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谪芳
作者:隨玉而安
简介:
做为资深水利工程师一朝身死
穿越又死一回再重生
人生重来自得抛弃悲剧本
不发挥看家本领出逃等什么?
路遇小伙挟带出逃
从此人生点上光明灯
颜娧:女人没点底气,将来要遭罪的!
承昀:怎看都没点娃范,披着羊皮的狼?
爽爽文,生活不易,书里寻欢欣
标签:穿越 轻松 重生
第1章 焚火
南城·玉溪市
冷翠色的磷火,快速溢散在深长无尽的狭小甬道,随之而来的炸裂声带着乖张红焰,吞噬所有可见的人与物。
“惨!来不及撤了!”颜娧哭笑不得地回头看了两个慌张的同伴。“谁那么乌鸦嘴说要,生不同衾,死同穴的?”
话毕,颜娧双手握着没机会回话的同伴,一同淹没在红色焰海里。
……
北雍·京城
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脚边蔓延过来的火舌,她不逃了,如果这一切只是个错误,那就让她的生命终结掉这场可悲的闹剧吧……
父亲关上了房门仿佛关掉了他们的血缘,她忍着火灼的痛苦来到门前,看着门外的姊姊惊恐地与她对视着,眼里充满无辜与无助。
她笑了,诡异的笑声充满了整个园子,门外的人除了父亲的冷静其余皆惊恐不已。
她恨,为什么临死前父亲,仍然没有半点的不舍,她也是他的女儿啊!
“施颜姒!我用我和我孩子的性命诅咒妳!我要妳永生永世得不到幸福!”
颜娧痛苦地嘶声吶喊着,即使燃尽了她最后的生命,依然目光如炬盯着门外的孪生姊姊……
……
隔日,颜姒在父亲的催促下还是和王铭烨成婚。
数个月后,不知道是巧合还是颜娧的诅咒应验了,王家的独生子竟然得了罕见的怪病,搞得群医无策没多久就死了。
十年后颜姒所生的男孩也是和铭烨一样,得了相同的怪病而撒手归西,顿失依靠的颜姒,也在葬了孩子后悬梁自尽……
……
颜娧躺在花梨木雕床铺上,看着鹅黄色飘逸的纱帐,双手撮着丝滑的薄被,一时还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
方才两次火焚的痛彻与炙热似乎还刻印在身躯里,鼻尖还能嗅到炙烧的肉焦香,明显都在说明那一切不是梦境。
茫然看着柔软的粉雕似的小手,原本粉色掺淡青的鸢尾花尾戒没了,花戒图样成了左右并蒂对开排列,烙印般的环绕整个尾指,触碰还有如同烫伤后的水泡般柔软,表皮烫伤的刺痛感还是拧了眉。
颜娧看着原来的钛金工具戒,这是唯一能证明曾为生活奋斗三十年头的戒痕,浅粉色掺淡青的痕迹如同刺青般没入肌肤里成了素雅的雕刻。
脑海里如潮水慢慢涌入的庞大记忆,让她咋舌。
不意外,她有幸重活了一次又一次,这重活还不是自己的人生,而是穿越后又被火焚了一次的主角,更绝还是她拥有了双生子的记忆,这让她头疼得挠挠小脑袋,慢条斯理地坐起身子,只想问一句:我是谁。
雍朝,这个陌生守旧的朝代,这副躯壳的双生子,注定两人一生的悲情。
“姑娘醒啦?”莺儿从纱帐外探入小脑瓜,见主子醒了连忙把纱帐挂起,殷勤伺候洗漱。
莺儿,颜娧的小丫鬟,这让她松了口气,还好不用问我是谁。
嫡出又能如何?
幸亏六代传承的敬安伯府家训严慎与深闺养育,这点小秘密才能至今不漏。
身为双生子还慢了两刻钟出生,没有见光就被掐死,还能隐秘不愁吃穿地活了十六年已然奇迹!
看着铜镜里映照的粉雕玉琢般的女娃,颜娧只想扶着发疼的脑壳躲起来。
看着主子直愣愣的看着铜镜,莺儿试探的喊着。“该用早膳了。”
“喔!好!”颜娧还没适应五短就快速的跳下小杌子,快得莺儿来不及搀扶,一下子应声栽倒在地,脑袋重击的沉顿声光听就跟着疼。
莺儿跪在一旁吓得不知道从何扶起。
“别!别问我有没有事,也别问我疼不疼...”颜娧如愿的抱着脑壳缩到镜台底下去,小手挥摆着拒绝。
“……”莺儿跪在一旁不知道从何扶起,纳闷着,这是撞坏了不成?
阮嬷嬷端着早膳进来看到两个小家伙全窝跪在地上,连忙把早膳放在一旁,将颜娧抱起检查额上的瘀青,碰也不是的呵斥了莺儿。“这是怎么了?让姑娘大清早坐在地上,受凉了怎么办?还不去芮玉苑拿些去瘀的药膏来。”
惊魂未定的莺儿赶紧福了身,飞也似的往大夫人苑里跑去。
“这莺儿还是这么不上心,大清早的就让妳伤了。”阮嬷嬷抱着眼里含着一眶泪的颜娧,看着她左额上的瘀血溢散得快,伸手揉散的打算也不敢了。
“阮嬷嬷,我没事了。”疼得冒泪还得从记忆里捞出面前的人名,颜娧这万年不败勾人魂魄奶娃音啊!一时无法适应会抖掉三升疙瘩的奶娃音从她嘴里自然出现。“昨晚上做了被火烤了的恶梦,早上起来好像还能闻到肉焦味呢!,害我一早上昏沉昏沉的。”
阮嬷嬷听着颜娧的缘由,也缓凝眉眼的笑了,在她小身躯上四处巡嗅着。“好!好!嬷嬷闻闻看看焦香味儿在那?”
颜娧被嬷嬷的动作逗得咯咯笑,努力维持满心童真。“嬷嬷!我痒。”
“还疼不?不疼就该用早膳啦!磕伤的消息应该到瑞玉苑了,别让夫人担心了。”阮嬷嬷将颜娧放到饭桌前,动手开始布菜。
“好……”
颜娧的尾音还在嘴里,嬷嬷就来上了一个已挑开薄皮的小笼包,那肉汁清雅的汤汁让她迫不及待地凑上小嘴吹凉送入口。
“小心烫了……”阮嬷嬷见她吃敞了也跟着放下心。
出生这些年,颜娧一直被关在敬安伯府佛堂小苑里,虽说供应如同家中姑娘一应俱全,月例也不曾少过,不能离开这方寸大的小苑对成长中的孩子,也实在难为。
除了大太太定时过来关心,整个敬安伯府院上下,没几个人知道颜娧的存在,都快到该学规矩、认字的年纪了,阮嬷嬷真担心小主子往后的日子怎么好?
大雍的国法双生子得灭杀其一啊!舍不了两位姑娘出生时连稳婆都没给请,还是伯府里生育最多的李嬷嬷给接生,才有机会把颜娧藏深了。
颜娧看着阮嬷嬷眉头越锁越深,也知道又在担忧她的未来了,记忆中待她如亲生女儿的嬷嬷,到后来因为偷带她出府几次被揭穿后,大太太毫不留情地杖毙了。
一再审视了记忆中的母亲,舍不得她殒命换来囚笼的日子,她还真不知道评论好与坏。
“嬷嬷别想了!有妳疼爱娧儿,够了。”颜娧拉拉阮嬷嬷的袖口,软嫩的小手抚去蹙紧的眉宇,不让继续深锁。
这悲催人生她可不想从来一回,虽不知道这五短身躯能做什么,怎么也不是伤春悲秋。
阮嬷嬷欣慰的揽着颜娧入怀。“好!好!我们娧丫头最乖了。”
大太太说过,娧音同退,美丽姑娘注定得过退居人后的日子。
“嬷嬷能给我一身短褐吗?”颜娧看不顺眼身上的打扮,得先解决这身绑手绑脚的衣着,方能设想接下来的日子怎么过。
“短褐?”阮嬷嬷不解。
“嗯!”颜娧坚定的颔首。“我想把佛堂周围的花草撸顺了...”这身打扮她可能还得继续摔……
见阮嬷嬷不置可否,颜娧只能憨慢的从椅子上站起,双手环抱摇晃撒娇。“嬷嬷,我只是想打发时间能行不?”
阮嬷嬷失神了下,这似乎是第一次听见,这个佛堂奶大的孩子提出要求,还是个卑微得想落泪的要求……
短褐是丫环小厮们的常服,她一个官家姑娘能穿上?
也罢!
阮嬷嬷无奈地叹息,再看看这个僻静的佛堂与她,又有哪件符合她身份呢?
她的第一个要求被揭穿之前,小姑娘怎么开心,怎么活泛吧⋯⋯
第2章 生路
人小有什么好处?
莺儿与阮嬷嬷见她睡得早,一般都在偏院做些针黹贴补家用,躲在床底下掘了老些日子地道也没人发觉,一抔抔土送往佛堂廊院外花圃,填土修造园林迄今还没人发现。
要怪也只能怪,她这个不该出生的主子让她们俩受累,平时在其他院落一定是大小赏赐时不时能来一下,跟了她连日常请安问好都給免了,没机会蹦哒哪有机会获赏?
这三个多月来她偷偷摸摸钻了床底,想尽办法敲坏木板往下挖,一吋地一吋地的为自己挖开生路,挖出的土壤再提到廊外去,等着天亮填土种花。
鉴于闺阁姑娘体力不足,现在也偷偷逼着自己训练,从园子里找了几个,大小适合绑在脚上的石头做重训,好在阮嬷嬷帮他准备的短褐较为宽大,平日里也没被发现她在袖裤内做文章。
生命会自己找到出路!这绝世名言,只有三寸钉大的她可不敢忘。
只稍想到两姊妹的悲剧,一身寒栗就来了……
如果前行是死路,何必把自个吊死在同一棵树呢?她必须努力不重蹈覆辙,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开这里,自立才是唯一能生存的机会。
只是要怎么离开这里还是个很悲催的路啊!
这些日子与莺儿闲聊,才套到了敬安伯府的东南西北,佛堂是后来为了安置她才另外辟地兴建,位于伯府的最北,或许用不着多久的时间她就能出去了。
僻静无月,螽斯夜吟。
细微的刨土声回响在仅容一人通过的甬道里,显得格外清晰,又掘出一桶土后,她坐在小杌歇息,倚在墙上假寐。
倏地,土墙瓦解在面前,透过微弱烛光,颜娧见着铁橇穿过了墙壁,似乎也为没有阻力的墙壁迟疑着,迟迟没有掘第二下。
颜娧屏住呼吸,等得睡意都跑光了,额际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墙壁那头似乎也察觉了她,没给她逃离的机会,一脚踹开了破土墙,颜娧还没来得及离开椅子就被连襟抓住。
透过微弱烛光他看见了双深邃的眼眸,瞳孔在看见她后猛然的收缩警觉着。
“你是谁?”颜娧绵甜的嗓音率先问出口,摆明可不是被吓大的!
“娃儿!我都抓住妳了,问我是谁对吗?应该是我问妳吧?”裴谚失笑了。
这个牙都还没长齐的小娃出没在他们规划逃出城的地道里,不对吧?
颜娧挣扎无果后挺起腰杆问道。“这上头是我家,当然我问你……”虽然被连襟抓起没了气势,嘴上可不能落了底气。
“小娃儿,挖自个家墙角也不是什么好事吧?”仅能通过一个娃娃大小的甬道,裴谚一眼望不到底的呢!
娃儿看样子娃儿在底下奋斗了不少时日,而且这挖出来的甬道,为了防坍塌还做过特殊处理,没三尺高的娃能做得了这事?寄乐山的高手处理起来也不过如此.....
按照寄乐山的地图这地方应该是敬安伯府,裴谚把颜娧拎到自己正在挖掘地道,依着火把要看清这小娃娃。
颜娧扭动小身子躲着火把。“别啊!我的头发!”
明早被发现头发烧了还得了,丫环都来守夜了,她还怎么搞?
娇嫩嫩的童音一出,周遭工作中的两人也靠过来看着裴谚手中的娃。
“主子,您毁了人家小姑娘闺房吗?”清明无法想象大半夜的地道能拽出一个小姑娘来,这上头是敬安伯府呢!把人家偷拽了个伯府闺女?
谷雨甩了清明后脑勺一个灵光。“你觉着我们挖地道的本领,能上得了别人闺房里?”
这是在污辱寄乐山的地勘!这开挖至少三丈深,能避开的几个重要府邸地窖,又不毁坏地窖的深度,难不成闺房在地底下不成?
裴谚不客气的把颜娧当工具般挂在一旁架上,清明与谷雨恭敬的递上铜盆与干布让他净手。
他单手环胸一手磨搓着下颌,若非手上还有小娃娃的奶香味,这一身不示弱的硬气都让他错乱了……
颜娧看着不着急逼供只着急洗手的男子,也不哭不闹不求就静静被披挂着,夜还长着,他都能不急不徐,她急什么?
裴谚优雅地放回清明递来的茶盏。“小娃儿,都不想说些什么吗?”
颜娧咬着下唇,拧着眉,顿了顿,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谁能像她那么背?不过想挖个地道逃命,也能碰上同行?老天给不给活过今晚都不清楚了……
颜娧忍着倒了霉的尴尬,努力摆出孩子该有的样子,搓着小手吱唔着。“我说我想逃命,您能信吗?”
反正什么理由都不能说明为何大半夜地底另一头有人,不如照实来,老天总不会浪费让她活两回,什么事情都还没办成就又被回收吧……
“逃命?”裴谚站定在她跟前她四目对望着,明敞滴溜的大眼没有一丝惧色,看得到诚恳与老实,看着她着一身短褐大半夜的刨着地道,难不成佳评在外的敬安伯府也苛待下人败絮其中?
“嗯.....”颜娧再老实不过的点头,诚恳得不能再多了。
“敬安伯府没能给妳温饱?”裴谚翻了翻她的袖口,跟她小臂一样粗细的石柱绑在手上,不可置信地再翻开她的裤脚,也是相同大小的石柱绑着,本想着会是一身伤,却没想到是一身重物。
“敬安伯府里住的真的是人吗?这么小的娃都下得了手?”谷雨指着手脚上的石柱,惊讶得手指都颤抖了。
“呃……”一时间换颜娧不知如何回应了,怎么也没想到这男人会撩人衣袖裤脚……
不是说古人矜持自律来着?这是哪门子矜持自律了?
“别怕!我家主子一定会帮妳的!”清明也跟着想主持正义了!
裴谚看着两个比他还义愤填膺的下人,忍俊不住地笑了。
“……”
不是吧?见这惨样,主子(你)居然笑得出来?三个人都不置信地瞪着裴谚。
“继续说。”裴谚撩起她衣袖。“这石柱绑得非常好!皮肤全无磨蹭,功夫非常了得。”
俩小厮跟着裴谚的目光巡视着,吃惊得呲牙声不绝。
有鬼!这娃娃一定有鬼!
“我说我想训练,您能信吗?”颜娧自知露馅,老实得不能再老实了。
裴谚眼角微抽,睥睨的扫了眼。“妳想练武?”
“……”颜娧被那眼神给刺伤,眼神就能埋汰人了,这人真是……
裴谚接收到她眼里的不快,扬起一抹洒笑,松开了她的衣袖。“妳的根骨一般般,胆色倒是上乘。”
我去你的一般般,你全家都一般般。
她得不动声色地增加体力与耐受力,她容易吗?
腹誹了一番,颜娧绝望的任他继续挂着,也不想挣扎了。
裴谚见她生无可恋的哀戚,嘴角抽了抽,嘴里不经意的就溜了话。“我可以教妳。”
“……”全部的人都在这夜半的地道里静默了。
嘴抽的角色换成了颜娧,这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这男人不会有萝莉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