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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简收回了手,背贴着门板,紧张而戒慎地看他。
江承将被单撕成了两半,绑成一条绳子,一端扔给她,下巴往窗户边轻轻一点:“过去!”
温简迟疑了下,依言走到窗前。
“被单绑腰上,爬下去!”
江承也走到了窗前。
温简迟疑点点头,小心爬上窗台后又回头看他,小声说:“我手机……”
江承看了她一眼:“下去了自然会还你。”
温简抿着唇,也不敢再要,手抓着腰带,小心地一点点往下爬,悬空的身体让她有些怕,又不敢耽搁,硬着头皮一点点往下,好在二楼的窗台不高,一楼窗台前又装着防盗网,双脚很快踏在了防盗网上。
下到地面时,温简双腿有些发软,仰头看向窗台上的江承,看他似乎也要下来,敌我不明的立场和黑咕隆咚的巷子让她有些怕,不知道他是真要救她还是另有目的,手迟疑地冲他挥了挥。
“那个……谢谢你啊。”她小声说,“我……我走了……”
江承:“……”
缓缓眯眸,冲她晃了晃她手机。
温简:“我……我送你了。”
拔腿就跑,几乎是一路不带停地跑出了巷子,找了处公用电话亭,哆哆嗦嗦地报了警,手脚还在打颤,也不敢久留,报完警就往学校去。
她刚从广东转学回来,虽然不是松城长大的,但老家属于松城辖下的一个小镇,她户口属于这座城市,只能回这边参加高考。
昨天刚和她妈回来,今晚第一次去学校报到,还没校服和校徽。
松城附中是全城最好的高中,管理严格,进出校门一定要佩戴校徽,班主任让她先把原来学校的校徽带上,她和门卫那边招呼过了,到时直接进校门。
温简到学校时已经是晚读时间,她依着班主任的吩咐先去办公室找班主任报到,晚读没结束,人被安置在办公室里等。
温简刚到新环境,和老师还不熟,也不好多吭声,安安静静地坐在办公室里,两只手乖巧地收在大腿上,侧身对着门口,有学生去上厕所路过办公室,看到了,然后炸了,迫不及待回班里宣扬,办公室来了个转学生,女生,很漂亮。
有多漂亮?
惊鸿一瞥,看到的人这么描述。
绘声绘色的形容,瞬间点燃了其他人的好奇心。
于是,晚读课间休息的十分钟时间里,途径班主任办公室前往厕所的人多了,去办公室找班主任答题解惑的人也多了。
平常清冷空荡的办公室瞬间挤满了人。
向来对八卦感兴趣的何邵也趁机路过班主任办公室围观了一把,但没围观上,办公室人太多了,只依稀看到个背影,纤细挺拔,长发披肩,柔顺黑亮。
背影……他给满分。
回到教室时刚好遇到刚到的江承,于是迫不及待地拉过江承:“江哥,办公室来了个转学生,小美女。你觉得是我们班的还是隔壁七班的?”
班主任办公室是七八班共用,不是他们三年八班就该是隔壁七班了。
江承对这些东西没兴趣,背上的包往桌上一扔,拉开椅子便坐了下来。
何邵自讨了个没趣,也不恼,半个身子横过桌子,与别桌的同学兴致勃勃地讨论。
好在上课时间很快到来。
“铃铃铃”作响的上课铃声结束了教室内外的热闹,班主任夹着课本走了进来,身后跟了条小尾巴。
刚安静下来的教室再次响起窃窃私语声。
江承正在低头看书,手肘被一边的何邵轻撞了一下:“果然是我们班的。长得好乖。”
江承本能抬头看了眼,目光微顿。
班主任正在给大家介绍:“这是我们班新来的同学,叫林简简。”
而后扭头笑对她说:“简简,和大家做个自我介绍。”
温简点点头,自我介绍也很简短:“大家好,我叫林简简。”
“我叫林简简,可是我妈妈姓温,所以我又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叫温简,爸爸说很好听呢。”小小人儿半个身子趴在桌上,一只手握着笔,一只手压着本子,吃力地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下“温简”两个字,然后指尖压着推到一边的小少年面前,“哥哥,你看。”
脑中不期然浮现的画面让江承不觉拧了拧眉,看向台上乖巧站立的女孩。
过于简短的自我介绍打了大家一个措手不及,全班连同班主任都愣了两秒,而后不知谁先起的头,鼓起了掌,欢迎新同学。
班主任等着大家掌声停下后才笑着介绍道:“简简刚从广东转学回来,小学时跳过级,年龄比在座的同学可能都要小一些,大家以后多多照顾我们的新同学、新妹妹。”
之后是安排座位,全班女生就只有许冉是独坐的,坐在江承前面,班主任扫了一圈后,把温简安排到了许冉边上。
江承看着慢慢走近的温简,动也不动。
温简快走到座位时目光才不意与江承的撞上,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撞到了旁边桌角。
旁边人不明所以,一个个奇怪看她。
温简佯装平静地挠了挠头,克制着,目不斜视,一步步走回了新座位,连坐下时后背都是挺直了的。
她的座位就在江承侧前方,江承的位置能清晰看到她的侧脸,她的局促和紧张全写在了绷紧的肌理里。
江承垂眸看了眼掌心里的手机,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
何邵已按耐不住,拽了拽她椅子:“嘿。”
温简微微侧过身,困惑看他。
“欢迎新同学。”何邵“嘿嘿”笑着,向来大大剌剌的性子在温简面前也带了丝小羞涩,“我叫何邵。”
“……”温简也勉强牵唇,“你好。”
何邵挠着头:“你好。”
然后手往旁边的江承一指:“这是我同桌,承哥。”
“……”温简不得不看向江承,很客气地点点头。
江承也正偏头看她,面色很淡,也不说话,任由掌心里把玩的白色女款手机轻落在桌上。
温简挠着头不说话,视线乱飘。
反倒是何邵,“咦”了一声,不怀好意地看向江承:“承哥,谁的?”
江承面色依旧:“别人送的。”
温简手拨弄着头发默默转了回去,不说话。
下课时,一大波人涌了过来,有找她的,也有找他的,江哥长江哥短地叫,语气里都藏着崇拜,他淡淡地不太理人。
温简想起了酒吧里他倚着吧台,一左一右两个美女挂身上的样子,默默地闷头做习题,不参与众人的英雄崇拜,下课铃一响,抓起课本往包里一塞,背上就走。
江承同样是一下课就走的人,两人差不多同个时间走到了门口,江承稍早一步,温简是后面走过去的,手不小心碰了下江承手,微温。
手指尴尬弹回,她抬头,道歉的话在看到江承那张过分平静的俊脸时又断在了舌尖上,佯装拨弄着头发偏开了头,拽紧了书包带,走了,越走越急,最后干脆跑了起来,出了校门又跑了一段才停了下来。
没想到气还没喘匀,一辆自行车突然“吱”的一声在她身侧停了下来,目光所及下,一条大长腿正支着地。
“累吗?”淡淡的男嗓,惊得温简一下扭头。
江承正偏头看她,一只手握着自行车把手,一条腿支地,面色淡淡。
温简:“……”
下意识拽紧了书包带,在他带着压迫的目光下,终于嗫嚅开口:“我不是故意扔下你跑了的。”
江承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圈:“我看你挺故意的。”
温简:“……”
抬头,鼓起勇气看向他:“我下午在酒吧看到你一左一右搂着两个女人。”
江承看着她不动:“嗯。”
温简:“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江承:“然后呢?”
温简:“……”
手怯生生地伸向他:“然后能把我手机还我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次遇见江承,什么印象?
温简:表里不如一
自从遇见温简,江哥每天都在花式收礼~
第4章
江承:“……”
从上衣口袋抽出那只白色手机,她眼巴巴地看着,拉长的小脖子,渴望的小眼神,江承一下有些恍惚,想起那天晚上,她没能等到她妈妈,他要睡觉,她怕被赶出去,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看着他铺床,也是这样仰着小脖子,渴望地看着他软乎乎的床铺,然后嗫嚅着开口:“哥哥,我也好困。”
黑眸敛下,看着掌心里小巧的手机,江承淡道:“我记得有人说送我了。”
“……”温简抿唇,“那……那你把卡还我就可以了。”
“反正……”眼眸缓缓对上他的:“我又没说送你手机卡。”
江承:“……”
她手掌还在眼前平举着,睁得圆大的眼眸特别的认真和理直气壮,又带着一丝丝怯意。
他没将手机递还给她,问她:“你今天在厕所看到了什么?”
黑亮的眼睛升起防备,她摇着头:“没有看到什么啊。”
江承:“那些人为什么抓你?”
温简依然只是摇头:“我也不知道。”
江承:“你为什么要假装打电话?”
温简民抿住了唇,不说话了。
看后面放学的学生大军已浩浩荡荡地出来了,冲他挥了挥手,转身就想走。
“等等。”江承叫住她。
她困惑回头,只觉眼前一晃,有东西朝她飞了过来。
温简下意识伸手接住,是她的手机。
她有些讶异看他。
江承脚已踩上自行车脚踏,骑了出去。
“那个……”她追了上去。
江承按下刹车,扭头看她。
“我看到厕所隔间里有一大滩血,一只女人的手垂在地板,里面好像还藏着人,但我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不是还活着。”
江承皱眉:“报警了吗?”
温简想点头,又摸不准他的身份,有点怕他和里面的人是一伙的,又迟疑地摇了摇头:“我没敢告诉任何人。”
江承似是笑了下:“如果我真和里面的人是一伙的,就冲你和我说的这段话,你报没报警,还有差吗?”
温简:“……”
江承突然倾身,扯掉了她胸前的校徽:“这东西最好扔了。”
骑上车,走了。
他的话让温简有些不安,忐忑着回到暂居的酒店时,她的母亲温司屏还没睡,看她脸色不太对劲,有些担心地拉过她,问她是不是不适应新学校。
温简摇摇头,想起下午不意间看到的背影,想和温司屏说她看到她爸爸了,又怕说了她担心,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温司屏明显感觉到她心里有事,也不追问,只是捋了捋她头发,问她新学校情况。
“老师和同学都挺好的。”温简轻声回,为避免温司屏担心,没敢提下午疑似见到她爸的事,也没敢提她厕所撞见的事。
温司屏点点头,提着的一颗心稍稍放下。
其实她并不希望温简这个时候转学,临近高考,怕突然换环境影响了她高考发挥,她从小就跟着她在广东学习生活,她的同学朋友都在那边,这边一个朋友也没有,再加上她爸在老家这边的声名狼藉,温司屏怕这些外在因素影响了她,只是她的户口没转出去,不得不回这边。
好在她成绩一向优异,城里的好学校很愿意接纳她,不用转回到她奶奶家那边的乡镇中学,因此温司屏给她联系上松城附中后,就和她一块回来了,但回来得仓促,温简也要上学,没时间慢慢找房子,温司屏只得在网上托中介找,她没别的要求,就是不能离学校太远,小区环境一定要好,最好是相对高端的小区,贵点没关系,主要是管理好,人员成分相对简单,安全。
一番筛选下来,符合温司屏要求的只有一个叫“明湾世纪城”的小区,学校周边最高端的小区了,小区面积大,住户素质也高,但只有一套一楼的小两居在出租,温司屏下午去现场看过后,当场租了下来,第二天搬了过去。
温简请了一天假和温司屏一块搬家,母女俩忙活了一天才把新房子收拾妥当了。
65平的小两居,不大,但胜在位置好,位于小区深处,环境清幽,虽靠着个小区入口,但不是主干道,入口早已封了,不会像大门那样来往的人多,嘈杂,而且采光和格局都不错。
唯一让温司屏不放心的就是窗户没有装防盗网,高端小区为着外观的统一和美观,都严禁安装防盗网类的东西,好在窗户结实完好。
把房间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后,温司屏尚算满意。
温简也很满意,她对住没什么要求,有自己的小房间,有大书桌就够了。
这套房子满足了她所有的要求。
温简和妈妈忙到了下午六点才彻底空了下来,吃完饭时已经近六点半。
晚自习六点四十开始,温简在上课前几分钟赶到了学校,班里大部分人都来了,嬉闹闲聊看书的都有,她一进来,一个个突然停止了喧哗,扭头看她,眼神有些奇怪。
温简被看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样的眼神让她心里没来由的有些慌,不自觉拽紧了背包肩带,一个人往座位去。
江承还没来,后座就何邵一人在,也正睁着双眼看她。
那眼神看得温简心里更慌,连坐下的动作都带了丝小心翼翼,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只是请了一天假而已。
何邵在她坐下后轻轻拽了拽她椅背。
温简微微回头,小声问他:“怎么了?”
何邵也压低了声音:“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下午有警察来学校找你。”
温简一下响起了昨晚厕所里那根白皙的手臂,以及那个报警电话。
班主任刚好在这时走了进来,往教室里扫了一眼:“林简简来了吗?”
刚问完便看到了温简,冲她招了招手:“简简,你来办公室一趟。”
温简迟疑地点点头,慢慢将背包扯下,在众人投过来的打探的目光下缓缓站了起身,走了出去。
人刚到办公室便看到了背对门口坐着的民警,穿着浅蓝色的制服,背影年轻挺拔。
看她过来,班主任站起了身,冲她招了招手:“简简,过来。”
背对她的民警回过身,看到她时眼里似是掠过了一丝困惑,而后站起身。
人很高,朝她走来时在她眼前压下一片阴影。
“你就是林简简是吧?”他问,声音年轻清朗,嘴角带了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很俊朗阳光的笑容,稍稍缓解了温简的紧张。
她轻点了下头:“嗯,我是。”
“你好。”他朝她伸出一只手,“我是红关派出所的办案民警,汪思宇。”
向她出示了他的证件。
温简也忐忑地和他打了声招呼:“您好。”
又忐忑问他:“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汪思宇手往门外凉亭方向指了指:“去那边再说。”
第5章
温简迟疑地点了下头,跟随着他,在凉亭上坐了下来。
汪思宇看她似乎挺紧张,又冲她露出一个笑:“别紧张,我只是来找你了解点案情相关的情况,不是来抓你的,放心。”
玩笑的话语让温简有些不好意思,抿着唇跟着微微笑了下:“您说。”
汪思宇问的是与昨晚案子有关的情况。
警方接到报警后很快出了警,在酒吧后院化粪池内找到了来不及处理的尸体,死者女性,但暂时没有凶手的相关线索,酒吧内也没有任何相关监控。
警方通过报警电话来源查询到了温简报警时的监控,并通过她胸前的校徽信息查到了她的转校讯息,但因为查不到她的具体住址,才来学校找的她。
汪思宇让她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问她有没有看清凶手。
温简摇摇头。
“什么都没看到吗?”汪思宇皱眉,“哪怕是一丁点鞋子或鞋带衣物什么的?”
温简想了想,迟疑地摇了摇头,她当时太害怕了,就看到一大滩蔓延的血迹,以及那只了无生气的手,其他什么都没看到了。
汪思宇:“你是怎么认定凶手可能躲在里面的?”
温简:“呼吸声。”
“他……”温简眉心小小地皱了皱,“当时里面特别静,他呼吸声有点粗重,但是好像又刻意在屏着呼吸,如果是那个……死……死者”
温简提到“死者”两个字时还是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定了定神后才看向汪思宇:“如果是她的呼吸声,她应该是求助而不是害怕被发现了。”
汪思宇:“男的女的?”
温简:“我觉得是男的。”
汪思宇:“你再放松下来,仔细回想一下,有没有遗漏什么和凶手有关的线索?”
温简迟疑地摇着头:“我不敢低头去看。”
蓦然想起厕所门口遇到的那个欲抓她的高个女人。
汪思宇认真听她说完,让她形容一下那个女人的特征。
温简窘迫地挠着头发,她那时太紧张了,根本没注意看,就记得那女人很高,估计有一米七,微胖,头发盘起在头顶上扎了个髻,穿着驼色的长款风衣,搭配花色丝巾,涂着红唇。
这是她唯一能想起来的全部讯息了。
“没关系。”汪思宇微笑安抚她,“先放轻松,别着急去回想。”
温简放松不下来,她在警察面前容易紧张,能提供的讯息也有限,满脑子都是那只手和那滩血,脑子有些乱。
汪思宇也不逼她,看她实在提供不出更详细的线索,给她留了个电话,让她想起来再给他电话后便让她先回教室了。
温简整个人有些虚,脸色苍白着,想到那只手的主人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总有些没来由地发慌,神思恍惚得厉害,也没看路,走到教室后门时差点撞墙上,被从身后横插过来的一只手掌挡开了。
她茫然抬头。
江承正微皱着眉看她。
“谢……谢谢。”嗫嚅着道了声谢,温简回了座位。
原本喧杂的读书声慢慢小了下来,不时有人好奇回头看她,窃窃私语声四起。
同桌许冉看她脸色不太对,担心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温简摇了摇头,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有些慌,可能是生平第一次离凶杀案现场这么近,她还有点消化不了。
班主任出现在教室前门口,眼睛一扫,原本已经低下来的读书声又嘈嘈杂杂地大了起来。
班主任朝她走了过来,在她身侧微微弯下腰,问她有没有怎么样,有点担心她的状态。
温简轻轻摇头。
班主任一走,何邵就迫不及待地拉她椅子,问她警察找她什么事。
江承原没怎么留意她,“警察”两个字落入耳中时,他倏地看向她。
温简不知道这个案子会不会涉及保密,不敢多说,只是微微摇着头,说了声“没事。”
但她的沉默止不住其他人的好奇心。
下课铃一响,还是一堆人涌了过来。
她刚转学过来,大家和她还不熟,不敢明着问,除了林凭凭。
温简昨晚转学回来才知道林凭凭的。
当时一大堆人涌来这个角落,虽然大部分人的目的是背后那位,但也有找她的,大概是还处于对新同学的好奇中,围着她天南海北地瞎聊,话题从她为什么转学到她原来的学校怎么样,其中最热情的就是林凭凭。
温简也是那时才知道林凭凭是小时候住一条马路的邻居小姐姐的。
她爸爸那边的亲戚都住在松城底下一个叫“文良”的乡镇上,爷爷奶奶和一个伯伯两个叔叔都住在那边,一大家子人住在一栋5层的楼里,一户一层。温简四岁以前和妈妈是住那里的,她爸爸名声不好,妈妈当年又是不惜与家人决裂倒贴她爸爸的,又是外地人,并不是很招她爷爷奶奶那边待见。那个年代穷,伯母婶婶也不是好说话的人,邻里闲话也多,她妈妈最终是待不下去,辞了小学老师的工作,带她去找在城里的爸爸。
温简对于那段记忆还是有些印象的。她记得她们刚找到她爸爸没多久,她和妈妈就连夜被她爸爸赶了出来,她被她妈妈送到了一处大房子里,在那里待了四天,那种被遗弃的惶恐心情还是记忆深刻的,好在那个时候有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小哥哥陪她,虽然过程有些惨烈,那几天待得她很是惶恐不安,恨不得离那个严肃过头的小哥哥远远的,但那时确实幸亏他照顾和陪伴着,她才得以安然等到她妈妈。
对于他,温简是真心感激的。只是那时确实年纪小了些,又隔了那么多年,她也不太记得他长什么样了,就记得脸长得很好看,但性子很板正,小毛病特别多,这个不能碰那个不能碰,这个要摆端正那个要叠整齐,小老头似的,还不能随便说话。
她小时候有些聒噪,加上总是等不到妈妈心里慌,总忍不住想找他说话,“哥哥长”“哥哥短”的,但每次刚一开口他就板着脸看她,也不说话,就那么端着着张好看的脸,用现在的话说叫面无表情,然后动也不动地看她,这种时候她多半是吓得默默把嘴巴闭上,看着他不敢说话的。
好在他只是嘴上嫌弃,对她还是很不错的,任由她在他房间待了几天,虽然每天晚上只能睡地板。
她当年被她妈妈接走后就去了广东,当年因为她妈妈执意要嫁她爸爸的事,她外公至今不肯原谅她,连家都不让她回,她外婆虽然心疼女儿,但在家里说不上话,外公人又倔,只能私底下偷偷来看她们。
温简至今不知道那几天她妈妈到底去哪儿了,只知道她来接回她后,当天就坐上了去广东某城的汽车,她爸爸没有一起。婆家待不下,娘家回不去,她妈妈只能带着她另谋出路,这么多年来她们从没再回过松城。
她爸爸在半年多后去找过她们,一身的伤。
后来也会每隔一段时间回来看她们,从没像现在这样,一走两年,音讯全无。
虽然是常年在外漂泊,温简一直觉得她从小过得挺幸福的。她爸爸妈妈都对她很好,她妈妈工作能力强,给她的物质生活不差,再加上前几年她两个舅舅也去广东那边设厂,住得近,舅舅和表哥们都对她挺照顾的。
只是对于这边,因为没回来过,温简对老家的人事记忆都淡了,如果不是昨晚林凭凭迟疑而困惑地问她小时候是不是在文良镇待过,她都快记不起这个小时候一起玩过的小姐姐了。
林凭凭家和她爷爷家都住同一条路上上,左右邻居,好几年前才举家搬到了城里来,但逢年过节还是会回去,她比温简大两岁,对幼时的记忆要比温简清楚一些,又经常回老家听她爷爷奶奶念叨起他们不成器的二儿子和带着孙女离家出走的二儿媳,对她自然印象深刻一些。
大概因为幼时的这段友谊,林凭凭对她比任何人都要来得热情一些,也没其他人拘谨,人一到她这边,就担心问她,警察为什么找她。
其他人也竖起了耳朵。
温简不知道这个案子到底什么情况,不敢随便透露,也就摇摇头:“没什么事的。”
林凭凭皱紧了眉:“是不是和你爸有关?”
温简笑容有些僵,连连摇头:“不是的,和他没关系的。”
旁边有人悄悄问林凭凭:“林简简爸爸怎么了?”
“她爸爸是个通缉犯。”林凭凭说,有些义愤填膺,“要不是他很早就扔下简简和妈妈不管,简简家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周边一下静了下来,气氛都变微妙了。
温简有些尴尬,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反驳更不能。
她想起小时候被小朋友孤立,指责她爸爸是坏蛋时,她还能倔强地与人争论说,她爸爸是好人,现在长大了些,也没有了小时候的懵懂无知,凡事要争出个结果,更何况,她爸爸确实就是个通缉犯,好几年前就被通缉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