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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偶尔露出的神韵,又似乎是随了白墨池。

郁棠性情温婉,遇事冷静,为人内敛,又像是徐卫骞。

至于慕容焦,他生的俊美异常,唇红齿白,郁棠好像也随了他……

赵澈一手扶额,万般不得已的情况下,方问:“那神医又可知,一个孩子是否可能同时拥有几个生父?”

奎老顿时噎住。

王爷这话问的太直接、太随意。他年纪大了,脸皮不够厚,梗着脖子道:“王爷,这、这、这绝无可能!”

闻言,赵澈松了口气。

……

郭静是在白府醒来的。

他常年神经紧绷,一旦察觉异常,便会立刻采取行动,醒来的那一刻,就拔剑刺向了站在床边的白墨池。

白墨池身子后退,左手的食指和中指顺势夹住了长剑,制止了郭静的进一步进攻。

郭静鹰眸锐利:“你对我做了什么?”

白墨池面色清冷:“郭统领想多了,我白某人虽不曾娶妻,但也不会对男子感兴趣。”

言罢,他掌下催动内力,将郭静逼开。

“你!”郭静并未察觉身上有任何异样,白府不宜久留,他持起剑柄,未置一言,直接离开了屋子。

而与此同时,白征兄弟三人走了过来,白杨先问:“义父,郭统领到底是男是女?”

全京都的人都怀疑过郭静的性别,但碍于他官位骇人,无人敢去试探。

白墨池沉默不语,一个郭静而已,他并不放在眼里,即便不能拉拢过来为己所用,他迟早也能除了他。

他现在脑中有一个天大的疑惑,那就是郁棠的身世。种种迹象已经验证了他的猜测,但他还需要入宫一趟,他要当着那个人的面问个清楚,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白墨池离开后,白杨忍不住道:“义父不是亲自脱了郭统领的衣服查看么?难道这都没有查出来?”

白淮震惊:“……真脱了?”

白杨笃定道:“脱了!我差点就亲眼所见!只不过后来被义父赶了出来。”

白淮:“……”那还不是等同于没有看见么?

……

徐卫骞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一惯温文尔雅的首辅大人,此时的脸色却煞是骇人。

晋王!

光天化日之下,晋王竟然下毒,还直接将他女儿带走,还有什么事是晋王做不出来的?

郁棠随了她的母亲,那张脸太过招摇,届时根本就瞒不住。

徐卫骞自己能看出端倪,旁人亦然。

与其让郁棠孤立无援,不如给她制造一个强大的后盾。

徐卫骞善于谋略,任何事情都会前前后后思量数遍,直至找到了一个最合适的解决手段。

郁长东、古天齐、白墨池、慕容焦,还有他自己,若是这几番势力齐发,或许就能达到最稳固的平衡。

既然迟早会让所有人发现异常,他不如主动出击。

徐卫骞早年成婚,发妻的身子骨虚弱,未曾给他生下一儿半女,郁棠是那个人生的,自然是他最珍贵的小娇娇。

是以,徐卫骞从醉仙楼出来,就直接带着人去了郁将军府。

郁长东也是刚醒不久,他还是头一次在酒席上睡着,奈何这是晋王的手笔,纵使是状告到炎帝跟前,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

徐卫骞的到来,让郁长东稍稍惊讶。

毕竟,徐首辅素来谨慎,从不私底下结交权臣,尤其是武将。

郁长东在厅堂见了徐卫骞,二人虽说在朝堂上时常碰见,但私底下从未有过交集。

“首辅大人造访,不知有何贵干?”郁长东语气不佳,当年那个人还是他的未婚妻时,便就有不少人存了不轨之心,纵使如今时过境迁,郁长东一旦见到这几人,仍旧心头不爽。

徐卫骞扫了一眼堂屋内的下人。

郁长东明白他的意思,就道:“都退下,无我允许,不得入内。”

将军府的下人鱼贯而出,直至堂屋内只剩下郁长东和徐卫骞两人时,郁长东没甚耐心,又问:“首辅有话就直说吧。”

如今的郁长东,一看到徐卫骞、白墨池等人依旧很来火。

徐卫骞也同样厌恶郁长东,情敌之间的相互憎恨,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徐卫骞直截了当:“郁棠今年十五,是那个人所生。”

郁长东持着杯盏的手在一瞬间僵住。

他早就察觉郁棠和那个人很像,尤其是眉目间的清媚之色,这世上很少有人生了那样一双纯澈无暇的眸子。

“你说什么?!”

郁长东手中茶盏重重的搁在了桌案上,溅出的滚烫茶水落在他手背上,他毫无所觉。

徐卫骞知道他会震惊,他自己直至此刻也未能平复。

“我说,郁棠是那个人十五年前生下的女儿。郁长东,你那样伤郁棠,良心能安么?”徐卫骞盯视着郁长东的眼睛。

这一刻,首辅大人当真很想将郁长东摁在地上暴打。

混账玩意儿,敢那样对他女儿,如果不是为了郁棠考虑,给她谋划一条万全之路,他根本不会来见郁长东,更不会与他说这番话。

要知道,当初前去山贼窝营救明书瑶的人,也包括了郁长东。

既然郁棠是那个人所生,那么郁长东也有可能是她的父亲。

见郁长东神色大变,眸中微润,隐有落泪之态,徐卫骞又道:“你不将郁棠当回事,但是我做不到。不管她是谁的骨肉,我都会鼎力相护,日后你若再伤她,休怪我不客气!”

按着徐卫骞的打算,他要让这几人都以为郁棠是他们的女儿。

如此一来,所有人都会护着郁棠。

这几番势力一旦联手,就算是炎帝,也不能轻易将郁棠如何!

为了郁棠,徐卫骞宁愿和其他几人抢女儿!

此时,站在门外偷听的郁夫人陆氏双手在发颤。

郁棠真的是那个人的女人?!

她竟然给那个人养了数年的女儿!

“啪——”的一声,陆氏手中的汤盅跌落在地上。

屋内,徐卫骞甩袖起身,低喝道:“你自己内宅的事,你自己解决干净,无论是谁伤及郁棠,我徐某人都不会放过!”

徐卫骞大步迈出堂屋,在回廊看了一眼陆氏,那一眼是来自权臣的威压,也是直截了当的威胁。

徐卫赛离开后,陆氏眼中充斥着仇恨和不甘。

她一定要揭穿这件事。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人凭什么还让无数人惦记着,她入宫之前就已经不干不净,又凭什么还让炎帝百般娇宠,就连后宫的皇后与贵妃都不敢对她如何?!

凭什么?!

凭什么?!

陆氏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她正要出府,身后的郁长东就追了过来:“来人,把夫人给我带回来!”

陆氏被婆子制住,她满眼愤恨:“郁棠真是那个人的女儿?!你是不是早就知晓?!郁长东,你骗的我好苦啊!”

郁长东蹙着眉。

他知道陆氏是个疯的,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这个人就连自己的儿子都不在意,还有什么事是她不敢做的。

郁长东靠近了几步,他忍让了陆氏数年,但这次不行。

“你是不是疯了?这件事泄露出去,对将军府有什么好处?!你别忘了,当年我也在内!”郁长东低喝。

陆氏面色煞白。

郁长东之意,是说他也有可能是郁棠的亲生父亲。

炎帝是不可能顶着这样一顶绿/帽/子,势必会针对将军府。

郁长东再一次警告:“你给我听着,要想让卿兰安然无恙,你就给我老实在府上待着!这次可不止我一人想帮郁棠!”

陆氏面若死灰,自己的女儿怎就那样命苦,可那个人的女儿怎就能得到这样多的人照拂?!

早知道,她在几年前就应该弄死郁棠!

陆氏被带走后,郁长东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了书房。

他打开了暗格,翻开了那人的画像,之后身子骨瘫软了下去,很快泣不成声。

“棠儿……我的棠儿……”

他记得第一次看见她时,小丫头怯生生的,脚丫子露在外面,上面早就磨皮了皮,鲜血干枯结成痂,瘦的皮包骨头。被他领到府上后,吃了一只鸡蛋就开始腹痛。

她是从未吃过好东西,身子骨就连一只鸡蛋也承受不住。

郁棠那样乖巧,她嘴上虽然不说,但其实在将军府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唯恐出错。

她的努力和不易,郁长东都在看在眼里。

他疼爱她,只是站在一个养父的角度,而实际上,他根本不够疼她。

倘若他稍稍有心,郁棠也不会沦落到后来的下场。

他甚至还亲口污蔑她杀人,给她带来牢狱之灾……

作者有话要说:读者:请问澈哥,在你眼里,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情敌是谁?

赵澈:是岳父!不!确切的说是一打岳父!

淑妃:(⊙o⊙)…都怪我过分美丽,委屈贤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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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从郁将军府归来,徐卫骞命人将陆一鸣叫到了私宅。

陆一鸣是他一手栽培起来的,他也将陆一鸣看待是接班人,上次对陆一鸣施以鞭刑之后,徐卫骞心有愧疚,如今想来,且只恨下手不够狠辣。

“老师,您找我?”陆一鸣本要前去一品阁,从醉仙楼醒来后,既没有看见郁棠,也没有发现赵澈,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谁知他还未至一品阁,徐卫骞就将他叫了过来。

此时的陆一鸣看着徐卫骞,总觉得对方面色不善,他知道老师对他严厉,但都是为了他好,他从未见过徐卫骞这样近乎是憎恨的眼神。

“跪下!”徐卫骞厉声喝道。

简直是岂有此理、目中无人!

他的女儿,难道就比不上郁长东的女儿?!

陆一鸣不明其意,却也照做,徐卫骞既是他的恩师,也是他的伯乐,若是没有徐卫骞的鼎力提拔,他不可能爬的这样快。

陆一鸣笔直的跪在徐卫骞的面前,他没有置喙,只是问了一句:“老师,学生是不是又犯了什么错?”

犯了什么错?

他这次是错大了!

徐卫骞难以消气,一想到郁棠嫁给陆一鸣之后的遭遇,他的心情难以平复。如果不是自身的自制力强大,他此刻已经奔赴一品阁,将郁棠夺过来。

哪怕是拼尽一生去谋划,他也定要保女儿一生无虞。

他徐卫骞的女儿,不是谁想娶就能娶,更不是谁想弃就能弃的!

徐卫骞俯视着陆一鸣,他知道此人城府颇深,假以时日必定会成为一代权臣。

但陆一鸣依旧配不上他的娇娇!

不仅陆一鸣配不上,这世上就没有一个男子能配上!

像赵澈之流,也最是讨厌了!

不过,眼下徐卫骞暂时没有心力去对付赵澈,他要一步步计划,要给他的娇娇谋一个锦绣人生。

徐卫骞暂时不能让陆一鸣看出什么,只道:“你自己好生反省!”

说着,徐卫骞拂袖而去。

饶是心机深沉如陆一鸣,这次也完全猜不透首辅的意思。

徐卫骞没有发话,陆一鸣只能在原地跪着。

……

徐卫骞从探子那里得知,郁棠是被赵澈带离了醉仙楼,后又被古天齐带回了一品阁。

虽说古天齐不靠谱,但好歹也能护着郁棠。

思及此,徐卫骞倒也没有将古天齐贬到尘埃里。

徐卫骞到了一品阁时,果然被拒之门外。

不过,他今天一定要见一见郁棠,不然他不知道自己还会干出什么事。

他太了解古天齐的脾气,就挥退了身边随从,独自一人站在一品阁大门外,对守门婢女道:“去告诉你们阁主,就说本官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那婢女看了一眼徐卫骞递出来的腰牌,获知对方身份,当即就去通报。

如徐卫骞所料,古天齐很快就亲自过来,刚见到他人,就开始毫不客气的谩骂:“姓徐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和曾经一样,古天齐虽是在机关术上面造诣颇深,但没甚心机。

徐卫骞继续激怒他:“我想干什么?当然是来见我的女儿!”

古天齐瞬间炸毛。

他的崽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徐卫骞怎么会知道了郁棠的身世?!

古天齐担心隔墙有耳,就沉着脸,十分不情愿的让徐卫骞进入了阁内,一关上大门,就骂道:“姓徐的!你成婚数载,至今没个一儿半女,可见你就是一个不行的!棠儿怎可能是你的?!你简直痴心妄想!”

徐卫骞并不恼怒,他为什么没有子嗣,他心里清楚得很,用不着古天齐在这里告诉他。

“古天齐,你这么激动,是担心棠儿认了我,就再也不会认你了吧?棠儿冰雪聪慧,性情温和,自然是我女儿!”

古天齐经不住诈,徐卫骞才说了几句,他就气的暴跳如雷。

“我找了她十五年!十五年走遍大江南北,才好不容易找到她!除了我之外,你们还有谁有资格当她爹!”古天齐双手插着修韧的好腰,随手抹了一把辛酸泪。

闻言,徐卫骞眯了眯眼,如果一开始他心里还存疑的话,此刻便是彻底笃定了郁棠的身世。

徐卫骞的唇角溢出一抹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浅笑。

这些年他在权势之巅徘徊,列班入殿,日落不息,冥冥之中,他总觉得他在等待着一个人。

如今他知道了。

他等的便是他的小姑娘。

且不论曾经她都经历了什么,从今往后,有徐卫骞一日,便能护着他的女孩儿一日!

徐卫骞反驳了古天齐的话:“我有没有那个资格,不是你说了算的。古天齐,你是不是很担心棠儿会知道这件事,然后就会疏远于你?”

闻此言,古天齐瞬间暴跳如雷,他没有显赫的权势,唯一的手段,也是最厉害的武器就是他的机关术。

到了这个时候,古天齐没有什么理智。

如果不是想带着那个人一起走,他绝对不会的带着郁棠来京都。

千防万防还是没能防住,没想到郁棠这样快就被白墨池和徐卫骞发现了!

古天齐启动机关,突然之间平地冒出一间地牢,仅此几个呼吸之间,就将徐卫骞困在其中。

看着成为瓮中之鳖的老情敌,古天齐的气焰稍见平缓:“姓徐的!你倒是继续嚣张啊!你们那个狗皇帝需要老子,老子就是今天杀了你,朝廷也不会奈我何!”

相对于古天齐的情绪不稳,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徐卫骞的唇角却是溢出一抹浅笑。

死对头总算是中计了。

他想见见郁棠,只能用这个法子。

而且,看来古天齐可能知道的事并不少,的确,炎帝这些年是在四处寻找他的踪迹。

徐卫骞席地而坐,合上双眸,一派气定神闲,懒得搭理古天齐。

古天齐双手插着他的窄腰,来回踱步,愤然不息:“姓徐的!你老实交代,棠儿的身世到底是谁告诉你的?”

徐卫骞对古天齐没甚好感,确切的说,他对郁长东、白墨池、古天齐,还有北燕皇帝都没甚好感。

徐卫骞非常乐意气气他,轻笑道:“我原本并不能笃定,是方才你自己没忍住,说漏了嘴。”

“你、你、你……你个老奸巨猾!”古天齐只觉自己气血翻涌。

世界那样美妙,崽儿那样乖巧,他不能暴躁!

然而,还是忍不住!

古天齐忿忿:“姓徐的,你装什么温文尔雅,他们几个好歹说一不二,就你会装!我告诉你,谁也不能把棠儿带走!”

徐卫骞依旧是闭目养神。

他虽厌烦古天齐,但一品阁机关重重,的确是个安全的地方。

若非是考虑这点,他绝不会让郁棠和古天齐住在一块。

女儿那样聪慧,被古天齐这厮影响了可如何是好?!

……

同一时间,柳如是急匆匆去见了郁棠。

郁棠正在捣鼓机关,柳如是来时,一只细长的箭矢突然从屋□□入,若非她身手尚可,差点就交代在这里了。

柳如是擦了把汗,看着郁棠的眼神,不亚于是看着怪物。

这丫头才学了多久,眼看着就能出手杀人了?!

“柳姨,没伤着吧?”郁棠惊呼。她只是想尽量精化机关,没想到效果会突然变成这样。

柳如是顿了顿,才上前。

罢了,她跟郁棠计较什么呢?

人家可是拥有一箩筐爹的人,背后还有一个晋王撑腰。

不知为何,柳如是总觉得郁棠日后必定身份骇人,尊贵不可言喻。

她拉着郁棠的小手,感觉到她掌心的细细茧子,不由得叹道:“棠儿啊,这阵子辛苦你了,瞧瞧这小手都糟/蹋成什么样了?”

表露了一下自己的关切之心,柳如是方才:“棠儿,你快去劝说一下你师父,朝廷命官岂能说抓就抓,再说了,那人可是首辅大人!”

郁棠听的云里雾里:“柳姨,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师父他抓了首辅?”

师父厌恶的京城权贵还真是不少啊。

柳如是笑了笑,说的十分含蓄:“你师父当年情敌太多,这首辅大人便是其中一位。眼下莫要多言了,快些去制止你师父吧,莫要惹出大事。”

郁棠觉得柳如是言之有理。

虽说师父享誉天下,可这里到底是天子脚下,首辅又是六部之首,师父他当真很“骄纵”。

郁棠急急忙忙赶去前院,身上的围裙都没来得及卸下,见到首辅时,果然就见他被困在铁牢之中。

她很清楚这座机关的厉害之处,如果强行破开,这座铁牢只会越困越紧,直至将牢中人困死其中。

“师父!”

郁棠唤了一声,就朝着徐卫骞盈盈一福:“参加首辅大人,我师父是无心之过,还望首辅莫怪。”

徐卫骞睁开眼来,他缓缓站起身,目光一直萦绕在郁棠脸上。

他应该早就发现!

郁棠就是他的女儿!

她和那个人真的是太像了。

他半辈子求而不得,夜夜念着的人,给他生了一个孩子。

而这个孩子就在自己眼前。

徐卫骞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大的耐力,才没当场失态。

男人很高,身段清瘦颀长,虽是已至中年,却是俊朗无边,他看着郁棠的眼神充斥着明显的溺宠。

就在古天齐要干扰二人时,徐卫骞突然一手捂着胸口,做痛苦之状:“嗯——”

他闷哼了一声,道:“没想到一品阁阁主竟这般粗莽,倒是小先生知节知礼,让本官刮目相看。”

郁棠见徐卫骞似乎受了伤,更是焦虑,这阵子和师父相处下来,她早就发现师父是个“性情中人”,只要是他想做的事,他从不考虑后果。

但是郁棠不得不考虑,除却白征几人之外,师父是她在这个世上为数不多的信任之人。

郁棠面露担忧:“师父,您快些放了首辅吧。”

古天齐见徐卫骞乔模乔样的假装,气的快要当场死亡:“棠儿!你相信为师,他死不了的!”

这时,徐卫骞一手扶着铁牢栏柱,猛咳了起来:“本官不过是来拜访圣手,圣手又何故至此?”

郁棠忙问:“首辅大人,您可有大碍?我师父绝无害大人之心,还望大人千万莫要将这件事说出去!”

徐卫骞见郁棠这般乖巧懂事,既是欣慰,又是心疼。

这十五年,真是苦了他的女孩儿了。

古天齐:“……!!!”

不对!

他中计了!

就如当年一样,徐卫骞这厮在那人面前也是这样装模作样,讨她喜欢。

古天齐一手抓住后脑勺,一边在庭院中踱步。

他竟然中计了!

这时,柳如是走了过来,朝着古天齐暗示了半天。

古天齐无端恼怒,只好暂时离开了庭院。

柳如是拉着古天齐在私底下道:“阁主若不先忍忍,千万不能中了首辅大人的计谋!首辅这是故意在棠儿跟前卖可怜,阁主若是跟他较真,就真真是着了他的道了!”

言之有理!

古天齐深呼了几口气,没有好好教训徐卫骞一顿,他心有不甘!

同一时间,郁棠琢磨了一会铁牢,竟是将铁牢打开了。

见首辅身子似乎很“羸弱”,郁棠上前搀扶住了他,致歉道:“首辅千万莫要怪罪,我师父当真没有害您之心,我在这里替师父向您赔罪了!”

徐卫骞陆陆续续的咳嗽,如此近距离的看着郁棠,见她的身段娇小纤细,只能挨到自己的胸膛,作为一个父亲,他难免有所感触,不由得红了眼眶。

郁棠一抬眼就对上了徐卫骞的眼睛,她震惊于当朝首辅也会流泪的同时,也以为师父的确伤了首辅。

而且伤势一定颇深。

首辅竟然都疼哭了!

郁棠来不及的思量,为何首辅会疼哭,她扶着徐卫骞去了堂屋坐下,又亲自递了茶水:“首辅大人,我师父他乃性情中人,我这就命人寻郎中,还望首辅您不与我师父计较,为作补偿,我愿奉上防身机关盒一枚。”

这种小机关对郁棠而言已经不算什么,她自己身上就藏着一盒,遂从荷包里取了出去,是一只寸许大小的木盒子。

郁棠道:“首辅大人,您别看这机关甚小,其实威力不可小觑,一旦触发机关,可立刻射出数十银针,方圆数丈之内不可幸免,全当是我替师父的赔礼!”

郁棠不了解朝堂,却也知道首辅是多大的官位。

上辈子,陆一鸣便是踩着徐卫骞的肩膀,坐上了首辅之位当初也不知发生了什么,竟让陆一鸣背叛了他视作父亲的老师。

郁棠以为,陆一鸣定然是为了郁卿兰,才不惜与恩师决裂,而后踩着恩师,直登权力之巅。

一想到面前这位眉目温和的首辅大人日后那样悲惨,郁棠忍不住又道:“首辅大人,无论如何,请您一定收下我的机关盒,或许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场也说不定。”

一品阁的机关千金难求,即便是出自她手的小机关,也不是什么人都求到的。

徐卫骞看着摆在自己跟前的机关盒子,眼神更是慈爱。如此精致,怎么看怎么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