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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趟回来可是带着老夫人的满心欢喜与忐忑难安,没做个仔细确认,回去也难交代。
年后这些天她回了山门一趟,汇报了庄上各项大小事,顺便拓了颜娧的设计图带上。
老夫人看了居然泪眼婆娑,直吵着要下山来,差点连老门主都拦不住。
她在山门也三十载了哪时候看老夫人失态?
这让她对颜娧更好奇了
虽然她并不了解设计的图面,但陪着老夫人那么长的时间,也看得出颜娧的图面细节与老夫人的图面极大相似,甚至细节部分的标注与计算都几乎相同。
下山前,老夫人拿了三袋种子交给她说道:“颜娧应该能种起来。”
不知是多少年的思念与念想,老夫人那眼里的泪光闪得她心疼啊!
她知道这三袋种子的来历,早些年老夫人想种在山上,买来时真曾种过,但是山上不适合种植大片短株与植被植物也就放弃了。
只是没想到老夫人把种子留到现在。
束口袋的斑驳能看出有些年岁了,标记着种子的名字小字条也有岁月痕迹。
玫瑰、洋甘菊、薰衣草。
“……”颜娧看着这些标记又想哭了。
山上那位到底是什么人物?难不成当初甬道里的小伙也一起来了?
真的是颜笙吗?
当初各地探查时,她就曾想过日后不再忙碌了,能找个大片农庄要来种上这三样花草犒赏自己。
只有她挂记着的两个小伙,才知道她曾经的向往啊!
她没跟着裴谚回寄乐山是对是错?
对的!是对的!
颜娧坚信是对的!她从来没有怀疑过自个儿作出的决定。
也因为留下了,她才有机会画设计图不是?
颜娧看得眼眶泛了红潮,咬着下唇思索许久,想必山上的人也是极信任立秋了,才敢让立秋来问话,只得试探的吶吶问道。
“颜老夫人,闺名...单名笙?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这下换立秋怔愣瑟缩了下,难不成颜老夫人与颜娧真是旧识?
虽然年轻时常听闻老夫人有两位换命交心的姊妹走失了,虽然后来找回一个妹妹,但身份尊贵,碍于寄乐山门规,她也就淡然了,只是偶尔鱼雁往返。
还有一位姊姊至今寻找未果.....
立秋再巡了巡三寸丁的颜娧又抖了下。
难道面前的是姊姊?
她大概能理解为何老夫人会痛哭流泪了,虽然保养得当,老夫人三千青丝也添了些许白发,姊姊只有七岁让她情何以堪?
这些年老夫人可没少怪过寄乐山的探子办事不力,怎么找个人找了一辈子都没找着。
本以为是失散多年的亲人,结果,当真是找了一辈子没找着的姊姊,还不是找不着,而是还没出生?
“姑娘是故人,何以...”立秋还真问不出口。
怎么会只有七岁?
“姑姑!我醒来只有五岁。”颜娧也是哭笑不得,乐天的回,“还好年纪不大,还能见着老夫人,我年纪再大点老夫人可能都作古了。”
这是天生乐观吖!
符合老夫人提及的姊姊,即便眼下就要死,她还是能乐观地宽慰她们。
“还有什么话?”颜娧来着也快满两年了,头一回有熟人的消息。
“老夫人问姑娘,这辈子还能否生不同衾死同穴?”
颜娧闻言破涕为笑,还真是颜笙呢!当下的遗言,居然成了相认的暗语了。
可是……
立秋再看看姑娘脸色,方才的突然激动退去了一半。
颜娧拧眉怀疑的问:“她确定要我一个七岁娃殉葬?”
这的确就是殉葬啊!她才七岁呢!这是什么猪朋狗友来着?
这下换立秋嘴角抽了抽,看着面前的小姑娘,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把老夫人早在十年前就把墓地、棺椁、陪葬品都选好摆进去了的事透露出来。
立秋:……
颜娧还真瞧懂了,立秋眼中复杂的神色,这是上了年纪,一切准备得当的意思呢!
她欲哭无泪,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自己的死状。
立秋一脸笃定,姑娘前几天选对了!
寄乐山想随意弄个小娃陪葬,实在不难……
“姑姑,老夫人可有提过另个姊姊?”颜娧扶额苦笑。
“老夫人提过,只是碍于门规,不好联系。”
不好联系?
寄乐山不与朝堂往来,难不成她想尽办法出了伯府,黎莹却入了公侯家?
“可曾提过在哪?”
“红墙绿瓦里。”
颜娧:……
瞠圆了眼眸,她吶吶的看着立秋问:“黎莹那性子能进后宫?”
虽说也是跟着她在山野里吃过苦头,能顶上半个庄稼汉子的劳苦人,可那性子钻进后宫能活命?
立秋忍俊不住地笑了,能说出太后名号的,也的的确确是故人来了。
“当时淑妃娘娘成为太后是意外中的意外。”
立秋大致把经过说了一番,听得颜娧不断拧眉。
后宫果然是故事最多的地方,护不住身为侄女与儿媳的皇后,又担心护不了孙儿,只能把孙儿往外宫送。
她都能看到泪眼婆娑的黎莹舍不得松手的模样了。
真是糟心!
本想说,哇操!还赢了宫斗成了太后!
黎莹真牛!结果竟是被送人头来了。
“想必子孙流落在宫外,孩子吃苦头,她也吃苦头了”颜娧心疼的耿直的黎莹。
“是呢!不过日前姑娘还见过她老人家的嫡孙。”
“不是黎承哥俩吧?”
见立秋又认真的点头,颜娧眼睛睁得不能再大,怔怔了一瞬,咽了咽唾沫,兀自抚着胸臆。
是了!她都见过颜笙孙儿了,还带着挖地道。
就算再见见黎莹的孙儿又能有什么。
这是什么世道?怎么搞得闺蜜都有孙儿了,她还是个黄口小儿?
不过再看看俩人的孙儿,都没得省心呢!
也莫怪了!
叶修与立秋会选择黎承哥俩算计,捅破天都有人收的概念不是?
颜娧哀怨眸光对上立秋,无比惆怅的说着:“怎么就我没长大呢?”
“是姑娘好福气!生来的就是能享福的。”
颜娧嘴角抽了抽。
闺蜜勇往直前为她的将来铺好大好未来,等着她享受?
……
雨水之日獭祭鱼
这日,颜娧带上了几日掩着藏着等终于等到发芽的洋甘菊种子,挑了离水源最远的庄子打算试着移种。
洋甘菊发了芽就得找晌午阳光明媚,下午日斜阴凉的矜贵植地养着,水不能多地又不能旱。
因此她才找了离水源最远的庄子,来伺候这个不能冷也不能热的洋甘菊,即便种不成也能当作再重荏。
颜娧小心翼翼的移栽完成后,便给上了围篱,她可赌大了把所有种子给种下,成不成就看这着了。
“姑娘这都和起泥来了。”立秋一从山门回来,知晓主子又来庄上玩土就赶过来帮忙,来得慢了只剩围上篱笆了。
“姑姑回来啦!”颜娧扬着笑脸把手中剩下的事务交了。
等着洋甘菊发芽的这几日立秋又回了一趟山门向老夫人回报,这不又带了姑娘最想要的种子回来了。
“是呢!姑娘就没能让自个闲暇几日,等立秋回来不行吗?”立秋把剩余的围篱都架上。
颜娧咯咯笑了。
“与其挨着算时间等姑姑回来,不如找些事做,指不定下回姑姑回山门,都能告诉颜笙我把洋甘菊给种活了。”
听着小姑娘直白白地喊着主母名讳,还真叫人打哆嗦。
颜娧瞧着立秋的不自然只得摇摇头,这样看来还是入境随俗得好,得改了称呼。
现下叫着颜笙是没什么问题,改日见了黎莹还这么叫,她可能真得陪葬了。
“行啦!姑姑!”颜娧善解人意的笑道,“我改掉。”
“是呢!”立秋直觉头皮发麻,“姑娘喊我姑姑,却喊老夫人名讳,这辈分都乱了。”
“我也是千百个不情愿呢!”颜娧笑得可无辜了。
立秋直觉着树立多年的威仪快被颜娧笑没了,这可让她怎么伺候呢?
“姑姑别烦!”颜娧莫可奈何的笑道,“既然已经这结果了,我只能顺着路走,别想多了。”
第21章 铜盆
立秋见颜娧那不符合年纪的坦荡凛然,也觉着老夫人有个好姊姊。
这也能解释为何一直以来颜娧笑颜底下的娴熟应对,为何一直以来都老成持重。
听着颜娧向她解说如何种植移栽的洋甘菊如何照顾也一一记下后,她便让白露把姑娘送回宅子,接着又找来佃户们照样传授。
马车上的颜娧掀起车帘远远的回望着正指导佃户们的立秋,不禁又笑了。
方才立秋的手足无措,她一离开,又端上了正色,只见佃户们不敢造作频频点头。
马车轱辘一路缓慢前行嘚嘚作响,颜娧被规律的声音哄的瞌睡虫上身频频点头。
倏地,仅容一车通行的官道上传来急切的马蹄声与男子慌张的叫喊。
“让开!让开!”
颜娧一下被惊吓,已经做好受冲击的准备,白露也在这时窜入车内,将她一把给捞上马车顶。
看着对面疾驶而来的马车,白露知道怎么闪避都来不及,她在马车对撞前一个提气往上飞去,又借了路旁香丝树枝往上飞一次。
待双方马车都粉碎落地后,才带着颜娧缓缓落地。
白露喜出望外的看着几乎破碎殆尽的马车,兴奋拍手道:“哇!姑娘!我们可以换马车了!”
“……”颜娧惊魂未定又哭笑不得的看着白露。
这神一般的神经大条也是醉了!
白露踢踢一旁摔昏了的车夫,确认昏迷后道:“姑娘!还活着,不过短时间应该醒不过来。”
“我们居然还活着!”颜娧抚着狂跳的心来到车夫身旁。
“这点小事,姑娘当然还活着。”白露拍拍姑娘身上沾到的枯叶,极为满意这一场绝命救援。
颜娧嘴角抽了抽,可没忘趴在地上的车夫,也跟着白露般绣鞋轻轻的拨着。
才拨没两下,她的绣鞋就被反手抓住染了大片血渍。
颜娧:……
怎么最近老遇上爱抓鞋的人?
吶吶地回望白露,再看看鞋,白露一见主子绣鞋染了血污,连忙送了一脚把人给请飞一尺外。
颜娧:……
她扶着发疼的额际,这下不死都半条命了……
白露果真不似立秋解意吶!她还是别随意递上小眼神,免得面前的人没摔死却被踹死了。
“姑娘?”白露眼里透着不解。
“我去!妳待着。”颜娧怕等等又有一脚飞过。
“这怎么行呢!万一他醒了对姑娘不利如何是好?”白露拦着她。
颜娧看着不远处的人没半点声响,叹息道:“你过去,我担心他没死在意外,该死在妳脚下了,再加上刚才那脚一时半会应该真醒不来了。”
白露脸上掩不住尴尬,嘿嘿的笑道:“我不再动脚了。”
颜娧又靠近车夫前先回望了白露,只见她立即收起腿。
她轻拍着车夫肩膀没回应后,就一把将人给翻了过来。
这一身山水云锦直裰甚是面熟呢!
颜娧:……
那是什么车夫?
分明是黎承!
啧啧!只觉着两姐妹的孙儿都挺需要改运,动辄皮肉痛是怎么着?
“怎么是他呢?”白露两手食指互敲,看得出来反省了。
“记着下次先把人看清了再动脚。”要是能翻白眼,她一定把白眼给翻上天了。
她回望了来时山崖边的官道,再看看一地狼藉,不敢再使眼色给白露,只得轻声交代。“我们先将他送到香丝树下,然后你去叶叔那里,找一辆马车来接我们。”
“把姑娘留在这?”白露瞪大了眼。
“是!快去快回,丢着他谁也没法交代。”颜娧思及黎莹的难处,再看看一身伤的黎承,说不心疼都是骗人的。
这可怜孩子不是回京了?怎么会一身伤在这?
白露看了看跺了几步脚,前不久他才骂过谷雨丢下姑娘,怎么转眼就轮到她了?
这种事也能风水轮流转?
“别想了!赶紧的!”颜娧推了推白露背部催促着。
白露只得三步一回头的看着颜娧离去。
看着天色渐暗,颜娧拾掇了几个车轱辘断裂的木材,到黎承身边准备生上火。
走了几步又捡了方才移植洋甘菊的铜盆,稍作整理后,倒了半袋羊皮水袋,为黎承整理一番。
她心里颇为怨怼了黎家这百年家训,怎么着就不懂得变通?难不成子孙都死绝了还能传承家训?
黎莹成了太后就该改变护着犊子才是,落得一个孙儿身受奇毒,一个现在伤重倒在她跟前,什么破家训?
不破不立才是!
那日见面得念上一顿才行!
哪儿来这些坑子孙家训?
半苏醒的黎承见着不远处寒光迎面而来,忍着疼痛一把抓起颜娧往山崖滚去。
惊吓慌忙中颜娧随手抓了铜盆挡了寒光,被暗器震得麻乎也没把铜盆给丢了,就这么与黎承滚落山崖。
“黎莹!妳孙儿坑我!”颜娧在心中不断吶喊着。
直线落下的瞬间,颜娧与黎承四目相对着,千言万语都在须臾间,俩人都倔着没发出声音。
直至落在半山上横移的树杈上,为颜娧垫背的黎承才发出一声闷哼厥了过去。
颜娧发现环抱的铜盆正好卡住枝干让黎承舒服的躺着。
连忙透过残枝看着崖边的人蠢动着,可想而知正在确认黎承生死。
颜娧只得再次埋怨着黎莹坑人的家训。
再看看黎承又被山壁给污糟了整块的脸颊,方才根本就白做工了。
她现在动都不敢动,深怕闹了动静,上头又丢了个什么宝贝下来。
正愁着如何是好时,就见着黎承脸庞滑下来了条青绿尾巴带上朱红色的竹叶青蛇。
颜娧想哭的冲动都有了!
这是什么神运道?
而黎承还正巧这时半睁了眸子,手正想抬起,就给颜娧制止。“别动!”
黎承也发现脸上凉飕飕不对劲,只得静静待着。
“你可千万别动!让牠看完走了就没事了。”
那老兄弟吐着蛇信探查着周遭气息,颜娧看得心都提到胸口了,这要是真咬在黎承脸上,可就没机会哭惨了。
“我们掉进牠窝里,你别恼了牠就没事了。”颜娧缓缓紧张情绪,轻声软糯的劝着。
果真!
蛇不爬自字儿脸上,紧张容易缓解,颜娧自我安慰着。
眼前这个男人,不正是最好的反差吗?
半睁着眼看着几乎贴近鼻息的舌信,身体僵硬得与树梢相同,动都不敢的模样,若非蛇还在他身上,她真想笑一笑。
竹叶青蛇似乎也知道眼前的猎物不是自个儿能吃得动的,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只好从黎承的脸上缓缓爬了下去。
一路摒住呼吸黎承大汗淋漓的松了口气,虽浑身酸痛还是不忘给颜娧称赞。
“丫头!妳这胆儿肥得!”
颜娧嘴角抽了抽,能直说是蛇不在她脸上的原因?
见她笑得十分开心,以至于他都忘了自个儿还躺在树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