直是冷若冰霜、目不斜视,话都不肯多说一句,现在竟然脸不红心不跳的提出这中要求!
她羞红着脸睨道,“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宋跃岷,我真是看错你了。”
宋跃岷笑了,丝毫不觉得羞愧,想要跟喜欢的人亲近是人的天性,甚至连动物也不例外,不过是顺心而为,自然流露罢了。
直到晚上睡觉姜桃还觉得脸热,睡不着就把系统喊出来说话。
“一个疗程结束了,他的腿有好转迹象了吗?”
系统“叮咚”道,“前两个疗程为基础,三四疗程为治疗,五六疗程为巩固,目前为止,即使有迹象也不明显。”
姜桃点头表示了解,“行吧,有总比没有好,剩下的时间等的起。”
他都已经失望了这么多年,两个月而已,根本不算什么。
“现在进度如何了?”
姜桃问完,系统界面出现相关数值,59/100,距离任务合格只有一分的距离,想要拿到这一分就要结婚,并不容易。
她忍不住懊恼道,“早知道应该先完成任务再治疗,要不是卡在治疗时间上,就算父母不同意我也能把他拐跑。”
还有他趁机提出的过分要求,一天三次,还必须自己主动,光想想姜桃都觉得腿软。
“还有一件事……”
系统出声后姜桃疑惑的抬眉,“怎么了?”
这么断断续续,让她有中不太妙的感觉,她甚至听出了al智能系统语音的心虚感。
“是这样,‘生筋丹’除能后生筋续骨外,还有补肾壮阳的功效,某方面的能力将会得到极大的提升……你懂的。”
姜桃愣住,宁愿自己什么都不懂,羞愤的责问道,“你为什么不早说!”
系统反问,“如果我说了,你会选择不给他治腿?”
答案自然是否。
“所以说不说的结果是一样的。”
姜桃不再听它聒噪,选择自闭,闷着被子闭眼却怎么样也睡不着,默默将系统骂了千百遍。
两个疗程后,宋跃岷不再有任何不良反应,恢复了夜校的课程,两人的相处也越来越亲密,每次宋跃岷将她吻的喘不过来时,姜桃都会想起系统的话,然后整个人都面红耳赤,眼神闪躲,宋跃岷不明所以,只当她天性害羞,克制不少。
这天宋跃岷感觉到小腿有了力气,虽然微弱也让他惊喜不已,他迫不及待的告诉了姜桃和父母。
付娟喜极而泣,姜桃也跟着抹眼泪,连一贯喜形不言于色的宋建隆也红了眼眶。
他说,“这是几年来我最盼望听到的消息,我曾经在心里想过,只要你能好,哪怕用我的命换也是值得的。”
付娟也点头,“可不是嘛,真跟做梦一样,咱们吃了饭就去医院,让医生好好检查一下,只要有希望,怎么样都要试。”
宋跃岷含笑点头,他不动声色的看向姜桃,见她的眼睛水波般潋滟着光,嘴角蕴着抑制不住的笑,真想紧紧拥住她,用尽全力将她揉碎在自己怀里,让她成为自己永不分离的一部分。
第66章
宋跃岷的腿伤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好了起来,十二月初就已经能拄着拐杖行走了,父母固然欣喜,但去医院两次都没检查出什么所以然来也让他们不敢彻底松懈,生怕病情有反复,到头来还是一场空欢喜。
姜桃依然每天陪着他复健,跟之前坐在旁边看的单纯陪同不一样,现在则是扶着他的胳膊,没人在旁边的时候宋跃岷会直接握住她的手,这样的假公济私下,连走路时腿骨钻心的疼痛也并不难忍了。
每次看到他疼到一脸虚汗的样子姜桃都觉着心疼,还找系统问有没有缓解疼痛的法子,但系统说他久伤未愈,骨头跟长时间停摆老化的零件一样,疼痛是必然的过程,这种锥心之痛不仅代表伤情正在恢复中,于他的性情也是种磨砺。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不是每件事都有捷径可走的。”
对系统的好心“教育”,姜桃并没有领情,轻哼道,“没有就没有,说这么多干什么,简直聒噪。”
系统顿时发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感慨,人类确实聪慧,几千年前就能总结出如此多的道理,实乃至理名言。
眼看快要进腊月,付娟也早将姜桃看成了自家的一份子,这天吃饭后问起了姜桃过年的打算。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父母都不在了,那你过年是想回去呢还是留下来?”
她既然问了肯定是有说法的,过年家里要忙的事太多,还有不少亲戚朋友要招待,姜桃留下来过年能帮付娟不少忙,如果姜桃回去过年,那就得提前说好请几天假,提前安排过节大小事免得忙乱,毕竟付娟还得在工作岗位上坚守。
付娟问完话,姜桃就察觉到了宋跃岷的视线,这个问题他们还没有谈过。
她知道宋跃岷肯定希望自己留下,但姜桃有自己的顾虑,反正还有十来天所有的疗程就结束,她不是非要留下来不可。
“阿姨,过年的时候我想请几天假,一周左右就行,等您放假了我再走。”
这就意味着姜桃会留下帮忙到最后,一周的时间并不长,付娟自己能应付。
这个安排可谓非常合适,付娟满意的很,决定在姜桃回去前包个大红包给她。
“好,这是应该的,虽然你的父母不在,但好歹是个家,回去打扫一下,再祭个祖,礼节上要周到。我估摸着你也没空准备年货,这些不着急,到时候我帮你备一份。”
姜桃连忙婉拒,“阿姨,不用,我一个人用不着什么年货,而且我只请几天假……”
付娟拍着她的手笑道,“没事,这半年多亏了你照顾我们才能没后顾之忧的工作,跃岷恢复的这样好你也有不小的功劳,除此外,我和你叔叔拿你当晚辈,照顾你对你好也是应该的。”
既然付娟都这么说了,姜桃也就不再推辞,她偷偷往宋跃岷那看,见他垂着眼眸,一副淡然置之的模样,知道这是生气了。
可她选择回去也是有原因的,除了疗程结束不需要担心外,最重要的一点是,过年期间宋家肯定来来往往不少人拜访,不管叔叔阿姨对她如何好,在外人眼里她就是个小保姆,少不了端茶倒水的活,到时候自己可以无所谓,但他呢,会不会心里不痛快?
还有,既然她无论如何要嫁进宋家,这个时候减少存在感也是为以后考量。
不过这些都是她的想法,还没有跟宋跃岷沟通过,姜桃相信只要自己跟他剖析清楚,他肯定能够理解,大不了“色诱”一番,多亲几下他肯定同意。
姜桃料的不错,宋跃岷确实不高兴了,自从两人确定关系后每天朝夕相处,他早就将姜桃视为自己的另一半,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过年这么重要的节日,他自然是希望跟她一起过的,他以为姜桃也是如此,没想到姜桃竟然要回去,还是一周那么长的时间,还没分开宋跃岷已经觉得自己想她想的受不了。
他想找姜桃问清楚,但父母一直在客厅,钟声敲了八下才上楼。
宋跃岷先回房洗漱,等到楼上安静下来没了声音,这才拄着拐杖往姜桃的卧室去。
他轻声敲门,两三声后刚洗完澡头发还湿着的姜桃出现在门后,看到他时神情明显慌乱,确定没人后赶忙把他拉进了屋内。
虽然两人在一起三个月,这还是宋跃岷第一次来姜桃的房间,空间很是狭小,屋顶上方就是楼梯,因此整个房间是直角状的三角形,有种莫名的压抑感。
想到这么长时间,她每天就住在这样的屋子里,没有归属感是应该的。
沐浴后的她脸颊透着粉,周身氤氲着芬芳的水气,比任何时候看上去都要甜美可口,宋跃岷的心也比任何时候更烦闷。
姜桃等着宋跃岷开口,发现他一直不说话,忧伤的像被自己抛弃了一样。
她心想不至于吧,不过是请了几天假而已。
她率先打破了沉默问,“你怎么了?这么晚过来万一被叔叔阿姨撞见可就麻烦了。”
宋跃岷的情绪瞬间像气球一眼瞬间裂开,他钻牛角尖般的想到了她一直不愿公开,想到她毫无留恋的抛开自己回去过年连一句解释的话也没有,甚至自己满腹心酸的找过来她开口提到的依旧是别人。
他不答反问,声音有些发沉,“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姜桃一听就知道,他果然生气了,本想明天再解释,没想到他竟然等不及找了过来。
她走过去环住他的腰,像往常一样仰着头对他笑。
“今天阿姨突然问,我就没来得及跟你商量,怎么,不高兴了?”
宋跃岷不说话,也没有回抱住她,甚至连身体都是僵硬的。
姜桃喟叹道,“这么气吗?我也没想到阿姨今天会提,本来是想提前跟你说的。”
但显然宋跃岷在意的不是提不提前说的问题,他问的是,“为什么要回去?”
他想,她孤身一人,对她而言最亲近的人难道不是自己吗?
姜桃抬头亲了下他的唇,带着撒娇的口吻把心里的想法说了一遍,虽然说的没那么直白,但宋跃岷还是听懂了。
姜桃以为他听完就会释然并谅解自己,出乎意料的是他的眉蹙的更紧了。
“你没有想过坦白我们的关系吗?你这样逃开有什么意义,除非你不准备跟我在一起,否则大家总有一天会知道,别人总不会当着你的面闲言碎语。”
宋跃岷并不在乎他人的言论,无论是早年父亲被“迫害”还是后来自己成了残废,难听的话已然听的太多,内心早已铸就的强大不堪,甚至有了几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味道。
正因为如此,早在最初,他就没想着隐瞒父母。
姜桃被他的话堵的不知道怎么回才好,她当然不在意别人的闲话,也不怕别人知道她是“保姆”的身份,否则当初就不会来应聘,不想坦白的原因无非是时间不合适,得以他的病情为先而已。
但治疗的事她没法跟宋跃岷说,只能想别的理由。
她面露焦急,还有些伤心,“我怎么不想了,我比你还想呢,可我的身份就是这样,就算叔叔阿姨再开明也不会轻易接受我跟你在一起的事实。我只是想给自己增添些筹码,等我拿到毕业证,找份不错的工作,再攒点钱给自己当嫁妆,那叔叔阿姨是不是就没那么抵触了。”
说到这里姜桃已经哭了,她松开抱他的手臂,低着头擦眼泪,小声抽泣着说,“我知道你对我是真心的,可我就是自卑,我害怕别人用异样的眼神看我,你要是因为这个怪我,那我们就不要在一起了,省的你以后对我失望……”
她以退为进,甚至故意掉眼泪,就是要他难受心疼,事情的发展也像她预料的那样,宋跃岷的心在她的哭泣中纠成一团,松开拐杖紧紧搂住她。
“是我的错,我没有体谅你的心情,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但我不许你说放弃这样的话,也不许你诋毁自己,对我而言,你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姑娘,是我配不上你才对,你看我二十四了,没工作没学历还是个瘸子,只有你这样的傻姑娘才肯嫁给我。”
这下姜桃是真的伤心了,这个男人竟然为了让她好受些把自己说的一无是处,他哪有那么差呀,只凭他的家世他的长相,找一个家世相当的姑娘根本不成问题,
他的腿已经好了大半,要是他心狠些把自己抛弃再重新找一个,自己也拿他没办法。
她红着眼捂上了他的唇,“不许你这么说,你长得好性子好又有才华,谁嫁给你都会幸福的。”
他的眼中已经蕴上了笑意,低头抵着她的额,吻在她唇上说,“可我不想娶别人,就想娶你。”
他摩挲着姜桃的唇瓣,然后张口含住,辗转厮磨,启开她的唇后夺取她所有的呼吸。
空气越发稀薄起来,宋跃岷站的久了小腿泛酸,手中还承着她的体重,于是搂着她坐在到了屋里唯一能坐的小床上,手心已经不满足于紧拥她,顺着她的后背游移,抚着她的脸她的颈。
姜桃浑身发烫,心间升起莫名的燥热,不知不觉间就躺到了床上,他的唇也从她的唇瓣移到别处。
姜桃全身酥软,“嘤咛”一声,这一声像惊雷般将两人惊醒,她睁开迷蒙的眼,发现他双手撑在自己身侧,眼神铮亮,额角沁着密密的汗珠,喉结顺着呼吸滚动,甚至暴出了青筋。
他移开身体,闭眼躺在她身旁,生怕再动一下某处隆起就会炸开。
姜桃不是无知少女,知道刚刚两人刚刚差点擦枪走火,又想到生筋丸的另一种“副作用”,脑子里根本没法清静,脸都快烧红了。
两人沉默的躺了好一会儿,宋跃岷才伸手缓缓拥住她,看着她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声音有些暗哑的说,“你放心,所有的事我都会解决,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哪怕我的腿一辈子只能这样,我也会尽全力给你好的生活。”
这话不是无的放矢,几个月的时间,他发表了不少文章,已经是几家报纸、杂志的特约供稿人,稿费也从起初了千字十元、二十上涨到如今的五十以上,多的甚至上百。
除了第一个月将稿费悉数交给父母外,第二个月起会留下一半的稿费,现在已经攒下几百元。
这些钱虽然不能供她衣食无忧,但即便父母一时间不接受,他也不担心爱人挨饿受冻、无处可去。
除此外,他对化学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授课老师对他赞不绝口,承诺毕业后将推荐他去申大进修。
他思考过,因着腿脚不便,学术性的工作最适合他,他也没有别的,只有头脑堪用,必不让她为生计发愁。
姜桃不知道他转眼间已经想了那么多,只感动的靠在他怀里,静静享受着这美好的一刻。
第67章
有了这次小摩擦,两人的感情反而更加“如胶似漆”,宋跃岷也更加积极供稿,除了之前的诗歌、散文外,还有短篇小说以及化学专业类文章,收入剧增的同时,“岷山客”的笔名也在申市文化圈出名了。
“这篇写的很好,把化学知识很日常生活结合,通俗易懂,有诗魔白先生的风采。”
白居易的诗因浅白通俗,“老妪能解”,宋跃岷自然不能跟白居易媲美,姜桃这是借着诗魔夸他。
宋跃岷轻笑,揽着她的腰吻她那张抹了蜜的唇,从浅尝辄止到深入探寻,吻到姜桃软成一团他也克制不住才喘息着停了下来,两人拥抱在一起平复着情绪。
他把玩着她柔滑的掌心,抬起后放在唇边摩挲笑问,“都说百忍成钢,你说我会不会有一天成钢了。”
姜桃哪能听不出他的深意啊,羞恼的哼声道,“谁让你忍了,你不来不就行了。”
自从那一次,他每晚都过来,说的做的都是情侣间的事,但不论多亲密也不会超越男女大防。
“那不行,我只要一闭眼就能想到你,所以不管我来不来都得忍,唯一的办法就是成为合法夫妻,我等着你什么时候松口嫁给我。”
姜桃弯起唇角笑了,还有一天疗程结束,她计划年后推进任务进程,毕竟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
两人又说了会话,姜桃听到屋外的时钟敲了十一下就催他回屋睡,宋跃岷索了个深吻后拿起拐杖离开,开门后又回头给了她一个笑容,姜桃也躺在床上笑了,青丝墨发,衬着那张莹白小脸,瞬间让他生出了不想离开的念头。
他正想说什么,身后的暗黑中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跃岷,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小桃的房间。”
宋跃岷回头,隐隐辨出了母亲的身影,他还算镇定,毕竟从开始就没想隐瞒事实,而姜桃则显得惊慌失措,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
付娟打开了客厅的等,光线乍亮,母子两沉着脸对视,付娟急促呼吸的心口暴露出她内心的不平静,她越过儿子的肩看向屋内脸色煞白的小桃。
突然发现,原本不起眼的丫头不知不觉间变的好看了,也在不知不觉中勾引上了自己的儿子。
“你们都过来,把事情说清楚。”
留下这句话后付娟转身上楼,看样子是要把宋建隆一起喊下来,宋跃岷回头看姜桃,见她紧张的脸色苍白的模样,走过去抱住了她,吻着她的额安慰道,“不用担心,我说过我会解决。”
姜桃的身体不自觉的有些颤抖,宋跃岷心疼的抚着她的背轻拍,垂头在她耳畔低语,“相信我,不要怕,一切都会好起来。”
姜桃嗯了一声,可声音又轻又紧,宋跃岷顿时心疼不已。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宋跃岷牵着她的手说,“走吧,有我在,不用害怕。”
姜桃跟着他出门,在楼梯口刚好碰上了夫妻二人,付娟脸色依旧沉的滴墨,宋建隆的神情稍好些,叹了口气率先去了客厅。
四人一齐坐下,宋跃岷牵姜桃的手依旧没有松开,付娟轻哼一声开口了,“说吧,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姜桃低头看手,宋跃岷平静的回答,“三个半月,是我追求的小桃。”
他一开始就将矛头对准了自己,姜桃咬着唇侧头看他,他紧了紧两人相握的手,无声的安慰着。
付娟看到两人的互动很是不快,“知子莫若母”,她知道儿子从小就是个死心眼,大吵大嚷解决不了问题,但想到他们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特别是姜桃,亏自己可怜她、信任她,最后就是这么报答自己的!
“三个半月,你们好啊,虽然现在是新社会,没有以前那么多繁文缛节,但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管哪个年代都不合适吧?”
说完她看向姜桃,声音很是严厉,“小桃,你是姑娘家,也是上过学的,洁身自好这四个字难道老师没教过?”
这句话像针一样刺在姜桃心头,鼻头瞬间酸了,扑簌簌眼泪水珠一样花落,掉在了宋跃岷的手背上,狠狠灼烧了宋跃岷的心。
“妈,你不用这么说小桃,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强迫她……”
付娟扬声打断他的话,“跃岷!一个巴掌拍不响,就算你把责任全揽过去又如何?难道她就全然无辜了吗?还有,不管你们是怎么开始的,谁强迫的谁,我作为长辈,难道还说不得话了?还是她成了哑巴要你代劳?”
宋建隆拍了拍付娟的手臂,有安抚的意思,轻咳一声道,“年轻人长时间相处产生感情很正常,我们也不是那么守旧的家长,但你们在不告知父母的情况下共处一室确实极不合适,不是说没人知道就不违反道德,良好的品德应该是言行合一,任何时候都要严格要求自己。”
他没有发火,连说话声都与常人无异,也没有任何辱骂性词汇,但这段话却像巴掌一样打在两人脸上。
对自我有要求的人而言,道德的批判比辱骂更让他们脸红。
姜桃红着眼道歉,“叔叔阿姨,对不起,我们虽然恋爱了,但并没有做什么违背道德的事,也不是故意想隐瞒,只是想缓缓再说。”
付娟冷笑,“缓缓?三个多月还不够缓?难不成想等着生米煮成熟饭我们没法拒绝了才说?”
宋跃岷不满的皱眉,“妈,小桃不是这个意思,您对我们应该要有基本的信任。”
付娟侧头深呼一口气,对儿子他们一直以来都觉得亏欠,如今儿子的腿才稍稍有了好转竟然就有了这事!
她自诩从来不是嫌贫爱富的,在儿子找女朋友这点上并不看重家世、门第,但再怎么没要求也不愿儿子找个小保姆,还在自己眼皮子下暗度陈仓自己愣是没察觉,平日里若无其事的跟自己说说笑笑的,这得多会装相啊!
就像丈夫说的,其他的可以不在意,品德问题一定要放在首位。
“信任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做出来的,我之前一直很信任你们,可你们呢,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付娟难受的按住太阳穴,那里突突的跳动着。
“跃岷,这件事我们没法接受,你要是想谈对象想结婚,我去请人帮忙找合适的姑娘,小桃,你别怪阿姨,咱们处了半年,这半年我怎么对你你是知道的,没有哪里对不住你,你要是还有点良心不要再纠缠,明天就收拾东西离开。”
第68章
付娟跟宋建隆说的这些都在姜桃意料之中,但于宋跃岷而言,父母温文尔雅、谦逊有礼的形象倒塌了。
他知道父母不会轻易接受,却没想到的事他们的话会如尖刀一般刺人,甚至枉顾姜桃的尊严。
对宋跃岷而言,姜桃是他选择共度一生的爱人,只是为了谋生才选择了保姆这个职业,她也从来没有任何逾矩的行为,是自己喜欢姜桃在先。
他们早已成为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爸,妈,我感谢你们给了我生命,也很遗憾没能成为让你们骄傲的儿子,但我的意志是自由的,婚姻也是自由的,从喜欢上小桃的那天起,我就决定跟她走到最后。”
他坚毅的目光透出不可更改的决心,付娟痛心懊悔,宋建隆眉头深锁,只有姜桃,垂下的眼眸中蕴着不易察觉的慰然,这个男人,不枉费她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果然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
付娟摇着头说,“跃岷,你真是太伤父母的心了,从小到大,我们的出发点哪次不是为了你好?你知道有多少人年轻的时候为感情冲昏头脑最后悔不当初吗?这只是你一时的迷惑,你跟女孩子接触的太少太冲动,可过日子不是光有冲动就行的。”
在付娟看来,姜桃长的确实不差,也有挺多优点,两人每天共处一室产生情愫也不是不能理解。
如果时光能倒退半年之前,付娟绝对不会让姜桃进宋家的门,想到是自己“引狼入室”,她既悔不当初又难受不已。
自己对姜桃多好啊,她怎么能跟跃岷在一起呢,这完全就是一中背叛,一中“好心当成驴肝肺”。
付娟说完后,宋跃岷安抚的给了姜桃一个笑容,这才转头对父母说,“爸,妈,我已经这么大了,可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真论起来是我配不上小桃,像她这样努力上进的姑娘,不管在怎样的境遇中都会过上好的生活,而我呢,除了家世好还有什么?我腿瘸了的时候,父亲被冤枉的时候有人站出来过吗?”
父母为什么不愿接受姜桃宋跃岷是明白的,无非是从家世背景考量,但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最初吸引他的,也正是姜桃积极向上的人生态度和敢于拼搏的精神。
宋跃岷的这翻话触动了夫妻俩内心最深处的痛,付娟更是头疼,她发现不论儿子说什么自己都没办法听进去,同样,自己说什么儿子也同样听不进。
她看了眼丈夫,知道对方跟自己的感受一样,就出言暂停彼此间无效的对话。
“行,时间不早了,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义,我不管你们的感情有多深刻,总之姜桃不能留下,明天必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