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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晓得会不会为了离开宿主而伤害宿主。
方琛洞悉了徒儿眼里焦虑,安慰说道:“安心,有灵契在,回春只能盼着我早死,不能帮我找死。”
颜娧:......
这个师父有意思!被回春咬了几口儿能轻易判断她的思绪?
猜她的思绪,说得一个个准呢!
“那她怎么办?”严刑逼供她向来不喜欢。
何况这一切早已是瓮中捉鳖,谁来办的事儿根本不重要。
师父也协助解了单珩下的药引,指不定蠢一些还会自个儿找上门来要人。
“敢把蛊毒放入指甲也是个能人。”方琛点破。
正常人谁喜欢把玩蛊虫?
颜娧偏头想了想,直白对着侍女问道:“那妳说不说?”
“我说,我说。”侍女颤声说道,“娘娘答应保小的与圣上同枕。”
也是,皇帝有小黎后在畔,看似未免重蹈覆辙而努力雨露均沾。
辛苦勤公公了!皇帝越来越精神,公公越来越消弭。
“妳可知那蛊虫何物?”颜笙见侍女颤颤摇头,扶额无奈说道:“你们这群近日被临幸过后的后宫妃嫔,有幸怀胎后,各各等着如同先黎后的下场,现在妳觉着这是不是赏赐?”
在皇后宫内不敢造次,侍女仅能捂脸轻轻啜泣。
颜笙再次以掌事宫女口吻说道:“人可以傻,不能蠢,今日没算上弒君也算得上谋害妃嫔,怎么都是死罪。
妳想想怎么解释,家人命全悬在妳手上,我们等着。”
既然不是蛊毒,她能帮忙吆喝两声没问题。
方琛褪了扔沾有血渍的外衣覆在侍女身上,拍拍肩际说道:“说了,保妳一路好走我还行。”
这侍女挺能熬,与内侍同样蛊毒在她身上,居然能够为这宫廷之礼硬生生忍下。
侍女一阵舒缓后,眼眶里泛满泪也没敢落下,咬着唇瓣支吾说道:“小人的....父母....兄嫂...全在...贤妃娘娘...手里,小人...不得...不办。
娘娘说...大皇子...废了,四皇子渐长...是时候...该为...该为...聪慧的四皇子...铺平...前路。”
颜娧与颜笙交换了眼色,果然是贤妃中招啊!
李淑妃躲得隐晦更沉得住气,几次宫里有人倒霉,都像无事之人,倒霉遭罪的都不是她。
除掉了先黎后,她想的并非一门心思往后位钻,如今看来是想效仿黎莹直接抵达太后之位。
能不能当皇后她根本不在意,她只想一个个搬走儿子的绊脚石。
“行了。”黎莹从内室缓缓步出,轻轻叹息道,“妳可看清这红墙绿瓦里没有盟友,只有杀戮了?”
侍女不停颔首半句不敢多言。
“我救不了妳的父母兄嫂,妳只能赌一把没了利用价值,便会主动被释放。
我是个没有母家依附的平民皇后,无权无势为妳发话,贤妃要我无后我认了,妳认不认?
世人看不清我是何人也无妨,与妳,可以叫妳当个明白鬼,妳可认清我是何人了?”
跟在贤妃身旁也有十数载的侍女,能攀上龙榻几率有多高自身没点数?
如今打着家人被俘之由想来窃得原谅,有这么容易?
自身没点心思,能随意撼动?
宫里老人怎么可能不认得太后模样?侍女惊颤地跌坐在地。
难怪贤妃计划能进行得如此顺利,原来是这儿的主子压根儿不可能生!
一切都是帝后的计谋!
“太...太....”侍女始终没有喊出完整的话语。
黎莹将手指置于唇瓣间嘘声说道:“明白了便安心去吧!”
黎莹轻挥指头,立夏便毫不犹豫地执行命令,扭了侍女粉颈。
她从未想过如此草菅人命,如今蓄意再伤儿子,又策划谋害好不容易寻回的姊姊,能不讨?
颜娧看着黎莹冷冷绝杀,偏头问道:“咦,不用留着指认?”
“不了!两人都没回去,够贤妃吓得了,留着他们几个好好斗,瞧淑妃能安静多久。”黎莹来到颜娧身后紧紧拥抱,在她耳畔说道,“妳为北雍、为我做得够多了,这次连妳也算计,我咽不下气。”
她在内室桩桩件件都听得清楚,怎能不怒不言?
颜娧拧了黎莹琼鼻,回望她仍怒意未减眼眸,安慰道:“傻话!不为妳我们能为谁?”
这话,听得三人齐齐泛出泪光,遇上糟心事儿又何妨?
重要之人能相与为要啊!
三人不符合年龄的亲昵,方琛似乎也听出了些端倪而望着泪光闪烁的颜笙,因她给了个轻浅颔首着而愣了愣。
黎莹虽勉强也不得不勾出笑容说道:“安心做妳想做的事儿,北雍有我们几个还扛得住,狗咬狗一嘴毛,我们不跟狗过不去,只等着互咬。”
殿内皆不是随意糟贱他人之人,却也不会任人摆弄。
方琛见立夏正要拉出侍女,摆手示意稍等,淡淡笑问道:“徒儿想不想她们更担心点?”
颜娧大眼搧搧回望唇边尽是笑意的方琛,吶吶问道:“还能更担心?”
“反正我看这宫闱里也没什么正牌妃嫔,我们今天收什么礼,还什么礼便是,礼尚往来,往而不来,非礼也;来而不往,亦非礼也。”
方琛负手于后,挑眉询问一室仨女,眼底尽是毫无隐瞒的宠溺,仿佛宠这仨有多么天经地义!
这师父,连行歹事都以礼记说得一套套的!
第237章 地义
子夜时分。
贤妃紫藤殿里闹腾不休,销魂蛊驯蛊半成,如同蚀心蛊般发生变异,不需等来梦寐蛊便有作用。
立夏安排了几个经武威侯府入宫的宫卫巡经紫藤殿。
贤妃与几个宫女,面色轻挑红润,赤足跑出殿外,正好人手一人拉入殿内。
承昀踏入皇宫,正巧见着这一阵肆情霏霏,颠鸾倒凤,吓得他跃上墙垛,急奔走避。
待所有人木已成舟,在紫藤殿内沉沉睡去,黎莹带着众人前往时,似乎仍沉醉在那一阵疯狂骚动里。
连夜将武威侯请进宫廷,亲自检视一场紊乱,即便再如何不愿,也知晓计谋失败,还赔上了女儿。
有个私通宫卫的母后,聪慧如四皇子该身归何处?
这一夜急白了武威侯所有头上毛发,当与落座在紫藤殿主位上的皇后对视时,眼神只能仓皇逃窜。
颜笙站在黎莹身后顺着气脉,即使已焚了香熏,门户大开,仍掩盖不了殿内靡乱气息。
黎莹扶着发疼额际,呲声问道:“我一听消息便赶来,并未惊动圣上,侯爷打算如何是好?”
这句话很有技巧,也是故意给武威侯一个无法选择的选择。
“请皇后娘娘示下。”武威侯头一回与皇后对峙,十分清楚明媚眼眸里的淡然全是假象。
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要做什么?
“想必侯爷也清楚,近些年庄氏送了些什么到我殿里,不知侯爷是认或不认?”
立夏扔了两套侍从衣服到武威侯跟前,腰牌仍系在腰带上,看似人凭空消失般。
“腰牌上的两人皆是庄氏的贴心人,侯爷可知晓?”黎莹佯装无奈地回望武威侯。
“娘娘!小女不会这般对待娘娘!请娘娘明察,定是....。”武威侯即便知晓也不能承认。
“奸人所害是吗?”黎莹从怀中掏出如同销魂蛊的琉璃珠,勾着淡雅浅笑,轻浅如风的问道,“近日我恰巧得了高人指导点,取得了这返退蛊,不知侯爷愿不愿试试?只曾有碰触过蛊虫,该蛊虫功效会全部反噬。
今日大宴后,在我殿里开了,两个侍从仅剩衣着,连尸骨都没有留下,稍晚紫藤殿也变天了,不知是否有关联?”
“娘娘切莫相信坊间术士妖言惑众,虫蛊圣上禁止宫内豢养,切不可以身试法!”武威侯惊愕提醒着。
“可是不试,我心里不是滋味。”黎莹说得极为不悦地问道,“不试试怎脱得嫌疑?难道侯爷害怕反噬?”
虽知他明摆着做贼心虚,黎莹仍是用心周旋着。
武威侯瞧着殿内衣衫不整,仍未醒觉的女儿,心里自是信了反噬,但为了家门岂能随意承认?
看了武威侯心惊的模样,两人交换了神色,颜笙亦是轻浅地道:
“侯爷怕是没听清娘娘所言,容小的再提醒提醒侯爷。
不知这等情况,侯爷是想等圣上出面,抑或是同娘娘商议?”
武威侯喉头一滞,仿佛被掐着颈项无法动弹。
一殿靡靡霏霏能等着皇帝来处理?女儿失了清白于宫卫已是不争事实,还是自家挑选入宫的宫卫,追查下来能逃避得了?
他该顺着皇后台阶下?
“看样子,侯爷是想等着圣上处理。”黎莹朝着立夏示意说道,“有请圣驾吧!我处理不了。”
“是!”立夏正在衔命而去,便被武威侯拦了下来。
“娘娘且慢。”他紧握着拳头,不知为何会走到这个地步,狠狠咬着牙槽,一字一句地说道,“小女与外孙儿一同自请出宫,返家中带发修行,望请娘娘恩准!”
武威侯恨恨地叩首伏地,眼眸里尽是无力反驳的愤恨。
京城内势力再庞大又如何?没了在宫内的女儿与孙儿,有何用处?
一朝行差踏错,满盘皆输,又能如何?
好个神国使者!
亏侯府还感激不尽,好生伺候着,搞得女儿得出宫息事宁人,连带好不容易安插入宫的人,全都得一并带走,这口气让他如何咽下?
千算万算,不值天一划?
他们能得神使相助,皇后不能得神人相助?如今想什么皆是枉然!
颜笙端上了文房四宝的小案到武威侯面前,轻声说道:“侯爷请。”
黎莹倚着凭几,佯装扶着发疼额际,叹息道:“趁着天没亮,留给侯府一份体面,我还是能做到,侯爷愿意接受便落墨。”
武威侯握着笔杆险些没将宣纸写透,一腔怒火愈写愈烈,直至交上宣纸依然满怀愤恨。
黎莹没有接过落墨,只是挥挥手示意颜笙收下。
“夜深了!请侯爷尽快清理,立夏会协助侯爷离宫。”黎莹抛下话,便带着笔墨离去。
武威侯府再不悦又能如何?
连碰触琉璃珠的勇气都没有,如何确认是否有返退蛊存在?
驻足在紫藤殿牌匾面前,她轻浅说道:“卸了牌匾吧!宫殿脏不适合了。”
“是。”立春快速跃上牌楼位置,一记飞掌,匾额应声落地。
紫藤殿是她未封太后前的处所,积载了许多她与雍德帝幼时回忆,她的不甘,她的怨怼,以及她后来的淡然,全都封禁在此处了啊!
姑且如此吧!
人一辈子总在选择里度过,拆了匾额忘了过去也是好事。
快步走回承凤殿,见着的是一殿已睡得东倒西歪的人们。
殿内已清扫完成,不再残有诡异的蛊虫腥臭,方琛也换好衣物落坐在客席闭目养神。
看似累极的颜娧睡在承昀怀中,见着两人双掌紧握,也知晓颜娧已沉沉睡去。
黎莹失笑道:“还说等着我们回来,这是全都睡着等我们回来吶?”
此话一出,除了颜娧,男人们全都抬眼回望她。
“丫头累了,让她睡会儿。”裴巽嘘声连连地要求安静。
也是听承昀提起才知晓,颜娧担忧方琛来不及赶到已数夜未阖眼,又被回春啃蚀了一阵,能不累瘫?
几乎是承昀一揽,内息一提,立即昏睡过去。
环抱着满怀馨香,瞧她安然无恙地睡下,也放下了对方琛的忌惮。
本以为他会刁难颜娧,未曾想已顺利洗脉,日后难为蛊虫所扰。
毕竟入宫前那阵,还朝他小王八的喊个不停呢!
难道疼女徒真是天经地义?
第238章 高深
又是漫长的一夜。
宫廷里从来不乏牺牲者,今日这群淫乱了紫藤殿的宫卫,随着武威侯回返后果会如何?
黎莹笑了笑,选择相斗之时,庄氏便没得选择了。
黎莹扬起温暖唇线笑道:“琛哥哥看似又更年轻了。”
回春在方琛指上探出头来,表现存在感,惹得众人一笑。
“牠方才又洗髓了承昀,那样子哪像是洗髓?以后称牠洗劫好了。”
这厮爱上了这两口子身上的淳澄内息,看似时不时观望着,随时伺机再咬一口呢!
本想着内息相依即可,这厮主动跃上承昀寻求同意。
古朔城相遇时,怎么求牠咬都不肯,现在咬了人家媳妇儿过了瘾,现在反口要咬,不得求人了?
“回春几十年来被琛哥哥照顾得更精明了。”颜笙也忍俊不禁。
这两人同受过削骨剑之苦,内息能不更加淳澈?
受伤期间仅能调整心息的日子,几个练家子受得住?
“你也是个心狠的,不怕回春把你媳妇儿吃了。”方琛眸光深邃地回望抱着徒儿的承昀。
“我媳妇儿人见人爱,还没有不喜欢的,你喜欢,回春舍不得吃。”
没先探听一番,胆敢把媳妇儿送上门?
万物相生相克,方琛的克星,便是伶俐动人的小姑娘啊!
媳妇儿不正是伶俐动人,娇俏可爱?
黎莹虽见了承昀进宫,心中大石算放了泰半,仍不放心地问道:“宫外都安置了?”
“裴谚连夜吩咐下去了。”承昀予以安心的浅笑。
三教九流各行各业,不歇息的场所多得是,武威侯这次想翻身没那么容易。
原本打算留着贤妃淑妃相斗,毕竟敌人还是放在眼下来得安心
方琛这么一玩,可闹大了,民间没安排些动静配合,这关没那么容易过得了。
京城百年世家一家家崩解,能不叫几个仅存的世家担惊受怕?
曾经参与海晏堂酒宴的各大世家,一个个败落得无影无踪,有谁胆敢真正探究原因?
如今绞尽脑汁扶持的皇帝无法糊弄,不知会不会想着又要安排哪位继位了?
如今世家深知宫廷已不若往常容易探得消息,自然消停了不少。
今日故意一举揭了武威侯安排的宫卫,亦算蓄意挑战世家。
擅动宫禁,指染皇家,便得如此下场。
“所以,我算来得适时。”方琛也不得不服了小徒儿这运道了,想要什么都是手到擒来?
“若是昨日到不了,我本打算没要生娃吃了就吃了。”黎莹思及此也不禁笑了。
“未曾想,居然是给皇帝吃。”
两姐妹相觑,再也没忍住笑,这算是入宫以来最舒心的一次了!
计划果真永远赶不上变化吶!
魏国公那时,尚且得隐忍兵权交接引发动乱,仅能封禁岳贵妃,废了魏国公。
杵着挨打几十年,首度回击,能不舒心?
“忙活一天,都安置了吧!”黎莹落坐回主位上,轻靠软枕跟着闭目养神。
至此剩下归武山的黎祈了,儿孙都解了缘生之苦,也没牵念了。
......
立春之日东风解冻
马车辘辘,冰雪初融,万物复苏,芳草如茵。
两口子换上了一袭橙萱湘绣直缀,风雅翩然地踏马而行。
马车留给了方琛,一连三日封禁门窗驯蛊。
连客栈歇息也没离开马车,原先决定在画舫驯蛊的决定,在方琛看到徒儿的船只后而打了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