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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娧那极为无辜的笑容,逼得闺蜜俩眼角抽了抽。
知道她带走兽军也带走士兵,为送还骨灰也走了一趟南楚,其余的事情似乎就这么被草草带过了,更别提她到了东越后所发生之事,几乎多数都瞒着藏着,在承昀的默许下根本没有事事详报。
“不出意外,先乱起来的,应该会是南楚。”颜娧说得那叫一个天经地义,好像一切本该如此的理所当然。
闺蜜们:……
如果她收下回春的当下,取得了该有的回春之力,现在她又获得了百烈的能力,能不费摧吹之力的运用神后之力,那么如今的南楚会是什麽样子?
现在的百烈自身难保的成了她的儿子,遗留给许后的能力是否仍存在?
其实,她想都不敢想,如若恭顺帝从倾愿蛊里醒来,会如何对付许倾霏?
思及此,说不担心,绝对是骗人的……
“妳不顾自身安危独自闯宫,就是为了带走百烈?”突然想起立秋曾在邸报里曾提及,她曾闯入南楚后宫之事,颜笙忍不住地蹙起黛眉,质问道,“妳没事抢人家皇室至宝作甚?”
她说抢回来当儿子有人信吗?
她窝在黎莹膝上又犹豫了许久,颜娧要笑不笑地抿着唇瓣,傻笑问道:“黎莹一家都受了蛊虫所苦,接着又擅用蛊虫之力祸害百兽园,之前还想把蛊虫下在我身上,路过不报个小怨哪像我?”
“行啊!妳真行。”黎莹嘴上是夸,手里可就没放过惩罚,忍不住问候了近在眼前的尊臀。
啊嘶——
颜娧闷哼了声,一句话也不敢喊,背着闺蜜做得事儿多了,哪经得起细问?被打得再疼也不敢吭上一声,还好要再被问候第二遍时,颜笙看不过眼地出手制止拦下了来。
“再打她真散架了。”
“哪那么厉害?”黎莹不解地看着掌心,她又不懂武功,能把她打残了不成?
“脸色都青了,还不厉害?”颜笙不用看都知道她身子没有恢复好,她什麽都不说,一直故作轻松地顾左右而言他。
既然不愿意让她们多问,又怎麽可能强迫她说?
“量她现在也不敢再从地道出逃,给她好好休息吧!”黎莹轻拧了粉嫩的小耳垂警告道,“养好身子之前敢再跑,我让颜笙打断妳的小狗腿!”
“知道了。”颜娧吃疼的捂着耳朵,此时此刻绝对不敢再忤逆眼前俩人,不过又想到闫茵那不足月的小闺女,还是起身诚挚地回望颜笙。
“妳那个脸现在对我没用。”这时候谁心软谁倒霉啊!
“帮我把茵丫头的闺女带来给我看看可好。”颜娧双手合十地请托着。
要是让回春继续任性下去还得了?
最好的结果还是让她与百烈过上正常的生活吧!
“奶自己的娃娃不够,还要奶别人的?”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也没能拒绝她的请求,颜笙真是被自个儿气得那叫一个苦。
这会儿除了求她,还能求谁?
还有谁能光明正大地越过那只大猫把小娃儿带来?
……
颜笙排除万难地避过大猫,抱来了闫茵的小娃儿,俩口子特意屏退了所有人,纳闷不已地看着床榻上的两个孩子。
果然,被她强迫喂食的百烈,与一般天真可爱的小娃儿没什么两样,不肯授乳的回春虽口不能言,看着那双熟悉得令人发笑的怨怼的眼眸,颜娧顿时明白她的臆测是对的……
如今的回春哪有什麽反抗能力?还不是得任由她戳圆捏扁?
两个仙兽赖以维生的神国玺与白轩玉,在他俩成为婴孩后,承昀翻遍所有包袱,再也寻不着这两个物什的踪迹了,也不知道是被他俩给吸收,还是被她给同化了……
不知为何,看着那双不符合年纪的眸色,欺负他们目前手无缚鸡之力的恶趣味,令她总有种报复的快感……
“丫头打算怎么做?”承昀揽着纤细的腰肢,轻落了个浅吻在发髻上,人是宠着她的,想怎么他做都赞同!
“我想怎么做不太重要,重要的是回春想做什麽。”
颜娧唇际那抹淡漠得令人心惊的浅笑,笑得回春心里拔凉拔凉的。
“看到了吗?百烈已经不记得妳了,我们说好要好好疼他,自然会说到做到,我儿子要讨媳妇,没有门当户对也要情投意合,再不然也得青梅竹马,要收下妳当儿媳妇也不是不行,……”
此话一出,回春眼底果然迅速地染上了泪光,实在没想透聪明一世的百烈究竟在傻什么,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受了她的蛊惑?
“听不懂吗?”看着快出泪的回春,颜娧勾了抹凉薄的浅笑,“我们不乐意我们矜贵的儿子,娶一个背负过去的女子。”
看着那受伤的小眼神,真是乐坏人了,什麽时候看回春这么吃鳖?
“也是。”承昀跟着坐落在床榻,修长的指节抹去回春悬在眼角的泪光,啧啧摇头道,“儿媳妇儿要是成天这个小眼神给我看,本世子估摸着活不过半百,人就得没了。”
“那是!”颜娧连连点头,还不忘轻解罗杉,把孩子抱在身前,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语气里尽是戏谑。
“我们的儿子将来想必也是人中龙凤,追求者有如过江之鲫也不是不可能,按着西尧的风俗,要是哪日被闯了婚,那可就对不起了,现在受不受我的养育之恩,全在妳一念之间。”
第777章 带偏
回春不乐意,错过后的心疼,绝不是她来受。
愿意忘却过去,认真地走过这一世的红尘历练,她非常愿意帮忙也乐意促成百烈与她的前缘,否则大千世界里的三千繁花会有什麽变化,还是个未知数呢!
更别说已忘却前程百烈,是否仍是她那个对的人,还没人知道呢!
既然狐狸大仙将决定权交在她手,那么她绝不会让回春那个洞悉人心的眼眸,继续看着这世间百态。
如若她身上的缘法不灭,适宜的时间再适时的提点俩人,才适当啊!
“妳要當他的媳婦儿也不是不行,我向来信守承诺,妳肯好好当清家的女儿,我能让妳将来定是他唯一的媳妇儿,该怎么抉择我就不多说了。”
颜娧凝望着那双泪眼婆娑的眼眸,见她睁着满是不甘心的眼眸,张开粉嫩嫩的小嘴,一口接一口的吞下忘却过往的食物,以她唯一的武器不悦地扯咬,令她不适地嘶声连连,这才露出胜利的表情继续进食。
“亏妳还是个仙灵,有这么计较的吗?”
见她被欺负承昀怎么忍得住?面对都没掌心大的小脸蛋,真想为讨个公道也下不了手,只剩下嘴上功夫了。
“只剩那张嘴巴能用了,就算了吧!”颜娧轻抚着小小背脊,瞧着那愤恨的小眼神,虽然疼也没忍住不停的发笑。
清家可是仅隶属神后的部属,真要结这个儿女亲家,她要鼓足了勇气呢!
待回春即将餍足时,颜娧看进了那双澄澈的小眼眸,轻抚着发量厚重的小头颅,似笑非笑地问道:“既然百烈成了我的儿子,待他成为神皇之时,妳是不是该成为神后?”
回春瞠目结舌的眸光瞪视着她,愤恨的眼神却在此时逐渐涣散,变得清澈可人的同时又染上了些许挣扎。
大快人心地笑了笑,原来她不乐意的事,回春也不乐意啊!
看看!说要把神皇交给百烈,她那是什麽表情!
“看妳把她吓坏了。”承昀当然没错过那好笑的神情,也在此刻察觉在经历此事后,她的心态转变得有点大啊!
儿子出生都还没周岁,媳妇已经准备好了,老天在补偿承家的媳妇来得晚,特地给了个媳妇儿一起出生吗?
“没吓她,我很认真的。”颜娧看着榻上两个娃儿,心里已有初步的盘算,如若几百年来的四国真到了必须一统之时,两个老是作壁上观的假仙被拉下了神坛,成了她的儿与媳,那么按着承昀当初的玩笑话,弄个皇位给孩子玩玩又何妨?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不趁着他们无力反抗之时教给他们,难道还要等着他们懂得反抗之时再来教?
“认真?”男人玩味的眸色一深,落坐在她身旁,揽住纤细的腰枝,绽着意味深长的浅笑问道,“跟我说说有多认真?”
“一个神后再临,闹了几十年没蹦出个结果来那多可惜?”颜娧藕臂攀在男人宽阔的肩背上,盈盈眸光也浮现着些许捉弄的氛围,“东越不就是想造神?那就造一个我们需要的神蹟。”
承昀深邃的墨眸含情脉脉地望进秋波里,再认真不过地细语道:“我不需要神蹟,我只要妳。”
被那诚挚的眸光看得手脚差点忘了该摆哪儿,颜娧不由得伸手覆上那双炙人的眼眸,羞涩道:“真是够了!人不是在你身边了吗?”
“不够,没进我承家大门前永远都不够。”承昀喜欢极了她那娇羞害臊的模样,被蒙上眼时,属於她的特殊香气萦绕在鼻息间,叫他更想念埋首在她身上勤垦的滋味……
俩人离开戏秘盒后一路奔波,这几日才稍稍有了安稳与幸福……
他已经被素了几个月了啊!
难怪都说由奢入俭难,嚐过了她的美好,要再素着度日,真的难熬,尤其她现在身子仍旧不爽利,在处理孩子的残羹时,那真是磨人的痛苦啊!
颜娧被他眼里那毫不遮掩的需索的念想,给逼得心里也泛起一阵麻痒,气得推了他一把,气闷道:“跨不跨那道坎,孩子也都在这摆着,难道会因为我没过门就收敛了?”
“的确不会。”承昀说得那叫一个乾脆,又将她揽回怀中,嗅着她特有的气息。
忍下了想推开他的冲动,颜娧莫可奈何地哀求道:“该为孩子取名字了。”
“取了,都取了。”承昀从怀中掏出了两个妃色的小名帖。
摊开两张小帖,娟秀的字迹写着:承絔与清茴。
“爹娘们的主意?”颜娧不由得笑了笑,不光是他们家,清家也没敢放手取名,几个爹娘们还是有顾忌啊!
两个包含着过去的名字,她不反对听着也挺好的,如若天道本就注定该在一起的人,想来排除万难也能再次聚首。
“被妳这么一说,父王说了,拆谁都不敢拆他们。”看着她温暖幸福的浅笑,承昀也跟着笑了,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动。
如若想要维系这份简单的温暖相依,必须一统四国来维系,那么不管前途有多麽大的危险,他都愿意竭尽心力地去维持她的纯真笑靥。
“也好,总算有一件事儿不用烦恼,妳也该听见了,安心了吗?”颜娧抓着回春的粉嫩的小手逗弄着,那复杂的眸光叫她决定还是再多养几日好了。
“妳一说想养着她几日,茵丫头想也没想就让颜笙把孩子抱来了,可以见得她心里也是有罣碍的。”若非亲眼所见,他也不信这世上竟有此事。
只不过把剪忧山的不传之密给传成了小娃娃,也是众人始料未及,几个受过回春血的门人与父母们,也开始忧心回春血带给他们的庇荫是否到头了?
一个多月的光景啊,南楚那儿传来的消息就不太好了,只不过没人敢同颜娧提及真实的状况。
毕竟她日前断定的结果真有消息递回来,还不能有任何作为前,听多了也只是挠心而已,不如就不说了。
“百烈也是花了半个多月才有现在的萌动可爱,回春离开我们太久,那双眼睛太过吓人也瞒不了人,真让她这样长大,指不定整个清家都被带偏了。”颜娧看着那双黑葡萄的眼眸,不由得又笑了出来。
第778章 肚量
回春是什么样的性子,她能不懂吗?
俩人消失唯独带走了神国玺与白轩玉,揣着什么样的心思还用想?
假仙们恐怕早就知道,如若大仙不再次伸出援手,她铁定没命吧!
既然成了她的孩子,她也不是个没有肚量的母亲,忘记过往的不愉快是基本的,而且都是他们俩口子寻来的东西,其他人拿了也没什麽用,到最后落入他们的手里,这样想省了计较也没毛病。
何况在看到回春那双世故的眼眸时,她心里早就把所有的盘算给计较过一次,顺着狐狸大仙的期望也不是难事,端看是谁有福气坐上那个大位了。
总之,不会是承昀与她。
环着男人的肩背,偎在他颈项带着温婉浅笑看着两个孩子,掌控权又重回手里的感觉……挺好!
……
楚城.皇宫
凤栖阁里原本绿意盎然满殿阁的场景不再,藏在绿意下的浮华完全展露於人前,云顶檀木雕琢而成飞檐斗拱,琉璃金瓦为顶,墨玉金砖为底,梁上悬着金丝楠木题写的匾额,处处彰显着主人的贵重之气。
午后雷雨初歇后,睡在许后床榻上的男人猛地起身,曲膝倾靠着长臂,扶着晕眩的额际,看着身旁柔弱无骨的姣好身躯,未着寸缕仅覆着薄被的女子,欢爱后的红痕遍布,脑中也涌入午睡前的荒唐。
恭顺帝茫然地抬眼看着华美的楠木床榻,一时间竟无法判断人在何处,眼前的女子与他印象里的许倾霏不太相同,身形面貌不若之前那骨瘦嶙峋的模样,白皙诱人且曲线丰腴的身躯,光看就能将男人床榻间的理智灼烧殆尽。
可是……
他接过一旁随侍的内监递来脸巾,覆着脸庞深吸了口气,添加了龙脑的凉意一下子窜入心肺,浮沉不清的脑袋也瞬时恢复了清明。
看着酣睡的身影,那些日日夜夜与她同床共枕的画面也逐渐浮上脑海,恭顺帝一时间无法理解究竟发生了什麽……
帝后鹣鲽情深?
恭顺地冷哼了声,自从她选择在凤栖阁里种下豌豆那刻开始,那绿植爬满了整个殿阁,他猎取芳心藉此挫败伯夷的心思早就放下了。
将她继续放在后位之上,不过为了彰显他身为帝王必须一言九鼎,况且谁在后位之上於他根本不重要,否则怎会在奕王提议,以大量百烈蛊血换取颜娧入楚之时,不由分说的就答应了。
至此,他不由得怀疑,难道他被蛊虫控制了?
不可能!
母后亲自喂食给他的百烈蛊血,怎可能有问题?
咯噔——
他的心里不由得又沉了下来,突然想起当初为她张贴皇榜招募各方名医之事,他的记忆似乎就在那时中断了……
他眼底闪过了抹狠戾之色,怒气腾地窜上来,翻过身,长臂一伸扼住了许后嫩白的颈项,她除了最初一闪而过的惊慌,随之而来的泰然,更令恭顺帝更加确信自个儿的推测。
一旁内监宫婢被吓得不轻,不明白主子一觉醒来发生了什麽,连忙齐齐跪伏在地提醒道:“圣上!那是皇后娘娘啊!”
“滚——”盛怒中的恭顺帝扔出了一个软枕,几个侍从面面相觑之后,为了肩上的脑袋,仍是硬着头皮迅速退离殿阁。
待宫殿门扉被关上那刻,恭顺地阴骘的眼眸逼视着榻上的女子,语调里尽是危险地问道:“妳对我用蛊?”
原本他还有些怀疑,没想到她的眼神中竟然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似乎早就在等着他醒来。
即便被挤压得几乎喘不过气,许后剪水般眸光没有丝毫惧怕,妃色的菱唇绽出了一抹戏谑,“你给自己下的蛊。”
“怎么可能?”恭顺帝加重了大掌的力道,勒得手底下的绝美的容颜染上了死灰,却始终得不到一声求饶,直至她失去气力完全晕了过去,终究没忍心要了她的性命而挫败松手。
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许后一连咳嗽了好几声,平复着那无法呼吸的窒息感,也努力揣紧深深的薄被,维持剩余不多的尊严。
恭顺帝从床榻底下取出了个圆盅,看着里头的五毒,想也没想的将手指给伸了进去,以往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的五毒竟争相奋起攻击,在危险即将到来前,他迅速地收回长臂,不可置信地怒视着眼前女子。
南楚历朝历代就没有失去蛊术的帝后,发生了什麽事?
猛然想起什麽,他迅速翻起许后本该栖息着百烈的指尖,青葱般的指尖哪还有百烈的踪影?
恭顺帝一把将她扯下了床榻,愤怒呵斥,“百烈蛊母呢?”
“圣上寻来的良医救了我。”许后淡然地遮掩暴露的身躯,早就知道会有这日的到来,只是没想过会来得这么快。
也好,陪着他天天演着伉俪情深的戏码也是累人,人是他悬赏找来的,也没问过如何治疗,她想活着看着儿子成长有什么错?
“南楚的传国之物,妳竟敢随意给人?”
恭顺帝抽出悬於木椸上的长剑,剑峰即将落下时,听得她冷冷的问话。
“圣上不是要我想办法活下去吗?”
剑刃削了几缕青丝,散落一地的纠结缠绕,似乎也正说着他们纠缠不清的恩怨情仇。
“妾想了,将百烈给了名医,妾活下来了。”她的唇瓣没有任何犹豫地勾出寂冷的弧度,如同笑着他的自以为是,与生俱来的傲气早烙进骨子里,面对男人的狠戾仍没有半分退缩。
“是谁?究竟给了谁?”恭顺帝长剑落地,捂着发疼的额际,完全想不起来那客卿的模样……
“医者可是圣上请来的,想必也是得了陛下的同意,更何况医者还重赏才离得开,妾身居后宫又怎么知道来者何人?”许后丝毫不在意地起身取来乾净的里衣,完全没给恭顺帝留下颜面的戏谑口吻诉说着。
看着许后窈窕的身影缓步而过,那微凸的腰腹说明着什麽?
恭顺帝没缓下来的思绪又是一惊,那是他们第三个孩子,刚刚都做了什麽?
他差点就亲手要了自己骨肉的性命,慌乱的眼眸一时找不着焦距,不知所措的退了两步,重心不稳地跌坐床踏,吃惊地看着整理衣着的女子。
第779章 筷架
眼前这个不愿将心交付于他的女子,竟违背了往日不再为他诞育子嗣的誓言,即将为他生下了三个孩子……
扶着发疼的额际,他脑中一片紊乱地不停拍打着头颅,完全无法理解所发生的一切……
“谁下的蛊?”恭顺帝虽不亲手炼蛊,对蛊虫的由来也是一清二楚的。
“圣上当初给谁下的蛊?”
许后眼里的淡定与释然,令恭顺帝有说不出的不愉悦,似真似假的甜言蜜语不停涌入脑海,那决然的身影难道真的没有一点真心实意?
又被这话问得堵心啊!他这一生给人下的蛊还少了吗?
他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若要他想下蛊失败的话……
眸光一缩,剑眉凝成深壑,犹疑问道:“裴家那个小丫头干的?”
“圣上好记性。”许后嫣然一笑,没有半点在意的样子。
“难道那日入宫的医者是她?”他的记忆的确停留在那时候,之后奕王所谋之事究竟落得什么结果也无从得知,犹疑地起身,想问的话一句也问不出口,再次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许后卧在一旁的贵妃榻,优雅地缩起长腿,轻轻搧动带着香甜梨香的香气,看不出心里的意图,只是绽着似笑非笑的嘲弄,“圣上想知道奕王的消息?”
这几年恭顺帝的心思都在她身上,东越递来的消息根本不屑一顾,因此这些年汇整消息的全都是她,不过可笑的是,这个差点要了她的命的合作,取了那么多百烈血潜入皇陵,也没能帮上奕王的夺嫡大业啊!
也是为此她才愿意再给儿子生个可信的手足,有了俊俏的儿子,如今倒是盼着能生个女儿,这样一来有子有女,她的人生也算是不圆满中的圆满了。
“朕知道。”他还不至于色令智昏到不清楚四国的情况,脸上浮现出难以掩饰的怒意,深邃的眸子死死盯着许倾霏。
他为何会突然从倾愿蛊的控制里醒来?难道百烈蛊母发生了什么事?
以蛊术立国,却没了传承的百烈蛊母,皇室蛊虫无人可驾驭……
南楚要亡在他手上了?
……
雍城.归武山
两个同月同日不同时生的小娃儿,四月日这日,在长辈怀抱里完成了收涎儀式,厅堂里的几人满心欢喜的各自拿着酥饼,有一口没一口的咬着。
适逢秋来白露凝,在颜娧的属意後,山上与庄子里都设下宴席,提前犒劳各处辛劳的伙计们,也顺道告知众人:主子回来了!
宅子里正堂庭院也摆下了几桌丰盛宴席,几个留在归武山请也请不走的长辈全窝在此处里,到了今日连许久的雍德帝,也藉着探望黎太后的名义前来,还好她宅院起得大,否则屋内屋外的人马,一时间还真不知该如何消化。
酒过三巡后,颜娧越发觉得诡异,她面前的碗筷似乎有太多的...伴侣?
一整桌十人份的银叶筷架,全都在她面前四周,还恰巧围了个圆……
眼前的诸位尊长,又是几个意思?
桌前众人各怀鬼胎,应对的人就更加默不作声,这种时候都是棒打出头鸟?
谁傻谁开口,她才不去主动挑事,连称赞厨娘的话语都给省了下来。
打定主意,你不说,我不问!
几个爹娘也是费劲儿了,短短三个月不知道累死了几匹快马,寄乐山离得近时常出现不稀奇,可是连远在西尧的摄政王夫妇也时不时出现在宅子里,连敬安伯夫妻,也是隔三差五地出现在这里……
那就不正常了吧?
几个爹娘轮番上阵,加上闺蜜俩,请来的乳母根本无用武之地,她觉得那天真可爱的眸光里,也不清楚到底有没有认清楚爹娘是谁。
看着转到她面前的花好月圆,一抬眼正对闫茵眼前也是一盘同样的菜色,她不自主的眉眼抽了抽,意思意思夹了一颗汤圆,品嚐着那软糯酥脆的口感与花生酥粉的碰撞。
“小婶婶,好吃吗?”长高了不少的承熙,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好吃。”颜娧想也没想的应答,又低头扒着碗里的饭,一群加起来都快超过一千岁的老人家,坑宰一个孩子这样可好?
承熙也是傻,也不知道收了什么好处。
“吃饱了,我这再给妳一个。”旁桌的黎颖也将筷架放到她眼前。
颜娧:……
她回了一个不理解的眼神,吃饱了就把筷架给她?
她手上有十几把筷子吗?
筷子都能躺屍了啊!
身旁笑得隐晦不明的男人,隽秀矜贵的脸庞始终挂着感谢的神情,答谢在座尊掌门的鼎力相助般,到底在感谢什么?
“小婶婶的气色终于见好了,这样我也能安心的书舍了。”承熙看似天真的唇瓣扬起一抹如释重负的浅笑,看得她又是一脸懵……
这些人的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吃顿饭也要吃得胆战心惊?
“皇帝伯伯,我这次秋闱没考好,您能加开个恩科吗?”承熙笑得那叫一个委屈,双手举在头上不停拜托着。
众人:……
“回西尧自己开不是更方便?”雍德帝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要不是黎祈最近懂事了不少,还真怀疑是不是被那孩子带坏了。
“不行啊!我回去了就出不来了。”逃避着承澈的眸光,承熙不停地摇头,他还想多来几次,能一桌人聚在一起吃饭,那是多么少有之事?
又看了看皇伯父藏在长髯底下的不停上扬的弧度,瞧着自家孙儿的自傲神情,那如同看到救世主的灿灿光辉,他怎么看都觉得有希望摆脱眼前的桎梏啊!
而且他等小婶婶夺位都等了多久了,等得他心慌啊!
“这孩子吃错了什么?”颜娧不解的看着身旁男人,有跟小家伙说什么吗?
承熙打的什么主意也不是不清楚,才刚过四月日的孩子,能帮的上什么吗?
现在还光明正大的向雍德帝要求恩科?打算长期滞留北雍吗?
当真把她归武山当成浪浪营了?真是傻得可以!
“归武山温暖得他心不思蜀。”承昀意有所指地睨了碧纱橱里的小姑娘,可惜流水无意恋落花啊!
颜娧回来这些日子也没少听说那些事蹟,丹汝看着年纪小,实际比承熙大了几岁不止,怎么就非她不可了呢!
第780章 快嫁
黎祈也过分了!
非得要当着承熙的面张扬他与丹汝的婚事,惹得懵懂初尝爱恋的少年,脆弱的心思受到日日受着伊人的无情鞭笞……
可都到了这个地步,承熙还是决心留在归武山,也不知道这孩子想些什么啊,这是之前待在风尧军待出了习惯受虐吗?
非得等到丹汝嫁人了才甘愿?
作为主角之一的母亲而被请上主桌的闫茵,看着小师妹桌前多得令人头皮发麻的筷架,与她交换了个神色后也是乖乖地吃着饭,从头到尾都不敢放下筷箸。
整桌子的尊长都不是好惹的,隔着不到几寸的距离,就是清家人,这边逼完了小师妹,下一个会轮到谁,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餐桌上一片寂静,就算是再笨的人,看到桌上的筷架,也明白了,小师妹作为主子,跑不掉的,她只是个客人,能不能吃个饱?
有了决定,闫茵抬眼对着小师妹笑了笑,尴尬笑道:“小师妹真厉害,我家小姑娘给她带了一个多月,完全变了个性子呢!”
颜娧:……
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是什么话都说到点子上了?
是以,她也对着闫茵笑了笑,随手抓了把筷架抛给她,吓得她赶忙起身迅速接下几个银叶。
“小师妹这是作甚?”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颜娧扬着牲畜无害的笑容。
闫茵:……
有乐吗?又不是不懂几个尊长逼的什么事,她还想带小闺女回剪忧山呢!
几个为老不尊的长辈们竟在此时笑了,也不知道师姊妹打着什么主意,出了月,居然只字不提婚事……
“娧丫头啊……”敬安伯看着好容易养回气色的闺女,心里那叫一个愁啊!
“爹娘舍得我嫁吗?”颜娧剪水般地眼眸幽怨地瞅向敬安伯。
敬安伯:……
这下子连夸下海口要养着女儿的敬安伯都愁成苦瓜脸了,不是他养不起,而是裴家几年来不遗余力地护着两个女儿,承家这小伙子也是只差没把命舍给了娧丫头,如果他再摆着架子一个都不嫁似乎也太不近人情。
虽然整个归武山没人敢诟病她的未婚生子之事,小娃儿若不认祖归宗,他不就成了那个忘恩负义之辈?
“没舍得。”夏榕不舍地抬眼苦笑。
俩口子互瞧了眼,当初赌气把女儿们的亲事都握在手里,是不是错了?
一个都不嫁她是可以的,可是日子久了好像不大对啊!
怎么感觉女儿们,都是嫁与不嫁都可以?
上回,姒儿说隐育蛊不解也挺好的,年纪再大些生养更好,她有时间能学习更多本事,不求与娧儿一样能创造一番天地,只求生活能更加出彩……
这回,娧儿说养好了身子,处理完雍城的麻烦事之前,还有小崽子得要照顾,没心力去准备婚嫁事宜……
当下俩口子都哑口无言了,要不是两个半子见面几乎都是粘着女儿不放的,两老真会急白了满头青丝啊!
“那总得至少嫁一个吧?”
听得敬安伯提及要嫁一个,裴承两家都竖起了耳朵,等着雀屏中选。
颜娧抿了抿唇瓣,又一声无奈叹息道:“真要嫁一个?”
同桌的几个尊长也是全都频频点着头,隔壁桌的颜姒害怕地远远地摇头,闫茵也露出惨淡的眸光祈求,在场三个男人全盯着她,眼里等着封赏般的期待。
“那好吧!择日不如撞日,就请爹娘们帮忙挑个好日子,把承柏清茴的婚事给办了。”
众人:……
一时间所有人面面相觑地嘴角抽了抽,虽然经过她几次不着痕迹地解释,尊长们都知道两个小崽子是拆不得的宿命姻缘,也不是没周岁就把俩人的婚事给办了吧?
“丫头,不是跟父王开玩笑吧?”承澈知道自家媳妇不俗,也不是这样啊!
媳妇儿都还没娶进门,孙媳妇要先进门?
“反正就是想办个喜事冲冲晦气,谁来都一样不是?”颜娧笑得那叫一个天真无邪,不是她打算悔婚,而是眼前有更重要的事情的安排。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