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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洁阿姨正在走廊擦洗栏杆,看他过来,叫住了他,让他帮忙擦洗。
温简就站在门口的打印机旁,视野开阔。自钟玉明从对面的办公室出来后便假借打印报表站到了那里,是已经经过贺之远核对的报表,核对完成后需要汇总交到财务总监那儿,不算急件,但这个时间上交也属于合理工作范畴。
她明显看到钟玉明身形一顿,显然是抗拒的,但许是怕拒绝引起他人注意,又闷不吭声地应承了下来,拿起抹布帮忙。
温简进公司有一阵时间了,记得这位保洁阿姨是惯于使唤人的,略一沉吟,从打印机下抽出刚打印完的财务报表,整理时故意落了张在地上,而后拿起订书机装订成册,抬头对正忙的林凭凭高声交代::“我去财务部交下报表,有人找我你再电话我。”
林凭凭点头:“行,你去呗。”
温简拿着报表去了一楼财务部。
何琪已有一阵没见她,看到温简便热情招呼她。
温简微笑指了指财务总监办公室:“我先拿报表给总监。”
说完便先进办公室将报表递给财务总监。
财务总监边接过边问她:“贺总看过了吗?”
温简点头:“嗯,他审核过了。”
财务总监:“行,我先看看。”
温简手指了指冲她招手的何琪:“那,我先去外面?”
财务总监没拦她,点了点头。
温简走向何琪,眼睛不动声色扫了眼平静在电脑前忙碌的田佳曼,又移往何琪办公桌,不意外地在她桌上看到杯没喝完的奶茶。
何琪冲温简挥着手撒娇:“想死你了,自从你去了四楼后都没人陪我一起吃饭喝奶茶了。”
边说着边伸手去拿桌上的奶茶。
温简已快到近前,边微笑看她边回:“我一个人在上面也好无聊,回头我看看能不能申请调回来。”
坐何琪旁边的黄子辰回头笑看向温简:“早点调回来。”
说着又转着办公椅面向何琪:“你好歹公司的大小姐,想要个人还没点权利啊。”
温简假装没看到他办公椅滑出,脚步配合着滑出的椅子脚,不小心被绊了一下,身子一个踉跄,便失衡摔向旁边的何琪,伴着一声惊呼,胡乱挥动的手很不凑巧地拍落了何琪手上的奶茶,奶茶落地,“啪”一声在地板上摔出一滩水花,焦糖色奶茶从吸管和封口裂缝四溢而出。
何琪急急扶住了温简:“你没事吧?”
又扭头冲黄子辰瞪眼:“黄子辰你存心的吧,眼看着简简都走过来了你还把你那破椅子往路中间挪。”
温简赶紧软声道歉:“是我自己没注意,和黄子辰没关系的。”
“怪我怪我。”黄子辰倒是个大气的,不好意思冲温简微笑,“转身太粗鲁了,一下把椅子滑到路中间把你给绊着了。”
说着又担心往她脚上看了眼:“没事吧?”
“我没事。”
温简微笑摇头,看到地上的奶茶和满地污迹,弯腰就要去捡了扔垃圾桶,何琪拦住了她。
“算了算了,别弄脏了手,我让阿姨来收拾一下。”
何琪说着就拿过手机,照着门口贴着的保洁阿姨电话打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
何琪直接吩咐:“阿姨,你让人过来拖下地,一楼财务部,奶茶倒了,不小心把地板弄脏了。”
温简听到电话那头连声应承,一句“我马上让人下去”后便见何琪便挂了电话,她垂在身侧的手也有些无意识地绞紧,她并没有百分百把握被派下来的会是钟玉明,也不确定他会不会来,但想到他可能出现,想到他刚才蛇信子一般的冰冷眼神,温简便觉通体发寒,好在总监办公室传来了总监的声音:
“温简,你进来一下。”
温简依言进去。
看完整份报表的总监发现了错漏的纸页,问她怎么回事。
温简一脸困惑地接过翻了翻:“我是直接把贺总发我的文件拿去打印的啊。”
她神色太过于困惑又笃定,财务总监一下也不确定了,缺漏的纸页说重要不重要,说不重要又挺重要。
他重新接过温简手中温简翻了翻,眉头拧得更深:“也不标个页码……”
他抬头看温简:“你问问贺总到底什么个情况。”
温简点点头,拿起手机给贺之远打电话:“贺总,您交代我给谢总监的报表好像有点问题,谢总监……”
“自己处理。”电话那头毫不客气地打断,随之挂断。
温简把“嘟嘟”响的手机转向财务总监,一脸无辜又无措。
谢总监脸色也不太好。
温简嗫嚅:“我……再问问看。”
电话再次被接通时,温简赶在贺之远发飙前开口:“贺总,给谢总监的报表好像有点问题,直接交给何董怕他问责,您看下要不要过来一起核对一下?”
“屁事真多。”贺之远不耐打断,伴着起身的声音,“我下去看看。”
温简挂了电话,转向财务部门口。
财务部门口空荡荡的没什么人,保洁阿姨没出现,承诺的让人下去的“人”也没影儿。
温简手心攥着手机,面上看着像在平静等贺之远,心下却对可能出现的保洁紧张忐忑,怕是钟玉明又怕不是他。
但保洁没等来,贺之远先出现了。
温简站的位置巧妙,是透过外办公室玻璃墙一眼看到电梯口的地方,但总监办公室门虚掩着,又能很好将她挡住。
贺之远大概是心里藏着火气,走路快,也不看周遭,只紧绷着张脸面无表情地大跨步朝这边而来。
温简视角只能看到他来的方向,注意力全在他身上,没想着快到门口时却见他疾走的脚被迫紧急刹住,伴随着东西被重重撞落的砸地声,以及贺之远不耐的语气:“没看到有人……”
指责的话语随着他的抬头戛然而止。
温简侧了个身往外看,一眼看到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钟玉明,脚边是被撞落在地的拖把桶。
看来命运是站在她这边的。温简想。
钟玉明正微弯着腰,唯唯诺诺地向贺之远道歉。
温简的角度看不到钟玉明的脸,但能看清贺之远的。
震惊、惊惧、惶恐、不可置信……各种情绪在他脸上交织,最后化成小心翼翼的卑微和胆怯,眼睑也跟着微微垂下。
温简瞥向同样被门口动静吸引了目光的田佳曼,她的角度是能看清钟玉明正脸的,人已无意识地微微起身,搭在鼠标上的手臂微微发颤,冷艳的脸上,震惊、担忧惶恐和不可置信的情绪同样在交织,连惯常熟悉的掩饰都没了,显然也是认出了钟玉明,且对他的出现毫无心理准备。
贺之远先反应了过来,嗫嚅着嘴唇似乎想叫钟老,却在钟玉明抬起的眼神中闭了嘴,低低道了声歉:“抱歉。”
人却没进来,手机往耳侧一贴,径直往前去了。
田佳曼也反应了过来,微微踮起的屁股重新压入座椅,挺直着腰背看向电脑,假装了冷静地任由手机在键盘上敲,但紧绷的侧脸线条和些微发颤的手泄露了她的紧张不安。
钟玉明也以着憨实卑微的态度捡起拖把桶进来清理地板。
温简在他进来时不着痕迹地转身到了门后,抽空瞥了眼田佳曼。
田佳曼脖子上的青筋都已微微泛起,这是在面对恐惧时才会有的反应。
谢总监没留意到温简的小动作,注意力全在贺之远来了又走的疑问上:“贺总怎么就走了?”
“可能临时有事吧,要不……”温简看向财务总监手中的文件,“要不我直接拿回去问他吧,有结果了我再答复您?”
不用面对贺之远财务总监自然是乐意,点头同意了下来。
温简为免再出错,很“虚心”地就着报表上的一些数据向财务总监咨询,直到外面的动静远去,确定钟玉明已离开才跟着离开。
回到办公室时正赶上贺之远出门,一手拿着钥匙一手拿着手机,面无表情,行色匆匆。
温简低眉顺眼打了声招呼:“贺总。”
贺之远没搭理她,与她错身而过时突然低低说了句,“我要见Edwinn,越快越好。”
温简讶异看他。
贺之远像没看到,径直往电梯走,掌心手机在这时响起。
贺之远顺手就接起。
“贺总,找到了。”
温简听不清电话说了什么,但明显看到贺之远身形一顿,以及对着电话那头的回应:“我马上过去。”
视线往下,田佳曼也已匆匆下班。
温简看了眼手机,已到下班时间,下班本没什么,但对于一贯不准时下班的田佳曼而言确实不寻常。
林凭凭也收拾好了上前,招呼温简:“简简,走啦,下班了。”
温简收回视线:“你先走吧,我先收拾一下。”
“没事,我等你。”林凭凭也不着急,“一会儿一起吃饭呗。”
温简面露难色:“我今晚有约了呢。”
林凭凭促狭挑眉:“男朋友?”
温简笑笑,没承认也没否认。
林凭凭也不恼,笑应:“没事,那就改天呗。”
人还倚在门边等她,并没有要先走的意思。
温简也不好催她先走,面色自然地收拾了下桌面便拎起包和她一块走。
林凭凭感慨:“没想到一晃就十年过去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温简也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着点头:“对啊。”
“不过话说回来……”林凭凭叹气,扭头看温简,“你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怎么连高考都不参加就……突然没信儿了?”
温简摇头笑笑:“没什么,压力太大了吧。”
又转开了话题:“你怎么回去啊?”
“我开车。”林凭凭从包里翻出车钥匙,“你呢?要不我顺路送你一程?”
“不用,我打车了。”温简微笑拒绝,手机在这时响起,网约车司机电话。
温简把手机屏幕冲林凭凭晃了晃:“估计已经到了。”
说完便接起了电话。
林凭凭看着她接完电话,也没强求。
“那就改天呗。”林凭凭说着就要往地下车库转,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对了,过两天海边剧院有话剧演出,几个高中同学约了一起看话剧,你到时也一起呗,他们刚好也约了班主任,她要是看到你肯定高兴哭了。”
“好啊,到时再看咧。”
温简也面色自如地应道,与林凭凭互道了声别,看着她转入地下停车场,这才转身而去,笑容也跟着收起。
她掏出手机想给黎止翔电话,和他汇报今天的情况,电话还没来得及拨过去,黎止翔电话先打了进来。
“紧急会议。”
————
温简赶到黎止翔约见的地方时只有他一人在。
“钟玉明回来了。”看到黎止翔,温简开门见山,神色难得的严肃。
黎止翔:“我知道。”
温简讶异,没想着黎止翔还有别的消息渠道。
“今天找你来就是为的这个事。”黎止翔站起身,“谈正事前,我先为你引荐个人。”
温简困惑的眼神对上他的,又被他身后的开门声吸引了注意力,循声望去,却看到推门而出的江承。
一身警装的江承。
温简愣住。
江承走向她,朝她伸出手:“你好,我是K省禁毒总队警员,江承。”
温简怔怔看着眼前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目光循着手臂上移,落在江承脸上。
江承正看着她,目光温柔,眼眸深邃,还在等着她的回应。
黎止翔轻叫了温简一声:“简简?”
温简回神,迟疑着朝江承伸出了手:“你好,我是松城市禁毒支队警员,温简。”
手刚触上他手掌便被他反手握住,很紧。
温简鼻子有些发酸,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哭,眼眶也有些不争气地泛了红,却又忍不住冲江承笑,头微微仰着,看着有些傻。
江承也不自觉冲她露出微笑,目光柔软。
黎止翔看着两人,鼻子也莫名涌起些不熟悉的酸意。
他轻咳了声,借着谈正事冲淡这种不合时宜的情绪。
“江承目前也是07'六七'大案的主要负责人。”他补充道。
07“六七”大案,当年温简和她母亲温司屏深夜被人入室暴力砍杀的案子。
第108章
温简有些讶异看他,但又觉得不应奇怪的。
只要是江承,无论他做什么,背后又藏着怎样的身份都不应奇怪的。
早在高三那年,她误闯进酒吧巷,撞见江承左右开弓、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压着他眉心的枪并将枪口反压向对方,温简就知道,这个男人,深藏不露。
她只是……只是觉得心疼得难受,心疼他这十年,孤独又执拗于寻找她的十年。
她知道江承不可能一路顺遂地走到现在。他当年因为她放弃高考,被迫选择出国完成大学学业,之后在旁人眼中的十年未回,他不可能是像她这般安稳平顺地通过考试上班刷资历走到的现在。
“江承早年在国外以特情身份帮省厅破过几起跨国大案,后通过考核被秘密特招进警队,一直以着不同身份活跃于不同犯罪集团之中,卧底经验丰富,功绩卓著。”
黎止翔寥寥几语证实了温简的猜测。
没有太多的渲染,但轻描淡写的介绍里,温简能想象江承这一路走来曾经历着怎样的生死一线,他本该拥有更平坦顺遂的人生的。
江承隐约感觉到手中握着的手收紧了些。温简什么也没说,甚至连情绪都是克制的,但那只不停收紧的小手泄露了她此时的情绪。
江承约莫能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
他冲她露出一个安抚微笑:“这是我自愿选择的路。”
“虽然过程有时不是那么轻松,但是……”他看入她眼中,“它值得。”
只要能找回她,就一切都值得。
温简不想哭的,尤其这样的场合,但眼泪控制不住。
她转开了头,脸微微仰起,想将眼泪逼回去,眼眶却越来越湿,大有夺眶而出之势。
她终是什么也不忍,张开双臂抱住了他,紧紧地、想像他抱她那样给予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和安慰。
江承也反手将她揽入了怀中,侧低下去的脸轻贴着她头侧。
“都过去了。”他在她耳边软声安抚。
而剩下的,也将要结束。
江承抬起的眼眸与黎止翔对上,两人眼中交换着同样的讯息。
今天这场会面,为的就是商量最后的缉捕方案。
5月16交易时间已解码。今天结合贺之远的电话和何邵透露的何建离最近的反常判断,基本可以确定交易毒品就藏在那艘“偏航失踪”的中药材船里,也即田佳曼扣押的“货物”,既是从海上而来,必是只能选择而码头进行交易疏散。
“我查过了,钟玉明的船按计划最迟明晚到码头,17号前完成卸货。”江承转身拿起笔在桌上的松城地图码头画了个圈,“现在钟玉明既已秘密回国,田佳曼不可能敢再扣着船不放……”
“对了。”温简想起临走前贺之远接电话的事,“今天在公司我故意设计钟玉明去了趟财务部,让田佳曼贺之远和钟玉明无意碰了个面,从两人的反应看,两人应该是对钟玉明回国并不知情。下班的时候贺之远找我,很迫切想要见Edwinn,但当时没来得及细谈,他接了个电话就匆匆走了,我隐约听到电话那头说什么'找到了’。”
江承:“应该就是被田佳曼扣押的船。以钟玉明的个性,既然选择瞒着所有人回来,怕是已经对船的行踪有所掌握,田佳曼跟在钟玉明身边多年,再了解不过,所以必然会选择在钟玉明查到她之前先放行。”
温简皱眉:“可这样不会被钟玉明怀疑吗?她刚发现钟玉明,船就回来了。”
江承:“你别忘了,你把贺之远也拉进了局里。她和贺之远是同时'无意'撞见的钟玉明,从贺之远迫切找你要见我的情况看,贺之远乍看到钟玉明的时表现应该更为慌张。”
温简点头:“对,他当时本来是要过来找财务总监,看到钟玉明后门都没进就先走了。"
江承:“所以钟玉明要怀疑,也优先怀疑表现心虚的贺之远。况且田佳曼是以林景余名义扣押的船,她既然敢选择这个时候把船放回来,怕是已提前安排好了一切:这船不是被放回来的,是抢回来的,她的人冒死从林景余手上抢回来的船。这应该是她传递给钟玉明的讯息。”
像是应证他的猜测般,江承手机适时在这时响起。
江承拿起手机看了眼,雷瑟打来的电话。
江承朝两人比了个“嘘”的手势,给手机插上耳机,一只塞入耳朵,一只递给黎止翔和温简。
温简接过了耳机,与黎止翔凑近听。
“嗨,Edwinn,现在哪儿呢?”雷瑟不甚标准的普通话从电话那头传来,夹杂着机场广播的声音。
江承手指压在耳塞上,很平静:“在家。怎么了?”
雷瑟:“我到你们中国了,一起出来喝一杯呗。”
江承皱眉:“不是明天的航班吗?怎么突然提前过来了。”
雷瑟:“钟董那边出了点小麻烦,让我提前过来帮个忙。”
江承:“什么麻烦?需要我帮忙吗?”
“暂时不用。不是多大事,就船上的人遇到点意外,受了点小伤,人手不够,让我帮忙调派些人手盯着,已经在安排了。”
雷瑟说得委婉,江承和温简黎止翔还是听出了玄机,怕是和江承刚才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了。
“那就好。”江承冷静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吩咐。”
雷瑟:“一会儿见面再说。”
江承:“地址。”
雷瑟给了江承一个地址。
“好,我马上过去。”
江承挂了电话,看向黎止翔:“我得出去一趟。我估计雷瑟找我是让我帮忙盯着交易的事。雷瑟和钟玉明都选择这个时候回来,显然是无论如何都要保证交易顺利进行,5月16号晚上的交易应是不会变。到时你们提前安排人乔装成装卸工人进入仓储期,具体的行动方案随时保持沟通。”
而后看向温简:“你是林景余女儿,今天又和钟玉明打过照面,他怕是会盯上你,你到时别参与缉捕,暗中留意外围情况就好,见机行事。”
温简点头:“好,你注意安全。”
江承点头,转身想走,又回头抱了抱她。
“你也注意安全。”他在她耳边轻声叮嘱。
“嗯。”温简重重地应。
江承放开了她,先走了。
黎止翔看着房门合上,看向温简。
温简还在看着门口,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担心。
“不会有事的。”黎止翔安抚道。
温简勉强冲他挤出一个笑:“嗯。”
眼神里还是藏着担心。
黎止翔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抚,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身从桌上拿了份档案递给她。
“我想你需要它。”
温简困惑看了他一眼,打开,是江承的履历档案。
“我也是在他亲自联系我以后才拿到这份完整的履历。”黎止翔笑笑,“20岁出国,22岁以雇佣兵身份取得09跨国拐骗妇女卖淫案主谋、长期活跃在东南亚的孙勇声信任,利用长假孤身入虎穴,暗中搜集罪证,协助警方将以孙勇声为首的犯罪集团一网打尽。23岁为K省西线特大跨境贩毒案的破获见提供了关键证据,24岁松城海关最大海路贩毒案是他提供的交易线报和涉案名单,25岁轰动全城的跨国拐骗妇女卖淫案背后也是他活动的影子……”
黎止翔历数着江承这几年暗中参与过的大案,每个案子背后都有他活动的影子,但每一起案子的结案信息里不曾出国过他的名字。
公安系统里没有他的任何讯息。
换句话说,知道他存在的只有他的直属领导,他当年在部队已转业进入公安系统的领导。
江承和他们分属于不同省区单位,如果不是这次案子要并案收网,江承也不会走到台前来。
两边最初查的也不是同个案子。
黎止翔和温简负责的是半年前南城收费站缴获的冰毒案,案子缴获的毒品与十年前钟玉明在许家村制毒工厂的毒品合成工艺手法一模一样,他们以这起案子为切入口摸排到了陈至及他背后的加司,进而借道与加司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何建集团往里查。
江承负责的是三年前明面以雷瑟为首的东南亚跨境贩毒网络,他从雷瑟手机抓拍里发现了消失多年的钟玉明线索,以雇佣兵身份潜伏在雷瑟身边,继而一步步挖出了已改头换面的钟玉明身份。现在两个案子的幕后主使均指向十年前出逃的钟玉明以及其背后犯罪集团,且钟玉明已秘密潜回国内并将有大动作,因此两个案子正式并案,由江承和他全权负责,他负责台前安排和指挥,江承依然是在幕后。
今天的安排也是基于温简和江承关系做的安排,并不是正式会议,回去后黎止翔还要召集工作组成员开会。
“江承有着足够丰富的卧底经验,以及保持着零失败的记录,相信他,不会有事的。”黎止翔看着温简缓缓说道。
温简点点头,视线依然胶结在文件里的卷宗照片上,上面每个案子后都附上了简单的介绍。
她眼神带着困惑。
黎止翔也留意到温简视线所在。
“你不用怀疑。这些从暗网流露出来的受害者照片在某些角度上都或多或少和你有一定的相似性。”黎止翔解答了温简的困惑,“这是江承这些年经手的案子的共通性,尤其在他正式加入警队之前。”
而另一个共通性,就是嫌犯与钟玉明存在某些角度的相似。
他在找温简,也在找钟玉明,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与温简有关的线索。
温简再次红了眼眶。
第109章 【修】
雷瑟找江承并没有明确说是为了交易的事。
前些天雷瑟给江承电话说要来趟中国,但具体为的什么事,他并没有明说,只透露了是钟玉明的临时安排。
眼下见了面,雷瑟也没有像以前那般巨细靡遗地和江承吐露交易相关情况,只说钟玉明朋友的船在海上偏航遇到点风浪,部分船员受了点伤,怕船赶不及到港搅和,因着他本身从事海运相关,有这方面的人脉,这才安排他过来处理一下,听着并没有什么不对。
而雷瑟也表现得像确实只是为了找船一事而来,现在船找到了,他也就成了大闲人,每天让江承给他介绍当地特色,然后陪他到处踩点闲逛,便是连晚上也扒拉着江承不放,吃住一个房间,几乎没有让江承离开他眼皮底下的时候。
过于反常的举动让江承不由得警觉,面上按兵不动,尽职尽责地陪雷瑟吃喝闲逛,事事依着他的要求来,暗地里旁敲侧击打探,但并没有打探出什么有用讯息。
以江承对雷瑟的了解,哪怕是钟玉明要求雷瑟对所有人保密,雷瑟也不可能像现在这般守口如瓶。
但若是雷瑟针对交易一事毫不知情,他不可能在中国长待。
他的表现反倒像是……在等机会。
是等着5月16日替钟玉明出面交易吗?
这样的猜测一直持续到了5月16日中午,正和他吃饭的雷瑟突然一改这几日的闲散,突然对江承道:“一会儿陪我去见个人。”
江承吃饭动作一顿,看向雷瑟:“谁?”
雷瑟:“钟董。”
江承心里打了个突,面上平静如常地点了个头:“好。”
“钟董没有私下见华人面孔的习惯,尤其在中国。我会尽力让你留下,但是……”雷瑟把一个微型视听接收装置递给江承,“为了保险起见,如果他执意把你遣走,你戴上这个。”
江承伸手接过,是个无线耳机样的接听装置。
“我已经和钟董约好时间,他会派人来接我们,半个小时后到。无论发生什么,别说话,负责听就行。”雷瑟叮嘱,“钟董不喜欢不讲规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