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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很快又摇了摇头:“无事。”
幸运的是,黄鹰杰所受的伤并非致命。
孟仵作跟蔡大夫检查过了黄鹰杰的伤处,小孟分析的头头是道:“伤口平整,可未曾伤到内脏,大概是凶手怕侍卫们冲进来,所以仓促间失手了。”
俞太息在门外,等俞星臣出来后,他才惊诧道:“你把仵作跟太医都带来了?”没等俞星臣开口,俞太息色变道:“你是早就预计到会出事,是不是?”
正常官差出来,怎么会太医跟仵作都带着这么齐全?
这是唯恐不死伤人命啊?!
“这……只是以防万一。”俞星臣看似规矩地垂眸。
俞太息咬牙切齿:“呵呵。你可真行。”
幸亏另几个巡差来报,说是陈主簿两刻钟前不见了。
虽然意外,但俞星臣又生出了一点希望。
命速去寻找,回头,却不见了俞太息。
方才,俞太息叫了里间的元学正,一起离开此处。
他先是问了谭珣跟欧逾的事情,两人又一起去看谭珣。
外头请来的大夫正在处理谭珣身上的伤,见了学官,忙小声道:“别的都好说,就是肋骨只怕折了一条,还有头上被打的……不知伤没伤到脑髓。”
原来方才给谭珣疗伤的时候,谭珣的脸上总是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时不时还笑出声来。
让这大夫毛骨悚然,生怕他给打坏了脑袋。
俞太息跟元学正看了会儿,元学正吩咐了谭珣几句,叫他莫要多想,好生养伤。
在他们离开之前,谭珣问道:“学正,你为什么不骂我?”
俞太息看向元学正。
元如璧沉默片刻,轻声道:“你是为了自保,我……很欣慰,你没有跪下去。”
笑了一晚上的谭珣听了这句话,眼泪从眼眶中滚滚而出。
他仰头肆意地大哭了起来,就像是受尽了委屈的孩童。
夜色更深了几分。
风从前方吹来,游廊旁边的竹林簌簌发声。
俞太息问:“他们两个打架的时候,如璧你是正好路过?”
两人缓步,避开前方一队巡差,沿着游廊往前方清溪水渠而行。
“如璧”是元学正的字。
“是。”元如璧道:“我本来觉着这两日不太平,担心监生们是否安分,所以想去寝居处看看。正好……遇到了。”
俞太息沉默片刻,轻声问:“一个人?”
元如璧面不改色道:“本来有两人陪同,只是路上灯笼灭了,于是叫他们去取了。”
俞太息道:“听说之前丁镖就是在那太湖石山洞中被杀死的,难为你竟然不忌讳这些,还敢夜晚一个人独自把那里经过。”
元如璧微微一笑:“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我自不怕那些。”
“我原本也是这么以为,直到……先前看到杨侍医查验那尸首,实在是触目惊心。”
“监丞自是温润君子,见不得这些也是有的。”
两人过了廊下,到了水阁亭子中,俞太息踌躇道:“有一件事……先前祭酒叫我拟外出督学的名单,我心想着,你却正合适,不知你意下如何?”
元如璧意外地看向俞太息。
俞太息转头,避开他的眼神:“最近监内事情太多,令人心烦,我想,或许你可以趁机抛下这里,也算是散散心。”
元如璧喉头微动:“那督学的选任,起先不是……没考虑我么?”
俞太息一笑:“此一时彼一时,何况,没到最后,一切自然仍旧可以变动。怎么……你不愿意?”
他以劝慰的口吻道:“还是去吧,你知道这是个好差事。也可以暂时从目下这种……污糟的窘境中拔了出去。”
元如璧低头,目光闪烁。
在俞太息的注视下,他终于抬起头来:“既然监丞一片美意,我当然恭敬不如从命。”
“好!”俞太息仿佛松了口气:“那就这么定了。”
一个时辰后,陈主簿偷偷摸摸地回到国子监,却给捉了个正着。
俞星臣望着脸色大变的陈主簿,询问他先前去了何处。
陈主簿不明所以,只得说自己是出外饮茶,可被俞星臣一番恐吓,到底还是承认了。
他说他是因为最近国子监的事情太多,弄得虚火上升,便去之前包过的一个优伶那里消遣了半个多时辰。
俞星臣已经嗅到他身上沾染的脂粉气,命人去核实,将他带了下去。
国子监内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尤其是黄鹰杰的情形,时好时坏。俞星臣差点就想叫人去寻杨仪。
只是听闻,下午从宁国公府出来后,杨仪跟薛放便被宣王府请了去。
据说宣王殿下所请的人里,还有漕运司的顾瑞河。
俞星臣强行按兵不动,幸亏黄鹰杰还是缓了过来。
寅时过半,黄鹰杰清醒了几分。
黄校尉一夜悬心,此刻泪涌。
俞星臣却问道:“黄公子,是谁伤了你?”
黄鹰杰望着他,发怔。黄校尉虽不愿让黄鹰杰才醒来就被质询似的,但他心里也恨极了对儿子下手的那人。
“杰儿不必怕,”黄校尉斩钉截铁地说道:“你看见伤你的人了?你说出来那人是谁,父亲这就去把他撕碎!”
黄鹰杰的目光转来转去,终于道:“我、我没看见。”
“没看见?”黄校尉大失所望。
俞星臣盯着黄鹰杰:“那人是正面持刀刺伤了公子,你什么都没看见?”
黄鹰杰的唇动了动,双眼恍惚:“哦……他、他蒙着脸,我没看见他的脸。”
俞星臣道:“大约多大年纪?”
“看、看不出来……”
“身材高矮?”
“比我高、不不……差不多高。”
俞星臣双唇紧闭,顷刻他思忖道:“可是有当时正好目击的监生说,那行凶的人个子矮小,极快地从大门口出去了……”
黄鹰杰怔住,眨了眨眼后:“哦对……我想起来了,确实是比我矮。”
他的个子已经不算是高的了,若是再比他矮的,怕只有孩童之类。
黄校尉似乎觉着不太对,可又不肯怀疑儿子的话。
俞星臣没有再问别的,而只是淡淡说道:“黄公子,你真的以为,这番话能骗得过本官?”
黄鹰杰的瞳仁收缩,蓦地闭嘴。
吴校尉回头:“俞大人,你什么意思?”
俞星臣叹气:“吴校尉,令郎在说谎。根本没有什么刺杀他的凶手。”
“你到底在说什么?真真荒唐!”吴校尉蓦地站起:“你没看见杰儿身上的伤?不是凶手,又是谁,难不成是他自己……”
黄鹰杰闭上了眼睛。
灵枢打外头匆匆进来。
俞星臣摆手示意他退后,毕竟现在正是审问黄鹰杰的关键时刻。
但是灵枢只一犹豫,还是走到跟前,附耳低语:“小侯爷派人传信,乔小舍出事了!”
作者有话说:
mua!三更有点爽咩~~
第362章 一只加更君
◎元如璧螳螂捕蝉,小学童祸水东引◎
俞星臣一愕,转身往门口走了几步:“怎么回事?”
灵枢道:“宁国公府早上发现乔小舍失踪了……已经向巡检司报案。”
俞星臣盯着他:“小侯爷怎么知道?”
灵枢道:“说是正要去巡检司的路上,碰见了乔家的人。”
“失踪……”俞星臣蹙眉。
乔小舍突然失踪?俞星臣第一反应就是:难道是宁国公府的人自导自演?
白天杨仪才去探过病,突然乔小舍就“失了踪”,虽然杨仪并没有把探病的详细告诉俞星臣,但俞星臣隐约猜到,杨仪自然看出了蹊跷,大概是惊动了国公府?
但是“失踪”的说法虽一了百了,可对于国公府而言,这手段太过于狗急跳墙、过于显眼了。
毕竟,失踪之后呢,乔小舍难不成一辈子不露面?何况俞星臣才放了欧逾等三人,明明看似优势在他们那边,又岂会如此鲁莽行事。
不……这不是国公府的手段。
俞星臣飞快地推算出结果,问灵枢:“小侯爷如今在找人么?”
灵枢点头:“大人有没有什么吩咐?”
“他既然接手,就不必别人如何,”俞星臣又一想,问:“杨仪……”
迟疑地看着灵枢,到底问了出来:“是否跟薛不约一起?”
灵枢原本不好说,此刻道:“是。”
俞星臣觉着自己可能是整宿不眠,有些抗不了,心跟着一抽:“去看看……不,派个人过去看能否请她过来。”
灵枢看了眼黄鹰杰,又想到欧逾跟谭珣,领命出门。
俞星臣负手,缓缓地转身,此刻黄校尉正问黄鹰杰到底是怎么回事,但黄鹰杰仿佛打定主意,闭口不言。
看着少年苍白的脸色,俞星臣走到黄校尉身后,轻声道:“上回你说……丁镖被杀那夜,你曾看见过凶手……”
黄鹰杰蓦地睁开眼睛,一点恐惧从眼中掠过。
“还记得么?”俞星臣温声问。
此事黄校尉竟不知,焦急地问:“什么,你看见过?你怎么不说?到底是谁!”如果黄鹰杰不是身上有伤,只怕黄校尉要把他揪起来。
黄鹰杰责道:“我、我没看清。”
“你……”黄校尉有点无言以对,这会儿他依稀察觉出儿子似乎不对头。
俞星臣道:“你当真没看清?亦或者……你知道了那凶手是何人,只是不肯说?”
黄鹰杰盯着俞星臣,片刻,忙闭上眼睛:“我不知道,我当然不知道……”
他的情绪有点激动,身体发抖,肚子上的伤口随着颤动,疼的他要缩身,又被黄校尉急忙摁住。
蔡太医赶紧上前。
俞星臣退后出了门口。
之前俞星臣做了五路安排,但却特意让灵枢盯着元学正。
他将元学正视作最大嫌疑之人。
元学正,名白,字如璧。
上回传他到巡检司,因俞太息从中作梗,俞星臣没问出什么来。
但他私底下却将元学正查了个大概。
元学正确实并非京中人士,乃是徽南之人。
父亲乃徽南当地一名老儒,稍有名气。
奇怪的是,俞星臣发现,元学儒此刻七十开外。
以元学儒跟元如璧的年纪比较,竟是元学儒在五十岁上,才得了元如璧,有些稀奇。
他心中有个想法,便命人前往徽南,暗查详细。
老滕的本名叫滕玉,而元学正字如璧。
这总给人一种隐约相合的感觉。
今晚上,灵枢带人暗中埋伏在国子监中,盯着元学正。
起初,元如璧是照例公事,并无异常。
然后一个侍从进门,对他低低说了几句什么话,又过片刻,元如璧便起身,带人去查看监生的寝卧。
路上,灯笼突然间熄灭,元如璧便命两个随行之人重新去取一支蜡烛。自己则独自向前。
灵枢对俞星臣道:“大人,这个元学正确实可疑,当时那根蜡烛是被人先做了手脚,砍断了大半截。他支开了两个随行的,自己就匆匆往那太湖石山洞而行,当时他赶到的时候,那个欧逾已经等在那里了。”
当时欧逾躲在阴影之中,专门等待谭珣经过。
而元学正也穿入山洞,但他迟迟没有露面,不知做什么。
在灵枢看来,元学正是在那山洞之中盯着欧逾,他有一种感觉,当时元如璧是在盯着他自己的猎物。
元如璧盯着欧逾,灵枢便盯着元如璧,他眼睁睁地看着元学正迈步出了山洞,那被夜色濡染的漆黑的身影,看着就像是一只出洞的鬼魅。
有那么一瞬,灵枢觉着俞星臣实在算无遗策,怎么就能一眼看出元如璧的不对。
灵枢严阵以待,只等元如璧对欧逾出手,自己就“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不料就在这一刹那,元如璧突然又闪身退回。
而与此同时,谭珣出现了。
谭珣的出现打乱了所有。
本来唾手可得的抓捕突然扑空,而偏偏黄鹰杰又被刺。
如果只是谭珣跟欧逾相斗,那灵枢自然仍是怀疑元如璧的,毕竟他在山洞中盯着欧逾的姿态实在过于可疑。
但黄鹰杰遇刺,却把灵枢弄糊涂了。
难不成俞星臣跟自己都弄错了?凶手并不是元如璧而另有其人?
此时,天色微微转明。
屋檐墙头,传来了鸟儿的啾啾鸣叫声。
侍从来报,说是欧逾已经醒了,忠宁伯闻讯而来,正要找谭珣的晦气。
忠宁伯昨夜本不想让欧逾出门,只是欧逾说自己已经知道了是谁对丁镖出手,不过是个不会武功的监生。
于是才许他回了国子监,没想到大意了。
欧逾跟谭珣厮打吃亏,属于监生相殴,不是黄鹰杰那种情形,所以消息并没有往外送。
直到早上忠宁伯才听说,知道是那个孙子口中的“不会武的监生”所伤,怒不可遏。
俞星臣赶到的时候,忠宁伯已经把守在这里的一个学官跟两名侍从都赶了出来,他盯着谭珣道:“就是你伤了我家逾儿?”
“是我。”谭珣脸色平静,只淡淡地。
其实谭珣脸上带伤,肋骨又折了,伤势比谭珣还要重几分。
但忠宁伯却视而不见,撸袖口骂道:“你算什么东西,竟敢伤害我的孙儿!老夫今日不好好地教训你一顿,以后指不定什么阿猫阿狗也要骑到头上来了!”
谭珣冷笑了声:“是欧逾先动的手,我也没有欺负过谁,相反……”
“臭小子,谁家教你的这样放肆!”忠宁伯哪里听他说什么,一巴掌挥过来。
他虽年纪大了,毕竟是武将出身,这一掌可比欧逾厉害多了。
眼见谭珣又要多挨一记,有人喝道:“住手!”
同时,一只手及时地在忠宁伯手腕下挡住,用了三分力道往上一格。
忠宁伯身不由己,被掀的向后倒退。
定睛看去,却见面前站着的正是俞星臣身边的灵枢。
灵枢淡声说道:“老爵爷得罪了,只是俞大人已经下令住手。请不要造次。”
忠宁伯惊魂未定,转头,果真见俞星臣站在身后,袖手冷看过来。
“俞巡检,”忠宁伯咬牙切齿道:“你这是何意,我孙儿被这监生弄的身体损伤,你为何要拦我。”
俞星臣云淡风轻道:“监生互殴,实属寻常,何况是欧逾动手在先,欧家本就理亏,爵爷乃是长者,对一个少年出手,是不是太丢伯爵府的脸了。”
忠宁伯愕然:“你说什么?俞巡检,你莫不是要护着此人吧?”
俞星臣越发轻描淡写:“我只护着公理。”
此时俞太息跟陈主簿等相继而来,忠宁伯见了俞太息,先行收敛脾气:“俞监丞你来的正好,事情是在国子监发生的,劳烦就由您来公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