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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小姑娘与苏卿容之间友情的发展,实在让谢君辞难以理解。
他想象不出来那个总是面上笑意盈盈、说话却狠毒不已的青年到底是怎么才能和清清玩到一块去的,谢君辞甚至想不出苏卿容这样做的动机。
难不成苏卿容是为了趁他不在的时候,用拉拢清清的方式来恶心他?
一想到此事,谢君辞便有些烦躁。
他不介意师尊和清清关系变好,这是他乐于看见的。可他在意念清和另外两个家伙之间的关系。
非、常、在、意。
尤其清清说苏卿容跟她下五子棋,他们还一起雕刻木头做小鸟,给小鸟上色——天知道听到这些的时候,谢君辞看似面无表情,实则酸水都快翻涌得溢出来了。
他还没和清清玩过游戏,苏卿容凭什么?
想到这些,谢君辞的气息逐渐变冷。
他要赶快结束任务,返回沧琅宗。
谢君辞抵达的这日正好是拍卖会开始的第一天,为了吊胃口,圣武城从第一天开始,大拍卖与小拍卖间隔进行。
他大概摸了一圈圣武城的各个区域,发现有许多高境界修士暗藏在仙城的各个位置。而圣武城中央的圣武商会附近虽然也有人把手,可实际上大多数高手都在城北居住区域附近。
圣武城是几大修仙世家联盟的中心地,城内没有普通住户,说是居住区,其实都是一幢又一幢雕栏玉砌的琼楼玉宇,远远看过去美轮美奂,也是大世家们的在此建的各家宅邸,基本常年空置,唯有这样的大庆典才能热闹起来。
所有人皆知,此次世家商盟将借庆典机会拿出他们保管百年已久的圣级法宝流泽镜,许多人也都猜测流泽镜此刻就位于城中心的商会之中。
但以谢君辞观察来看,这么多高手林立在居住区域,恰恰证明流泽镜的位置并不在上会,而是还在他们自己的手里。
城中茶馆酒楼客栈皆爆满,连台阶过道上、房顶上都坐满了来看热闹的人。
谢君辞找了个角落,他靠着墙,双手环胸,静静地等待城中央圣武商会的开始仪式。
相比于街上摩肩接踵的拥挤和嘈杂,城中心几处客栈顶楼却十分安静。
圣武城许多条件好的客栈房间有的根本没有租售出去,而是直接给各大门派留下了位置。
其中一处客栈二楼,窗户被推开,里面是一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少年人。
少年生得俊俏,他眉眼如画,本来是一双漂亮得有些女相的眼睛,少年高挺的鼻梁却很好地稀释了那份柔弱,反而带来英气之感。
他墨色长发高束脑后,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世家的拍卖,邀请我们来作甚?”少年倚着窗棂,他抚着自己的下颌,百无聊赖地说,“有这时间,还不如留在门派里和大师兄切磋呢。”
“世家商盟怕仙门借法宝出世一事为难他们,所以才邀请我们参加。”屋里,一个女声淡淡响起。
少年、也便是慕容飞转过头,他疑惑道,“找我们长鸿剑宗,就不怕为难他们了?”
想了想,他又说,“不对啊,我怎么记得柳师姐说过,她和大师兄以前还驳过这商盟的面子,救了个他们非要杀的人。怎么如今还敢找我们?”
屋中,一个女子端坐在桌边,她气质清冷,脊背挺直,与少年歪歪扭扭的坐姿形成鲜明对比。
阮红苓手里握着茶杯,她淡声道,“因为只有我们既不向着仙门,也不倾向世家,更从来不怕得罪人。”
长鸿剑宗各位大尊者的弟子算上沈云疏一共六人,他们常年一同生活修炼,情谊极深,关系好得盛似是同师弟子。
其中,阮红苓排三,慕容飞最小,行六,是小师弟。
纵使世家商盟将各家强者都带来撑场面,可他们仍然害怕修仙门派借此机会要夺走流泽镜,所以特地又请了几个关系还算可以的仙门来一同参与。
长鸿剑宗算是个例外,它在剑宗里是老大,有实力不提,从宗主长老一直到下面弟子,都认理不认人,什么都以规法道德为主,从来不怕得罪别人。
虽然修仙界很多人背后诟病长鸿剑宗死板,但对长鸿的宗门人品是所有人都信得过的。
正巧长鸿剑宗一向缺钱,修仙界有什么烂七八糟的事情理不清吵不完,有人就会花钱请长鸿剑宗出马,由他们定夺。
至于长鸿派的人,宗主长老不可能出马,下面小弟子别人也信不过,所以每次便由六位亲传弟子轮番出面。他们实力高强,名声在外,让人信服。
这次便是如此,世家商盟给长鸿剑宗开了一个他们难以拒绝的高价,于是阮红苓便带着慕容飞前来圣武城坐镇。
少年撑着下巴,有点无聊地看着下方拥挤的街道,就在这时,他抬起眸子,声音终于有了丝起伏。
“来了来了,终于开始了。”
城中心的圣武商会高塔,从塔顶落下彩绸迎风飞舞。
四周不知何时出现的音修一边在空中跳动飞舞,一边弹奏着乐器,婉转柔和的歌声如同夜莺般响起,在街道上回荡着,让许多修为低的路人甚至抬头看痴了。
音乐过后,一个中年修士出现在塔的第三层,说了一些拍卖会开始的场面话,引得街上四面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慕容飞兴致勃勃地看着这一切,他问,“师姐,你不来看看吗?”
“不了。”
阮红苓兴致不高。
从来到圣武城开始,她便觉得哪里不对,就好像眼前一幅幅热闹的场景,她都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样。
甚至连音修们歌唱的曲子,连慕容飞坐在窗边,有一搭没一搭与她说的那些闲话似乎也……
阮红苓不由得蹙起眉毛。
修士若是感觉不对,必定有原因。可她是个剑修,这些似曾相识出现得好没有道理。
为何会这样呢?
慕容飞趴在窗边看了多久热闹,阮红苓便独自思考了多久。她想理清自己的头绪,却找不到一切的根源。
“师姐,你怎么了?”少年看完演出,他意犹未尽地转过头,便看见阮红苓神色凝重的样子,他疑惑道,“可是哪里出了纰漏?”
阮红苓勉强回神,她摇摇头。
“可能是我想多了。”她说,“阿飞,你在这里守着,我去休息一会儿。”
慕容飞有些担心,“好,你好好休息。”
阮红苓来到床榻之上,她坐直身体,闭目打坐,用这样的方式清静思绪,让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
她运转着长鸿心法,身体与精神终于逐渐放松下来。
就在这时,阮红苓忽然置身于火海之中。
她抬起头,看到大火顺着无数珍宝一直蔓延至塔顶。
有杀气从背后袭来,阮红苓快速向后撤去,她半空中灵巧地转过身体,手中长剑嗡鸣,阻挡住了这一剑气的重击。
她抬起头,不由得怔住了。
圣武商会的六层高塔,已成人间炼狱。
尸横遍野。
火在向上烧,血却在向下滴落。
一个人站在尸体之中,燃烧的火焰将他的银色面具镀上一层跳动的光泽。
他的眸子淡漠无情,像是深不见底的潭水,是连杀气都没有的毫无波澜,却让人无端感到极大的恐惧。
他抬起头,淡淡地看向她。
阮红苓的心脏重重地跳了下,她猛地睁开眼睛,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第49章
“师姐,你怎么了?”一直关注她的少年立刻关心地问道。
阮红苓面色惨白,紊乱的真气在经脉中冲撞,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缓缓压下身体的不适,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对上了慕容飞年轻的面容。阮红林喉咙一紧,逐渐冷静下来。
“没事,你不用担心。”阮红苓知道简单的安抚不会让慕容飞放心,她说,“可能是城里人太多了,我总觉得街道上会有危险。阿飞,你在这里盯着,我去见见世家的负责人,问问他们关于城中的部署。”
这样一说,慕容飞果然不疑有他,他点点头,“我会好好地在这里看着,师姐你放心。”
将慕容飞留在客栈,阮红苓下了楼梯。
这位置如此好的客栈,里面的房间都是留给贵客,而没有向外开房的,所以大门紧紧地关闭着,外面热闹嘈杂的声音与一楼客厅的安静形成了对比。
一位老板打扮的中年修士看到她下来,客气地说,“阮大人怎么下来了,是屋中缺什么东西吗?”
“我要见世家家主。”阮红苓沉声道。
阮红苓打坐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逐渐傍晚,拍卖热火朝天地开始了。
相比于城中心的热闹,不让外人靠近的居住区却显得十分安静。阮红苓随着中年修士进入结界,飞过修缮得阔绰漂亮的主路,阮红苓察觉到看似无人安静林立的各个世家府邸之中,其实隐藏着许多高境界的修士。
阮红苓穿过一幢幢雕栏玉砌的建筑,只见修士或许要在秘境危险中九死一生才能得到的、自己都舍不得用的材料或者晶石,在这里竟然被用来铺地镶墙,暴殄天物,一派奢靡之气。
阮红苓心中微微蹙眉,她实在看不惯这些大世家的浪费,但也不能看着他们有生命危险而坐视不理。
她随着中年修士又进入了一层结界,终于走进其中一处院子里,穿过郁郁葱葱的花园,终于来到主厅,一个人坐在主位上等她。
看到她来了,他放下茶杯,客套道,“阮小友怎么来了,是庆典的节目不好看吗?”
此人姓刘,是刘氏一族的家主,与长鸿剑宗的一些任务委托,大多都是由他来做,阮红苓对他还算脸熟。
看起来他是听见了阮红苓求见的消息,所以特地在此等她。
阮红苓神色清冷,她没有接男人的话客套,而是直接地说,“我想跟在你们身边,可以吗?”
刘家主没想到阮红苓会提这样的要求,他疑惑道,“可以是可以,但阮小友来得这样急……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吗?”
阮红苓的脾气直得很,她不会那些弯弯绕绕。
听到他的话,她干脆地问道,“你们得罪过谢君辞吗?”
刘家主一愣,他笑道,“当然没有,您这个问题是从何而来呢?”
阮红苓蹙眉道,“你知道他今日可能在城里,或许对你们动手吗?”
刘家主脸上的笑容一僵,阮红苓便觉得哪里奇怪。
他的僵硬不是因为害怕或者吃惊,而更像是……尴尬和闪躲的意味?
就在这时,阮红苓察觉到有人从长廊外靠近。
她抬起头,不由得怔住。
一个眉眼冷淡的青年从另一边走来,不是在她的幻境里屠净圣武商会的谢君辞,还能是谁?
阮红苓下意识握紧剑柄,紧接着,她在他的身后看到了神色各异的世家家主们。
世家商盟以六大家族为首,如今算上她自己身边的孙氏,六个家主竟然都在这里。
而且不仅如此,几个家主跟在谢君辞的身后,虽然有些人黑着脸,可氛围似乎并没有阮红苓想象得那么剑拔弩张。
家主们看到她在这里,反而神色更复杂了,看起来对她的出现有些……不满?
谢君辞面无表情地从她的面前经过,旁边的刘家主一看便是很圆滑的人,还不忘招呼道,“谢道友慢走啊。”
阮红苓看着这一幕,她握着剑柄,费解道,“你们……”
“阮小友,您请回吧。”刘家主笑道,“今日劳烦你跑这一趟了,老夫会备上谢礼,届时让人送过去。”
阮红苓实在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稀里糊涂地回了客栈,一推开门,慕容飞担心地迎了上来,疑惑道,“师姐,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难道,自己刚刚平白无故看到的那些画面,都是假的?
圣武城的热闹每天都接连不休,几日后,来者不少反多,所有人都想看看被世家收藏了百年的圣级法宝流泽镜的真面目。
结果在宝物要露面的前一天晚上,流泽镜被盗,引得整城震动。天亮时分,世家商盟传出消息,此次夺走流泽镜的人竟然是沧琅宗的谢君辞。
此事一出,在圣武城蹲守多天的修士们都义愤填膺,怒骂不已。甚至有些人提议世家和仙门应该联合起来将沧琅宗这个邪宗踏平。
慕容飞趴在窗台上,他听着从街道上传来的污言秽语,奇怪道,“谢君辞是怎么一个人从那么多高手里毫无声息地带走流泽镜的?他若是想要,以前动手岂不是更好,为何偏偏要现在在天下人面前抢走宝物呢?”
他没有听到回答,转过头,却看到阮红苓坐在桌边,本来好好的清冷美人,如今看起来整个人有些呆滞,她实在想不通发生了什么。
一心修炼的人实在是不理解这些弯弯绕绕,比如她明明亲眼看着前几天是世家家主送谢君辞走的,怎么会发展到今日这样的地步?
另一边,谢君辞已经返程。
他此次在圣武城收获颇丰,流泽镜倒不算什么,他买了许多新奇有意思的玩具,还给念清做了几套衣裳,外加打包了些吃食。
本来家家爆满,后来的人很难买到什么东西,谢君辞能买到全凭一身冷气。他看着便不好惹,各家掌柜的火眼金睛,哪怕不知道他是谁,也会优先做他的生意。
被万人惦记的流泽镜,此刻和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挤在一起,没有任何排面。
谢君辞返回的消息传到沧琅宗,便有人欢喜有人忧了。
念清当然很开心,齐厌殊也无所谓,最在意此事的莫过于苏卿容。
他知道,等谢君辞回来,小姑娘就要回谢君辞的山峰了。她每日见齐厌殊是很正常的,可与他……
谢君辞那么讨厌他,是绝对不会让他靠近小姑娘的。
早知道之前不那么嘴毒了。
本来精神状况一天比一天稳定的苏卿容,这两日又开始有点阴郁颓废起来。
他表面上撑着颜面,可眼底郁色太明显,这日苏卿容来主峰面见齐厌殊,顺便找小姑娘玩。
齐厌殊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苏卿容在想什么。
“你看你那点出息。”齐厌殊冷冷地说,“丢人现眼。”
齐厌殊对弟子的关怀大多是通过骂人别着弯来的,他的三个弟子很少能感受得到他的本意。
苏卿容也是如此,听到这话,他的脸色又苍白了一点。
他心里想,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他又不是谢君辞的对手,现在好好修炼去暗杀他也来不及了。
念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蹦蹦跳跳地跑过来,看到苏卿容脸色不好,她担心地说,“三师兄,你怎么啦?”
苏卿容抿起嘴唇,他弯腰将小姑娘抱在怀里。
他如今虽然总和念清一起玩,但对于这样的亲密接触仍然做得很少,最多也不过是握握手。
如今因为谢君辞要回来了,苏卿容抑制不住自己焦虑的心情,终于顾不上平素的自卑和界限,主动伸手抱起了她。
小女孩窝在他的怀里,软软的,还主动伸手搂他的脖子,头顶的揪揪一荡一荡地扫过他的脸颊,苏卿容心都快化了。
他终于明白了,为何师尊和谢君辞都喜欢抱着清清。
被搂着脖子的时候,他就好像是她唯一的依靠和亲近的人,仿佛能感受到小姑娘所有的信任与依赖。
苏卿容听到念清声音稚气地说,“三师兄和清清一样瘦,要多吃点,长高高。”
“是不是肩膀硌到你了?”苏卿容立刻低声问。
念清摇了摇头,她将脸枕在他的肩膀上,好像在无声地驳回了青年潜意识的自卑。
苏卿容也不知道该带她去哪里,只好又一次去了万花生长的山谷。
到了地方,苏卿容却不想放她下来,就像这是他最后一次与她如此亲昵一般,紧紧地抱着她。
小女孩似乎感觉到他心情不好,乖乖地让他抱着,没有出声音。
看着面前的花海,苏卿容轻轻地叹息起来。
“清清。”他声音动听,有些失落地说,“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吗?”
念清撑起脑袋,她看向苏卿容,理所应当地说,“当然呀。怎么啦?”
苏卿容低下头,他的神情显得有些脆弱。
“清清,我只有你一个朋友。”他说,“如果以后你不来找我玩,我会很寂寞的。”
念清想了想,谢君辞是哥哥的角色,齐厌殊是师虎爹爹,至于秦烬,是凶巴巴的邻居。
这样一想,苏卿容也是她唯一的朋友。
“你也是我的好朋友呀。”小姑娘眨眼睛,她有点听不懂,“我们不是天天都一起玩吗?”
“等谢君辞回来,就不一定了。”
苏卿容铺垫了许久,终于到了他要说的重点。
他看向念清,神色脆弱又楚楚可怜,配上青年病弱温润的五官,真有我见犹怜的感觉。
“谢君辞讨厌我,如果他不愿意让我们一起玩怎么办?”他叹息道,“如果清清不来找我,那我只能孤零零的一个人了。每次想到这里,我都很害怕。”
看到苏卿容难过的样子,念清有些着急。
“不怕不怕,清清会陪你的。”她说,“谢君辞是好哥哥,他不会那样的!”
“真的吗?”苏卿容轻轻地说,“清清会每天都陪我吗?哪怕谢君辞回来了,也会如此吗?”
第50章
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系统沉默了。
它可怜的宿主崽崽到底做错了什么,才要小小年纪承受这样的压力?
苏卿容装可怜,给它一种毒蛇扭捏的感觉,鸡皮疙瘩都快要起来了
念清自然是不明白这些弯弯绕绕的,她只是第一次感觉到苏卿容这么伤心,她不希望有人难过。
“我会天天跟你一起玩的!”念清安慰地举手摸他的头顶,“不要伤心。”
苏卿容深深地注视着小女孩单纯稚嫩的目光。
她的关怀和靠近像是温暖的光源,他得到一点,便贪婪地想要得到更多。
原来被人关心,是这样上瘾的事情吗?
“真的吗?”青年嗓音微哑地说,“如果清清有一天不喜欢我了,我会哭的。”
“不会不喜欢你的!”小姑娘奶气地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在她的努力安慰下,苏卿容这才轻轻地笑了起来。
他露出笑容的样子让人如浴春风,温文尔雅,又带着点文弱气质,不似师尊和师兄们那样身体康健,确实让人有想偏心的念头,想多照顾他一点。
“我叫师妹清清,清清是不是也应该叫我的昵称呢?”苏卿容接着说。
他本来很喜欢虞念清叫他三师兄的。可是时间久了,他便觉得这个词有些疏远了。
小姑娘分得很清,和她关系不亲近的秦烬她也他叫二师兄,而他是三师兄,唯有谢君辞,才能做她口中唯一的师兄二字,不必和数字挂钩。
也就是说,在她潜意识里,谢君辞就是最特殊的那个人。
所以苏卿容不便喜欢了。
他不想被念清区别对待,既然如此,还不如让她用其他方式唤他,至少是独一无二的。
念清疑惑地眨着眼睛,她说,“你叫苏卿容,所以……你的昵称是容容吗?”
苏卿容本来是想让她叫自己卿容哥之类的,没想到她竟然这样叠着字喊他。
他喉结微微滑动,将自己原本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可以啊。”苏卿容笑眯眯地说,“清清可以有很多个师兄,但只和我是朋友,也只这样叫我。”
小姑娘听不懂他别样的占有欲,她软软地呼唤,“容容。”
“嗯,清清。”
苏卿容伸出手,修长却布满伤痕的手指轻轻地抚摸她的头顶,动作轻得像是在摸易碎品一般。
听着他们俩的话,系统想要吐槽的欲望无尽地在心头翻涌,但最后只能硬生生憋回去。
还有什么是看着冷血动物收起獠牙,在这里装无辜与可爱更让人起鸡皮疙瘩的?
还真有。
“我一直很怕谢君辞和秦烬,他们总是对我冷冰冰,又凶巴巴的。”苏卿容楚楚可怜,“不知他们是不是很讨厌我,还是有什么误会,清清以后要保护我啊。”
“一定是有误会!”念清元气十足地保证道,“容容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恶!
系统受不了了,它看不下去了,它决定将自己屏蔽一个时辰,不想再看苏卿容装可怜。
苏卿容和念清在山谷里呆了一个下午,夕阳的时候才将她送回主峰。
他过去一直缺失的安全感和存在感,都被小姑娘完完全全地补足了。苏卿容从来没有如此安和平静的时候,他甚至不再畏惧谢君辞回来。
木已成舟,清清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了。
虽然在她的心里,谢君辞还是最特殊的那个人。可是……漫漫修仙路,时间还长得很。
苏卿容走出主殿,他转头看着门里的小姑娘,眸光晦暗不明。
她还小,以后会长大。等长大时候,不善言辞一片空白的谢君辞和一个能和她聊天玩乐的师兄,她未来会更喜欢谁,还不一定呢。
小念清回来的时间正好吃晚饭,如今沧琅宗的生物钟几乎都是跟着她走的,苏卿容掐着饭点给她送回来,她正好可以洗手吃饭。
齐厌殊做饭一做就是将近一个月,而且还是一日三餐,男人竟然从来都不觉得腻。
一个是他手艺了得,另一个是小姑娘不挑食,他做什么她都会吃得干干净净,很给人成就感。
只不过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齐厌殊从她吃饭的速度和表情分析出了她更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后面会去注意。
齐厌殊端盘子的时候,便听到念清讲今天发生的事情。小孩子口无遮拦,发生什么都会通通说出来。
听着苏卿容的种种举动,齐厌殊哼笑一声。
这小子,知道谢君辞要回来了,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只不过,齐厌殊从苏卿容的气色也能看得出来,自从他和小姑娘玩到一起,他的情绪和心情都好了许多。
苏卿容天赋是够的,只是因为心魔作祟,经常喜欢失神梦游,才让他的修为这么长时间仍然停留在元婴。
待长久下去,他的修为说不定也会逐渐增长起来。
齐厌殊三个弟子各有毛病,他自知实力有限,只能管得住他们人,但治不了他们的病。如今看到谢君辞和苏卿容的变化,他心中也宽慰许多。
当然,这些都靠清清。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东西?
念清正在吃饭,她就被齐厌殊捏了脸。
“讨厌!”小姑娘去拍他的手。
齐厌殊总喜欢捏她,捏得他失去了威严,捏得念清丢失了对他最后的敬意,如今男人一伸手,就会被小姑娘打。
能让如此听话懂事的小女孩变成这个样子,可想而知齐厌殊将人家烦成什么地步。
昔日大魔头每日要做饭也就罢了,捏捏脸和耳朵还要被打,他非但不生气,反而锐利的眉眼间还夹杂着宠溺。
他带着淡淡地笑着说,“如今谢君辞有你做妹妹,苏卿容和你是朋友,只有秦烬最可怜,没人愿意理他,只能自己一个人呆在山峰里不出去。”
本来是同一个事实,在男人嘴里意思却变得完全不同。
当日秦烬虽然觉得虞念清这小孩子有点意思,但也止步于此了。
他苏卿容是有心病,他潜意识里是希望有人关心自己的,所以念清才展露出一点点善意,他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去注意她。
秦烬便不同了,他没有谢君辞善良,也没有苏卿容渴求温暖,他的心里只有事业与复仇,那日结束便回到自己山峰,再也没出来过。
其实这样才是三师兄弟正常的生活状况,他们会经常出远门,回来呆个几个月,便又走了。就连常年待在门派里的苏卿容,也一直不出山峰。
他这半个月来主峰的次数,赶得上他过去三年那么多了。
明明很正常的生活习惯,齐厌殊这么一说,倒是显得秦烬是个孤家寡人了。
念清听了也有点同情。
“凶巴巴听起来好可怜哦。”她说,“可能就是因为没有人和他一起玩,他才凶巴巴的。”
秦烬也不算完全没有收获,至少他得到了念清三岁半童龄以来取的第一个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