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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现在你能隔空将意念传进那块石头了吗?”
“是的。”
“等到咱们眼前的麻烦都过去以后,我倒是想好好监测一下你。”
“我也很好奇自己到底有哪些变化。”
“不过,这儿现在需要那块宝石。”
“这就来。”
我身前的空气突然发起了光。
鬼轮变成了一道银箍,仲裁石就在它中间。我伸出手去,将它接在手心,送给了托尔金。他将它接了过去,甚至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我低头看了看卡洛儿的脸,随即赶忙移开了目光,不敢再看第二眼。
随即,我回到了阿鬼身边。
“妮妲呢?”我问。
“我也拿不准,”他回答道,“她叫我别理她,就在那个水晶洞附近,在我从她那儿拿走了那块宝石之后。”
“她当时在干什么?”
“哭。”
“为什么?”
“我猜是因为她生命中的两个任务,全都遭受了挫折。她一直负责保护你,除非机缘巧合,得到宝石,第一条指令失效。这事果真发生了,只是我又抢走了那块石头。现在她无事可做了。”
“也可以说她终于自由了。这两项任务,都并非出自她的本意。她终于可以回去,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做幽灵们所做的那些不受拘束的事情去了。”
“不完全是,老爸。”
“什么意思?”
“她似乎陷在那个身体里边了。很显然,她不能像对待其他身体那般,简单抛弃了事。这和这副皮囊没有了主人有关。”
“哦。我觉得她应该可以,唔,直接把它扔掉,脱身出来的。”
“我也是这么说的,可她拿不准那样是否有效。有可能她会随着那皮囊一起毁掉,因为她现在已经被困在里边了。”
“这么说她还在那山洞附近?”
“不在了。她保住了自己的泰一甲能量,这使得她有点类似于魔法生灵。我相信我在山洞当中实验宝石时,她肯定已经穿越影子走了。”
“为什么要进山洞?”
“那是你处理私密事情的地方,不是吗?”
“对。可我怎么用主牌联系上你了?”
“当时我刚刚结束实验出来了。实际上,你唤我时,我正在找她。”
“那我建议你最好再去找找。”
“为什么?”
“因为过去我欠了她不少人情,虽然是我母亲强迫她来保护我的。”
“那是自然。不过,我不知道自己能否成功。魔法生灵比平常人要难追踪得多。”
“不管怎样,都得试试看。我想知道她去了哪儿,是否有我可以帮上忙的地方。兴许,你刚刚学会的东西刚好能够派上用场。或多或少吧。”
“试试吧。”他说完,闪了一闪,消失了。
我萎靡了下来。不知道奥库兹会作何感想?一个女儿受伤了,而另外一个的身体,则被一个幽灵占据着,正在影子当中四处游荡。我走到床头,靠在了曼多的椅子上。他举起左手,拍了拍我的胳膊。
“你在那个影子世界当中应该没有学过接骨吧?”他问。
“恐怕没有。”我回答。
“真可惜,”他回答,“看来我只能等了。”
“我们可以用主牌把你送到某处,立刻给你处理。”我说着,伸手去摸我的主牌。
“不用了,”他说,“我想看看这边的情况。”
他说话时,我注意到兰登似乎正在进行着一次紧张的主牌交流。维娅尔站在他身旁,像是在替他挡住墙上的那个缺口以及可能从中现出身来的东西。托尔金继续处理着卡洛儿的脸,身体挡住了手上的动作。
“曼多,”我说,“你知道妈妈派泰一甲来照顾我这事吗?”
“知道,”他回答,“你不在房间时,它跟我说了。其中一部分咒语,不准她对你说出真相。”
“她仅仅是去那儿保护我的,还是顺带着监视我?”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这事她没有提。不过她的害怕似乎是有道理的。你当时确实有危险。”
“你觉得黛拉知道贾丝拉和卢克?”
他像是要耸耸肩的样子,不过却咧嘴皱了皱眉头,又想了想。
“我说不准。若她真知道,我也回答不了你的下一个问题——她是怎么知道的?好吗?”
“好。”
兰登完成了一次通话,收起了一张主牌。随即,他转过身来,注视了维娅尔一会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随即又转过身去,看向我。就在这时,卡洛儿发出了一声呻吟,我赶忙看了过去,站起身来。
“稍等,梅林,”兰登道,“趁你现在还没溜之大吉。”
我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只见里边不知是愤怒还是仅仅只有好奇。紧锁的眉头,眯着的双眼,两者之中哪一种都说得通。
“陛下?”我说。
他走了过来,扶着我的手肘,拉着我离开了那床,朝着隔壁房间的门口走去。
“维娅尔,暂时借用一下你的工作室。”他说。
“没问题。”她答。
他领我进去,转身关上了房门。房间对面,杰拉德的一尊半身雕像已被摔得粉碎。一头我从未见过的多足海兽,立在工作室另外一头,像是她最近的作品。
兰登缓缓转向我这边,盯着我的脸看了起来。
“你是不是在关注伯格玛和卡什法局势?”他问。
“或多或少吧,”我回答道,“比尔那天晚上跟我简单说了说艾瑞格诺什么的。”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我们要将卡什法纳入黄金圈,而且还承认了卡什法对艾瑞格诺的所有权,借此解决那个区域的问题?”
我不喜欢他问这个问题的方式,而且也不想给比尔惹麻烦。我们当初谈论这件事时,这个问题似乎还在遮遮掩掩。“恐怕我不大想得起其中的细节来了。”我说。
“嗯,这就是我当时计划做的事情,”兰登告诉我,“我们一般情况下不做那样的许诺,因为那样在讨好一个国家的同时也会得罪另外一个。但阿坎斯,这位谢德布恩公爵,在一定程度上帮助我们脱出了困局。他是最符合我们利益的一国之首人选,而且现在,趁着那个红头发婊子不在,我已经替他铺好了登基的道路。不过,他知道自己要依靠我。因为他这次登基,可是在一连两次失败之后。他问我要艾瑞格诺,于是我给他了。”
“我都明白,”我说,“只是不知道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转过头来,用左眼观察着我。
“加冕礼原本是在今天的。实际上,我原本要去出席,稍后再用主牌回来的……”
“原本?”为了打破他留给我的沉默,我问道。
“没错。没错。”他喃喃自语着,转过身去,走了几步,将一只脚踩在一块雕塑残片上,回过了身,“那位好爵爷,现在还生死未知,下落不明呢。”
“那就没加冕礼了?”我说。
“正好相反。”兰登依然在注视着我的脸。
“我放弃了,”我说,“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政变,黎明时分,就在今天早上。”
“宫廷政变?”
“也有可能。不过有外部军事力量的支持。”
“那当时本尼迪克特在干吗?”
“昨天在我临回来前,已令他将军队撤出。当时形势似乎稳定下来了,而且在加冕礼时,在那儿驻扎一支安珀军队似乎不妥。”
“这倒是,”我说,“所以,几乎本尼迪克特刚刚撤出,便有人趁虚而入,废掉了正打算登基的国王,而当地的治安部队,竟连个屁都没放?”
兰登缓缓点了点头。
“差不多是这个样子,”他说,“现在你想想为何会这样?”
“兴许他们对现状并不是完全满意。”
兰登微微一笑,打了一个响指。
“有理,”他说,“别人可能还以为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呢。”
“那他们就想错了。”我说。
“今天,你的老同学卢卡斯·里纳尔多已经摇身一变,成为了里纳尔多一世,卡什法之王。”
“我真够笨的,”我说,“竟不知道他真正想要的其实是这个。你打算怎么办?”
“加冕礼,我只好不去赴约了。”
“我的意思是,稍晚一些时候。”
兰登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踢了一脚地上的瓦砾。
“你的意思是,我会不会派本尼迪克特回去,把他给废了?”
“一句话,是的。”
“那只会让咱们陷入更加尴尬的境地。卢克的所作所为,并未违反那个区域盛行的格劳斯塔克政治规则。只有那个地方的局势面临演变为乱局的危险,我们才有理由快速插手,进行戡乱。当然,如果此次政变不过是某位疯狂的将军的拙劣表演,或是某位贵族的痴心妄想的话,我们还可以再次回去,重新来上一遍。但卢克却具有一定的合法性,实际上比那位谢德布恩爵爷还要站得住脚。此外,他还很受欢迎。他年轻,人长得也不错。这次若是我们再次进去,同上一次比起来,则有些师出无名。不过即便如此,我也差点就冒着被人称为侵略者的风险,把这婊子养的嗜杀成性的狗崽子从王座上弄下来了。然后我在卡什法的人告诉我,他在维娅尔的保护之下。所以我问了她这事,她说确有其事,而且当时你也在场。她说等到托尔金做完手术后,再跟我细说,因为说不定托尔金需要她搭一把手。不过我等不了了。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先告诉我一件事。”
“什么事?”
“将卢克扶上王位的是怎样一种军事力量?”
“雇佣兵。”
“德尔塔的?”
“对。”
“好吧。卢克答应放弃针对安珀王室的家仇,”我说,“他是在同维娅尔谈了之后,自主作出的决定,就在几天前的那个晚上。也是在那时,她给了他那枚戒指。当时我还以为是为了防止朱利安害他,因为我们要去阿拉丁。”
“这就是对德尔塔所谓的针对卢克和贾丝拉的最后通牒所作出的回应?”
“没错。我怎么也没料到这事可能是早就设计好了的,为的是让德尔塔和卢克走到一起,好发动这样一场政变。这也就是说,甚至就连那场打斗,也可能是有预谋的,现在想想,卢克在决斗开始前,确实有机会同德尔塔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