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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怕,大夫很快就来了……”

  男人喑着嗓音安抚,仿佛是再不敢惊吓到她半分。

  茶花说肚子疼,他便将滚热的手掌贴于她冰凉的腹部,轻轻揉抚。

  茶花疼得手脚发软,倚在他怀里。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可在羞耻地方流淌出来的血,让她隐隐觉得自己也许会死得很不体面。

  小姑娘口中满是伤心,“待我死在殿下的榻上再没有颜面见人,殿下才该满意了,是不是?”

  赵时隽心口起伏不定,眸里掠过一抹怒色。

  “别再说死字,听见了没有?”

  茶花一动双腿,只觉得血越淌越多,脸色亦是更加苍白。

  知晓她爱惜颜面,他便不许任何丫鬟仆人进屋来。

  可等她死了以后呢?

  她想到这些怎么能不难过……

  赵时隽见她伤心,抚了把泪,不由又缓下语气,“你瞧你浑身上下无一不软,为何偏偏却嘴硬无比?”

  “难不成真要我将心剖出来给你瞧瞧?”

  茶花语气略显悲戚,“我母亲就是死于后院的争风吃醋,殿下要我如何接受自己走上和母亲一般的道路?”

  “我……我也没有能力和任何人斗的。

  殿下若真要了我,往后也许我也会同我母亲一般,最终的归宿也只是一口枯井罢了。”

  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叫他明白他们根本不能在一起,只能承认她的懦弱,她的胆怯,她内心深处一直以来都惧怕的阴影。

  赵时隽手臂收紧了些,将她的身子往怀里带几分,再度同她沉了脸色强调,“茶花,这种晦气的想法,你最好想都不要想。”

  那郑大夫见他二人私密话语,她怎么也找不准方便进去的时机,还是冯二焦打外面过来,朝屋里瞥了一眼了解了她的窘境,咳嗽了一声,然后才道:“殿下,大夫来了。”

  屋里瞬间便静谧了片刻,随即是男人声沉地道了句“进来”。

  郑大夫这才得进入。

  赵时隽见大夫过来,让冯二焦退下后,才对这女医颇为隐晦道:“方才许是我有些心急,在床事上弄伤了她……”

  说罢,他便叫茶花将裙摆撩起来给大夫看看。

  茶花死死捂住裙子,说什么都不肯。

  郑大夫这才轻咳了一下,温声道:“可以先容民女为姑娘把个脉,倘若真是那事情上不小心弄伤的话,自然也有专程的伤药可以治疗……”

  她接着便给茶花把脉,随之却露出几分疑惑,口中“咦”了一声。

  “殿下确定是您方才弄伤了她?”

  赵时隽扫了她一眼,只怕交代不清楚耽搁了她对症下药,“尚未入多少……”

  才说了几个字,见到怀里的小姑娘羞愤欲死,眼泪又被气了出来。

  他只得停下嘴,绷着脸答了句“不确定”。

  郑大夫嗓子发痒似的,又轻咳了声。

  她言简意赅道:“姑娘是来月信了。”

  茶花怔了怔,似乎不理解她说的意思。

  赵时隽听到这话,却隐隐是有些印象。

  他毕竟不关心女人的那些事情,但偶然也听人说起过,女子好似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日的不方便……

  然而现在再想来,茶花在他身边这段时日,却好似一次都没有过。

  而茶花自己显然更不知道这是什么了。

  其他女孩子初来癸水时,往往都有母亲教导告知,且教女孩如何处置,如何应对。

  可茶花打小也只是见陈茶彦见得最多。

  他身为哥哥虽会关心,可他尚未成亲,很显然也不可能对这种事情会很清楚。

  所以茶花没有来过月信这件事情,竟然都没有人发觉过。

  这时郑大夫又继续说道:“姑娘那时陷入昏迷,也许不记得民女,但先时民女为姑娘把过一次脉,发觉姑娘虽然已到了女子婚嫁之龄,身子却气血虚亏,且有宫寒之症。”

  “这些症状在一些饥不饱食颠沛流离的贫民女子身上要更加严重一些,是以往往哪怕是成了亲,也极晚才会来月信,或是一直都不会有。”

  “但姑娘那时的脉象看着便像是有所好转,许是近些时日无意中又进补良多,虽来得晚了些,可到底没有坏了底子,只要日后再稍加留神调养,并不会影响到孕育子嗣一事。”

  她这样说,赵时隽心中便也渐渐了然。

  料想茶花从前与她哥哥东躲西藏,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多半能不饿死都算好的。

  后来进了他这昭王府,她若是使性子超过两餐不吃,都会遭他训斥,即便是抹着泪,到底也得吃下一些。

  兼之下人们隔三差五的滋补养汤,这才引来了她这场初潮。

  这对于小姑娘而言是件好事情,只是起初时却吓得两人都是一身冷汗。

  郑大夫开了些滋阴汤药后,才随着下人离开。

  当夜见着小姑娘那副可怜模样,赵时隽再是兽性难忍,也不至于非得在这个时候继续刺激她。

  安抚她睡下后,他才令丫鬟仔细看护着,兀自去了躺浴房。

  隔天一早。

  赵时隽下了朝后,心中早有盘算,抬脚去了承德殿求见天子,随即将臂上红痣消失不见一事提前告知于对方。

  天子在殿中来回踱步,过了许久才脸色阴晴不定地停留在赵时隽跟前,让他再度伸出手臂。

  赵时隽瞥了他一眼,倒也不遮不掩,任由天子卷起袖口,看见那臂上一片干净。

  “你这个孽障……”

  “什么时候不挑,偏偏要赶在及冠之前!”

  夏侯嗔曾私下对天子说过,此子身上戾气颇重,若在及冠前便耽于情念,便等同于一脚踏入无间地狱。

  对方形容得颇是可怖,可赵时隽打小做下的那些事情半点也没辜负对方口中的形容,天子又会有什么不信?

  他自是让夏侯嗔为赵时隽点上了一种特殊的朱砂,为他守住贞洁。

  偏他自个儿私底下竟然这样的不自爱——

  赵时隽唇角却噙着一抹讽笑,“陛下有所不知,这红痣已经不在很久了。”

  “我本就不信那些道士的妖言惑众,是以早几年就私下里寻了个女子好过一场,您瞧我至如今也都还活蹦乱跳,是不是?”

  天子打量着他,偏偏上次看他后背伤势时,也忘了有没有看见他臂上的红痣。

  如今他这样说,反倒令天子心底颇为惊疑不定。

  难不成夏侯嗔那厮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且离他及冠也没多少日。

  天子也只能认了。

  可打发了赵时隽后,天子才略是头疼地在椅上坐下。

  姜总管见状抬起手熟稔地为天子揉捏额角,叹息道:“陛下已然是尽了力了。”

  昭王殿下向来不驯,宠着也好,贬着也罢,至今都不曾让天子少操心过。

  天子睁开眼,缓缓说道:“夏侯嗔说的果然不错,朕先前已经错得太多了。”

  “这件事情上,朕决计不能一错再错。”

  ……

  茶花头一日腹疼得厉害,到了第二日服用了些汤药才将将缓解了一些。

  丫鬟们得知她对这件事情竟都不知情,趁着昭王不在的时候还都积极地跑来榻前叽叽喳喳,同茶花分享初次来癸水的体验。

  茶花听她们说得多了,才恍然这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是女子们都会有的。

  可这初潮滋味到底不是太好。

  牵连着她连胃口都减少了许多。

  晚上她不肯用膳,赵时隽也不强求,但郑大夫给她开出的四物汤,却是被他逼着一口不剩得给喝了干净。

  喝完了药之后,小姑娘脸上略显出几分气血,对比先前惨白模样不知好了多少。

  赵时隽打量她这幅模样,心思一时又颇为叵测。

  “与其这样僵持下去,你倒不如给我一句准话……”

  男人捏着帕子给她擦了擦嘴角,语气又恢复到从前那般,带着三分咄咄之意。

  “如果我非要你与我在一起呢?”

  他的话无疑让茶花心头再度涌上母亲的惨状。

  乌黑的井底,恶臭的气味,她最爱的母亲身上爬满蛆虫……

  这世间再是温柔漂亮不过的女子,也在小姑娘眼皮底下一点一点变得面目全非。

  她眼睫蓦地一颤,过片刻才隐忍地抬起眸看向对方。

  “那……倘若我想要做王妃呢……”

  换成旁人来说这样的话,无疑既是自不量力,且还贪得无厌。

  但小姑娘的语气却很坚决地重复,“倘若我想要做王妃,殿下也能给吗?”

  见到男人略显沉默的神情,茶花心底反倒是轻轻松了口气。

  “殿下,你看,其实即便换成是殿下,也会有为难之处的对不对?”

  “茶花……”

  茶花却忙阻了他要开口的企图。

  “殿下,我……我也可以给殿下几日时间好好考虑。”

  “这样至少也说明殿下的答案是深思熟虑过后的。

  不然,就算殿下现在真能给出了个准话,到时候就变成了一时冲动呢。”

  她这样说,显然并不是真得在期待他答应或者不答应,只是并不愿意面对这些罢了。

  赵时隽垂眸扫了她一眼,倒是没再与她为难。

  夜色暗沉。

  赵时隽在书房中处置公务时却比往常多出了几分心不在焉。

  茶花睡前的话在男人心头频频浮现。

  倘若循着他当下的心思去回答,他自是恨不得为她掏心掏肺。

  但赵时隽无疑也更清楚自己的冷酷之处。

  他享受她销魂滋味时,也冷眼旁观着自己已然色令智昏的模样。

  他现在的答案绝不会理智。

  这也正是他没有立刻回答她的缘由。

  赵时隽彻底没了查看庶务的心思,起身徐徐踱步到窗前。

  他将指上的扳指摘下,放在掌心搓揉了两圈,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巡逻府卫身影上。

  “俞渊,府中最近的戒备还需加强,不可掉以轻心。”

  俞渊在男人身后重重抱拳,口中答了个“是”。

  ……

  在珩王的有心帮助下,陈茶彦跟着他一步一步找到了每一处罪证的嫌疑之处,随之亦是一步一步地推翻了加诸在曾经宣宁侯府身上的一切罪罚。

  当最后一个证据递交齐全,三司联审之后,最后才终于在天子眼皮底下洗清了宣宁侯府当日的冤屈,而宣宁侯府的罪奴也将可以各自归家。

  在狱中病逝、以及在流放途中死于匪患的宣宁侯夫妇和二公子,分别也都得到了不同的补偿与封赏。

  按理说陈茶彦当是万分激动的那个,可当下他却平静的犹如一潭死水。

  他进宫当面向天子叩谢天恩,天子亦是言明要恢复他的爵位。

  当初宣宁侯的侯爵之位是传给了他最喜爱的二儿子陈茶武。

  如今陈茶彦倒好似因祸得福一般,将这继袭的顺序拨乱反正。

  “陛下,倘若草民的妹妹不能平安归来,草民便不能接受陛下对宣宁侯府的一切补偿呢?”

  到了这一刻,陈茶彦终于才慢慢地将谋划已久的心思说出。

  他很清楚,整个朝廷上下,除了天子,没有人能治得了赵时隽。

  可天子好端端的也不会帮他。

  当他得知宣宁侯府是冤枉时,他那时便握紧双拳,知晓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这一出却是天子始料未及。

  “你是说,这件事情还牵涉到了昭王?”

  天子沉着脸,没有立刻答复陈茶彦,而是转身进入内殿,寻了个盯着昭王府眼线过来询问后,将事情的始末才重新了解。

  半刻后,天子才从内殿徐徐走出,他看向长跪不起的陈茶彦。

  “你陈家的委屈朕都知晓了……”

  “朕这就将那孽畜传召进宫。”

  ……

  赵时隽今日在正准备进宫的时候忽然也得了天子的一通传召。

  他将身上的常服更换下来,心中却盘算着待会儿见到天子后要说的一些话。

  他性情向来乖戾无常,稍稍柔顺一些,便能博得天子诸多赏赐。

  却不知这回是不是也可以如往常一般,叫天子能够松口答应。

  上马车前,赵时隽让俞渊不必跟随。

  在这关键的节骨眼,男人心思向来也都是谨慎万分。

  马车一路驶入皇宫。

  赵时隽于御书房内见到了天子。

  天子道:“你可知晓朕今日叫你进宫来是做什么的?”

  赵时隽打量着对方的神情,温声道:“陛下的心思谁人敢胡乱揣度?”

  “只是我今日来,却是有个正经事情想要央求陛下。”

  “哦?你小子能有什么正经事情?”

  赵时隽道:“我想同陛下求一桩赐婚。”

  天子脸上纳罕神色愈深,“赐婚?”

  “是,我近日相中一个女子,但也深知她身份不够,想将她求为侧妃。”

  茶花要的东西,不是他不想给,而是他给不出来。

  但即便如此,他焉能容她离了他的身侧。

  赵时隽深知自己的婚事握在天子手中,想要将小姑娘求为王妃根本也没那么简单。

  为今之计也只有先将她迎进府,纳为侧妃,日后再与她好生解释,他自会想法子给她想要的一切名分。

  天子慢慢地饮了一盅茶,再联想他前几日冷不丁便跑来告诉自己,手臂上红痣消失的情景,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只怕这小孽畜根本是在一些事情上沉不住气了,这才漏洞百出地连个铺垫都没有,冷不丁地就跑来告诉自己臂上红痣不见了。

  紧接着连个把月的过渡期限都等不得,这才几日,便立马又告诉他想求个女人。

  而且一上来就还是个侧妃?

  天子岁数是他一倍还大,在这高位上几十年,哪里会连他这点心思都看不穿。

  “朕今日叫你入宫来,实则也是有一桩至关重要的事情要告知于你。”

  见天子脸色沉重,赵时隽亦是渐渐收敛了几分笑意。

  “昭王,朕多年来一直都有个秘密不曾告知于你。”

  “这个秘密……就是你根本不是你父亲的孩子。”

  “你赵时隽,是朕的嫡亲血脉。”

  也是膝下无子的天子,迄今为止唯一一个儿子。

  偏偏为了正统,为了名声,他不敢认,也不能认。

  毕竟身处帝位睡了自己兄弟的妾室,甚至生下了一个儿子这样的丑事,谁也不愿将这样的丑事留在史书上遗臭万年。

  他半真半假地给赵时隽讲述了一段阴差阳错的凄美往事。

  他是如何去昭王府时看见他母亲美丽的舞姿,又是如何在醉酒后,误会下与之产生了一夜姻缘。

  最终有了赵时隽的离奇故事。

  赵时隽脸上适时地露出三分错愕,恍若是不可置信。

  “您说得都是真的?”

  天子叹息,“朕做错了太多事情,朕不愿再错下去了……”

  他伸手将赵时隽招来面前。

  赵时隽眼尾仿佛也染上了些许红,像是生出些泪意。

  “怪道这些年,我对陛下从来没有太多的敬畏,只觉亲切无比。”

  他看向天子,“陛下也清楚,我父亲去世前对我向来都不闻不问,只有陛下您从小到大都会管我。”

  “我病时,是您将我放在殿内请太医将养看护,我不高兴时,也是您买来名驹哄我高兴……”

  “我想不明白这些事情,可回到家中,更不觉我那父亲像我父亲……”

  “所以,我也时常扪心自问,自己为何私心里总忍不住将陛下当做是自己的父亲看待?”

  天子听到最后一句话,霎时也眸光震颤,缓缓站起身来。

  “你……你心底真这样想?”

  他本来还以为赵时隽不会轻易接受自己这个父亲,甚至按着他那忤逆的性子,也许还会对自己生出抵触的心思。

  不曾想,他竟在很早以前就私心里将自己当成了父亲?

  这对于天子而言,不吝于是一份巨大的惊喜。

  “你……你不怪朕这么多年来都没有给过你名分?”

  赵时隽笑道:“陛下身为天子,焉能随心所欲?”

  “虽没有名分,可该有的关爱,我却半点也没缺过,不是吗?”

  他这般通情达理,让天子几欲老泪纵横。

  天子道:“此处无人,你……且唤我一声父皇可好?”

  赵时隽递了块帕子给他,自是柔声唤了句“父皇”。

  天子紧紧握住他的手,垂泪片刻,才将将缓释下心中几乎难以压抑住的激动情绪。

  “我儿……”

  天子半晌才长叹了口气,“你既然知晓此事后,往后就更该收心才是。”

  他感动地说完这些,神色却转而变得正经严肃起来,询问赵时隽:“你先前,是不是将那陈家姑娘带进你府里头了?”

  赵时隽听到这话,没有否认。

  天子顿时又拢起眉头,“你糊涂啊。”

  “朕与你初初相认,还不想罚你,毕竟谁还没个年轻气盛的时候呢。”

  “陛下……”

  天子道:“这次就算了,但你往后万不可如此行事。”

  “你既知晓自己真实身份,往后朕对你的严苛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言下之意,昭然若揭。

  赵时隽听得这话,当然不敢再生忤逆,只得在他面前服了软,答应下来。

  半个时辰后。

  赵时隽出了宫殿,冯二焦便慌慌忙忙迎上前来。

  “殿……殿下……”

  赵时隽置若罔闻,直到上了马车后,他的脸色才蓦地沉了下来。

  确定外面的眼线听不见马车里的声响,他才薄唇微启。

  “将你方才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冯二焦这次喘匀了气息道:“奴才看到殿下前脚进了大殿,后脚便看见禁卫军庞统领同那陈茶彦点了手底下一支禁卫出了宫去。”

  偌大的京城,他陈茶彦做什么,才需要动用到老头子身边的禁卫军?

  赵时隽攥着拳,唇角拧着冷戾的笑,寒着嗓音令车夫快马加鞭回府——

  ……

  这厢天子目送赵时隽离开,却想到在见赵时隽之前,他答应陈茶彦的事情。

  “陛下若将昭王叫来面前,逼他交出我妹妹,焉知他不会将人藏起,假做不知?”

  赵时隽那深沉的城府,陈茶彦算是领教过了。

  他既是隐忍至今,就绝不会允许再出差错。

  而眼前这位心思同样深沉的帝王,俨然该比他更清楚赵时隽那恶戾的秉性。

  赵时隽做得出来的,而且他还可以做得更绝。

  天子正是也想到了这一点,沉吟片刻,抬手叫来了宫中的庞统领。

  “陈茶彦,朕将庞统领借你用一回。”

  “但你记住,只有这么一回。”

  天子徐徐对他说道。

  但光是借出了宫廷禁卫还不够。

  他还要把昭王传唤进宫,用另一件事情教他明白。

  这世上远有比女人更重要的东西在等着他。

  作者有话说:

  看到有小可爱误会,作话解释一下:女主在这里的设定是及笄了,可以婚嫁了,设定里是她身体不好,如果没调养好,就算到了三、四十岁,一辈子都不会来月信的体质。

  感谢在2022-02-26 21:17:27~2022-02-27 23:10: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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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评论:

  【啊,果然如此】

  【!!!!!幼女??!】

  【撒花花撒花花撒花花撒花花撒花花】

  【我震惊,感觉好像对孩子下手一般】

  【我怎么觉着赵时隽一直在纵容女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