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的把柄是凌罗?他对凌罗一见钟情? 

她偏着头,用眼角余光打量了米世仁一番,他还是那么沉静优雅,俊美得不像人,偏偏身穿一身红衣,衬得脸若芙蓉。 

她知道,对夫子宫熹来说,这个大齐,不管哪个大胖子做皇上,都与他没有太大的冲突,可是,对米世仁来讲,如果小世子齐临渊做了皇帝,他的地位不但不保,而且连性命都可能丢失,就算是有天大的把柄捏在西宁王的手中,他又怎么会放弃手中的权力? 

她甚至看到,米世仁的嘴角露出微微的讽意,仿佛在嘲笑他自不量力。

西宁王却毫不在意,脸上神色如春风化雨,他笑道:“舞妃娘娘,想必千岁爷与普罗王子都熟悉,她从迦逻来到中原,辗转千里,知晓不少两国皇室秘闻,但是可惜,她知道的东西,远远比你们认为的还多…” 

泪红雨想,这倒是真的,这凌罗的确有非常本领,媚眼儿一勾,连夫子以前都上过她的当,她想起凌罗讲起的她与夫子的渊源,不是一般的深,不由恶狠狠的回头猛瞪夫子。 

这说明,泪红雨长大了,知道吃醋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何谓真相

泪红雨一想到此,就想起夫子的那一吻,几疑在梦中,脸也不由自主的红,可是夫子倒仿佛把那一幕全给忘了。

泪红雨又回头猛瞪了夫子一眼,宫熹慢吞吞的道:“小雨,看来你的确在外面受了不少苦,瘦得眼眶都盛不下眼珠子了,要不要为师伸出手帮你接着?以免掉在地上,沾了灰尘,按不上去?”

泪红雨调转视线,发誓不再理他,却隐隐感觉两道眼光梭梭直往自己身上招呼,回头看去,却正是美人凌罗。

凌罗道:“王爷,你要我说出真相,我自会说出,但是,你答应我的事,却不可忘记…”

一名侍女走上前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包袱,这个包袱老旧不堪,泪红雨甚至看到了上面有一个手指大小的破口。

西宁王道:“这样东西,不知八千岁熟不熟悉?”

泪红雨心想,原来,是要向米世仁开炮了,就凭一个破包袱?

米世仁阴沉着脸:“她的东西,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西宁王嘿然一笑,却不答他的话:“渊儿,给他看看…”

却见现在已经圆胖胖的齐临渊走上前来,走到大厅中央,向左右看了看,特别是别有深意的向泪红雨望了望,开始宽衣解带…

泪红雨忙捂住了眼,道:“什么意思?什么意思?要我看大白猪么?”

她想虽说自己对以前身材良好的齐临渊有探视的愿望,但是,如今的情形。可是一点想看地愿望都没有的…刮了毛的大白猪,是谁都不想看,除了厨子以外。

没人理她。

良久,估计宽衣解带的工程差不多了,米世仁发出一声惊呼:“落日嫣红…你为什么会有这个标志?”

他的声音太过惊讶,让泪红雨不得不把手指从脸上放下。一放下,就看见雪白的大肚皮一大块…

忙又把手指捂住,宫熹在旁凉凉地道:“别捂了,就当看见了一只大白馒头了…”

泪红雨本来就是想在宫熹面前装淑女。可人家毫不领情,让她的心颇失落,无精打采的放下手掌。

心想,既然你让我看,让我就仔细的看,她真地仔细开始看。一看,倒吃了一惊:大白馒头上。有一个圆圆的红色,真如落日一般。不过让她吃惊的不是这个,而是…

米世仁站起身来,急走到齐临渊身前,用手抚了抚那红色。还向里按了按,她才知道,那红色的地方。是肚脐眼。

红色的肚脐眼…

米世仁后退几步,几乎跌坐在地:“你怎么会有隐国的标志?”

凌罗掩嘴一笑:“八千岁,你救了我,我很感谢你,我本不会对我地救命恩人用此一招的,可是,我天性多疑,八千岁实在地势大权力,我只想在手中掌握点东西能够自保就行,所以,不得以,在八千岁的身上用上了幻术,可想不到,八千岁与我一样,是苦命人,啊,应该说,更苦…”

她浅笑道:“有谁会知道隐国的王子公主,被灭国之后,成为最低等的奴婢紫玉紫其,而侍候的,却是自己地大仇人福王呢?福王是什么人?王子公主的绝色,他怎么会放过?可我也没想到,我本想下药陷害娴妃,却被她身边的奴婢紫玉误中,让西空王捡了个便宜,而娴妃,为了给确保自己生下来地是儿子,居然把这同时怀孕的紫玉瞒了下来,却原来,小世子与当今皇上,并不是同胞兄弟。”

“八千岁,如果现在有一个隐国正宗的血脉在这里,要你扶他登上皇位,是愿还是不愿呢?”

泪红雨终于听明白了,米世仁成了齐临渊的叔叔?齐临渊是隐国公主与西宁王的后代,他与当今皇上不是同胞兄弟?血源关系还是有的,只不过,是远亲。

泪红雨心想,就说呢,光长胖就行了么,容貌真的像么,还是要做个人皮面具遮一遮的。

难怪,西宁王如此笃定,原来他手中还捏着这么大一张牌呢,他居然成了米世仁的姐夫…一家人了。

这个时候,泪红雨很不识相的盯着人家齐临渊的红肚脐,问:“他这个,是真的吗?别是染上去的吧?用药水洗过吗?”

齐临渊忽地转过身来,把屁股…不,背对向泪红雨…

泪红雨惊奇的发现,齐临渊的背后也有一块红色,位置与前面肚脐眼的地方相衬。

西宁王道:“我知道,八千岁心有遗问,怕本王就此做假,但是,八千岁也明白,落日嫣红,不同一般的胎记,这种隐国胎记是从前至后的,意思是说,就算剐下那一块红色,可寻胎记,依旧不会消失…”

“请八千岁仔细看好…”

银刀闪过,一名侍卫飞快的在小世子背上切下一块皮肉,正是他长红色胎记的地方,血液尚未流出的时候,厅内每一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那里露出来的,不是白色的肌肉,而是红色的,转眼间,血液涌出,遮盖了那一点红色。

金创药飞快的被上好,齐临渊身上血被止住了,泪红雨看着他惨白的脸色,心想,他为何变成了这个样子,再也回不到以前?难道说站在顶端的权势对他来讲真的这么重要,他可以心甘情愿的受西宁王利用?连皮肉都成了他的道具?

泪红雨心中涌起难言的心痛,其实,在很多的时候,她早已把这位齐临渊当成弟弟一般的看待,虽说两人经常恶语相向,可是,她从来没把他当成敌人,可惜,物转星移,他还是越行越远,渐渐让她不可捉摸。

她知道,米世仁成了他的叔叔,便不得不帮他,可是,米世仁,同样是一个要把权势握在手中的男人,他愿意舍弃那个听话的傀儡,而采用这个吗?毕竟,所谓的亲情,在权势面前是多少的脆弱。更何况,是这种从未见过面的亲情?

 

第一百三十八章 皇上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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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红雨冷眼旁观,她看见了米世仁的平静的面孔下紧张的神色,看见了西宁王的筹躇满志,还看见了宫熹事不关已的面孔,她心中忽然间升起阵阵的惶然,这厅中发生的一切,她都毫不在乎,可是,当宫熹接受了西宁王的言语隐晦的要胁的时候,她忽然间感觉,自己的心一阵刺痛,是什么样的要胁才能让夫子妥协?这样一个如烈日阳光一般的男 子?而她心中的茫然却越来越深,她不明白,为何自己看到那白衣人有熟悉的感觉,为什么白衣人成了要胁宫熹的利器,当然,而西宁王到底知道了什么,才会让米世仁与夫子同时受到他的要胁? 

西宁王笑道:“难道八千岁从来没有怀疑过,一个能煮这么精美菜肴的人,他的头脑真的不灵光?” 

这句话如重锤一般击在米世仁的心上,他当然怀疑过这一点,但 是,经过无数次的试探,这位白痴皇帝从来没有表现出丝毫不妥,皇宫内外自己安插无数的密探,他的身边全是自己的人,他的一举一动全都在自己的计算之中,他怎么能扮得那么逼真?一个二十四个时辰全处于监视中的人,哪能一举一动毫不出错?更何况,他的身形越来越宽大,面上之相越来越痴呆,就算是三岁小儿,见了他,都只会认为眼前这人的确不正常,而他唯一正常的时候,就是煮东西吃的时候,这个时候的他,才像一个正常之人,而自己。也是凭了这一点,强把他说成正常 人,才让他最终登上皇位。 

米世仁哈哈一笑,反问他:“王爷莫非发现了当今皇上除了煮菜之外的其它才能?” 

他在试探西宁王,他还是不能相信,凭自己地手段,会让这个白痴皇帝在自己眼皮底下玩了花样,从那么小的时候起。路奇@小说首发这个皇帝就开始装扮,那么。这样一个人是不是太可怕了一点? 

西宁王眼望于他,忽然道:“八千岁,上一次,皇上突然驾临满月楼,还为八千岁煮了几道好菜,八千岁一定映像深刻吧?” 

米世仁淡淡的道:“这也没什么,他本来就出师满月楼,一个月中倒有十天是在这里渡过的…” 

当今皇上热心厨艺,米世仁就投其所好,暗自把他从宫中带出。让他在京城第一楼学艺,其目地,第一,是为了让他平时有些事可做,不至于闲得发慌,对自己阻手阻脚。第二,却是为了堵住朝廷中人的口,这位皇上。并不算是白痴,能煮出如此美味的菜肴的人,怎么会是白 痴?

西宁王道:“那么,每一次,他大发脾气,大吵大闹,说某位厨子不好,切菜的某些下手不好,又或是烧火地丫头笨手笨脚,你都是知道的啰?而且。你还顺应他地要求,将这些不好的人,调开了去,而替上来的…” 

西宁王轻轻的笑着… 

米世仁冷冷的道:“不管是调下来的。而或是替上来的。就是本王亲选,没有人可以玩任何花样…” 

西宁王笑道:“不错。这些人,都是八千岁亲自选用的,那么八千岁知不知道,你亲选的人当中,又有几个您真正的亲信,被留在了皇上地身边?” 

米世仁心底暗惊,他知道,西宁王所讲的一切,自己是真的忽略 了,每过一段时间,这白痴皇帝总要折腾一翻,找些莫名的借口,打骂自己派往他身边的人,然后自己不得不重新派人,他虽为白痴,可他身边的人,却是调动得最快的,到了最后,调无可调的时候,那些新加入地新人也会被派往他的身边。 

自己,对他,是不是太过疏于提防了呢? 

西宁王轻饮了一口香茶,仿若没见他的脸色忽然间变得凝重,望了望天色,忽对旁边的仆从道:“天色渐晚,夜幕低沉,还不掌灯,贵客就要临门,你们可得仔细了…” 

泪红雨见西宁王脸上止不住的得色,心中又是一惊,贵客,贵客?贵过这厅上几人的,自然是那位高高在上位者,他会来么? 

一名带刀侍卫急匆匆的从门外走来,跪着向西宁王行礼:“禀告王爷,一切准备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