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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在此刻,他第一次发现,那座他敬仰的丰碑,竟然显得如此卑鄙、面目可憎。

  朝今岁并没有轻举妄动,和对面陷入了僵持。

  在逼退朝太初后,一干人等都退到了禁地之外。

  而朝小涂就惨了。

  朝小涂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仅注定要成为最后赢家的夙师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朝今岁也没有受伤,更加没有立下天地誓言,最后,竟然想要违抗父亲!

  她习惯了上辈子对朝今岁颐指气使,如今被她用刀横在脖子上,早就吓得三魂六魄都要飞出来了。

  朝今岁是真的快把她的脖子给割断了,她吓得发抖,只能拼命想办法自救。

  朝小涂哭道:“你以为父亲为什么要那么做,他也是迫不得已的!”

  “夙家带了三百修士上来,你就已经不顾昆仑了么?你别忘了,你的徒弟无涯、还有那么多濡慕你的师弟师妹!”

  朝今岁没有搭理朝小涂。

  她自顾自地问朝照月:

  “离开昆仑剑宗后,你想要做什么?”

  朝照月想了想:“开宗立派,另立山头,到时候再让你做宗主,我当大长老,闲云野鹤,云游天下。”

  “不过在那之前,大概要先去看看母亲,给她上一炷香。”

  说来也好笑,他们兄妹俩,一直想要去祭拜母亲,可是被朝太初下了禁令,不许他们去凡间,小时候她和哥哥跑出去了一次,被朝太初关进思过崖关了三个月。

  后来,也只有清明时,他们在明月山才能偷偷烧香祭拜一二。

  见他们没有搭理她的意思,朝小涂非常不甘心,而且她更加不明白了,他们连活着出去的可能性都没有,还想着以后?

  她眼睛一亮,是了,他们恐怕还不知道夙家的厉害,才敢做出劫持她的事来。

  “朝今岁,你虽然厉害,但我知道,夙家这次的金丹修士倾巢而出,元婴期都来了三个!夙伯伯可是元婴后期的修士,还有一个老祖呢!你赤手空拳,不过是来拖累照月哥哥的!”

  “照月哥哥,你不要跟她一起胡闹,爹爹可没有对你不满!他不是一直很照顾你么?”

  朝照月终于扭头看了她一眼:

  “小涂,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照月哥哥,你今年一百零三岁了,不是三岁。”

  朝小涂:……

  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恨恨道:“你以为你们两个人就可以杀出去了么?就不怕还不够给人塞牙缝的?”

  朝今岁看了她一眼,还是那种柔和的语气:“好妹妹,别害怕,到时候第一个拿你挡剑,眼一闭就死了,很快的。”

  朝小涂差点气晕过去。

  她想骂回去,但是朝今岁的剑已经搭回了她的脖子上。

  ——和拉二胡似的,她非常害怕自己的脖子被她一个不小心就拉断了。

  这回朝小涂终于不敢吭声了。

  ——不过,朝小涂说的没错,人太多了。

  本来,只需要杀出昆仑剑宗的护宗大阵范围内,就可以天高任鸟飞,然而谁成想朝太初太废物,夙家竟然杀到门口来了。

  现在山下夙家那几百人正在虎视眈眈!他们可不买朝小涂的账,挟持一百个都没用。

  这么想着,她有点不满地看了朝小涂一眼。

  禁地里,兄妹俩都安静了。

  ——总不能困死在这里。

  她沉吟了片刻,低头戳了戳手腕上的小眼睛:

  “告诉他,如果他还没死,就来接应我,不要心魔,也不要你,要他的本体亲自来。”

  小眼睛嘶嘶了两声,冒出头来,那种憨憨的气场就陡然一变,有了一种巨蛇恶蛟的气质。

  是魔尊。

  她听见了他的嗓音懒洋洋道:“想要我帮你?有什么好处?”

  她想了想,很诚实:“没什么好处,就是晚点来,可以赶上给我收尸。”

  小蛇恶狠狠地瞪她一眼,扭头就要走。

  她伸手勾住蛇尾:“算我欠你一次。”

  小蛇一甩她的手,瞪了她一眼:

  勾勾搭搭的、成何体统?

  她低头问:“君子一诺?”

  她要去碰蛇尾,被小蛇嫌弃幼稚,一尾巴扫开。

  魔尊勉勉强强道:“驷马难追。”

  她忍不住笑了:

  “燕雪衣,这次过后,我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吧?”

  小蛇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嗖地消失了。

  魔尊冷笑:

  ——去他妈的生死之交,谁和你是生死之交!

  最后,小蛇只留下了一句:

  “夙家来的老祖宗,已经半步化神了,不要轻举妄动。”

  朝今岁蹙眉,果然这些世家子弟,最让人忌惮的,就是藏在他们家族里面轻易不出山的老祖宗。

  朝照月只听见朝今岁和一条小蛇两只你嘶嘶我嘶嘶了半天。

  等到小蛇走了,他才问道,“你找到人接应了?”

  她当少宗主许多年,的确经常出去交际,但因为性情冷淡,没听说有什么至交好友——这也是当初朝照月竭力反对的缘故,他们俩都没有什么外援。

  朝今岁想了想:

  “一个姓燕的……”

  “热心好人。”

  ——其实应该是热心好魔。

第18章 蓄势待发

  朝照月忍不住想了一圈,修真界姓燕的有什么很有名的么?不过既然岁岁都说了,应该不是什么无名小卒,兴许是某个厉害老祖的化名也不一定。

  他浑然不知,不仅不是无名小卒,说出来还容易吓到人。

  朝今岁当然不会在原地干等着,她退到禁地里来,纯粹是想要再进去试一次。

  一来,那试炼的地方大部分人都进不去,可以拖延时间,免得朝太初釜底抽薪;

  二来,昆仑剑,是一把可以开山劈海的神剑。

  她相信自己的实力一定会大涨,至少对上夙家家主那个元婴后期,绝对不会落入下风。

  到时候杀出一条血路,和那魔头里应外合,才是正道。

  毕竟燕雪衣绝对不能暴露出魔头的真面目,不然事情就升级成为人族和魔族之间的冲突了。

  然而想到那把剑,她就心情郁闷,

  “那把昆仑剑,为什么不认可我?”

  朝照月已经听她说过试炼里的事了。

  “不,除了你,谁都不行。”

  “你还没有看明白么?万剑阵唯一的破局之法,是《昆仑剑诀》的第五重;《昆仑剑诀》又是老祖宗所创,这试炼,显然是在给祖师爷找传人。”

  剑修非常看重剑诀的品级,一般人谁会把这种便宜的低级剑诀练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就算是穷到没别选择的剑修,学了《昆仑剑诀》,又有几人能练到第五重?

  如此苛刻的条件,已经是在筛选传人了。

  “找传人?”

  当局者迷,她竟然都没有想到这一点上去!

  “对。”

  “其实剑灵说得没错,你太规矩了。你看,剑灵不让你拿,你就真的和它讲道理,听它忽悠。”

  她一呆:“可它,明明说我不适合。”

  “不,你显然已经是老祖宗认可的传人了,那些剑法和剑谱,祖师爷会轻易给外人看见么?”

  电光火石间,她突然间明白了。

  ——这才是真正的第三关。

  朝照月笑得畅快:

  “这把剑一万年都没有被人拔走,肯定是有理由的。”

  一般人是闯不过那两关的,闯过了那两关,剑灵再一句你不适合就打发了剑修,一根筋的剑修们就会失魂落魄地离开,浑然不知自己错过了怎么样的宝藏!

  所以一万年了,这把剑还是没有主人,逍遥快活!

  她咬牙切齿,“好狡猾的剑!”

  朝照月挑眉:

  “遇事不要总是反思自己,要多责怪他人。”

  朝今岁:“……”

  朝照月摊手:“你看,就像小涂,我们劫持她,能怪我们不顾念手足?当然要怪她不争气,从不好好练剑了。”

  话音落下,朝照月和朝今岁都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齐齐看向了朝小涂,显然,他们俩想到一块儿去了。

  朝小涂脊背发毛。

  ——他们挟持了朝小涂,为什么不可以试试挟持那剑灵呢?!

  朝今岁陡然站了起来,把朝小涂吓得一个哆嗦:

  “那把剑不是说我循规蹈矩、锐气不足么?”

  她眯起了眼,冷冷道:

  “它不肯跟我走,我就毁了那里、把它丢进铸剑池锻成一把恭桶刷!”

  禁地外,一直注意着他们的动静的朝太初,见到他们动了,立马站了起来。

  他示意后面的弟子们戒备,眼中闪烁着光芒,冷哼道,

  “想要强闯出去,当我们是死人不成?”

  朝太初很清楚,夙家三百多修士就在护宗大阵之外严阵以待,朝今岁想要强闯出去,就是做梦!

  再加上一个朝照月又如何,以一当百,他们还真的是太高估自己了。

  他且等着这逆子闯出去,然后再灰溜溜地滚回来认错!

  昆仑数百弟子严阵以待。

  然而,朝今岁并没有如朝太初所料强闯,她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和朝照月一起,两个人提着一个麻袋似的朝小涂,竟然朝着禁地深处冲了进去!

  大长老纳闷道,“他们这是要去做什么?”

  他和刑堂长老面面相觑,身后的弟子们也是满脸不解。

  少宗主难道是想在禁地当中躲着,和宗主就这么耗下去?

  此刻,朝太初陡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连自己的宝贝女儿都不顾了,面色大变:“拦住他们!不能让他们进禁地中心!”

  朝今岁第一次进禁地的时候,朝太初还没有联想到昆仑剑。

  作为昆仑剑宗的宗主,他对昆仑有一种隐约的感应,第一次朝今岁入禁地,他根本没有察觉到昆仑剑的任何异动;

  但是这一次,他感觉到了禁地深处,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别人可能不知道昆仑剑的存在,但是作为宗主,如何能不知!

  每一任宗主,都会在接任之时,得知昆仑的无数秘密,他们会一生守口如瓶,然后传给下一任的宗主。

  从前,朝太初整个昆仑唯一一个知道昆仑剑之事的人,是他从未想过去拿么?是他顾及昆仑,不愿意毁了这华丽的仙宫么?

  当然不是!

  拿到了昆仑剑得到了祖师爷传承,一个昆仑剑宗的宗主算什么?步祖师爷的后尘,成为天下第二个剑圣,又有何难?

  哪有修士不追求力量的!

  然而,祖师爷留下的昆仑剑试炼太难,还有一个剑灵守护。

  不幸的是他五百年里,从未能踏入那道门一步。

  他脚步一飘,虎目喷火,急匆匆赶到,却还是迟了一步——

  他愤怒过,不甘过,但是鉴于万余年里,再无人能取走那把剑,朝太初也就没有那么扭曲、那么执着。

  但是现在,他眼睁睁地看见了那个风华正茂的女儿来到了那巨剑阵前,喝了一声:“昆仑剑!开门!”

  他五百年里求而不得的那扇大门,就这么开了。

  他目眦欲裂!

  几乎登时就飞身要冲进去,但是下一秒,万剑齐发!

  他不得不以剑相挡,也就是那么一下,大门猛地在他面前关上了。

  “砰”地一声,就像是在恶狠狠地嘲笑朝太初——

  何为庸才。

  你一生每一个求而不得的东西,都会被她轻松得到。

  她十八岁就能进入金丹期,百岁就到了元婴期,他花了一生去追求的东西,她轻轻松松就能做到;

  就算是练最普通的《昆仑剑决》、也能在剑道上光芒璀璨。

  你无数次去打压她,但每一次打压,都换来了更加璀璨、夺目的光芒。

  你想要把她当做一把好用的刀,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把刀不那么好用了。

  你本来准备把她当做弃子。

  现在,那弃子踏入了那扇你梦寐以求的大门。

  你却被关在了门外。

  朝太初的双目血红,手指捏得咔咔作响。

  周围一片鸦雀无声,虽然——他们并不清楚那扇门里面是什么。

  但是所有人都从宗主的表情上探知了一二,今天,宗主绝不会让朝今岁走出去了。

  魔界。

  魔尊的嘴角翘起,“还是去取剑了么?”

  当然了——乖乖在原地等着让他去救,就不是她的脾气了。

  而且他有种非常强烈的预感,她这一次,一定可以取走昆仑剑!

  这魔嘴角忍不住上扬,浑身畅快地几乎要大笑出声。

  毕竟从前她多少次为了那个宗门奔走,多少次和他杀红了眼,不就是为了保护他们么?

  但是现在,她真的放下了。

  ——那,是不是就可以把她拐来魔族了?!

  那双时常阴郁的漂亮的丹凤眼,此时亮得惊人。

  一时间,对于自己居住了那么长时间的魔界,竟然开始嫌弃了起来。

  他从前觉得魔界怪石嶙峋,别有一番风光,现在只觉得魔界到处穷山恶水,不比修真界风光秀丽,她嫌弃无聊怎么办?

  他从前觉得自己的部下各个勇猛无比,现在只觉得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有的不仅简单,还多长了好几个头,十分有碍观瞻,她瞧不上眼怎么办?

  他从前觉得自己的魔宫豪华宽阔,一脚可以把一个魔从东边踹到西边,让魔在空中飞个五分钟都停不下来,现在只觉得空空荡荡,她那么讲究,看不上怎么办?

  英俊的魔头表情变来变去,最后阴恻恻的目光从东看到西,饱含着嫌弃。

  看得底下的魔族浑身发毛。

  最后他挥挥手,挥退了众魔。

  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她喜欢晒太阳,整个人都像是一团暖和的光,可是他永远也没法让魔界升起太阳。

  这就是他的世界,暗无天日,群魔乱舞,只比万魔窟好一点。

  她会喜欢这里么?

  他脚步一顿,眼神黯淡了一瞬。

  转身消失在了魔宫。

  魔将莫邪是最后一个离开魔宫的,下了班刚刚想要打算和红娘几个相熟的魔将一起去赌钱,魔族谁不爱赌呢——当然了,魔尊不一样。

  尊上冷淡,不爱美色,也不爱赌博,只喜欢找部下互殴。以至于业余时间,所有魔都绕着尊上走。

  下一秒,他就远远地就见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远远地从头顶飞过。

  等等,这里怎么会有正道修士!

  莫邪一惊,追了上去,那白衣身影停了下来,抬起斗笠,露出了一个冷峻的下颌。

  莫邪大惊失色:“尊上?您这是要去做什么?”

  尊上:“杀人。”

  莫邪:可是尊上,这颜色杀人容易脏啊!

  尊上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你懂什么?去接人,自然要穿得体面一些。

  ——主要是那剑修说,不要穿得魔里魔气。

  莫邪很上道的表示:他可以帮尊上一起去递个刀什么的。

  魔界也不是那么好混的,他一个边城守卫魔将,被边缘化很严重,其他魔都排挤他,就很走走帮魔尊处理私事的路子,搞搞裙带关系。

  谁知白色斗笠之下的魔尊抬了抬下巴,“管太多的私事,死得会比较快。”

  莫邪:……

  莫邪滚了。

  千里之外,一个白色戴着斗笠的身影如同一只仙鹤,稳稳地落在了昆仑山间最高的树梢上。

  她让他一只魔来,他的确不满她不信任魔族,但她只肯信他一只魔,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修长的身躯靠在了树干上,像个等待情人的少年郎。

  他低头看着山下夙家的青衣弟子们,漫不经心道:

  “她还要我听她的信号再动,你说,她怎么这么会使唤人?”

  小眼睛谄媚:“就是就是,我们不要听她的,直接杀进去吧!”

  主人立马斜眼看小眼睛:“小不忍,则乱大谋。”

  小眼睛:?

  他又不是真的古道热肠,哪里有那么好心来救人,他是来抢人的,万一不跟他走了怎么办?

  下一刻,山间无数白鸟被惊飞!

  一魔一蛇几乎一样的魔角歪了歪,齐齐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昆仑剑宗。

  ——是昆仑剑,动了。

  他抬手,盖上了白色的斗笠遮住了魔角,足尖一点,朝着山下飞去!

第19章 蚍蜉撼树

  昆仑剑的剑灵,在打开门的那一刻,突然有了种十分不祥的预感。

  但是它作为一只剑灵,诚如朝照月所说,根本没有办法拒绝祖师爷认可传人的进入。

  朝今岁在走进来的时候,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她一进入这里,对昆仑剑的感应更加强烈了。

  剑灵故技重施:“你不适合昆仑剑。”

  它还想要嘲笑她,朝今岁先一步开口了,语气很温柔:

  “剑灵,你说的对,我回去仔细反思过了,确实,我到底是欠缺点东西。”

  她直接足尖一点,朝着铸剑池飞了过去!

  上一次,在她从未意识到自己已经是祖师爷的传人之时,她可以轻易被弹开,因为她下意识地认为自己是客人;

  但是这次心态大变,意识到了自己已经是传人之后,这一次,她果然没有被弹开!

  她抓住了昆仑剑的剑柄,冷笑道:“我差就差在,太讲道理了。”

  剑灵也惊呆了!

  但是朝今岁却没有把剑直接取走,而是手腕一转,就将昆仑剑放进了铸剑池里。

  她幽幽开口:“剑灵,你可知道,人间有一种器物,专门用来刷恭桶。”

  一直很拽的剑灵惊恐道:“你要做什么?!住手!”

  她语气特别地温柔,

  “我只是突然间觉得,昆仑剑的造型还想还是太朴素了,这样好的精铁材料,做成恭桶刷应当很不错。”

  剑灵震怒:“昆仑剑是天下第一剑!可是当年剑圣的佩剑,战功赫赫,你这个不肖子孙!”

  她幽幽道:“什么第一剑,反正我也得不到,那就直接毁掉算了。”

  “你说,以后人们会怎么称呼你?恭桶刷剑灵?恭桶守护灵?”

  剑灵:瞳孔地震!

  她轻柔道:“也是,你一直不愿意被别人带走,总是骗人也很辛苦的,不如我帮你一把,只要变成恭桶刷,就没有人想要带走你了,简直是一劳永逸呢,小剑灵?”

  那只漂亮的手就要把剑放进铸剑池!

  千钧一发之际——

  剑灵发出了一声惨叫:“别——”

  她冷笑道:“出来!”

  半晌后,剑灵终于飘了出来。

  剑灵的声音听不出年纪,也不是很像人类,结果剑灵本身,竟然是个小孩子的样子,它乖乖地化作一枚红点,融入了她的识海当中。

  她突然间和昆仑剑,产生了一种心念相通的感觉。识海里伏魔剑的印记渐渐地消散,被一把金色的昆仑剑所代替。

  紧接着,就是一阵排山倒海一般的记忆灌入了她的头脑,她只觉得头脑剧痛,身形摇晃了一下,扶住了铸剑池的边缘。

  她感觉自己的识海里,突然间多了一本剑谱。

  还是熟悉的《昆仑剑诀》的封皮,然而在她打开之后,她看见的不是文字,而是一个人影。是祖师爷的小相。那虚影一招一式演示了出来,小小的一页书页上,一招一式竟然有气吞山河的气势,这才是真正的《昆仑剑诀》!

  她没有急着探索识海里的新变化。

  但是她在那段记忆涌入之后,就立马知道了祖师爷留下昆仑剑的缘故。

  从祖师爷那个年代开始,剑修就开始走入歧途,他们对于剑诀、剑招的追求越发五花八门。

  祖师爷却不屑一顾,花了千年自创剑诀,自成一派,追求返璞归真、化繁为简,得入剑道至高境界,甚至窥见了飞升之道!

  千年的心血,当然不希望自己的传承断绝。

  但谁叫这剑诀不是一般人能够练的,他留下了昆仑剑和这个试炼,本意就是为了让昆仑剑宗后来者进入试炼,只要符合他的条件,就可以带走昆仑剑,将他的流派发扬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