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琅虽受苦难仍不失气节,说得义愤填膺。
承昀不解问道:“是何典籍能与前朝有所勾结?”
前朝未见血腥和平转移政权,多有特殊对象流落民间不难臆测,能迫使前朝使者前来暴力索要,便不能等闲视之。
“先祖乃前朝右相长史,前朝裴相决心归隐后,先祖亦回归民间,从此不问朝政。”
杜琅据实相告,一介文弱书生根本无力保护先祖遗物,如若有人觊觎先祖典籍,势必得找人妥善保管。
承昀无奈回望了颜娧。
行!真的行!随手一捞便捞到与裴家有关之人。
颜娧掩面苦笑,她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啊!
一切都是冲着她来的,看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天晓得后面还有什么意外惊喜等着。
“裴家遗落了什么典籍在长史手上?”承昀凝眉。
如若需以命相护必然不是简单的书卷。
杜琅眼里那份神采飞扬更说明,为看顾重要珍藏殒命而不悔的豪情。

第159章 典籍
杜琅靠近了两人才细声道:“发现前朝以取魂针控制朝臣的便是先祖。”
两人默了默,对了对眼,难怪会被重点对付了!
没被打死已算是祖宗显灵。
承昀为他献上同情的眸光问道:“典籍记载何事?”
杜琅没有回答问题,而是走近正堂内书桌旁,写下了几行字:取魂针、魔方、戏秘盒、五行八卦潭的制作与破解之法。
待两人看清,杜琅迅速焚毁纸张。
承昀:……
这个人还能活着,应该快用光祖宗福荫了。
现下东越难以接近的原因便是这些东西相助,肇宁帝将物什传承于东越后便撒手人寰,至今三国未有人能解。
而解套之法竟在他们面前!
“典籍何在?”承昀苦笑问。
即便他不愿碰触东越,媳妇想去的前提,他还是得先了解一番。
前朝使者是为寻得这些宝器解法?
“先祖告知,只能交予右相传人。”杜琅眼眸里透露着一丝笃定。
颜娧嘴角抽了抽,她算不算传人?
倏地,两人察觉了房顶上有来客,檐破瓦落瞬间,承昀瞬即提气破空舞扇,予以来人封喉一击。
同时,颜娧提气急步,一把抓了杜琅衣领往门外丢去,楚钧已带着守卫驻守在外,伸手正好接个正着。
颜娧将战场留给了男人,提着裙摆离开了正堂,对着惊魂未定的杜琅,风凉說道:
“方才,我还不确定,你能不能离开苑子!现在确定只能用丢的。”
杜琅抚着心坎,惊愕看着剪水瞳眸映春晖的柔弱姑娘,究竟何来气力将他堂堂七尺男儿给抛出室外?
他的气节、风骨都被丢在地上践踏了!
杜琅心伤不平问道:“姑娘!怎能如此对待在下?”
注意力正在缠斗的两人身上,根本没注意杜琅伤心何事,随意应答:“我怎么对你了?”
杜琅在颜娧身后抱怨道:“西尧虽风俗开放,也是男女授受不亲,怎能将我丢出门外。”
单珩目标明显在杜琅,数度发招都想往门外靠近,承昀以骨扇旋扇打尾,飞扇拦手,使他连剑影都跨不了正堂门口。
对于此类不懂知福惜福的人,颜娧向来都是以暴制暴,这回抓了杜琅直缀上的领口又丢进去。
“那便回去吧!”
她配合着承昀步调,直缀长袖能舞,引动着杜琅步伐,闪躲着单珩剑气,直至杜琅传来求饶声音。
“姑娘!在下知错了!”
颜娧听闻认错,这才又将杜琅拉出正堂,再丢回楚钧身上。
第二次接人的楚钧,愣愣地看着自家世子夫人。
这等训人方式还是第一回见识!
瞧瞧方才还执拗要教训她的书生,宛若被凌虐般衣衫不整,俊逸潇洒的书卷气息全然没了,只有含冤待雪的凄楚泪光。
跪服这般的世子夫人!刀光剑影下的真实感悟啊!
单珩心有不甘的对着杜琅飞射六道飞针,颜娧腾转纨扇迅捷接针,再将飞针全数奉还,单珩狼狈闪扇躲针退后数步,提气轻点堂中太师椅跃上横梁。
“神使再度驾临有何贵事?难道眷恋舍下梦回?”承昀内息未收骨扇轻摇,随时准备再次发招。
单珩一字字挤出牙缝道:“神国得不到,你们也休想得到。”
承昀喉间涌出轻笑,漫不经心道:“难道神使以为舍下侍卫、暗卫全是酒囊饭袋?”
在单珩靠近别院前,暗卫们早就发现踪迹,只是依循主子指示不做惊蛇木,且看事态发展。
“本神使必来取走他性命!”单珩没料到小姑娘身手也这般了得,以为只是水下那几番浅薄功夫。
如今岸上交手,赫然发现她身上竟穿着护甲,何人不知裴家个个以玄铁护甲锻炼身手!难怪他能在水下能数度捉捕到她。
“你的枯魂针都在我的正厅里,内人将人送到眼前,你也未能取他性命,神使觉着有能耐取何人性命?”承昀眼里尽是轻蔑。
单珩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这一次,他大意了!
自以为只须应付承昀,偷招之间夺取杜琅性命即可。
“本神使会再回来!”单珩提气便要从檐上破口离去。
承昀迅速发招,风刃袭上单珩左脚裸,冷笑道:“神使还是带点伤回去好交代啊!”
见单珩忍痛飞空离去,杜琅泪眼控诉着承昀道:“世子怎把人放走了?”
两人相视一笑,颜娧勾起清甜可人浅笑道:“东西还没拿到之前,不拿他如何。”
杜琅一听泪便叭咑叭咑往下落了,哭喊道:“姑娘这是为难在啊!先祖遗训在上,杜琅怎可作一个数典忘祖无耻小人?”
颜娧最见不得人哭,还是个加了冠的成熟男人,只得往掌心提气,让鸾凤令的绯红若隐若现,往杜琅面前送去。
杜琅一见绯红令牌瞬时愣了下,停止啜泣时,又见到另一只鸾凤令递来面前,接着迅即跪地朝空无一人的地方,一连磕了好几响头,众人被他吓得全退了两步。
杜琅磕最后一个头时,忽地吶喊道:“祖上显灵啦~”
裴家人!裴家人在他身边!还是救命恩人!!!
磕得一脸血渍的人,忽地软了腰肢晕过去。
众人捂脸又退了一步。
能把自个儿磕昏了,也是个能人……
楚钧看着这个不正经的教书先生,唇际一时皮笑肉不笑地抽搐着,吶吶问道:“主子,怎办?”
承昀难得卸下冰冷,也勾起了从容浅笑道:“带下去看好了!”
一身伤的单珩暂时应该不会回来,看好人把东西到手,这事也就完了。
楚钧得令,赶紧将人给扶回西厢,又重新点派人手看顾杜琅。
待人尽数离去,颜娧靠近了他挽上长臂问道:“我怎么觉着西尧比南楚还难搞些?”
天天的!就不能让她安安生的过几天吗?
留在梅绮城想等梅花盛开,探看两眼便能安心离开,怎么事情不断涌来?
承昀骨节分明的长指抬起了来人粉嫩下颌,望进一汪秋水里,问道:“嫌我麻烦了?”
颜娧被这么一问,勾起了浅笑问道:“你家还有多少地儿可以给拆?”
她到一处毁一处啊!

祭天
联合推荐:推荐你们看看,在这里面找书,看看有适合你们口味的吗?来吧,亲爱的读者们。下面有这些书
《我第二人格是大佬》
《宇宙乾坤塔》
《女尊之男神的自我修养》
《孙策的野望》
《我在梦里惹上未来大佬》
《我的完美人生啊》
《本次事件存活数为1人》
《从武侠剧开始》
《爆裂天神》
《医疗黑科技》
《我在德云当网红》
《我的重返人生》
《我在日本当棋圣》
《自律的我简直无敌了》
《强化医生》
《红龙皇帝》
《少帝成长计划》
《修仙真不是人干的事》

第160章 单传
杜琅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了。
几人兵分二路先后离开,在确认单珩跟随了其中一辆马车,三位正主儿上了两匹骏马离开。
承昀面色一路难看至极,像是极致被刁难般痛苦,揽着怀中人哒哒往云丰山前行。
颜娧一袭飞鸟湘绣圆领长袍,梳了半束发,簪上湖蓝玉簪,留下云鬓恣意随风徜徉。
承昀一袭君子兰绣面湘绣直缀,怀中抱着穿上齐胸襦裙的杜琅,心里可就没那么快活。
颜娧给的惩罚,两人遭殃。
一说是,让承昀补偿她这四个月来受寒气折磨,需要用不同的眼界来舒缓身心。
二说是,惩罚杜琅昨日的不敬之罪。
原先杜琅怎么也不愿违逆风骨穿上女装,颜娧告知单珩于院外守着,是否需要再丢出院外?
性命优先的杜琅认命愤恨地穿上罗裙绣鞋,挽上流云髻,使得原来的玉面书生,成了娇羞蛾眉杏颜艳的美娇娘,还塞进从未怀抱过其他人的承昀怀中。
霜降过了蛰虫咸俯,再过几日便进入立冬,北方冷风势大,已能见到梅绮城沿途梅花朵朵含苞。
颜娧十分满意面前与身旁景致,飞烟似乎也感受主子闲情而踩着更加恣意轻快的马步前行着。
半日徐行,几人回到那片落羽衫林,走进溪涧里蜿蜒曲折绵延数里的木道栈板上,等着日落余晖来临。
顷刻间,晚霞从云丰山后缓缓映来,仿若穿透山体般映来几道熔金光辉投射入林间栈道,直耸衫林交互融光后,余晖聚集林间同一处。
眼看光芒即将消失,承昀留下两人,提气迅即追光而去,在光线完全消失的前一瞬,攀上直挺无枝枒杉林上。
晚霞完全消失前的最后一瞬,便见到藏在杉林树洞内的檀木小,他扬起苦笑看着盒上涂满防水桐漆,底下正是熟悉的八方锁。
颜娧嘴角抽了抽,这等藏东西的方法,就算是裴家传人也拿不到吧!
没有承昀的眼界,如何追得上晚霞消失速度?
“我现在只想问,你家先祖怎么把东西放上去?”颜娧偏头问着娇羞脸上满是郁闷的杜琅。
“先祖能文能武。”杜琅难掩羞涩。
一身武艺没有传给后世子孙,害得他被残害啊!
以往不认同百无一用是书生,如今他顶着书生身份,正觉着被欺侮着!
看着承昀迤迤然往回走来,手里握着仅仅掌心大小的木盒,达成先祖阶段性任务后的杜琅日后何去何从?
颜娧忽地担心地问道:“敢问杜兄,交了典籍后,日后打算?”
单珩随时盯着的情况下,他又能穿着女装躲多久?
杜琅难掩腼腆道:“祖上没有交代。”
颜娧无奈摇头,怎么活下去还要祖宗交代啊?这也是绝了!
这典籍之事也是父亲在年前因病去世前,在床榻前传承下来的。
在此之前,他只是个安分的私塾先生,哪有什么推翻前朝的荣誉心?
原先以为只要继续在私塾授课等着裴家,谁知等来了单珩,差点把命给等丢了,被打得晕头昏迷前,好似听到父亲声音提醒:云丰山颠。
告知单珩后,才拖着被打得半死不活的他,来到云丰山。
思及此,杜琅忽地双眼泛起了泪光,感动地望着两个救命恩人。
两人被突如其来的泪目看得心惊,这一哭还真是梨花带泪的泪人儿了。
如果不是确定他是男的,她还以为他是女扮男装呢!
颜娧蹙了蹙柳眉,扶额思考着。
她的归武山会不会越来越热闹了?
先祖能文能武,能成为前朝右相长史,应当也是有相等的学识。
瞅了瞅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她给黎太傅送这样的人,会不会被痛打一顿,外加罚跪门庭?
单珩虎视眈眈,随时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还能将他送哪去?
难不成送平安寺?他肯剃度?
承昀瞧着颜娧思索的模样勾了勾唇线,抛下仍哭泣中的杜琅,揽着纤腰缓步走在木栈道上。
一察觉被丢下,杜琅赶紧抹去眼泪,提起襦裙追了上去,紧张道:“你们等等我!”
见他不敢再有多余抱怨,紧紧挨着承昀走,惹笑了颜娧问道:“你家先祖可还有显灵?”
“没了,遇上你们便没了,最后一次就让我到云丰山顶。”杜琅环望周遭逐渐漆黑的天色,又再贴近承昀两步。
承昀忍不住一阵叹息冷冷道:“你再贴近我一分,我便把你留在这。”
“世子恩人,别啊!在下只是害怕。”杜琅本想抓衣摆的手都放了下来。
“跟好便是。”颜娧给了他一记舒心笑容,安抚他不安的心。
即便单珩实时找到他们,东西也在承昀手里了,保下他性命并非难事。
这有趣的先祖暗示,她可笑不出来。
能这么巧知晓他们前来云丰山?
事已至此,她都想问问大仙,做何打算了?
这明月杉间照,清泉石上流的绝美幽境,如果只有他们俩自是畅快人心。
偏偏多了个三步并两步想抓他衣襬的男人,承昀只能忍下叹息冲动,揽着媳妇走在前头,试图忘却身后人。
……
颜娧站在码头堤防上,再次看着艘艘远去的船影。
再看看眼前这艘与她屡屡缘浅的官船,她一次又一次地来漕运,搭乘离去却不是她。
她对着哭成泪人儿的杜琅,如同交代孩子般道:“到了归武山,乖乖的,协助黎老太傅,否则你只剩平安寺能去了。”
仍一袭女罗裙的杜琅轻轻抹泪道:“杜家三代单传,剩我一人了不能出家,出了家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
颜娧嘴角抽了抽,难道穿着女装会让性格也发生变化?
从云丰山下来已经哭了一路,不都说男子汉大丈夫?
这泪已落得她有抡起粉拳的冲动。
“到如意书舍前,不准他换下女装。”颜娧抬眼交代船上侍从。
哭!我且让你哭个够!
“我──”
杜琅的不字,消逝在颜娧偏头凝望那双清澈大眼里。
昨日便是这个眼神瞅了一眼,将他扔进刀光剑影的正堂内。
颜娧看到受教的杜琅勾起浅笑道:“乖!女装安全些!继续哭啊!”

第161章 怀熙
收入归武山在她心里便不再是陌生人了!
承昀看着小媳妇的纤纤玉手就要搭上杜琅手腕,连忙拉了人回到身边,轻轻拍着船旁道:“可以出发了。”
泪眼汪汪的杜琅只得三步一回首地入了船室。
船行渐远,颜娧终于松了口气凝眉问道:“你换上女装会不会也变了性子?”
承昀哭笑不得回道:“为何我需要穿上女装?”
回拥了挺拔的男人,颜娧勾起媚笑道:“前路漫漫谁知道呢?”
喜爱的水安息香染了他人气息,令她着实不悦地轻蹙黛眉,推开了面前胸膛。
承昀被推得莫名其妙地问道:“怎么了?”
“回去更衣吧!”颜娧远远对漕运行管事颔首后,拉了人便要往马儿的方向走。
人是她喊要抱的,染了别人脂粉味,除了回家更衣,还能怎么了?
难道要在外面唱一首香水有毒?
一提更衣,承昀莞尔浅笑,原来不只是他不喜欢杜琅脂的味道,连她都不喜欢!
他拉拦了急着上马的人,借着陌上飞烟遮掩了周遭目光。
两个英挺卓越的伟岸身影,躲在马匹间耳鬓厮磨着,剑眉星眸里尽是玩味,嗓音里也尽是笑意问道:“谁让妳惩罚我?”
这么危险的距离,颜娧哪会不知道这男人又要出撩招了,赶忙提出警告道:“我现在可是男装,你且考虑清楚!”
他伏在马背,长臂挡去明媚俏脸,轻啄了菱唇浅浅厮磨,细语轻道:“这次理亏在先且饶了妳,没有下回,可清楚了?”
“清楚了!”颜娧想也不想便回答了,也不喜他身上有他人味道啊!
听到满意的答案,承昀内息轻提,将人给扶上马背,轻抚着飞烟鬃毛,也安抚了身后陌上,一跃上马轻道:“回家。”
牵动缰绳,转向恢复生气的满山梅树,颜娧勾起了欢愉浅笑,两人缓缓齐行。
过了人来人往的梅绮城门,她忽地蹙起了柳眉,努了努小嘴。
承昀轻勒陌上停了下来,回望好些回没发现有异而问道:“如何?”
颜娧无奈回望道:“我以为到西尧有机会解了小姊姊的暗示,结果好似尽是些不相干的事儿。”
得忘了过去生活对她可有不便?
如今也已为人母,如若哪日又发生了相同之事,身旁稚儿如何能挡住突如其来的发狂自残?
“也不算不相干,至少答案清晰了些。”承昀笑了笑。
原本他也不认为西尧能介入这淌浑水多少,走上这遭才察觉西尧也介入了不少,尤其是现今宫里的那位。
倏地,一袭荼白宽袖对襟短襦,披着同色白狐毛滚领褙子的小身影,深怕人跑远似的,嘴上不停喊着:“小叔父!你别走!”
这呼喊令承昀嘴角抽了抽,远远看着短腿娃儿往他们方向来。
那瘦小身影,似乎也有不错功底般来速度极快,大胆站定在两人马前拦人。
“不准——”他的跑字落在诧异的小嘴里。
不是说小叔父告假找小婶婶?怎么会是个俊逸挺拔的风雅少年?
接着,小身影那双慧黠瞳眸恰似开了闸门般,扑簌簌落下泪水,可爱的菱角嘴悲惨至极地哭嚎道:
“小叔父怎么突然好起男风了?我的小婶婶怎么变男子了?”
小娃儿这么一哭,引来了城外排队进城的人回望而窃窃私语着。
承昀无奈地长长叹息,弯下腰际将承熙捞起,正色道:“闭嘴!”
送走一个爱哭的,又来一个爱嚎的?
颜娧目瞪口呆的看着,方才话里明里暗里都说,坚决不抱他人的男人。
现世报来得真快,马上抱起小男人了。
看得颜娧忍俊不住笑了出声。
承熙伤心得泪止不住啊!
他期待好久的小婶婶怎么成了男人了?
“睁大你无用的眼睛看清楚。”
承昀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字迸出薄唇。
怎么进风尧军那么久,这爱哭习惯仍没改掉?
承熙忽地摇摇晃晃站起身子,承昀来不及阻止,便跳入颜娧怀中,稚嫩小手抬起手便是往她胸前摸去,又放声哀嚎:
“没东西啊!”
她环着胸口庆幸!真庆幸!
姑姑交代护甲定要穿满年岁,不然今天这把摸索还真逃不掉!
谁家孩子一上来便是往人家姑娘胸前探去?
承昀沒忍下怒火将人揪回他马上,不客气朝承熙的屁股上重重打了三下,怒道:“我让你摸!我让你摸!我让你摸!”
骑乘着相同战马的向凌缓缓踱步过来,失笑也不忘提醒道:“世子!分寸!分寸!”
再怎么都是小皇帝啊!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下修理皇帝?
要修理也得带回别院再修理。
向凌身着飞鹰玢璘锦,雄鹰展翅栖在左肩上,眉眼间雄姿英发,久经沙场的斗志昂扬淋漓展现。
缓缓来到颜娧身旁,拱手揖礼道:“在下向凌,久仰。”
颜娧亦拱手揖礼道:“在下颜娧,幸会。”
这承昀还真帮她把该打点的人都安顿了啊!瞧瞧这飞鹰锦穿在向凌身上那份气度!
这不是绝佳的宣传方式吗?
承熙摀着屁股无辜问道:“我摸个男人也不行?这个人平的!”
“我让你用眼瞧。”承昀提着娃儿后领,递到颜娧跟前。
要不是碍于小娃儿只有六岁,她早就一巴掌拍过去了。
承熙这才仔细的瞅了瞅颜娧,肥短小手差点儿便又袭上胸前,承昀连忙将人抓回马上。
“真是小婶婶呢!好俊的小婶婶吶!”承熙开心地咯咯笑问道,“小叔父,可是要带小婶婶回京?”
承昀没好气道:“再过几日才会出发,小婶婶不是来玩的!”
“唔...”承熙不懂,偏头问向凌道:“为什么小婶婶不能陪我们玩?”
“没有你小婶婶,今年梅绮城梅花可开不了,圣上可就担上毁坏国祚的罪名了!”向凌眼神示意感谢。
“小婶婶这么厉害,可以让梅花开?”承熙童言童语地,想趁机偷爬到颜娧身上。
颜娧回应了优雅浅笑道:“你多爱这片自然,它自然会爱你。”
也猜到了,这娃儿便是西尧现任君主,怀熙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