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桃拌纯肉馅,付娟拌白菜猪肉馅,面也是付娟揉的。
“跃岷从小就爱吃饺子,以前我们工作忙,来不及回来做饭,怕他放学后回来肚子饿,就经常包好饺子在家放着,他回来烧开水煮熟了就能吃。”
付娟心情不错,跟姜桃说了不少宋跃岷小时候的趣事,原来他也曾经是个捉虫逗鸟的调皮鬼,跟小伙伴一起干过不少“坏事”。
“那时候我们住在筒子楼,几家合用一间厨房,谁家煮点好吃的都要往各家送,送到最后菜不见少反而变多了。”
“记得有一次我在熬粥,突然有人喊我下楼,我让跃岷帮着看锅,这孩子看了没两分钟就跑去玩,火也不关,等我上楼粥都熬糊了。”
姜桃好奇的问,“然后呢?挨骂了吗?”
付娟笑道,“那当然,那时候粮食多珍贵啊,平时一粒米都舍不得浪费,他可好,废了一锅粥,为了教育他做事负责,有始有终,那顿饭直接饿着,饿到他半夜偷偷抹眼泪,说下次再也不贪玩了。”
姜桃听的津津有问,像参与了宋跃岷的童年一样。
她看过宋跃岷小时候的照片,是个长相秀气的小男生,拍照时不爱笑,还以为他是个严肃的“小老头”呢,没想到被照片给“骗”了。
两人正说着话,门口响起“叮铃铃”的车铃声,邮差对着虚开的大门扬声喊,“请问宋跃岷在吗,有封挂号信要签收。”
姜桃“呀”了一声放下手里的饺子,对神情怔然的付娟说,“阿姨,应该是好消息,之前跃岷哥写了两篇稿子寄到报社,是不是报社回信了?”
付娟一点都不知道,宋跃岷压根没跟父母提,至于原因,无非是想等有了确切的结果再说。
书房里的门开了,宋跃岷转动着轮椅出来,付娟还在消化刚刚听到的消息,姜桃已经激动的过去推着宋跃岷出门。
“跃岷哥,你说是不是报社寄的信啊?真是太让人紧张了。”
从屋里到大门口不过几十秒,邮差看见他们出来,下车撑起自行车,从军绿色的包里拿出牛皮纸的信封和一张签字单,必须先经本人签收后才能将信交出去,整个过程连一分钟都不到。
姜桃早就看到信封上的抬头,就是报社寄来的,还在大门口就等不及说,“跃岷哥,这信上写的什么呀,你的文章是不是被他们录用了。”
宋跃岷看她这么好奇,就将信封递了过去,眼里蕴着一抹宠溺的笑,“我也不知道,要不你帮我看。”
姜桃忍着没接,摇头道,“不了,这么重要的事还是你自己看才有意义。”
那边付娟也从屋里出来,跟姜桃一起等着宋跃岷拆信。
宋跃岷好笑于她们的态度,仿佛笃定他收到的一定是好消息,不过事实确实如此,信封里除了收稿信外,还有一张汇款单,是宋跃岷两篇文章的稿费,共计三十六元,抵的上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跃岷哥,你太厉害了,两篇散文就有这么多稿费,这可是你第一次发表。”
付娟也挺震惊的,拿着汇款单看了又看,心里一下子涌出了太多情绪,骄傲、自豪、欣慰、惋惜等。
“我都不知道你有这样的才能,要是早知道,不会让你在家浪费两年的时间。”
从收到这封信开始,宋跃岷对自己的人生完全释然,或许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就像姜桃说的,上帝在关了一扇门的同时一定会留扇窗。
虽然他的腿残废了,但他的头脑没有残废,他依然可以创造出属于自己的价值。
“妈,对我而言每一天都不算浪费。”
不出门的时候,他在家阅读、思考,写下了不少生活感悟,让那些流星般的灵感跃然纸上而不是消逝,这本身就是件极有意义的事。
付娟眼眶含泪,她张开双臂抱了抱儿子,摸着他的发顶感慨,“你一直都是我们的骄傲,你爸要是知道了,不知道多高兴呢。”
这一刻太煽情,连姜桃都觉得感动,为付娟的母爱,也为宋跃岷的“怀才有遇”、“壮志得酬”。
中午的饺子刚好当作“庆祝”,宋跃岷把汇款单给了付娟,是他作为儿子二十四年来对父母的第一次回馈。
汇款单得在一个月内带着本人身份证去邮局取款,姜桃开玩笑说,“阿姨,说不定这个月还不止这一笔呢。”
她可知道宋跃岷那里整理了厚厚一沓文稿。
“是吗?那感情好,不过多去几次我也乐意,高兴着呢。”
宋跃岷无奈的看了眼姜桃,这么轻易就把他出卖了,本来还想偷懒,这下不努力写也不行了。
等宋建隆回来,付娟迫不及待的跟他分享了好消息,宋建隆免不了一番欣慰和激励,虽然表达上更加内敛,对宋跃岷的震动却更强烈,或许这就是父子之间的感情,轻轻一句就重若千钧。
日子缓缓流淌,姜桃每一天都是充实的,家务、上课、跟目标对象培养感情,宋跃岷的好感度已经从40/100提升到了50/100,但姜桃丝毫不觉得高兴,因为宋跃岷就算心里再喜欢也只是闷着,不肯表达。
他对姜桃很好,体谅她的辛苦,照顾她的情绪,连眼神都是温柔宠溺的,但那种喜欢充满了距离感,隔了千山万水般让姜桃感受不到温度。
正在姜桃思索着要怎么样打开他的心扉时,突然有了一个契机,夜校课里有个男同学对她表示好感,姜桃拒绝了几次后还是不放弃,约着姜桃看电影。
之前几次对方是私下表白,宋跃岷并不知道,这次却是当着宋跃岷的面邀请的姜桃。
从对方走过来开口起,姜桃就察觉到宋跃岷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偏他沉默着低头看课本,连一个眼神都不往姜桃那里看,这让姜桃心里老大的不痛快,决定好好“刺激”他一番。
因此她没有像之前一样直接回绝,而是好奇的问,“电影?最近有什么好看的电影吗?”
对方听她这么问立刻高兴起来,激动的回,“有,《庐山恋》、《山城雪》、《花枝俏》都不错,你喜欢哪部我们就看哪部。”
姜桃暗自观察着宋跃岷的反应,不仅半天没翻一页,连手指将纸张捏皱了都没察觉,眉头紧锁,就这样还保持沉默呢。
姜桃托着腮笑了,笑的是宋跃岷,却把站在走道上,正紧张不已的等着她回应的男同学高兴坏了。
“那,你这是答应了?”
“嗯?”姜桃扬了一声,知道对方理解错了后赶忙抱歉的说,“不好意思,我周末有事去不了,不过还是谢谢你的邀请。”
对方脸上的笑容顿时消散,纵然失落,还故作坚强的说没关系。
“那就下次吧,等你有时间我再请你看。”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姜桃,大有她不答应就不离开的架势,姜桃很想告诉对方自己是永远不可能喜欢上他的,让对方别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但这些话她已经说过了,对方明显不放在心上,姜桃也拿他没办法。
幸好上课铃声响起,男同学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姜桃看向宋跃岷,发现他已经翻出了另一本教材,做出一副要认真听课的样子。
姜桃百无聊赖的玩着笔,脑子里在思索下一步怎么办,连老师在黑板上板书题目都不知道。
直到视线中出现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在她的课桌上点了两下,姜桃看向手的主人,正是宋跃岷。
他一脸严肃的沉声道,“认真听课,不要胡思乱想。”
姜桃赶忙点头,眼睛弯弯的闪着光,宋跃岷滞了下,想说什么又忍住了,转头认真看向正在讲课的老师。
其实他的心也乱成一团,早就察觉到自己喜欢姜桃,却不知道该不该开始或者如何开始,更不知道姜桃对他是不是抱有同一种情感。
之前他更多的在思考自己能给姜桃什么样的生活,这个问题在他找到人生方向以及拿到第一份稿费后有了答案,起码在经济上能够独立,但他的腿伤依然是无法忽视的客观存在。
两节课结束,姜桃像往常一样等教室里同学散的差不多没那么挤了才推着宋跃岷离开,路上两人都挺沉默。
走了七八分钟的样子,姜桃开口了,“我看报纸上说《庐山恋》很好看,男女主人公的爱情特别真挚感人。”
宋跃岷对她突如其来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记得是刚刚李飞跟姜桃提过的电影。
他回,“你想看?”
姜桃“嗯”道,“是挺想看的,可一个人去看电影没什么意思。”
宋跃岷瞬间紧张起来,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紧张,简直像本能反应一样无法解释。
他问,“既然你想看,那为什么李飞约你去,你拒绝了他。”
姜桃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李飞就是跟她表白,约她看电影的那位同学。
她意有所指的回,“我拒绝的不是电影而是他这个人,怎么能跟不喜欢的人一起看电影呢?”
宋跃岷的脸上浮起微笑,这一个多小时中堆砌起来的烦闷也即可瓦解。
“你想看吗?想看的话我可以陪你。”
他顺着自己的心问了这句,问完后才回归理智,想装作若无其事也不能了。


第64章
宋跃岷心脏剧烈跳动着,甚至连一贯的冷静都无法维持,但话既然已经说出口,他抛下顾虑,孤注一掷的等待着姜桃的回应,但心中难免有些忐忑。
人生中第一次向喜欢的人表示好感,难免患得患失,在感情面前,他也是个缺乏自信的青年。
姜桃忍着雀跃的笑意抿唇微笑,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说,“真的吗?那太好了,跃岷哥,你可要说话算话。”
她此前的话犹言在耳,不愿跟不喜欢的人一起看电影,这时候答应岂不是变相的承认自己喜欢他?
宋跃岷松了口气,心底升起一种尘埃落定之感,轻笑着说,“好,我说话算话,你监督我。”
话题虽然没有继续引申下去,但彼此已然了解了对方的心意,萦绕着爱慕的情愫,只差捅破窗户纸的那一下。
系统“叮咚”道,“我以为你会顺势确定关系。”
姜桃摇头,“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我不想打破现有的平衡。”
不管是她跟宋跃岷之间,还是跟付娟夫妇之间,一旦确立关系,以宋跃岷的责任感肯定会跟父母坦白,站在付娟夫妇的立场,是不会轻易接受自己的。
系统表示理解。
姜桃又问,“宋跃岷的腿能好吗?你那里有没有治疗腿伤的特效药?”
宋跃岷的腿属于经络受损,当年没有及时接受治疗,已经延误了最佳治疗时机,虽然姜桃并不介意他能不能走路,但还是希望他能够好起来。
能够自如的行动总好过被困在轮椅上,就像嗜甜的人得了糖尿病或者喜欢大自然的人只能生活在格子间里,灵魂无处安放。
“这是他既定的命运,无法改变。”
系统的存在只是为了辅助穿越者完成任务,而非无条件的逆天改命,这会破坏原世界的秩序。
姜桃听到这个答案忍不住的失望,正准备关闭对话界面,系统再次出声道,“虽然无法改变结局,但缓解还是可以的,‘生筋丹’,十万积分一盒,服用七个疗程后能恢复他的腿部知觉。”
姜桃好奇的问,“恢复知觉是什么意思?”
系统形象化的解释道,“如果说他现在的小腿相当于一根毫无生命力的木头,那么恢复知觉后就成了有血有肉有痛觉的人体器官,虽然无法像正常双腿一样行动自如,但基本的站立功能可以修复。”
那这个“生筋丹”岂不是相当于太乙真人重塑哪吒的金丹?也就是说服用丹药后,宋跃岷的腿部缺陷不可逆,但症状可以缓解?
姜桃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好,我要了,帮我兑换七个疗程。”
“你确定?”
平时连几百几千积分花起来都心疼的宿主,竟然愿意为宋跃岷花七十万积分改善腿伤,系统确定她对宋跃岷是真爱。
姜桃好笑的问,“我看上去像小气的人吗?是你的那些服务费用不合理我才提出异议,腿伤这么重要,关系着他后半生的幸福,花多少钱都是值得的。”
比如咨询件小事就收几百上千积分,积分再多也经不起乱花,都是她辛苦完成任务赚的,怎么能白白便宜了它。
“丹药已经兑换,一个疗程十天,早晚两次,注意事项详见说明说,另外,此药品属于异世界物品,不可出现在现实世界。”
这些规则姜桃都是清楚的,自然没有异议,回去后就从空间里拿出一盒药来,只见药丸呈黑色,麦丽素大小,可直接服用,也可磨成粉末状。
服用过程中有可能会出现头晕、呕吐、骨痛等症状,属于正常药效反应。
第二天开始,姜桃就开始将药磨成粉加在宋跃岷的食物中,并随时关注他的情况。
第一餐还好,没有特殊反应,第二餐开始宋跃岷的脸色明显变差了,但他忍着不说,姜桃发现后问他才点头承认。
“那今天的课还能去吗?要不我打个电话请假吧。”
宋跃岷摇头,“我可能去不了,你的课别落下,我能照顾自己。”
姜桃哪能放心呢,万一药的副作用太厉害,他又行动不便出事了怎么办?
她将宋跃岷送回房间,扶着他躺到床上休息,看他蹙着眉闭眼的样子也挺着急,不放心的问系统。
“他这样是正常的吗?”
系统“叮咚”道,“目标对象生命体征稳定,这属于正常药物作用。”
“那要多久才能好?不会一直这样吧?”
“抱歉,这由个体差异决定,没有特定数据,副作用普遍在第一和第二疗程持续出现。”
那岂不是说宋跃岷有可能要难受整整二十天!
她心疼的握住了宋跃岷的手,想给他一些安慰,宋跃岷转头看着她,微扬起唇将她的手拢在掌心。
姜桃的手经过几个月的保养嫩滑了很多,但掌心还有些干活留下的茧,但牵起来又软又润,十指纤细,指尖浑圆透着粉,看上去可爱又健康。
姜桃来不及体会牵手的悸动,焦急的问,“你还好吗?你流了好多汗,我去给你拿毛巾擦擦吧。”
她起身时才发觉两人的手还牵着,她询问的看过去,只见宋跃岷静静的看着她,眼里有着浓浓的爱意。
他说,“不用担心,我就是有点晕。”
这显然是没说真话,头晕不可能流冷汗,明明就是疼的。
但姜桃没跟他较劲,反而顺着他的话应了,“好,那你就躺着吧,难受了一定得跟我说。”
他虚弱的笑了笑,“好,有你在我感觉好多了。”
姜桃轻轻的嗯了一声,“那我就在这里陪你。”
宋跃岷点头,他的手心沁出了汗也不愿松手,就那样默默看着姜桃,半晌后才说,“小桃,我还欠你一场电影,如果你愿意,下半生我请你看成百上千场电影。”
他隐晦的表白姜桃听懂了,她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还有他那双满含期待的眼睛。
她看着他揶揄的问,“只有成百上千吗?一辈子那么长,万一我想看的不止那么多呢?”
宋跃岷笑了,晃着两人交握的手说,“好,不管你想看多少我都陪你。”
这时候,宋跃岷甚至连腿骨疼都忽略了,心里只有欢喜。
姜桃在他房里陪了挺长时间,直到院门响起,付娟下班回来,她才示意自己出去。
宋跃岷目光沉静,仿佛在认真思索着什么,姜桃对他摇着头说,“我们的事以后再跟叔叔阿姨说吧,我现在还不想节外生枝。”
他今天的表白将她之前的计划完全打乱,虽然离开宋家她依然能够生存的很好,但宋跃岷的药不能断,七个疗程就是七十天,其他事都得暂时靠后。
宋跃岷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反问道,“你怕他们不答应?”
姜桃摇头,“虽然我挺怕他们失望的,但既然喜欢你,不管他们答不答应我都会坚持下去,除非你中途放弃。只是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等处一段时间再说也不迟。”
这个说法宋跃岷接受了,答应暂时不跟父母说。
“那我先出去了,阿姨看见了会起疑心的。”
宋跃岷点头,目送姜桃离开。
付娟回来后去了厨房,她还不知道两人没去上课的事,看到姜桃还愣了一下,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问,“小桃,你们今天没去上课?”
姜桃把宋跃岷身体不适的事说了,她知道事情的真相,怕付娟过于担心,把宋跃岷的情况说的轻了些,但付娟听了还是很着急,立刻放下了手里的锅铲。
“怎么突然头晕了,我得去看看。”
说完,她往宋跃岷房里去,姜桃也跟着。
宋跃岷已经坐起来了,眼里脸上发着光一般,丝毫看不出生病的样子。
付娟虽然疑惑,但还是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
“也不烫啊,头还疼吗?”
宋跃岷跟身后的姜桃对视后才摇头回道,“不疼了,就是那一阵子,我都跟小桃说没事了。”
付娟听后安了一半的心,另一半依然悬着,为儿子突如其来的身体不适担忧。
“是不是最近太累?你又要上课,还要写稿,把自己逼的太狠了。”
儿子显露才华让她高兴,但对一个母亲来说,什么都比不上孩子的健康来的重要。
从这天开始,宋跃岷的身体仿佛出了问题般,间歇性的头晕、疼痛,这种不适在第五天到达高峰,午饭后吐了,把付款吓的不行,赶紧叫车送他去医院,挂号、拍片、抽血,一系列检查下来发现他什么问题都没有。
医生也觉得奇怪,“各项指标都正常,甚至比大部分人都健康,还有这个……”
医生拿出拍好的片子,指着片子中的小腿部位问宋跃岷,“这两处竟然有了好转的迹象,你最近进行过什么治疗吗?”
宋跃岷摇头,“没有,只是遵照医嘱进行复健。”
付娟紧张的问,“医生,这是不是意味着跃岷的腿还有希望?”
医生不确定的蹙眉道,“很难说,人的身体结构非常复杂,有时候一点小小的变化就能产生巨大的影响,过于他近期的种种不适跟腿伤有关,他不是说有时候会感觉到小腿疼痛吗?对他而言或许是个好消息。”
姜桃也在角落旁听,发现不管什么时代的医生,都极少给出确定的答案,偶尔还会出现说了约等于没说的情况。
但医生给出的这一点可能性却点燃了付娟的希望,或者说她从来没有放弃过。
她高兴的握着儿子的手说,“太好了,皇天不负有心人,我就知道只要坚持下去总会有奇迹发生。”
一家人满面愁容的来到医院,回去时已然阳光明媚,堪比天上掉下馅儿饼。


第65章
回去的车上,宋跃岷数次看向姜桃,连付娟跟他说话时都发觉了,但她压根没往那方面想,反而问道,“找什么呢,有东西落下了?这阵子夜校的课你就别去上了,等身体好了再说。”
宋跃岷应下,自从医生说了他的腿有好转迹象,连腿骨疼痛仿佛都成了一中恩赐。
回到家后,付娟让宋跃岷回屋休息,自己则跟姜桃一起做饭,既然儿子没事,下午的班还得上。
“小桃,我在抽屉里多放了二十块钱,从明天起你买菜的时候多挑些营养价值高的,特别是对胫骨好的。”
姜桃点头,“我知道了阿姨,那我下午给您写张单子吧,您看什么合适我就买什么。”
作为唯一的知情者,还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付娟对姜桃的提议表示认可,满意的说,“这法子好,我还没想到呢,还是你脑子转的快。”
付娟吃过午饭就离开,姜桃在客厅打扫,终于有了独处的时间,宋跃岷转着轮椅来到姜桃身边,默默握住了她的手。
姜桃转头,见他目光沉静的看着自己也不说话,放下另一只手里的抹布,弯腰跟他对视着问,“你怎么了,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宋跃岷点头,顺势让她坐在了沙发上。
他有很多话想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沉吟了片刻才道,“这么多年以来我对这双腿一直没抱什么期望,虽然医生说有可能好转,但我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姜桃明白他的意思,心里知道他一定会好,虽然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能跑能跳,但可以摆脱轮椅的束缚站起来,但她什么都不能说。
姜桃心疼他的惶然,只想给他安慰,张开手臂拥住他,靠在他肩头轻声道,“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而且你想,最差也不过这样,没什么好害怕的。”
突然投进怀中的娇躯让宋跃岷心头一颤,他小心翼翼的回拥,嗅着她发间的馨香,不安的心突然平静下来,那一瞬间能想到的就是这样抱着她到永远。
他低头将脸颊靠在她发顶,垂眸看着她说,“你说的对,最坏不过如此,确实没什么好怕的。”
这是两人距离最近的一次,宋跃岷甚至能看清姜桃脸上细小的绒毛,姜桃也能听到他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他顺从心意抚上了她的脸颊,触手滑嫩,目光从她秋水般的眼,流连到了小巧的鼻,嫣红的唇,心脏越跳越快,甚至有些口干舌燥,喉结不自觉的出现了吞咽的动作。
空气变得稀薄,充斥着暧昧的气息,姜桃红着脸起身,不自在的挽着耳边散落的发丝说,“你能这么想就好,反正不管你什么样我都喜欢,只要你不变心。”
前半句让宋跃岷心动不已,后一句则让他皱起了眉头,他正色道,“我不会变心,这辈子只会喜欢你一个。”
姜桃见自己随口一句话就让他变了脸色,解释道,“我就是打个比方,你的为人我是放心的。”
宋跃岷这才放下心来,“那就好,不过这样的话以后还是别说了。”
姜桃的心顿时软成一团,这个傻瓜,知不知道自己对她而言有多重要啊?
宋跃岷停课在家休息,姜桃独自去上课,回来后再将老师讲的内容转述给他。
她口干舌燥的说了十来分钟,停下后发现他根本没有认真听,尽顾着看自己了。
顿时“生气”道,“我看你都懂,根本不用我教,那我就不用白费口舌了。”
她喝了口水后将水杯重重放下,宋跃岷以为她真气了,紧张的拉住了她的手。
“你别生气,虽然我自己看过书,但你说的内容给了我很多启发。”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他甚至把她刚刚说的内容复述了一遍。
姜桃强忍着才没有笑出来,但宋跃岷还是发现自己“上当了”。
他将她拉进怀里笑道,“坏姑娘,竟然故意让我着急。”
姜桃“哼”了一声,像一只狡黠的小狐狸。
她的刘海长到自然中分,露出的额头不仅提亮了肤色,也让她整张脸显得越发精致。
樱桃般的红唇在茶水的浸润下泛着迷人光泽,诱惑着心动的人一亲芳泽。
在他焦灼的视线中姜桃仿佛有所感应,不自在的抿唇,在起身前被他揽住后腰吻住,从一开始的轻触到含住她的唇瓣,而后将她抱的更紧,抚着她的脸颊辗转吸允。
他们交换着气息,忘却了一切,只能通过亲吻来感受彼此,浓浓的爱意弥漫心底,甚至有中越吻越渴怎么都不够的感觉。
等这一吻结束,姜桃的脸已经红的发烫,全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宋跃岷抱着她,脸颊贴着她的额头,抚着她的后颈平复情绪。
作为功能正常的男人,爱人在怀,身体难免会出现激烈的反应,这样的情景曾不止一次出现在他的梦里,但实实在在的发生冲击更大,完全靠着强大的意志力在克制。
两人拥了许久,相视后又笑着拥吻,这次更像是互相亲啄的游戏,亲昵而不带激情。
宋跃岷有中奇怪的感觉,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喜欢她,但爱意像汹涌的泉水,没有尽头般不停翻涌,越来越喜欢。
他摩挲着她的脸颊,目光灼灼的望着她说,“我们坦白吧,在这样下去,我恐怕没法伪装自己不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