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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求妳了。”
“别这样吓我。”
“快醒醒。”
承昀焦灼的嗓音,如鲠在喉的酸涩,更是逼得他几乎无法再继续故作坚强,双眸紧闭的颜娧仍旧没有任何回应,也只能拥着气若游丝的身躯,不停地在她耳边呼喊着。
忽地,门外传来急促的步伐声,砰地推开门扉径直闯入厢房,仍是小女娃模样的回春,被吴昕毫不留情地砸在地上。
“唉呦——”
回春因跌得不轻而哀嚎着,一手紧握着只咬了一口的酱肘子,另手捂着被摔得发疼臀部,“不能轻点?怎么说我可是剪忧山的开山祖师吶!”
吴昕表情扭曲地看着稚嫩得令人脑壳疼的祖师,这两个小娃儿哪是祖师而已?那是一日四餐也养不起来的祖宗啊!
要不是得了小师妹这些年的庇荫,出手稍微能阔绰些,只怕怎么也养不起只吃不长个儿的祖宗啊!
打从知道镖局有酒有肉,这俩祖宗也不跟着舒赫了,死赖活赖也要赖在镖局里,哪是得跟在两口子身边?
得酒肉傍身吧?
瞧着回春念叨完就想接着咬手上的酱牛肉,吴昕不由地叹了口气提醒道:“我的祖宗,妳好歹也先看看衣食父母。”
回春生无可恋地抬眼回望吴昕,正想问哪个人胆敢自称为她的衣食父母,才回头,立马慌张地丢了手里的酱牛肉,飞扑到床沿惊惶地朝着承昀大吼道:“你都干什么了?”
没等男人应答,回春抛飞了手里的吃食,也不管手上的残羹,就往颜娧孕肚里衣上染了几个手印子,旋即颓然地落坐在床榻前的小几上。
“你们可真能搞事。”回春偏回望一脸茫然的两个男人。
别说她不给这俩人出主意救人,而是能做到之人少之又少,原本她就抱着最坏的打算,可能以这长不大的孩童模样过后半辈子,直至颜娧没在戏秘盒里。
谁承想她居然能出来!自个儿出来也就罢了,还拽了一个出来……
“到底怎么回事?”承昀焦心不已的问道。
“戏秘盒是个超脱世间的虚无存在,超脱三界的存在,神鬼也无法管辖,生命在创造之初都有定数,你说怎么回事?”回春一改顽童神态,有如隐士解谜般的审慎。
承昀愣了愣,顿时不知该如何启口,佛光昼夜三千世,及至一切众生,他却透过百烈,早已知晓他们身处之所与她的来处截然不同,三千世里的一念动辄,造就了他们今生的缘分。
即便来处不尽相同,他们也在此生构筑了足以孕子,能够延续传承的缘分,他懂得回春的言下之意……
一个没有来时路的胎儿,自然也没有三界的眷顾,没有因又如何成果?难道孩子离了戏秘盒仍注定保不了?
思及此,承昀原本怀抱希望的眸光,顿时忧心忡忡,思忖许久才找回艰涩令人哽咽的话语,缓缓问道:“现下该如何是好?”
“没有魂体的胎儿,你觉得落地会如何?我此生吃遍残灵,也是第一次碰上没有魂体的胎儿,你说我能有什么办法?”回春瞥了眼不断绽着绯红的掌心,冷哼笑道,“你给再多的内息也供不起她肚子里的无灵胎,到了胎儿该落地之时该保谁?”
屋内两个男人听得脊髓一凉,如若回春也没有法子,还有谁能救得了颜娧?
“难得这次不是她玩死的自己。”
回春不管不顾地风凉地一笑,没来得及笑入心扉,便察觉有人不留情地揣了她的发辫,听得熟悉的嗓音在身后传来,疼得她泪眼婆娑不敢动弹。
“很可惜我还活着么?”
醒在男人怀抱里的颜娧,面色苍白如纸,额间尽是冷汗,动了动被紧握的大掌,制止了他狂泄而来的内息。
“没有!妳要真怎么了,那得有多可惜?”回春连忙否认。
开玩笑!她的躯窍承载了三个魂体的过往,这样的躯窍在她的眼里可是千年难得一见的人间美味,真没在戏秘盒里成为游魂,看得到吃不到得有多可惜?
“原来妳的真心话还是为了吃。”
颜娧以仅有气力甩离了回春,又瘫倒在男人怀里,吃力地抬起藕臂,纤指试图抹去他眉间的哀愁,苍白的菱唇浮出了歉笑。
“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妳哪有一天不让我担心?”握着冰冷葇荑倾靠在脸颊上,承昀笑不及眼底的竭力蹭暖她的冰冷,洒笑道,“连安个小崽子也没能让我省心。”
吴昕回春:……
俩人默默的对望了彼此,确认过眼神,当真没听错,同时怀疑到底听了什么虎狼之词?
“他的确也没让我省心。”颜娧抓来男人的大掌,轻抚依然不见任何动静的孕肚,“能在狭小的棺椁底下把我折腾得晕得过去也没谁了,你是什么样子,安的崽子就什么样子。”
虽然棺椁底部通风透气,狭小空间于一个怀胎近八个月的孕妇,仍是极为不恰当的考验,气血完全不通畅的状况能不晕?
吴昕回春:……
俩人再次默默的对望了彼此,深深觉得是被喊来看一场浓情蜜意的大戏,不得不说,比他还能唱啊!
既然已经解答了问题,吴昕只得又拎起回春,半句话也不敢吭地退出厢房。
望着默默退出厢房的俩人,透着水润的眸光无言地凝望着彼此,谁也不肯主动打破这静默的缱绻。
听过卓苒的死因,俩人担惊受怕了几个月,好容易离开了戏秘盒,却仍得面对可能的失去。
思量许久,承昀终于率先打破沉默,努力压抑着哽咽道:
“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最终这些话,在她有意遮掩薄唇后也没能说出口,颜娧依然扬起令人安定心神的浅笑,和缓笑道:“不到后一刻,绝对不要放弃。”
第717章 路线
承昀揽着虚弱的身躯,望着她许久未见的疲累眸光,依然绽放熟悉的热切,那是属于她的光彩。
处于下风也不随意言败的韧性,困境不到无法转圜,也绝不轻易低头,身处险境仍能沉着判断该有的抉择,冷静等待转机。
这就是她,幼时落水前不也是如此应对刺客?
明明眼见他飞驰而来,竟仍选择笑倩嫣然地落水,那抹笑颜至今深刻烙印于心。
是了!她不止一次将命交在他手上,也是从那时开始认定了眼前人。
她的嫣然一笑里永远藏着话,令他更加好奇是什么样的过往,能让她将人心拿捏得如此透彻?
更乐此不疲地想知道更多关于她的一切,冷待也好,拒绝也罢,这辈子他都只认定她一人。
裴承两家既有天定的姻缘,他也愿意成全了得来不易的天意。
不都说烈女怕缠郎?既然明白了她的独特,又怎可能轻易放弃追逐?
他,庆幸,庆幸终于得了她的青睐,愿意交付她的一切。
思及此,俩人轻闭双眼,光洁的额际此刻轻触在一起,感受难得的静谧时光,谁也没舍得打破甜蜜氛围。
承昀抚去被冷汗沁湿的发丝,透着凤鸾令的内息不停来往期间,仅有稀少微弱的内息传回。
明白她承受不知从何而来的不适缠身,仍在重新适应外界身子不好受也没有半句抱怨,更令他不舍的嗓音都染上了喑哑,在她耳畔低声问着:
“我们回家可好?”
颜娧眼中一片茫然,突然没懂得他口中的家是哪一个?
男人原本悬心得绽不出笑意的薄唇,也因她那娇憨的迷惘而微扬,修长指节滑过粉腮,纤白颈项,眸色深沉地过胸臆,直至不曾软化的孕肚,摆出了十分有器量的态度说道:
“要是愿意这样同回西尧,妳知道的,我求之不得。”
颜娧被他那颇有深意的眸光给逗笑了,她出走归武山已有数年,如今搞出人命,两个远在北雍的闺蜜也尚不知情,更别说还有两双父母痴痴苦等,要真不明不白的跟他回了西尧,只怕她小命危矣……
“这招可比直接要我命来得厉害啊!”
“我这辈子都是妳的人了,难道妳不认?”承昀眼底尽是受伤,凝望着怀着他孩子的小女人,可怜兮兮地说道,“这锅不能甩,证据还揣在妳肚子里。”
颜娧:……
话反了吧!?
这算不算得上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讶然无言地拧了男人的脸颊一把,失笑问道:“你这是得了便宜还要卖乖啊?”
“不止卖乖,我整个人都卖妳了。”承昀说得那叫一个真诚恳切,扬起绽着浅浅绯红的双掌提醒,“父王说过……”
突来的绯红迅速占领了颜娧粉颊与嫩白的颈项,知道他接下来想说些什么,纤手连忙捂上薄唇。
凤鸾令的妙用她在戏秘盒里,已经体验得彻彻底底,真没必要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口。
两人内息快速蕴养周身大穴的滋味,又岂是一句叹为观止能被形容?
为何承澈愿意此生独守宁娆的心思,她也明白了。
武学开蒙晚了几年的遗憾,似乎已渐渐没了影响,热切需索彼此的同时竟能增长功力,难怪落脚西尧的日子,宁娆总是羞涩腼腆地告诉她:
以后就知道了……
虽然离开戏秘盒后,尚未适应突如其来的改变,在他不断喂养内息后,恢复的速度明显增快了不少。
但是要大大方方地讨论这样的修行方式,她还是没那个脸面的,连忙清了清嗓子,赶忙转移话题。
“行了,我带你回归武山总可以了吧?冰碧苑全当我赏你的。”
“我家娘子真最好了。”
感受掌心回传的内息有逐渐增长之势,承昀也逐渐放下担忧,揽着她半坐的长臂不敢松懈。
幼时母妃怀着惜儿那时,有床不能卧的模样,猛地窜入脑门,叫她平卧在狭小棺椁里将近一个时辰,的确是他大意了!
“贫嘴!”
颜娧实在没忍住地又拧了把,这次被以掌心缓缓摩挲,想抽手却被紧紧握住,胶着的眸光凝视下,轻移至薄唇烙下缱绻一吻。
“我俩发鬓斑白闲倚厅堂,等着含饴弄孙那日,我仍旧只为妳一人贫嘴。”
听得男人直白的土味情话,颜娧清澄的眉眼里也扬起笑意,也不知是否因孕中多思,鲜少为情所扰的沉着心思,竟也萌生几分温暖感动。
原来她也真为这男人神魂颠倒了啊!
此时那张勾着迷人浅笑眉眼悄悄拉近了距离,略微冰凉的薄唇也伺机覆上她的,
男人在一发不可收拾的火热来袭前,离开了泛着水嫩波光的菱唇,将头颅埋在她的肩窝里缓和满腔躁动。
肩窝里浊重的喘息惹来难耐的麻痒,也惹笑了颜娧,原来在戏秘盒外,他还是懂得节制与分寸的!
“乖乖别动。”他擒住胸膛里那没意识到正在放火的葇荑,听得她溢出唇瓣的轻笑,也无奈的气笑了。
他的自制力在她身上本就是个笑话,早在八百年前就放弃了挣扎,在戏秘盒里的胃口早被喂大了,于她只有比狂热更狂热的强索,哪懂得什么叫克制?
光是将吻落在诱人的唇瓣,脑海里就能影射,她在身下时那磨人的娇媚,理智分分钟溃败出逃。
栽了!他早早认清的事实啊……
颜娧虽没能忍住满腔笑意,也不敢太过造次,心里明白到最后折腾的还是自个儿,只能求得他的退让,悄然移动到舒适且不压迫孕肚的位置,等待男人缓和下腹的躁动。
气息恢复平缓后,男人始终不舍得离开,偎在鼻尖能嗅到她独有香气的肩窝里,轻声问道:“可有想好回北雍的路线了?”
“嗯?”她倒是没想到会被问这个问题。
“我再不愿意承认也得认了,妳的确将梁王拿捏得透彻,”察觉她含着些许错愕的应答,承昀当真气笑了。
心里都清楚,返北的路程不管怎么走,都有不可预料的风险存在,得斗志斗勇为前提下,终究得问过她的想法。
第718章 强势
重获自由的藕臂勾在男人宽阔肩背上,葱白纤指轻转围画着,头颅轻倚着他的思考着男人的回答,那提及梁王的语调,怎么听都不对劲。
酸啊!酸得甜腻氛围里也充斥着浓浓的醋味!
没有立即回答男人的问题,而是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轻靠在宽阔的胸膛里,汲取着久违的温暖,听着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藕臂揽上窄腰,不安分地触摸着与戏秘盒里不同的真实手感。
待男人耐不住地松开了泛着绯红的葇荑,擒住仍不停作乱的葇荑,吐出了一声无奈的绵长叹息,眼底有一丝意乱情迷,还有的,是欲望,是一种想要将她压在身下,狠狠蹂躏的欲望!
颜娧清澄的眸光浮出了一抹兴味,似乎不经意地作弄了眼前的男人啊!
不小心玩出了火,自然没敢再忽略他眼底的警告,没了他的内息支撑,苦了可是自个儿,她傻么?不由得乖乖握回泛着绯红的大掌,笑得有如春天盛开的花儿般央求着他。
“先说正事。”承昀缓下动作,没有立即满足她的要求。
“内息也很重要啊!”颜娧委屈地抿了抿唇瓣,嗫嚅着,“身子骨太虚弱,脑子不容易想事情。”
看着她做小伏低的神情,好似被欺负得差点没了分寸的人是她,不由得气笑了,偏偏又不想遂了她的心思,只是轻落了一吻在葇荑上。
“上了年纪,偶尔总有力不从心之时,我身子骨弱了也不好推敲接下来的事儿。”
颜娧:……
有没有这么小气啊?被反套路了?
活了几次都没听过哪个男人愿意将力不从心挂在嘴上,这个男人果真与众不同,自贬的话都说得那么信手拈来,当真不把脸面放在心上啊?
离开戏秘盒第一天,就不再任她予取予求了?想着心里就委屈了啊!
看着眼眶微微泛红的小女人,承昀哪受得住?知道她变着法子撩拨又如何?还不是心甘情愿地受着?想着想着,索性也就忍了下来,再次透着凤鸾令送上丰沛的内息。
如愿获得内息,颜娧也不再犯小脾气,温顺地再次倾靠在温暖胸膛上,开始细细推敲梁王可能的想法。
“陆淮当真被留在宫里?”
“伤势康复后,就被带进宫里,至今没有离开。”承昀如实答道。
虽然也曾有所怀疑,可是楚风几次偷偷潜入宫中窥看,鬓发斑白的梁王的确失了理智般疯狂查找古籍。
“他想透过陆淮得知裴家来的消息不假,应当更想知道几个爹娘帮我安排的返家路现在哪儿。”颜娧若有所思地轻抚着孕肚,脑中飞快闪过各种可能的答案,“被执念束缚一生的男人。不可能轻易放过我。”
抬眼凝望眼前的男人沉思着,怔怔出神,许久才又喃喃问道:“陆淮是不是成人质了?”
这个问题令承昀深邃眸光沉了沉,不敢肯定她的猜测,却也不能否认的确有这样的可能性。
一个在东越叱咤风云多年的男人,会因为无法接受事实而发疯?四国纷乱虽说奕王功不可没,梁王可是幕后最大的功臣,或者他还在盘算着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