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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传明的票遥遥领先,投路骏的那票应该是王传明投的,但是投周忍冬的那票又是从何而来?界心鸣经历了这么多次循环,却还是看不透他们,人心确实是世上第一难解的东西。
王传明频频向界心鸣使眼色,让他帮忙。界心鸣估计王传明被指认为凶手的那次循环和现在差不多,周忍冬对王传明失望,把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王传明就被投出局了。
界心鸣示意王传明少安毋躁,然后说道:“我没有其他要说的,你们继续吧。”
路骏道:“凶手毫无疑问是王传明,投周忍冬做什么,她和我,还有林盼盼一样,都是王传明一己私欲的牺牲品。要是没有他从中作梗,我们的人生也不会变成这样。”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眼圈都红了。
路骏说完后,王传明急忙辩解道:“虽然我做了手脚,但只是改了时间,约林盼盼出门的还是路骏。而且也是你为了自己的大好亲事,想要抛弃林盼盼的。现在你可以大言不惭地说自己约她出来是想和她私奔,但谁又知道你当时究竟是怎么想的,也许你约她出来就是想除掉她。”
现在王传明的处境很危险,这么多年来,他虽然对林盼盼有所愧疚,也知道自己与她的死脱不了干系,但他从未想过用自己的生命去赎罪。他能接受的赎罪方式,仅仅是在林盼盼忌日,备好她喜欢吃的零食,躲在无人的角落,遥遥祭拜她而已。
眼见着王传明越说越难听,周忍冬走到他面前狠狠打了他一耳光。王传明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周忍冬,闭上了嘴。估计之前,王传明没有挨周忍冬的这下打吧。
轮到葛家兄弟发言,两人什么都没说,似乎准备置身事外,把王传明投出局后立刻回家。
周忍冬发言道:“那晚我在矿区见过林盼盼,我能证明林盼盼见过王传明后还活着。我骂了她几句,还骂得很难听,她被我骂跑了,落下了字条。”
周忍冬的发言又掀起了轩然大波。
那晚,周忍冬尾随着王传明到了矿区,发现和他见面的是林盼盼。周忍冬想到平日里王传明也常提到林盼盼,似乎对她格外关心,她就误会林盼盼勾引王传明。在林盼盼出来后,周忍冬忍不住追上前大骂一通,林盼盼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落荒而逃,往矿区西面跑了。周忍冬捡到林盼盼身上掉下的字条,才意识到她是来见路骏的,不是林盼盼和王传明有染,而是王传明意图出轨。意识到这点后,她对王传明大失所望,所以拒绝了王传明,和他分了手。另一方面,她也明白可能是她害死了林盼盼,觉得自己没有幸福的资格,于是把自己的亲事交给父母决定,而她父母为她选了赵彬。
“我就说林盼盼不是我害死的。”王传明像抓到了救命稻草。
周忍冬因为近几年过得不如意,想起与王传明的点点滴滴,竟然有些怀念。但她现在看到王传明的丑恶面孔,便知道自己错了,她的眼光和她父母一样糟糕。
“我觉得周忍冬充其量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主要责任还在王传明身上。”路骏说道。
“你为什么抓着我不肯放?”王传明问道。
“因为你毁掉了我和林盼盼最后的约会,一切悲剧都因你而起。”路骏说道,“你不受罚,天理难容。”
葛浩成说道:“好了,我们还是投票吧。”
看来之前那一票也是周忍冬自己投的,这次她身上又多了一票。界心鸣看向王传明,王传明避开了他的视线。
不过,其他人都觉得王传明才是罪魁祸首。
路骏忍不住对周忍冬说道:“忍冬,你就不要再钻牛角尖了,大家都明白凶手是王传明,再这样下去,你就……这实在没必要。”
如果周忍冬继续坚持,这个票面将不会发生改变,这个游戏也无法结束。对其他人来说,比起自己的性命,真相并不重要,他们为了活命,只能投周忍冬。
“没关系。”周忍冬说道,“有的人求生,有的人求死,只是选择不同。况且我真的认为是我害死了林盼盼,如果不是我,她就不会乱跑,也不会掉入矿洞。”
“你还有未来,一时的失望和痛苦不代表什么。”路骏继续劝道。
“对啊,忍冬姐,你没必要揪着这点不放。”界心鸣也开解道。
但周忍冬不打算改变态度:“我该为我的所作所为负责。”
路骏指着王传明说道:“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王传明低下了头,不敢说话。他甚至有些后悔,在那一次循环中,如果不是他又狠狠伤害了周忍冬,她也会像现在这样认为自己是凶手,一力承担罪责,放过他的吧。和周忍冬相比,自己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事态陷入僵局,界心鸣的脑子飞速转动。根据他所掌握的线索,他知道周忍冬和王传明不是凶手,路骏也不是凶手,以此三点为前提考虑,再次搜索已知线索,他发现了一个盲点。
“忍冬姐,你说林盼盼往西边跑了是吗?”界心鸣向周忍冬确认道。
“没错。”周忍冬点头回答道。
“但林盼盼的尸体是在矿区东面被发现的。”界心鸣说道,“她没必要绕一圈再回到东面来,对吧?北面也有下去的路。”
“难道她是遇到鬼打墙了?”葛浩成说道。所谓“鬼打墙”,就是在夜晚或郊外行走时,分不清方向,方向感知模糊,导致自己在原地转圈。
“怎么可能有鬼打墙?”路骏道,“鬼打墙一般发生在地势平坦、步行者不熟悉的地方。林盼盼还有工棚作为参照物,不太可能走回头路。小界,你继续说。”
“我认为一定有什么东西让她不得不往东边去。你有什么想法?”界心鸣望着路骏,希望他能给出答案。
“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已经骑着摩托在路上了。”路骏说道,“我也没有什么东西放在东边。”
“你别看着我,她一走,没过多久,我也走了。”王传明道,“再说了,那时她躲我还来不及,我也没办法把她叫回来。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往那边去。”他见界心鸣发现新的疑点,有些欣喜,终于可以证明凶手另有其人了。
葛浩成说道:“林盼盼会不会是忘了什么东西,所以回来拿了?”
界心鸣皱眉道:“也不对。林盼盼身上没有贵重物品,也没遗失贵重物品。她唯一掉的应该就是字条,但没必要特意折回去找。”
“要不我们再开一轮投票吧?”葛浩成建议道。
“不了,我们一定漏了什么。”界心鸣直接拒绝。
现在投票只是给周忍冬增加危险罢了,对找出真相没有丝毫意义。他看着葛浩成,终于又揪出了一个盲点。
“葛浩成,那天晚上你跑到葛宏发的房间看录像了吧?”界心鸣问。
“没错,我之前已经说过了。”葛浩成说道。
“忍冬姐,你和葛浩成都看到矿区有亮光,是吗?”界心鸣继续问。
周忍冬点了点头。
“那你们两人不可能都看到亮光。”界心鸣说道,“忍冬姐和葛宏发的房间的窗户朝向完全不同。你们两家的阳台是朝南的,忍冬姐的房间窗户朝西,葛宏发房间的窗户可是朝东的。”
葛浩成尴尬地一笑:“那可能是我记错了,是葛宏发到我房间里看的录像。”
界心鸣摇了摇头:“不对,当时只有葛宏发家有录像放映机,如果你们真的看了录像的话,只能是你到他的房间。”
界心鸣又向周忍冬求证:“你是在房间里,还是在矿区看到亮光的?”
“是在从矿区回我家的山路上,我一扭头就看到了。”周忍冬说道,“之前问我有没有看到亮光时,我还想了想亮光在西面,我房间的窗户也在西面,所以才承认自己看到了。”
周忍冬都承认自己杀害了林盼盼,她没必要在这种细节上说谎,那么说谎的只可能是葛浩成。这样的话,葛浩成和葛宏发的不在场证明也就不成立了,当时他们不可能在家。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王传明问道,如果葛家兄弟是真凶,那他就脱离危险了。
“当晚你们两个也在山上吧。”界心鸣对葛宏发和葛浩成说道,“甚至就在亮光边上,而且你们绝对也见到了林盼盼,不然根本不用隐瞒这件事。你们才是最后见过林盼盼的人,我怀疑你们两个就是真凶,不过山鬼只说指认出一个真凶,所以你们当中的帮凶赶快坦白吧,以免做了主谋的替罪羊。”
“好吧,好吧,既然事情都被抖出来了,那我没必要和你一起陪葬。”葛浩成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葛宏发,你的封口费没有我的命重要。那晚,我和他确实在矿区。”
“你们在干什么?”界心鸣问道。
葛浩成如实说道:“我们在盗矿。”
“盗矿?”界心鸣不解道,“煤矿有什么好盗的。”开采出来的原矿没有进行过处理,当地人连烧饭都不会用它,而且他们两人一夜又能偷多少煤。
葛浩成解释道:“煤矿当然不值得盗,但他在一个废矿洞里找到了伴生矿。”
我国含煤地层和煤层中的共生、伴生矿产种类很多,诸如铝土矿、膨润土、铁矿、石英砂岩等矿产分布广泛,储量丰富,并不珍贵。少数地区也曾发现某些贵金属富集于煤层本身或其顶、底板中,如金、铂、银等。
葛宏发找到的也不是贵金属,而是某种宝石。矿藏储量并不大,所以葛宏发决定瞒下这个发现,私吞宝石。
葛浩成继续说道:“他一个人开采不了那些宝贝,于是就找到了我。那时我对他言听计从,绝对是最好的苦力。那之后,我们晚上一有机会就去挖宝贝,挖到后,再由他卖到外面。”
“那个亮光是不是和林盼盼的死有关?”王传明问道。
“应该没有任何关系。”葛浩成说道。
“我来解释吧。”葛宏发说道,“为了采矿,我们也要用机械设备。当时设备出问题了,我嫌葛浩成手脚慢,就自己去维修,结果发生了意外,设备烧掉了,所以发出了亮光,仅此而已。”
“那林盼盼是怎么和你们扯上关系的?”界心鸣问道。
“她的死和我们真的无关。”葛浩成说道,“完全就是意外,她跑到我们这边来,然后失足掉进附近的矿洞里摔晕了。”
“你们为了保住自己的宝石,就杀了林盼盼灭口?”王传明问道。
“你都在想些什么?那个时候我们都是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再怎么样,都不可能对一个一起长大的姑娘下手吧。”葛宏发说道,“我们看她惊慌失措地跑过来,应该没有发现我们,于是就想到了个主意。”
“什么主意?”界心鸣追问。
“如果把她留在那里,大家来找她时就会发现我们的秘密。”葛宏发说道。
“是你的秘密吧。”葛浩成打断了葛宏发的话,冷笑道,“你为了守住宝石矿的位置,就让我把昏迷的林盼盼从洞里救出来,再由你把她丢到工棚附近的矿洞里。第二天一早,大家就会在工棚附近找到她,而她也会认为是自己跑得太快,记错了位置。”
“你不知道宝石矿的位置吗?”界心鸣问。
葛浩成点了点头:“每次去宝石矿,葛宏发都会用布条蒙住我的眼睛。”
“可以带我们去看看你的秘密洞穴吗?”界心鸣问葛宏发。
葛宏发一言不发。
葛浩成继续冷笑:“这是他的秘密,怎么可能告诉你们?”
“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葛宏发说道,“我说过宝石矿被采空了,告诉你,你也挖不到宝石了,所以我才没告诉你。”
“那你能带我们去那个洞吗?”葛浩成又问道。
葛宏发无奈地点了点头:“可以,那你们都跟我来吧。宝石矿的作用没有这么大,当年我和葛浩成也没有切割技术和销售渠道,所以也没能凭这些宝石一跃成为富翁,只是赚了一些小钱而已。”
葛宏发带着他们走到矿区西面一个山坡上,这里三三两两分布着一些大洞,葛宏发指着其中一个洞说道:“就是这里。”
这个洞应该是他们的父辈们探矿时留下的,然后葛宏发无意中进入发现了宝石。葛浩成钻进了洞里,大概十分钟后,他从洞里出来,对他们说道:“葛宏发没有说谎,就是这里,我看到了我以前挖掘的痕迹。”
葛宏发和葛浩成提供的说法很合理。林盼盼失踪的话,林家肯定会组织人搜山,整个矿区都会被捋一遍。葛宏发怕有人会发现自己的秘密,就把林盼盼挪到了其他地方。
葛宏发为自己辩解道:“那个时候,林盼盼依然活着,她的呼吸和脉搏都很平稳,身上只有一些小伤。我还特意把她放到靠近工棚的地方,因为我知道第二天会用到通风设备,矿工去搬设备时就会发现林盼盼,她在第一时间就能获得救治。当时气温也不低,正常人在外待一个晚上最多就是感冒发烧。我把她丢下矿洞时,是用绳子慢慢把她放下去的,最多只给她留下了一些擦伤。”
界心鸣冷冷道:“你没想到她可能会有内伤吗?你搬运她的时候,又给她造成了二次伤害。”
“我不是故意的。”葛宏发说道,“我对她没有任何恶意,我也是她的朋友。”
“有些时候,杀人不需要恶意。”界心鸣冷冷道。
路骏捂住脸,他的声音里带了哭腔:“原来她是这样去世的,那一夜发生太多事了。”
“好复杂。”王传明也感叹道。
“真相并不复杂。”界心鸣反驳道,“如果不是你们故意隐瞒,真相也不会被掩埋十三年。”
几乎每个人都觉得自己与林盼盼的死有关,为了保护自己,他们抛弃了林盼盼,留她在青山间徘徊。其中王传明还为了自己,几次暗杀周忍冬,平添了更多困难。
“事已至此,我们开始投票吧。”界心鸣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了。
没有意外,指认结束了,葛宏发被认定为凶手。
他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甚至连辩解的力气都没了。葛浩成倒戈之后,他就没有机会了。
路骏和王传明抓住葛宏发,把他架了起来。
“放开我!我可以给你们钱!我把家产都给你们!”葛宏发一边挣扎一边哀求道。
葛浩成拿来了农药:“既然玩了游戏,就要遵守规则,等拿到交通工具的线索,我们会第一时间为你催吐,你还有机会。我相信幕后之人会守诺的,因为他只说了让真凶喝下农药,没说不可以吐出来。”
葛浩成将农药递到葛宏发嘴边,葛宏发避无可避,拿起药瓶,将剧毒药水一饮而尽。他张大嘴,以示自己已经喝完。农药具有腐蚀性,葛宏发的口腔和喉咙被烧灼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