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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师兄瞬时默了默,互换着眼色。
这话有弦外之音啊!
“妳哪来的银票数?”郑恺浊世佳公子的优雅浅笑差点挂不住,饶是他开赌坊也不敢说数银票算专长!
这是谁给的勇气?
颜娧青葱长指手互敲了几下,勾着浅笑软糯说道:“赚啊!”
这回答连仙风道骨的舒赫都沈不住气,摆出师兄款,凝眉微愠问道:“小姑娘家能赚多少钱?认真回答。”
“唔——”她蹙起柳眉认真掐指算着,嘴里喃喃说道,“君子笑、妍颜坊、书舍、平安寺、绣庄、庄子、刚开张的簪坊,算算一年也还有近千万两的营收,四国岁贡四百万两扣除后,手头还剩六百万两应付各项开销,不好算呢!”
她为难的看向诸位师兄,楚楚可怜的问道:“真要细算得回去翻账本,师兄们等不等我?”
晁焕好像懂得小师妹要表达的意思了,原本等着挑衅而环胸的健臂,忽地朝小师妹拱手说道:“小师妹嘲笑师兄,也占了个山头,没赚到半分银子。”
他们几个师兄的确被抓住要害各个击破啊!
听得晁焕所言,其他人不可置信地回望,在她身后带着浅笑相与的承昀,没听说西尧世子娶了个会算银票的,这是怎么?
承昀不置可否的轻笑,又叫他们纳闷好一会。
晁焕无奈的摇头笑问道:“妳说我就得信?”
“诸位师兄爱信不信,反正一个不信,就把小师妹刚讲的全抛诸脑后,当师姊骗人吧!”她抿嘴笑出两个梨涡,扬扬柳眉转身回到承昀身旁。
两人相视而笑,天没亮就起来为她恶补诸位师兄的习性与喜好,如今应用得还算可以吧?
颜娧可人眼神探问着身边男人,只见他也跟着带着赞扬地无奈失笑。
庆幸被挠得心痒痒的不是他,能挽着纤手等着几个大老爷们的决定。
“不像是骗人。”聂谦环着胸又窥探了两人身上衣物,肯定地道,“玢璘锦在市面上有市无价,更何况是勾勒了金蚕丝线的玢璘锦,根本还没在市面上见着过!”
承昀特意选了今年庄子里给她做的春衣,真的有用啊!
看把布行老板挠得心痒了,也馋得眼眶子都红了,只差没想把她身上布料给扒下来。
去年出产的金蚕丝,经过精炼产量并不多了,庄子里的人只单单专供给她制作新衣,想要在市场上买到,最快也还需要一年的时间。
郑恺饮尽了竹筒里的酒,学着颜娧想再取一桶,飞腾在竹林间,连续取了几个空竹筒,扼腕的回望着师妹。
“师兄要是把这片树林给毁了,肯定会有人来揍你!”颜娧十分认真地颔首。
话毕,又借着身旁男人的掌心,再次提气腾空,取一节竹筒,去了竹节再递给郑恺。
“我摘就摘不到?”郑恺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的郁离醉,小师妹信手拈来全是幽香四溢,真是君子笑名酒啊!
颜娧挠了挠发髻,尴尬笑道:“要是这么容易辨识,怎么养老酒?”
捧着竹筒回望师兄弟们,郑恺臣服于酒香而愤慨道:“谁不信小师妹了?我跟谁过不去!”
众人:......
师兄弟结识近三十年来没有龃龉,没有争执,为小师妹一句话翻盘了?
众人看向冷情的吴昕逼着表态,媚色掐着兰花指环着胸,婀娜回首看向颜娧,轻声问道:“小师妹如何有那双面绣的绣娘?”
多数的双面绣,一般都是用来皇室缝制天衣,被小姑娘用在普通的交领襦裙上,真是......心烦意乱。
他心疼花了几万两买的戏服,还不如她袖口上的粉色荷瓣那么精致。
颜娧听着一声声的小师妹,心情挺好,毫无隐瞒地回道:“绣庄里的绣娘,朝廷赏的。”
这到底是什么运道?同样占了山,小师妹成了皇家贵人,他竟落草为寇?
“小师妹真把后山赠与我?”舒赫见小姑娘心情好,也赶上了声小师妹。
“起好道观好与二师兄使用,非赠。”她双手撮着钞票的动作提醒道,“小师妹是商人,商人!”
舒赫扬扬眉宇,哪还有什么仙风道骨,频频贼笑道:“行!拆帐嘛,二师兄懂得。”
平安寺也算在她收支里,他听得一清二楚了!
颜娧咯咯笑了,有几个上道的师兄,挺喜欢!
众人看向一直还没发表确切意见的晁焕,他两手一摊,眼里满是心伤地说道:“我可是从头到尾没有实际利益之人,你们这样看我作甚?”
是啊!小师妹打什么主意?
第268章 温饱
卖布有布卖,唱戏有戏服,赌徒有酒喝,连道士都有道观,他呢?
“三师哥。要的不是东越赦命?晁幽君与十六孤魂不再是朝廷钦犯,不是师兄最期盼的?”颜娧盈盈双眸回望着晁焕。
被这透彻洞悉的眼眸,瞧得一时无言的晁焕正纳闷着。
嘿呀——
小姑娘真的刚刚醒来?
怎么一觉醒来也没见着面,已将他们的底儿都给摸得明白透彻?这是
晁焕拇指画过英挺鼻翼,勾着似笑非笑说道:“妳要连这事儿也能成,喊几百声师姐都不是个事儿。”
“我不敢保证三师哥幽都山能完全改变。”颜娧瞧着晁焕一副也不过如此的神情,笑得有若月华初上那悠远宁静。
晁焕也不懂得为何小姑娘家,竟能笑出有如母性慈爱的关怀眼神,不自主地有股相信的冲动,似乎能理解为何师父会栽在这小姑娘手里。
说服,她那纯善的眸光,的确能为她的说服力增色不少啊!
这么多年来,她身为地勘,一旦不适宜居住,还得身兼说服当地居民搬迁的责任,察言观色她算学到啊!
虽说男女思维大有不同,这群师兄们的年岁,与她两辈子的岁数加总起来差不了多少,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心里求什么还能不晓得?
“可是,如果能有口饱饭吃,也没人想成草寇。”颜娧偏头又回复了那温婉的浅笑问道,“归武山百里内的山坡林地、庄子田亩,都有官府契书的,三师兄的可有?”
“救济穷苦百姓都不够用,还把钱送与官府?”晁焕冷哼。
颜娧耸耸肩,挑眼瞧了承昀口中最不易说服的晁幽君,血性男子硬颈子是不容易掰断,也不是掰不断,只得以伤人的事实说服,一针见血地说服。
“三师兄没觉着救济了十来年,也未见百姓生活改善?”
晁焕被问得一呃,的确,东越两王开始争权以来,尤其奕王领地内,贫富不均甚是严重。
奕王似乎故意为之,田秽稼恶,籴贵民饥,道有死人,自是寇盗并起,关于天谕所言也是由此而来。
于人民无所适从之时,给予错误的希望与渴盼,蓄意将关于神国帝后重返的谣言散布出去。
为与摄政的梁王一较高下,奕王这些年在领地创造了不少,关于自身勤政爱民的事迹,时不时布施灾贫,然而这灾贫又是谁施予的?
穷苦百姓求得一口饭吃,无法看清亦不愿看清,他们这些局外人还看不清?真官兵成假盗匪,游走于东越境内多少年了?
暮春城外那一夜消失的兵营不正是其一?
不得不说,小师妹问到了晁焕心坎里,能有口饱饭吃,何人愿成为草寇?能真正给予百姓安乐,他又何必再抢?
是以,他环着胸,挑了下颌问道:“说吧!小师妹打什么主意?”
颜娧满意的听着又一声诚恳的小师妹,搔搔头、咬着唇瓣,看似为难的问道:“抢习惯了,三师兄不抢了能习惯不?”
晁焕被问得嘴角抽了抽,扯直唇线表示不悦道:“吃得饱还抢什么?”
“那好办了。”颜娧从袖袋中掏出一沓子东越缴来的银票交于晁焕。
众师兄:......
小师妹不光是个练家子,还是个会吊人胃口的练家子,更是个有钱又会吊人胃口的练家子!
算银票不是开玩笑的啊!
晁焕看了不下百万两的银票,结实长臂有千斤重般颤抖,不可置信地检查每张银票真伪后,诧异得差点说不出话,虽努力咽下惊愕,尾音仍高了半个调问道:
“妳哪来这么多银票?”
“赚的,以后教你咋赚,能行不?”颜娧挑了挑柳眉。
四国上缴回来的银票,都是四国各地行号所开立的银票,送回北雍也不曾兑换,她习惯留下部份备用,要在各地再作他用挺方便,有什么比看到自家来的银票可信度高些?
这就是为啥最初开始几年,再怎么不济也要再投入新的银票,不愿动用各国送来的银票。
瞧瞧!如今不正好用上了?有什么比东越各处往来行号所开立的银票,更能安抚怀疑?
拿着这笔钱买下幽都山,看着就像四处凑钱来的,也正好能分散官府注意。
“结果我才是最大的受益者?”晁焕忍不住调侃了自个儿。
劫富济贫十几年也没劫过这么大笔银子,如今算借小师妹福气长眼界了!
“非也非也,幽都山周众才是最大受益者”她以云袖掩着笑意,再认真不过地说道,“幽都山不是给一只钓竿能解决的事儿,只要三师兄能绘出山势地理概况,再给小师妹几日规划设想,想必不久必能成事。
这本天谕说的多为数不清的天灾人祸,想必在四国印证了不少,如果天谕预言不再属实,幽都山方圆百里的百姓都能吃顿饱饭,还有谁相信天谕?”
“小师妹竟是个揭底的狠角色。”舒赫捻着小胡子看着这不与相貌相符的性子,小姑娘面相与表现出的性子完全不相干。
擅长摸骨的师父铁定也是摸过晓得的,为此破例收这个小师妹?
罥烟眉,含情目这等红颜薄命像,竟活得如此出彩甚是奇特,更别说那胜似西子的病弱体态,竟能习得一身不俗武艺。
小师妹的面相已完全不准确了啊!
师父摸骨又摸着了什么?
舒赫摇了摇头,已是不可知之事,也便罢了,别说认这小师妹,要他收徒也成!
“二师兄言重了,丫头只是不喜欢被踩着打,天谕假造预言百姓受灾,流离失所,如果连东越境内都失效了,东越百姓现况也能改善了,谁还想添乱?
各位师兄们长年在东越,为的不正是此事?只是丫头仍是问得那句,抢习惯了,能不能回头吶?”
“妳这小丫头片子都能做得,我们这群大老爷们做不了?”
晁焕觉得被重重刺激了,贫瘠了数十年的归武山能有今日地貌,真是小师妹的杰作?
这些年来,他们在东越做了什么?
没喂饱百姓也就算了,居然还被东越通缉......
在归武山呆了近半个月,处处可见生机活耀,百姓安居,哪还有任何贫瘠之象?
“那...那我们便从幽都山开始,叫周围百姓能以自身之力求得温饱,不知三师兄意下如何?”
第269章 螳螂
晁焕失笑地看了小师妹。
“小师妹可知,暮春城一事后,进出东越变得更难?”
颜娧扬起可人浅笑回道:“师兄们这不是出来了?”
问得众人一噎,各自搔头转向四顾,又喝了好几口酒。
颜娧不明所以地回望师兄们难以启齿的模样,嘴角抽了抽。
聂谦苦笑问道:“小师妹可知为何东越难进出?”
颜娧摇头,要是知道会舍得立秋前往?
“南处是养蛊翘楚,东越则是术法能手,而近几年越雍边境多数被划成了奕王封地,即便不是奕王的封地亦是劝动了梁王,以术法配以蛊虫洒往各国边境,简单来说,东越有面看不见的墙。”
“边界如此之大,怎可能全面管束?”颜娧忽地觉着是不是生错地?
为什么只有北雍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西尧好歹也有个魅人异术能看,北雍呢?待他国痛宰的小羔羊?
舒赫捻着小胡子如实说道:“术法只在东越地界生效,带出东越只能有短暂效果,入了北雍地界甚至完全失效。”
闻言,她抬眼回望承昀细声问道:“这是爹娘们挑暮春城下手的原因?”
“当然,爹娘们会计算最小损失,未曾想还是着了道。”
从父王把家传指环交与他,又将承熙一起送来北雍,便猜测爹娘们可能有所打算,只是没料到会故意深入东越地界。
“难怪单珩那人只能在北雍煽动人心,原来是小玩意儿都不能用了。”颜娧直觉对这异世了解的还是不够多,又凝眉回问道:“师兄们还是没说怎么离开的!”
师兄们又是一脸诡异。
晁焕环胸挑了下颔道:“江湖一点诀,小师妹别问了。”
颜娧嘟着菱唇问道:“万一哪天我需要呢?”
“那师父肯定会跳起来打死我们了。”吴昕兰花指掩着媚人眼角,倒像是擦着冷汗。
闫茵已教师父疼得都忘了山门规矩了,小师妹疼得连命都能舍,真把天赦还元水用在小师妹身上,他们几个还能有命啊?
看着他们异样的反应,就连承昀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颜娧脸上全是求知欲,握着双手祈求着,勾着浅笑保证说道:
“没事!师兄这倒是不用担心这个,师父都化成灰了,真跳起来也打不着。”
承昀闻言忽地抑不住扬起的唇线,只得捂脸偷看着诸位长辈。
师兄们:......
小师妹这保证打了个又准又心疼,师父真化成灰了啊!
没事!师父最常挂在嘴边的话,再难过也要笑出声。
笑了,遇上再难的关隘也能过,师妹什么真传没得,得这嘴皮子这项真传?
五个师兄弟相互推托着人去说,最后抱着一沓银票的晁焕被推了出去。
深吸了好几口气,晁焕脸上有数不尽的艰难神色,苦笑说道:“小师妹啊!天赦还元水这玩意儿,师父肯定不会叫妳用。”
“那是啥?”颜娧蹙起柳眉。
完全没听过得东西呢!
“九九八十一种生物的金汁,再加上我们身上的回春血。”晁焕如愿地见着两口子都拉下了脸。
颜娧为难地捂脸问道:“然后?”
“擦在身上,淋在地上,骗过边界蛊虫,能让术法短暂失效。”晁焕苦着眉宇。
颜娧嘴角抽了抽,心头憋闷地道:“辛苦各位师兄了。”
除了辛苦,实在说不出其他话了。
别说师父不让用,真要她用上,心里也不见得能过得了那个坎!
“看样子这法子只有剪忧山能用了。”颜娧笑得比哭还难看。
想着能够不用重新定灵契,让裴家能够再安然入东越的小心思,看样子还是不成。
说实话,她不希望灵契又继续捆绑裴家,能自由生存不是挺好?
醒来的时间,她也不断思考着,黎裴承这三家,神后明显蓄意绑在一捆,为何消失前帮裴家立下如此灵契?
谁也没想到,接连的变化会是如此,裴家生不出女儿,承家结不了亲,搞得黎家差点断了后。
这可怕得蝴蝶效应啊!
“行吧!三师兄尽早绘出地志图,我再想想怎么把工队带进东越。”
她没勇气叫所有人涂上金汁,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