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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简困惑回头。
江承正拿着份卷成一团的模拟题册敲她肩膀:“题册落我家了,你妈说过一定要今晚完成的,还剩下两套,再磨蹭下去,今晚还用不用休息了?”
温简:“……”
目光困惑对上他的。
江承面色平静如常,只是用手中题册轻戳了下她脑袋:“赶紧把它写完。”
便扔给了她。
不仅温简一脸懵逼,其他人也都愣住了,目光在江承身上和温简身上来回流转,早忘了刚才林凭凭无意爆下的大消息。
何邵更是一脸困惑,视线来回在已低头看习题的温简和面色平静依旧的江承身上移动,眨了眨眼睛:“江哥,什么情况?”
江承已经翻开了书,淡淡回了句:“没什么情况。”
放学,温简特地在校门口等了下江承,看他自行车骑出来时小跑着追了上去,将题册还给了他。
“今晚谢谢你。”她轻声道谢。
江承目光在她脸上顿了顿。
“不客气。”淡而平静的语气,他收回了题册,随意扔在了自行车置物架里,静默了会儿,又扭头问她,“警察找你,是昨晚的事?”
温简迟疑了下,睁着那双圆亮的眼睛,小心问他:“你真的不是坏人吧?”
江承:“……”
问她:“我长得很像坏人?”
温简迟疑摇头:“可是你确实就是出现在那个地方的。”
江承身体微微下压,手肘撑在车把头上,看向怯生生站在他前面的女孩,看入她眼睛:“你不也出现在了那里?”
“你不是坏人凭什么就我是坏人?”
温简抿住了唇,偷偷看了他一眼:“是你自己不怀疑我的,又不是我不让你怀疑的。”
江承:“……”
看了她一眼:“现在才怕我杀你灭口是不是晚了点?”
温简想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能不能说。”
又说:“那个警察大哥明天可能还会来找我,你要是真的好奇,那我先问一下他,看能不能让你也现场录个口供。”
江承:“……”
“我不好奇,谢谢。”江承将置物架上的题册塞入她手中,“送你了,我用不上。”
骑上车,走了。
回到家才十点多,他家离学校不远,周边最好的小区了,前几年他爸妈为了他上学方便特地买的房子,小区里的独栋小洋楼,平时一般他们一家和爷爷一起住,叔叔一家偶尔会过来一起吃个饭,都住的同个小区。
江承回到家时家人都没睡,有些热闹,他叔叔江保平也在,他是市公安局长,刚下班,过来蹭饭。
看他进来,江保平笑看向他:“放学了?”
又问他:“重新回到学校还适应吗?”
江承点点头:“挺好的。”
江保平:“真不再考虑考虑我的建议?直接去参加政法干警招录考试,进公安系统,何必再费心准备高考,浪费时间?”
江承爷爷也在,听他说完时轻哼了声:“他要是愿意听话,当初就不该选择退役。”
对于江承,江承爷爷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
他是军人出身,对国家有情结,一直是希望孙儿能从政从军的,没想着江承父亲年轻时选择了从商,因此他一直将希望放在江承身上,从小就以军事化的方式管理和培养江承,加之那几年他父母忙着创业,没太多时间管他,基本都是他在管教。
但可能是真的把他压得太紧了,进入高三时他叛逆过一小阵,但好在没犯什么大错,后来不知道怎么突然收心了,一门心思准备高考,打算报考军校,是他希望的,也是江承自己喜欢的,军校政审和体检都过了的,就等着高考成绩。
只是这几年的江承不知道怎么了,运气总不太好,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高考不知道怎么的错过了第一天的高考,没有成绩,错过了军校。
好在那一年的征兵条件年龄放宽到了17岁的应届高中生,江承没有选择复读,反而是应征入了伍,计划在部队里报考军校,原本是今年6月参加考试的,可就在考试前,出任务受了重伤,再一次错过了重要考试。之后,他选择了提前退役,重新准备高考,没有和他们商量。
这是江承爷爷最生气的,哪怕江承退役时带回了一堆勋章也弥补不了他对他提前退役一事的遗憾。
江承对爷爷的怒气早已是见惯不怪,老人家也就嘴上生气。
他没去理会爷爷的冷哼,搁下包,取过水瓶,弯身去打水,开着的电视里正播着本地的晚间新闻,一起凶杀案,江承本没留意,“夜末酒吧”几个字落入耳中时,他动作微顿,偏头看了眼,而后看向江保平:“昨天下午七点多发现的尸体?”
江保平正吃着饭,点点头:“对,七点多在酒吧后院化粪池找到的。”
江承皱眉:“报警的是个女孩?出事地点在二楼公共女厕?”
江保平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有些意外于他信息的精准度,确实一女孩六点多近七点报的警,原以为只是普通的凶杀案,但在核对死者身份后发现,案子并不简单,死者是警方盯了两年的女毒贩。
江承搁下水杯,转身拿过酒柜上的纸和笔:“我有线索。”
第6章
江承搁下水杯,转身拿过酒柜上的纸和笔:“我有线索。”
而后在江保平对面坐了下来,边道:“昨晚我去学校路上路过那段路,遇到了位老朋友便过去看了下,凑巧救了个女孩,她似乎是在厕所发现了什么,被人追着跑。我估计她撞见的和你们要查的是同一个案子。”
说话间人已握着笔在纸上画了起来,边画边继续道:“追她的人应该是与凶手一伙的。我凑巧看清了那个为首的女人。”
没一会儿,一个五官明晰的女人素描头像已经跃然纸上。
江承搁下笔,指尖压着画纸转向江保平:“这个女人绝对脱不了关系。”
江保平讶异挑眉,但又不算太诧异,他看着长大的侄子,自小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他见过的人,看过的书,只一眼便似乎全刻进了他脑子里。
他画功算不得多好,但五官特征全画出来了,到底是从小被他爷爷拎着文武全攻的人,基本功还是有的。
“不过你们最好还是找报警的那女孩再确认一下,她应该是唯一的目击证人。”江承说,“这个嫌疑人成立的前提是,目击证人叫林简简,松城附中三年八班刚转学的学生。”
江保平笑笑,不说话,证人和报警人涉及保密信息了,他不能说。
不过……
“这林简简是谁啊?”他颇有兴味地看向他,“怎么凑巧是你们班同学,又凑巧让你给救了?”
江承站起身,看了他一眼:“小叔,你泄密了。”
江保平:“……”
前一刻还对江承颇有怨气的江承爷爷这下又得意地冲江保平挑起了眉:“我徒弟。”
江保平摇头笑笑:“我检讨。”
第二天上班时便吩咐了下去,让办案民警找温简核实。
汪思宇再次来找温简时温简已经没有第一天的忐忑了,看到他时还冲他微微笑了下,汪思宇也笑笑,大方伸出手:“你好。”
温简迟疑了下,也伸出手与他轻轻交握了下,轻碰了下又很快收回,羞涩地笑了笑。
两人还是去了前一晚的凉亭里,在操场边上,半堵竖起的土墙挡开了教学区过来的视线。
“怎么样,想起来要抓你的那人长什么样了吗?”人刚坐下,汪思宇摊开手中文件夹,笑问她。
温简微微摇头:“还是记得很模糊呢。”
眼角余光里刚好瞥见校道上正前往教室的江承,一下想起是他救的她,他或许是看清了的,一紧张,手就直直指向江承那边:“他……他……他可能看到了。”
汪思宇下意识回头。
江承也刚好看过来,一眼便看到坐在凉亭里的温简,正微屈着手臂指着他,看他看过去又一下缩了回去,收在大腿上,反倒是她对面的年轻民警,看了看他,又看看她,困惑过后,起身朝他走了过来。
江承直接朝他们走了过去,走到温简身侧时,看向她:“找我有事?”
温简连连摇头,指了指对面的汪思宇:“警察找你。”
汪思宇站起身,和他先做了个自我介绍,出示了证件后,便直入案子,问他是不是也在案发现场。
江承点点头,在温简身侧坐了下来。
汪思宇询问了些案情相关情况后,才拿出了江承昨晚刚画的嫌疑人画像,转向两人:“是这个人吗?”
江承看了眼,点点头:“对。”
温简注意力全在画像上,那张脸映入眼中时,大脑中模糊的女人形象一下也变得清晰起来,手激动地指着画纸上的女人:“对对对,就是她。我想起来了,就是长这样的。”
汪思宇面容有些严肃,谨慎确定了一遍:“确定吗?”
温简很肯定地点着头:“我确定的。”
“好。”汪思宇将文件收起,又问了些案件相关的细节,这才离开。
汪思宇一走,江承也跟着起身离开。
温简追了上去。
“刚谢谢你。”
江承偏头看了她一眼:“谢我什么?”
“……”温简挠了挠头,好像真的没有需要感谢他的地方。
“那……那……那算我谢错了。”悻悻说完,温简绕过他先走了。
江承盯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脑子里不知怎么的,突然又冒出了幼时她临走前,手举着那个他不想要的桃核红绳手链送给他的模样,也是那样微微嘟着唇,有些悻悻然地“那……那……”了两声,才憋出一句“那爷爷说今天是你生日,我把它当生日礼物送你好不好?”,微微仰着的小脸,圆溜溜却又委屈的眼睛,那副仿似他再不收下下一秒就会扁嘴掉泪珠子的可怜模样即使隔了多年还是一点没变。
他进了教室,眼睛不自觉地往她座位瞥了眼。
她已经在桌上趴了下来,不知道是补眠,还是心情不好,那头柔顺的长发在肩上披散了开来。
温简做了个梦,一个关于四岁那年的梦。
她梦见四岁的自己,抱着书包,僵着身体,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惶恐地盯着那个点着蜡烛坐在桌子前写作业的漂亮小哥哥,屁股坐得又痛又酸,她想偷偷动一下,他突然回头,她被吓住,害怕他发现了要赶她出去,红着眼睛告诉他,她想动一下。
然后画面回切,她抱着棉被躺在硬实的地板上,身下铺着厚厚一层棉被,很暖和,可是一睁开眼就看到黑咕隆咚的床底,外婆说过的狼外婆躲在床底下等不听话的小孩睡着就把她吃掉的故事不断在脑子里翻转,她吓得抓紧了被角,浑身打颤,偷偷睁开一只眼看向床上的小哥哥,颤着嗓子叫他:“哥哥。”
床上传来含糊的一声应:“嗯。”
“我怕。”小小的声音。
没人应她。
她小心地把被角拉到头顶,把眼睛紧紧闭上,可还是怕,看不见的黑暗像张牙舞爪的手,伸向她,她想象着正躲在床底下的狼外婆的样子,想象着她趁她睡着把她拖进床底,“咯吱”“咯吱”地吃掉她的手指、她的手臂,然后她的脚趾,她的脚……
她抖得更厉害,隔着被子,颤着嗓子,又“哥哥”地叫了他一声,得到一声含糊的应声后,她借着这声音壮起的胆子,飞快地蹬掉被子,闭着眼睛手忙脚乱地爬起身,飞奔到床前,手脚并用地想爬上床,躲到里面去,没想到压到了他手臂,连皮带肉的那一小块东西,一声闷哼,她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被条件反射推着倒了出去,脑袋撞上了身后的凳子。
脑袋有些疼,好像还有什么热热的东西流出来了,她有些懵,看着突然弹坐起身的小哥哥,看着他也飞快地掀开被子下床,开了灯,惊恐地瞪着她,然后突然跑了出去,没一会儿又跑了回来,手里抱了一堆东西:棉花、消毒水、止血贴,以及,剪刀和针线。
他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拿着剪刀冲她“咔擦”了两声。
她惊恐看他。
“你头流血了。”他皱着眉说,“我见过我小婶婶给别人包扎伤口,脑袋受伤要把头发剪掉,然后用针缝上。”
她看着他手里灯光下阴森森的刀刃,害怕地往后退,但被他一把抓住了头发,然后很不耐烦地告诉她说,伤口不处理会发炎的。
她害怕问他:“什么是发炎?”
“发炎就是伤口慢慢烂掉,再慢慢地让整个脑袋烂掉。”他认真地告诉她。
她吓得忘了害怕,忐忑问他:“那用针把头皮缝起来会不会很疼啊?”
他很不耐地回了句“那当然”给她。
她纠结了半天,在烂掉脑袋和缝针之间,她觉得还是脑袋烂掉比较可怕。
“那……那……”嗫嚅半天,她眼一闭,颤着嗓子央求他,“那你缝快点,我怕疼。”
头发重新落入他手中。
他一手抓着她头发,一手握着剪刀,很认真地“咔擦”、“咔擦”“咔擦”……
“老师来了。”压低了声音的提醒,伴着“咔嚓”“咔嚓”的嚼薯片声,一起灌入耳中,温简一下惊坐起身,手下意识地往左边脑袋摸了摸,头发很长,很柔顺,不是剪刀凌虐过后,一小搓一小搓弹竖起来的、狗啃一样的短发。
刚醒来的脑袋还有些懵,温简茫然看看同桌许冉,视线再茫然地慢慢回移,手还搭在左后脑勺那一撮曾被蹂躏过的头发上。
江承刚好看过来,两人目光一下相对。
一个懵,一个莫名。
“有事?”江承先出了声,眼睛看向她犹搭在那撮头发上的那只手。
温简懵掉的脑袋慢慢恢复了些许正常。
“没,没事。”茫茫然地摇完头,温简困惑地将头调转了回来。
第7章
她手抓着头发的地方,江承依稀记得,那里曾有一道小小的疤。
她出现在他衣柜的那天晚上,她等不到她妈妈,他想休息,她害怕他赶她出去,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看着他铺床,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像盯着腥的猫,渴望地盯着他软乎乎的棉被,看他看过去时才小小声地说了一句:“哥哥,我也好困。”
渴望又怯生生的眼神,委屈耷拉下去的嘴角,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他不喜欢有人碰他的床,尤其才那么丁点大,还在一边睡觉一边流口水的年龄,因此在权衡很久后,他在床前地板上给她铺了个窝,让她睡地板上,他睡床上。
她大概是从没一个人睡过地板,害怕睡不着,小声叫他,他困得厉害,沾床就想睡,没怎么理她,睡得迷糊时突然听到窸窸窣窣的起床声,还是急乱的小脚步声,搁在床外的手臂被一双小手慌乱压上,就压着了那么一小块皮肉,痛得他本能抽手,没想着没控制住力道,她被推倒了出去,磕到了桌角。
江承至今仍记得他开灯时,她懵逼而茫然的眼神,以及那道顺着白皙的脖子缓缓流下的血迹,他当时也懵了下,去拿了药和剪刀针线进来,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要帮她止血,好在那个不知轻重的年纪里,他也没有不知轻重到真给她缝针,只是学着他小婶的样子给她消了毒,止了血,头发倒是真剪了,原本柔顺好看的长发,愣是被剪刀抠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小刺头,被剩下的小短发一根根地弹竖起来,他搁下剪刀的那一瞬,她从镜子里看到了那一圈刺猬头,原本还紧闭着双眼一副悲壮就义的她,眼眶一下就红了,两泡眼泪在眼眶里来回打转,想哭不敢哭,吸着鼻子、瘪着小嘴忐忑问他,它们还会不会长出来。
那个年龄是真的不懂事,出了那么大的事也没想着要去通知大人,就一个人在那瞎忙活,好在她伤得不重,血也止得快,脑袋……
江承收回目光,他想应是没被撞坏的,又是跳级又是噎他的,指不定还撞通了任督二脉。
下午放学,温简一贯的第一个先走。
江承在她身后出去。
两人也是一贯的没什么交流。
温简这次也骑了车过来,但车技似乎不是很行,一个车骑得小心翼翼歪歪扭扭,江承隔着段距离都能感觉到她的紧张。
他骑了上去,在她车头歪倒前空出一只手,扶住了她车把,将即将歪倒的车子扶正了回来。
“不会骑车就老老实实走路或坐公交,把手摔骨折了。”他看了她一眼,“你还要不要高考了?”
“我会骑的。”温简扭头看他,“只是太久没骑,一下子有点手生而已。”
“是吗?”江承突然松了手。
温简自行车又以着“S”型扭了出去,吓得温简一下跳下了坐凳,两条腿跟着自行车向前拖了好几步才停了下来,有些狼狈。
温简脸颊一下滚烫,扭头看向骑车靠近的江承,有些气鼓鼓:“你故意的。”
江承平静看了她一眼:“不是说你会骑吗?”
温简:“……”
重新上了车,这次倒是骑得没刚才磕磕绊绊了。
江承正欲骑车跟上,眼角瞥见不紧不慢跟着的黑色轿车,隐约记得刚才出校门就跟着了。
车上两个男人,逆着的光线里,看不清脸,混在人群里,车开得很慢,一种刻意的慢。
江承一下想起了那个案子,不觉抬头看了眼不远处已经骑稳也骑远了的温简,略一沉吟后,追了上去,并行时,腾出一只手扣住了温简车把。
温简奇怪扭头看他。
“左边走。”江承突然出声,不待温简反应,就带着她车把一起左转。
转身的眼角余光里,江承看到了也跟着左转的黑色轿车。
之后再右转、左转、左转……
那辆车依然是不紧不慢地跟着右转、左转、左转……
温简也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忐忑问他:“怎么了吗?”
江承面色如常:“你家里有安排什么人接送你放学吗?”
温简摇摇头:“没有呢。”
本能想回头,江承突然横过一只手,手掌落在她头上,推了回去。
“别回头。”他说。
温简一下有些慌,不敢回头。
江承看了眼四周,不远处就是商场,很热闹的商圈。
他直接带她去了商场,进了一家生意异常火爆的甜品店,而后扭头问她:“吃什么?”
温简微微摇头,拽着背包肩带的两只手还有些颤,不时想回头看马路外。
江承手臂直接横了过来,落在她肩上,扣着将她推到了身前:“别瞎看。”
推到了吧台前:“看看想吃什么。”
温简微微点头,仰头看向吧台上挂着的菜单,点了份芋头西米露,而后在一边空位坐了下来。
没一会儿,江承端着点好的两份甜品走了过来,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温简有些不安,看向江承,小声问他:“刚是不是有人跟踪啊?”
江承看了她一眼:“我不确定。”
“但确实有辆车一直跟着你,所以问你是不是什么亲戚朋友来接你放学。”
温简迟疑摇了摇头:“我家在这边没什么亲戚的。”
话音刚落搁桌上的手机便响了起来,她二表哥温慕远打过来的。
温简接了起来。
“简简,小小年纪,怎么就谈起恋爱来了?刚带着你一起跑的男人是谁?”
温简:“……”
抬头看了眼对面的江承。
江承询问的眼神看向她。
温简手压着话筒,尴尬对江承说:“刚跟着我的……好像真的是我家亲戚呢。”
江承微微侧头,透过落地玻璃窗,看向广场外,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那里。
温简也看到了。
“我先出去一下。”轻声说完,温简起身走了出去,在黑色轿车前停了下来。
温慕远从车上下来,手里还拿着手机,正倚靠在车前,面色不善地看她。
一起下来的还有他另一朋友。
温简不敢看他眼睛,怯怯叫了声“二哥”,她舅舅家两个表哥,自小走得近,也就去掉了“表”字,一直“大哥”“二哥”地叫。
温慕远看了眼落地窗前坐着的江承,看向温简:“他是谁?”
“他是我同学。”温简小声解释,怕他误会,又赶紧道,“就真的只是同学,他刚……”
想说是怀疑有人跟踪,又怕说了牵出她无意撞见凶杀案的事让他们担心,也怕牵出她疑似遇见她爸爸的事来。全家除了她和她妈妈,没有人待见她爸爸,哪怕舅舅一家待她们极好,但一直都是怪她爸爸亏待了她妈妈的,因而话到嘴边又生生改口说:“他刚……刚就是想帮我一下,我还不太会骑车。”
解释的话换来温慕远一记冷哼,倾身戳了记她额头:“小小年纪,别急着恋爱,小心被骗了。”
温简“哦”了声,看向他车后座,小心问他:“布丁帮我带回来了吗?”
温慕远拉开了后座门,一条高大的罗威纳犬窜了出来,窜入温简怀中,伸着舌头,在她身上东嗅嗅西嗅嗅,亲昵地与她玩闹。
这条狗是从小陪着温简长大的,她六岁那年她爸爸送给她的,一直养到了现在,最近搬家不方便把它带回来,一直寄养在温慕远家,他这次回来出差,特地帮她带了回来。
江承坐在落地玻璃窗前,看着不远处嬉闹着的一人一狗,并没有走过去,只是观察着那条看着似乎过于凶悍灵敏的狗。
罗威纳,国内外最常用于保护家庭成员的护卫犬。
目光微移,江承视线从罗威纳犬身上移到了那辆黑色的轿车上,眉心微皱,而后起身走了出去。
温慕远看着走近的江承,长相气场都不差,但对这个疑似要拐他家妹子的男人,温慕远也生不出什么好感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江承在温简面前站定,看了温慕远一眼,问她:“你家亲戚吗?”
温简点点头:“嗯,这是我二表哥。”
然后又给温慕远介绍:“这是我们班同学,江承。”
温慕远微微点头,并没有说话。
江承也没说话,看向温简:“既然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温简点点头,迟疑了下,又对他说:“刚谢谢你啊。”
“不客气。”淡声应完,江承跨上自行车,走了。
回到小区时江承特地去了一趟隔壁的江保平家。
江保平刚下班回来,看江承进来,颇意外地挑了挑眉。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江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沉吟了会儿,看向江保平:“小叔,我怀疑林简简被人跟踪了。”
第8章
江保平面色一凝,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怎么说?”
江承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下:“车型是一样的,但我总觉得不是同一辆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车牌号是不一样的。”
“不过我不敢确定。”江承看向他,“当时我没太留意车牌号,只是匆忙扫了一眼,印象并不深。主要还是出现得太巧合了,又刚好都是同个型号的车,原则上不太可能出现这样的巧合,可能真的一开始就是她表哥,因为我过去帮了她一把,对我们的关系产生误会,担心她瞒着家人早恋,不放心,想尾随确认,这完全解释得通。”
“但我担心的是另一种情况。两辆车差不多同时出现在校门口,林简简表哥的车可能晚一点点,错过了她出校门的时间,当时又是放学高峰,他被堵在了后面,我没留意到,只留意到了跟踪她的车,后来在我带着她绕路的时间里,跟踪的人先发现了她表哥,为避免被发现,临时放弃,改道走了,他表哥没注意到,只当是她发现了他,害怕被家人抓现行才想要躲,因此产生了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