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竞技小说推荐杀龙事件(9)

“公主！危险！”
见到有翼蜥蜴的利爪在逼近，山岸连忙将公主推开。
只见血花飞溅，这一击使山岸的身体飞了出去。
“山岸！”公主发出惨叫。
这时，四座雕像都变回了原来的魔兽，开始从口中喷出火焰。
其中一发直接击中王城的一端，爆炸的烟灰就弥漫在广场的上空。
周边立刻变成了回响着恐怖尖叫和哀鸣的地狱。
顾不得恐慌在周围蔓延，公主扶起倒在地上的山岸。
“都怪妾身需要你的保护—对不住！”公主的表情因懊恼而扭曲。
“公、公主—请你快逃……”负伤的山岸向公主挤出这些话来。“只怕……”
公主抱着山岸，抬起头。
如果只是一头，或许还有希望吧。然而，魔兽却有四头之多。这些魔兽全都转向公主，他们被包围了。
“从一开始，退路就被堵死了。”公主厌恶地喃喃道。
她一直在注意避免这样的情况。她早就知道，这样的日子总有一天会到来，结果现在却把山岸也卷进来了。这让她感到懊恼不已。
一头魔兽张开嘴，嘴里忽地闪烁着火光。看来它是想把火焰喷向这边。
就在公主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的时候。
—轰隆。
刹那之间，响起了难以形容的钝重却又尖锐的声音。
然后，当公主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是旋转着飞向天空，随后由于自身的火焰而爆炸四散的魔兽的头颅。
在那一瞬间将头颅劈成两半的那个身影刚在公主身边落下，马上又在地板上一蹬，飞了起来。
眨眼之间，一闪而过的剑光已经将魔兽的利爪斩飞，在丝毫不见停歇的攻击之下，魔兽的头颅又被顺势割下。
因为速度太快，所以公主无法看清那个被肮脏的旅行者斗篷包裹的身影—但是凭着直觉，她还是知道了。
名副其实，宛如疾风……
太快了！
总共不到五秒钟吧。最后那头魔兽，就连喷出的火焰也被他挥剑斩断，从头到脖子根部都被劈成两半，接着就倒下了。
多么……多么可怖的骑士啊。
公主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
随后，披着斗篷的身影转向了公主。他的脸被兜帽遮住了，叫人看不清楚。
“啊……”
公主正要开口，骑士又在地板上一蹬，飞奔着离开了。接下来，他要前往的目的地是王城上的谒见台。位于高处的谒见台，骑士究竟是怎么发现的呢？只见他不断地将墙壁和柱子作为立足处，毫不迟疑地登了上去。因为太突然了，所以谁也无法阻止。
不到十秒钟，他就站在了白鹭真君和真拟利根将军的面前。他就像一座金刚，叉着腿站在那里瞪着两人。
"……"
真君一脸茫然，似乎还无法跟上事态的发展。
“呜……”真拟利根将军却是脸色煞白。
然后，总算反应过来的卫兵们战战兢兢地向他靠近。
“喂、喂，小子，你、你面前的可是真君陛下！”
卫兵们的声音带着不安，而骑士发出的怒吼完全盖过了他们的叫声，响彻天际。
“你们这些蠢货！”骑士大喝一声。这声音迫使人们从恐慌之中惊醒过来，一齐缩起身子。
“这是何等丑闻！有人在公主乘坐的花车上设置了那些机关，你们却视而不见，这怎么能用‘过失’搪塞过去？！不，真的会有人相信，这仅仅是‘过失’和‘不体面’吗？”
他的声音威严而响亮，甚至会让人感觉他是在所有人的耳边诉说。
“这件事的负责人是谁？！当初是谁提议让公主乘坐那种花车？！”骑士说道，同时瞪着真拟利根将军。
“呜……”将军无法回答。
按照原本的计划，公主死后，他会宣布“这是某个国家的阴谋”，以此煽动国民。但是，完全出乎意料的事情却发生了。公主得救了，群众不是被他压倒，而是被这个来路不明的可怕骑士的话语压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国王！是你策划了这件事吗？！”骑士的目光从将军转移到白鹭真君。
这个可怜的孩子被那可怕的目光吓得直不起腰来，胯股之间也开始冒起失禁的热气。
“我、我我我我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件事，全部、全都是真拟利根……”
他的声音嘶哑，就这样招供了。真拟利根的脸色从苍白变成了深红。
骑士慢慢地转向真拟利根将军。
“国王是这么说的，你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听起来更像是平静的宣告，真拟利根瞬间无言以对。
于是，骑士在那一刻动了起来。
剑光一闪，血从真拟利根的喉咙喷薄而出。
所有人都以为将军被斩首了，但他倒下以后，却以一种难看的姿势在地上扑腾起来。他捂着喉咙，那里却没有进一步出血，只是开了一个洞，发出“咻”的漏气似的声响。
“这样不会影响呼吸，只是有两个月左右不能说话。而且手指会颤抖，拿不动笔，所以应该不太好和别人沟通吧。在这期间，你就可以体会到这个国家一直以来对你的看法了。”
骑士对满地打滚的将军视若无物，沿着来时的路返回广场。
群众在远处围观，已经来到谒见台旁边的月紫公主正等候在那里。
“你这言语，怎么这般骇人？”公主的脸上挂着笑容。
“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在那个人无法行动的两个月时间里—绝对谈不上时间充裕，但只要认真去做，至少可以完成筹备工作，以改变一个国家的起跑线。”骑士向公主行了一礼。
“哼哼。”公主轻轻一笑。
“这算是命令？区区骑士，怎敢命令你本该侍奉的公主？”
“这就请你自行判断了。”
骑士再次行了一礼，准备离开。
“慢着。”公主叫住了他。
“真是可恨的家伙—只要在这里宣布自己的霸主地位，明明就能拿下这个国家。你这是要说，自己无意称王吗？”
“因为这里是你的国家。月紫公主，责任在你身上。”
听了这句话，公主放声大笑。
“你这家伙，真叫人恼火！我不甘心，姑且便先听你的。”
“祝你幸运。那么，就此别过—毕竟我还在旅行途中。”
“改日再来这里吧。下次—下次必尽礼数，以重建后的国家，举国迎接你的光临。我们约定吧。”
对于公主的话，骑士只是点点头，没有回答。
最后，骑士甚至没有把藏在兜帽里的脸露出来，就飞奔着离开了这个混乱的地方。
—飒爽如风。
*
“哎呀，幸亏没有出事……”
停泊在港口的航船的甲板上，ED的嘟囔夹杂着一丝叹息。这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
如果是从港口看向我们，应该只会觉得我们是旅行者在眺望港口，寻找着姗姗来迟的同伴的身影吧。不，事实的确如此，但是……
“说实话，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我摇了摇头。
那时，身处广场上的我们目睹了一切。但是，我很难将那种状况形容为“没有出事”。
“那就是所谓的‘风之骑士’。嗯，那种程度对他来说并不稀奇。”
说起来倒是容易。我只能回答一句“行吧”。对于那种状况，ED已经习以为常了吗？怪不得事情结束后，他就说要马上返回港口。我当时一脸茫然，几乎是被他拉着来到这里。
少校还没有到港口来。
“不过，这次我还是挺着急的。”ED任由海风吹拂着脑后的头发，喃喃道，“毕竟……公主当时的状况是千钧一发啊。”
我点点头，ED却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希斯那家伙，因为太走运了。”
“太走运？”
我愣了一下。那种状况，哪里称得上“走运”呢？不是费了一番功夫吗？
“是啊，要是搞不好，希斯就成为这里的国王了。因为公主好像差点就爱上他了，幸亏他迟钝得很，不了解那些情爱之事，最后才勉强得救。唉，真是太险了。”ED一本正经地说。
我以为他在开玩笑，但是他的表情却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我不会让他委屈在这种地方当国王。他必须肩负起和全世界打交道的职责。”
我听到他轻声说出这句话。
我不由得一时语塞。
因为我知道ED是认真的。
这么说来，少校在评价ED的时候，也说过“我是不会让他被杀死的。对于今后的世界来说，他是必不可少的人才”之类的话……
这两个人，互相隐瞒着对方，到底在谋划什么呢？我觉得脑袋里乱成一团，于是停止思考，和ED一起看向港口。
就在这时，扛着行李的少校出现在远处的通行证受理处的门口。我们向他挥手，他也向我们挥手。
前方的路途还很长，我们的旅程仍然在继续。
[1] 日语环境中，“妾身”多为古代公主、武家女性等所使用的一种高贵的自称。—译者注

第三章 水面的另一边
1
如何才能杀死一条龙呢？
以目前的魔法技术，无论使用什么方法，都不可能打破龙的强大魔力。
克里斯托夫少校提出这样的疑问：是否正在秘密研发划时代的新技术，只要使用该咒语就能杀死龙呢？面对他的疑问，战地调停士马克威斯尔只是一笑置之。
“作为一名穿梭于战场并多次面临危机的战士，这个意见很有你的风格。但是，基于我的立场，我可以保证这种技术并不存在。如果这种技术存在，肯定会优先用于某个战场。在用于杀龙之前，当然要在更有效果的人类身上做试验。而且，所谓划时代、有独创性的新技术是不可能存在的。完成一项技术，需要经过几个阶段。在某个阵营逐渐成形的技术，只要不是经济或熟练度的原因，就同样可以在其他阵营实现。即使无法投入实际使用，至少技术原理也会共享。但是，现在就连七海联盟也没有针对这种足以杀死龙的魔法技术进行讨论。因此，龙肯定不是被魔法杀死的。”
“那么，魔法以外的方法呢？”我提出这个问题，战地调停士就回答：“确实准备往这个方向考虑。”
“不过，说实话，这个方向是个泥潭，不适合像这次这种需要逻辑证明的案例。将一只脚踏入怪异现象，是无法说服所有人的。”
“但我们必须考虑这个方向。因为，龙被杀害是事实。”
“莱泽女士，我知道你的头脑很灵活。但是，考虑这个方向会遇到很多状况。我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所以很了解。”
“专业人士？”
“是的。我并不是一年到头都在调停战争，而是另有本职工作。我是一名研究人员，针对这个问题—‘界面干涉学’的研究人员。”
*
于是，我们来到了作为情报交换的场所—港口城市穆·马凯米特，它似乎在特殊行业人士中间很有名。
这里看起来就像一个平凡的乡村港口，风景恬静，很难让人相信这里会和特殊行业有任何联系，我感到有些失望。
街上行人稀少，尽管离海很近，空气却很干燥，让人感觉有些荒凉。但是，街道干净整洁，让我不禁认为这里很适宜避暑。
ED似乎对这个地方很熟悉。“这边。”他说着，带领着不知所措的我和少校来到一条狭窄的小巷里。
但是，ED带我们来到的目的地，是一栋普通的建筑物，外部装饰得很高雅，绝对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ED毫不犹豫地按响了门上那装饰成猫咪模样的门铃。
然而，没有回应。
我和少校茫然地站在原地，ED不为所动地等待着，并没有再按一次的打算。
等了将近一分钟，“砰”的一声，门打开了。看到从门后的阴影里探出头来的人，我有些吃惊。因为那个女孩怎么看都只有十四五岁。
“怎么是你呀，爱德华兹。”
女孩的语气极为生硬，但因为她的声音非常甜美，所以反倒没有显得冷漠。不过，ED却显得有些为难。
“真冷淡啊，索尼娅。我不是让你叫我ED吗？”
那个名叫索尼娅的女孩却哼了一声。
“我才不要呢，真恶心。”
她的措辞仍旧尖酸刻薄，但还是显得很可爱，我忍不住笑了。于是，女孩瞪着眼睛，看向我和少校。
“那么，这两个危险的人是怎么回事？”她问。
大概是看到了我们挂在腰间的剑吧。
“我们是……”
“是朋友。”
我正准备回答，ED却打断了我。
“真没想到你这种心理阴暗的家伙居然会有朋友。”
索尼娅盯着ED，露出嘲讽的笑容。然后，她的表情又变得严肃起来。
“所以你是来销售？还是来收购？”
“只是来买东西。最近忙于副业，素材都搞不到呀。”
“总是顾着赚钱的话，你就只能当二流了。”
“我知道。”
“算了，进来吧。”
索尼娅从门后的阴影里走出来，打开门。
“谢谢。”
ED马上就进去了，我和少校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就在这时，索尼娅对我们说：“怎么了？按照爱德华兹的作风，钱包在你们手里吧？要是没钱就一切免谈啦。”
少校小心翼翼地问：“呃，恕我冒昧，请问你们这里是做什么生意的？”
“不做生意，只做学术研究。”索尼娅立刻用轻蔑的语气回答。
“呃，研究吗？”
少校和我对视一眼，只好跟着索尼娅走进了建筑物。
内部装修也显得很整洁，只是有种奇怪的不协调感。
这股味道……是什么？
总觉得有股奇怪的油腻味道。
然后，在索尼娅的带领下来到沙龙，我和少校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沙龙里聚集着十来个男女，正在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鼻而来—原来是他们在吃类似油炸饼干的东西。
从外面看，明明就看不出这里有人在聚会—不，即使打开大门，也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声音。
难不成是施放了阻隔声音的咒语吗？
我只能这么判断，不过，真的会这么费尽心思吗？
ED已经加入那群男女之中，和他们一起展开讨论。
“所以说，那样终究会归结于克兰古尔塔克的第四假说。”
“谁知道呢？结果是马克西马现象的第三阶段会完全消亡吧。果然，对于金属关系没有半点提及，就是到达极限了。”
“不对，那是刻意舍弃的。金属关系实在太复杂了，要是过分拘泥于此，就很可能会忽视整体。”
“不遵循柯尼希定律和忽视细节的一般理论在这里是没有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