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朝连道不敢。
戚秋又叮嘱了郑朝几句,赏了他一吊银钱,这才浅笑着轻声说道:“回去后别忘了把衣物烧掉,这件事我希望只有你知我知,再无第三人知晓。”
郑朝心尖一颤,不敢揣测这话中深意,忙点头应是,手上将戚秋赏的那吊银钱抓得紧紧的。
直到退出戚秋的院子,郑朝回想这几日发生的事,仍是心有余悸,站在院子门口双肩一塌,狠狠地吐了一口气出来。
暮色已至,谢侯爷听闻戚宅被烧一事也回到了府上。
安慰了戚秋几句后谢侯爷也表明了态度,直言让戚秋尽管在谢府住下,不必忧心住处之事。
半个时辰之后,等戚秋再从谢夫人的院子里出来时,她留住在谢府的事已是板上钉钉。
系统提示音及时响起——
【恭喜宿主,长住谢府任务已达成,奖励银钱百两(已扣除),玉镯一对,食谱一本,蓉娘的线索片段*2,玉全帮帮众的线索片段*2,金玫瑰*3】
【目前总剧情已进行百分之三,白莲值十九,谢夫人好感度二十五,谢侯爷好感度二十,谢殊好感度5,请宿主继续努力。】
戚秋脚步猛地一顿。
她婊了谢殊之后,好感度反而涨了??
……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男主。


第11章 善良表小姐
自那日审讯之后,京城全体戒严。不仅城门口严格把控排查可疑人员,禁军还奉旨挨家挨户的搜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严查,许多人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抱怨声不绝于耳,只鲜少的知情人才知道这严查背后的凶险。
水泱就总觉得她家小姐知道些什么。
自从拍案戚秋住在谢府后,谢夫人又吩咐人把秋浓院给重新修整了一番,还在院子里给戚秋置办了一间小厨房。
戚秋投桃报李,按照系统给的食谱,做了一份合谢夫人口味的蟹粉酥亲自送去。
谢夫人一吃果然赞不绝口。
戚秋见美食投喂初有成效,再接再厉,今日又做了一碟桂花香糕想要给谢夫人送去尝尝。
到了谢夫人院子,戚秋才发觉今日府上又来了客人。
京城消息传播快,戚宅被烧毁的事传出去之后,戚母娘家这边的亲戚便陆续有人登门过问,本以为今日依旧如此,进去之后才发觉气氛有些不对。
刚掀开帘子,就见谢夫人沉着脸不发一语,南阳侯夫人推了茶盏猛地站起身怒道:“如今彬儿入狱,你这个当姨母的就打算见死不救吗!”
戚秋心里有了数。
此次京城严查,根结就在于那伙歹人的供词。
新皇登基,根基尚且不稳,便有狼子野心者在暗中苟且。这几年江湖上就异军突起了一个新兴帮派,名为玉全帮。
不仅公然跟朝廷作对,还经常暗中生事。朝廷几次围剿无果,反而助长了此帮派的嚣张气焰,行事越发放肆大胆。
这伙歹人便是玉全帮的帮众,此次他们混进京城来就是为了在上元节前夕纵火生事,扰乱民心。
而且混进来的帮众还不止他们一伙。
因为是几伙人分头行动,在原著中,这伙人也确实逍遥了一阵子,直到计划烧毁第三处宅子时,被守株待兔的谢殊带人当场抓获。
戚秋故意让郑朝将戚宅的富贵,以及主家要过几日才会搬回来住的消息透露给他们。
这伙人本就缺钱,听闻戚宅富贵,自然心动。一咬牙,便改了原先定的纵火地点。
郑朝一直蹲在戚宅附近守株待兔,见到这伙人的踪迹后便立马报官,虽然还是让他们跑了,但锦衣卫迅速封锁了街道,又有郑朝亲手描绘的歹人画像在,抓捕一事就变得轻而易举。
如此一来,戚秋即完成了寄住谢府的任务,还找到了人背锅,同时也让谢殊提早抓获了这伙歹人。
这几日全城戒严,禁军到处搜捕同伙,本就在风口浪尖上,偏偏南阳侯世子却不知收敛,跟人玩起了射火。
射火是京城近些年流行起来的射箭玩法,在箭头上擦上火油点上火,将箭射在枯草上看谁的火烧的旺。
因为有些时候火势无法控制,这种玩法惹出不少祸事,前些阵子刚被明令禁止,只是没有严查。
前两日,南阳侯世子又手痒便喊了几位公子哥去了京郊偷偷玩,结果那日风吹的大,火星被风一吹火势便控制不住了,眼看火越烧越大,就要蔓延至树丛,几个人心里都发怵,便一哄而散。
好在禁军及时赶到,这才没烧到庄稼树丛。本以为是混进京城里的其他几伙人又下了手,谁知一经排查,竟是公子哥无聊时的把戏。
魏安王大怒,下令将这几人抓进了大牢。
南阳侯夫人刚知道此事时还有些不以为然,觉得不过是一些小事,使了银子就会将人放出来,哪成想却接连碰壁。
她这才明白此事的严重,最终实在无法这才求到了谢夫人跟前。
毕竟谁都知道谢殊就在魏安王麾下当差,自然有几分薄面在。
她和谢夫人在未出阁时就不对付,为了儿子如今还是低了头,谁知谢夫人却丝毫不给她面子,决口不提帮忙的事。
她气愤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谢夫人自然不会因为她去为难自己的儿子,俩人话赶话,便闹得有些不愉快。
戚秋进屋之后便垂首站在一旁,这事也轮不到她说话。
南阳侯夫人不甘心,又嚷嚷了两句,却全被谢夫人给挡了回来,最终只能气冲冲地走了。
等南阳侯夫人走后,戚秋这才上前,将食盒里新做的糕点拿出来,“姨母别生气,秋儿新做了糕点,姨母尝尝。”
谢夫人中午没动几下筷子,眼下也确实饿了,便拿起了一块。
谢夫人不爱吃太甜的,戚秋依着喜好做的软糯清香,满口生津,谢夫人紧皱的眉头也终于松开了,“还是你贴心。”
浅尝了几口,谢夫人却又叹了气,“殊儿这阵子忙,瞧他那日回来人又瘦了一圈。”
前两日,谢殊回来用了顿午膳,只是刚放下筷子就又被王爷给遣人叫走了。
戚秋一顿,“姨母担心表哥?”
谢夫人点点头,“那孩子是个不懂变通的,事不忙完绝不休息,我就怕他折腾坏自己的身子。”
戚秋想起昨日系统公布的新任务,心中一动,“姨母若担心,不如去瞧瞧?”
“这……”谢夫人有些犹豫,“怕是会打扰殊儿办差。”
“姨母担心表哥吃不好,我们备上吃食给表哥送去就回来,想来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的。”戚秋道。
谢夫人一听觉得有理,便赶紧吩咐小厨房做了几道谢殊爱吃的菜。
戚秋趁机说道:“秋儿最近还学了一道参鸡汤,最是补身体了,不如做了一同给表哥送去。”
戚秋害羞道:“这几日多亏姨母和表哥照拂,秋儿感激不尽,只是许多事也帮不上忙,只会做些羹汤,还望姨母和表哥不要嫌弃。”
一听这话,谢夫人便也不再推辞。
戚秋回了院子,立马掏出系统给的食谱,按照步骤做了起来。
等鸡汤煲好,谢夫人那边也备好了马车,拎上鸡汤,戚秋跟着谢夫人去了刑部。
通报过后,谢殊身边的小厮出来了。
领着二人进了刑部,小厮道:“公子昨日一夜没合眼,方才刚睡下。”
谢夫人听了一阵心疼。
小厮将谢夫人和戚秋领了到谢殊房间门口,刚欲敲门,却被谢夫人制止了,“且让他再睡会吧,我们先去前头转转。”
小厮闻言又把谢夫人和戚秋领到了前头的小花园里。
小花园左右两侧是大牢,虽然叫作小花园,园子里却是光秃秃的不见绿色,与谢府精致的花园想比实在过于寒酸。
眼见也没什么可转的,谢夫人和戚秋便坐在了石椅上。谁知刚坐下,离去的小厮就又匆匆地回来了。
小厮满脸为难,犹豫了下,径直走到了谢夫人跟前,“夫人,南阳侯夫人来了,说是要见公子。”
一听,谢夫人如何不明白,眉头紧皱冷下脸道:“我去见她!”
刚走了两步,谢夫人又想到了什么,扭头去跟戚秋说:“你且留在这儿吧,不必跟我过去了。”
这次去怕是要吵起来,谢夫人不怕杨氏,可戚秋身为小辈实在没必要跟着掺和进来,免得被杨氏那个小心眼记恨上。
戚秋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点点头,便止了步子乖乖地等在小花园。
清风微拂,戚秋坐在石椅上,百无聊赖地玩着手里的帕子,心里盘算着系统新布置下来的任务。
不知过了多久,前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还伴有女子的挣扎叫喊。
戚秋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抬头一看,果然是老熟人。
只见蓉娘蓬头垢面,穿着破烂囚服被两个侍卫押着往前走。
她手脚拼命地挣扎着,身上还有伤口往外渗血。有个侍卫嫌她吵,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叫喊。
或许是感受到了戚秋的目光,蓉娘看了过来。
一见是戚秋,她愣了一下后嘴里突然拼命嘶吼起来,身子也像疯了一样挣扎着,侍卫差点就没拉住她。
侍卫看见戚秋也楞了一下,“刑部重地,姑娘怎么跑到这来了?”
戚秋站起身,盈盈浅笑道:“我是跟随姨母来给谢殊表哥送吃食的。”
说着,戚秋指了指身后山峨水泱手上的食盒。
侍卫一听便明白了戚秋的身份,点点头不等再开口,手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疼。
他下意识拿开手,低头一看,只见手指上被蓉娘咬出了一个见血的牙印。
蓉娘指着戚秋,气的身子猛烈抖动,眼中几欲喷火,“就是她,就是她放火烧了我的客栈!在京城里纵火,你们为什么不抓她!”
那两个侍卫闻言皆是一愣。
蓉娘还在怒吼,“不是别人就是她,快抓她,快抓她啊你们!你们刑部难道要包藏在京城纵火的歹人不成!”
蓉娘吼得撕心裂肺,话还没说完就咳了起来。
押着蓉娘的两个侍卫看看蓉娘,再看看立在不远处不慌不忙的戚秋,彼此对视一眼后,对蓉娘的话都有些不知所措。
戚秋微微蹙起眉尖,好似有些困惑,“这位娘子的话我怎么有些不明白。”
蓉娘一听更是愤怒,都不咳了,张口诅咒道:“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我一定会杀了你的,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若不是戚秋,她何须落到这般田地。
蓉娘骂的难听刺耳,山峨一听就蹦了出来,“放肆,我家小姐也是你能说的!”
两个侍卫这才猛地反应过来,赶紧伸手去捂蓉娘的嘴。
看着眼前娇娇弱弱一副无辜的的戚秋,这两个侍卫被吓出一身冷汗,心道这人是真的疯了,谢大人的表妹她也敢攀诬!
蓉娘左侧的侍卫赶紧解释道:“姑娘别往心里去,这犯人被连日询问恐怕是已经被疯了,见人就咬。”
戚秋闻言点点头,睁着圆圆的杏眸,善良道:“原来如此,希望人没事。”


第12章 花灯节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戚秋扭头看去。
只见谢殊不知何时已经打开门出来了,立在她身后不远处。
他像是刚睡醒,双手背在身后,身上的飞鱼服虽然穿的板正,脸上却是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
那两个侍卫赶紧躬身,“谢大人。”
蓉娘看到谢殊,疯的更厉害了。
两个侍卫想捂住蓉娘的嘴,又不敢在谢殊面前坏了规矩,急出一身冷汗。
谢殊倒是不见怒气,挥了挥手道:“把人押下去吧。”
那两个侍卫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拽着蓉娘下去了。
蓉娘被拖走后,周遭就安静了下来,只听微风拂叶的“沙沙”声。
戚秋福身一礼,“殊表哥。”
谢殊走上前,问的直白:“你怎么来了?”
戚秋指了指食盒,“姨母担心表哥,吩咐厨房做了一些吃食送来。只是方才南阳侯姨母也来了,姨母便去前头了。”
谢殊点点头,坐在跟前的石凳上。
戚秋将食盒接过,放在石桌上准备打开把里头的饭菜端出来,却不想谢殊也伸出了手,节骨分明的手指又从戚秋手上接过食盒。
“我自己来吧。”谢殊道。
将饭菜摆出来,发觉已经有些凉了,戚秋轻声问道:“要不还是拿下去热一热吧。”
谢殊摆了摆手,拿起筷子。
他吃的急,虽没有狼吞虎咽,但带来的饭菜不过一刻钟就被一扫而光。
放下筷子,谢殊没让戚秋和下人动手,自己收拾好了桌面上的残羹冷炙,这才冲一旁的小厮招手,“母亲在哪?”
小厮道:“还在前头被南阳侯夫人缠着,脱不开身。”
谢殊点点头,吩咐道:“你去跟母亲说,我吃了刚送来的饭菜吐血晕倒了,再派出去个人装作要叫太医。”
戚秋:“……”
小厮:“……”
小厮在谢殊的坚持下,带着一言难尽的表情去了。
也别说,这法子听起来虽然不妥当,但被杨氏纠缠了半天的谢夫人很快就回来了。
一见谢殊好生生地坐着谢夫人如何能不明白,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你这孩子。”
谢殊笑:“不这样,姨母今日若是见不着我,就是缠到晚上也不会让您走的。”
锦衣卫领的差事已经办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禁军搜查的活了。为了避免南阳侯夫人日日堵在刑部门口,谢殊一连几日闲散在家。
这可把谢夫人给高兴坏了,每日让小厨房换着花样做饭菜,戚秋也见缝插针地送过几道饭菜,但为了不引起谢夫人怀疑,也不好过度殷勤。
望着系统任务进展,戚秋深深地发愁。
【三个月内给男主谢殊吃自己做的饭菜3/20】
【三个月内亲自给男主谢殊送绣品0/5】
【三个月内提升男主好感度为30,目前好感度为5】
一连三个任务,也就第一个任务有些许进展,其他的简直束手无措。
好在花灯节快到了。
这几日京城里已经开始张灯结彩了,灯笼挂满大街小巷。
花灯节这天,戚秋想送个荷包给谢殊。
戚秋没摸过针线,本想自己绣个试试看,结果尝试了三天荷包没绣出来不说,手上还被戳了好几个针眼。
戚秋果断放弃,上街买了一堆荷包回来。
终于等到花灯节这天,府上热热闹闹用过了午膳之后,谢夫人道:“秋儿想必还没在京城里过花灯节,等到晚上外面街上可热闹了,有耍杂技猜灯谜的,不如到时候让你表哥带你上街去看看可好”
戚秋自然是求之不得,眨着眼睛故作害羞,“若是能有表哥带着自然是好,就是不知表哥晚上是否有空。”
美人相邀,谢殊抬起头,“有点没空。”
戚秋:“……”
早知道就不多问这一嘴了。
谢夫人问,“你做什么没空?”
谢殊无辜道:“晚上跟人约好了要在城南角斗鸡。”
花灯节这天不仅有耍杂技猜灯谜的,城南角还有斗鸡擂台赛。
谢殊院子里就养了一只斗鸡,毛发雪白,每天都有专人喂养,谢殊宠这只斗鸡宠的跟亲儿子似的。
戚秋还记得她翻看原著的时候,一下子就被这养鸡男主给震撼到了。
人家别的文男主的宠物一般都是老虎狮子狼,再不济也是个猫猫狗狗,人谢殊多高傲了,人家养鸡。
平日里再高贵冷艳的谢殊也抵挡不了斗鸡擂台赛的诱惑,每到花灯节这天晚上就气宇轩昂的抱着他的斗鸡准时出现在城南角。
戚秋也是把这茬儿给忘了。
谢夫人已经看不惯谢殊院子里养的那只斗鸡很久了,闻言怒道,“斗鸡重要还是带秋儿转转重要!”
谢殊欲言又止。
戚秋低下头暗暗地想,她哪配跟谢殊的亲儿子比。
有一年谢殊追杀逃犯的时候被人暗算伤了腿,一直卧床将养,到了花灯节那天腿还瘸着下不了地都不忘让人给他抬到城南角。
简直是斗鸡届的楷模了。
谢殊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戚秋,脑子里的弦搭上,也觉得这样当众拒绝戚秋不好,刚想忍痛答应,反应过来的谢夫人就赶紧抢在他话前头开口。
谢夫人深知自己儿子是个什么德行,妥协了一步,“那你就先带着秋儿四处转转,再去城南角斗鸡。”
谢殊一听自然答应。
到了晚上,夜色降临,外面已然热闹了起来,天上飘起了孔明灯。
府上挂着黄澄澄的灯笼,光晕洒在游廊上,星星点点恰似星光。
等戚秋出了屋子,就见谢殊等在院子门口。
那只毛发雪白的斗鸡窝在谢殊怀里,用嘴亲热地啄着谢殊的手指,画面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温馨。
戚秋看的嘴角一抽。
外面街上人多,戚秋和谢殊不打算坐马车,便没让下人备车,谁知刚走出府门没两步,前头一辆马车就暗处里走了出来。
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一张白净无瑕的小脸露了出来,对谢殊招手唤道:“谢哥哥。”
女子跳下马车来,跑到谢殊跟前。
谢殊淡声道:“沈小姐。”
戚秋瞬间明白了眼前女子的身份。
身为原著中的男主和唯一的主角,谢殊怎么可能只有原身一个爱慕者,眼前这位想必就是沈国公府的三千金,谢殊忠实的爱慕者之一沈佳期。
沈佳期弯了眉眼,“谢哥哥好巧,你也是要去城南的吗?不如我们一起。”
每年花灯节的时候谢殊几乎都会去城南角,沈佳期自是知道,所以故意等在这里。
谢殊摇摇头,婉拒道:“我们要去陵安河,怕是不顺路。”
陵安河那条街上热闹,耍杂技猜灯谜几乎都在那条街上,而且还可以在河里放花灯。
“我们”两个字终于让沈佳期注意到了一旁的戚秋,她问,“我们?是和她一起吗?”
沈佳期转头看向戚秋,“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在京城里见过你?”
“我刚来京城,沈小姐自然没见过我。”戚秋自报了家门。
沈佳期小声嘟囔,“原是来上门投靠的。”
戚秋温婉地笑着,只当没听见。
沈佳期本就是为了和谢殊同行这才谎称要去城南角,眼下一看,也赖着要和二人同行。
系统的提示音响起【即将进入原著剧情,请同意沈小姐同行】
戚秋心神一震,努力回想着这一段剧情。
谢殊本不愿意答应的,但戚秋抢先一步点了头,他就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舍了马车,三人一同去往陵安河。
越接近陵安河,嘈杂声越高昂。一路走来不少女子都提着花灯,三两结伴往前走。
沈佳期本就是爱玩的性子,看着别人手中提的花灯便眼馋,闹着想要。
三人停在一处卖花灯的小摊前,看着眼前各式各样的花灯戚秋也起了心思,放下脑中思索,挑起了花灯。
谢殊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就退到一旁等她们俩挑选。
挑着挑着,戚秋就看上了一个兔子灯。
这兔子灯做的活灵活现,小巧可爱,戚秋一眼就看上了,可刚伸手还没来得及拿起来,就被另一个人径直给拿走了。
沈佳期道:“店家,这个兔子灯我要了。”
戚秋:“……”
她想起来了。
原著中原身也挑中了这个兔子灯,刚要拿起来却被沈佳期夺去。
她不敢和沈佳期争执抢夺,又记恨她一路上粘着谢殊,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本就愤怨,可沈佳期还在没完没了的秀着自己的兔子灯。
后来因为陵安河附近人实在是太多了,两人便和谢殊走散了,原身趁机故意将沈佳期的兔子灯丢在水里面。
虽然这个做法很小学鸡,但确实激怒了沈佳期,事后原身还在谢殊跟前倒打一耙,俩人从此结仇。
要不怎么说她能穿书,不仅跟原身同名同姓,还喜欢的东西都一样。
虽然她方才没有记起原著剧情,但却和原身一样看中了这个兔子灯,一样又被沈佳期拿去,也算是完成了剧情走向。
和原身的愤懑不同,戚秋见兔子灯被沈佳期拿走后却觉得没什么可生气的。
毕竟也没规定她看上了兔子灯别人就不能看上,况且她也没来得及伸手去拿,也不见得就是沈佳期在针对她,故意抢的。
摊上就一个兔子灯,戚秋看了一圈又挑中了一个小猫的,谢殊见她俩挑好了便付了银子。
拿着花灯一路走到了陵安河,果然是人山人海。
沈佳期炫耀了一路自己的兔子灯,如今口渴了便去酒楼里买茶水,戚秋也走累了便坐到一旁休息。
谢殊闲着无事,便站在前头看人耍猴戏。
他看了一会,觉得无趣刚退出来,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却走到他身边。
女子福身一礼,看着有些娇柔扭捏,还回头看了一眼。
她身后站着几个女子,见她回头娇笑成一团,又冲她挥挥手,鼓励她大胆一些。
那女子见状鼓起勇气道:“这是奴家亲手绣的香囊,想赠予公子,公子若是愿意……”
花灯节里,若是郎有情妾有意,可以互赠贴身之物,传达爱意。
谢殊若是接了荷包,回赠了玉佩,想必明日就有人登谢府说媒了。
谢殊微微退后一步,拱手婉拒,“我常年奔走,身上不便带香囊,还请姑娘见谅。”
那女子便明白了谢殊的意思,虽然惋惜,但还是全了礼数后离去。
在谢殊身后的戚秋却突然被当头一棒。
她把花灯节里互赠表意这事给忘了。
原著是以谢殊为视角的,因此每年花灯节只会说到谢殊去城南角斗鸡,其他关于花灯节的内容要么不提要么一笔带过,原著全文有一百多万字,她那里会记得这一笔带过的内容。
戚秋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荷包,先不说谢殊不会收,就说这今日送荷包是不是过于不妥。
她今日给谢殊送荷包,若是被误以为在表达爱意,在谢殊好感度为五的情况下,这样做无疑是让谢殊以后躲着她走,她还如何完成最终攻略任务。
戚秋一想到任务失败原地去世的结果,顿时哆嗦了一下,想赶紧把手里的给荷包收起来。
谁知这时谢殊却突然扭过头来。
四目相对,戚秋的手顿时一抖,荷包就从手边掉到了地上。
谢殊一顿,视线从戚秋身上又移到了戚秋脚边的荷包。
他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
戚秋心中慌乱,弯腰匆忙捡起掉在地上的荷包。
面对谢殊深邃幽暗的目光,戚秋脑子一抽,说道:“这是我亲手绣的荷包,十两银子一个,表哥要买吗?”
谢殊:“?”


第13章 映春
花灯节这日,是没有宵禁的。
入夜之后的陵安河,热闹依旧不减分毫。长街之上,熙来攘往,喧闹之声不绝于耳,放眼望去便是一片太平盛景。
垂在河边的一排柳树,叶子早已失了翠绿,树梢上被挂着四角玲珑灯,昏黄的光晕在夜里灿如明月,点亮了一整条长街。
柳树下,陵安河旁,戚秋和谢殊却像是被这些热闹给隔绝了。
谢殊看着戚秋手里捏着的桂花荷包,表情颇有些一言难尽。
戚秋在谢殊的注视下,脸上扯出一抹干巴巴地笑,想要将手里的荷包给收起来,赶紧结束这略显尴尬的场面。
正好这时,沈佳期跑了回来,隔着一段距离都能听到她的惊呼。
趁谢殊转身之际,戚秋赶紧将荷包收了起来,悻悻地松了一口气。
沈佳期被冒失的小孩撞了一下,怀里刚买回来的一堆小玩意儿掉了一地。
山峨和水泱上前帮她去捡。
撞人的小孩手里拿了一小罐东西,不知里头装得是什么,尽数都浇在了沈佳期的衣裙上。
裙子湿了半边,粘粘稠稠的,沈佳期的眉头顿时便皱了起来。
撞人的小孩子衣着破旧,看到沈佳期脏了的衣裙,一个劲儿地弯腰道歉,脸色都白了,眼里也蓄上了泪。
沈佳期见状也不好跟小孩过多计较,只能摆摆手让人走了。
“前面便是锦绣阁,不如去里面换件衣裳?”戚秋提议道。
沈佳期揪着裙摆,嫌弃地看着衣裙上的污渍,无奈道:“也只好这样了。”
去锦绣阁,谢殊便没在跟着,而是在明春楼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