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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欣雨也认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她回到宿舍,联手另外两个室友把白露堵在了宿舍里,逼问她到底欠了多少钱。

问出来的金额让孟欣雨很崩溃,白露竟然欠了六万!

六万对孟欣雨来说,已经是一笔巨款了。当然,对白露来说,其实也是。

她自己也很崩溃,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就欠了这么多了。

“就,一开始就是为了买个包。就签了个协议,签的一万,到手其实只有三千……”她抽抽搭搭地说,“后来都花了,又买了表……”

那些贷款协议非常坑,并不是借三千拿三千,协议上的真正金额比到手金额多得多,然后你还得按这个金额还款。稍一拖延,就利滚利。并且不规范的平台会忽悠学生再签新的贷款协议,用新的借款还原来的借款,窟窿越填越大。

偏偏对那些拿到钱的学生来说,会觉得钱来得如此容易,只需要一张身份证,钱就飞快地到账了。他们感觉不到那些钱背后有沉重的利息,他们的感觉是仿佛天上下雨掉钱了。

消费欲望一再膨胀,本来最开始就是为了买个包,或者买个手机,很快就像吹气似的,想要更多的东西。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上已经背负了一个学生根本无能力独自偿还的债务。

白露哭哭啼啼地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下个月的钱还没着落,那边又想让我签新的协议再借。”

白露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因此才打起了那张卡的主意,想赶紧把债务结束了。

“求求你们帮帮我,再借我点钱……”她哭得妆都花了。

室友们面面相觑,茫然无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只有孟欣雨很冷静,她说:“你现在该做的不是跟同学借钱。你现在的生活费都不够还每个月的贷款了吧。借了同学的钱,你拿什么还?”

白露眼泪一把,鼻涕一把:“那我怎么办?”

孟欣雨说:“现在唯一正确的做法,就是给你妈妈打电话!”

第98章

在这波校园贷乱潮褪去之后,回头重新审视那些跳楼的自杀的早早就结束了宝贵生命的年轻人,有人感慨总结,其实除非特别贫困的家庭,否则其实没有哪个家庭会被一二十万的债务真的压垮。早早告诉爸妈,越早还清债务,越早解决问题。

偏这些孩子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就是告诉爸妈。于是在自以为已经无路可走的情况下,走上了绝路。

令真正的成年人心痛不已。

白露起初还不肯,她要是敢跟家里说,就不会到处跟同学借钱了。

但孟欣雨真的火了,她抢过了白露的手机,指挥两个室友拦着白露,然后从白露的通讯录里找到“妈妈”这个号码,拨了过去。

“喂,阿姨您好,我是白露的室友孟欣雨,现在白露有个情况,我觉得必须跟您说一下……”

白露眼泪汪汪地看着孟欣雨把事情都告诉了妈妈。

孟欣雨挂了电话,说:“你妈说她今天就过来。”

白露一脸要死了的表情。

白露家在外省,高铁到这里四个小时的车程。白露的爸爸妈妈两个人风尘仆仆,当天晚上就一起赶过来了。

孟欣雨陪着白露去见了他们。

在父母的逼问下,白露期期艾艾地把事情都讲了。

孟欣雨沉着脸问:“陈浩的事不说说吗?”

白露脸都白了。

她不敢说,孟欣雨说了。这个事情的性质甚至比贷款消费更恶劣,白露的父母都震惊了。

上大学还不到一年,他们伶俐可爱的宝贝女儿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明明高中的时候那么听话!

白露的父母再三再四的向孟欣雨道谢。他们是大人,很明白事理,问清了来龙去脉就明白,如果这个事再不通知他们,白露迟早要闯大祸。

对孟欣雨是真心感激。

他们在这里盘桓了三天,把白露的几笔贷款都一次性还清了,借同学的钱也还了。

白露妈妈私下里还跟孟欣雨打听了陈浩,然后叹气:“是个拎得清的孩子,可惜了。”

她没收了白露那些轻奢物品,严厉的责骂了她。

等他们终于离开了,白露整个人都蔫了。

“其实全加起来,还不到一万块钱,结果还了六万多……”她说。

有这六万,都可以买两个真正的奢侈品包包了。怎么想怎么心痛。

再回想这两个月过度消费的过程,自己都觉得不可置信。

“就感觉跟做梦似的。”她说,“付钱的时候根本感觉不到是钱,就是数字。因为感觉不到钱,所以见到很贵的东西,就觉得完全可以买啊,就这样。”

孟欣雨无语半晌,说:“还是因为自己没挣过钱,这些钱要是你自己起早贪黑挣出来的,你看看舍不舍得买。”

她和纪安宁,难道天生就抠门吗?还不是因为每一分钱都是自己辛辛苦苦挣的!所以花钱的时候格外的谨慎!

而且孟欣雨和纪安宁有一个共通性,她们两个都或多或少的背负着家庭的负担。她们和那些打工纯是为了提高自己的生活水平,但并不需要负担家里的同学还是不一样的。

她们的钱拿到手,不能开开心心理直气壮的去买一支新口红。因为妈妈、外婆可能又会因为生病住院,要多出额外的花费,所以钱,能存就存,才能有安全感。

而于霞就跟她们不一样。于霞虽然家境普通,但她身上没有负担,她打工赚钱,纯是为了自己花。

想起于霞,孟欣雨忽然感到不安。

“于霞?”纪安宁抬头,黑黢黢的眼睛看着孟欣雨,问,“她怎么了?”

“不知道啊。这不白露这破事吗,我就想起她来了,想问问她是不是也贷了很多款。她微信上就回了一句‘你别管了’,就再没信了。然后我昨天碰到她室友了,我就顺口问了句于霞呢,她们说,有好几天没看到她了,她最近老不来上课。”孟欣雨不安地说。

纪安宁目光幽幽,深如寒潭。

经历过这次白露的事,她终于想明白了一些事,猜测出了前世的真相。

连白露这样的乖乖女都在网贷诱惑下欠了六万,那么物欲远强于别人的于霞呢?她又欠了多少钱?

怪不得前世,明知道纪安宁那么赤贫,都还开口跟她借钱。

今生很多是跟前世不一样,很多事提前了。

纪安宁回忆了一下,六月底这个时候闻裕离开学校,消失不见了。赵辰开始纠缠她,追着他到咖啡店和NL骚扰。

而这个时候,她和于霞都在NL兼职。那份工作是最赚钱的,对她对于霞都是。

这个时候,于霞一边打工,一边还好好的上学,没听说她逃学旷课。

但是今生,于霞没有得到这份工作。纪安宁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但她猜于霞很难找到比NL赚得更多的工作了。至少前世,她就没找到。

那她现在在干什么?是什么状态?

以及,纪安宁想到,今生,于霞应该是没有机会和赵辰勾结在一起了。

纪安宁只轻轻地“哦”了一声。

纪安宁和于霞本来就不熟悉,于霞也只存在于孟欣雨和她的聊天中,因此孟欣雨对纪安宁表现出的冷淡并不觉得奇怪。

说完于霞,又说回白露:“她想跟陈浩复合,陈浩拒绝了,她跟宿舍里哭得死去活来的。”

纪安宁轻轻叹了口气。

怪谁呢,总不能怪陈浩啊。

话题中的陈浩,单独跟闻裕在学校附近的小餐馆吃饭。闻裕就是为了陪他,今天才没跟纪安宁一起吃饭的。

陈浩心情不好,一直抽烟。

“养不起。”他说。

白露回头找他复合,他是真的纠结挣扎。

初恋总是让人难以放下的,她的一颦一笑,一喜一嗔都还在心里记挂着。可他也看到了恋爱光幕之下,并不美好的另一面。

白露的家庭虽说不上富裕,也还算殷实,至少比他家的经济条件强了很多。他们两个根本连消费观都无法达成一致。

强扭在一起,再互相喜欢也少不了因为三观碰撞而发生的冲突。

让一个男人承认他养不起自己喜欢的女人,无论在哪个年龄段都是一件让人内心痛苦的事。

还没进入社会的年轻人早早地品尝到了这番苦痛的滋味,虽然长远看来于他的成长,也不是没有好处的,但是此时此刻,确实难熬。

作为朋友,闻裕只能默默地拍拍他的肩膀。

陈浩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有点嫉妒地说:“你丫永远都体会不到这种感觉……”

那倒是真的,谁叫闻裕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呢。闻裕只能摊摊手。

他要开车,不能喝酒。陈浩把烟盒扔给他。

闻裕拿着嗅了嗅,克制住了烟瘾,又扔回去:“戒了。”

“吃饱撑的。”陈浩骂道,“没事戒什么烟。”

闻裕笑笑,没说话。

一转头,忽然看见了个熟脸。

那人也是跟别人来吃饭,忽然看见了闻裕,下意识地就缩了缩脖子。正是纪安宁的同班同学,曾经被闻裕揍成猪头的何向东。

何向东没想到又会在餐厅里碰见闻裕,他想装看不见赶紧走过去,奈何闻裕一双阴沉的眸子一直盯着他。

盯着他走过来,盯着他走过去。

简直有病啊!

何向东这顿饭都没吃好。

晚上在家,纪安宁问闻裕:"钱会让人变得疯狂吗?"

闻裕说:"当然会啊。"

程莲、林远不就是疯狂的典型吗?

但他没用这两个人举例,他说:"前几天的新闻没看?有个会计,挪了一个亿。也不是什么主管,就是会计而已。"

"还有那些贩毒的,不知道要判死刑的啊,不是照样铤而走险吗。为了什么呢?除了钱,没有别的东西有这样的驱动力。"他说。

纪安宁沉默了许久,说:"所以,也会为了钱,去害身边认识的甚至算得上是朋友的人比如同学。"

"那得看金额多少,有没有足够的利益驱动了。"闻裕说,"对有些人来说,利益够大,杀人放火都行。怎么问这个?"

纪安宁笑笑说:"没什么,就是看社会新闻挺感慨的。世上什么人都有,不可思议。"

"少看那些。"闻裕说,"多看看我,洗洗眼睛。"

纪安宁被他逗笑。

前世既然过去了,就过去吧。她不再纠结于霞的事。

闻裕却拿着手机问她:"你们班这个男生叫什么,就我上次揍的那个人。"

纪安宁一看:"这不是何向东吗?你拍他干嘛?"

闻裕说:"吃饭时候碰上了。这人脸长得不好,属于我一看就想揍他的那种长相。"

"别理他。"纪安宁说,"他这个人就是嘴巴特别贱。"

纪安宁对何向东的态度格外的冷淡。

班里别的男生虽然也会在背后议论她,看着她的时候眼神复杂。但会在孙雅娴的示意下公开说出那么难听的话的,也只有何向东。

讽刺的是,前世他时时给孙雅娴捧哏,今生他却因为同样的论调,成了孙雅娴最讨厌的人。

闻裕问:"我以前见过这个人吗?我是说,在上次之前。"

纪安宁莫名:"我怎么会知道?"

她想了想,说:"可能见过吧,上学期周二咱们不是在同一个楼里上课吗?"

纪安宁说的有道理。

同一个楼,同一层,说不定上厕所的时候就打过照面。表意识不记得了,潜意识却存了档。

所以他做那个孙雅娴背后污蔑纪安宁梦的时候,就给这个自己记不住的男生安排了一个角色。

这么分析的话,很科学,很有道理。

可闻裕不知为何,就是耿耿于怀。

第99章

自从看到那个操淡的梦的操淡结局之后,闻裕就再没做过那个梦了。

他觉得这是因为潜意识想让他看的东西都已经看到了的缘故。他本来只是抵触再去看那个梦,所以没有再与医生预约,后来发现不再做梦了,觉得自己这怪病已经痊愈,欣欣然结束了治疗。

但闻裕没想到这个晚上他又重复了一遍那个梦。

半夜浑身冷汗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向身旁摸去,摸到了纪安宁纤细的手臂。他立刻翻身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在空调房间里,纪安宁的皮肤微凉,但接触一会儿后,就有了温热的触感。

她是活的。

纪安宁被他弄醒了。

“怎么了?”她迷迷糊糊地问。

“做了个梦,吓醒了。”闻裕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

她的气味清冽干净,闻起来真好。

纪安宁笑了,没想到闻裕这个家伙,竟然有做梦被吓醒的时候。

她翻了个身,面对着他,搂住了他的脖子,亲昵骂他:“傻子。”

又问他做了什么梦,闻裕沉默半晌说:“梦见有人死了。”

纪安宁以为他梦见了他的妈妈,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两个人拥抱在一起,纪安宁在闻裕的怀里很快又睡着了。闻裕却一直在昏暗的房间里睁着眼睛。

他总觉得,虽然看到了那么一个操淡的结局,但那个梦里一定有什么他遗漏了的信息。

可他抓不住。到纪安宁失足跌落的时候,他还是醒了。

他睁着眼想了许久,明白要想抓住梦里的信息,他需要专业人士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