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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昀命令着看戏看了老半天百烈搜查暗卫,迳自为仅剩的两名老者探看伤势,翻开直缀衣摆扯下两段白色里衣,包覆深入吴老肩际的飞针。
看着面前男人不敢碰触长针,吴老不由得忧心问道:“有毒吗?”
“我怕脏。”承昀微微一笑,老者还没来得及表现出厌烦,飞针已在老者痛苦的哀号中取了出来。
吴老疼得龇牙咧嘴正想捂住伤口前,承昀已经迅速以风刃划破衣裳,为伤口上好伤药,再以里衣迅速绑缚患处,动作流畅得令人咋舌。
赵老的飞针伤在大腿上,初步微观伤口没有大碍后,也同样快速地上药包扎,逃过死劫的两老困难地移动身躯轻靠彼此,细声讨论着面前男人的来路。
百烈骂骂咧咧地问完话,指着承昀鼻子怒骂道:“都是你!这下好了!几个街坊都没了命!”
“害人的是你。”承昀同样撕下里衣覆手,努力在暗卫腰际寻找可能有的徽印。
“与我何干?”百烈就不明白了……
“我说过,我会满足你被谋害的欲望。”承昀在腰上找到了梁王府的腰牌,在手上轻抛了两下,又在暗卫不明就里的注视下塞回原处。
百烈瞪视着男人的脑瓜子,这是哪门子的回答?
“一大院子里的人哪个不是你喊来的?”承昀眸光冷淡地又瞟回刺客身上,吓得面前男人赶紧退了两肘子。
“然後呢?”百烈怎麽觉得又会有被坑的感觉?
“我说会满足你被谋害的欲望,让你做饭,让你灭火,让你检查马匹,可你什么都不肯做,一到院子里,就喊着走水让街坊邻居来救火,你说是谁的错?”
百烈张了又阖的小嘴突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又可怜兮兮地窝回老者中间,喃喃念叨道:“我到底招谁惹谁啊?”
眼前几个老迈的长者,真要咽下肚子也是塞不了牙缝的鸡肋,哪有什麽滋味可言?亏他方才戏演得那么卖力,到头来还被说害人性命啊?
“这话好像该我问。”捂着肩上伤口,老吴悠悠叹息道,“小娃儿,老头子伤了手,马厩无法完工,得等上好几日了!”
百烈嘴角抽了抽,老人家还没听出演戏的意思?
赵老看着捆在薰得灰黑的马厩,安慰着百烈:“无妨,至少那两匹马没事,掌柜回来也说得过去。”
百烈真想要两老多存些坏心思,这么心甘情愿地被小娃儿哄骗?被他骗还好,要是被别人骗了怎么好?
承昀头也不回地抓起暗卫发髻,不愿多加浪费时间,深沈眸光紫辉一闪,面前原本一句话不吭的男人,双手忽然不受控制般地垂落在地,低哑的嗓音如魔魅之声般缓缓说道:
“不管谁让你来的,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我承昀能带得来娧儿,自然也能带得回,雍越边境在前,如若不信可以再试试。”
入越至今,他的行事向来保持一贯地低调,从未像今夜这般以自身所学扼杀任何人,今夜是警告也是震慑,也是明白告知雍尧已有大批人马前来接应。
此行为何而来,在娧丫头受困戏秘盒期间,他已向裴黎两家如实以告,一心想为母亲手刃仇敌的黎家两兄弟,能放过两王追缉颜娧至两国边界的少有机会?
有影消剑在手的黎承,已不再是从前那个无法反击的少年,等着这个机会都等了几年了?手刃两王早已成了他心中首要之事,否则怎么对得起死去的母亲?
承昀相信,即便他们踏入雍朝国土,两王也不会轻易放弃最後抓住颜娧的机会,梁王的玉间林驭使范围仅能在东越境内,他们只要尽快跨过雍越边境,便能够少了一个麻烦。
只要他们尽快离开此地,想趁火打劫的奕王自然有黎承处理,春分此去也会打点好前路,北面的人马也会逐步破除东越边境的禁制,深入两国边境支援。
“本世子所言,可听清楚了?”
承昀眼底紫光如星灿般辉耀,暗卫如遭电击般地蜷缩了身体,旋即又恢复如常,回望的双眸已失了焦距,嘴里喃喃地说着同一句话。
“属下领命。”
第730章 搶劫
承昀半眯着眼,看着受了魅惑的暗卫摇摇晃晃地起身,无法顾及身上伤势,一跛一跌地从后院角门离去,还没来得及转身,便听得客栈二楼传来巨响……
喀嚓——
突然间,颜娧所在的厢房支摘窗轰然碎裂,两道黑影从破碎的窗户中跌落下来,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脖子上各自一道血痕,鲜血汩汩流出,无声无息地没入泥土之中。
众人闻声回头,见颜娧纤瘦的藕臂紧抓着毁坏的窗沿,另手无力地抱着孕肚瘫坐在地,身后还有长刀朝着她袭去。
承昀眸光一缩,难掩心慌地跃上屋檐,接连提气跃上二楼,奋力提气再次腕转成刃袭向黑影,却怎么也追不上刀落下的速度。
所幸,尚有余力还击的颜娧云袖一挥,以风刃针旋即断开刀刃,一击落空的刺客以断刃打算再次攻击,电光石火间承昀已立即再次提气,腕转无声,风刃飞袭,挥向来人颈项,在银辉月色里那抹血色晕飞前,蛮狠的脚劲已将仍执意落刀的暗卫踹出破窗。
如瀑的血色挥洒而至,后院两老即时抱着百烈躲到一旁,看着落地有声的躯体,三人不禁同时胆颤心惊地抖了抖,对视了许久,眼里都在怀疑楼上那俩人到底惹上了什么麻烦?
承昀余悸未了地扶起颜娧,确认身上的血渍并非出自她,终于不管不顾地将她纳入怀中,抚着她散乱的青丝,枕在泛着血腥气息的瘦弱肩际,丝毫不敢想象,方才如若没能赶上会如何?
本以为那些人不可能对她下手,如今看来竟也是宁可玉碎?
太过清楚刺客突来的追杀,对面前男人的心理造成的冲击,因此即使被他担忧得搂得几乎喘不过气,也不得不忍下挣开怀抱的冲动,任凭他寻求安慰地紧紧搂着她的身躯,直至孕肚实在压迫得喘不过气,颜娧这才试图和缓气氛,在他耳畔打趣说道:“听说东越是我自个儿来的。”
猛地一愣,承昀松开了长臂,沉沉眸光凝视着眼前故作轻松的人儿,不讶异她能听清后院遇袭之事,只不过听她说这话,听得实在不愉悦,不由得烦闷问道:“难道不是追着我来的?”
颜娧那有如阳春三月的温柔眉眼,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心里不由得也扪心自问了下,是追着他的脚步来的吗?难道当真早就对他心怀不轨了?
瞧着不愿意回答的小女人,承昀真被这小没良心的气笑了,若非她媚人眼眸里那差点溺死他的柔情似水,只怕早将她狠狠地教训一番。
虽然现在也没办法教训她,好歹还能逞逞口舌之快,正当他也打算这么做的同时,后院里的百烈五短身躯,小手臂叉着腰喝叱着俩人。
“你们俩真是够了!先拾缀拾缀留下的烂摊子能行吗?”百烈极度不平衡地吼着,一路陪同至今,都被强迫看着多久了?
有惊无险的挺过刺杀,还要接着腻歪啊?欺负人?哦不!欺负落难神仙吗?要不是回春被强迫分开,他至于看着这恩爱两不疑的一幕,看得心烦意乱吗?
承昀再也不敢将她一人留在厢房,横抱起逃过问题的颜娧,提气轻点楼板跃下后院,将她安置在后院水槽木缘上,风凉地嘲弄道:“人当久了,真当自个儿是人了?”
“几个意思啊?”吴老呐呐地看着眼前小娃儿。
承昀没有回答老者的问题,轻描淡写地往马厩走去,打趣道:“能吃的就别浪费,省得我还要废心思整理。”
什么?能吃什么?不是吧?
莫不是今晚不光是招惹了刺客,还招惹了不该招惹的精怪?
这话叫两位老者猛地一愣,回望百烈的眸光也微微闪动着不安,瑟瑟地后蹬离了两步,呐呐无言地看着眼前的小娃儿。
百烈没好气地哼了声,清楚承昀故意拆他台面的用意,有什么比鬼神精怪之说更能转移注意力?
更何况,整个九州四国还有几人知晓他们的存在?
知道的也不过就当作是青虫与蛊虫,有谁瞧过他们真正的面目?
是以他也没打算浪费自动送上门来的稀有粮食,既然有他发话,有他扛着,他为啥还要假装客气?
承昀都帮他整理成堆了,只稍运用他化形之后仅剩的转化之力,即可将面前堆积成小山的几俱仍热腾腾的粮食给消耗殆尽。
可惜回春不愿意跟来啊!
就在两个老人胆颤心惊的注目下,百烈瘦弱的双掌缓缓映出青绿光芒,银辉划过第一俱粮食后,眼前仅剩染了不少血渍的夜行衣,把眼前两个老者吓得团抱在一起,抖得有如筛糠地说道:“有妖怪啊!”
“老伯啊!我要是个有用的妖怪,还至于吃这些剩食吗?你们两个活生生的不是挺好的?”百烈啧啧有声地回望两个老人,负手于后来到老者面前,扬着骄傲地笑容道,“我是百烈,乃是神皇座下灵宠,出了这道门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两位可得铭记在心。”
话毕,百烈又回头继续清理满地粮食,不到一刻钟,堆积成小山的粮食早已不见踪迹,只有满地染了血渍的衣裳。
此刻,承昀也从马厩里挑拣了一匹颇为瘦弱的老马,套上没被烧毁的马车与鞍具,缓缓来到老者面前。
“马厩内的两匹汗血宝马交与两位处理了,本世子只想带着即将临盆的妻子平安返家,我们几人本来不打算惹事,偏偏贵国有几位喜欢惹事的主,本世子为保妻儿安危唯有沐血相抗,望请两位海涵。”
老者们这辈子哪里听得这番激昂嗜血的言词,听得不够明白,懂得不够真切,也在百烈刚才那番说词里有了初步的打算。
赵老率先摆手说道:“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吴老也连忙遮起眼睛回避道:“对,我们俩只是在街市上捡到这两匹马。”
“甚好。”承昀满意地扬起矜贵淡漠的浅笑,随后无视老者们的颤抖,各自塞了张百两银票后,缓步来到颜娧面前,无奈地笑着。
“好的车驾被一把火烧没了,最好的那辆被春分抢劫了,我们且将就着可好?”
第731章 步调
“行吧!能够回家就好。”颜娧都还没来得及说完,旋即又被男人二话不说地又抱上马车。
环视车上一应俱全的锦被与软枕,还有琳琅满目的各色食盒,这不是准备在原先那辆马车里的东西?
开始还想不透为何要吐露真实身份,结果竟是所有事态发展,都尽在眼前的男人的掌握中啊!
今晚的袭击他早有准备!
先是调虎离山引走大半的追兵,自个儿则留下来断后,清除所有哨探与暗卫,如若不是没料想到有暗卫摸上二楼寻到她,他的计划当真十分成功。
还好才醒过来的她也不算误事,男人一路上以内息喂养至今,虽然尚未完全恢复,拿捏几个暗卫也算不上太费事。
看着他细心打点所有行程上的诸多事宜,颜娧回眸递上了温婉浅笑。
即便前路漫漫,这一刻,她觉得那是种单纯的幸福,远行的浮云游子,即将动身返家的思乡悸动缓缓蔓延在胸臆间。
家啊!那个故去的颜娧与夫死子亡的颜姒,包含来自远方的她,从来都没能完整有拥有的幸福,那个有能遮风蔽雨的瓦片,里头有能一生相依的良人。
为不方便的腰腹找了最舒适的位置,笑得有如天际弯月眉眼,等待他的到来,如今她理想中安稳温暖的家,因他无条件也不曾要求回报的付出,感受到无比的幸福。
车驾外的承昀安抚着被大火吓坏的马匹,再回头百烈已将院内的几俱屍首与血迹消化得一乾二净,留下两个被吓得不轻的幸存者,吓得躲在一旁颤颤发抖。
承昀曲身在两个老者面前,清冷的眸光里涌上浅浅笑意,“短时间内原来的掌柜都不会回来,客栈麻烦二位先生打理了。”
“不敢当,不敢当,我们什麽都不会说出去。”赵老抬手不停摆手,虚长了那么大岁数,何时被称呼过先生了?
不说那不知从何而来的噬屍精怪,眼前的男人也算是与他有救命之恩,他也不是不懂得知恩图报之人。
再看看方才被抱进马车的女子,挥手就能解决几个刺客,哪像个善茬?又不是脑瓜子给驴踢了,哪会去做些令他们不快之事?
“对了,这两日我刚从西北的嘉梁城回来,那儿似乎不怎么平静,你家娘子身子重千万别去淌混水。”赵老从那儿刚完成一间米粮铺子的整建,不由得好心提醒。
“多谢先生仗义。”承昀有礼地揖礼告退,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一把捞起百烈随性地扔上马车辕座,交付了马鞭,自个儿大步地钻进帷幔内。
讶然无言地瞪视着手上的马鞭,百烈嘴角不由得抽了抽,无奈地抹了把脸,也只能认命地轻抽马背缓缓前行。
这个男人的心能有多大?居然敢将赶马的事儿交给他?就不怕他把马车给带入山谷断崖吗?
马车哒哒,车轮辘辘,晕黄的月光将车影拖得长长黑影,车驾内的颜娧终于吃下连日来的第一顿食物。
几个小食盒里是君子笑常见的糕点与小食,颜娧打开食盒时还能感受细微热意,可见得准备的时间就在一个时辰内。
离这里最近的君子笑分支,不正是吴老提醒的嘉梁城,能将他上马车的时间拿捏得这般恰到好处,颜娧除了佩服也想不出来怎么表达谢意了。
在男人的伺候下洗净了双手,颜娧半掀帘幕看着灰暗暮色,听着鼓鼓蛙鸣,以月色判断着行径方向,终於不由得纳闷问道:“我们下一个安顿的地方是嘉梁城?”
承昀俐落地将车内收拾妥当,还给她一个舒适的半坐卧位,不急不徐地说道:“可以停留也可以不停留。”
“今天留下的人,应当也是你安排的吧?”到了这节骨眼,她要是再瞧不出来得有多傻?
“什麽事儿都瞒不过你的法眼。”承昀递上了半凉的茶水,让她去去嘴里的气味,眼底除了宠溺还有几分赞许,“总要四处留点经过的痕迹,否则追踪他们究竟追到什麽程度?今晚算是最接近的一次。”
待她洗漱完毕,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掌没有闲着,立马覆在她膨出的腰腹上,无奈说道:“他看起来似乎没那么听话”
“嗯?”颜娧不明白地偏头回望。
不都一样没有动静的孕肚,能有什麽听话不听话?感受男人那双温暖的大掌游移在孕肚各处,倏地惊觉他似乎是在确认胎儿的卧位。
“大夫说了,如若妳能轻松些的时候,小崽子可能待不住了。”男人不放心地触摸着孕肚高点的位置,果真与她动武前的位置有明显的不同。
一路赶路,还在庆幸她睡下的时间比醒着多,能降低不少折腾,谁知道这次清醒竟还动了内息。
方才能吃得欢快可不是思乡情怀,而是小崽子不再压迫她的胃袋,人舒服了当然能进得好些。
“如果他在半道上待不住,我们得找个栖身之所,所以接下来沿途大城都安排了合适的住处,吴老的木工手艺在北越这地带十分出名。”承昀深邃幽远的眸光将她的讶然尽收眼底,“接下来的日子,妳千万不可再动武,否则这小崽子铁定待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