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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张地退了两步,颈部以上也渐渐化成虚无的雾影,还以为将暗藏心中的私隐作为交换,便能换得一线生机,谁曾想竟是如此下场?
“本王的确按照约定,留下了王爷一命。”黎承淡漠的眸光扫过虚影,唇际勾起陌生的疏离,那看似慈悲又并非慈悲的浅笑显得格外讽刺,“莫不是觉着在您手里陨落的性命,认个错就能揭过了?”
“你骗我!”看着渐渐褪去的浮华一线,奕王慌了。
“忘了提醒王爷,您身边的单珩神使,在王爷最后一次遣他到北雍办事之後,一直都在锦戍卫的暗牢里。”黎承在他完全化为虚影前,扬着舒心浅笑好意提醒着,是以至此总该给败阵的他一个明白。
“什麽?临辉城的单珩又是谁?”奕王惊恐不已地频频摇头。
又倒退了几步,不敢相信身边的人手早被掉包,正想不要答案地转身逃离,谁知黎承早已开启了戏秘盒,迅速地将虚影吸入盒中,沉浸在迷惘里,令他根本连喊声救命的机会也没有。
黎承也没打算再回答问题,俐落地收起戏秘盒,再妥善地收入紫玉长盒里,原本黄沙漫漫的天际也逐渐露出了微凉午后的静谧舒适。
“我那几个的儿子,都是养来给你们玩的吗?”厉耀的身躯透着浅浅光辉,一连几声叹息来到黎承身旁。
本以为奕王应当不会轻易受到浮华一线的影响,未曾想仍经不起黎承的几次蓄意的问责。
可惜到了最后,奕王的心中有愧,终究不过是昙花一现的浮华云烟啊!
“他应该是不好意思耽搁您老人家的行程。”
黎承作势要将长盒递予,只见老人家不停地摆手回绝。
“你答应的事儿你去!我没打算回东越。”
黎承:……
铁了心要往西尧去的节奏啊?
自从知道送去西尧的水晶棺椁,没有因为离开东越而有所变化,被梁王换血的乾瘪身躯仍持续恢复,他几次跃跃欲试地要前往西尧。
今日更是藉着浮华一线跨过了四国地界,如今的他正正当当地伫立在冀州城地界,不由得对西尧的向往更胜。
“好容易跨过东越边界,你当跟几个长不大的兔崽子一样傻?”厉耀算是对两个孩子失望透顶了,现在当然是他的身躯在哪,虚影就去哪,难不成还要回去守着那片荒山野岭?
“你都没想过人家是寡妇吗?”黎承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也不知道承昀打的是什麽主意,要是送一个活的面首给皇祖母还能接受,送个虚影……是打算送个寂寞?
厉耀挑了挑眉,挺起腰杆说道:“我去了,就不是寡妇了。”
黎承:……
这是几个意思啊!就不怕西尧皇陵的棺材板压不住吗?
那张嘴八成是给某人带坏了吧!
“赶紧的把东西送回去给煊儿,我要也要赶紧的追上前头的马车。”厉耀张望着早已没了踪影的马车,试着又跨出了几步,欣喜的回头催促道,“快去啊!我走了啊!”
黎承楞楞地看着那明黄的虚影逐渐消失在滚滚黄沙里,抓着抓着手中的长盒不禁笑出了声音,几十年没离开东越的老人家能认得路吗?
……
冀州城
白尧驾着马车逃命般地往冀州城前行,眼看即将到达城门前,突然从一旁林叶间窜出到身着青白劲装的男子,掌风迅疾地朝他接连袭来。
认出了来人,白尧为保车驾稳妥,只是迅即曲身侧弓地左躲右闪,一时也没弄清楚来人发的是什麽疯。
从越城出发迄今,从没让他们陷入险境的清家少主,这时候发什么疯?拭亲夺妻之恨也没必要这样啊!
来的掌劲越发狠戾,白尧气得勒停车驾,飞身下马,手握腰际的长剑,脱鞘而出,剑尖指着来人,骂骂咧咧地说道:“我说一路走得好好的,你来发什麽疯啊?”
清歌没有理会拔剑相向的男人,烈截鞭受了内息瞬时化为利剑,隔空与长剑对峙着,掀起车帘,神色凝重地看着一脸惊恐的女人,沉声质问道:
“妳究竟是谁?”
三人:……
莫不是全程的护持都是假的不成?
现在来问车架上的人是谁?
闫茵怅然若失地凝起黛眉回望眼前男人,顿时讶然失笑,原来还是没认出她啊!既然不认得又来发什麽疯?当真傻得可以!
以路程来说,小师妹应该也出了东越地界,心里也安心了许多,面对眼前不长眼的男人,她心里的怨怼还是多过心悦……
“认不清楚,就不需要多想了,既然进了冀州地界,也就安全无虞了,大路朝天,天各一方,我们就此别过。”掀起窗幔无视两人剑拔弩张的氛围,闫茵扬着温婉的浅笑问道,“劳烦白公子送我回山,可好?”
白尧:……
眼里充满绝望地询问闫茵,怎么不一剑刺死他算了?摆明拿他当枪使啊!
都还没进冀州城,就急着过河拆桥,这样好吗?
这辈子都是他在算计人,怎么遇上闫茵就注定被坑?古朔城坑他坑得还不够吗?
“想来黎太后为妳指的,并非良人,连送妳回山也不愿意。”清歌心里郁闷地把酸话说得直白了些。
几次车马更换,他带着兽军都是保持着一定距离,只是远远跟着,根本不清楚车内到底何许人也,若不是方才被那漫天黄沙遮蔽了去路,顺着风声听清了黎家家主所言,可能至今都还不清楚,保护的人究竟是谁。
“黎太后?指什麽良人?给我做什麽?”闫茵茫然地偏头,幼时听师父提过过,那这位太后的好友相忘江湖的故事,还没看过啊!
第755章 餐风
当真不知道这男人发的什麽醋劲,因为服用缘生的缘故,虽然还没足月,肚子已经接近分娩的模样,现在这样还能赐亲给谁?
想辱没谁?
清歌迅即收了长鞭,钻入车驾内,不可置信地擒住纤弱的皓腕,眼中尽是不确定,因而迫切地再次询问道:“妳当真是闫茵?”
闫茵:……
当真气得肝疼才是!原来眼前的男人根本不清楚沿路保护的究竟何人?
白尧以为的醋劲大发只是个误会……
忽地,一双虎爪猛地攀上车驾,外头的白尧被那双凶悍的眸光吓得一愣,不由得嘴角抽了抽,他没打算跟大猫发生冲突,连忙笔直退了几步,对着车窗喊道:“茵儿,看样子清少主应该有不少话想说,一时半会儿话应该也说不完,不如我们在城中君子笑约见如何?”
开玩笑,不过答应了小嫂子送人返乡,没必要送自个儿的返魂儿吧!他才不跟养了一群大猫的男人过不去。
来一头就把他当仇人看了,来一群还得了?
“好。”
“滚!”
一声温婉,一声震怒同时传来,白尧不怒反笑,想也没想,做出了这辈子还没干过的事儿,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逃了。
哪需要什麽护送呢?当下也确信,当了冒牌爹个把月,八成是小崽子的爹来找来了,他还跟着掺合什麽呢?
清歌沉着脸凝望那抹身影,抓着车顶的大掌几乎快扳下一块木头,身旁的大猫倒是踩着优柔的脚步,主动地往车内的女子靠去,没两下就翻出白色肚腩,不停蹭入闫茵藕臂撒着娇。
原本血腥的眼眸哪还有凶悍之色?纯纯地朝着女主子示好,讨好的萌样,迫使不愿承认身份的闫茵,唇际也勾起一抹温暖浅笑。
大猫的爪子不停在女主子的孕肚上蹭着,似乎在夸奖她孕有子嗣般,使得她不由得慌张地声色地抓下那只作乱的爪子,抓下爪子萌动的虎头又塞进怀抱里....
看着一人一虎的互动,哪还需要什麽解释?
他的大猫居然比他先认出人,这叫他脸面往哪儿摆?
紊乱的思绪里涌上,那日在小苑里认不出她的蠢样,心中不停暗自骂自个儿傻,傻得现在不敢贸然靠近她。
“看过傻的,没看过那么傻的。”回春看着迟迟不敢入内的男人,也忍俊不禁地调侃道,“胆子都没一只大猫好啊?”
这是胆子好不好的问题吗?先是听得北雍黎太后为她赐了门亲事,就在刚刚还听见白尧亲昵地喊了茵儿,再看向她几乎和娧丫头一模一样大的孕肚……
再怎麽坚强的心思,经过一连串的上冲下洗之后,他还有那个胆子认人吗?
轻抚着窝在腿上的大猫,闫茵抿住差点绷不住笑的唇瓣,淡淡地问道:“这麽挡着我们的去路作甚?”
“我……”清歌顿时闷了闷,踌躇了半晌,也不管车驾正停在官道正中,便撒手冲进车驾里,二话不说地把撒娇中的大猫砸往门口,怒道,“少碍事。”
被撒了气的大貓哪敢跟主子造次?呜咽了几声,乖乖趴在车前,露出小尾巴在辕座底下摇晃着。
“公子找着有婚约的良人了?”既然他当真让大猫按着她的香气来寻人,她想再否认也难了,只不过没忍不住心里的小小怨怼,忍不住酸了他一口。
大猫都能直接躺在她的身上,他居然不敢?又被问得一句话都不敢吭声,眸子明摆着的迟疑,更是叫她一肚子火……
她这张脸有没有那么恐怖?
迟疑的眸光再次落在她的孕肚上,清歌说不出开心还是难过,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也是他的第一个女人啊!
他虽然时常不着家,也是个洁身自爱的主啊!
顷刻间找到了妻子,眼看着又要有一个孩子了,他心里除了感动之外,更多的却是愤怒,闷在喉际说不出的话,有一半也是气得……
她怎麽就一句话都不说呢!
难怪爹娘发了急令将他给捞回越城,两老早就知道了?
这几个人都不能预先告知一下吗?
害得他现在傻得跟个二愣子似的,该开口说什么话都没个准!
于是,他决定仿效大猫,二话不说地把自个儿塞进她怀抱里,非得揽着她的藕臂攀上他的肩背,极其为难地弓着身躯,不敢完全将力道放在孕肚上,眸色里也染上了温柔,另手小心翼翼地轻触着孕肚。
显怀腰腹适时的蹬出一只小脚丫,隔着肚皮踹在男人来不及收起笑意的脸颊上,他直起健硕挺拔的腰背,一把拥住来没机会闪躲的闫茵,朝着水润的菱唇落下一吻,惊喜问道:“我真要当爹了?”
闫茵:……
刚才说他没胆子,马上来证明他有多勇敢?
没地方撒气的葇荑抵在胸前,为大孕肚争取喘息的空间,没好气地应答道:“清少门主可以,师兄们说,我们剪忧山养得起,孩子可以有很多爹。”
“胡闹...”清歌气得那叫一个无言以对,“秋姑姑沿路一直远远跟着车驾,我一直以为里头是娧丫头,而且爹娘待在小苑里老长时间也没告诉,我当真不知道呐!”温柔的眸光又瞟过孕肚,“早知道要保护的是妳,我餐风露宿作甚?”
闫茵:……
他这是几个意思啊?这句话听起来很有深意……
回春看着傻小子突然开了窍,咯咯笑道:“自个儿妻儿都认不出来,冻死在路边都不为过!”
“我总不能让大猫不分青红皂白就爬上人家姑娘的车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要先上了她,再杀了她。”清歌话毕又是一个浅吻落在唇畔上,大掌落在孕肚上没多久,又迎来一脚,“瞧这崽子活脱脱就是个好动的小家伙。”
“又没说原谅你了,不许碰我们娘俩。”闫茵因为接二连三的窃吻而又羞又臊,一时真不知道该捂住哪儿了,没料到回春居然不是帮她的,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像在鼓励男人多加把握机会啊!
“求妳了,原谅夫君一回可好?妳好好检查我一路从绥吉镇三步拜,五步跪,七步叩首,到越城这段路程的伤势,看看哪儿还不满意,我再从这儿跪到剪忧山也可以。”
第756章 露宿
清欢作势卸去劲装腰配与护腕,吓得闫茵两眼发直地连忙阻止。
“谁跟你夫君了,你...这是打算做甚?”
“不脱了,怎麽检查?”
“谁让你脱了?”闫茵抓着还想继续脱的大掌又羞又恼!
“妳不检查,怎麽知道我有没有认错?”
“我不检查!”
“百兽园的规矩我一直记着,真不看看?”
“我不要!”
清歌那双手已经解开了腰际的环扣,没点矜持的裤带一掉,失去依靠的套袴差点直接掉落,最后还是她制止了投奔自由的倾向。
分明是在提醒她,在越城里早将他身上的伤势检查过一次了吧!
眼神明明那麽的正气凛然,行的竟都是惹人脸红心跳之事,都没想想身旁还有个回春吗?
瞥了眼一旁的回春,居然半点阻止的心思也没有,直接转过身,捂着眼睛说道:“我什麽都没看到。”
闫茵:……
看着自家祖宗就这麽抛下她也是蒙了,他在车外一路相护没错,车里她也是一路照拂啊!
一句话都不相帮的意思是,赞成她就这麽不明不白的让他占便宜?
亏她还真把回春当祖宗供着!
虽然西尧民风开放,也没打算这么轻易地喊出夫君,她还是想要脸面的啊!
清歌戏谑地挑了挑眉,心里不知道有多感谢回春的识相,不枉他餐风露宿送她们回乡。
“他都肯认我这个亲爹,妳不认我这个夫君?”清歌藉机赖回闫茵身上,轻抚着孕肚半饶求半撒娇,小娃儿被压得不耐烦地,又适时送上一脚,令他兴奋说道,“妳看,妳看,他多喜欢我!”
闫茵啼笑皆非地看着眼前不要脸的男人,肚子里的都还没出生就得被亲爹给栽了赃,气得她捏起清歌的耳朵远离孕肚,“你哪只耳朵听到他说的喜欢?”
“他要是现在能说喜欢,不把我们这对可怜的夫妻吓死吗?”清歌没舍得挣脱耳朵上的手,咧咧地笑着。
肯动手打他,肯开口骂他,他都愿意接受,当真哀莫大于心死,打也懒,骂也不想的时候,那才叫一个糟啊!
闫茵:……
不得不说眼前的男人,那泼皮劲儿真不是她能招架的,能将不要脸发挥得这麽淋漓尽致的真的不多见……
再想想那对窝在小苑后厨的夫妻,伺候她的饮食那么长时间,一句怨言都没有,实话说心里没点感动那是骗人的,面对儿子那丢脸的傻,未来的公爹婆母也是羞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她亲自料理的伤势如何,能不清楚吗?看看当时送上来的金创药,哪个不是见都没见过的珍稀药品?两夫妻关爱儿子的心思也是没少过的,否则他那一身伤哪能好得那么快速!
谁能想到,他的嘴巴竟然是第一个被治愈的!一句一句地让她无言以对!只要开口就能被占便宜的答案,她一个也不想说!
“谁要叫你爹了!他是我的。”闫茵将男人甩得老远,亏得她生於西尧,长於西尧,这点应对能力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