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挽留你!”古灵夕给他让出一条路,指指大门,巴不得这家伙立即消失。

胡庭优白她一眼:“我就说说而已!我有的是时间等!不劳姑娘你惦记!”

霍青云嗅到了二人之间淡淡的火药味,看着眼前这容貌英俊的年轻人,一丝旁人不易察觉的不悦从眼中擦过,问:“请问这位先生是…”

“胡庭优!在报社工作!”胡庭优也不管霍青云乐意不乐意,抓住他的手热情地摇了摇。

“哦。你好。”霍青云挤出礼貌的微笑,转而对钟晨煊说,“钟老师,要不你们先到楼上去坐坐?大厅里挺冷的。”

“你知道神父去哪里了吗?”钟晨煊问他。

霍青云又想了想,摇头:“听他说是去个教友家里了,好像那教友刚刚得了个儿子,大概是去替新生儿洗礼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这样…好,我们等他。”钟晨煊决定守株待兔。

“好啊好啊,跟我来,我领你们上二楼,那里的客房很舒服的。”霍青云见他答应了,高兴极了。

闻言,胡庭优发话了:“小兄弟,这里是教堂不是客栈吧,怎么还有客房?”

霍青云对他的言论颇为不满,还是耐心答道:“常有一些无家可归的人来教堂,于是神父把二楼的所有房间都腾出来作为客房,希望能给这些可怜人一些力所能及的庇护,很多时候他还会掏钱资助这些流浪者呢。那些无钱莫入的旅店怎么能跟这里比!”

一个有这样心肠的人,无论如何也跟“幕后黑手”之类的词联系不上。古灵夕知道霍青云这死心眼是不会撒谎的,可是这么一来,对于罗德这个人,她就更加猜不透也更好奇了。

也许此刻,钟晨煊于她有着同样的疑惑。

“这边走。”霍青云朝神台的另一侧走去,掀开跟对面相同的,同样垂下的丝绒布帘,露出一扇比通往花园的大门更宽一些的对开木门。

这里的大门都这么隐蔽,如果没有专门带路,旁人一时间是很难找到通往别处的通道的。“你们这里的大门都这么掩人耳目啊?!”胡庭优跟她想到了一块儿,看来这厮也是个想到啥说啥的直肠子。

“有时候会有些顽皮孩子到教堂里,把大门藏起来也是不希望他们乱闯罢了。”霍青云如是回答,推开了大门,并掀下大门内侧的开关。

数盏白炽灯在闪烁中逐一亮起,映亮了通往二楼的楼梯。

“等一下!”古灵夕突然拉住往里走的钟晨煊,说,“我们先去找个地方吃东西吧,吃完再过来!我好饿!”

真是一语点醒饿中人,其余二人这才意识到,今天连晚饭都没吃就跑出来。

樱华不声不响走过来,说:“离教堂最近的小吃店也需要走上好一会儿,而且天也晚了,不介意的话,我做些糕点给你们。”

霍青云即刻大投赞成票:“对对,樱华姐做糕点的手艺是一等一的好!你们一定要试试!”

“嗯…那有劳了!”钟晨煊看看外头黑沉沉的夜色和不时灌入的冷风,点头同意。

古灵夕也没意见,她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去外头喝冷风。只有胡庭优不合时宜地撇撇嘴,嘀咕:“我不太喜欢甜食…”

“有的吃就不错了!你还挑?!”古灵夕烦死了这个面若潘安脑如痴儿的家伙。

胡庭优装作没听见。

一行人在霍青云的带引下朝楼上走。

木制的楼梯在脚下咯吱咯吱地响,古灵夕边上楼边欣赏整齐挂在墙壁两侧的画。

这些精美的西洋画,应该都是罗德的手笔吧,她暗自忖度着。不过,画技虽然无可挑剔,可是在挂在这儿的数十幅画上,画的都是同一个内容——

花,白若霜雪的花。叫不出名字,一朵朵姿态各异,亲密地靠在一起,摇曳风中。

虽然缺乏艺术细胞,可是古灵夕仍然能从画中光线的变化轻易看出,这些画画的是同一种花朵在不同时间下的姿态,从早晨,到黑夜。

她暗自数了数,左右两边加起来,刚刚好二十四幅画。

心头莫名染上一层诡异的疑惑。

上了楼,霍青云将他们引到走廊最里头一间布置得简单而舒适的房间里。

茶几椅子柜子,这里头的家具都是西式的,尤其那大大软软的白色沙发,足能供四个人躺下休息。

淡淡的香味弥漫在空气里,似曾相识。

霍青云手忙脚乱帮他们倒上茶,然后抱起自己的画纸说:“钟老师,你们先坐着,我回房去把东西放下。嗯…神父给我安排的作业还没完成,我画完再过来陪你们!”

“作业?!”钟晨煊想了想,笑道,“差点忘了你是未来的大画家,呵呵,快去忙吧,否则等神父老师回来你不好交待。”

“我也差点忘了你是画痴…”古灵夕冲他挥手,“快去画画吧!什么都可以耽误,这个不行!”

霍青云不好意思地挠头,傻笑着退出房去。

“看来他已经从当初的阴影里走出来了。”待他消失在门后,古灵夕对钟晨煊说。

“是啊。送他来教堂是非常明智的。”钟晨煊的心里没来由地轻松了,环顾四周,放松地把头靠在松软的靠背上,伸了个懒腰,“这么幽静又舒适的环境,最适合睡觉了。”

“您可别睡啊!”胡庭优赶紧凑过来,生怕他睡着了没人保护自己,“这里环境是不错,可是,我总觉得心里发毛啊!”

“胆小鬼,怕有妖怪来啃你啊?!”古灵夕不客气地奚落他,还故意冷笑,“这里是教堂,跟咱们的寺庙差不多的意思,你见过啥妖魔鬼怪敢随意出入这些地方啊?躲都来不及呢!是吧,老钟?!”

阴险如她,明明跟胡庭优抱有相同的感觉,却打死也不愿表现出来,只希望钟晨煊能顺着她的意思,说些能让自己安心的话。

“那到未必。总还是有些艺高胆大的,连神佛都不放在眼里。”钟晨煊嘴角扬起坏笑,存心不遂她的意。

“真的啊???”胡庭优的语调高了八度不止,心慌意乱地搓着手,说,“那我们是不是还是先回家去,明天白天再来吧?!”

“我累了,不想动。你们要走就得赶紧了,这里的确非同寻常,时间越晚,恐怕越难离开。”钟晨煊似乎成心吓唬这两个人,自己舒服地眯着眼睛,却半真半假地告诫着他们。

古灵夕咽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说:“老钟,刚才你留意到楼梯两侧的画没有?”

“嗯。很奇怪的手笔。”钟晨煊睁开眼,“那些花,我们上次在花园里看到过吧?!”

古灵夕确定地点头,那满地青草里的大片白色花朵,现在想起依然记忆犹新。

“罗德很偏爱这些花嘛…”钟晨煊也回忆着那片若雪一样的白。

正说着,房门被人轻扣了两声。

樱华端着一大盘糕点站在门口。

第三部 与魅共舞 第六章 神父罗德10

霍青云不好意思地挠头,傻笑着退出房去。

“看来他已经从当初的阴影里走出来了。”待他消失在门后,古灵夕对钟晨煊说。

“是啊。送他来教堂是非常明智的。”钟晨煊的心里没来由地轻松了,环顾四周,放松地把头靠在松软的靠背上,伸了个懒腰,“这么幽静又舒适的环境,最适合睡觉了。”

“您可别睡啊!”胡庭优赶紧凑过来,生怕他睡着了没人保护自己,“这里环境是不错,可是,我总觉得心里发毛啊!”

“胆小鬼,怕有妖怪来啃你啊?!”古灵夕不客气地奚落他,还故意冷笑,“这里是教堂,跟咱们的寺庙差不多的意思,你见过啥妖魔鬼怪敢随意出入这些地方啊?躲都来不及呢!是吧,老钟?!”

阴险如她,明明跟胡庭优抱有相同的感觉,却打死也不愿表现出来,只希望钟晨煊能顺着她的意思,说些能让自己安心的话。

“那到未必。总还是有些艺高胆大的,连神佛都不放在眼里。”钟晨煊嘴角扬起坏笑,存心不遂她的意。

“真的啊???”胡庭优的语调高了八度不止,心慌意乱地搓着手,说,“那我们是不是还是先回家去,明天白天再来吧?!”

“我累了,不想动。你们要走就得赶紧了,这里的确非同寻常,时间越晚,恐怕越难离开。”钟晨煊似乎成心吓唬这两个人,自己舒服地眯着眼睛,却半真半假地告诫着他们。

古灵夕咽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说:“老钟,刚才你留意到楼梯两侧的画没有?”

“嗯。很奇怪的手笔。”钟晨煊睁开眼,“那些花,我们上次在花园里看到过吧?!”

古灵夕确定地点头,那满地青草里的大片白色花朵,现在想起依然记忆犹新。

“罗德很偏爱这些花嘛…”钟晨煊也回忆着那片若雪一样的白。

正说着,房门被人轻扣了两声。

樱华端着一大盘糕点站在门口。

还没走近,诱人的香味已然飘入屋内。

“神父教过我做些西洋小点心,不嫌弃的话,凑活充饥吧。”樱华把热气腾腾的糕点放到茶几上。

“看起来就很好吃啊!”饥肠辘辘的古灵夕魔爪伸出,抓起一块就朝嘴里塞,马上立起大拇指,热泪盈眶,“好吃!!真好吃!!”

胡庭优不屑地撇她一眼,假充斯文地掰了一小块放到嘴里,脸上立即出现了跟古灵夕相同的表情。

“你怎么一手抓两个!!!”钟晨煊凑过来,极度不满地冲古灵夕大喊,赶紧抢了两个糕点在手里,入口前还不忘很绅士地向樱华道谢。

“过奖了…不客气…”樱华有些无措地抱着托盘,羞涩的眼神不敢投在任何一个夸奖她的人身上,只是趁所有人忙于跟糕点拼命时,偷偷瞅了钟晨煊两眼。

“你们慢慢吃,我先出去了。”樱华转过身,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侧过头,欲言又止了许久才轻轻说道,“嗯…午夜之后,不要离开教堂。如果要走,就在午夜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