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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见到马车里的那位姑娘,不正是在镖局宅院里见到的小姑娘!
都说这对夫妻一个心思,同一件事绕了百儿八十个弯都有了,居然还真找了有孕之人前来协助……
他正打算一路往北,寻找茵儿的师门所在地,走到半路便被伯父给揪着耳朵了回来,心里也除了纳闷得紧,更有一肚子火无处发,还没人能解答车内之事,就有人专挑枪口撞……
这口秽气不找眼前人出,要找谁出?
他眯起眼眸,远眺山下的队列正快速移动,似乎打算急行军上山,不由得又笑了笑,拍了拍斥候慌张的面容,冷冷道:
“不想喂了我的大猫,就去把衣服给脱了,拿着裤腰带把自个儿绑在香丝树上,最后一个戍卫经过你之前,如若喊了不该喊的事儿,会怎样清楚吧?”
“小的知道。”戍卫着急地猛点头,二话不说地就掏出腰上的麻绳,利索地打了个死结。
他不过就是个斥候,四国无战事,东越南面又有天险,要加官晋爵已经够难了,能留下一命不入虎口,比什么重要啊!
满意地加强了麻绳的牢固度,轻笑道:“我希望那些人今晚全都能在畔苦岭上扎营,懂了吗?”
“我懂,我懂。”戍卫拼了命地点头,生怕惹怒了眼前喜怒不定的男人。
本来还想闹点么蛾子,然而听着已几乎不闻声响的马车,他又悬心了,不知为何车上那位女子,方才那惊恐的神情与茵儿十分相似啊……
是因为过度思念茵儿了?
不行!清歌甩了甩脑袋,他怎么能因为茵儿不在身边就牵念别人?
然而,再不情愿,他依旧得追上去!
确保每一路人马的安全,是清家的责任……
……
暮春城郊
离开嘉梁城的五日,梁王的人马已追上了他们的踪迹,事已至此,颜娧也不想再去臆测,究竟哪儿出了问题?
为何连他们临时改变计划与路径,梁王都可以快速追上来?
难道陆淮没能成功转译假消息?
离北雍愈近,几人更不敢松懈心思,包含她也是时刻盯着肚子里,那个越来越不安分的小崽子,虽然仍然不闹不动,可是她这一两日也不知怎么了,腰际的酸疼越发叫人无法忍受。
已连续在马车里待上将近一个月,不可能不习惯那个已经成为惯性的车驾颠簸,唯一的可能只剩下小崽子待到头了……
今日的酸得几乎令她折腰的疼痛,甚至开始有间歇性地出现与缓解,酸得她额头不停地冒着冷汗,嘴上还是一句话也不敢提及。
如此看来,受过骨醉的她,要感受产痛多大的威力已经有限了,只是这要人命的腰酸着实让人吃不消……
今日过了暮春城就是北雍地界了,她得忍着啊!
没了玉间林的威胁,小崽子打算怎么蹦跶都没关系,生在马车上她都认了,遇上再多的追兵,不过就是打个几场架。
打架?辕座上的男人还能打输不成?
“妳这是怎么了?”百烈察觉了她的不对劲,不由得凝起眉,偏头看来回着额际泌着不正常冷汗的人。
“闭嘴。”看着百烈拿着帕子的小手靠了过来,颜娧死命地擒住那只小手,眸光冷冽地扫过,那张疼得发青也不敢喊出声的小脸。
百烈:……
怎么回事?
下一刻,这个从来不主动亲近他的女人,居然破天荒地将他搂在怀中,而且还捂住他的口鼻,这是想要命还是想要他闭嘴?
差点给憋没了气的百烈,在获得救赎后,连忙蹬了好几下,离颜娧远远的,在她的瞪视下,惊恐地小声问道:“妳总不会要生在这里吧?”
女人生小孩,他也没见识过啊!
这女人也未免倔气过了头,连生孩子这种事儿都可以忍?瞧着似乎疼得满头大汗的额际,仍坚决地一言不发地死咬着菱唇,玫红的唇瓣都染上了血色,她打算不声不响地生在马车里吗?
“昀哥说,过了暮春城我们就安全了,你别在时候搞事儿。”好容易又缓过了一次酸麻,有气无力的话语勉强冒出唇间,赶忙趁着体力还能行的时间,寻找食盒里能吃的糕点。
从一个时辰到一个时辰的疼痛,变成了一个时辰两次的疼痛,这个无良的小崽子,是不是真的要退房了?
不情愿地咬着手上的合意饼,又强迫自个儿生生饮下一口水,希望能养足体力,应付接下来时间越来越短的产程。
不都说第一胎容易延迟时间吗?小崽子在肚子里待得再怎么不愉快,也不至于提早整整一个月退租吧?
第740章 车僮
计划果真永远赶不上变化,时不时都要给她点日常生活的惊喜?
至于这样吗?她就不能安安稳稳地体会当娘亲的感受?
忍终于又忍过一次腰快折成两半的酸意,颜娧调整了相较下较为舒适的卧位,掀开帘幔眺望近在咫尺的城池,忐忑得不敢轻易吐出,积压在胸臆里的浊气。
从不轻易认输的她,终究得为腹中的小崽子服了一次软,疼痛她尚且能忍,这种让人忍不住想揍人的酸疼,又是怎么回事?
没必要连产痛的方式都要这样与众不同吧?
深怕不小心露出了一点即将临产的破绽,给辕座上的男人知,深怕他会不故意一切也要留下来。
她比谁都清楚,要生也得在北雍的领地,只要一脚还踩在东越的边上,安全永远跟她搭不上边,本就预计今天在暮春城的镖局换马继续前行,只要出了城门就好了。
若非亲眼所见,他也难以相信,世上真有她这种人间少有的韧性与坚持,额际都已渗着大量冷汗,也仍旧一语不发地忍耐着。
“妳当生孩子能塞回去的啊?”百烈终于忍不住地调侃。
来到这里落脚前,他也是走遍三千世界,生孩子这点事儿也不是没见过,像她这样死撑活忍的却是第一次见。
“我让你闭嘴。”颜娧以气音警告着,不愿与百烈有过多的言语,两人脱离的青虫型态之后,心思虽然缜密了不少,也不容易知道各自的思维,话说多了还是会引来外头男人的注意啊!
她借口车驾不如镖局当初准备的舒适,累得浑身酸痛,把身旁男人从马车里赶了出去,承昀不高兴也不敢抱怨,毕竟现在揣着孩子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虽然小崽子打破了产期延后的常态,总不至于连第一胎产程较长的惯例都得打破吧?不是说要疼上好几天吗?
今天是分娩的第一天,她相信,从城南到城北这么一丁点时间,还是充裕的!
这不又挨过了一次酸疼?
抚着稍稍松快的孕肚,她努力地将糕点确实地塞进胃袋,压箱底的郁离醉也捧出来偷尝两口,等着下一次的酸麻来袭。
没多久车驾已停妥在城门口查验身份,颜娧抹去额际的冷汗,扬着温婉有礼的浅笑,应付掀起帘幔的戍卫,被赶出车驾的男人,没有任何言语,静静地趁此时以深邃眸光凝望着她。
眸光久久不愿离开,最终在戍卫的提醒后,意味深长地放下车帘凝眉离去。
他知道了!
不论她装得多么正常,那个心细如发的男人依旧看出了端倪……
看着她心虚的撮着云袖上的绣面,百烈也不由得笑了出来,调侃道:“妳真当他完全不知道啊?”
颜娧纠结的黛眉拧得更深了,那双有话不说的眼眸戳中了她的心窝,那是得有多了解,才能默认这样的纵容?
纵容吗?
紧握着身旁的软枕,直至葱白的葇荑全没了该有的血色,忍着又一次酸麻得想把小崽子拽出来打一顿的冲动,她无力地靠在窗沿,克制着骨子里涌上来那缓解不适后的喘息。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我们都知道该怎么做。”颜娧抬眼望了天色,算了算时辰,这是这个时辰里的第二次了,再没经验也明白这次真的过不去了。
生孩子他替不得,也只能尽快地带她离开东越的范围,光是一个眼波流转就能知道彼此心里的想法,不说明也不说破,单纯为对方做该做的事。
百烈摸了摸鼻子窝到角落去,把能给的有限空间全给了她,也算见识了两个同样冷静的两个人,连生孩子都能不慌不忙不乱,也算是服了。
马车辘辘地走在青石板的大街上,一过瓮城已有一位着镖局短甲的镖师,等在南市街口,骑着马儿迅速地指引方向。
待所有物什准备完成,马儿也就定位了,承昀忽地喊下打算先行出发的另辆车驾。
“等等。”
“世子?”杨曦不明就里地看着主子,跃上原先打算用在金蝉脱壳的马车。
承昀迅即,看了车内备下的物什,的确是一开始生怕她在路上生产而准备的物品,凝重的神色在此时获得了些许舒缓,迅速地将马车内的物什,做了该有的整理,一切妥当后,不由分说地跃上颜娧所在的马车,曲身半跪地来到她面前。
男人深怕弄疼了她而小心翼翼地环抱,感受她胸膛里的真实触感,嗅着她特有的温香慰藉整日的紧绷,不舍地吻在她冷汗淋漓的额际上,细声在她耳畔细语道:“隔壁马车里有我们一开始准备的用物。”
“嗯。”颜娧想也没想地点头。
一点头也算给了眼前的男人明确的答案,忽地突来的酸意又犯了上来,葇荑紧握着有力的长臂,拦下了正想抱她起身的动作,偎进胸膛的动作又急又重,直至又撑过一次磨人的酸麻,缓缓松开泛白的指节,气若游丝地说道:“走吧。”
承昀不舍地抚着缓下不适的背脊,期望能为她减少痛苦,泛红的眼眶凝望着怀中人,逼得她抬起葇荑遮去那双炙人的眼眸,不愿再见他的缱绻难舍。
“别耽搁了。”
“好。”
男人沈重的点头,抚着葇荑缓缓落了一吻,将她抱往另辆马车,不舍地为她调整最舒适的卧位。
杨曦也换了辕座,没弄明白为何突然换了马车,不由得担心地问道:“世子,突然变卦要是援兵跟不上呢?”
一路上的行程,裴黎承三家都参与在内,每辆马车的接头都有所不同,这一换连他也晓得来接应的人会是谁了。
“无妨,只要挨过东越地界,谁来接应都可以。”承昀沉着地应道。
瞟着小主子不知深意的眸光,杨曦也没懂得究竟为什么要突然换车?莫不是车僮当得太顺当了?连拒绝女主子的本事都没了?
这样临时变卦怎么好?
这问题他自然不敢问出口,几人一阵忙碌,连车上的食盒都跟着换了一轮,他又撇头看了雕琢细致的宽敞马车一眼,不禁连想是不是女主子嫌弃原有的车驾不够舒适?
杨曦摸着鼻子,跃上辕座,在镖师的领路下,往暮春城北门缓缓前行。
第741章 面子
心里不禁纳闷,自家世子妃究竟是个多厉害的角色?他家世子爷多麽地矜贵傲气的一个人,竟也被她驯得服服帖帖?
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见皎如玉树临风前的世子爷当车僮啊!
杨曦熟练地轻拍马背,在镖师的护卫下不急不徐地往城门口前进,正当想找个理由跟主子聊上两句,撇头发现主子看似闲适握着骨扇的指节,若非细瞧当真不知道那力道大得几乎快将骨扇给折了。
再看清些,他家主子迎着徐徐春风,額際竟沁着薄薄冷汗,动作轻缓地拍着马背不急不徐地加速……
杨曦脑瓜子里已经警钟大响,如今除了车驾里的世子妃,能有什麽事儿能让他家主子这么紧张?
莫不是小世子……
他探究的眸光瞟向承昀,只得到一个不咸不淡的回眸……
咯噔——
所有的疑问全噎在嘴里一句话也不敢提,心里也有了个底,若不赶紧离开暮春城,只怕要出大事了!
取代的马车已按着原定方向出城,没多久镖师护卫下的马车也来到了北城门,几个戍卫拦路盘查后,默不作声地交换了个神色。
“世子爷这趟来得久啊!晓夷大泽多亏了世子大力相助。”戍卫扬起浅笑,将通关文牒还给杨曦,长肘轻靠在马背上,坚硬的护肘压得马儿不适地不时嘶鸣着。
“与靖王爷同窗数载,恰巧得了能人,略尽绵力罢了。”承昀心里明白戍卫的小动作为的是什麽,因此耐下心来安抚着马儿,深怕有个万一躁动起来,伤的会是车驾里的人。
杨曦抖了抖缰绳,将戍卫给甩离马儿,喝声问道:“能走了?”
“你!大胆!”戍卫等的不就是冲突!
自然二话不说地将人给揪下辕座,一身全是战功堆积起来的五品大员,哪受过这样的委屈?
在被揪下马的同时,迅速地将缰绳抛予主子,倒地前更顺势地踹了两匹马儿的后臀,受了惊恐的马儿接连长声嘶鸣,迅即地冲破挡在城门口,佯装要道谢的人墙,镖师查验完路引也赶紧上马,追着车后阵阵黄沙而去。
“你们几个臭小子敢拦老子?,老子带兵横扫北境之时,还不知道你们在哪裹窝窝头呢!”杨曦垂了垂胸口的软甲,叱声道,“来啊!打架这辈子老子还没怕过,你们谁先上?”
几个戍卫一时哑口无言地觑了眼,要拦的马车都跑了,还要打什么架?吃撑了不成?
躲在最后的戍卫,正打算悄悄离开,杨曦便昂扬地穿过人群给拎了回来,喝声道:“不是你拉的我?来打啊!”
被擒着襟口的戍卫都给吓得跪了,方才查看文牒已经知道,此人乃是西尧的正五品的武德將軍,奉命来迎接世子回国,他脑袋给驴踢了吗?拦什么拦?连忙告饶道:“将军...小的一时冲动...只是想多见识世子爷的风采,您就原谅我一回。”
“瞧瞧那两匹疯马!这暮春城的马儿都是疯的不成?”杨曦没点客气地拍了戍卫的脑瓜子,愤恨道:“还不给我来匹正常的马!不然怎么追得上世子爷?护送的重责大任给耽搁了,你替我砍的头吗?”
戍卫抬着双手不停求饶着,本来想藉机偷跑追上人,哪知道被眼尖地抓下来,这根本串通一气了吧?
一旁也被吓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戍卫,连忙牵来绑在城门不远的马儿,心知上头已经得罪了,再得罪眼前的真阎罗谁都不好过啊!
“将军请上马!”戍卫恭谨递上缰绳。
“哼!给老子记住!”杨曦俐落地跨骑上马,高傲地警告道,“今日的城门日志给我记牢了,我家主子出什麽事儿,惟你们群当值的戍卫事问!”
“是。”几人各自交换着神色,心虚地应着,心里只想赶紧把瘟神给送了。
众人看着远去的马儿松了口气的同时,马上的男人又何尝不是松了口气?
……
被受惊的马儿一路给巅得全身骨头都松散了,颜娧心知这下不生都得生了,方才的颠簸撞上了一旁的食盒,唇畔也咬破了一道红痕,疼得她眼泪直掉……
猛地一阵热流滑出,羊水旋即浸湿了下身锦被,酸麻随之而来的钻心入骨,突如其来的变故,一向乐天的颜娧也害怕了。
颜娧一手紧抓着窗沿,一手也没忘搂着差点飞出车驾的百烈,少了车夫,仅剩承昀操控着马匹,他们只能忍着颠簸,等待疾驰在官道上的马儿缓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