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愈发恼羞成怒,红着脸弱声反驳,“我才没那么能哭,分明是哥哥坏……”
男人将她抱到怀里,将她肩膀掰朝着他,柔声道,“我哪里坏了,只是和你商量罢了。”
小姑娘那双水汪汪的眼眸轻轻扫了他一眼,“哥哥才不会与我商量,只怕明日一早,那些丫鬟八成都不敢再搭理我了……”
赵时隽被她那幽怨的目光勾得心头发痒,愈发拿她没了办法。
“真是……也只有你会把丫鬟当成宝了。”
“我不会训斥她们就是了,只是你往后也再不许提出和我分床的话来伤我的心,明白吗?”
他这样说,茶花其实压根就不明白。
但她想着他已经愿意退让一步,也只好点了点头。
隔天没有太阳,裹挟着微微的风分外凉爽,丫鬟们忙不迭便拿出了风筝,嬉笑着和茶花在花园里一起玩闹。
恰逢一个妇人被婆子从个凉亭里搀扶起身。
那些丫鬟见了这妇人后,脸上的笑容也都纷纷收敛起来,连忙向对方见礼。
茶花看见那妇人心头只觉得陌生。
可对方却全然对她很熟悉的模样,一改往日和蔼的神色,嗓音沙哑,略显刻薄地开口:“茶花姑娘,你在殿下耳边巧言令色,谄媚妖惑,三言两语便叫他将自己的表妹狠心嫁去外地……”
“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得意?”
旁边丫鬟见状不禁轻声道:“夫人,殿下他交代过,任何人都不得在茶花姑娘面前胡言乱语……”
话音未落,温姨母身边的婆子登时高高抬起手掌朝那小丫鬟脸上扇了一个耳光过去。
顷刻间,那张略显稚气的小脸上便浮现了红肿的指痕。
叫小丫鬟红了眼眶,却还隐忍着不敢哭。
茶花心口一跳,忙上前去将对方拉到身后,似乎不明白对方好端端地为何要打人。
“呵,我是他的姨母,焉能是你们这些贱婢口中的任何人?”
那温姨母心口不知积攒了多久的郁气,才勃怒地说了一句话便突然掩着心口从那台阶上直直地倒下来。
“夫人!”
事发突然,婆子都搀扶不及,惹得跟前一连串的人都被撞倒,连茶花都不能幸免,踉跄了几步脑袋却瞬间磕碰到了一旁的树干上。
小丫鬟们见状忙拥簇上来,七手八脚地检查茶花有没有哪里摔坏,唯恐回头昭王会怪罪。
茶花头疼得厉害,见她们一脸惶恐,却强忍着疼痛闷声道:“我没有大碍……”
……
赵时隽下了朝回来后,很快听闻了今日在花园里发生的事情。
他更换下朝服后,便去了温姨母住的院子,探望于她。
温姨母向来都有心口疼的毛病,这些年时不时便犯得愈发频繁。
今日想来也是忍受了许久的憋屈,为女儿忧思过重,再加上茶花和那小丫鬟的刺激,这才又发作出来。
赵时隽过去时温姨母恰好醒来,正被婆子扶起来喂药。
“姨母可有好些?”
赵时隽坐在榻侧,语气略带了几分关怀。
温姨母见他过来,却推开了婆子手里的药,缓缓问他:“殿下,何故非得要将阿浅赶走,她毕竟也是你妹妹,一心一意爱慕着你……”
“我是想将阿浅嫁给你,图她后半辈子能有个傍身之所,这难道是个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吗?”
赵时隽温声道:“这自然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想来姨母也是听了外面的风言风语,觉得我心狠了?”
“阿浅性子看似柔静,实则内心敏感浮躁,不适合留在京城这种地方。
她若本分也就罢了,偏偏心思既不本分,又惯喜欢自作聪明,京城这种心眼比筛子还多的地方,不适合自作聪明的人。”
温姨母气笑,“就算是这样,那你为何偏偏要将那姑娘强留于府中,你别打量我不知道,她先前病了一场什么都给忘了……”
“其他的事情,姨母不必插手。”
赵时隽冷不丁将她话语打断,虽脸色温和,但俨然是说一不二的姿态。
“姨母身子弱,心口的毛病容易犯,往后府里的事情由其他人接管,回头姨母只管去别庄静养就好。”
说罢,他便起身离开。
温姨母见他头也不回,登时又拔高了声儿冲着他背影问道:“殿下的心里对你母亲是不是还恨?”
赵时隽一只脚都跨出了门,却微微一顿。
他回眸看向榻上的温姨母,轻笑了笑。
“恨?”
“恨我母亲差点打断我的腿吗?”
“姨母,这没什么好恨的……”
毕竟那个女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生下的孩子是谁的种。
这些不太美妙的记忆就因温姨母这一句话,再度浮出了水面。
他母亲背地里和一个男人红杏出墙的情景,亦或是撞见这一切的他,在黑暗里差点被没认出他的母亲打断腿的画面……
不过后来,他就爬起来,当着他母亲的面杀了那个男人。
“姨母该去问问我父亲,他这样地纵容我母亲淫/乱后院,他心中恨不恨呢?”
不过很可惜,他爹死了。
要想问,那也只能去地底下问了。
温姨母瞥见他唇畔那抹冷笑,浑身霎时一僵,更是后悔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那些话。
这厢茶花打花园里回来之后,却总会想起温姨母看向自己颇为尖锐的目光。
她是个对旁人目光向来都会很敏感的性子,所以回来后一直都很不舒服。
茶花让丫鬟们都下去,自己则是慢慢坐在竹椅上,略是疲力地斜躺上去,明明没有分毫想哭的念头,偏偏眼泪却不受控制地自己掉下来。
好似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一般,就连身体都在惩罚她。
那些混乱的思绪让她愈发疲累,渐渐阖上了眼,很快便昏睡过去。
赵时隽从温姨母那处回来,进屋便瞧见小姑娘睡着了眼睫上都还挂着晶莹。
他指腹抹了抹,目光幽沉沉地盯了她半晌,到底没有将她吵醒。
而就在男人前脚离开之后,睡在椅上的茶花却渐渐陷入了愈发凌乱的梦境。
她梦见原本是她“哥哥”的男人,在梦里紧紧地抱住自己。
和平日里那样亲昵的拥抱都不一样,那拥抱里带着热汗与沉重的喘/息。
以及还有让她胆颤万分的滋味。
包括在水里,在榻上,在书房……场景变幻不断,唯一不变的是梦里对方对她所做的一切。
她后背贴着烫意,眼前是近乎破碎的画面。
而梦境的后半段则渐渐变得细致,重影儿的绣帐,颤抖的流苏,还有角落里冰冷吐雾的狻猊香炉。
愈发明显的画面里,她自己的声音也愈发清晰,叫茶花几乎都与梦中人感同身受。
“受不住,真得受不住了……”
小姑娘断断续续的哭音,可最终还是被对方自身后将她拉起坠入他怀中更深的位置。
男人胸腔震颤着,发出低低沉沉的笑。
“茶花,你受得住,今夜那么长,这辈子那么长,你要永远都受得住……”
茶花醒来时已然到了酉时。
外面的天好似火烧着了一般,惹得小丫鬟们又聚在廊下一起看。
“是神仙在天上打架打翻了炼丹炉子,指不定过几日天上就降仙药下来了……”
“紫瓶你母亲的病不是还没好吗?指不定仙药就要掉你家了。”
小丫鬟叽叽喳喳一脸天真,叫紫瓶的那个顿时说道:“好啊好啊,那我要快点祈愿,叫我母亲好早点康复。”
说罢几个女孩便一起闭上眼睛,认真虔诚的模样让人不忍打断。
茶花站在门口看着这些天真纯稚的女孩,就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
俞渊这边又暗中收到一些怪异的情报。
只说珩王最近私底下小动作不断,不是为了旁的,竟然是在帮陈茶彦盘查宣宁侯府昔日的事情。
这种抄家的大案往往都会牵涉到不少的人和事,可他盘查的方向却分明是要证明宣宁侯府昔日的冤屈。
“那又如何……”
赵时隽听他一一汇报完后,脑中自然也生出过疑惑。
可他们行事反常归反常,但若是清白,岂不是更好?
到时候也省得他还要想法子给茶花抬身份。
毕竟昭王府的门槛搁在那里,她若一点仰仗家世都没有,除了做个侍妾,几乎都没有旁的出路。
亥时初刻,赵时隽才挑灯回府。
夜里他沐浴后回到屋中见茶花不去寝室里睡,反而躺在次间的窄榻上,不禁走上前去,缓缓问她:“你是生我姨母的气,连带着迁怒于我了?”
茶花没有答他,他便弯下脊背,撑着手臂压近她身侧,柔声道:“姑母身体不好,受不得刺激,待过段时日我再将她送去别庄里好生将养着……”
“这样她也不至于再留在府中,招惹到你了。”
茶花闻言却蓦地攥紧掌心,小声道:“我要睡了……”
“要睡便回房去睡。”
他朝她伸出手,她却蓦地避开,掖着腰上的薄毯坐起身来。
茶花垂眸道:“最近天太热了,我想贴着窗户底下睡。”
赵时隽低头望着她,过片刻却莞尔开口,“也好……”
“只是你也要留神夜里别受凉了。”
茶花不去看他脸上的表情,只轻轻地答了个“好”,男人才起身离开。
见他人影消失在帘子背后,茶花才大大地松了口气。
到了白日,赵时隽挑了个空闲时辰将茶花领去书房,让她随意挑些喜欢的书看。
茶花看到桌上留着一副遒劲有力的大字,颇是欣赏,对这幅字夸了几句。
赵时隽扫了一眼,“这是我写的字,你若是喜欢,我也可以教你。”
茶花听到他这话后陡然想起他上回教自己抚琴的一幕,她掌心几乎都要沁出冷汗,显然是对他好为人师的姿态生出了阴影来。
“我……我最近确实感到无趣,是想学些东西,但我不想学写字。”
她口中胡乱地拒绝。
赵时隽却来了兴致,“哦?那你想学什么?”
他对于这些才德方面的东西却是不缺乏自信,书房里的都还不算。
便是骑马射箭,他亦是拿手。
只要她想学,他自然不介意给她露一手。
茶花显然也是想到了这点,口中嗫嚅一阵,勉强道:“我想学跳舞。”
她料想他再是文武双全,也不至于连女子那些妖娆的舞姿都会。
赵时隽顿了顿,“你好端端的,怎么想起来要学跳舞?”
茶花见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带着三分敏锐,自是敛住心虚道:“我觉得跳舞很好看,我是想跳舞给殿下看……”
赵时隽听到这答案却是一笑,“好,明日请个女先生回来教你就是。”
茶花顿时如释重负。
赵时隽手底下人办事效率很快。
第二天便从京城里选出来了口碑名望都颇好的前花魁谢娘子进府来传授茶花。
“听闻姑娘想要学习跳舞,却不知姑娘想学哪种舞姿?”
茶花听到谢娘子的问话,口中却心不在焉道:“娘子随意即刻,我会的不多,只是想随便学一支舞。”
她这敷衍的语气,谢娘子一听几乎就立马明白过来了。
一般真心向往跳舞的女子,往往都会很刻苦,态度也很端正积极。
眼前这位姑娘就如同她以往教过的那些夫人,并不是真的很想学,只是想学个好看的花架子去取悦夫婿。
她心中有数之后,自然也是微笑地答了句好,给茶花挑了一套好看又不复杂的舞曲。
即便如此,茶花一连数日都借着学舞的名义,和赵时隽很少碰面。
赵时隽白日里不是见不着她人,就是晚上回来时她便已经累得睡着了。
然而这天晚上,茶花才沐浴过,回屋时便瞧见男人今日早早就回来,坐在了窗下那张窄榻上。
他低着头,手里翻着她往常会翻看的书。
那书上写的是些精怪故事,也写了些兄妹间寡廉鲜耻的情节。
茶花目光僵凝了一瞬,随即却神色自若地走到榻旁坐下。
身后小丫鬟正要拿帕子给她擦干头发,赵时隽却从丫鬟手中接过,让茶花靠到跟前。
茶花配合着侧过身去,却听他冷不丁地问道:“你最近怎么不叫我哥哥了?”
茶花心口一咯噔,却平静开口,“我……我叫哥哥一声殿下,哥哥不喜欢吗?”
男人语气可有可无道:“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毕竟往后都会改口。”
这话若有所指,好似在告诉茶花,他们日后的关系还会改变。
既不需要叫他殿下,也不需要叫他哥哥,还能叫什么……
赵时隽替她绞干了头发,见她还在走神,将手里的帕子搁到一旁,长臂穿过她腋下,自身后锁住她的腰身,轻声询问:“妹妹这些天为什么都躲着我?”
茶花脖颈间被他呼吸掠过,略是不自在道:“没有……”
“是么?”
他语气难辨道:“可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怀里的小姑娘听到这话浑身霎时一僵。
她紧紧攥住掌心,连头也不敢回,只含糊道:“知道什么……”
“知道我生辰将至,所以妹妹想用一支舞来作为哥哥的生辰礼物,是不是?”
茶花紧绷的肩头霎时又挎下几分,口中虚弱地答了句“是”。
“不必等那么久。”
赵时隽盯着她道:“你既是学会了,可以私底下先跳给哥哥看看。”
“我打听过了,谢娘子说你都学完了,再给你两天的时间完全足够。”
她学到哪里,亦或是学会了没有,他都清清楚楚。
可见这几日茶花的一举一动,皆有他的眼线汇报。
小姑娘无法拒绝,口中自然是乖巧地答应下来。
可偏偏就在答应了要给赵时隽跳舞的前一天,茶花却不小心把脚给扭了下来。
据大夫说,她扭伤得还不轻。
赵时隽得知这件事后,没过多久便回了府里。
茶花坐在榻上见他走来,口中只歉意道:“是茶花没用,只怕明日跳不了舞给哥哥看了。”
赵时隽却道:“给我看看。”
茶花见他没理睬自己方才的话,只好慢吞吞将脚从毯下伸出。
雪白的小脚搁在男人的腿上,脚踝处却红肿了一片。
他握住她的脚打量过伤势后,却沉沉地笑出了声儿。
“妹妹可真是好心思。”
茶花见他略显不善的神色,神色一凛。
她忙要将脚缩回,却被他重重握住。
见她躲闪的厉害,他索性直接将她提坐在自己的身上,让她半分都无法后退。
“就这么不想跳舞给我看吗?”
他语气愈发藏不住讥讽,“要将脚弄伤成这样,只怕你也废了不小的功夫吧?”
茶花越听,心口便愈发沉坠。
“我……我听不懂哥哥在说什么?”
“听不懂么?”
赵时隽指腹摩挲着她的面皮,低头便要去亲她。
茶花却双手抵住他的胸口,“哥哥……”
“哥哥这样做是不对的,普通兄妹之间……也是不会这样的。”
赵时隽却仍是若无其事地吻了吻她的鬓角。
他口中微叹,贴在她后背的长臂却不容抗拒地施力将她纤柔的身子碾入怀中。
到底还是无法继续装下去了。
她这几日几次三番都那样拒绝他,半点余地不留。
真真是叫他想装傻都不能。
“寻常人家的哥哥当然不会这样……”
“他们不会拥抱,不会唇舌交缠,更不会睡在一张榻上。”
茶花脸色微微发白,却还强撑着道:“那是先前……我与哥哥都不懂罢了。”
这滑稽的说辞,惹得男人闷笑了一声。
四下寂静下来,唯有两个人节奏不一的呼吸。
软榻上的薄毯也滑坠一半掉在地上,几上还摆着一只青瓷碟子,里面盛着茶花最喜欢的雪泥樱桃糕。
茶花几乎不敢抬头去看他的脸色。
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再想找补什么,只才唤了他一句“哥哥”,下一瞬便蓦地咬唇,闷闷地吞了声娇哼,连带着眼角都微微泛红。
而赵时隽所给予的回应,只有唇畔那抹冰冷而残酷的笑意。
掌心几乎都盛不下。
揉面团似的擒住小姑娘掩藏起的白雪红梅。
一直装傻下去不好吗?
偏偏要打破这样和谐的局面。
不过,倒也省得他无时无刻要在她面前装得衣冠楚楚。
“我还以为茶花会喜欢我那样温柔的对待。”
茶花紧紧咬住下唇,男人却面无表情地按住她的唇,将自己的手指替换到她贝齿之下,探入那檀口内,让她一点一点消化方才那句“普通兄妹当然不会这样”的背后含义。
既想拒他于千里之外,又想只做妹妹。
这世上哪里会有这么好的事?
他抵着她的额,食指从她口中取出,将那沾了水光的指尖转而暧昧轻缓地含入自己的口中。
茶花见状,想阻止都已经来不及。
一旦这窗户纸彻底捅破,他只怕只会比从前的行径更加恶劣百倍,焉能还有半分忌惮?
小姑娘阖了阖眼,颤着嗓音,“哥哥,我错了……”
她不该拒绝他拒绝得这么狠。
至少不该这么急切,这么明显,让他们连这点假象都无法继续维持下去。
赵时隽却恍若未闻,眸冷如潭,“普通的兄妹都不会如此......”
“但我们......已经色授魂与。”
“缠绵榻侧的次数更是数都数不过来......”
这假兄妹的把戏在他唇齿间瞬间粉碎,“你说是不是……我的妹妹?”
第44章 、夺她(4)
◎“我非要你与我在一起呢?”◎
茶花耳侧仿佛听见了有什么东西被撕裂的声音。
是那层已经千疮百孔的窗户纸,亦或是他让人给她新买的粉白襦裙。
她避开他的唇,被他吻到白皙的腮侧。
他顿了顿,便更是发狠地去吮吻她的耳根,细颈,如密集的雨点般,恨不得将她彻底淹没。
“呜……”
怀里的小姑娘哭颤起来,仿佛在某个瞬间终于崩溃了般,再不管不顾地抬起手去捶打他。
哪怕她生来就根本不懂要如何去伤害旁人,根本不懂要如何去反击。
可他太欺负人了——
茶花再也没有见过比他更加可恶的人!
每每都步步紧逼,寸寸胁迫。
从云舜到京城,明明有那么多人,那么多比她善解人意,比她姿容更美的人......
可他却偏偏只逮着她一个狠狠欺负,从头到尾都没有一点愿意要放过她的意思。
她红着眼眶,仿佛无意中抓挠到他脸颊。
可他也只是仰头避开她的粉拳,任由她抓挠发泄,舔着齿尖冷笑了一声,将她直接扛起来丢到寝榻之上。
“你可曾想过我给你的这颗心被你碾在脚底践踏过多少次了?”
“我赵时隽何曾这样卑微?”
布帛破裂粉碎。
茶花小脸却蓦地微微发白。
“疼……”
她哽咽地蜷缩起身子,发出难受的呜咽,“我肚子好疼……”
男人眸光半是迷离,才浅尝了滋味,双眸隐隐发赤。
可在看到她脸色时,却怔了一瞬。
一伸手,却抚到了一把血。
他眼底霎时掠过了一抹少有的慌色。
……
不到一刻的功夫,冯二焦便从府外请了个擅长妇科的女医回来。
说来也巧,那女医恰好正是上回给昏迷中的茶花施过针的郑大夫。
她踏进这位昭王的寝居时,便在帘缝中瞧见榻侧一个衣衫不整的俊美男人,怀抱着同样衣裙凌乱的纤柔少女,为她拭去额角因为疼痛沁出的冷汗。