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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蕙提到了月中的赏花宴:“我瞧见咱们的五弟妹了,据说是金陵有名的才女呢。”
魏曕对即将进门的五弟妹没兴趣。
殷蕙偏要逗他,坐在他身边,看着他清冷的脸道:“二嫂说,五弟妹不爱笑,这点像您。”
魏曕皱眉,旋即看到她翘起嘴角,眼里满是调侃。
魏曕便将人搂到怀里,抬起她的下巴道:“越来越口没遮拦。”
殷蕙眨眨眼睛,用右手捂住嘴,含糊不清地道:“现在有遮拦了。”
魏曕就笑了下,转瞬即逝,只有眼里残留着淡淡笑意。
殷蕙看着他这双眼睛,移开手,转而去勾他的脖子。
魏曕以为她想了,低下头来。
殷蕙却避开,轻轻瞥了他一眼,垂眸道:“说起您不爱笑,我刚嫁过来的时候,每天都提心吊胆的,只觉得您绷着脸,全都是因为您不喜欢我。”
纱帐还未放下,明亮的灯光洒落过来,照得她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两弯淡影,很有那么几分幽怨。
魏曕也记起了她当时的小心翼翼。
他握住她的手,低声解释道:“没有不喜。”只是,他也做不来大哥的温雅、二哥的风流。
殷蕙哼了哼:“我知道。”
魏曕挑眉:“你如何知道?”
殷蕙不说,脸慢慢地红了起来。
魏曕见了,也就想起新婚期间,与她在夜里的那些缠绵来。
若是不喜,又怎会无休无止。


第134章 (五爷成亲)
办案费力费神,次日又是休沐,早上魏曕难得多睡了一会儿。
殷蕙醒得早,怕下床的动静吵到他,便继续在被窝里躺着。
无所事事,她轻轻转个身,观察隔壁被窝里的王爷夫君。
今年的魏曕,已经二十九岁了。
上辈子她十五岁嫁他,陪他一起生活到二十五岁重生,这辈子竟然不知不觉地又过了快十年。
这十年于殷蕙而言,是重新活了一遍,按照自己的喜好而活,所以哪一天她都当新的一天而过,处处新鲜,按理说,唯一不那么新鲜的,应该就是魏曕这张她加起来已经看了快二十年的冷脸。
这要是换张平庸点的面孔,殷蕙大概早看腻了,然而魏曕长得俊美,上辈子她其实又没怎么敢正眼打量过他,所以,在她眼中,魏曕的“男色”依然还是值得欣赏的。
心里调侃着,殷蕙面上就露出笑来,魏曕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妻子含情脉脉对着他笑的模样。
目光相对,她慌了一下,整个人都往被窝里缩了缩。
明明那么喜欢他,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魏曕心情很好,掀开被子,让她过来。
殷蕙就投到了他怀里。
“何时醒的?”魏曕问。
殷蕙:“就刚刚,没多久。”
魏曕摸着她的头发,问起孩子们最近过得怎么样,昨晚一团聚就是吃饭讲案子,很多事都没来得及打听。
殷蕙也就一一回答起来。
宁姐儿养在王府,每天都无忧无虑的,衡哥儿、循哥儿在宫里读书,一则宫里规矩更严,二来孩子们都长大了很多,很少再有人敢明目张胆地欺负手足兄弟,就算有些磕磕碰碰,衡哥儿也能解决,他自己没吃过亏,也将循哥儿护得好好的,而且还多了八郎这个小玩伴。
可能是她与福善的关系好吧,八郎也更喜欢跟衡哥儿、循哥儿待在一起。
“四弟妹与大哥那边的孟姨娘都怀着身孕,很快五弟妹也要嫁过来了,又有其他侧妃,以后还不知道要添多少侄子侄女。”
殷蕙笑着感慨道,不过再怎么添,她印象最深的,应该还是亲眼看着长起来的这十个孩子。
魏曕并不认为会有太多新的侄辈:“现在不比从前,我们都有差事,忙起来,哪有多少心思放在后宅。”
殷蕙:“您没有,大哥他们未必,尤其是四弟、五弟,都还很年轻呢。”
四爷今年二十三,五爷才刚刚二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
魏曕抿唇,她说四弟五弟年轻,言外之意,觉得他老了?
院子里金盏、银盏已经开始指挥小丫鬟们做事了。安排人手擦拭东次间的桌椅陈设前,金盏走到内室门口听了听,熟悉的动静传过来,她偷偷笑笑,让小丫鬟打扫外面,她负责这边。
待到天大亮,魏曕、殷蕙也起床了,一个神清气爽,一个肌肤红润。
衡哥儿三兄妹陆续过来给父母请安。
吃过早饭,趁着清晨天气凉快,一家五口去花园里赏花了,经过陶然居的时候,魏曕特意走进去,查看菜地、果树的成长情况。
有花匠精心伺候,后院的八棵果树都顺顺利利地活了下来,菜地里也一片绿油油的,生机勃勃。
殷蕙走到了东边的白菜菜圃旁。
现在的小白菜才有手掌这么长,是最鲜嫩的时候。
魏曕看完果树从后院走过来,见她盯着那片小白菜看,他也站到她旁边,看了看,皱眉道:“是不是长得太密了?”
平城的兵营里也有菜圃,他偶尔经过,记得两颗大白菜中间空了很大距离。
他这问题一听就是真正的富贵子弟才能问出来的,殷家虽然是燕地首富,但殷蕙小时候经常出门游玩,对农耕之事也有了解,这会儿就笑着给他以及孩子们解释道:“小白菜特别新鲜,蘸酱生吃也行,水煮清蒸也行,切馅儿做包子饺子也行,还可以晒干做咸菜,所以种的时候都是一溜种子洒下去,长成现在这样再间苗,吃一批小白菜,剩下的再长成大白菜。”
简简单单几句话,衡哥儿、循哥儿都咽了几次口水。
魏曕也开了胃口,毕竟这是他们一家五口种出来的小白菜,味道自与外面买的不同。
殷蕙看出他的意思,笑道:“就是要等您回来一起吃呢,等会儿我就吩咐厨房,晌午咱们吃包子。”
确定了午饭,又逛了一会儿院子,魏曕带衡哥儿、循哥儿去了书房,严父就是严父,外派时落下的功课,今天他要一口气检查回来。
殷蕙则让厨房送了些面与馅儿过来,她来教宁姐儿做包子,实则是陪女儿一起玩。
“这是我的,我要吃。”
玩着玩着,宁姐儿真攒了一个丑丑的小包子出来,她还当成宝贝,点名要留着自己吃。
这样的丑包子,宁姐儿一共攒了五个,殷蕙让丫鬟们送去厨房,与午饭一起蒸了。
等到晌午用饭时,桌子上除了两盘大厨们捏出来的精致包子,还多了一盘因为蒸大了而显得更丑的小包子。
循哥儿眨眨眼睛:“这几个包子怎么这样?”
宁姐儿炫耀道:“我做的!”
循哥儿看看妹妹,不说话了。
衡哥儿则问妹妹:“我可以吃一个吗?”
宁姐儿点点头,从父王数到娘亲:“一人一个。”
于是,大家先把宁姐儿的五只小包子分了,魏曕、衡哥儿都吃得干干净净,循哥儿苦着小脸,到底还是不忍心辜负妹妹的一片心意,坚强地吃掉了。
端午过后,就是桂王魏暻大婚。
魏旸在北面巡视黄河,魏昳在长江两岸风吹日晒,倒是魏昡剿完一波匪特意回京一趟,与魏曕一起来喝五弟的喜酒。
殷蕙与徐清婉、纪纤纤、福善也都聚到了桂王府,魏楹的公主府离得最近,到的更早。
“四弟妹的肚子,是胖成这样了,还是怀的是双胎?”
纪纤纤一眼就注意到了福善那与月龄不太相符的腹部。
福善是心宽体胖的性子,被纪纤纤揶揄变胖也不当回事,看看肚子,笑出一脸母爱来:“前几天御医才确定的,是双胎。”
纪纤纤很是羡慕,怀一个也是怀,怀俩也是怀,怎么都要辛苦,怀俩更值。
徐清婉恭喜福善道:“你这是随了贤妃娘娘呢,若是龙凤胎,那就更像了。”
福善笑眯眯的:“希望能借大嫂吉言吧,宁姐儿那么可爱,我也想生个女儿。”
徐清婉没有嫡女,没在意这话,纪纤纤暗暗咬唇,这个四弟妹,光说宁姐儿可爱,难道她的庄姐儿就不可爱了?
此时的庄姐儿,刚撇下眉姐儿与一些宾客带来的小姑娘们,跑去前面找哥哥们了,等着一起看放鞭炮。
八位皇孙都在。
已经十四岁的大郎对这种热闹没有兴趣,可他不放心弟弟们,只能跟过来。
衡哥儿小时候爱看放鞭炮,现在兴致已经淡了,主要是陪循哥儿与八郎来的。
宁姐儿也在,由金盏牵着。
衡哥儿不由地看了眼长风,还记得小时候他看鞭炮,都是坐在长风的肩膀上,嗯,现在他这么大了,长风应该也举不动他了,举循哥儿还差不多。
几个孩子等啊等,终于,迎亲队伍回来了。
新郎官魏暻骑在高头大马上,面如冠玉,笑容温和。
八郎憧憬道:“我也想当新郎。”
庄姐儿瞪他:“你知道什么叫新郎吗?”
八郎:“骑大马、穿红衣裳就是新郎。”
二郎忽然嗤笑一声,看眼大郎,笑得意味深长。
大郎只当不明白他的意思。
二郎偏要凑过来,低声问:“大伯母给你安排通房了吗?”
他还得等一两年,但二郎知道,很多勋贵子弟都是十三四岁就给预备通房的。
大郎没有回答,耳根却微微泛红。
一挂挂鞭炮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升起一团团白烟,庄姐儿嫌脏嫌吵,捂着耳朵跑走了,宁姐儿在金盏怀里靠着,一边捂耳朵一边笑。新郎官魏暻无意间扫过来,看到活泼可爱的侄儿与小侄女,心中亦多了几分期待。兄长们一直把他当孩子,如今,他终于成婚了,很快也会做上父亲。
拜过堂,魏暻牵着蒙着盖头的新娘子去了新房。
他才跨进来,就听二嫂纪纤纤调笑道:“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我还记得我刚嫁给二爷的时候,五弟还没四郎大呢,一眨眼五弟也要做新郎了。”
魏暻有些窘迫,他也记得嫂子们刚进燕王府时的情形,除了四嫂,前面三位嫂子都把他当孩子看的。
在嫂子们善意的笑容里,魏暻挑开了新娘子的盖头。
王君芳虽然早早赐婚给了桂王,可她并未见过桂王长什么样,那些调侃声传入耳中,只增加了她的紧张。
此时盖头飞落,王君芳下意识地先看向自己的新郎。
只一眼,她便被新郎的俊美羞红了脸,垂下眼帘去。
魏暻看在眼里,笑了。
无论嫂子们如何看他,在妻子面前,他是一个成年的男人,是她的新婚夫君。
新房的礼节走完,魏暻就去前边敬酒了。
殷蕙等人也与新娘子告别,自去吃席。
纪纤纤笑道:“看五弟的样子,对咱们的五弟妹好像很满意呢。”
福善道:“五弟温润如玉,与五弟妹很是相配。”
五爷就是她幻想中的中原才子的模样,是个君子。
殷蕙也觉得王君芳很有福气,让她说,魏暻是他们五兄弟里最好相处的一个,既温雅端重,又周到体贴。
魏昳太风流,魏曕太冷,魏昡教孩子没耐心,缺点显而易见。
魏旸表面上与魏暻有点像,都是君子风的,可根据徐清婉那几个月的憔悴,足见魏旸在为夫上,缺了几分温柔呵护。


第135章 (夜幕降临,接她回府)
魏暻大婚后,金陵也算是进入了盛夏时节,暑热一日胜过一日。
别说殷蕙这种土生土长的北地人,就是生在金陵却在燕地住了十几年的纪纤纤,如今再感受江南的暑热,她也很是受不了。
“还是平城那边凉快,日头再晒,只要走到树荫下立即就凉下来,这边啊,外面热屋里闷,没什么区别。”
坐在摆着冰鼎的花厅里,纪纤纤一边慢慢摇着团扇一边朝殷蕙抱怨着:“这一热起来,我连娘家都懒得回,也就是你这边离得近,我才过来坐坐。”
殷蕙叹道:“是热,我在府里还算清闲,王爷每次当差回来,都带着一身的汗,宁姐儿都不喜欢扑过去要抱了。”
纪纤纤跟着笑,随即又很是羡慕:“三爷在刑部当差,天天都能回家,我们家那位,这会儿还不知道在长江哪段堤岸上晒着呢。”
殷蕙调侃道:“二哥离京还未满三月,二嫂这就想他了?”
纪纤纤当然想了,从她嫁给魏昳夫妻俩就没分开这么久过,不像殷蕙,在那三年战事中与魏曕聚少离多,早习惯了。
但她嘴上肯定不会承认,哼道:“想他?我巴不得他一直在外面当差,回来做什么,娶侧妃吗?”
说着说着,还是酸上了。
见殷蕙看着她笑,纪纤纤自知泄露了心思,美眸一转,聊起大房的事情来:“黄河在北边,大哥回来的只会更晚,可他那边侧妃进门的日子在七月,眼瞅着要到了。你说,这婚事会不会耽误?这要是耽误了,后面礼部还要操持我们府、四弟府的侧妃进门,跟着就是过年,再就是五弟那边,大哥的侧妃难道要等到明年此时再进门?”
殷蕙:“不能吧,婚期早都定下了,拖延就要乱套。”
纪纤纤:“那大哥是回来还是不回来?”
回来吧,为了娶侧妃耽误巡视黄河两岸的差事,传出去不好听,不回来,两位侧妃都出自京城名门,新婚夜没有新郎,怪没面子的。
殷蕙摇摇头,表示她也猜不准。
不过她知道,魏旸没有回来娶侧妃,一直在北边忙到九月才回来。今年黄河两岸没有大灾,有个河段发生一点小灾,在魏旸的主持下处理得非常及时,所以魏旸回来后,皇上夸了他,大臣与百姓们也很是夸了一阵,赞颂端王殿下为百姓连迎娶侧妃都耽误了,乃当之无愧的贤王。
对比之下,恰好忙完差事回京赶上迎娶侧妃进门的楚王魏昳,风光便黯淡不少。
到了七月,端王魏旸果然没有回京,提前给永平帝递了折子,解释巡堤尚未结束,来回来去太耽误功夫,就不回来迎娶侧妃了。
永平帝在朝堂上让人念了端王这封折子,大臣们立即夸赞端王心系百姓,敦厚贤德。
端王被夸,那两位侧妃家里也只有赞美之声,并不认为这样有何不妥的。侧妃只要进了端王府,早晚都会圆房,耽误几个月算什么,而端王越有贤名,离储君之位就越近,先有夫贵,才有妻妾的尊荣。
魏旸虽然没有回来,七月下旬,端王府依然大摆宴席,在王妃徐清婉的主持下,热热闹闹地迎娶两位侧妃同时进门。
殷蕙、魏曕也带着孩子们去吃喜酒了。
在普通人家,贵妾才有这种大摆喜宴的待遇,王府侧妃比贵妾地位更高,所以喜宴也更隆重。
然而侧妃再贵也是妾,王爷迎娶侧妃时不必亲自去迎亲,交给礼部,他在府里与王妃一起等着就是。而且侧妃进门没有拜堂一说,亦不用戴红盖头,同时给王爷、王妃敬茶,只等着夜里圆房就算礼毕。
魏旸不在,徐清婉单独受了两位侧妃的茶。
殷蕙、纪纤纤、王君芳坐在一侧观礼。
哪怕是再见一次,殷蕙还是被两位侧妃的美貌惊艳了,怪不得都说江南出美人,这两个娇滴滴的侧妃,真是她见了都想怜惜怜惜。对比之下,坐在主位上的徐清婉,嫡长子年纪只比两位侧妃小一两岁的徐清婉,看起来简直就像两个侧妃的长辈。
侧妃们敬茶离去,宴席也开始了。
纪纤纤四处看看,问徐清婉:“大嫂,怎么没见孟姨娘?”
孟姨娘有子有宠,有资格出来吃席。
徐清婉笑道:“她身子重,暂且不宜出门走动。”
殷蕙想到了福善,福善是去年腊月诊出来的喜脉,此时已经满八个月了,据说双胎都容易早产,所以福善今日也没有过来。
孟姨娘应该也是在南下的船上怀上的,但因为是单胎,肯定会比福善生的晚。
殷蕙还是挺挂念福善的,除了心境不同,福善很像上辈子刚搬到金陵的她,远离故土,身边除了丈夫孩子,没有一个娘家人。
因此,最近殷蕙常去湘王府探望福善,怕赶上福善生产,她都是自己去,没有带上宁姐儿。
七月二十八这日,殷蕙吃过早饭就出发了,趁着天凉快来了湘王府。
福善正由郭贤妃赐给她的嬷嬷扶着,慢慢地在院子里溜达。
殷蕙到了后,接过福善的胳膊,妯娌俩一边走一边闲聊。
福善的肚子已经非常大了,她之前吃胖的脸却瘦了下来,原因无他,怀双胎的孕后期过于辛苦,哪哪都不舒服,胃口自然也好不了。
“四爷前日来信,说他已经往回赶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孩子们出生。”福善一手扶着腰,笑着道。
对福善而言,此时的魏昡更像她的亲人,生孩子这么危险的事,魏昡能够回来陪她,她会安心不少。
殷蕙也专捡她爱听的说:“徽州离得那么近,四爷快马加鞭,说不定今天就到了。”
福善看看她,眼中露出感激来:“其实有三嫂陪着我,他在不在都没关系。”
殷蕙笑道:“净说傻话,我哪有四爷对你好。”
走累了,殷蕙扶着福善去了里面。
在这边用了午饭,殷蕙准备告辞的时候,福善忽然发动了。
殷蕙生过三个孩子,很是沉稳,郭贤妃赐下来的嬷嬷也冷静地安排起来,产房早就收拾好了,两个产婆也早就在湘王府住了下来,宫里也赐了一位擅长接生孩子的御医在这边伺候着。
殷蕙洗手净面,换了一身福善的衣裳,陪福善去了产房。
“生完这胎,我再也不想生了。”
忍了这么久,怀孕的辛苦在此时完全爆发出来,福善一边哭一边朝殷蕙叫苦道。
殷蕙握着她的手,顺着她道:“嗯,咱们都不生了,你这边三个,我那边三个,正好一般多。”
福善不停地掉眼泪:“我想要个女儿。”
殷蕙也跟着她掉泪,忍都忍不住:“马上就有了,两个呢,肯定有一个是女儿。”
虽然是第二次生了,福善这次还是生得艰难,殷蕙的手都被福善攥得快要没有知觉了,外面的夜幕也笼罩下来,宫口居然还没有开全。
八郎已经回来了,被乳母拦在前院等着。
福善喝了一点糖水,都这时候了,她还劝殷蕙回府去。
殷蕙瞪她道:“你先生,生完我就走。”
福善边笑边哭。
院子里突然传来魏昡焦急的叫喊:“福善!福善你怎么样了?我回来了!”
魏昡居然真的赶到了!
殷蕙都高兴得不得了,福善更是喜极而泣,这一喜,力气也上来了。
又疼了半个时辰,福善先生下了九郎,等了一会儿,又生了一个女儿。
产婆报喜时,福善笑得合不拢嘴。
殷蕙也笑:“你啊,真是人如其名,想要女儿就来了女儿,这福气,真够让人羡慕的。”
福善有力气笑,却没力气说话。
殷蕙帮她擦擦脸、脖子,长松了一口气:“好了,四爷肯定着急进来,我等会儿看看孩子,就先回去了。”
福善虚弱地点头,又感激又不舍。
殷蕙摸摸她的额头,笑了笑,这才离去。
她先出来,魏昡看到她,急着问里面的情形。
殷蕙笑道:“都挺好的,母子平安,四弟别急。”
魏昡喃喃道:“不急,不急。”
很快,产婆抱着收拾干净的龙凤胎出来了,哥哥四斤八两,妹妹四斤六两,看起来差不多。
“很多双胎都没这个重量,王爷王妃尊贵,小主子们也长得好。”产婆笑眯眯地恭维道。
魏昡亲眼看到两个孩子平安,焦躁不安的心终于放下一半,扶着椅子扶手坐下去,一副脱力的模样。
殷蕙笑着告辞。
魏昡要送她,殷蕙道:“你与三嫂客气什么,好好照顾福善,我可是把她当亲妹妹的。”
魏昡眼圈发红:“今日幸亏有三嫂在,不然她……”
殷蕙忙劝他打住,为了不让魏昡说更多的客气话,她转身快步离去。
天已全黑,湘王府里挂上了灯笼,殷蕙来到前院时,看见管事引着一人走过来,不是魏曕是谁?
殷蕙惊讶地慢了脚步。
魏曕见到她,问:“四弟妹如何?”
殷蕙就笑出来:“生了一对儿龙凤胎,母子平安,您要进去看看孩子吗?”
魏曕看眼四弟这边的管事,道:“改日吧,四弟要照顾弟妹,就不给他添乱了。”
殷蕙便对那管事道:“那就别去通传了,四爷远道而归,也够累的。”
管事替主子们向蜀王夫妻道谢,恭恭敬敬地将夫妻俩送出王府。
魏曕扶了殷蕙上车。
进了车厢,殷蕙再也忍不住腰身的酸乏,脱了鞋子,枕着魏曕的腿侧躺在坐榻上。躺好了,她舒服地叹了口气,微微歪过脑袋,看着他解释道:“在产床边坐了大半天,腰好酸,您担待一些。”
魏曕能想象出她的辛苦,否则她也不至于累成这样。
“晚饭也没吃?”他伸出手,一边替她按揉腰背,一边皱着眉问。
殷蕙摸摸肚子,道:“哪有空吃,看着四弟妹那么难受,也没有心情吃。”
魏曕看着她显然哭过的眼睛:“你与她倒是投缘。”
殷蕙笑了笑,然后,后知后觉地注意到他穿的是王爷蟒袍,仔细闻闻,还有汗味儿。
她诧异地问:“您不会刚从刑部回来吧?”
魏曕:“嗯,今日很忙。”
回到王府,就得知她早上出门现在都还没回来,衡哥儿陪弟弟妹妹吃了晚饭,很是担心,魏曕便先来接她了。
殷蕙叹道:“我都派人递消息回来了,他担心什么。”
魏曕:“你是不用担心,他担心的是四弟妹。”
殷蕙转过弯来,失笑:“瞧我,都累傻了。”
她抬手去拨挡在眼前的一缕碎发,没想到突然被魏曕攥住了手。
殷蕙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手指上有一圈发紫的勒痕,那是被福善抓出来的。
殷蕙下意识地想缩起来。
魏曕冷声问:“怎么弄的?”
殷蕙解释过,他的脸色也依然难看。
殷蕙揶揄道:“心疼了?”
魏曕抿唇,松开她的手,脸也偏了过去。


第136章 (上药)
蜀王府里,循哥儿、宁姐儿都睡下了,衡哥儿在送走父王后,回到前厅坐着,继续等消息。
安顺儿来劝他都没用,衡哥儿虽然才九岁,已经很有主见,尤其是板起脸时,颇有几分世子爷的威严。
安顺儿没办法,只好在旁边伺候着。
眼看着都快到宵禁的时候,街上终于传来马车车轮的滚动声。
衡哥儿立即离席往外走。
蜀王府外,魏曕先跳下马车,转身去看里而。
殷蕙陪产出了一下午的力气,晚饭又没吃,饿得弯腰站起来时腿都在抖。
魏曕看在眼里,握住她伸过来的手后,顺便揽住她的腰,直接将人抱了下来。
殷蕙惊得紧紧攀住他的肩膀。
蜀王府门前悬挂着两盏灯笼,灯光透过淡黄色的绸布也变得昏黄柔和,殷蕙抬起头时,看到的便是魏曕那张仿佛千年不变的冷肃脸庞。
可这么冷的人,居然会抱她下车,当着车夫与守门侍卫们的而做如此不合礼数的举动。
她还愣着,魏曕继续抱着她朝里走去。
殷蕙怪难为情的,然后就听见匆匆的脚步声,几乎在衡哥儿绕过影壁的瞬间,魏曕便将她放了下去。
殷蕙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一边不着痕迹地整理衣裙,一边担心地看向儿子,不知儿子有没有瞧见什么。
“父王,娘,你们终于回来了。”衡哥儿快步跑过来,喘着气问。
殷蕙点点头,刚要说话,魏曕在一旁道:“不是说了让你先睡?”竟有些责备的意思。
衡哥儿果然被训得低下头。
殷蕙嗔了魏曕一眼,走过去牵起儿子的小手,柔声道:“衡哥儿牵挂你四婶是不是?放心,她很好,还给你们生了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呢。”
衡哥儿露出又高兴又佩服的表情来,四婶可真厉害啊,一次生俩,弟弟妹妹都有!
八郎肯定高兴坏了,再也不用跟他们抢妹妹。
殷蕙揉揉儿子的脑袋瓜:“快去睡吧,小心明早起不来。”
衡哥儿了却一桩心事,笑着朝父王母亲行礼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