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是,骂也不是,还不能随心所欲的欺负。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话当真不假。
赵澈默默的想着。
这时,从不远处走来两人,今日宫中设宴,宫人皆在御花园伺/候着,此处偏僻,倒是无人经过。
少卿,郁棠就认出了郁卿兰。
而另一人在机关大赛开场时也见过,就是当今太子。
郁棠知道,上辈子的时候,郁卿兰便是入了东宫,成为了太子的侍妾,后来太子妃难产血崩,郁卿兰又在半年之内成为东宫女主人,深得太子欢心。
就在她纳罕,郁卿兰已然早就勾搭上太子时,硕大的梧桐下面,郁卿兰突然被太子抵在了树干上,郁棠还未看清状况,他二人就纠/缠在了一块。
她一低头,入眼便是男女疯狂/痴/缠的画面,而方才赵澈也这样对她……
天!
郁棠自己经历,和亲眼看着别人也如此,感受完全不同。
她仿佛能想象的出来,方才她和赵澈也是这样的姿势。
郁卿兰的声音惊慌失措,又明显带着娇羞的声音传来:“太子殿下……嗯……”
这声音古怪,似是带着勾子,尾音被人故意拉长,与娇/嗔无异。
郁棠:“……”
她一直知道郁卿兰心狠手辣,而且是个极其古怪深沉的人,竟是没想到她也会这般……放/荡?!
这时,郁棠的耳朵突然被人捂住。
她被赵澈一手摁入了怀里,她左耳贴近了赵澈的胸口,右耳被他用手捂着,如此一来,她再也听到下面的声音,赵澈强而有力的心跳却是荡入了她的左耳。
郁棠抬头,她看见赵澈眼眸微红,那里面有什么危险的情绪一触即发。
郁棠:“……”
她是听不见了,可赵澈能听见呀。
此情此景甚是尴尬。
良久之后,久到了郁棠快要站不住了,赵澈才放开了郁棠。
郁棠低头一看,发现树下已经没了人影,但附近的花圃却是被压的杂乱不堪,她再一次抬头时,看见赵澈有些异样的目光。
郁棠不能讲话,她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方才赵澈只是担心她发出声音,他解开她了穴道,指尖落在她的脖颈上时,稍作停留才离开。
郁棠站在枝干上,不敢乱动:“王爷……师叔,能下去了么?”
赵澈此刻并不太好受,虽说,在他看来,太子和郁卿兰的那事没甚美感,但佳人在侧,他又不是柳下惠,积压了二十四的情/欲没有那么容易消散下去。
赵澈深吸了一口气。
对旁人而言轻而易举之事,对他赵澈却是这样艰难。就连太子那厮也是左拥右抱,他自己却连一个小女子都搞不定。
“郁棠,你还想要本王怎样?”赵澈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郁棠才从一个坑里跳出来,如何会跳入另外一个坑?上辈子经受了太多,她对男女之情的那颗心早就荒废了。
她很坚定,说:“郁棠会一直将王爷当做师叔,这辈子都会敬重您。”
又是这句话。
赵澈明显愠怒,但忍着没有表露出来,他哼笑:“呵呵,棠姑娘以为,本王很想给你当师叔?”
郁棠无话可说。
但她必须拒绝。
片刻沉默,赵澈道:“如果让本王发现你和其他男人好上,本王就先杀了那人,再囚禁你!你听明白了么?”
郁棠:“……”
赵澈终是败给了那双水润的眼眸。
他将郁棠抱下之后,送她去了偏殿,就离开了。
……
赵澈无心参加宴席,他离着偏殿的位置很近,对月独饮。
人心可以揣测,权势可以谋划,唯独这情/爱这东西,让人捉摸不透,不知从何下手。
不远处的声音引起了赵澈的注意。
“子青,我对令妹甚是崇拜,不知可否帮我在令妹面前说几句好话?”说话的人便是前阵子向郁棠挑战的魏宝坤。
这时,白征直接回绝:“不必了,糖糖她不喜交友。”
魏宝坤登时噎住:“不是……子青,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好歹也是机关师,令妹这次夺魁,乃我大梁之俊才,我仰慕她不也是常事么?!”
白征和魏宝坤正争执着,一道绛紫色身影突然闪现。
赵澈手中拖着一只酒壶,一把揪住了白征的衣襟:“子青(卿)?方才他是在叫你?”
赵澈的出现,让白征一惊。
不过与此同时,他也松口气。
要知道,他留意到了郁棠不在席上,又发现赵澈也不在,这才过来寻找。
男人之间敌意甚重。
白征回道:“正是下官,子青是下官曾经的名字,不知王爷是什么意思?”
赵澈呵呵冷笑了几声,他放开了白征,还给他理了理衣襟,之后提着酒壶,转身离开,背影萧索。
魏宝坤看的一愣一愣的,问:“子青,晋王殿下这是对你……有什么想法?”
白征脸一沉,转身就走,半句不愿意和这厮多说。
魏宝坤耸了耸肩,扬声道:“那我改日再登门造访!”
……
郁棠穿的是月白色锦缎,梅子酒印在衣摆上,污渍明显。
她一时半会不想回筵席处,就将偏殿内室的房门栓上,再褪下了外裳,用了清水洗了洗衣摆。
殿内烧着炉子,用不了多久,衣摆就能彻底烘干。
做好这一切,郁棠坐在锦杌上发呆。
唇上尚存麻麻的感觉,舌尖还有些疼。
现在回想起来,她总觉得赵澈是要把她给吃了。
窗棂突然被人推开,郁棠抬头去看,就见赵澈又折返了,他鬓角一缕发丝微乱,俊颜仿佛憔悴了不少。男人反手关好了窗棂,就朝着郁棠大步走来。
郁棠还没来得及站起,就被他拉着衣襟。
赵澈一手将郁棠给提了起来。
男人的力气甚大,臂膀也强如烙铁。
郁棠的双足就要离地了,她去推赵澈,却是无济于事,男人像失了智一样,死死的盯着她:“本王问你,你那日在马车上到底唤的是谁的名字?”
郁棠那日醉酒,什么都不记得,她更是不知道自己喊了谁的名字。
她的一脸茫然给了赵澈一切答应。
郁棠感觉快要窒息了,双手去打赵澈揪着她的那只大掌。
赵澈目光冷冷的,自嘲的笑:“郁棠,你是不是觉得我赵澈很贱啊,随你如何轻视都可以?!”
郁棠完全不知状况。
见她面色开始发白,赵澈意识到了什么,忙松开了她,即便盛怒至极,也掩盖不了他的担忧。
但赵澈也是要面子和自尊的,他没有去问郁棠如何了,又或者有没有伤到。
两人四目相对,郁棠猛咳了几声,方才苍白的脸也转瞬间涨红。
郁棠稍稍平复,就问:“师叔,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呵呵……
男人又是自嘲一笑。
他都快被她逼疯了。
她却完全不明白他怎么了。
他们两个,一个像是初春小雪,另一个则是盛夏骄阳,完全不在一个点上。
赵澈深吸了一口气,一拳头朝着郁棠砸了过去,不过却是越过了郁棠,直接砸了郁棠背后的栏柱上,那栏柱断裂,发出声响。
郁棠被吓到了,她耳边甚至还听见了骨节碎裂的声音,一侧头,就看见了赵澈的拳头在流血。
“师叔,你流血了?你、你有没有事?”
赵澈总算是看见了郁棠脸上的担忧。
但他需要的不是她这样的关心。
“你问本王有没有事?本王究竟有没有事,你心里难道一点不清楚?!”
郁棠根本不记得那日醉酒喊了白征的小名,她也不知赵澈的字就是“子卿”。
更是不明白赵澈这样激动是为什么。
她茫然的看他,又有些惊吓。
赵澈仰面笑了两声,胸膛在颤抖,之后转身去开了门扇,彻底离开时,只侧过半张脸,对郁棠道:“郁棠,放心吧,本王不会再来见你。”
郁棠看着他离开,秀眉紧蹙,也不晓得是怎么了,心头隐隐不安。
……
回到晋王府,赵澈叫来奎老喝酒。
晋王府已经修葺的差不多了,庭院里还建了一座秋千,种上了妖娆牡丹。
奎老其实很想和赵澈说说近日京都发生的几桩事,但见赵澈毫无心情,便没有提及。
“王爷,喝酒伤身啊。棠姑娘的事,或许还有回旋余地,王爷若不再给棠姑娘一些时日?”奎老劝道。
赵澈看上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也从不会在还没得到之前就选择放弃。
但是对郁棠,赵澈已经暗暗发誓,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去找她。
“呵~本王岂是为了那个负心人而伤神!”言罢,赵澈又仰面灌了一杯梨花酿下腹。
奎老:“……”
他很想告诉自家王爷,棠姑娘并未与王爷好过,也并未始乱终弃过王爷,“负心人”三个字似乎不太合适。
这时,赵澈手中的酒壶突然掉地,破碎之后,撒了一地的酒水。
箫声无孔不入的钻入他的脑中,痛得他几/欲/杀人。
“王爷!您可是又听见了箫声?”奎老急忙问道。
王爷总说有箫声,但他们从未听见过。
赵澈双手捂着头颅,因为忍受强烈痛苦之故,清隽的面容突然有些狰狞。
红九在暗处咬着唇。
见王爷如此,少年愤愤然。
棠姑娘怎么能拒绝王爷呢?!
他今晚就要把棠姑娘掳来!
作者有话要说: 赵澈:爱情有毒,本王已经毒入骨髓,无药可救,放弃治疗。
反派:男主不行动,怎么衬托我们当反派的呢?哭o(╥﹏╥)o
导演:澈哥啊,你要搞事业!你的戏份是搞事业!
赵澈:不~本王已经看破红尘,权势对本王而言,已是过眼云烟,本剧杀青,都散了吧~
读者:(⊙o⊙)…喵~
第62章
郁棠再也没有在宫宴上看见赵澈。
她放松之余,还有点惴惴不安, 她因自幼流落街头,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姓谁名何, 从幼时开始就思量的较多。
故此,郁棠从不愿意去亏欠了别人的。
这也是为何,她这次选择不追究郁长东和陆一鸣污蔑之责的原因。
而赵澈对她而言, 更是她的恩人、师叔。
她知道自己不喜欢赵澈,不可能随口就答应以后跟了他。
但思及赵澈今日失态, 乃至受伤, 她心有不安。
回一品阁的路上,她并不知义父和首辅都暗中派人跟着她。
……
同一时间, 一品阁的马车正行驶在长街上,一道红色身影正要跃过马车车顶时,暗中的白征突然出手。
他和红九交过手, 此人的招式极为难缠, 旁人交手过后, 尚且可以看出是几品武士,可红九的武功就是一个未知。
红九今晚的目的就是冲着郁棠来的。
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白征。
他原本心系这赵澈的头疾, 但一遇到高手,正经事立刻就忘记了。
二人在一座茶馆的楼顶打了起来,红九前一刻还是万般焦虑, 但他突然发现了一桩事情,当即火冒三丈,骂道:“你这个骗子!上回你根本就没拿出实力与我对抗!”
这次交手, 红九发现,白征的真实武功和上次完全不同。
他感觉到了被人严重欺骗,对一个武者而言,这简直就是一种奇耻大辱!
红九当即出招,又狠又急。
白征:“……!!”
这一刻的白征是绝望的,他如今最防备的就是晋王府的人,故此红九靠近郁棠,他当然要全力抵挡。谁知这厮是个武痴,不缠着他决出胜负,他是绝对不会罢手的。
白杨和白淮二人也从暗处走了出来,二人怀中抱着长剑,对白征投以同情的目光。
但不打算插手。
兄弟二人转身离开,白杨道:“大哥他完了。”
白淮也知红九此人性子乖张,武功超群,但他们大哥也是个厉害角色,倒不至于直接完蛋吧?!
白淮:“此话怎样?”
白杨挑眉:“你有所不知,那红衣少年就像是一头狼,他一旦遇到合适的对手,就会一直缠着对方,即便这次决出胜负,下回他还会过来挑战。”
白淮:“……那怎么办?”这件事听起来似乎很严重。
白杨叹了口气,却幸灾乐祸道:“除非他二人其中一个先重伤身亡,否则那红衣少年不会停下。”
白淮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你笑什么?”
白杨:“嗯?我笑了么?”
白淮:“……”
……
次日一早,白征回到府上时,容貌异常憔悴,头上发冠已被人夺走,鬓角发丝垂落,好不萧条。
而更惨不忍睹的则是他那张带着青紫的脸。
白征原本是麒麟卫中最好看的男子,见他沦落至此,白杨和白淮忍不出喷笑。
白征面色极冷,走到厅堂正中央,抱拳对白墨池道:“义父,儿子回来了,昨夜是晋王府的人欲要接近糖糖,已被我制止,不过……对方并未受重伤,估计还会卷土重来。”
白墨池还记得当初将他们三人从街头领回府的模样。
他已经数年不曾见到这样狼狈的白征,且看见白征为了他的女孩儿这般拼命相护,白墨池心道:也不枉我栽培这小子一场。
白墨池从太师椅上起身,上前拍了拍白征的肩头:“为了你妹妹的安危,日后晋王府那个红衣少年,就靠你多盯着了。”
白墨池也对红九的秉性了如指掌。
除非是红九的手下败将,他才不会纠缠。
但凡与他势均力敌,又或是能够战胜他的人,他一概会猛追到底。
白征心情复杂,他当然会为了郁棠去拼命,但那少年委实难缠,他真是防不胜防:“……”
天知道,他一晚上和红九较量了多少回合?!
白征觉得自己要虚脱了。
当了数年麒麟卫,手上接管的任务无数,从未像昨晚那样累过。
白征抱拳,神情无精打采:“是,义父。”
白杨忍不住笑道:“大哥,我此前就警告过你,千万不要在那厮面前展露真功夫,现在好了,你完了。”
白淮也表示了一下自己的安慰:“大哥放心,糖糖那边,还有我和白杨呢。”
白征:“……”人好累,心更累!他现在一看到穿着红衣的人就神经紧绷……
……
红九回到王府时,人已经鼻青脸肿。
南炎和北焱几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这就怪了,京都是谁这么能干?
竟然能把红九打成那样?
那人真是豁出去了啊!
赵澈的头疾持续了一夜,早晨才将将好转少许。男人本就冷峻的脸,此刻看着格外萧索冷漠。
红九见到赵澈,便直接跪地:“王爷,是我无能,昨夜没能带来棠姑娘!”
赵澈:“……谁让你去找她的?本王不是说过不准再接近她么?日后再犯,立刻逐出王府!”
红九努了努嘴,委屈的不行。
他到底哪里做错了?
之前罚月银就算了,现在还随时可能被逐出王府?!
红九不再敢讲话,赵澈入宫上朝后,红九向奎老讨要膏药时,问道:“老先生,王爷他近日究竟是怎的了?”
以前,王爷明明很器重他的。
奎老高深莫测道:“王爷这是受了情伤了。”
这是什么伤?!
这样严重?
红九又问:“情伤?是否有药可解?”
奎老僵住,他就知道不该和红九多说,道:“……有。”
红九是被赵澈从狼窝救出的,不然早就葬身狼腹了,赵澈救他,给他安身之所,又教他武功。对他而言,赵澈既是主子,又是恩人,更是师父。
故此,只要是对赵澈好的事,少年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奎老叹息道:“解药就是棠姑娘。”
红九愣了愣:“王爷吃了棠姑娘才能好?”
奎老快要疯了:“……算是吧。”
算了,红九到底还是一个孩子,他和一个孩子说这样多做什么?
……
朝阳殿内,文武百官列队上朝。
炎帝头戴帝王梁冠,于龙椅之上,俯视众臣。
目光扫到站在最前排的赵澈脸上时,炎帝明显一怔,他知道赵澈为人阴晴不定,做事全凭喜好,但尚且会顾及朝纲常理,今日却是面色阴沉,眸光极其锐利,细一看眼底还布满血丝,虽是相貌俊美,如山间傲雪、林中松柏,但也难掩憔悴。
莫非,三皇叔也是在因为慕容焦突然来京都之事而伤神?
“诸位爱卿,北燕使团不出十日便会抵达京都。每三年一度的机关大赛,北燕皇帝从未亲临,这一切却是御驾前来,对此,众爱卿如何看?”
炎帝问道。
如今天下六国之中,大梁、北燕,以及北齐表面上维持友邦密邻的关系。为防其他三国,大梁、北燕,以及北齐早就在数年前便结下盟约,然而这三国之间亦是纠纷不断。
大梁和北燕之间虽有盟约,但炎帝和慕容焦年轻时候就不和,几乎是老死不相往来。
慕容焦身份特殊,他乃北燕帝王。
关系一个国家生死存亡的皇帝,竟然亲自来了所谓的邻国?
他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要知道,大梁国内,甚至是朝中,都极有可能蛰伏着他国密探,若有人对慕容焦下手,让他死在了大梁。
那么,大梁和北燕之间,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炎帝极其厌恶慕容焦。
相当的厌恶。
然而,慕容焦来了大梁,他不仅不能让对方死,还要让对方安安稳稳的回去。
炎帝明白这个道理。
在场官员皆是人精,自是也心知肚明。
这时,六部之首的徐卫骞站了出来,手持笏板,道:“皇上,臣以为,既然北燕皇帝来我大梁,那大梁这次定要保他安危,臣提议不如将麒麟卫全权负责此事。”
被点到名的白墨池突然挑眉。
姓徐的老狐狸在棠儿面前都是温文尔雅、敦厚内敛,实则最是个算计的。
慕容焦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即便炎帝恨不能弄死他,但也不能是这次,更不能是在大梁。
麒麟卫各个骁勇,武功极高,且遍布京都。明里的,暗里的都有,的确方便随时“保护”慕容焦的人身安危。
炎帝点头:“好,徐卿所言极是。麒麟卫指挥使白墨池听令!”
白墨池站了出来,俊脸毫无表情:“臣在。”
炎帝道:“朕命你自今日起,全权负责慕容焦的生命安全,直至他离开我大梁地界为止!”
此番机关大赛的总决赛起码要维持十日之久,也就说是从今天开始,以及往后的数日内,白墨池都要盯着慕容焦。
他半敛眸,一惯冷峻的白墨池唇角微勾:“臣领旨!”
白墨池归队时,和徐卫骞交换了一个眼神。虽然时间极短,但还是被炎帝捕捉到了。
炎帝内心微微纳罕。
朝中任何官员之间的联系他都一清二楚。
他一直都知道,白墨池和徐卫骞虽是同朝为官,但相互之间并无交集,甚至是碰见了也会装作没看见。
今天这是唱哪一出?
赵澈曾在北燕为质数年,炎帝见他神色过分冷峻,总觉得他在谋划什么。
“皇叔,你可有任何异议?”炎帝看着比自己年轻了一轮的赵澈,问道。
赵澈从不给人颜面,他总有本事让人下不了台,满城文武都不敢在朝上与他争执。
今日,赵澈颇具磁性的嗓音,却极致阴沉,似无心说话:“臣并无异议。”
炎帝:“……”
下朝后,炎帝一直焦虑不安,臣子们纷纷出现异常,让他这个当皇帝的,内心慌乱啊!
三皇叔为何突然收敛锋芒?难道是在憋大招?!
徐卫骞今日在朝堂上明明是“捅”了白墨池一刀,把慕容焦那颗烫手的山芋硬塞给了他,可白墨池为什么要偷笑,且愉快的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