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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这东西可是你亲手所做?”

郁棠愣住。

莫非是首辅嫌弃她资历太浅,所以瞧不上这机关盒?!

为让首辅不与师父计较,郁棠必须将机关盒送出去,再者,首辅日后估计真能用上。

她道:“首辅大人,晋王殿下乃武功高手,但也被这机关伤过,您大可收下,以备不时之需。”

徐卫骞只是太过激动。

他的女儿年轻轻轻,就有如此造诣,此时的徐卫骞恨不能将那只机关盒揣进怀里好生珍藏。

不过,一想到赵澈被女儿伤过,徐卫骞说不出的欢快。

不愧是他的女孩儿,放眼整个大梁京都,也找不出几个能对赵澈造成伤害的人。

徐卫骞听出了女孩儿的顾虑,他当然会收下机关盒,而且是迫不及待的收下。

眼看着徐卫骞将机关盒揣进怀中,东西小心翼翼,似乎是视作珍宝,郁棠呆了呆。

郁棠:“……”

首辅大人一听见机关盒伤过晋王,就似乎对机关盒的威力格外信任呢。

徐卫骞不想为难他的女孩儿,装还是要继续装的,只不过脸色好看了不少,道:“小先生放心,本官不是那种公报私仇的人,再者,本官与你师父那样的人不一样,又岂会与他计较。既然小先生赠了本官一物,礼尚往来,本官也回赠小先生一物。”

说着,徐卫骞从腰上取下一块羊脂玉貔貅:“这东西辟邪,小先生可随身携带,日后小先生若有任何需要,可带着这块玉去找我。”

郁棠:“……”

首辅大人也太好说话了。

直觉告诉她,首辅似有什么事瞒着她,郁棠并未接过玉件,却问:“首辅大人,您……认得我?”

徐卫骞温和的笑了笑,女孩儿聪明的很,难道他表露的太明显了么?

失误!

他现在还不能让郁棠知道真相,诸多事情尚且不在他的控制之内,徐卫骞不敢冒那个险。

“小先生,你我还会再见的。”徐卫骞道了一句,将玉件放在了桌案上。

徐卫骞没有在一品阁久留,他知道自己身后有多少探子,也知道一品阁外面潜伏了多少人。

走出一品阁时,徐卫骞猛咳了一阵,还吐了口血。

这件事以最快的速度传到各大势力耳朵里。

传言皆是如此:“首辅大人在一品阁遭阁主暗算。”

“首辅伤势过重,估计会影响早朝。”

“一品阁阁主下手太狠,首辅大人吐血不止,伤势不明啊!”

而白墨池听到这个消息,却是持怀疑态度。

他自己前脚刚认了郁棠为义女,徐卫骞后脚就找到一品阁去了,此事未免太过蹊跷。

白墨池一想到郁棠那张脸,还有她眼角的小红痣,他便一刻都等不及了。

他今晚就入宫,去见那个人!

……

徐卫骞走后,郁棠足足被师父洗脑了一个时辰。

师父非但将首辅的种种罄竹难书的“恶事”抖了出来,还着重强调了首辅成婚数年,膝下却无一儿半女。

郁棠知道师父善妒,一开始对义父极有意见,但她不甚明白,师父为何要针对首辅,毕竟她和首辅毫无关系。

难道仅仅是因为首辅曾是师父的情敌?

师父的情敌还真多呢……

郁棠默默的想着。

也不晓得师父曾经爱慕的那女子究竟是谁,能有这般魅力,也着实罕见。

徐卫骞说的嗓子冒烟,最后反复强调:“姓徐的就是一个不能生育之人!”所以,不可能生出像他的崽这般可人聪慧的姑娘!

郁棠:“……”

首辅大人是否能生育子嗣,与她有甚么干系?

……

是夜,广袤的京都上空遍布繁星。

冬日的夜空仿佛格外清澈,但也透着无边的寒意。

此时,整个皇宫最为奢华的广寒宫大殿内,金丝炭熏开朵朵腊梅,外面天寒地冻,殿内却是温暖如春,幽香撩人,远远望去,整个宫殿华贵奢矜,恰若仙子宫殿。

广寒宫不同于后宫的任何一座别院,因着淑妃娘娘向往江南小桥流水的日子,炎帝就特意从扬州城请来了工匠师傅,历时两载才修葺而成的。

淑妃娘娘---明书瑶是大梁第一美人,据说但凡是见过她的男子,再也无法忘却。

虽是极品的美人,却也性子孤冷,与人疏离。

与后宫妃子素来不和。

但因着炎帝宠爱,倒也无人敢招惹她。

曾经有一大胆的妃子,想利用假孕陷害淑妃。

当时淑妃也不会自己辩驳一句,炎帝得知消息,更是不问因果,直接将那妃位之人打入冷宫。

炎帝对淑妃娘娘的宠爱可见一斑。

此时,金丝楠木的贵妃椅上,美人手捧着一册话本子正看得出神,贵妃椅下面跪着两个身着宫装的婢女,皆小心翼翼的给她捶腿,另有一人正伺/候着淑妃敷脸。

淑妃娘娘擅于调理自己的身子,曾经更是从古天齐那里学到了不少护肤的手段。

用桑蚕丝裁剪出来的面具,再浸泡蜂蜜、羊乳,便是其中一项。

岁月总是格外眷顾美人,那宫人轻手轻脚的将敷脸之物取下,一张毫无瑕疵,白腻细致的脸便露了出来。岁月带走了她的稚嫩,却是增添了妩媚和柔情。

朱唇琼鼻、眉若苍黛、窈窕玲珑的身段,处处都是极致的美。

而更让人侧目的,则是她似乎看穿一切世事的态度,美人神色慵懒,仿佛是存活在尘世之外,无端引发一种神秘感。

就在这时,贵妃椅旁边的几个宫人突然倒地不起。

淑妃当即一惊。

但倒也不至于惊慌失措,她微怔过后,就坐直了身子,手中捏着话本,看着黑衣蒙面的男人撩开了帷幔,朝着她一步步走来。

作者有话要说:读者:请问澈哥,这世上你最怕的人是谁?

赵澈:岳母大人。

读者:为什么?

赵澈:她千万不要又给糖糖找了几个爹……本王已经快要承受不住。

淑妃:(⊙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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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烛火下,美人依旧。

白墨池在离着淑妃尚有两步远的地方站立,二人四目相望,美人的眸子水润清澈,仿佛岁月独独绕过了她,不曾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她的神色平静而无波,不像他的,自迈入广寒宫那一刻开始,他的心已经彻底乱了。

他悔了。

早就悔了。

当初就该抛开一切,带着她远走高飞,不问天下世事。

一辈子匆匆而过,若是不能和自己的心悦之人长相厮守,每日皆如同嚼蜡,再多的荣华富贵,内心也早就枯朽败落。

他第一次看见她,就知道自己栽了。

如今,他也认了。

明书瑶未开口说话,只是目光淡淡的看着男人,在她眼中,仿佛世间一切不过如此。炎帝也罢,这些曾经爱慕过她的男人也好,终究都是负了她。

白墨池喉结滚动,宫内高手如云,他潜入后宫,和自寻死路没什么区别。

那个杀伐果断,令得满朝文武闻风丧胆的麒麟卫指挥使,此刻却像是没了素日里的煞气和威压,和凡夫俗子没甚区别,他哑着嗓子,道:“我有话要问你。”

明书瑶艳若樱桃的唇微动,她坐了下来,那双玉足踩着雪白色狐皮上,指甲盖涂着大红色丹寇,圆润小巧的脚趾可人无比,也勾人的很。

“指挥使大人说吧,本宫洗耳恭听。”美人嗓音柔柔的,带着几丝慵懒,更是惹人遐想。

白墨池不喜欢她这样疏离陌生的态度,今晚事发突然,他又不能真的将她如何,男人的自尊和威严在她面前毫不管用、不值一提。

白墨池盯着明书瑶的脸,试图缓解深藏已久的相思,他低低的问,声音带着几分祈求:“十五年前,你可曾生过孩子?”

明书瑶捏着书册的玉手瞬间一颤。

但在宫里活得久了,早就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

那件事是她不愿提及的伤疤,明书瑶道:“你说什么?本宫一句听不懂,你再不走,本宫要叫人了。”

她虽是威胁,但嗓音依旧是柔柔的,显娇媚于无形之中。

白墨池是一个手段狠辣之人,他最是擅长审问犯人,只要落在他手中的人,没有一人能够隐瞒住秘密的。

可对明书瑶,他毫无办法。

“你还在恨我?”白墨池道,对郁棠的身世,他已经有了猜测,今晚走这一趟,可能仅仅是个借口,他只是想见面前的这个女人了。

明书瑶不为所动,随手翻开了话本子,慵懒道:“你走吧,本宫要歇息了。”

安静;

无比的安静。

在这安静中,白墨池甚至能窥听到明书瑶跳动不安的心。

她在心慌。

白墨池最后问了一句:“十五年前,你给我生了一个孩子是么?”

回答他的只有安静,还有美人的冷漠。

白墨池呆呆的站了片刻,直至明书瑶躺在了贵妃椅上,合上眼睛小憩时,他才无奈离开。

男人没入冰寒夜色之中,心中五味杂陈。

他几乎可以确定郁棠的身份了,这件事令得他欢喜。

可另一方面,明书瑶对他的态度,让白墨池宛若坠入深不见底的深渊,他想寻求救赎,可似乎无论他如何歇斯底里,她再也不会回到他身边了。

瞧瞧今晚,在她面前,他就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

白墨池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了广寒宫。

他戴着黑色面纱,却总感觉有人在他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就在这时,一阵掌风袭来,白墨池心绪不宁,直接中了一掌,好在他功力深厚,发现对方是郭静时,他当即改变了自己的武功招式,与她对阵了起来。

郭静眯着眼问道:“说!你到底是谁?”

白墨池当然不会笨到发出声音,郭静是七品以上的武者,放在整个大梁也是一等一的高手,这场打斗迟迟分不出胜负。

赵澈今日被皇太后召见,晋王府的马车缓缓驶入宫内,隔着数百丈之远,赵澈就辨出了打斗声。

是白墨池和郭静……

呵呵,有意思。

赵澈非常乐意隔岸观虎斗,只是白墨池为何会深夜入宫,还与郭静交手了?

他二人之所以在宫内交手,唯一的可能就是白墨池夜探皇宫。

是来见淑妃娘娘的?

赵澈睁开眼来,清隽的面容略显阴沉,他那个皇帝侄儿到底知道不知道他自己戴了几顶/绿/帽/子?

这时,红九嗖的一声从暗处靠近,一挨近马车就道:“王爷,有黑衣人正与郭统领过招,那是麒麟卫指挥使的招式,他虽是极力遮掩,但我还是瞧出来了。”

赵澈不想多管闲事,只要不是在晋王府打架,把天掀翻了,他都不会插手。

可白墨池有可能是棠姑娘的爹……

赵澈淡淡启齿,非常不情愿的吩咐了一句:“助他一臂之力。”

红九早就摩拳擦掌,终于得到了命令,自是迫不及待了,道:“是!王爷,我早就想和郭统领一比高下!”

说着,飞一样的狂奔了出去。

赵澈扶额。

好歹也乔装一下吧。

不用等到明日,所有人都会知道晋王府协助刺客逃跑……

罢了,他被弹劾了太多次,也不在乎这一桩小事了。

只是……

白墨池冒着杀头的罪名,夜闯后宫,前来见淑妃娘娘,难道他也已经猜出了郁棠的身世?

晋王殿下脑壳隐隐胀痛。

无论如何,郁棠都只能是他的,夜色之中,男人的脸隐在一片光影之下,晦暗不明。

……

这厢,红九很快就拖住了郭靖。

白墨池自知不宜恋战,看清是晋王府的人帮了他的忙,他并没有多高兴。

一想到赵澈对郁棠的占/有/欲,白墨池半点不想欠了晋王府的人情。

但今晚只能到此为止。

白墨池趁机躲开了禁军追捕。

而这时,郭静被红九逼的节节败退,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晋王府竟然有如此高手。

郭静忿然:“你是晋王府的人!你怎敢挡本将抓贼!”

红九耸了耸肩:“什么抓贼不抓贼,我就知道我想跟你比试!接招吧,郭统领,今晚辨不出输赢,你就别想走!”

此时,正前来接应的白征默默吐了口浊气。

郭统领今晚有罪受了。

以前总觉得晋王府的那位红衣少年莫名其妙,令人可恨,今晚倒是觉得面目可亲呢。

红九和郭静这一架打的甚是激烈,还掀翻了皇宫屋顶了几片瓦砾,自是也惊动了炎帝。

炎帝气的在殿内踱步,如花似玉的后宫佳丽也降不了他的火气。

三皇叔太过分了!

他这不是分明不把朕当回事么?!

炎帝觉得自己受伤太深,必须要找心爱的淑妃,倾诉愁肠。

只是……

淑妃困觉,不喜旁人打扰,这个时辰去广寒宫,不晓得美人会不会生气?→_→

一想到美人那样难哄,想让她对自己笑一下,都是难于上青天。美人一旦生气,威逼利诱都没有任何效果,奈何炎帝就是好她这一口。最终,炎帝还是打消了念头,明晨下了朝再去找淑妃也不迟。

天大的事,也不能耽搁了美人睡觉。

……

翌日,郁棠是从梦境中惊醒的。

她梦见白墨池身受重伤,一身雪色锦缎上面都是骇人的鲜血,待她看清刺他的人是谁时,竟看见了勘察司统---郭静的脸。

醒来后,郁棠一直坐立不安。

梦境太过真实,就好像她是亲眼所见,也真真实实发生过一样。

她记得上辈子被陆一鸣囚禁之后,宫里发生了一桩大事,白墨池不曾善终,至于到底是怎的死的,她并不知晓。

麒麟卫只听命于皇权,别看这一朝势大,权贵无边,彻底崩塌也仅仅在一朝一夕之间。

若是白墨池出了什么事,白征几人也难逃干系。

况且白墨池如今已经是她的义父,她难免记挂。

郁棠需要出门一趟,但她也知道师父必然不会放行,不过这阵子相处下来,她已经基本了解了师父的为人。

郁棠去了后厨,亲手做了几份拿手小菜,以前为了孝敬、讨好郁长东和陆氏,她倒是练就了好手艺。

隔着几十丈远,古天齐就闻到了菜香味。

郁棠带着婢女过来时,古天齐已经翘首以盼了半天,他恨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盯着他的崽儿,故此郁棠去后厨做饭的事,他自是第一时间就知晓了。

古天齐一本正经的端坐着,装作还在为了郁棠放走了徐卫骞而生气。

郁棠上前,将饭菜摆在了桌案上:“师父,您还没用早膳吧?棠儿今日亲手下厨,特意孝敬您的,您尝尝看。”

女儿亲手做的饭菜,即便是如同粗糠,他也一定会吃下去。

那几人绝对没有他这种待遇。

古天齐本想多矜持一会,但郁棠已经夹着一块红烧肉递到了他唇边,令人垂涎三尺的香气令得古天齐控制不住的张开了嘴。

然后……

在红烧肉进入唇齿间的一瞬间,古天齐仿佛置身于漫天的佳肴之中,入口即化,弹嫩鲜美。

这真的是红烧肉么?

古天齐砸了砸嘴,怎么这么快就咽下去了?

不行,他需要再尝一块,否则岂不是拂了乖崽的一番好意?

郁棠见古天齐中招,笑问:“师父,味道如何?”

古天齐绷着俊脸,兀自拿起筷子又夹了一块放入嘴中,含糊道:“还行吧。”

于是,一块、两块……八块……

嗯?

肉呢?

碗见底了?

古天齐的筷子在碗碟里划了划,一脸不满足。

一品阁的菜碟子太小,必须要换!

不行,今日就要换成大盘子!

“棠儿啊,那个……”

未及古天齐说完,郁棠便道:“师父,棠儿今晨做了一锅红烧肉,我原以为师父还在生棠儿的气,不愿意吃棠儿做的菜,所以就给一品阁内的姐姐们送去了些。”

古天齐:“……!!!”

他一定要查查哪些人吃了他的红烧肉,必须罚月银!

郁棠又说:“师父若是还生气,那棠儿明日就不送菜过来了。”

古天齐郁结,他就想耍耍性子,求求关注,乖崽完全想岔了!

他是那种随随便便就生闷气的人么?!

“咳咳,棠儿啊,为师怎会跟你置气呢,为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那白墨池和徐卫骞之流,都是奸诈至厮,棠儿可能理解为师一片苦心?”没吃饱的古天齐,心情郁结。

对白墨池和徐卫骞更是憎恨了。

郁棠莞尔,心道:看来师父被情敌们伤的太深,以至于至今也难以自拔。

她知道,关于这件事不宜继续和师父“商讨”下去。

郁棠笑了笑:“师父的苦心,棠儿自是能明白,况且,只要有师父在,棠儿谁也不怕。”

这话很中听。

没有吃饱的古天齐心情好转了不少:“棠儿这话就对了!”

郁棠趁机就道:“既然如此,师父就不必担心棠儿安危了,棠儿今日想出去走走。对了,棠儿还在后厨卤了一锅蹄子,约莫就快烂熟了,一会让柳姨给您端来。”

卤蹄子?

棠儿的手艺,一定差不了。

区区红烧肉就那样美味,卤蹄子更是不一般。

不对!

棠儿刚才说什么?

她要出去走走?

古天齐神色复杂的看着郁棠,这样漂亮可人的乖崽,真是不放心让她出门,可是棠儿方才都说了这样多,有他这个师父在,无人会欺她,他如果再关着棠儿,岂不是自己就心虚了?

古天齐撇了撇嘴:“就出去一会?”

郁棠笑了:“师父放心,棠儿一定趁早回来,晚上还要给师父做叫花鸡呢。”

叫花鸡!

古天齐内心本不想让女儿出门,但嘴上控制不住道:“也好,不过为师会派人跟你一道出去。”

只要能出去就行。

郁棠忙活了一大早,总算是顺利出了门。

古天齐倒也没有一直担忧郁棠,很快就亲自奔赴了后厨。

……

麒麟卫衙门戒备森严,郁棠去时被告知白墨池并不在衙门里。她又随后去了白府。

郁棠现在进入白府,如入无人之境。

白府的老管事一看见郁棠,就笑出一脸褶子,恭敬迎上前:“小公子,快快里面请,大人今日告假,三位公子也都在府上呢。”

义父告假了?

郁棠早就听说过白墨池的武功高深莫测,这般轻易告假,难道已经受伤了?

“义父可是有哪里不适?”郁棠问道。

老管事笑眯眯的,也不知道郁棠说了什么话,竟让他这般高兴:“有小公子这般关切大人,大人岂有有事。”

郁棠:“……”

郁棠刚被领到前厅,白墨池和白征等人就赶了过来。

看见白墨池时,被他脸上的煞白吓了一跳:“给义父请安,不知义父可有伤到哪里?”

白墨池蹙眉,看着近在咫尺的明媚少女,一时间心绪十分复杂,很明显一声“义父”根本不足够,他想听郁棠喊爹爹。

不过,白墨池很快就被郁棠的话震惊到了。

他昨夜见过淑妃之后,一直心不在焉,以至于被郭静伤了一掌,倒是没想到会被郁棠一下看出来。

白墨池面不改色,在上首落座之后,又吩咐了管家几句话。

管事会意,很快就亲自端了羊乳杏仁茶过来,还笑道:“小公子,近日天寒,这羊乳杏仁茶可驱寒,一会老奴让人送些去一品阁。”

郁棠谢过老管家,发现除却她之外,白征几人喝的都是普通的清茶。

“糖糖,你是怎么知道义父受伤了?”白征好奇一问。

昨夜从宫里归来之后,他让人断尾了,确定无人跟踪才回府,唯一知情人可能就是赵澈。

郁棠也不知道从何解释,白墨池身份特殊,他受伤背后可能隐藏了什么大事,郁棠不敢多言,如实道:“我昨夜梦见了,今晨起来便有些不放心,这才过来看看,怎么?义父真受伤了?”

堂屋内,几人皆面面相觑。

白墨池眸色忽闪,且不说郁棠究竟是如何知道他受伤,单单是她这份心,对他而言就已经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