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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知县激动不已,眼圈都红了:“多谢俞监军指点,多谢永安侯费心费力,感激不尽。”
倘或真的能解决了这血毒之症,那自然是功在千秋的……而且又多了一宗致富产业。
龚知县退出,立即命人找黄豆绿豆来试验芽菜,又命衙役去县内找寻会生豆芽之人,双管齐下,以保万全。
杨仪在春安逗留了两日。
期间,有三个危重不治的病者去世,但其他的人却都比先前见强。
而龚知县叫人去生发的第一批芽菜也已经发了出来,从一颗颗圆溜溜的黄豆子长成了根茎粗壮雪白的豆芽,让从未经手过这些的龚知县众人啧啧称奇。
把芽菜熬汤,或者油醋凉拌,吃起来鲜脆爽口,龚知县感动的几乎哭出来。
只不过正如俞星臣所料,此地不种豆子,百姓家里也很少会储存豆子,仅有的两个豆腐坊存的最多,但要供给全县,自然是不够的。
但也聊胜于无,于是龚知县命那两个会生豆芽的人留在县衙内,专门负责生发豆芽,再教些徒弟。
生出豆芽后,便发给县内百姓食用,同时又联系商人,叫赶紧去外地采购豆子,不管是黄豆黑豆绿豆,一概都要。
紧锣密鼓地张罗这些的同时,龚知县已经开始召集县衙各位主簿差役,着手准备开春后让百姓们多种大豆之策。
县衙的各位差官们也颇为振奋,摩拳擦掌,感慨良多,说道:“怪道咱们县叫‘春安’,实在是叫对了,永安侯来到了这里,岂不是就安定了么?开了春后,必定更好!”
大家纷纷点头,称赞不已。
杨仪见此处的事情已经差不多了结,便欲启程。
临行这天晚上,杨仪问小甘这两日有没有看见黎渊,以及是否有薛放的消息。
小甘道:“我听他们说,最近周围似乎有……山贼的踪迹,黎大人应该是去料理那些了。”
但是薛放……却并无消息。小甘宽慰道:“加起来,十七爷才去了三天,这会儿只怕还不到冻土那边呢。要报信也早了点。”
杨仪闻言,便按捺不提。
这天晚上,杨仪翻看了会儿从药王神庙里带来的书——当时玄音子见她喜欢,便请她挑了几本,杨仪虽不愿夺人所爱,但见玄音子诚心诚意地,又道:“留在这里,经年也不会有人去翻动,在永安侯手中,却比在这里吃灰要有用的多了。”
因此杨仪便带了几本。闲暇便看,一边在心里默默念记。
正在这时,小连从外头回来,笑道:“那法子我也学会了,等回到家里,我给姑娘发豆芽菜吃。真真有趣。”
这两日她留心跟着学,每个步骤都已经烂熟于兄。
杨仪看她眉飞色舞,也打趣道:“好的很,学会了这个,以后开个店都好。”
小连嘿嘿笑了两声,又道:“方才回来的时候,看到俞监军把斧头叫了去,不知为了什么事。”
杨仪听着觉着奇怪:“叫斧头能做什么?”
小甘猜测道:“是不是因为灵枢不在身边,让斧头去伺候着?”
杨仪点点头,便也没有再说。
俞星臣的院子,跟杨仪只一墙之隔,跟在药王神庙一样。
斧头从院中出来,站在门口,吸吸鼻子,擦泪。
豆子站在旁边,眼巴巴地仰头望着他,小乖也站在另一侧,东张西望。
斧头回头看了看厅门口,嘀咕道:“明明十七爷出了事,却不叫我告诉仪姑娘……可找了这两天了,毫无消息,要怎么才能找到十七爷。只怕你不尽心。”
原来这两日他带了狗子在城内乱转,不免给他听说了些风声,因为黎渊要从县内调人,这些差役不知究竟,只说是要找什么人。
斧头突然想起他们离开神庙时候豆子的反应,当下赶紧去打听,竟给他猜到了大概。
他本来想立刻去告诉杨仪的,不料却给俞星臣察觉端倪,把他拦下了。
虽然俞星臣告诉了斧头,暂且不告诉杨仪是为了她好,何况黎渊等正在找,未必真的有事。
但斧头担心薛放,心里只觉着委屈。
他转身耷拉着脑袋向前走,走了会儿,忽然想起来:“罢了……不说就不说,我自己去就行了!难道腿不是长在我自己身上?”
斧头说完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握了握拳,拔腿走开。
俞星臣完全不知道斧头的打算。看时候不早,叫了个侍从来问,说是永安侯一刻钟前喝了药睡下了。
杨仪自打来了北境,这滋味就如同之前只身飘零在外一样,简直是“居无定所”。
只不过她体质自来如此,“安睡一宿”从来是不可能的,睡了会儿,便开始不安稳。
轻轻咳嗽了几声,杨仪朦胧中,却觉着起风了,微冷。
渐渐地,那风裹着雪花,向着她扑来。
杨仪这会儿还有些清醒,心想难道是窗户被吹开了?
她试着裹了裹被子,那风声越发大了,忽然,眼前一晃。
她看见了灰色阴霾的天空,雪花虽被打碎的玉屑,从天上纷纷扬扬坠落,落在脸上寒意沁人。
杨仪有些糊涂了,这会儿已经忘了自己身在何处,试图环顾周围,却见是栉比鳞次的起伏山石,竟是个完全陌生的所在。
她正不知如何,耳畔听见一声凄厉的锐叫。
杨仪定睛,双眸睁大,却见空中飞来一只长颈圆头的怪鸟,如同弯刀的锋利尖嘴,向着自己猛然啄落!
作者有话说:
对的,好些小伙伴们都猜到了,这种病症其实就是“败血症”,引发的原因有很多,之前那孩童跟士兵们的病因就不一样,豆芽菜跟柠檬都号称是这种病症的克星,总之注意补充维生素C~
本章应该叫“治病扶贫,产业升级”,么么哒!
第532章 二更君
◎图兴之山,与豹同行◎
眼见那丑陋的大鸟俯冲下来,杨仪大叫了声。
她缩身欲躲开,这猛然一惊的功夫,人已经醒来。
惊魂未定,杨仪俯身,又咳又喘。
睡在房中的小连听见动静,一骨碌爬起来,衣裳也顾不得披便赶过来:“姑娘怎么了?”
杨仪还有些昏昏沉沉地,虽然知道是做了梦,但细想那情形,却又不像是做梦。
就好像她真的设身处地的躺在那冰冷嶙峋的山石地上,任凭那大鸟啄向自己……躲无可躲。
她不愿意把这梦境往坏的方面去想,但心惊肉跳,隐隐地感觉,是跟薛放有关。
次日启程的时候,有人来报说斧头不见了。还带走了两只狗。
杨仪很诧异,忙叫人去细问端详。
不多时俞星臣赶来,道:“他兴许是早一步回定北城了,昨夜曾跟我说,他有些惦记决明……怕咱们路上还有耽搁,就先行一步了。”
俞星臣当然猜到斧头是去做什么了,可实话不能说,别的谎话一时又捏造不出来。
杨仪疑惑地望着他:“斧头不是那种轻率任性的……似乎不至于就急的这样,可问清楚有人见着他没有?”
俞星臣道:“问过了,早上的时候,便出了北门。”
出北门自然是往定北城的方向去。
杨仪虽怀疑这种说法,但心想俞星臣也没有必要说谎,便道:“俞监军请派几个人去追上斧头,他一个孩子……到底叫人担心,且听说最近又有贼人出没之类。”
俞星臣道:“放心,已经派了一队人去找了。”
他做事向来稳妥,倒是不用她多言,正想着再问问黎渊,却见黎渊疾步从外走了进来。
杨仪露出些许笑容:“怎么才回来?”
黎渊抿了抿唇:“去处置了一点儿事。”
飞快地,跟俞星臣的目光碰了碰。
杨仪想到昨晚上小甘提起山贼的事情,想必是为这个,便道:“妥了么?”
黎渊道:“没什么大碍。我看外头车驾都准备妥当,不如早点启程吧。”
杨仪见他打量俞星臣,猜到两人有话说,便跟小甘小连先行往外,龚知县在旁陪着。
黎渊看她出去,脸色才暗沉了下来。
俞星臣道:“怎么回事?”
先前黎渊率人一路搜寻,又有戚峰派来的一千人马,以事发之地为中心,向四面八方去找。
其中有一队便是往小雁塔县方向而去,谁知一直到了县城,正遇见苦等薛放的屠竹跟费扬阿等人,自是毫无着落。
黎渊神情有些难看,头一次无精打采:“倘若他活着,一定不会毫无线索,我……”
俞星臣的心一紧,但他却摇了摇头:“不,正好相反,现在毫无发现,也许是件好事。”
“好事?”黎渊费解。
俞星臣道:“先前你赶去现场的时候,对方连尸首都没有来得及收拾,自然是因为忙于应付薛十七……按理说如果还有交手,那必定会留下更多痕迹,可出动这么多人仍是一无所获,也许……有什么不可测的意外出现了。”
“什么意外?”
俞星臣拧眉道:“这些杀手武功高强,也许……也许他们遇到了比他们更高明的势力。”
黎渊一震。
俞星臣眨眨眼:“比如……”
黎渊道:“北原的人?摩天死士?”
他脱口而出,心里却又一慌:“如果是这样,那他岂不是更危险了?”
俞星臣摇了摇头:“不,现在反而是在他们手中更妥当些。以胥烈的脾气,在北境连番吃了大亏,他应该不会立刻返回,也许,是他……”
黎渊不知要如何接口。
俞星臣忽然道:“你说搜寻的人一直找到了小雁塔县还一无所获,那么去冻土重镇,有没有近路?”
黎渊因完全没想到胥烈,更想不到这点,却并不清楚。
只问:“难道他们会去冻土吗?有什么道理?”
俞星臣的回答极为肯定:“如果是胥烈捉住了薛十七,他一定会去冻土。冻土若没有薛督军坐镇,鄂极国必定惨败……这正是胥烈可以挽回颜面的好时机,他绝对不会错过。”
他把胥烈的性子分析拿捏的极准。
黎渊心神一振。
俞星臣吩咐:“速去找本地向导仔细询问,倘若有小路可去冻土,立即派一队人马沿路追踪。”
两人商议妥当,出门却见杨仪正在跟龚知县说话。
只听龚知县道:“永安侯恕罪,下官孤陋寡闻,并不知道有这种山……”
杨仪道:“无妨,我也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俞星臣走到跟前:“在说什么?”
杨仪尚未开口,龚知县道:“永安侯询问下官,县内或者周围可有那种林木稀疏、石块如铁遍地堆积的山……据我所知,从药王山到周围,除非是北原那边,但凡有山,自然是林木茂盛,却不曾见过满是石堆的。”
俞星臣点头,又问杨仪:“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呢?”
杨仪并不提自己做梦的事,只道:“好奇而已。”
龚知县跟春安县内父老相送,一直出了北城门,还驻足相望不去。
将到定北城的时候,官道上有一队人马飞驰而来。
俞星臣对于马蹄声格外警觉,忙探身看去。
来者却是定北城戚峰所派接应的队伍。
另一方面,黎渊派人去找了好几个向导,终于从一名老者口中打听到,确实有往冻土方向的小路。
只是那条路荒无人烟,路上野兽出没,很少有人走。
那老者道:“那条路只有冬日可通,因为那里有一条南丹溪河,极宽阔,水很急且深,平时无法通行,只有在冬天的时候才会结冰,有猎户常从河面上过。”
黎渊亲自带人,沿着那老者交代的路径追踪而去。
就在黎渊一行人风驰电掣地跑马而过后,旁边一条极小的岔路林子里,有辆马车慢慢驰了出来。
车外,一名摩天死士道:“少主,是跟着永安侯的那人。”
黎渊道:“他们必定是来找薛十七的,奇怪,他们怎么竟会想到往这条路上来呢。”
喃喃了一句,忽然间有所醒悟:“一定是那个姓俞的,真真……是我的眼中钉肉中刺。”
旁边金环道:“少主何必忧心,就算那俞星臣机关算尽,也是无用,他们若能发现薛十七的尸首正好。”
胥烈却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轻松,脸色反而一沉,冷哼了声。
金环看出他的不悦,却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
胥烈沉思了会儿,对着窗外道:“你真的看见他跌了下去?”
外间一名摩天死士道:“回少主,确凿无疑,他跟那头豹子一起跌下山崖的,必死无疑。”
胥烈的蓝眼睛里阴晴不定,半晌,才重重地叹了口气。
薛放听见一声奇怪的鸣叫。
与此同时,耳畔是杨仪的声音:“十七!”
她的声音极为惊慌,好像在害怕躲避什么。
几乎是本能地,薛放猛然睁开眼睛。
眼前,是一只极其丑陋的奇怪的大鸟,自飘着雪花的天空,正向着自己俯冲而下。
薛放盯着那鸟充满了戾气的眼,甚至能感觉到它带着寒意的尖嘴即将啄到自己的脸上。
便是在这时,那鸟儿再也不能向前一寸。
“嘎巴”一声,细长的脖颈竟是被生生拗断了。
原来在方才间不容发的时候,薛放及时出手擒住了鸟颈。
这一击,却也耗尽了他身体最后一点力气。
手一松,大鸟砸落下来,几乎正砸在他的脸上。
薛放闷哼了声,转开头。
但目光所及,却更让他浑身一个激灵。
因为在他眼前所见,近在咫尺的,竟是一头毛色斑斓微白的猛兽——那是一头豹子,在图兴山上称王称霸的雪豹。
先前胥烈看出薛放不肯退缩,便表明了不会跟他翻越图兴山之意。
薛放也没打算带他,毕竟胥烈所言非虚——他的伤势非同一般,如今不去静养反而乘车四处乱窜,已是危险,行动都要人扶着,又怎能去翻山越岭。
如果带着他,虽然可以要挟其他摩天死士,但自己的体力也不容乐观……被那些死士虎视眈眈,他们一定会有机可乘。
而且万一胥烈不幸真死了,自己当然也无法全身而退。
所以在极快的权衡之下,薛放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你送我到图兴山,然后咱们一拍两散,如何。”薛放道。
胥烈以为自己听错了,第一反应竟是质问:“什么?你……你想单枪匹马过山?你是不是疯了?”
薛放道:“你只说,这个条件你答应不答应。对你而言有利无害的吧。”
对胥烈来说这确实有利无害,图兴山山势陡峭复杂,猛兽出没,最高明的猎人都不敢擅自上山。
何况薛放腿受伤,又曾服药,他这简直是自不量力。
本来胥烈以为他会挟持自己,让摩天死士帮助他过山。
但胥烈心知肚明,那种非人的颠簸跟苦寒,自己这幅“残破”的身体是绝对撑不过的,何苦搏命为他人做嫁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